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89年我媽逼我結婚,我偷偷跑去當兵了,新兵營里,女教官看到我后:你還挺能耐的,有本事你接著逃??!
創(chuàng)作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旨在探討特定時代背景下的個人選擇與成長。文中關于家庭關系、婚戀觀念及部隊生活的情節(jié)均為文學創(chuàng)作,不代表作者對任何群體或現(xiàn)實的評判,請讀者理性閱讀。
“林濤!你給我站??!”
母親的哭喊聲像一根鞭子,從身后抽了過來,“你要是敢踏出這個門,我就死給你看!”
我沒有回頭,胸口像堵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悶。
門外是漆黑的夜,門內是母親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抓著門框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心里有個聲音在嘶吼:跑!
快跑!
再不跑,這輩子就完了!
可另一個聲音卻在拉扯著我:那是你媽,她養(yǎng)你這么大,你就這么傷她的心?
就在我猶豫的瞬間,她忽然平靜下來,幽幽地說:“你去哪兒?去找她嗎?晚了,信物都換了,她已經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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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那年是1989年,我二十歲。
改革開放的春風已經在神州大地上吹了整整十年,電視里放著《渴望》,年輕人穿著喇叭褲,聽著鄧麗君的歌,向往著一個又一個新興的特區(qū)。
但在我們這個南方小縣城,時間的腳步似乎總要慢上半拍。
人們嘴里談論的,依然是哪家的姑娘嫁了個好人家,哪家的兒子進了“公家單位”,捧上了鐵飯碗。
我叫林濤,高中畢業(yè)后沒考上大學,就被我媽托關系塞進了縣里的罐頭廠當工人。
每天的工作就是守著一條轟隆作響的生產線,把一瓶瓶黃桃罐頭從這頭搬到那頭。
日子像廠里那股甜得發(fā)膩的糖水味一樣,聞得久了,讓人從里到外都感到一種粘稠的窒息。
我不甘心。
我正年輕,身體里有用不完的力氣,腦子里裝滿了從書本和廣播里聽來的、關于外面世界的五彩斑斕的想象。
我不想一輩子就困在這個小小的罐頭廠里,直到頭發(fā)變白,背脊佝僂。
可我媽不這么想。
她叫王秀蘭,一個操勞了大半輩子、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的女人。
在她看來,我的人生應該有一張清晰明確的規(guī)劃圖:在罐頭廠好好干,轉正,然后娶一個本分賢惠的媳婦,生個大胖小子,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一輩子。
這張規(guī)劃圖,是她認為的、對我最好的愛。
為了實現(xiàn)這張規(guī)劃圖的第二步——娶媳婦,我媽最近忙得腳不沾地。
她通過一個八竿子才能打著的遠房親戚,也是我們縣城有名的媒婆張大嘴,給我說了一門她口中的“天賜良緣”。
“濤啊,媽跟你說,這回你可得抓緊了!”那天我剛下班,一身臭汗地回到家,我媽就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相片,“你張大姨給介紹的,鄰鎮(zhèn)徐副鎮(zhèn)長家的千金,叫徐燕。你看看,多周正的姑娘!”
我接過來一看,照片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像是在哪本證件上翻拍下來的。
照片上的女孩梳著齊耳短發(fā),五官端正,但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鏡頭,透著一股子冷淡。
“人家姑娘可不是一般人,”我媽還在旁邊滔滔不絕,“在外面當干部,吃公家飯的!人又文靜又賢惠,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張大嘴說了,多少人踏破了她家門檻,人家都瞧不上,就覺得咱們家濤人老實、有份正經工作,才點頭的!”
我聽得一陣反胃,把照片往桌上一扔:“媽,我不看。什么年代了,還搞包辦婚姻?我連她是誰、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就談婚論嫁?”
我媽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什么叫包辦婚姻?我這是為你好!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條件,一個罐頭廠的臨時工,人家干部家庭的女兒能看上你,那是你祖上燒了高香了!你還挑三揀四?”
“我就是不要!”我梗著脖子,一股邪火從心底冒了上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我要娶誰,我自己找,不用您操心!”
“你找?你上哪兒找?”我媽的聲音也高了八度,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跟廠里那些二流子混在一起,你能找個什么好東西回來?我告訴你林濤,這事沒得商量!人家徐家的信物,我都替你收下了!”
說著,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里面是一塊嶄新的“上海牌”手表。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重地敲了一記。
“媽!你怎么能這樣?”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你憑什么替我收東西?你這是把我賣了!”
