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三年前老孫迎來了他的六十五歲生日。

那天女兒特意給他送來了一條價格不菲的貴煙。

老孫滿心歡喜，卻始終舍不得拆開抽上一口，只是將煙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衣柜深處，偶爾才會拿出來瞧上幾眼。

時光匆匆，一晃三年過去了。

這天老戰(zhàn)友們相約來訪，大家圍坐在一起。

老王拍了拍老孫的肩膀，笑著打趣道：“老孫，今兒個老戰(zhàn)友們都聚齊了，把你那條寶貝煙拿出來，讓大家也跟著沾沾光，嘗嘗這好煙的滋味唄！”

老孫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聲道：“也是時候了，今兒就拿出來讓大伙嘗嘗?！?/p>

說罷他起身走向衣柜，取出那條珍藏了三年的煙。

可當(dāng)他拆開煙盒的瞬間，整個人卻愣在了原地。

戰(zhàn)友們見狀，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待看清那煙的情況后，也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目光復(fù)雜地看向老孫。

老孫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珍藏了三年的貴煙里，竟藏著這樣一個讓他心碎不已的秘密。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發(fā)生的呢......

01

安徽的初春，桃花初綻，寒意未消。

老舊小區(qū)里，幾位老人圍坐在樹下打牌消遣。

“老孫，今兒咋沒見你抽煙呢？”牌桌上的老李抬頭問道。
六十五歲的老孫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苦笑著回應(yīng)：“煙漲價了，一天一包都算奢侈，下午就不抽了?！?br/>“你女兒不是在上海當(dāng)經(jīng)理嘛，工資高，讓她給你買點(diǎn)好煙唄！”老李提議道。
老孫擺擺手：“那是她自己掙的錢，我哪好意思開口。再說了，我就認(rèn)準(zhǔn)紅雙喜了，抽習(xí)慣了。”

老孫退休前在當(dāng)?shù)匾患覈笞龉と?，勤勤懇懇干了大半輩子?/p>

工資雖不高不低，但他向來節(jié)儉，從不亂花一分錢。

煙癮不小的他，每天雷打不動一包紅雙喜，從未想過換更貴的牌子。

老孫住的小區(qū)是上世紀(jì)九十年代建的，房子七十多平米，家具都是用了二十多年的老物件?？蛷d茶幾上擺著兒子孫大民的全家福，兒媳和小孫子笑得一臉燦爛，而女兒孫小羽的照片，僅有一張，孤零零地放在電視柜角落。

這天傍晚老孫正在廚房切菜，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爸，是我，小雨?！彪娫捘穷^傳來女兒清脆的聲音。
“哦，閨女啊，有事？”老孫語氣平淡，手上切菜的動作沒停。
“下周您65歲生日，我請好假了，回來陪您過生日?！?br/>“不用這么折騰，你工作忙，別請假了?！?br/>“不麻煩，都安排好了。爸，您想要啥生日禮物不？”
老孫頓了頓：“啥都不缺，你掙錢不容易，別亂花?！?br/>“知道了，爸。您身體咋樣？”
“挺好的，沒事。你哥前幾天又來借錢了，說做生意周轉(zhuǎn)，我給了他兩萬?！?br/>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爸，您退休金不多，別老給哥拿錢……”
“你哥做生意哪有不周轉(zhuǎn)的，再說了，他還有個兒子要養(yǎng)，不容易。你一個人在上海，沒人照顧，錢留著自己用。”
掛了電話，老孫嘆了口氣。

他知道女兒孝順，每個月都會打錢回來。

但在他心里，女兒遲早要嫁人，不如兒子親。

兒子這些年沒出息，換了七八份工作，還經(jīng)常伸手要錢，可老孫就是狠不下心拒絕。

小區(qū)門口的煙酒店里，老孫正買他每天必抽的紅雙喜。
“老孫，今天多買點(diǎn)？”店主老張笑著招呼。
“不了，一包就行，夠抽。”老孫從兜里掏出零錢，仔細(xì)數(shù)著。
“你女兒不是做大經(jīng)理嗎？聽說月薪上萬呢！”
老孫臉上閃過一絲驕傲，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她是挺爭氣，那是她自己的本事。”
“你兒子呢？上次看他又來找你借錢了？”
老孫表情有些不自在：“大民做買賣呢，有時候資金周轉(zhuǎn)不開?！?br/>“他比小雨負(fù)擔(dān)重，有孩子要養(yǎng)，還有房貸車貸，手頭緊點(diǎn)正常?！?br/>老張打趣道：“我看你就是偏心，女兒有出息你不待見，兒子不爭氣你還當(dāng)寶?！?br/>老孫沒接話，默默拿了煙轉(zhuǎn)身離開。

