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林若雪,你在裁員名單上,明天收拾東西走人!”
人力資源部陳主管的聲音冰冷,像一把刀刺進我的胸口。
我,林若雪,精通8門語言,卻在啟迪創(chuàng)新裝了四年“語言白癡”。
昨晚,我還在公寓里用流利的法語和巴黎客戶敲定設計方案,早上卻被當成“無用之人”掃地出門。
誰都沒想到,法國項目啟動會上,總裁周建華突然宣布:“項目負責人,林若雪!”
01
2019年冬,紐約被一場暴風雪籠罩,整個城市像是披上了一層白紗。
我,林若雪,站在星輝設計的會議室里,手指輕輕撫摸著桌上那份被撤銷的合同,心頭一陣刺痛。
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我的時代廣場商業(yè)綜合體設計被否決,理由是“存在重大結(jié)構(gòu)隱患”。
我怎么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七年的奮斗,從實習生到高級設計師,我從沒出過這種紕漏。
“不可能。”我低聲嘀咕,聲音幾乎被窗外的風雪吞沒。
這個項目是我職業(yè)生涯的巔峰之作,承載了我無數(shù)個通宵的努力和無數(shù)張草圖的修改。
雪花在窗外飄舞,像極了我此刻紛亂的心緒。
我還記得,董事會審核前一晚,創(chuàng)意總監(jiān)詹姆斯·卡特走進我的辦公室,夸我的設計“充滿突破性”。
他的眼神當時滿是贊賞,可現(xiàn)在回想,那不過是一場精心偽裝的表演。
走廊上傳來笑聲,我抬頭一看,詹姆斯正和幾位董事談笑風生,臉上掛著勝利者的笑容。
我的胃里像被重拳擊中,隱隱作痛。
昨天的董事會上,詹姆斯拿出一份“優(yōu)化版”方案,聲稱發(fā)現(xiàn)了我的“致命錯誤”,并及時修正。
董事們對他贊不絕口,沒人愿意聽我的辯解。
我剛想開口,詹姆斯就打斷我:“技術問題我們部門內(nèi)部解決,別麻煩董事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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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帶著警告,像在說:“聰明點就閉嘴。”
我只能在眾人的注視下,默默坐回座位,咬緊牙關。
現(xiàn)在,一切都定了,詹姆斯的方案被采納,我的名字從項目負責人中被抹去。
七年的心血,就這樣被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回到工位,開始收拾東西,桌上放著一張團隊去年的圣誕合照。
照片里,詹姆斯摟著我的肩膀,笑著說:“若雪,你是我見過最有潛力的設計師?!?/p>
多么諷刺的一句話。
我把照片翻面扣下,放進紙箱,低聲說:“不值得留的回憶。”
拉開抽屜,我看到一枚珍藏的徽章,那是設計學院畢業(yè)時,院長親手別在我胸前的禮物。
徽章上刻著“未來設計之星”,我輕撫著它,嘴角泛起苦笑。
未來?我的未來在哪里?
我把徽章塞進包里,關上抽屜,環(huán)顧四周,視線有些模糊。
沒人來送我,沒有鮮花,沒有告別會,七年時光如同一場夢。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林若雪,來人力資源部拿你的離職文件。”是HR的瑪麗,聲音冷冰冰,像例行公事。
“馬上到。”我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戴上口罩,借口外面的暴風雪掩飾自己的脆弱。
電梯下行,數(shù)字從6到1,像我的職業(yè)生涯一樣,一路墜落。
在人力資源部,瑪麗遞給我一疊文件,面無表情:“簽字。”
我快速翻閱,在指定處簽下名字,沒有申訴的機會。
“公司要求你立即離開,保安會陪你出去?!爆旣愡f給我一個信封,“這是遣散費?!?/p>
我接過信封,沒說一句話。
走出辦公室,保安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眼神冷漠。
“我要回去拿東西?!蔽艺f,聲音盡量平靜。
他點點頭:“我陪你?!?/p>
回到工位,同事們的目光讓我如芒在背,有人假裝忙碌,有人竊竊私語。
我拿起紙箱,快步走向電梯,保安緊跟在后。
在電梯口,助理艾米突然攔住我,塞給我一個U盤。
“詹姆斯偷了你的設計。”她壓低聲音,“這里是原始文件,時間戳能證明一切?!?/p>
我握緊U盤,喉嚨發(fā)緊:“謝謝,艾米,但已經(jīng)晚了,合同簽了,我的名聲也毀了?!?/p>
艾米咬著嘴唇:“對不起,若雪,我應該早點告訴你詹姆斯的計劃。”
“不是你的錯?!蔽覕D出一個微笑,“照顧好自己。”
電梯門開了,我走了進去,保安按下一樓的按鈕。
門緩緩合上,我靠在冰冷的電梯壁上,深呼吸。
我知道,我不會再回到這里。
走出大樓,雪花落在我的大衣上,很快化成水滴,和我的淚水混在一起。
沒人能看出來,我喜歡這種掩飾。
回到公寓,我把紙箱扔在門口,癱坐在沙發(fā)上,盯著窗外的雪。
我插上艾米的U盤,里面是我所有的設計原稿,時間戳清清楚楚。
還有一段視頻,詹姆斯在我離開后偷偷復制我的電腦文件。
證據(jù)確鑿,可又有什么用?
