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端著剛出鍋的清蒸龍蝦，正準(zhǔn)備擺盤，客廳里傳來老公張磊接電話的聲音。

“喂，媽……嗯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

我沒太在意，繼續(xù)在廚房忙活。帝王蟹已經(jīng)蒸好，阿根廷紅蝦正在煎鍋里滋滋作響，空氣里彌漫著誘人的海鮮香味。

突然，那句話清清楚楚地傳進我耳朵：“媽，家里做了海鮮，你帶小弟一家快點過來，對，現(xiàn)在就來，菜都快做好了?！?/strong>

我手里的盤子差點沒拿穩(wěn)。扭頭看向客廳，張磊已經(jīng)掛了電話，正若無其事地朝廚房走來。

“媳婦兒，辛苦了。”他笑著說，“我媽他們一會兒就到?！?/strong>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翻涌的怒火，看著灶臺上那些海鮮——兩只波士頓龍蝦、一只帝王蟹、一大盤阿根廷紅蝦，還有六只鮑魚。這些是我今天下午請假，專門開車去山姆買的，結(jié)賬時刷卡2300塊，肉疼了半天。

本來計劃一家三口好好過個節(jié)，現(xiàn)在倒好，不問一聲就把全家都叫來了。

01

事情得從昨天下午說起。

那天是中秋節(jié)前一天，我特意跟公司請了半天假。開車到山姆會員店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停車場里擠滿了車，都是來采購過節(jié)物品的。

我推著購物車直奔海鮮區(qū)。說實話，自從女兒可欣上小學(xué)后，我就很少有時間給家人做頓像樣的大餐了。工作忙，每天接送孩子，回家就是簡單炒兩個菜對付。

難得中秋節(jié)能休息，我想好好做一桌海鮮宴。女兒愛吃蝦，張磊喜歡螃蟹，我自己對龍蝦沒什么抵抗力。

海鮮區(qū)的工作人員正在往水池里加冰。我站在玻璃柜前看了好久，最后挑了兩只個頭最大的波士頓龍蝦，每只差不多一斤半。又選了一只帝王蟹，蟹腿粗壯，看著就新鮮。阿根廷紅蝦買了一大盒，足足有兩斤。最后拿了六只鮑魚。

結(jié)賬的時候，收銀員報出總價：“女士，一共2368元?！?/p>

我手指在刷卡機上頓了兩秒。說實話，這個價格超出我的預(yù)算了。但轉(zhuǎn)念一想，一年就這么一次，咬咬牙還是刷了卡。

開車回家的路上，我還挺開心。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怎么做這些海鮮：龍蝦清蒸最能保留鮮味，帝王蟹做蒜蓉的，紅蝦可以一半做刺身一半煎著吃，鮑魚燉湯……

到家已經(jīng)快四點了。我把海鮮從后備箱搬進廚房，一樣一樣整理進冰箱。女兒可欣放學(xué)回來，看到這么多海鮮，眼睛都亮了。

“媽媽，明天我們吃這些嗎？”她趴在冰箱門上，小臉上寫滿期待。

“對啊，明天媽媽給你做好吃的?！蔽颐念^。

“那我明天幫媽媽一起做！”可欣開心地說。

看著女兒興奮的樣子，我覺得這2300多塊花得值。

晚上張磊下班回來，我跟他說了明天的計劃。他點點頭：“行，那明天我早點回來幫你。”

我特意叮囑他：“明天就咱們?nèi)齻€人，好好吃頓飯?！?/p>

“知道了知道了?！彼麘?yīng)得挺爽快。

中秋節(jié)當(dāng)天，我起了個大早。

先把冰箱里的海鮮拿出來化凍，然后去菜市場買了些配菜?；貋砗箝_始處理食材，這個過程就挺費勁的。

龍蝦要用牙刷一點點刷干凈，蟹要拆開洗凈，紅蝦要挑蝦線，鮑魚要去內(nèi)臟……光是處理這些，我就忙了一個多小時。

下午三點，我正式開始做菜。

先把龍蝦上鍋蒸，水開后計時八分鐘。然后處理帝王蟹，把蒜蓉調(diào)好，一瓣一瓣地鋪在蟹肉上。紅蝦分成兩份，一份切開擺盤做刺身，一份準(zhǔn)備煎。鮑魚燉上高湯。

廚房里熱氣騰騰，我忙得腳不沾地。圍裙上濺了好幾處油漬，頭發(fā)也濕了。

五點半，張磊下班回來了。他在玄關(guān)換鞋的時候，手機響了。

我正在廚房給紅蝦翻面，聽到他接起電話：“喂，媽……”

起初我沒太在意，婆婆偶爾會打電話問問我們過節(jié)準(zhǔn)備得怎么樣。

但接下來他說的話讓我整個人僵住了。

“家里??？家里挺好的……嗯，做了些海鮮……?。縼沓燥?？這……”他的聲音里帶著猶豫，但很快又說，“好好，那你帶小弟他們一起過來吧。媽，家里做了海鮮，你帶小弟一家快點過來，對，現(xiàn)在就來，菜都快做好了。”

