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圖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實人物和事件。
剛把三套房產(chǎn)過戶給獨子,他便急著說:“爸,去養(yǎng)老院享福吧!”我笑著交出鑰匙,看著他迫不及待的樣子。我以為從此父子緣盡,可僅僅一周后,兒媳竟披頭散發(fā)地跪在我面前,哭著哀求:“爸!求您快回去主持大局!”
01
濱海市不動產(chǎn)登記中心的大廳里,冷氣開得很足,吹得人皮膚泛起一層細微的涼意。
我叫沈萬山,今天是我六十五歲生日,也是我決定將名下所有資產(chǎn)交給我獨子沈文博的日子。
三份《不動產(chǎn)贈與合同》整齊地擺在面前的玻璃臺面上,白紙黑字,清晰地印著“鳳凰灣一期”“錦繡江南二期”和“中央公園”這幾個燙金的小區(qū)名字。
這三套房子,耗盡了我半生的心血,是我從一個推著板車賣水泥的小工,一步步打拼出來的基業(yè)。
“沈萬山先生,您確認是自愿將以上三處房產(chǎn)無償贈與給您的兒子沈文博先生嗎?”工作人員公式化的聲音響起,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握著筆的手很穩(wěn),手背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但沒有一絲顫抖。
我抬起頭,越過工作人員的肩膀,看向不遠處站著的兒子和兒媳。
沈文博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fā)梳得油亮,他正側(cè)著頭,壓低聲音和妻子柳茵說著什么,臉上的喜悅像是快要滿溢出來的香檳泡沫,藏都藏不住。
柳茵則不時地抬頭看我一眼,眼神里混雜著激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局促,她輕輕拽了拽丈夫的衣角,示意他收斂一點。
我收回目光,對著工作人員清晰而平靜地回答:“是的,我自愿贈與?!?/p>
說完,我在三份合同的末尾,一筆一劃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三個字,我寫了一輩子,從未覺得如此沉重,也從未覺得如此輕松。
打印機發(fā)出輕微的嗡鳴聲,新的房產(chǎn)證很快就辦好了。
當那三本紅色的證書交到沈文博手上時,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緊繃的肩膀瞬間松弛了下來。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臉上堆滿了笑容:“爸,辛苦您了,這下您可算能徹底退休,好好享清福了。”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那力度,像是完成了一項期待已久的任務(wù)。
兒媳柳茵也跟著走過來,聲音甜甜地說:“是啊,爸,以后公司和家里的事您就別操心了,都交給文博吧?!?/p>
我點點頭,沒說什么,只是任由他們一左一右地“攙扶”著我走出登記中心的大門。
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我微微瞇起了眼睛。
一輩子在商場里摸爬滾打,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事沒見過,自己兒子的心思,我又豈會看不明白。
只是,這出戲,我得陪他演下去。
02
坐進沈文博那輛嶄新的德系轎車里,車內(nèi)的空調(diào)冷風(fēng)驅(qū)散了外面的暑氣。
柳茵坐在副駕駛,回頭笑著說:“爸,咱們中午去‘海天閣’吃吧,好好慶祝一下。”
沈文博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從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狀似不經(jīng)意地開了口。
“爸,你看你現(xiàn)在一個人住也挺冷清的,我們工作忙,白天都顧不上你,心里總覺得過意不去?!?/p>
他的語氣拿捏得很好,既有關(guān)心,又帶著幾分做兒子的愧疚。
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那些熟悉的建筑在視野里一閃而過,心中一片了然。
來了,正戲終于要開場了。
“我給你找了一家特別好的療養(yǎng)院,在城郊的清風(fēng)湖旁邊,叫‘長青園’?!?/p>
“那里的環(huán)境跟度假村一樣,有山有水,還有專門的醫(yī)生護士二十四小時照看?!?/p>
“您就去那兒享清福吧,比一個人在家強多了,我們也能放心。”
他說完這一長串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車廂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柳茵也趕緊接過話頭,語氣里滿是勸慰:“是啊,爸,文博也是為您好。聽說那兒住了好多退休的老干部,您可以跟他們下下棋,釣釣魚,多熱鬧?!?/p>
我始終沒有回頭,只是看著窗外那棵已經(jīng)活了很多年的大榕樹,它的根須深深地扎在地下。
良久,我淡淡地“嗯”了一聲。
就這么一個字,讓車里的氣氛瞬間輕松了下來。
我能從后視鏡里看到,沈文博明顯松了一口氣,連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都舒展開了。
他大概以為,我說服了我這個固執(zhí)的老頭子。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著,沒有開往我住了幾十年的老宅,也沒有開往他們說要去慶祝的“海天天閣”。
它拐上了一條通往城郊的高速公路。