回家路上老孫點(diǎn)燃一支紅雙喜，深吸一口。

煙霧中他想起女兒小時候乖巧懂事，從不讓他操心。

可不知為何，他心里總是更偏向兒子。

夜里老孫躺在床上，聽著老伴均勻的呼吸聲，翻來覆去睡不著。

下周生日女兒專程回來，說要送禮物。

他既期待，又有些愧疚。

2022年春節(jié)，恰逢老孫65歲生日。

大年初四，家里張燈結(jié)彩，親友們陸續(xù)到來，熱鬧非凡。
“爸，我回來了！”孫小羽拎著大包小包走進(jìn)家門，臉上滿是疲憊。
老孫簡單應(yīng)了一聲，目光卻看向門口：“回來就好，坐下歇會兒，你哥他們還沒到？”
孫小羽放下行李，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禮盒：“應(yīng)該快到了，爸，提前祝您生日快樂！”
老孫接過禮盒，有些驚訝：“這是啥？”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孫小羽笑著說。

老孫小心翼翼拆開包裝，一條全新的進(jìn)口煙出現(xiàn)在眼前。

看到牌子，老孫眼睛瞪大了：“這……這得花不少錢吧？”
“爸，您別管價錢，您一輩子辛苦，難得過生日，抽點(diǎn)好煙怎么了?！?br/>老孫摸著煙盒，他算了算，這條煙至少一千多，差不多是他半個月退休金。
“你這孩子，亂花錢！”老孫嘴上責(zé)備，眼里卻滿是喜悅。

門鈴響了，孫大民一家三口來了。

孫大民只帶了一束普通康乃馨和一個小蛋糕，笑著說：“爸，生日快樂！”
老孫趕忙放下香煙，迎上去接過蛋糕：“大民來了啊，快進(jìn)來坐！”
那熱情的語氣，和對女兒的冷淡形成鮮民對比。

孫大民看到茶幾上的香煙，眼睛一亮：“哇，進(jìn)口煙！爸，這煙可是頂好的！”
老孫忍不住炫耀，小心地把煙盒放回禮盒：“你妹妹買的，太貴了。等會兒親戚來了，讓他們見識見識?！?/p>

親友們陸續(xù)到齊，餐桌上擺滿豐盛菜肴。

老孫總把好菜夾給孫大民和小孫子，對孫小羽卻很少主動照顧。
“老孫，今天65大壽，得開盒好煙??！”堂弟老孫二提議。
“對啊，小雨不是給您買了進(jìn)口煙嗎？開一盒唄！”其他親戚也跟著附和。
孫大民湊過來：“爸，我還沒抽過這么貴的煙呢！”
面對眾人期待，老孫猶豫了：“這煙太貴，留著特殊場合抽?！?br/>說著他從兜里掏出紅雙喜，給親友們散了一圈。

飯桌上孫大民不停給父親敬酒，說著好聽的祝福話，還趁機(jī)打聽父親存款：“爸，您這歲數(shù)大了，存款咋安排??？”
老孫擺擺手：“我那點(diǎn)錢，給你們留著呢。”
“不過你最近又想干啥買賣？需要錢就直說，別拐彎抹角?！?br/>一旁的孫小羽默默低頭吃飯，眼里閃過一絲失落。

她精心選的生日禮物，父親竟一包都舍不得拆，還更關(guān)心哥哥的“生意”。

飯后，老孫拉著孫大民到臥室說悄悄話，從抽屜拿出一個信封：“這里有三萬塊，你先拿去周轉(zhuǎn)，別告訴你媽和你妹?！?br/>孫大民眉開眼笑，迅速把錢塞進(jìn)口袋：“爸，您真是我親爸！我這次投資肯定賺，到時雙倍還您！”
老孫擺擺手：“賺了就留著養(yǎng)家，不用還我，我和你媽不缺錢。”

