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張磊,你今天咋沒開車來?”
陳小云走到我工位邊,語氣怪怪的,好像我做錯了啥。
“車出點毛病,送去修理廠了?!?/p>
我眼睛盯著屏幕,手指敲著鍵盤,沒敢抬頭看她,怕露出破綻。
“那明天呢?后天呢?”
她繼續(xù)追問,語氣里帶點急。
我哪想到,三天后居然會接到派出所的電話,事情會鬧得那么大。
那是去年的九月,我剛提了一輛黑色豐田卡羅拉,心里別提多得意了。
那可是工作四年攢下的錢買的第一輛車,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
第一天開車去公司,剛好在樓下碰到陳小云。
“哎呀,張磊,你買新車啦!”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車,還繞著轉(zhuǎn)了兩圈,好像發(fā)現(xiàn)了啥稀罕物。
“嗯,剛買不久?!?/p>
我心里挺得意,畢竟花自己辛苦錢換來的車,誰不高興啊。
“車真不錯,我也想買,可惜駕照還沒考下來?!?/p>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摸了下車門,笑得甜甜的。
忽然,她話鋒一轉(zhuǎn):“你家是不是住水月小區(qū)那邊?”
“對啊,咋了?”
我沒多想,隨口回了。
“我家就在隔壁的銀湖苑,離得特別近。以后能順路帶我一程不?”
她笑嘻嘻地看著我。
我猶豫了下,想著反正順路,舉手之勞,就點頭答應(yīng)了。
“行啊,沒問題。”
起初,我真覺得這就是個小忙而已。
第一次帶她,她特別客氣,上車前還問方不方便,路上基本沒說啥話。
下車時還說了聲謝謝,我對她印象挺好,覺得人還挺懂禮數(shù)。
可沒過幾天,她的態(tài)度就變了。
第二次、第三次……陳小云慢慢把我的車當成了她自己的。
每天早上,她準時在我家樓下等,看到我就直接開車門上來。
原本的詢問變成了理所當然。
“張磊,明天八點走啊,我有個會,得早點到?!?/p>
她低頭刷手機,壓根不抬眼看我。
“張磊,下班順便送我去趟商場,就幾分鐘。”
說得輕飄飄的,好像我天生就是她司機一樣。
“對了,我閨蜜挺想坐你這車的,下次帶她一塊唄?”
這話把我整愣了,心里直犯嘀咕:這算啥事兒?
我漸漸覺得,這趟“便車”,開始占了我生活的便宜。
她的要求一天比一天多。
有次早上,我在樓下等了她二十五分鐘。
她慢悠悠地下樓,進車后還掏出睫毛膏化妝,嘴里哼小曲。
“昨晚追劇太晚了,起不來?!?/p>
說話時半點愧疚沒有。
我看了眼表,已經(jīng)八點五十,公司九點半上班,時間緊得很。
“小云,快點啊,不然要遲到了?!?/p>
我提醒她。
“沒事,晚幾分鐘,領(lǐng)導(dǎo)不會說啥?!?/p>
她不在乎地擺擺手,繼續(xù)化妝。
結(jié)果那天遲到了二十分鐘,經(jīng)理黑著臉瞪了我一眼,我只能低頭回工位,心里窩了一肚子火。
更過分的是,她總愛在車里吃早飯。
奶茶、油條、煎餅果子,啥都拿上車。
有次,她奶茶打翻,撒了一大塊在我座椅上。
“哎呀,不小心!”
她隨便拿紙擦了兩下:“沒事,洗洗就行?!?/p>
我心都滴血,那可是花三千塊定制的真皮座椅??!
還有一次,她讓我繞路去快遞站。
“就兩分鐘,很快的!”
她說得信誓旦旦。
結(jié)果我在門口等了她四十分鐘,差點沒氣炸。
那天我又遲到,被經(jīng)理當眾批評。
從那之后,同事們私下里議論開了。
“張磊最近老跟陳小云一塊來公司。”
“是不是談對象了?”
“陳小云真聰明,找了個有車的男朋友。”
這些話傳到我耳朵里,尷尬得想鉆地縫。
我和她就是同事,啥關(guān)系都沒有,可被傳得像真有啥似的。
更讓我火大的是,她從沒提過分擔油錢的事。
三個月下來,油費、停車費全是我一個人出。
偶爾她嘴上說“改天請你吃飯”,可從來沒兌現(xiàn)過。
有一次我試探地說:“最近油價漲挺狠的?!?/p>
她立刻接話:“是啊,幸好我不用開車,省不少錢呢!”
我當時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硬生生憋著。
轉(zhuǎn)折發(fā)生在一個周一的早晨。
那天我在樓下傻等陳小云,從八點一直等到九點多。
她終于晃下來,還拿著手機聊得熱火朝天,聲音大得樓里人估計都聽見了。
“行行行,我快到了!”
電話一掛,她直接拉開副駕駛坐進來:“張磊,先送我去星河廣場,我閨蜜臨時有事找我?!?/p>
我皺著眉:“那咱們不就遲到了嗎?”