方向,正是“長青園”療養(yǎng)院。
03
車子最終沒有開回我熟悉的家,而是直接停在了沈文博自己家的樓下。
他解開安全帶,對我說道:“爸,您稍等一下,我上去拿點東西?!?/p>
我沒做聲,只是看著他匆匆下車,柳茵也跟著一起。
沒過幾分鐘,沈文博就提著一個行李箱下來了。
那是我用了多年的舊皮箱,里面裝著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
原來,他早就替我收拾好了一切。
從去辦過戶手續(x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我今天的全部行程。
辦完手續(xù),直接送我去養(yǎng)老院。
真是我的好兒子,做事考慮得如此周全,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他打開后備箱,將我的行李箱放了進去,動作一氣呵成。
然后,他拉開后座的車門,準備請我“移駕”。
就在他彎下腰的那一刻,我叫住了他。
“文博?!?/p>
我的聲音不大,卻讓他準備關(guān)門的動作停住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我從上衣的內(nèi)側(cè)口袋里,緩緩掏出一串鑰匙,那上面掛著剛過戶給他的三套房子的所有鑰匙。
在陽光下,那些嶄新的金屬鑰匙閃著冰冷的光。
我用手指在那串鑰匙里撥弄了一下,從中捻出了一把看起來最舊,最不起眼的黃銅鑰匙。
那把鑰匙的棱角已經(jīng)被歲月磨得十分圓潤,顏色也因為常年的使用而顯得暗沉。
我將剩下的那串新鑰匙遞到他面前。
04
我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笑容發(fā)自內(nèi)心,卻讓他有些發(fā)愣。
“房都給你們了,鎖也該換了,省得我這老頭子哪天糊涂了走錯門?!?/p>
我的語氣很輕松,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沈文博愣了一下,才伸手接過那串沉甸甸的鑰匙,他的手心似乎都有些出汗。
“爸,您說這干嘛……”他吶吶地說道。
我沒有理會他的客套,而是將手里那把單獨的黃銅鑰匙,也塞到了他的手里。
“這是老宅書房那張紅木桌中間抽屜的鑰匙,里面放著一些我的舊東西?!?/p>
“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你們要是用不上,就找個機會扔了吧?!?/p>
沈文博不耐煩地接過了那把小小的黃銅鑰匙,胡亂地揣進了西裝口袋里。
他的心思,顯然全都在那串代表著三套豪宅的新鑰匙上。
對于這把舊鑰匙和他所謂的“舊東西”,他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興趣。
車子重新啟動,沿著通往城郊的路一路疾馳。
一路上,我們父子再無交流。
車到“長青園”療養(yǎng)院門口,氣派的大門上掛著金色的牌子。
沈文博將車穩(wěn)穩(wěn)停在路邊,甚至沒有熄火。
他匆忙下車,從后備箱里把我的行李箱提了出來,放在我腳邊。
“爸,您保重,我跟小麗公司還有急事,就先走了?!?/p>
“我們一有空,就常來看您。”
他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仿佛這里有什么東西會燙到他的腳。
柳茵從副駕駛的窗戶里探出頭,對我揮了揮手,臉上帶著一絲歉意的微笑。
我看著那輛黑色的轎車,沒有絲毫留戀地掉頭,加速,很快就匯入車流,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直到車影完全不見,我臉上的笑容才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釋重負般的平靜。
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05
“長青園”的環(huán)境確實不錯,綠樹成蔭,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人工湖。
空氣里彌漫著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比市中心那渾濁的空氣好多了。
我提著行李箱,緩步走進了這個我將要“享清福”的地方。
接待我的護工很熱情,領(lǐng)著我去了我的單人房間。
房間不大,但干凈整潔,窗外就是一片小竹林,風(fēng)一吹,沙沙作響。
從住進來的第一天起,我就過上了沈文博為我規(guī)劃好的“退休生活”。
每天早上起來,在湖邊打一套太極拳。
上午和院里的幾個老頭子在涼亭里下棋、喝茶。
下午就躺在房間的搖椅上,看看報紙,或者打個盹。
我從不跟任何人提及我的家事,在別人眼里,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被兒子送來養(yǎng)老的孤寡老人。
沒有人知道,我曾經(jīng)是那個在濱海建材市場里說一不二的沈老板。
而沈文博,也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工作忙”。
整整一個星期,他沒有打過一個電話,柳茵也沒有。
他們就像是徹底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樣。
但我并不在意。
每天晚上,當養(yǎng)老院里靜下來的時候,我都會拿出一部老式的按鍵手機。
這部手機,沈文博不知道,它是我早就準備好的。
我撥通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老吳啊,我是萬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怎么著,老沈,住進‘皇宮’感覺怎么樣啊?”