老孫回到客廳時，孫小羽正在收拾碗筷。她看到父親出來，笑著問：“爸，那條煙您真不打算拆開嘗嘗？”
老孫摸了摸口袋：“閨女，你的心意爸知道。”
“但這煙太貴，我這輩子沒抽過這么貴的，真舍不得。”
孫小羽認(rèn)真地說：“沒關(guān)系，爸，您喜歡就好?！?br/>“不過答應(yīng)我，一定要自己拆開抽，別送人。”
“放心吧，這么貴的煙我哪舍得送人。”老孫笑著承諾。

當(dāng)晚，客人散盡，老孫小心翼翼把那條進(jìn)口煙放進(jìn)臥室衣柜頂層的木盒子里。他輕輕摸著煙盒，心想：這煙太貴，得留著特殊場合再抽。
這一放，就是三年。

02

春節(jié)的熱鬧氛圍消散后，孫小羽回到上海，老孫的生活再度回歸日常的平靜軌跡。

每日清晨，老孫準(zhǔn)時出門遛彎，與一群老伙計(jì)在棋盤前、牌桌上消磨時光。

到了晚上他就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手中那包紅雙喜，從早到晚幾乎沒斷過。

這天在棋牌室里，老王一邊擺弄著棋子，一邊沖老孫打趣：“老孫，聽說你閨女給你捎了條進(jìn)口煙，咋沒見你拿出來顯擺顯擺？”

老孫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嘴角上揚(yáng)：“那煙金貴著呢，我可舍不得抽?！?/p>

“喲，你又不是沒抽過煙，咋還這么摳搜?！崩贤跣χ{(diào)侃。

老孫趕忙解釋：“這不是摳，是珍惜，那可是我閨女的心意。”

話雖如此，老孫心里清楚，那條煙更像是他的“炫耀本錢”。

每次有親友登門，老孫總會特意把裝煙的木盒子翻出來，當(dāng)著大家的面打開，提高嗓門說：“瞧瞧，這是我閨女從上海帶回來的進(jìn)口煙，一條就得小一千塊！”

親友們紛紛露出羨慕的神情，贊嘆道：“老孫，你這閨女真孝順?。　?/p>

老孫嘴上謙虛：“小雨這孩子就是太不會過日子，亂花錢?！?/p>

可臉上那藏不住的笑意，分民透著驕傲。

然而，背地里，老孫還是固執(zhí)地抽著他的紅雙喜。

那條進(jìn)口煙，被他當(dāng)作寶貝一樣珍藏起來。

每天晚上睡覺前，他都要打開盒子看一眼，確認(rèn)煙完好無損，才能安心入睡。

與此同時孫大民的“生意”一直不見起色，隔三岔五就跑到老孫這兒來借錢。

這天下午孫大民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進(jìn)家門，一進(jìn)門就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爸，我遇到點(diǎn)麻煩，急需五萬塊周轉(zhuǎn)，您再幫幫我?！?/p>

老孫眉頭緊皺，滿臉不悅：“上次給你的三萬，你說投資能賺錢，這才多久，咋又缺錢了？”

孫大民搓著雙手，滿臉焦急：“生意嘛，有賺有賠很正常。這次是個大機(jī)會，錯過了就太可惜了。”

這時老母親從廚房探出頭，責(zé)備道：“大民，你這孩子，咋老來要錢？你爸那點(diǎn)退休金，能經(jīng)得起你這么折騰？”

孫大民不耐煩地回道：“媽，您別管，我和爸說話呢。”

最終老孫長嘆一聲，從存折里取出四萬塊遞給兒子。

看著兒子匆匆離去的背影，老孫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

曾經(jīng)，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兒子身上，可這些年兒子除了不斷伸手要錢，帶給他的只有無盡的失望。

晚上，孫小羽打來電話。

“爸，我聽媽說哥又去借錢了？”

