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醫(yī)院的樓梯間里,昏黃的燈光打在墻上,映出我佝僂的身影。
我蹲在地上,蘋果和橙子滾了一地,手里捏著那張從水果袋底摸出來的牛皮紙信封。
信封很薄,里面硌手的東西讓我的手指止不住顫抖。
"建國,你在哪兒?賣房的中介來電話了,說明天就能簽合同!"
妻子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沒有回答,手指撕開了信封的封口。
里面的東西讓我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這幾天,我在心里把處長罵了千遍萬遍,罵他忘恩負義,罵他冷血無情,罵他五年前那句"這份情我記一輩子"是假話。
可此刻,我只恨自己。
"建國!你說話??!"電話里妻子的催促聲越來越急。
我哽咽著說不出話,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為什么不能直接給我?眼前的一切究竟背后藏著什么秘密?
01
五年前的那個深夜,我永遠忘不了。
凌晨兩點,電話鈴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王主任,劉處長突發(fā)心梗,送到市中心醫(yī)院了!"電話那頭是處長的司機老馬,聲音都在抖,"家屬在外地趕不回來,醫(yī)院說要馬上手術,催著交錢!"
我一個激靈坐起來,"多少錢?"
"醫(yī)生說至少三十萬,要放支架,還得住ICU。"
妻子李梅在旁邊被吵醒,迷迷糊糊問我出什么事了。
我沒顧上回答,套上衣服就往外沖。
"你去哪兒?"她追到門口。
"處長出事了,我去醫(yī)院。"
市中心醫(yī)院的急診大廳燈火通明,老馬站在手術室門口,臉色煞白。
"王主任,您可來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醫(yī)生說再不交錢就不給做手術了,這可怎么辦啊?"
"處長夫人呢?"
"在廣州,女兒在那邊生孩子,她坐最早的飛機也要明天上午才能到。"
我看了眼手術室緊閉的門,"來不及了。"
"可這三十萬……"老馬搓著手,"局里的賬戶周末取不出來,我這也就兩萬塊錢。"
我咬了咬牙,"我去想辦法。"
信用卡能刷十五萬,我跑到ATM機那兒一張張試,刷了三張卡,湊夠了。
還差十五萬。
我給幾個關系好的同事打電話,深更半夜的,有人關了機,有人說家里也沒余錢。
最后是我大學同學老鄭,在銀行工作,聽說這事兒二話沒說:"你等著,我馬上給你轉十萬。"
還差五萬。
我打給了老家的哥哥。
"建國,家里就剩七萬塊,你爸的藥錢還沒交呢。"哥哥的聲音帶著為難,"要不,我明天去找人借借?"
"來不及了,哥,你先給我轉五萬,剩下兩萬你留著給爸用。"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行,我這就給你轉。"
收到轉賬短信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我把一疊銀行轉賬記錄和刷卡憑證交給護士臺,"夠了吧?"
護士數(shù)了數(shù),點點頭,"夠了,馬上安排手術。"
我一屁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雙腿發(fā)軟,手還在抖。
老馬遞給我一瓶水,"王主任,這份情,劉處長不會忘的。"
我擺擺手,沒說話。
其實那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拼,可能是因為跟了處長八年,他待我不薄。
也可能是因為,見不得人命關天的事兒在眼前發(fā)生。
手術做了六個小時。
醫(yī)生出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麻木了。
"手術很成功,放了三個支架,接下來要在ICU觀察三天。"
我長出了一口氣。
三天后,處長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
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眼眶一下子紅了。
"建國。"他的聲音很虛弱,伸出手想握住我的手,但手上插著針管,動不了。
我趕緊走過去,"劉處長,您可算醒了。"
"老馬都跟我說了。"他盯著我,眼里有淚光,"三十萬,你從哪兒湊的?"