我笑了笑:“清凈。你那邊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吧,魚餌已經(jīng)撒下去了,就等著魚兒上鉤了。你那個寶貝兒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心急。”
“年輕人嘛,總想一步登天?!蔽业卣f。
“行,那你就在那好好‘休養(yǎng)’,看戲就行。有動靜我再通知你?!?/p>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的月光,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這場戲,我是導(dǎo)演,也是觀眾。
而我的兒子沈文博,他只是那個自以為是主角,實際上卻被牽著線的木偶。
06
與此同時,在市中心的豪華公寓里,沈文博正處在一種前所未有的亢奮之中。
三套房產(chǎn)證就擺在桌上,紅色的封面像是燃燒的火焰,點燃了他所有的野心。
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拿到房產(chǎn)證的第二天,就通過一個自稱人脈很廣的中介,開始掛牌出售其中的兩套。
一套是“錦繡江南”的大平層,另一套是“中央公園”的江景房。
這兩套房子地段最好,也最容易變現(xiàn)。
他需要一筆巨大的現(xiàn)金流,去投資一個他覬覦已久的網(wǎng)絡(luò)科技項目——“未來之躍”。
在他看來,父親那種靠一磚一瓦累積財富的實業(yè)模式,早就過時了。
現(xiàn)在是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是資本運作的時代,只要抓住了風(fēng)口,一夜之間就能實現(xiàn)財富的幾何級增長。
他要用一個漂亮的投資案例,向所有人,特別是向我這個看不起他的老頭子證明,他沈文博,比我沈萬山更強!
那把我交給他的黃銅鑰匙,早在他拿到房產(chǎn)證的當天,就被他隨手扔進了書房一個雜物抽屜的角落里。
連同那句“里面有些舊東西”的囑咐,一同被他拋在了腦后。
一個急于奔向未來的年輕人,又怎么會在意過去那些落滿灰塵的“舊東西”呢?
中介的效率出奇地高。
不過兩天,就傳來消息,說有一個外地的投資客,看中了他的兩套房子,愿意打包全款買下。
唯一的條件是,價格要比市場價低百分之五,并且要求盡快簽約,盡快交割。
沈文博聽到“全款”兩個字,眼睛都亮了。
對于急需用錢的他來說,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
他立刻答應(yīng)了對方,約在一家高檔會所里見面簽約。
對方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的中年男人,姓張,自稱是做礦產(chǎn)生意的。
張老板對他大加贊賞,說他年輕有為,有魄力,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幾杯酒下肚,沈文博已經(jīng)有些飄飄然了。
在對方律師出示的看似天衣無縫的合同上,他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按照合同約定,對方當場就將一筆高達兩百萬的定金,打入了他的賬戶。
看著手機銀行里多出來的那一長串數(shù)字,沈文博感覺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人生的巔峰。
他甚至已經(jīng)開始幻想,等“未來之躍”項目成功上市后,他將如何登上財經(jīng)雜志的封面。
07
拿到定金的當天晚上,沈文博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將那兩百萬,全數(shù)轉(zhuǎn)給了“未來之躍”項目的負責(zé)人。
對方承諾,這筆資金將作為他的第一筆天使投資,為他預(yù)留百分之十的原始股份。
完成轉(zhuǎn)賬的那一刻,沈文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一只腳已經(jīng)踏入了成功的大門。
他端著紅酒,站在自家一百八十平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城市的萬家燈火,心中豪情萬丈。
他甚至有些可憐我,那個還在養(yǎng)老院里下棋喝茶的老頭子。
他永遠也不會懂,這個時代真正的玩法。
第二天,陽光明媚,是個好天氣。
沈文博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是他的律師打來的。
“沈先生,不好了,出事了!”律師的語氣異常焦急。
沈文博揉著惺忪的睡眼,不以為意地說:“王律師,什么事這么大驚小怪的?”
“您昨天簽的那份售房合同,對方給咱們發(fā)律師函了!”
“什么律師函?”沈文博心里咯噔一下,睡意瞬間醒了大半。
“對方指控我們‘惡意欺詐’!說我們出售的房產(chǎn)存在‘隱形共有人’和‘商業(yè)抵押嫌疑’!”
“什么亂七八糟的?”沈文博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那房子是我爸贈與給我的,干干凈凈,哪來的共有人和抵押?”