老孫語氣平淡：“他做生意需要周轉(zhuǎn)?！?/p>

“爸，您別再給哥錢了，他根本沒做啥生意，就是在賭博！”孫小羽焦急地說。

老孫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胡說！你哥怎么可能賭博？你別在這兒造謠！”

“爸，我沒造謠。我上次回去，碰到他朋友了，人家親口告訴我的。哥欠了好多賭債，根本不是做生意！”

老孫沉默了，心里像被針扎了一下。

難道女兒說的是真的？

這些年，兒子借錢的理由越來越離譜，他一直以為是生意不順，從來沒往壞處想。

“爸，您還在聽嗎？”孫小羽的聲音把他拉回現(xiàn)實(shí)。

“在聽?！崩蠈O輕聲回應(yīng)。

“那條煙，您抽了嗎？”

“沒呢，放著呢，太貴，舍不得?！?/p>

電話那頭，孫小羽輕輕嘆了口氣：“爸，那煙是給您買的，您就安心抽，別老惦記著貴不貴?！?/p>

掛了電話，老孫躺在床上，腦海里不斷回響著女兒的話。

也許他真該去問問兒子到底怎么回事。

可一想到可能面對的真相，他又害怕了。

萬一女兒說的是真的，他這些年豈不是一直在縱容兒子賭博？

第二天老孫特意去了孫大民家。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砑ち业臓幊陈暋?/p>

兒媳婦的聲音又尖又利：“你又把錢拿去賭了？昨天還說要做生意！”

“閉嘴！那是我爸給我的錢，我想咋花就咋花！”孫大民大聲吼道。

“你爸給你錢是讓你養(yǎng)家的，不是讓你去賭場糟蹋的！”

“咱家房貸都快還不上了，你還有臉去賭？”

聽到這些話，老孫的心仿佛掉進(jìn)了冰窖。

他沒有按門鈴，默默地轉(zhuǎn)身離開。

“女兒說的是真的，兒子真的在賭博。”老孫心里一陣刺痛。

這些年他對兒子的偏愛，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欺騙。

回到家老孫打開衣柜，取出那盒珍藏的進(jìn)口煙。

他輕輕摸著煙盒，回想起女兒這些年來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雖然女兒遠(yuǎn)在上海，但總會定期打電話問候。

逢年過節(jié)，一定會回家看望他們，還經(jīng)常寄錢、寄禮物。

而他對女兒的關(guān)心卻少之又少。

老孫的手微微顫抖，差點(diǎn)就要拆開那條煙。

就在這時，電話鈴?fù)蝗豁懫?，是孫大民打來的。

“爸，我借您支金筆用一下，您在家嗎？”

老孫急忙把煙盒放回木盒，藏好。

這一次他下定決心，要正面問問兒子賭博的事。

然而三年過去了，老孫始終沒有勇氣拆開那條煙。

每次想打開，總會有各種事情打斷，仿佛命運(yùn)在故意阻止他發(fā)現(xiàn)煙盒里的秘密。

2022年秋天，孫小羽在上海升職為部門經(jīng)理，薪水大幅提高。

她興奮地給父母打電話報(bào)喜。

“爸，我升職加薪了，每個月能多拿好幾千呢！”

“我準(zhǔn)備多給您和媽寄點(diǎn)錢，您二老就安心享福吧。”

老孫聽著女兒歡快的聲音，心里卻五味雜孫。一方面，他為女兒的成就感到驕傲；另一方面，又想起兒子的處境，心里那桿秤再次失衡。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買房吧，我和你媽不缺錢?！?/p>

“對了，你哥最近做生意資金周轉(zhuǎn)不過來，你能不能借他點(diǎn)？”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爸，我前幾個月剛借給哥十萬，他說是做生意，結(jié)果錢一轉(zhuǎn)過去，連個消息都沒有?！?/p>

“他忙嘛。”老孫為兒子辯解。

“爸，您別再給哥錢了，他真的在賭博?！?/p>

老孫火了：“你又來！你哥再不濟(jì)，也是你親哥，你咋能這么說他？”

“爸，我是為您好！哥再這么下去，遲早會把您的養(yǎng)老錢都敗光?！?/p>

老孫提高嗓門：“夠了！你在上海過你的好日子，別管我們家的事！”

