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gòu)，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周日早晨的人民公園，陽光透過梧桐樹灑下斑駁的光影。相親角的長椅上坐滿了人，有人在交換著信息，有人在低聲討論。

70歲的錢嬸站在角落，手里攥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自己的基本情況。她猶豫了很久，始終沒敢往前走。

“你是給孩子找，還是給自己找？”身旁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錢嬸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穿著藏青色外套的老太太，正端著保溫杯看著她，眼神犀利。

“我...我是...”錢嬸臉一紅。

“別裝了，眼神出賣你了。”老太太笑了，“我叫沈秀云，在這兒待了半年了。你要是真想找，就得先明白一件事?！?/strong>

“什么事？”

“咱們這個年紀的女人，到底圖什么?！?/strong>

01

錢嬸叫錢秀芳，今年70歲整。老伴走了三年，兒子在外地工作，一年回不來幾次。一個人住在兩居室的老房子里，每天對著四面墻說話，有時候連自己都覺得快瘋了。

她退休金4500，身體還算硬朗，按理說日子過得去?？删褪翘察o了，安靜得讓人害怕。

這是她第三次來相親角。前兩次都是遠遠地看著，不敢進去。今天鼓足了勇氣，卻被沈大媽一眼看穿。

“坐?！鄙虼髬屌牧伺纳磉叺拈L椅。

錢嬸猶豫了一下，坐了下來。

“你兒子知道你來這兒嗎？”沈大媽問。

“不知道?！卞X嬸小聲說，“我不敢跟他說。”

“怕他反對？”

“嗯?！卞X嬸點點頭，“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說我胡鬧?！?/p>

沈大媽笑了：“這有什么好瞞的？你又不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找個老伴，天經(jīng)地義?！?/p>

錢嬸抬起頭看著沈大媽，發(fā)現(xiàn)這個老太太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她說話直來直去，眼神里帶著股子勁兒，一看就是個有主意的人。

“你也是來找老伴的？”錢嬸問。

“廢話，不然我來這兒干嘛？”沈大媽喝了口水，“我都來了半年了，人稱相親角釘子戶。”

錢嬸愣了一下：“找了半年還沒找到？”

“找到了，又散了?！鄙虼髬尩恼Z氣很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這事兒急不來?！?/p>

正說著，一個穿著白襯衫的老頭走了過來，沖沈大媽點點頭：“沈姐，今天又來了？”

“老徐啊，你不也是?！鄙虼髬屝χ貞?yīng)。

老徐看起來75歲左右，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看就是個文化人。

“這是我們這兒的常客?！鄙虼髬尭X嬸介紹，“老徐，退休教師，找了一年了。”

“沈姐你別揭我短?！崩闲煊行┎缓靡馑嫉匦α诵?，“要求高了點，一直沒遇到合適的?！?/p>

“什么要求？”錢嬸好奇地問。

“也沒什么，就是希望對方會打麻將，性格溫柔點，能聊得來。”老徐說得輕描淡寫。

沈大媽撇撇嘴：“你這叫沒什么？你前兩天不是還說，最好會做紅燒肉？”

老徐尷尬地笑了笑，找了個借口走開了。

“看見沒？”沈大媽轉(zhuǎn)頭對錢嬸說，“在這兒找對象，每個人都有一堆要求。有要求不是壞事，但你得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錢嬸問。

沈大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不遠處的另外兩個人。

一個是69歲的麗姐，燙著卷發(fā)，穿著很講究。她正在跟人聊天，聲音不?。骸拔业臈l件很簡單，對方得有房有車，我負責做飯。我會做十幾道菜，保證頓頓不重樣?！?/p>

另一個是73歲的老馬，瘦瘦小小的，坐在角落里，看起來有點局促不安。

“老馬離異，人挺好的，就是太摳門?！鄙虼髬屝÷曊f，“找了三個都沒成，女方都受不了他。有一次約會，人家女的點了杯奶茶，他心疼了半天?！?/p>

錢嬸聽得有些發(fā)愣。她以為相親角會是個很嚴肅的地方，沒想到這么多故事。

“所以...”錢嬸試探性地問，“您找了這么久，到底圖什么？”

沈大媽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絲審視：“你覺得呢？”

“是不是...經(jīng)濟條件？”錢嬸小聲說。

沈大媽突然大笑起來：“你還真當我們是來找飯票的？”

錢嬸臉更紅了。

“別急著下結(jié)論?！鄙虼髬屖掌鹦θ?，“等你真見識過了，就明白了?！?/p>

02

沈大媽給錢嬸介紹了個人，72歲的老劉，退休干部。

見面約在公園的茶座。老劉穿著筆挺的西裝，坐得很端正，一看就是當過領(lǐng)導(dǎo)的。

“你好，我姓劉，退休前在學(xué)校工作?！崩蟿㈤_門見山，“你的基本情況我了解了一些，現(xiàn)在想問幾個問題?！?/p>

錢嬸心里咯噔一下，感覺像是在面試。

“你每月退休金多少？”老劉問。

“四千五?！卞X嬸老實回答。

“有幾套房？”