“就一小會兒,放心,很快的?!?/p>
她邊說邊系安全帶,還催我快點開。
沒辦法,我只能發(fā)動。
可星河廣場在城東,跟公司完全反著走。
早高峰又堵車,我們整整耗了一個小時。
等到了地方,她推開車門丟下一句:“我先去找閨蜜,你自己去公司吧?!?/p>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氣得說不出話,等趕到公司已經(jīng)十點半。
經(jīng)理當場把我叫進辦公室,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張磊,你這個月已經(jīng)遲到八回了,你自己看看啥情況。”
我低著頭:“對不起經(jīng)理,下次不會了?!?/p>
“公司有規(guī)矩,再來一次就按制度處理?!?/p>
他敲了敲桌子,讓我出去。
我從辦公室出來,整個人都憋得慌。
干了四年,從來沒因為私事影響過工作,現(xiàn)在倒好,被她拖得形象全毀。
晚上躺床上翻來覆去,我琢磨著要不要直接跟她說以后別搭車了。
但一想到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guān)系,真要撕破臉,工作氛圍只會更尷尬。
忽然,我想到個法子:干脆不開車,坐公交上班,這樣自然就避開她了。
公交雖然慢點,但起碼不會遲到,也不用再看她臉色。
第二天早上,我把車丟在車庫,背上包走去坐公交。
第一次換公交,還挺新鮮。
雖然人多,但碰巧遇到大學同學小張。
“張磊,你咋坐公交呢?車呢?”
小張笑著拍我肩膀。
“車在修理廠,暫時先公交。”
我隨口糊弄了句,兩人一路聊天,時間過得飛快。
那天我準時打卡,心情好得很。
上午十點多,陳小云走到我桌前:“張磊,今天咋沒開車?”
她臉上寫滿疑惑。
“車昨晚突然打不著火,壞了。”
我眼睛盯著電腦,裝作忙得不行。
“那你咋來的?”
“坐公交啊,也挺方便的?!蔽倚χ亓艘痪?。
“車啥時候修好?”
她語氣一下急了。
“不知道,修車店說得仔細檢查。”
我隨口搪塞過去。
她皺著眉沒再追問,轉(zhuǎn)身回自己工位。
第一天就這么糊弄過去,我心里輕松了不少。
第二天,我繼續(xù)坐公交。
她又來問:“車還在修啊?”
這次語氣明顯不耐煩。
“嗯,師傅說可能是發(fā)動機問題,挺麻煩的?!?/p>
我故意說得模棱兩可。
“那要修多久?”
“說不好,估計得個把星期吧?!?/p>
我低頭翻文件,不想跟她多聊。
陳小云臉色鐵青,什么也沒說。
后來聽同事說,她那天打車花了四十多。
到第三天情況變了。
我進公司一看,她早就坐在座位上了。
見到我,只冷冷點頭,沒再問車的事。
中午吃飯時,我聽見她跟別人抱怨:“現(xiàn)在打車貴得離譜,以前有人帶多省心啊?!?/p>
“是啊,要是自己有車就好了?!庇腥烁胶汀?/p>
“有些人,說帶就帶,說不帶就不帶,連句招呼都懶得打?!?/p>
她這話擺明了沖我來的。
我裝作沒聽見,埋頭吃飯。
說實話,這幾天我過得特別自在。
不用等她,不用繞路,更不用擔心遲到。
公交雖然擠,可能戴耳機聽音樂,看看新聞,時間反倒更快。
我原以為,這事算是翻篇了,日子能恢復(fù)正常了。
下午兩點多,我正埋頭整理客戶資料,手機突然響了。
屏幕上跳出一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下還是接起來。
“喂,請問您是張磊嗎?”
電話那頭是個男聲,語氣挺正經(jīng)的。
“是,我就是?!?/p>
我心里一緊,下意識覺得可能是推銷。
“我是派出所的劉警官?!?/p>
對方聲音更硬了,“有人舉報你涉及一起事件,需要你來配合調(diào)查?!?/p>
我心口猛地一沉,腦子嗡一下空了。
“舉報?啥意思?我又沒干違法的事!”
我聲音不由自主大了點,手心直冒汗。
“具體情況你過來再說,帶好身份證?!?/p>
對方?jīng)]給我商量余地,說完就掛了。
我呆坐在工位上,完全懵了。
派出所?舉報我?我到底做了啥?
腦子飛快轉(zhuǎn)著,想著最近有沒有惹過事。
開車?我從來不超速。
停車?都是正規(guī)停車場。
跟人吵架?更不可能,我平時都懶得跟人計較。
那還能是啥?
同事們各忙各的,沒人注意我臉色不對。
我趕緊去找經(jīng)理:“經(jīng)理,我這邊有點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經(jīng)理皺了下眉,但沒多問。
我一路開車去派出所,手心冒汗,心跳快得跟鼓點似的。
到了那兒登記的時候,手抖得差點把筆掉了。
“張磊?跟我來?!?/p>
一個五十來歲的劉警官,臉繃得嚴嚴的,他的表情讓我心里更慌。
我跟著進了詢問室,剛抬頭就愣住了。
陳小云坐在里面,臉上帶著一塊青痕,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看樣子哭過。
她一見到我,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來,指著我嚷道: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