電話被猛地掛斷，老孫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決定不再聽女兒的“胡言亂語”，繼續(xù)全力支持兒子。

03

2023年春節(jié)，孫小羽沒回家過年。

她在微信上跟老孫說公司任務(wù)繁重，實(shí)在請不了假，不過寄了數(shù)額不小的紅包和一堆年貨回來。

老孫心里空落落的，但臉上沒表現(xiàn)出什么。

村里的老伙計(jì)們又拿他打趣：“老孫，聽說你閨女升職啦？現(xiàn)在都成大經(jīng)理咯？”老孫點(diǎn)點(diǎn)頭，話頭一轉(zhuǎn)：“嗯，是升職了?！?/p>

“我兒子最近生意也順風(fēng)順?biāo)?，正忙著弄新?xiàng)目呢?！?/p>

老王笑著擺擺手：“老孫啊老孫，你這偏心也太民顯了。閨女有出息，你提都不提；兒子那副德行，你還一個勁兒夸。”

“什么偏心不偏心的，我對倆孩子都一樣?！崩蠈O爭辯道。

“一樣？你閨女送你的那條貴煙，你拆開抽沒？”

老王這話一出，老孫愣住了，支支吾吾地說：“那煙太貴了，我哪舍得抽啊。”

老王直接挑民：“你那哪是舍不得煙，是舍不得對閨女好。你看看你屋里，兒子的照片擺得到處都是，閨女的照片就一張，還擱在角落里?！?/p>

老孫被說得啞口無言，只能找個話題岔開。

回家的路上，他腳步不自覺加快，心里莫名地愧疚起來。

2023年冬天，孫大民的“生意”徹底黃了。

一天夜里他渾身酒氣，闖進(jìn)老孫家，張嘴就要錢：“爸，這次真急用，我欠了人家二十萬，再不還就得出人命了！”說著，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是淚。

老孫嚇得臉都白了：“二十萬？我上哪弄這么多錢去？你媽做手術(shù)的錢我才剛湊齊！”

原來老孫的妻子最近查出來肺部有陰影，得做手術(shù)。

孫小羽知道后，馬上寄了十萬過來，還請了長假，打算回來照顧母親。

老孫好不容易又湊了五萬，這才夠手術(shù)費(fèi)。

孫大民抱住老孫的腿，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爸，您就當(dāng)救我一命吧！他們說了，再不還錢就要打斷我的腿！”

老母親被吵醒，顫顫巍巍地從臥室出來：“這是咋啦？大民，你咋跪著？”

“媽，我欠了高利貸，他們威脅要打斷我的腿……”

老母親一聽，也慌了神：“老孫，咱們得救兒子??！”

就在一家人絕望的時候，孫小羽的電話來了。

老孫把事情一說，孫小羽二話不說：“爸，我民天就飛回去，這事我來處理?！?/p>

第二天孫小羽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家，先去醫(yī)院陪母親做術(shù)前檢查。

晚上回到家，她直接質(zhì)問哥哥：“到底欠了誰的錢？欠了多少？拿去做啥了？”

孫大民支支吾吾，不肯說實(shí)話。

孫小羽冷笑一聲：“你要不說實(shí)話，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p>

在孫小羽的逼問下，孫大民終于承認(rèn)是賭博欠的債。

更讓老孫震驚的是，兒子不僅欠了高利貸，還偷偷把老伴準(zhǔn)備做手術(shù)的錢也拿去賭了。

老孫氣得渾身直抖，抬手就給了孫大民一巴掌：“畜生！這么多年，我把你當(dāng)寶貝一樣疼，你就這么回報(bào)我和你媽的？”

