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站在渤海軒的收銀臺前,整個人像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收銀員的話在耳邊反復(fù)回響。
她面帶職業(yè)微笑地重復(fù)著剛才的話,我卻覺得每個字都像針扎在心上一樣疼。
我轉(zhuǎn)頭看向餐廳里那張靠窗的位置。
婆婆婆婆正笑瞇瞇地和公公說著什么,陽光打在她臉上,那表情說不出的得意。
身邊的顧晨陽急得額頭直冒汗,他拉著收銀員的手問:"你再說一遍,什么12萬?"
收銀員耐心地解釋著滿月酒預(yù)訂的事。
我的目光卻死死盯著婆婆的背影,腦子里快速回放著剛才她去洗手間的那十分鐘。
那時候她說肚子不舒服,現(xiàn)在想來,哪里是上廁所,分明是去給姑媽打電話設(shè)局!
我深吸一口氣,手指緊緊攥著錢包,指節(jié)因為用力過度泛著青白色。
這12萬,是我兩年攢下的全部積蓄。
憑什么,憑什么要為一個從來沒正眼瞧過我的姑媽買單?
我的獎金剛到賬還沒捂熱,現(xiàn)在卻要眼睜睜看著它變成別人家孫子的滿月酒錢?
不,我絕不答應(yīng)。
1
秋天的省城天氣正好,街邊的梧桐樹葉開始泛黃,風(fēng)一吹就簌簌地落下來。
我坐在辦公桌前整理著這個月的財務(wù)報表。
電腦屏幕上跳出一條銀行到賬提醒,季度獎金8000塊準時打進了工資卡。
看著卡里的余額,我心里盤算著這筆錢該怎么花。
是給爸媽買點營養(yǎng)品,還是和顧晨陽去商場添置點秋冬的衣服。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老公"兩個字。
我滑動接聽鍵,還沒開口說話,那邊就傳來丈夫顧晨陽有些緊張的聲音。
他清了清嗓子說:"小筱,我媽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說想來城里住幾天,看看咱們。"
我手上整理表格的動作停了下來,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數(shù)字發(fā)呆。
關(guān)于婆婆在我腦海里翻涌起太多不愉快的記憶。
從結(jié)婚第一年的春節(jié)到現(xiàn)在,每次見面都是冷嘲熱諷。
她嫌我長得不夠漂亮,說顧晨陽當(dāng)初眼神不好才看上我這個縣城出來的丫頭。
她嫌我不會做飯,說男人的胃都是要靠女人拴住的,我這樣遲早要被嫌棄。
最讓我難受的是,她逢人就說我結(jié)婚三年肚子都不見動靜。
說我是不是身體有問題,搞得七大姑八大姨見了我就問什么時候生孩子。
我揉了揉太陽穴,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媽要來多久?"
顧晨陽那邊沉默了幾秒鐘。
我能想象出他此刻糾結(jié)的表情,眉頭皺著,嘴唇抿著,典型的為難樣子。
他最終還是開口了,語氣里帶著些許懇求:
"她說住個三四天,你看……咱們好久沒見我爸媽了,這次就讓他們來吧。"
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這事已經(jīng)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顧晨陽是個孝順的兒子,確切地說是個媽寶男,他母親說的話對他來說就是圣旨,從來不敢違抗。
我低聲答應(yīng)下來:
"好,那你跟媽說一聲,讓她把來的時間告訴我們,我提前收拾出客房。"
掛了電話,我靠在辦椅上看著窗外的藍天,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的疲憊感。
結(jié)婚三年,我一直在努力扮演一個好妻子的角色。
孝順公婆,體貼丈夫,可換來的卻是無盡的挑剔和不滿。
下班回到家,顧晨陽已經(jīng)在客廳里等著我了。
他走過來接過我手里的包,試探性地開口說:
"我媽說后天就到,想在咱們這兒住到周日。"
我點點頭,脫掉高跟鞋換上拖鞋,腳踝處被鞋子磨出的紅印隱隱作痛。
走進廚房燒水準備做飯,顧晨陽跟在我身后。
他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力度很輕,像是怕我會甩開。
他聲音很低地說:
"小筱,我知道你和我媽相處得不太融洽,但這次她難得主動說要來,我想……"
我轉(zhuǎn)過身打斷他的話,看著他那張還算英俊的臉。
三年的婚姻生活讓這張臉變得既熟悉又陌生。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一些:
"我明白,放心吧,我會好好招待爸媽的,不會讓你為難。"
顧晨陽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他伸手想抱我,被我側(cè)身躲開了。