“我賣你?我是你親媽!”我媽的眼淚說來就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拍著大腿哭嚎,“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你就是這么對我的?林濤啊,你這是要我的命?。∧銖埓笠棠沁?,彩禮錢我都跟人借好了,就等你點頭送過去!你要是敢悔婚,我的老臉往哪兒擱?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看著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母親,我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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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有的反抗,在她驚天動地的哭聲和“以死相逼”的威脅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可笑。
道理是講不通的,我的人生,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已經被她牢牢地攥在了手心里。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成了戰(zhàn)場。
我用沉默對抗,我媽則用眼淚和咒罵輪番轟炸。
她沒收了我所有的錢,每天像防賊一樣防著我,甚至發(fā)動了三姑六婆輪流來家里對我進行“思想教育”。
“濤啊,你媽都是為你好。”
“這么好的親事,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結了婚,就安生了?!?/p>
這些話像無數(shù)只蒼蠅,在我耳邊嗡嗡作響,讓我煩躁得想把自己的腦袋砸開。
我感覺自己像一只被蛛網困住的飛蟲,無論怎么掙扎,都只能越纏越緊,最后被那張名為“親情”和“孝道”的網,徹底吞噬。
02
絕望之中,一個念頭,像一道閃電,劃破了我腦海中的混沌。
那天,我跟廠里的幾個工友去縣城的館子喝酒。
借著酒勁,我把心里的苦悶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大家紛紛表示同情,但也沒什么好辦法。
回家的路上,我路過縣武裝部的大門口,門口上方,一條紅色的橫幅在夜風中微微飄蕩,上面的白色大字格外醒目——“保家衛(wèi)國,無上光榮”。
我的腳步,一下子就定住了。
當兵去!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在我的心里瘋狂地生根發(fā)芽。
在那個年代,當兵是一件無比光榮的事情。
一人當兵,全家光榮。
更重要的是,一旦我穿上那身軍裝,就等于跳出了家庭這個小圈子。
天高皇帝遠,我媽再強勢,她的手也伸不進紀律嚴明的部隊里去。
這不僅僅是一條出路,這是一條完美的、誰也無法指責的逃生之路!
我的心砰砰直跳,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
接下來的日子,我表面上變得順從起來。
我不再跟我媽爭吵,她說什么,我都只是默默地聽著。
我媽以為我“想通了”,臉上終于有了笑容,開始興高采烈地準備起我的“婚事”。
而我,則利用上班的間隙,偷偷地進行著我的“逃離計劃”。
我去武裝部報了名,填了表。
負責登記的干部看我身體結實,又是高中畢業(yè),非常歡迎。
我借口廠里加班,偷偷去縣醫(yī)院參加了體檢。
當醫(yī)生宣布“合格”的那一刻,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最難的是政審。
我怕干部找到家里去,就提前跟我爸通了氣。
我爸是個老實巴交的木匠,一輩子沒對我媽大聲說過話,但他心里是疼我的。
我跟他說了我的想法,他抽了半包煙,最后只對我說了一句:“你想好了就行。你媽那邊……我頂著。”
有了我爸的“掩護”,政審也順利通過了。
當我拿到那張蓋著鮮紅印章的入伍通知書時,我的手都在顫抖。
我自由了。
出發(fā)的日子定在三天后。
前一天晚上,我媽還在興沖沖地跟我討論,該買什么家具,該請哪些親戚吃飯。
我看著她那張因為興奮而泛著紅光的臉,心里五味雜陳。
我知道我即將要做的事情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但一想到那場被安排好的婚姻和一眼望到頭的人生,我心里的那份愧疚,就被對自由的渴望死死地壓了下去。
那天深夜,我趁著父母都睡熟了,從床底下拖出我早就收拾好的一個小包袱,里面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
我把我爸偷偷塞給我的幾十塊錢揣進貼身的口袋里。
最后,我坐在桌前,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給我媽寫了一封信。
信很短,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寫道:“媽,兒子不孝,不能按您的意思結婚了。我去當兵了,保家衛(wèi)國。您別找我,兩年后我就回來。”
我把信壓在桌上的搪瓷杯下。
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家,看了一眼在另一張床上睡得正香的父親,我咬了咬牙,狠下心,輕輕地打開門,閃身進了無邊的夜色里。
凌晨四點,接兵的解放牌大卡車準時停在了縣武裝部的門口。
我和其他幾十個同樣興奮又忐忑的年輕人一起,爬上了卡車。
車子發(fā)動時,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我坐在顛簸的卡車里,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熟悉的街道和房屋,心里沒有一絲留戀。
我像一只掙脫了牢籠的鳥,迎著清晨的冷風,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聞到了自由的味道。
我以為我逃出來了。
03
自由的滋味,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當那輛載著我們夢想和未來的綠皮火車,經過三天兩夜的咣當咣當,終于抵達祖國南疆的一座軍營時,所有人的幻想,都被眼前嚴酷的現(xiàn)實擊得粉碎。
一下車,迎接我們的不是和煦的春風,而是班長們震耳欲聾的吼聲和冰冷的臉。
“快!快!都給我下來!東西拿好!五分鐘之內,在操場上集合!”