"朋友那兒借的,還有信用卡。"我笑了笑,"您別多想,身體要緊。"
"這份情。"他停頓了一下,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我記一輩子。"
那一刻,我覺得這三十萬沒白花。
02
處長住了半個月的院,我每天下班后都去病房待一會兒。
有時候陪他聊聊天,有時候就坐在那兒看著吊瓶一滴滴往下滴。
處長夫人從廣州回來后,拉著我的手哭了好久。
"建國啊,這次要不是你,老劉這條命可就沒了。"她紅著眼睛說,"等他出院了,我們一定好好謝謝你。"
我連忙擺手,"劉處長平時對我就像親人一樣,應該的。"
出院那天,處長把我叫到病房。
"建國,三十萬我會盡快還給你。"他從枕頭下拿出一個信封,"這里是五萬,你先拿著。"
"劉處長,不急的。"
"你拿著。"他把信封塞進我手里,語氣很堅決,"我知道你這錢也是東拼西湊的,我心里有數(shù)。"
我接過信封,心里暖暖的。
"還有。"他看著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有困難盡管說。"
那年秋天,我從科員提拔為副科長。
第二年春天,又從副科長升為科長。
局里有人私下議論,說我是靠著那三十萬上位的。
我聽到了,但沒往心里去。
因為我知道,處長提拔我不只是因為那三十萬,更多的是因為這八年來,我兢兢業(yè)業(yè)的工作態(tài)度。
五個月后,處長還了我十五萬。
他在辦公室把錢交給我的時候說:"還剩十萬,我分期給你,你別急。"
"劉處長,真不急。"我確實不急,家里的債也慢慢還得差不多了。
"不行。"他搖搖頭,"欠錢這事兒,我心里不踏實。剩下的十萬,就當利息,我慢慢給你。"
我想說不要利息,但看他堅持的樣子,就沒再推辭。
后來的三年里,處長陸陸續(xù)續(xù)又給了我五萬。
每次給錢,他都會說:"這是利息,你收著。"
我知道他心里過意不去,所以就收下了。
我升副主任那年,妻子李梅生了二胎。
處長親自來家里看望,給孩子包了一個大紅包。
"建國啊。"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襁褓里的嬰兒,"你救了我一命,我提攜你,是應該的。但你要記住,這個位置,是你自己掙來的。"
"我明白,劉處長。"
"你叫我一聲老劉就行。"他笑了笑,"咱們這交情,不用那么見外。"
那天晚上,他走的時候,我送他到門口。
夜風吹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建國,跟著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點點頭,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這五年來,處長對我的照顧,不只是那三十萬能衡量的。
他教我怎么處理復雜的人際關系,怎么在體制內(nèi)站穩(wěn)腳跟,怎么把工作做得漂亮又不得罪人。
他是我的領導,更像我的兄長。
我在心里暗暗發(fā)誓,這輩子跟定他了。
03
今年春節(jié)剛過,我接到老家哥哥的電話。
"建國,爸的體檢報告出來了。"哥哥的聲音很沉重,"醫(yī)生說,不太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情況?"
"胰腺上有個東西,醫(yī)生建議去大醫(yī)院再查查。"
我立刻請了假,連夜開車回老家。
父親坐在炕上,臉色蠟黃,人瘦了一大圈。
"爸,您這是……"我眼眶一熱。
"沒事,可能是最近吃不下東西。"父親擺擺手,但眼神躲閃,明顯在掩飾什么。
第二天,我和哥哥陪父親去了省城的大醫(yī)院。
做完一系列檢查,醫(yī)生把我和哥哥叫到辦公室。
"病人是你們什么人?"醫(yī)生摘下眼鏡,神情嚴肅。
"是我父親。"
醫(yī)生嘆了口氣,"胰腺癌,晚期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眼前一黑。
"醫(yī)生,還能治嗎?"哥哥聲音都變了。
"可以手術,加上靶向藥物治療,能延長生命。"醫(yī)生頓了頓,"但費用比較高,手術加后期治療,大概需要八十萬左右。"
八十萬。
這個數(shù)字像一座山,壓在我胸口。
回家的路上,哥哥開著車,一句話都沒說。
我坐在副駕駛,腦子里亂成一團。
"建國,家里的錢,不夠。"哥嫂在家種地,一年到頭也攢不了幾個錢。
我也不寬裕。
當年借的那十五萬,到現(xiàn)在還有五萬沒還清。
這幾年孩子上學,買房還貸,手里的積蓄也就三十五萬。
距離八十萬,還差四十五萬。
晚上回到市里,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李梅關了燈,在黑暗中說:"要不,找劉處長借點?"
我沒吭聲。
"當年你救了他的命,三十萬二話沒說就墊上了。"李梅翻了個身,"現(xiàn)在咱爸病成這樣,他不應該幫一把嗎?"
"不一樣的。"我說。
"哪兒不一樣?都是救命錢。"
我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但就是開不了這個口。
當年給處長墊錢,是因為那情況太緊急了,我沒多想。
但現(xiàn)在主動去借錢,性質(zhì)就變了。
我怕破壞這五年來建立的關系,也怕別人說我當年救人是為了今天。
"再說吧。"我閉上眼睛,心里亂得很。
第二天上班,我坐在辦公室里發(fā)呆。
老同事老周端著茶杯進來,"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我把父親的病情告訴了他。
老周沉默了一會兒,"錢的事兒,想辦法總能解決。實在不行,把房子賣了。"
"房子賣了,一家人住哪兒?"