我拿著鍋鏟的手用力收緊，指節(jié)都泛白了。

掛了電話，張磊走進廚房，臉上掛著笑：“媳婦兒，辛苦了，做了這么多好吃的?！?/p>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你剛才給誰打電話？”

“我媽啊，她問我們過節(jié)吃什么，我就說了一嘴。”他說得輕描淡寫，“她說要帶小弟一家過來吃，我就讓他們來了。一家人一起吃，熱鬧。”

“你問過我嗎？”我盯著他。

“哎呀，過節(jié)嘛，一家人吃飯很正常啊?！彼灰詾橐?，“再說你都做這么多了，多幾個人也夠吃?！?/p>

我深吸一口氣，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菜還在鍋里，客人馬上就到，現(xiàn)在發(fā)火也沒用。

“他們幾點到？”我問。

“我媽說半個小時?！?/p>

我看了眼手表，五點四十。也就是說，六點十分左右他們就到了。

02

原本計劃好的三人晚餐，現(xiàn)在要變成七個人的家宴。這些海鮮，三個人吃綽綽有余，七個人吃，每個人能分到多少？

更讓我生氣的是，張磊根本沒問過我的意見，就直接把人叫來了。他就這么理所當(dāng)然地覺得，我做的飯可以隨便分給別人吃。

我轉(zhuǎn)身繼續(xù)做菜，背對著他，不想說話。

張磊大概也感覺到氣氛不對，訕訕地說：“那我去客廳收拾一下……”

廚房里只剩我一個人。我看著鍋里的紅蝦，眼眶突然有點發(fā)酸。

不是舍不得這頓飯給別人吃，而是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讓我難受。我請假、花錢、花時間，精心準(zhǔn)備的家宴，在他眼里就是可以隨意分配的東西。

他連問都不問我一聲。

六點十分，門鈴響了。

張磊去開門，傳來婆婆的聲音：“磊子，媽來了！”

“媽，快進來?！睆埨跓崆榈卣泻糁?。

我在廚房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表情，端著最后一道菜走出去。

客廳里站著四個人：婆婆張母、小叔張強、弟媳劉芳，還有他們五歲的兒子豆豆。

“嫂子好！”劉芳一看到我就大聲打招呼，“哎呀，聽說你今天做了好多海鮮，我們可有口福了！”

我扯出一個笑容：“來了啊，先坐?！?/p>

婆婆打量著餐桌，眼睛一亮：“喲，這么豐盛？龍蝦、螃蟹，這得花不少錢吧？”

“還行，過節(jié)嘛。”我淡淡地說。

“就你們仨吃這些？”婆婆的語氣里帶著些許責(zé)備，“也不提前說一聲，一家人一起吃多好，分開吃多冷清。”

我沒接話，轉(zhuǎn)身回廚房端其他菜。

張磊在客廳陪著聊天，可欣坐在沙發(fā)上寫作業(yè)，時不時抬頭看向餐桌，小眼神里滿是期待。

把所有菜端上桌，我喊了一聲：“可以吃飯了?！?/p>

大家圍坐在餐桌旁。兩只波士頓龍蝦擺在中間的大盤子里，紅艷艷的蟹殼泛著光澤。旁邊是帝王蟹，蟹腿上鋪滿了金黃的蒜蓉。一盤阿根廷紅蝦刺身整齊地碼放著，另一盤是煎好的紅蝦。還有一盅鮑魚湯，幾個配菜。

說實話，這一桌菜擺出來確實挺有派頭。如果是三個人吃，那是真的豐盛。但現(xiàn)在七個人，就顯得有點局促了。

“開動吧。”張磊招呼著。

豆豆第一個伸手，直接去抓龍蝦。劉芳在旁邊笑：“慢點慢點，小心燙。”

我給可欣夾了兩只紅蝦：“慢慢吃，別著急。”

可欣小聲說：“謝謝媽媽?！?/p>

剛夾完，婆婆就給豆豆夾了一整只龍蝦鉗，還有半邊蟹腿：“豆豆，這個好吃，多吃點?！?/p>

豆豆接過龍蝦鉗，也不用工具，直接用手掰開，汁水濺了一桌子。

劉芳也不客氣，給自己夾了好幾只紅蝦，又給豆豆夾了兩個鮑魚：“豆豆，這個也吃，補身體。”

我看著盤子里的海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心里五味雜陳。

可欣才吃了兩只蝦，豆豆那邊已經(jīng)堆了一小座山——兩個龍蝦鉗、三段蟹腿、四只紅蝦、兩個鮑魚。

張磊埋頭吃飯，完全不管這些。小叔張強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豆豆，夠了，別光顧著吃肉?！?/p>