我們這群還沒睡醒的“菜鳥”,連滾帶爬地從車上下來,拖著行李,在陌生的營區(qū)里暈頭轉向。
新兵營的生活,像一臺高速運轉的機器,將我們這些形狀各異的零件,強行打磨、塑造成統(tǒng)一的規(guī)格。
每天清晨,天還沒亮,刺耳的緊急集合哨聲就會劃破夜空。
我們必須在三分鐘之內,穿好衣服,打好背包,沖到操場上集合。
哪怕你慢了一秒,都會被罰跑圈。
內務整理更是噩夢。
被子必須疊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塊”,有棱有角,不能有一絲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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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單要拉得平平整整,可以當鏡子照。
洗漱用的臉盆、毛巾、牙刷,擺放的位置和朝向,都有著精確到厘米的規(guī)定。
訓練是家常便飯。
站軍姿,一站就是一兩個小時,不許動,汗水流進眼睛里又癢又疼,也只能忍著。
練隊列,踢正步,擺臂的高度,抬腿的角度,都有嚴格的標準,一個動作要重復成千上萬遍,直到形成肌肉記憶。
我從一個在工廠里自由散漫慣了的青年,一下子被扔進了這個高度紀律化的模子里,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不適應。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累得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但奇怪的是,我心里卻并不覺得苦。
比起在家里那種精神上的壓抑和禁錮,這種純粹身體上的疲憊,反而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
在這里,沒有人逼我結婚,沒有人安排我的人生。
我唯一的任務,就是服從命令,完成訓練。
目標明確,簡單純粹。
我骨子里那股不服輸?shù)木髣?,也在這嚴酷的訓練中被徹底激發(fā)了出來。
一開始,我的各項成績都在下游。
長跑跟不上隊伍,射擊脫靶,隊列訓練總是被班長點名批評。
班長叫孫大勇,是個比我大幾歲的山東漢子,黑紅的臉膛,嗓門像洪鐘。
他看我總是一聲不吭地咬牙堅持,訓練結束后別人都休息了,我還一個人在操場上加練,便對我多了幾分關注。
“林濤,你小子身上有股勁兒?!币淮涡菹r,他遞給我一瓶水,坐在我旁邊,“就是方法不對。別死練,多用腦子想想,看看那些尖子兵是怎么做的?!?/p>
他開始在訓練時,不厭其煩地給我糾正動作,教我調整呼吸的技巧。
在他的指導下,我的進步飛快。
五公里越野,我從隊尾跑到了前列;實彈射擊,我也能打出不錯的成績。
我第一次,在“逃跑”之外,找到了另一種可以證明自己的方式——當一個好兵,一個讓班長都豎大拇指的兵。
04
日子在汗水和泥土中一天天過去,新兵們也從最初的陌生和拘謹,變得熟絡起來。
訓練的間隙,大家最喜歡聊的,就是營區(qū)里的各種“傳說”。
其中,流傳最廣的,是一個關于女教官的傳說。
“你們聽說了嗎?咱們基地有個‘冰山女魔頭’!”一個消息靈通的戰(zhàn)友神秘兮兮地說。
“怎么回事?快說說!”大家立刻圍了上來。
“聽說她姓徐,是整個基地最狠、最冷酷的教官。她臉上從來沒笑過,看人的眼神跟刀子似的。誰要是犯在她手里,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么嚇人?她帶什么兵???”
“好像是負責咱們新兵連的軍事理論和部分隊列訓練。她帶出來的兵,個個都是嗷嗷叫的小老虎,但訓練的過程,也最‘慘不忍睹’。所以啊,咱們都祈禱,千萬別分到她手底下,不然這三個月就難熬了!”