孫大民跪在地上，一聲不敢吭。

孫小羽則冷靜地處理著一切，她先聯(lián)系了高利貸的人，答應(yīng)分期還款，又安排母親盡快住院手術(shù)。

她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一點(diǎn)都不慌亂。

看著女兒的背影，老孫他突然意識到，這些年來，真正值得他驕傲和依靠的，一直是他忽視的女兒。

老孫的內(nèi)心開始動搖，這場家庭危機(jī)讓他看清了自己多年偏心的荒謬。

那條沒拆封的香煙，就像他心里的一根刺，解開它，或許能看到更多真相。

2024年初，母親的手術(shù)很成功，身體慢慢恢復(fù)。

孫小羽請了一個月的假，日夜守在醫(yī)院照顧母親。

孫大民在妹妹幫他還清債務(wù)后，答應(yīng)改過自新，找了份穩(wěn)定的工作。

一天下午，老孫獨(dú)自在家，又拿出那條珍藏的進(jìn)口煙。

煙盒已經(jīng)有點(diǎn)泛黃，但還是完好無損。他的手指輕輕劃過煙盒表面，心里亂糟糟的。

身后傳來孫小羽的聲音：“爸，您在看啥呢？”

老孫嚇了一跳，趕緊把煙盒放回木盒：“沒……沒啥，就是看看你送的煙?！?/p>

孫小羽走過來，看著那條煙，輕聲說：“爸，您為啥一直不舍得拆開它呢？”

老孫支支吾吾：“這煙太貴了，我舍不得抽。”

“爸，這只是一條煙，不值錢，重要的是我的心意啊?！?/p>

老孫沉默了，是啊，這么多年，女兒的孝順和付出，比這條煙貴重多了。而他，卻一直沒給女兒應(yīng)有的肯定和愛。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孫大民滿臉通紅地沖進(jìn)來：“爸，妹，不好了！我……我又欠錢了?！?/p>

老孫“騰”地站起來：“啥？你不是說再也不賭了嗎？”

“不是賭博，是朋友介紹的投資，我借了十萬，結(jié)果對方跑路了……”

孫小羽冷笑一聲：“哥，你還是沒改。”

一場激烈的爭吵爆發(fā)了，孫小羽堅(jiān)決反對再給哥哥錢，老孫卻心軟了：“他畢竟是你哥啊，這次是真的被騙了，不是他的錯?！?/p>

孫小羽質(zhì)問道：“爸，您到底要偏心到啥時候？我這么多年努力工作，按時給您打錢，照顧媽媽，在您心里就比不上一個一直騙您錢的兒子嗎？”

老孫被問住了，孫大民卻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爸，她就是嫉妒我是您親兒子，您別聽她胡說八道！”

孫小羽怒吼一聲，眼淚奪眶而出：“夠了！爸，我真的很累了。這么多年，不管我怎么努力，在您心里，我始終比不上哥哥?！?/p>

說完，她轉(zhuǎn)身沖向門口，老孫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攔住她：“閨女，你別走……”

孫小羽的聲音顫抖著：“爸，我不怪您偏心，畢竟這是您的選擇。但我希望有一天，您能民白，誰才是真正愛您的人?！?/p>

她的目光落在那盒沒拆封的香煙上：“那條煙，您一定要留好，等到您民白了再拆?！?/p>

說完，孫小羽摔門而去，留下老孫站在原地，心像被刀割一樣。

孫大民還想說什么，老孫擺擺手：“你先回去吧，這錢的事……我再想想?！?/p>

送走兒子后，老孫癱坐在沙發(fā)上，久久不能平靜。

他看著墻上兒子的全家福，再看看角落里女兒的單人照，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愧疚和茫然。

自從女兒摔門而去后，老孫的生活有了微妙的變化，他和女兒的關(guān)系陷入了冷戰(zhàn)。

04

自那之后，孫小羽不再主動給家里打電話，只有偶爾和母親通個話，簡單問問母親的身體狀況。

每次老伴念叨起小雨，老孫就悶頭不吭聲，眼神里藏著復(fù)雜的情緒。

孫大民因?yàn)樯洗文撬^的“投資”搞砸了，又開始東躲西藏，很少露面。

老孫給他打電話，他總是匆匆說幾句就掛斷，不是說工作忙，就是找別的借口。

老孫心里民白，兒子八成又在外面欠了新債。

2024年中秋節(jié)到了，老孫夫妻倆孤零零地過節(jié)，兩個孩子都沒回來。

老孫坐在院子里，望著天上又大又圓的月亮，心里空落落的。

“老頭子，還在想小雨呢？”老伴端著月餅走過來。

老孫點(diǎn)點(diǎn)頭：“我是不是太偏心了？”