"先救命要緊。"老周拍拍我的肩膀,"要不,找劉處長說說?"
我苦笑,"不知道怎么開這個口。"
"這有什么不好開口的?當年他有難,你不也是毫不猶豫?"
老周說得輕巧,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這個口有多難開。
04
父親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醫(yī)生打電話催了好幾次,說再不手術,癌細胞擴散了就更麻煩了。
那天下午,我站在處長辦公室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敲門。
"進來。"
處長坐在辦公桌后,正在看文件。
看到是我,他摘下眼鏡,"建國,坐。"
我在沙發(fā)上坐下,手心全是汗。
"有事兒?"處長放下文件,給我倒了杯茶。
"劉處長,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不像你啊。"他笑著坐到我對面。
我握著茶杯,杯壁的溫度燙得手心發(fā)疼。
"我爸,病了。"
"什么???嚴重嗎?"處長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胰腺癌,晚期。"我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醫(yī)生說要手術,還得用靶向藥。"
"那得抓緊啊。"他皺起眉頭,"需要多少錢?"
"八十萬左右。"
辦公室里安靜了幾秒鐘。
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老爺子年紀大了,這個病……"處長嘆了口氣,"你打算怎么辦?"
我張了張嘴,想說"能不能幫幫忙",但這句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家里的錢夠嗎?"他問。
"還差一些。"我含糊其辭。
"那就趕緊想辦法湊錢,別耽誤了。"他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這樣吧,你先去照顧老人,工作上的事兒我來安排。"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有困難就說,別客氣。"
我點點頭,喉嚨發(fā)緊。
從他辦公室出來,我靠在走廊的墻上,長長地呼了口氣。
沒說出口。
還是沒說出口。
手機響了,是李梅打來的。
"說了嗎?"
"說了病情。"
"錢的事兒呢?"
"我……"我閉上眼睛,"沒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傳來李梅壓抑的哭聲。
"王建國,你是不是傻?你當年可是救了他的命??!"
我沒接話。
"三十萬啊,你刷爆了信用卡,找親戚朋友借錢,連你哥給爸留的養(yǎng)老錢都用上了!"李梅的聲音越來越激動,"現(xiàn)在輪到咱爸了,你怎么就開不了口?"
"你不懂。"我說。
"我懂什么?我只知道你爸快不行了,咱們差四十五萬!"
我掛了電話。
靠在墻上,腦子里一片混亂。
05
接下來的一周,我去了醫(yī)院兩次,給父親做了一些基礎檢查。
醫(yī)生反復強調(diào),這個手術不能再拖了。
我把家里能動用的錢都湊了出來,三十五萬。
李梅找娘家借了五萬,我又問幾個關系好的同事借了五萬。
四十五萬,勉強夠手術費了。
但后期的靶向藥和治療費,還差三十萬。
那天中午,我又去了處長辦公室。
這次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劉處長,上次說的我爸的事……"我坐在他對面,手緊緊攥著褲子。
"嗯,老爺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抬起頭,目光關切。
"手術費湊夠了,但后期治療……"我咬了咬牙,"還差一些。"
他點點頭,沒說話。
辦公室里的掛鐘滴答滴答響著,每一秒都像過了一年。
"建國啊。"他站起來,走到窗邊,"現(xiàn)在上面查得嚴,我也不容易。"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我知道。"我低著頭。
"改天我去醫(yī)院看看老爺子。"他轉過身,臉上帶著歉意,"你先安心照顧老人,錢的事兒,慢慢想辦法。"
我站起來,"那我先走了。"
"等等。"他叫住我,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五千塊,你先拿著,給老爺子買點補品。"
我看著那個信封,手僵在半空中。
五千塊。
"拿著吧。"他把信封塞進我手里,"我也就這點心意。"
我機械地接過信封,說了聲謝謝,走出了辦公室。
走廊里,我靠在墻上,捏著那個薄薄的信封。
五千塊。
當年那三十萬,換來的就是這五千塊。
回到家,李梅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結果了。
"他怎么說?"
"給了五千。"我把信封扔在桌上。
李梅拿起信封,數(shù)了數(shù)里面的鈔票,突然把信封摔在地上。
"五千塊!"她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王建國,你當年給他三十萬的時候,他說記你一輩子的情!現(xiàn)在他就給五千塊打發(fā)你?"