大家聽得咋舌不已,紛紛對這位傳說中的“冰山徐”又敬又怕。
我當時聽了,也只是當個故事,笑一笑就過去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傳說,很快就會以一種我畢生難忘的方式,變成我的現(xiàn)實。
那天下午,我們正在進行隊列訓練。
因為上午剛進行了五公里越野,大家都有點疲憊,精神不集中,隊伍站得稀稀拉拉。
班長孫大勇氣得火冒三丈,罰我們整個班在操場中央的水泥地上加練一個小時的軍姿。
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水泥地被曬得滾燙,熱氣從腳底一個勁兒地往上躥。
我們穿著厚厚的作訓服,站了不到十分鐘,汗水就濕透了背心。
就在我們站得頭昏眼花的時候,一個清脆、冰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孫大勇,你帶的兵,隊列就這個水平嗎?”
孫大勇一個激靈,猛地轉身,立正敬禮,大聲喊道:“報告徐教官!新兵紀律渙散,我正在對他們進行強化訓練!”
我心里“咯噔”一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冰山徐”?
我不敢抬頭,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
一個穿著筆挺的夏常服、身姿挺拔如松的女軍官,正向我們走來。
她戴著大檐帽,帽檐下的臉龐隱在陰影里,看不真切。
她邁著標準的正步,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發(fā)出“噠、噠、噠”的清脆聲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們的心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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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化訓練?”她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我看是浪費時間。全體都有,向右看齊!向前看!”
她的口令干脆利落,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我們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精神也為之一振。
她從隊列的最右側開始,一步一步,緩慢地檢閱著。
她的眼神像鷹一樣銳利,不時停下來,用手里的小木棍,敲敲某個新兵彎曲的膝蓋,或者抬起他下垂的手臂。
“手放平!五指并攏,貼緊褲縫!”
“挺胸!收腹!兩眼平視前方!”
“你!沒吃飽飯嗎?站都站不穩(wěn)!”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根根針,扎得人臉上火辣辣的。
被她點到名的新兵,都緊張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緊張得手心直冒汗,拼命地站好軍姿,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那棵高大的木棉樹,心里不停地默念:別看我,別看我,千萬別看我……
那雙锃亮的軍靴,發(fā)出的“噠、噠、噠”聲,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終于,那聲音停了下來。
一雙擦得一塵不染的黑色皮靴,停在了我的面前。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這一刻被按下了靜音鍵。
操場上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遠處傳來的幾聲蟬鳴,顯得格外刺耳。
我能感覺到,一道冰冷的、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正將我從頭到腳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像X光一樣,要把我里里外外都看個通透。
我渾身的肌肉都下意識地繃緊了,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
我甚至能聞到,從她身上飄來的一股淡淡的、屬于軍用肥皂的干凈氣息。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了,每一秒鐘,都像一個世紀那么煎熬。
周圍的戰(zhàn)友們,肯定都屏住了呼吸,以為我哪個動作出了大問題,要倒大霉了。
班長孫大勇,恐怕正捏著一把汗,在心里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
“新兵林濤?!?/p>
一個清冷的女聲,在我頭頂?shù)恼戏巾懫稹?/p>
“到!”
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因為過度緊張,聲音都有些變形,帶著一絲顫抖。
她沒有立刻說話。
我能感覺到她繞著我走了一圈,像是在檢查我的軍容和姿態(tài)。
我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了。
最后,她重新回到了我的面前。
這次,她的臉龐離我極近,近到我能看清她帽檐下那雙眼睛里清澈的倒影。
也正是這一刻,我被迫直視著她,終于看清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算不上驚艷,但棱角分明、極其耐看的臉。
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眉毛很濃,眼神銳利,鼻梁高挺,下頜線緊繃著,透著一股超越年齡的堅毅和果敢。
這張臉……
這張臉,不就是那張被我媽當成寶貝,卻被我鄙夷地扔在桌子上的相親照片上的臉嗎?!
只是,真人比那張模糊的照片,多了無數(shù)倍的英氣、自信和……壓迫感。
是她!
徐燕!
我的大腦“轟”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所有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然后又在剎那間褪去,四肢變得冰涼。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連呼吸都停滯了。
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拼了命要逃離的那場婚事的女主角,我那個只存在于照片和傳說中的“未婚妻”,竟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她是我的教官!
我看著她那張波瀾不驚的臉,看著她眼睛里那抹一閃而過的、復雜難辨的光芒,我徹底傻了。
徐燕看著我瞬間煞白的臉色,和那雙因極度震驚而放大的瞳孔,她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冰冷至極的弧度。
她微微向前傾了傾身體,那張英氣的臉龐離我的臉只有不到二十厘米。
她用一種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地扎進我的耳朵里,扎進我那顆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里:
“你還挺能耐的。從家里逃到這兒,逃到我的新兵營里來。怎么,你還想接著逃嗎?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逃一個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