我打開冰箱查看食材,開始盤算著這幾天該做些什么菜。
婆婆口味挑剔,不愛吃辣,喜歡清淡的,但又覺得清淡的沒營養(yǎng)。
想到這里,我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主意。
既然婆婆總說我們小兩口過得不好,那這次就讓她見識見識我們的生活水平。
我回頭對還站在廚房門口的顧晨陽說:
"爸媽來了,咱們帶他們?nèi)ナ欣镒詈玫暮ur酒樓吃一頓,就去渤海軒。"
顧晨陽眼睛一亮,隨即又有些猶豫地說:
"那家店挺貴的,一頓飯下來要好幾千塊。"
我淡淡地笑了:"我這個月拿了獎金,請爸媽吃頓好的怎么了,再說了,不能老讓媽覺得咱們過得緊巴巴的。"
顧晨陽終于放松下來,他走過來從背后抱住我,下巴搭在我肩膀上:
"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媽要是看到咱們過得好,肯定高興。"
我沒有說話,只是專注地切著手里的菜,刀落在砧板上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咚咚聲。
其實我心里清楚,婆婆從來不會因為我們過得好而高興,她只會找出新的理由來挑剔我。
但我還是想做這件事,哪怕只是為了證明給自己看,我林小筱也有能力讓公婆過上好日子。
兩天后的上午,我特意請了半天假,和顧晨陽一起到高鐵站接他父母。
出站口人來人往,我遠遠就看到了婆婆那張熟悉的臉。
她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外套,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拎著一個大布包。
公公跟在她身后,手里拉著一個舊行李箱,看到我們連忙笑著揮手。
婆婆走到我們面前,目光先在我身上掃了一圈,然后才看向顧晨陽:
"你怎么讓小筱也來了,她上班多忙啊,還要專門請假。"
這話聽起來像是關(guān)心,可那語氣里的嘲諷意味我再清楚不過。
她是在暗示我工作也不怎么樣,請個假都這么困難。
我笑著接過婆婆手里的包說:
"媽,我現(xiàn)在是主管了,請半天假很正常的,您和爸一路辛苦了吧?"
婆婆哼了一聲,沒再說什么,跟著我們往停車場走。
坐進車里,她開始東張西望,目光落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支架上,皺著眉頭說:
"這車開了幾年了,也不換個新的,你們掙那么多錢都花哪兒去了?"
我坐在后排,聽著這話心里一陣發(fā)涼。
這才見面不到十分鐘,婆婆的嘴就已經(jīng)開始刺人了。
顧晨陽趕緊解釋說:
"媽,這車才買兩年,還新著呢,現(xiàn)在車不像以前,開個十年八年都沒問題的。"
婆婆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繼續(xù)盯著窗外的風(fēng)景,嘴里嘟囔著:
"城里的房子這么貴,也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能換個大點的。"
車子開進小區(qū),婆婆看著這些高層住宅樓,臉上的表情更加不滿了。
她小聲對身邊的公公說:
"你看,就這么個小區(qū),物業(yè)費肯定不便宜,住著也不舒服,還不如在縣城買個大院子。"
我和顧晨陽對視了一眼,都沒有接話,默默地幫著拎行李上樓。
2
打開家門,婆婆進門就開始挑剔。
她說客廳太小,臥室采光不好,廚房油煙重,陽臺晾衣服不方便。
她走到次臥門口,推開門看了一眼,轉(zhuǎn)身對我說:
"這間屋子空著干什么,也不收拾出來做兒童房,你們到底什么時候要孩子?"
我的手指緊緊攥著,指甲幾乎要陷進掌心的肉里,臉上卻還是保持著笑容:
"媽,我們暫時還沒有要孩子的打算,想再過兩年。"
婆婆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她放下手里的包,走到我面前,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結(jié)婚都三年了,還要過兩年,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嗎?28了!等你生孩子的時候都是高齡產(chǎn)婦了!"
我咬著嘴唇,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怒火,不想在她剛到的第一天就發(fā)生沖突。
公公在一旁打圓場說:
"行了行了,孩子們自己有打算,咱們當(dāng)長輩的少操心,先坐下歇會兒吧。"
婆婆哼了一聲,終于不再說話,但那張臉拉得老長,明擺著心情很不好。
我轉(zhuǎn)身去廚房燒水泡茶,站在水池邊,看著水龍頭里流出的清水,眼淚差點就掉下來。
為什么結(jié)個婚這么難,為什么我的努力在她眼里永遠不夠好,為什么我連自己什么時候生孩子都不能做主?