項目已啟動,我的職業(yè)信譽在美國設計圈已成“不可靠”的代名詞。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母親的號碼:“媽,我想回上海?!?/p>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母親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好,回來吧,媽媽等你。”
掛斷電話,我環(huán)顧這個住了六年的公寓,墻上掛著我的草圖,書架上滿是設計書籍。
這里承載了我的夢想,現(xiàn)在卻要告別。
我曾是個小鎮(zhèn)女孩,靠獎學金考入紐約設計學院,院長稱我為“未來之星”。
可職場的排擠讓我加倍努力,只為證明自己。
詹姆斯早在我入職時就對我格外“關注”,多次借指導之名偷看我的草圖。
我曾向同事求證,但他們都選擇沉默,害怕得罪創(chuàng)意總監(jiān)。
這種孤立讓我在董事會被打斷時毫無還手之力。
艾米的內(nèi)疚讓我感動,但也讓我更清楚,職場沒有真正的安全。
02
回到上海,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四天。
我不接電話,不回郵件,徹底與外界隔絕。
母親敲門問我情況,我只說需要時間調(diào)整。
第四天,我終于爬起來,洗了個澡,站在鏡子前。
鏡子里的人憔悴不堪,黑眼圈像抹不去的陰影。
“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樣?!蔽覍ψ约赫f,“這就是你追夢的結(jié)果嗎?”
曾經(jīng)的我那么自信,相信自己的才華能改變世界。
現(xiàn)在,我只剩一身疲憊和滿心委屈。
我拿起剪刀,慢慢剪掉留了多年的長發(fā),發(fā)絲像斷線的珍珠落在地上。
“新生活需要新形象?!蔽业吐曊f。
我打開電腦,注銷了所有社交媒體賬號。
我把獲獎證書和作品集鎖進保險箱,那些曾經(jīng)的榮耀現(xiàn)在只讓我覺得無力。
“從今以后,林若雪只會中文,只是個普通設計師?!蔽覍χR子說。
這不是逃避,是保護自己。
沒人會嫉妒一個普通人,沒人會傷害一個平凡的設計師。
我決定隱藏自己的8門語言,隱藏所有鋒芒。
“從頭開始?!蔽议]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母親并非普通人,她是位退休的建筑學教授,深知設計行業(yè)的殘酷。
她沒多問我的選擇,只是默默幫我聯(lián)系了幾位國際客戶。
這些客戶成了“S.X.”的起點,一個沒有面孔的神秘設計師身份。
我曾想轉(zhuǎn)行做文職,但母親說:“若雪,你的設計天賦是你的靈魂,別放棄。”
她的支持讓我在夜晚化身“S.X.”,用英語、法語、西班牙語為客戶創(chuàng)作。
一次,我用日語寫了一篇設計隨筆,寄給東京展覽,意外獲獎。
那份獎狀寄到公寓時,我既驕傲又孤獨,沒人能分享這份喜悅。
03
四年后,上海,啟迪創(chuàng)新設計部。
“若雪,這個英文郵件你幫我看看?!敝鞴軓埡瓢压P記本推到我面前。
郵件來自英國客戶,密密麻麻的英文對我這個“只會中文”的設計師該是噩夢。
“張主管,全是英文嗎?”我皺眉,裝出為難的樣子。
我故意撇嘴,眼神透著緊張,像怕暴露自己的“無能”。
“我可能得用翻譯軟件……”我聲音越來越小。
張浩嘆氣,表情有點無奈:“算了,我來吧。你這么聰明,怎么就是學不會英語?”