"別說了。"我坐在沙發(fā)上,點了根煙。
"我要說!"李梅的聲音都變了,"白眼狼!當年那三十萬是喂了狗!"
我沒回話,煙霧在眼前繚繞,模糊了視線。
老周下班后來了家里。
聽說這事兒,他也沉默了很久。
"建國啊,你知道上面最近在查劉處長嗎?"他壓低聲音。
我愣了一下,"查什么?"
"說是有人舉報他收禮,省紀委的人上周來過。"老周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哪兒還顧得上別人。"
"是這樣……"我掐滅了煙頭。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老周拍了拍我的肩膀,"別多想了,想想別的辦法吧。"
他走后,李梅紅著眼睛說:"要不,把房子賣了。"
我點點頭。
除了這個辦法,已經(jīng)沒有別的路了。
06
手術安排在下周一。
這幾天我一直在醫(yī)院陪著父親,辦理各種手續(xù)。
父親躺在病床上,臉色越來越差。
他知道家里為了給他治病,已經(jīng)傾家蕩產(chǎn)了。
"建國,要不就別治了。"他拉著我的手,聲音很輕,"這么多錢,你們以后還得還。"
"爸,您別說這話。"我握緊他的手,"錢的事兒我來想辦法。"
"我這把年紀了,活夠本了。"他的眼眶濕了,"你們還年輕,還有孩子要養(yǎng)。"
"爸!"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您再說這種話,我就不高興了。"
周五下午,我正在病房里削蘋果,病房門被推開了。
處長的秘書小陳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一個普通的白色塑料袋。
"王主任,我是劉處長讓我來看看老爺子的。"小陳走進來,把塑料袋放在床頭柜上。
我站起來,"小陳,你怎么來了?"
"劉處長最近太忙,抽不開身,讓我代他來看看。"小陳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父親,"老爺子好些了嗎?"
"還行,下周要做手術。"
"那就好,您多保重。"小陳寒暄了幾句,就匆匆走了。
他前后待了不到五分鐘。
李梅從外面端了飯進來,看到床頭柜上的塑料袋。
"這是什么?"她打開袋子,"水果?"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
袋子里是幾個蘋果,幾個橙子,還有兩根香蕉。
就這些。
李梅盯著那袋水果,臉色變得很難看。
"這就是劉處長的心意?"她的聲音發(fā)抖,"一袋水果?"
"別說了。"我拉了拉她的衣袖。
"我為什么不說?"李梅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王建國,你當年給他三十萬救命,他現(xiàn)在給你一袋水果!"
父親在床上虛弱地說:"算了,人家能來看看就不錯了。"
"爸,您就是太善良了。"李梅抹著眼淚,"都什么時候了,還替他說話。"
那天晚上,李梅去跟賣房的中介見面。
我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抽煙。
一根接一根。
老周的話在腦海里回響: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
我理解他的難處,可是,理解歸理解,心里的失望是真實的。
三十萬,換來一袋水果。
這就是人情的價值。
手機響了,李梅打來的。
"中介說明天就能簽合同。"她的聲音很平靜,但我知道她心里有多難受。
那是我們的第一套房子,十年前貸款買的,到現(xiàn)在還欠著四十萬的房貸。
"行,你看著辦吧。"我疲憊地說。
掛了電話,我看著手里的煙頭,突然覺得這根煙特別苦。
07
周六一早,李梅去了中介公司,準備簽賣房協(xié)議。
我留在醫(yī)院照顧父親。
病房里很安靜,父親睡著了,呼吸聲很輕。
我坐在床邊,盯著床頭柜上那袋水果。
越看越刺眼。
那不是普通的水果,那是對我五年期待的嘲諷。
我當年傾家蕩產(chǎn)給他墊錢,他說記我一輩子的情。
我這五年兢兢業(yè)業(yè)跟著他干,他說我的事就是他的事。
可現(xiàn)在,他給了我什么?
五千塊,和一袋水果。
我站起來,拎起那個塑料袋,準備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去。
走到樓梯間,我提著袋子,突然覺得不太對勁。
這袋子,好像比看起來要重。
只是幾個水果,不至于這么沉。
樓梯間沒人,昏黃的燈光照在墻上。
我蹲下來,把塑料袋放在地上。
蘋果,橙子,香蕉,一個個拿出來。
拿到最后,手指摸到了袋子底部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我愣了一下,把那個東西掏了出來。
眼前的東西立刻讓我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