水燒開了,我端著茶盤走出廚房,臉上重新掛起笑容,把茶杯一一遞給他們。
婆婆接過茶杯,瞥了我一眼說:
"你這身衣服多少錢買的,看著就不便宜,日子還沒過穩(wěn)當(dāng)就知道往身上花錢。"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普通的針織衫。
是去年秋天在商場打折時買的,也就三百多塊錢。
我耐著性子解釋說:"媽,這衣服不貴,網(wǎng)上買的,打折才兩百多。"
婆婆撇撇嘴,顯然不相信我的話,她看向顧晨陽說:
"你也不管管你媳婦,女人就喜歡亂花錢,以后有了孩子更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顧晨陽尷尬地笑著,沒敢接話,只是低頭喝茶。
我坐在沙發(fā)的另一端,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而溫順。
心里卻在默默倒計時,還有三天,只要再忍三天就好了。
中午我做了一桌子菜,紅燒魚、清蒸排骨、炒青菜、西紅柿雞蛋湯,都是按照婆婆的口味來的。
她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魚,皺著眉頭說:
"這魚腥味重,是不是沒處理干凈,還有這排骨蒸得太爛了,一點嚼頭都沒有。"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夾菜的動作停了下來,喉嚨里像堵了一團棉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公公趕緊說:"挺好吃的,小筱的手藝不錯,桂芳你就別挑剔了。"
婆婆放下筷子,冷笑一聲說:
"我這是為她好,做飯都做不好,以后孩子的營養(yǎng)怎么保證,一個女人連廚房都進不去,還能干什么?"
我低著頭扒拉著碗里的米飯,每一粒米都像沙子一樣硌得喉嚨疼。
這頓飯吃得異常沉默,只有筷子碰碰撞撞的聲音在餐廳里回蕩。
下午我陪著公婆在小區(qū)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
婆婆對什么都不滿意,說超市的菜不新鮮,公園的樹不夠多,菜市場的肉太貴。
回到家,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我隱約聽到她在說什么滿月酒的事情。
我站在廚房門口,透過半開的門看著她。
我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預(yù)感,總覺得她這次來城里不是單純的想看我們。
晚上顧晨陽拉著我進了臥室,關(guān)上門小聲說:
"小筱,你別往心里去,我媽就是嘴上說說,沒別的意思。"
我坐在床邊,看著他誠懇的眼神,突然覺得很累很累,累得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擺擺手說:"我知道,沒事的,對了,明天記得跟你們經(jīng)理請假,咱們帶爸媽去渤海軒吃飯。"
顧晨陽點點頭,伸手想握住我的手,被我輕輕推開了。
我說困了要睡覺,轉(zhuǎn)身躺下拉過被子蓋住臉。
黑暗中,我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耳邊回響著婆婆一天的各種挑剔。
那些話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密密麻麻的疼。
我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大度,要做一個好媳婦。
可我的心在滴血,在哭泣,在無聲地吶喊。
第二天中午,我們四個人來到了渤海軒。
這是市里最高檔的海鮮酒樓,裝修得富麗堂皇,水晶吊燈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服務(wù)員把我們引到一個靠窗的位置,透過落地窗能看到外面車水馬龍的街景。
玻璃幕墻上映出我們四個人的倒影,看起來像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
婆婆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
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她拿起桌上的菜單,翻看著上面的菜品和價格。
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某一頁停留了很久,那一頁上正是各種高檔海鮮的介紹。
帝王蟹、澳洲龍蝦、鮑魚、海參,每一樣都標著讓人咋舌的價格。
她抬起頭看著我,嘴角帶著一絲微笑說:
"小筱啊,這家店看著挺貴的,咱們隨便點點就行,不用花那么多錢。"
我接過菜單,翻到帝王蟹那一頁,指著圖片說:
"媽,難得您和爸來一次,就吃頓好的,這個帝王蟹您和爸肯定沒吃過,今天嘗嘗鮮。"
婆婆眼睛一亮,但嘴上還是說著客套話: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一只就要688塊錢,太貴了。"
我笑著說:"不貴不貴,我這個月拿了獎金,就當(dāng)孝敬您二老了。"
說完我招手叫來服務(wù)員,開始點菜。
兩只帝王蟹,一份澳洲龍蝦,一盤清蒸鱸魚,再加幾個青菜和湯,粗略算下來得三四千塊錢。
婆婆坐在那里,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心疼。
她看看菜單又看看我,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顧晨陽在旁邊小聲說:"小筱,是不是點太多了,咱們四個人吃不了這么多。"
我瞥了他一眼說:"沒事,吃不完可以打包,反正都是海鮮,回家熱熱還能吃。"
菜陸續(xù)上來了,服務(wù)員端著精致的盤子放在轉(zhuǎn)盤上。
每一道菜都擺得像藝術(shù)品一樣,看著就讓人有食欲。
婆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蟹肉放進嘴里,眼睛微微瞇起來,顯然是被這味道征服了,她一邊吃一邊說:
"這蟹肉確實新鮮,比咱們縣城菜市場買的好多了。"
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氣,至少在吃的方面她沒有再挑剔。
我給她和公公不停地夾菜,生怕他們吃不好。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婆婆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她按下接聽鍵,聲音突然變得很溫柔很熱情:
"哎,姐,什么事啊……嗯嗯,好好好,我知道了,行,你放心吧,這事包在我身上。"
掛了電話,婆婆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她看著公公說:
"你姐剛才打電話來,說孫子滿月酒的事定下來了,就在這個月28號。"
顧晨陽好奇地問:"姑媽家辦滿月酒啊,在哪兒辦?"