這評價我聽了四年,早已習慣。
“可能我語言天賦太差?!蔽业皖^,擠出尷尬的笑。
每次有涉外項目,我都以語言不通推到二線。
每次有英文文件,我都裝出一臉困惑。
每次有外國客戶,我都躲得遠遠的。
張浩搖搖頭,拿回電腦走了。
我松了口氣,繼續(xù)低頭改我的設計圖。
加入啟迪創(chuàng)新四年,我成功塑造了一個“只懂中文、能力中等”的形象。
我的桌上放著幾本中文設計雜志,墻上貼著普通草圖,電腦壁紙是簡單的風景。
我穿白襯衫黑西褲,毫無設計感,像個普通白領。
我的設計方案總是恰到好處,優(yōu)秀但不驚艷,留點小瑕疵,顯得“有潛力但不完美”。
會議上,我只在必要時發(fā)言,簡短而中肯,從不顯露太多專業(yè)知識。
我租住在公司附近的小區(qū),每天擠公交,吃便當,拒絕下班后的聚會。
同事邀我活動,我總說要照顧生病的母親。
其實,我只是不想在工作外維持“普通林若雪”的形象,太累。
同事眼中的我,就是個生活簡單、能力一般的白領。
“若雪,一起吃午飯嗎?”新人小雅走到我桌前,笑得燦爛。
“今天不行,我?guī)Я吮惝敗!蔽抑钢赋閷希搬t(yī)生說我胃不好,得吃清淡的?!?/p>
又一個謊言,我早已習慣。
“哦,好吧。”小雅有點失望,“下次一起去吃公司旁邊的日料吧?!?/p>
“好,有機會?!蔽倚χ鴳校雷约翰粫ァ?/p>
小雅走后,我拿出便當,簡單的米飯和家常菜。
沒人知道,我是個美食愛好者,精通多國料理。
在紐約,我常給同事推薦隱秘餐廳,被稱為“美食達人”。
現(xiàn)在,這些都成了過去。
在茶水間吃午飯,我翻看手機上的新聞。
“若雪,看什么呢?這么專注。”張浩突然出現(xiàn),嚇我一跳。
“沒什么,刷刷設計趨勢?!蔽亿s緊鎖屏。
其實我在讀一篇德語文章,分析柏林的建筑風格。
“下周有個法國客戶的項目,你想?yún)⑴c嗎?”張浩問。
“法國的?”我裝作思考,“語言可能是個問題,但我可以做輔助工作?!?/p>
“也是,語言確實麻煩。”張浩點點頭,“但你的設計思路不錯,要是能學點外語,前途會更好。”
“謝謝張主管。”我笑笑,心里暗自搖頭。
這種對話我聽過無數(shù)次,都能背下來了。
下班后,我獨自走向公交站,融入人流。
沒人知道,我不會坐公交回家。
我在下一站下車,走進一家小咖啡館,點杯美式,坐在角落等待。
半小時后,確認沒同事出現(xiàn),我攔了輛出租車。
“陸家嘴星河大廈?!蔽覍λ緳C說。
車子駛向上海的金融中心,星河大廈住著外企高管和富商。
我刷卡上頂層,推開豪華公寓的門。
落地窗外是浦東的夜景,室內(nèi)簡約高雅,處處透著品味。
這才是真正的林若雪的家。
我脫下樸素的工作服,換上高定黑色連衣裙,搭配巴黎朋友送的項鏈。
我坐在窗前,用流利的英語和倫敦的老友視頻聊天。
“若雪,你的最新作品又上了《設計前沿》!”朋友說,“大家都在猜‘S.X.’是誰?!?/p>
“讓他們猜吧,永遠猜不到。”我笑笑,語氣帶著一絲苦澀。
“S.X.”是我的匿名身份,四年來為全球客戶提供頂級設計。
沒人知道,“S.X.”就是那個語言能力“不足”的林若雪。
通話后,我用德語讀歐洲建筑雜志,偶爾用法語給巴黎策展人發(fā)郵件。
我還用西班牙語和馬德里收藏家聊藝術趨勢,用俄語學俄羅斯建筑風格。
在這片屬于我的空間,我是國際知名的“S.X.”。
諷刺的是,詹姆斯曾在公司推薦我的作品,渾然不覺作者是我。
這種雙面生活讓我滿足,也讓我迷茫:哪個才是真的我?