老伴嘆了口氣：“這還用問？你自己算算，這些年小雨給家里寄了多少錢？”

“每年過節(jié)，誰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zhǔn)備禮物？”

“我上次生病住院，是誰請了一個月的假在醫(yī)院照顧我？”

老孫低下頭：“可我一直覺得，閨女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老伴這次真急了：“凈瞎說！這么多年，誰比親閨女還貼心？”

“是大民還是小雨？你被那句老話害苦了！”

老孫不說話了，他開始回想這些年的事兒。

女兒上大學(xué)的時候，自己省吃儉用，還把勤工儉學(xué)的錢寄回家。

工作后每個月都按時給家里打錢。知道他愛抽煙，特意買了最貴的進(jìn)口煙給他當(dāng)生日禮物。

可他呢？幾乎沒給女兒買過啥像樣的禮物，就連那條煙，他都舍不得拆開抽一口。

“我真是個糊涂蛋。”老孫嘆了口氣。

“知道錯就去改，給小雨打個電話吧?！崩习榘咽謾C(jī)遞給他。

老孫撥通了女兒的號碼，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

“爸？”孫小羽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閨女，你……最近咋樣？”老孫的聲音有點(diǎn)哽咽。

“挺好的，工作挺忙?！?/p>

“中秋節(jié)快樂……”

“爸，您也節(jié)日快樂。”

電話兩頭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老孫深吸一口氣：“閨女，爸……爸想拆開那條煙了?！?/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爸，等您真的想民白了再拆吧?！?/p>

掛了電話，老孫心里特別失落。女兒的態(tài)度很民顯，她還在生氣，而且不相信他真的改過自新了。

這時候老孫才民白，自己欠女兒的，不是一個電話就能還上的。

2025年春節(jié)，老孫家出了件大事。

孫大民因?yàn)橘€債太多，不僅把自己的房子賣了，還偷偷拿走了母親的金項(xiàng)鏈去典當(dāng)。

事情被發(fā)現(xiàn)后，老孫氣得暴跳如雷，和兒子大吵了一架。

可就算這樣，他心里還是不忍心徹底不管兒子，最后給了兒子最后一次機(jī)會。

孫小羽知道這事后，趕緊趕回家。

她沒指責(zé)哥哥，只是安慰母親，還幫母親把金項(xiàng)鏈贖了回來。

面對父親她只說了一句：“爸，您終于看清哥哥的真面目了？”

老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2025年夏天，老孫迎來了68歲生日。

這天幾個老戰(zhàn)友來家里聚會。

他們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從小一起長大，后來一起當(dāng)兵，退伍后又回到同一個城市工作。

“老孫，來，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樂！”老王舉起酒杯。

“一起喝，謝謝各位老哥們來給我慶生?！崩蠈O一口把酒干了。

幾個老頭喝得熱火朝天，話題不知不覺就轉(zhuǎn)到了子女身上。

“老孫，聽說你女兒上次給你買了條進(jìn)口煙，抽了沒？”老李問道。

老孫搖搖頭：“還沒舍得拆呢?！?/p>

“都快三年了吧？再不抽就該長毛了！”

老王也跟著起哄：“是啊，老孫，今天這么好的日子，拿出來讓兄弟們見識見識唄！”

在老伙計(jì)們的攛掇下，老孫終于下了決心，從衣柜最上面取出那個木盒。

老孫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拿出那條已經(jīng)有點(diǎn)泛黃的進(jìn)口煙：“這可是我閨女三年前送我的65歲生日禮物，一直舍不得拆呢。”

老戰(zhàn)友們都圍了過來，好奇地看著。

老孫深吸一口氣，輕輕拆開煙盒的包裝紙。

他從條盒里拿出一包煙，慢慢拆開：“今天是個好日子，老哥們都來了，我就拆一包嘗嘗。”

周圍的戰(zhàn)友們也跟著起哄，都想嘗嘗這進(jìn)口煙啥味兒。

然而當(dāng)老孫打開煙盒的時候，戰(zhàn)友們都愣住了，老孫只覺得眼前一黑：“這……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