“沒事沒事，孩子能吃是福?！逼牌判χf，又給豆豆夾了一塊蟹肉。

我夾起一只紅蝦，機械地咀嚼著。嘴里是鮮甜的蝦肉，心里卻滿是苦澀。

03

這頓飯吃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鐘，盤子就見底了。兩只龍蝦被瓜分得干干凈凈，帝王蟹只剩下殼，紅蝦一只不剩，鮑魚湯也被喝光了。

可欣總共吃了三只紅蝦、一小塊蟹肉。我自己吃了兩只蝦、半個鮑魚。其他的，基本都進了豆豆和婆婆、劉芳的肚子。

張磊倒是吃了不少，他大概覺得反正都是自家人，也不客氣。

吃完飯，大家坐在客廳聊天。劉芳端著茶杯，東看看西看看。

“嫂子，你家裝修得真不錯，這沙發(fā)看著就貴?！彼f。

我敷衍地笑笑：“還行吧。”

“你們家條件就是好?！眲⒎几袊@，“不像我們，什么都緊巴巴的?！?/p>

婆婆也跟著說：“就是，磊子出息，雨雨工作也好，日子過得舒坦。不像老二，還得為生計發(fā)愁?！?/p>

我聽出了話里的意思，但沒接茬。

可欣在旁邊寫作業(yè)，豆豆湊過去看，突然伸手搶過可欣的鉛筆。

“哥哥，這是我的?！笨尚佬÷曊f。

“我就玩一下?！倍苟共灰啦火?。

劉芳笑著說：“可欣，讓弟弟玩會兒，你那么多筆呢?！?/p>

我皺眉：“豆豆，把筆還給姐姐，姐姐要寫作業(yè)。”

豆豆撅著嘴，不情不愿地把筆扔回桌上。

氣氛有點僵。

這時候，劉芳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對了嫂子，聽說你們上個月買了輛新車？”

我心里一緊，點點頭：“嗯，換了輛。”

“哎呀，真好！”劉芳羨慕地說，“什么車啊？”

“豐田凱美瑞，二十多萬。”張磊接話。

婆婆立刻說：“可不是，磊子有出息，二十多萬的車說買就買。不像老二，還開著那輛十年的舊桑塔納，修修補補又三年?！?/p>

小叔張強有點尷尬：“那車還能開……”

“能開是能開，但不安全啊?！眲⒎颊f，“上次去接豆豆，半路熄火了，差點出事?！?/p>

我低頭喝茶，不想?yún)⑴c這個話題。

但劉芳顯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她笑著看向我：“嫂子，你們買了新車，那舊車怎么辦？”

“停車庫里?！蔽艺f。

“停車庫多浪費啊。”劉芳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嫂子，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那輛舊車反正也閑著，不如給我們開唄？一家人，放著也是放著?！?/p>

我拿著茶杯的手一頓。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

張磊也抬起頭，看向我。

婆婆馬上幫腔：“對啊雨雨，你們有新車了，舊車給老二開正好。他那輛車確實該淘汰了，萬一出點事多危險。都是一家人，你就幫幫小叔?！?/p>

小叔張強也開口了：“嫂子，我知道這要求有點過分，但我那車真的不行了。你放心，油錢保險我都自己出，絕不讓你們破費?！?/p>

三雙眼睛盯著我，等著我表態(tài)。

我慢慢放下茶杯，看向張磊。

他也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些許期待和懇求。

我突然笑了。

“那輛車是我婚前自己買的，登記的也是我的名字。”我語氣平靜，一字一句地說。

劉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嫂子，你這話就見外了啊，都是一家人，計較這么多干嘛？”

“是啊雨雨，你這孩子……”婆婆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咱們是一家人，你就不能幫幫小叔？你們條件好，拉小叔一把怎么了？”

張磊在旁邊輕聲說：“媳婦兒……”

我打斷他，看向婆婆：“媽，既然您說是一家人，那我問您，今天這頓飯，是不是也該一家人一起出錢？”

04

婆婆一愣：“什么意思？”

“這頓飯我花了2300塊，從下午三點忙到現(xiàn)在三個多小時。”我說得很慢，“你們四個人，我們?nèi)齻€人。按人頭算，你們該付多少？”

客廳里鴉雀無聲。

劉芳的臉色變了又變：“嫂子，這不是你請我們吃飯嗎？”

“誰請了？”我看向張磊，“你問過我了嗎？”

張磊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磊子給我打電話，說家里做了海鮮，讓我們過來吃?！逼牌诺穆曇舭胃吡?，“你這是什么意思？嫌我們吃你的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蔽乙琅f保持著平靜，“我只是想說，既然是一家人，那什么都該一家人分擔(dān)。我的車是我的財產(chǎn)，我的勞動也該被尊重。你們可以說一家人不該計較，但憑什么只有我單方面付出？”

“你……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自私！”婆婆氣得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