04
周一早上,會議室里氣氛嚴肅。
“我是周建華,啟迪創(chuàng)新的新CEO?!币粋€氣場強大的男人站在臺上。
他西裝筆挺,眼神銳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與前任的溫和不同,周建華給人的感覺是大刀闊斧。
我坐在后排,悄悄打量他,據(jù)說他從硅谷回國,帶一家小公司上市。
“公司將全面進軍國際市場,首當其沖要優(yōu)化不具備外語能力的員工?!?/p>
這句話像炸彈,會議室里一陣騷動。
我的筆滑落桌面,發(fā)出輕響,引來幾道目光。
我連忙撿起,假裝沒事,但心跳加速。
四年來,我靠“語言白癡”形象隱藏自己,現(xiàn)在卻成了致命弱點。
“人員調(diào)整名單周五公布,各部門主管做好準備?!敝芙ㄈA語氣平靜卻沉重。
散會后,同事們議論紛紛。
“裁員會裁多少人?”小雅壓低聲音,滿臉擔憂。
“聽說至少三成。”李強推推眼鏡,“重點是不會外語的,我得報個英語班?!?/p>
“這也太突然了吧!”王麗抱怨。
大家的目光轉(zhuǎn)向我,我是出了名的“語言白癡”。
我低頭收拾筆記本,裝作沒看見。
同事們的眼神有同情,也有幸災樂禍。
“若雪,別擔心。”張浩拍拍我肩膀,“你的設計能力不錯,公司不會只看語言?!?/p>
“謝謝張主管。”我擠出笑,裝出適當?shù)膽n慮。
回到工位,我假裝工作,腦子卻在飛速思考。
坦白我的8門語言?還是接受裁員?
坦白意味著四年的偽裝毀于一旦,我將重回爾虞我詐的職場。
不坦白,失去工作就在眼前。
“S.X.”的收入讓我經(jīng)濟無憂,但啟迪創(chuàng)新是我的安全港灣。
失去它,我不確定能否面對那個充滿背叛的世界。
午飯時,餐廳氣氛緊張,同事們低聲討論,互相打量。
我坐在角落,習慣了這種孤獨。
“介意我坐這嗎?”人力資源的陳主管端著餐盤,笑容和善。
“當然不?!蔽倚π?,心里卻警鈴大作。
“今天的會議挺震撼吧?”陳主管直奔主題,“公司要大調(diào)整了?!?/p>
“是啊,變化讓人不安。”我謹慎回答。
“聽說你英語不太行?”他看似隨意地問。
我心跳加速:“是,語言不是我的強項。”
“考慮過學學嗎?公司有培訓資源?!彼ㄗh。
我在心里苦笑,他要是知道我在紐約待了七年,精通8門語言,會怎么想?
“謝謝,我會考慮。”我禮貌回應。
“對了,你認識詹姆斯·卡特嗎?”陳主管突然問。
我手中的筷子一頓:“詹姆斯?不認識。”
“美國設計師,挺有名。公司請他做國際創(chuàng)意總監(jiān),下周入職?!?/p>
我的臉瞬間失色,幸好膚色白,不易察覺。
詹姆斯,那個毀我職業(yè)生涯的人,要來上海?
“他在紐約很有名,你在那邊留學,沒聽說過?”陳主管追問。
我心跳幾乎停滯,簡歷上我只寫了上海的普通大學。
“我……在紐約讀了三年書,因家庭原因回國了,沒聽說過他?!蔽遗R時編了個借口。
“哦,那可惜了,他可是大人物?!标愔鞴苻D(zhuǎn)向其他話題。
但我已心亂如麻,陳主管知道多少我的過去?
詹姆斯的到來是巧合,還是有人安排?
飯后,張浩找到我:“若雪,這兩天有空嗎?我教你點基礎英語,能看郵件那種?!?/p>
我喉嚨發(fā)緊:“張主管,你擔心我被裁?”
他嘆氣:“你是個好設計師,就是語言短板太明顯,周總既然提了要求,咱們得努力。”
“謝謝,我會試試?!蔽颐銖娦π?。
張浩的善意讓我感動,也讓我更矛盾。
假裝學一門我精通的語言,值得嗎?
更糟的是,詹姆斯來了,我的偽裝可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