“問題就出在這里!”王律師的聲音都快哭了,“對方查到了,沈老先生在很多年前,曾經(jīng)和一位姓吳的生意伙伴簽署過一份《資產(chǎn)代持協(xié)議》,雖然沒有在房管局備案,但那份協(xié)議經(jīng)過了公證,具備法律效力!在法律上,那位吳先生擁有這幾處資產(chǎn)的優(yōu)先處置權(quán)!”
沈文博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資產(chǎn)代持?姓吳的生意伙伴?
他從來,從來沒有聽我提起過這件事!
“現(xiàn)在對方以此為由,指控您在明知資產(chǎn)存在權(quán)屬爭議的情況下,故意隱瞞事實,進行交易,構(gòu)成了商業(yè)欺詐!”
“他們要求……要求我們根據(jù)合同里的違約條款,雙倍返還定金!”
“雙倍返還?”沈文博的聲音都在發(fā)抖,“那就是……四百萬?”
“是的!而且他們還說,如果三天內(nèi)我們不支付這筆賠償金,他們將立刻向法院提起訴訟,并申請財產(chǎn)保全,查封您名下所有的財產(chǎn)!”
“包括……包括您父親剛過戶給您的那三套房子!”
手機從沈文博的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地毯上。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他終于明白了。
這是一個局。
一個從頭到尾,都為他量身定做的,完美的圈套。
那個爽快的張老板,那份天衣無縫的合同,那筆迅速到賬的定金……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最后這致命一擊。
而他,已經(jīng)把那救命的兩百萬定金,全都投進了那個所謂的“未來之躍”項目里。
現(xiàn)在,他身無分文,卻背上了四百萬的巨額賠償。
三天時間,他到哪里去弄四百萬?
如果還不上錢,他不僅會失去剛剛到手的三套房子,甚至還會因為“商業(yè)欺詐”而面臨牢獄之災(zāi)。
恐懼,像冰冷的海水,瞬間將他徹底淹沒。
08
接下來的兩天,對于沈文博和柳茵來說,如同地獄。
沈文博發(fā)了瘋一樣地給那個“未來之躍”的項目負責(zé)人打電話,對方的手機起初是無人接聽,后來干脆直接關(guān)機了。
他沖到那個項目的辦公地點,早已是人去樓空,只剩下一片狼藉。
他這才意識到,所謂的“網(wǎng)絡(luò)科技項目”,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是和那個買房的張老板串通好的一場戲。
柳茵也急得團團轉(zhuǎn),她哭著給自己娘家打電話,可她娘家只是普通工薪階層,哪里拿得出四百萬。
他們試圖聯(lián)系那個張老板,對方的電話也已經(jīng)打不通了。
對方的律師則態(tài)度強硬,油鹽不進,只是冷冰冰地重復(fù)一句話:“三天時間,要么給錢,要么法庭見?!?/p>
絕望,像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將這對年輕夫妻牢牢困住。
沈文博整個人都垮了,他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不停地抽煙,幾天時間就變得憔悴不堪,雙眼布滿血絲。
他想到了報警,可律師告訴他,這是經(jīng)濟糾紛,對方所有的手續(xù)都合法合規(guī),警方很難介入。
就算最后能證明是詐騙,那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遠水解不了近渴。
眼看著三天的期限就要到了,柳茵看著失魂落魄的丈夫,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
能救他們的,現(xiàn)在只有一個人了。
那個被他們親手送進養(yǎng)老院的,我的父親。
這是我住進“長青園”的第七天下午。
午后的陽光暖洋洋的,我正和棋友老李在湖邊的涼亭里對弈。
棋盤上,楚河漢界,殺得正酣。
我拈起一枚“炮”,隔山打牛,正準備吃掉他的“馬”。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養(yǎng)老院午后的寧靜。
一輛白色的轎車以極快的速度沖到養(yǎng)老院的大門口,輪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尖銳的聲響,引得周圍散步的老人們紛紛側(cè)目。
車門猛地被推開,一個人影踉踉蹌蹌地從車上滾了下來。
是柳茵。
她披頭散發(fā),臉上滿是淚痕和驚恐,身上那件昂貴的連衣裙也變得皺巴巴的。
完全沒了平日里那個精致得體的富家太太模樣。
她像是沒看到周圍人驚愕的目光,只是死死地盯著涼亭里的我,然后一路跌跌撞撞地朝我跑來。
高跟鞋也跑掉了一只,她索性踢掉另一只,光著腳踩在冰涼的石板路上。
“爸……”
她剛開口,聲音就帶上了哭腔。
在我和一眾棋友驚愕的目光中,柳茵跑到我的面前,“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風(fēng)吹過竹林的沙沙聲,和她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老李手里的棋子掉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柳茵跪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褲腿,身體因為巨大的恐懼和悲傷而劇烈地顫抖著。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嘶啞地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