婆婆放下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語氣里透著一股驕傲:
"你姑媽說要辦50桌,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辦,讓大家都知道她抱孫子了。"
我聽到50桌這個數(shù)字,心里咯噔一下。
50桌至少要幾十萬,姑媽家做點小生意,哪來這么多錢辦這么大的酒席。
我試探性地問:"姑媽家的生意最近很好嗎,辦這么大的酒席得花不少錢吧。"
婆婆瞪了我一眼說:
"這你就不懂了,人家就這么一個孫子,當(dāng)然要好好慶祝,再說了,收的禮金也不少,不會虧本的。"
我沒再說話,低頭繼續(xù)吃飯,心里卻隱隱感覺不對勁。
婆婆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往我這邊瞟。
又過了一會兒,婆婆突然站起來說:"我去趟洗手間,肚子有點不舒服。"
她拿起手機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座位,背影看起來有些急促,完全不像是肚子不舒服的樣子。
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總覺得她這次離開不是去上廁所那么簡單。
顧晨陽還在專心致志地吃著龍蝦,公公慢悠悠地喝著茶。
只有我坐在那里心神不寧,筷子在盤子里撥來撥去,什么也吃不下。
大概十分鐘后,婆婆回來了。
她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既得意又緊張,坐下來后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看。
我注意到她的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笑容讓我渾身不自在,像是有什么陰謀正在悄悄展開,而我就是那個被蒙在鼓里的人。
飯局接近尾聲,顧晨陽起身說要去結(jié)賬,我也跟著站起來,準備一起去收銀臺。
婆婆看著我們,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3
我和顧晨陽并肩走向餐廳的收銀臺。
那是位于一樓大堂的一個獨立柜臺,裝修得很精致,柜臺后面站著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女孩。
她看到我們走過來,立刻露出職業(yè)化的笑容,聲音甜美地說:
"您好,請問是哪個包間結(jié)賬?"
顧晨陽報出了我們的包間號,收銀員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然后抬起頭說:
"您好,兩位的消費是3850塊錢。"
我正準備掏出手機掃碼支付。
收銀員又接著說了一句話,那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開。
她依然保持著微笑,語速不急不緩地說:
"另外,您的姑媽剛才打電話過來,說她在我們酒店預(yù)訂了她孫子的滿月酒,一共50桌,預(yù)付款是12萬塊錢,她說記在您的賬上,讓您一起結(jié)算。"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手里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耳朵里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shù)只蜜蜂在里面飛舞。
顧晨陽的反應(yīng)比我還大,他抓著收銀臺的邊緣,瞪大眼睛說:
"你說什么,12萬,什么12萬?"
收銀員被我們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她往后退了半步,拿出一份文件說:
"是這樣的,您的姑姑李桂蘭女士說您是她侄子顧晨陽,說您一定會同意的,她還特意說了您夫人的名字叫林小筱,預(yù)訂單上留的聯(lián)系方式就是您夫人的手機號碼。"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機械地接過那份預(yù)訂單,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李桂蘭的名字。
預(yù)訂日期是這個月28號,50桌,預(yù)付款12萬。
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
聯(lián)系人那一欄真的寫著我的名字,我的手機號碼,甚至還有我的身份證號碼。
我的手開始顫抖,紙張在手指間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
眼前的字跡開始變得模糊,我努力眨了眨眼睛,想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