“一套，兩居室?！?/p>

老劉點點頭，似乎在心里盤算著什么：“孩子呢？”

“一個兒子，在外地工作?！?/p>

“那就是說，你一個人?。俊?/p>

“是的?！?/p>

老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你能不能跟我兒子一起??？我得幫著帶孫子，孫女今年三歲了，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你要是能過來幫幫忙就更好了?！?/p>

錢嬸愣住了。她沒想到老劉的“找老伴”，是找個幫手帶孫子。

“我...我可能做不到?！卞X嬸婉拒，“我年紀也大了，帶孩子怕是力不從心?！?/p>

老劉臉色有些不好看：“那你找老伴圖什么？不就是要互相幫襯嗎？”

錢嬸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起身告辭，走出茶座的時候，心里說不出的失落。

晚上，她給沈大媽打了電話。

“怎么樣？”沈大媽問。

“不合適。”錢嬸嘆了口氣，把經(jīng)過說了一遍。

“這很正常?！鄙虼髬尩穆曇艉芷届o，“老劉這種人我見多了，他們要的不是老伴，是免費保姆。”

“可是...”錢嬸猶豫了一下，“我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你有什么要求？”

“我就是想找個人，能說說話，一起吃吃飯，看看電視?！卞X嬸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我一個人待久了，真的很難受。有時候想跟人說句話，都不知道該找誰?！?/p>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你這不叫要求高。”沈大媽說，“這是最基本的需求。記住了，別因為一次失敗就放棄。明天有空嗎？我請你喝茶，給你講幾個故事?！?/p>

03

第二天下午，錢嬸在公園門口的茶館見到了沈大媽。

沈大媽點了兩杯菊花茶，坐下來就開始講故事。

“我認識一個阿姨，姓劉，67歲再婚的?！鄙虼髬屄f，“對方條件挺好，有退休金，有房子，人看起來也不錯。劉阿姨當時可高興了，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依靠了。”

“后來呢？”錢嬸問。

“后來啊，結(jié)婚三個月她就后悔了?！鄙虼髬尯攘丝诓瑁澳莻€男的每天讓她做三餐，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你說這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他還要求劉阿姨照顧他的前妻?！?/p>

“前妻？”錢嬸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對，前妻生病了，住在隔壁小區(qū)。那個男的說，前妻畢竟是孩子的媽，不能不管。讓劉阿姨每天過去送飯、擦身子?！鄙虼髬寭u搖頭，“劉阿姨受不了，提出離婚。你猜那男的怎么說？”

“怎么說？”

“他說：'你圖的不就是我的房子嗎？現(xiàn)在想走，門都沒有。'”沈大媽的語氣里帶著諷刺，“最后劉阿姨凈身出戶才脫身，一分錢都沒要?！?/p>

錢嬸聽得心里發(fā)涼。

“還有一個，姓張，70歲?！鄙虼髬尷^續(xù)說，“她遇到的那個男的，叫老王，人特別好。對她體貼，關(guān)心，兩個人相處得很愉快。交往了半年，準備結(jié)婚了。”

“這個聽起來不錯。”錢嬸說。

“是不錯，可老王的三個子女不同意?！鄙虼髬寚@了口氣，“理由是怕張姐圖他們爸的拆遷款。老王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最后還是選擇了分手?！?/p>

“那張姐現(xiàn)在怎么樣？”

“一個人過唄?！鄙虼髬尩恼Z氣很平淡，“她現(xiàn)在見到老王會繞著走，兩個人跟陌生人一樣?！?/p>

錢嬸沉默了。她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如果自己真的找了老伴，兒子會怎么想？

“不過也有成功的?！鄙虼髬屧掍h一轉(zhuǎn)，“我還認識一個孫大姐，72歲。她特別聰明，不找有錢的，專找條件差點的。”

“為什么？”

“因為條件差的，沒那么多事兒?！鄙虼髬屝α?，“她找了個75歲的老李，退休金只有2000，還有點小毛病。但老李對她特別好，每天陪她買菜、散步、聊天。兩人搭伙過日子，各管各的錢，誰也不占誰便宜?，F(xiàn)在過得挺舒坦的?！?/p>

錢嬸若有所思：“所以，條件好壞不重要？”

“關(guān)鍵看人?！鄙虼髬屨f，“有錢有房，不代表對你好。沒錢沒房，也不代表對你不好。你得看他是不是真的在乎你，是不是愿意陪著你?！?/p>

錢嬸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您呢？您找了半年，遇到合適的了嗎？”

沈大媽的表情變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遇到過一個?！彼f。

“怎么樣？”

“不說這個了?！鄙虼髬屴D(zhuǎn)移了話題，“你自己的事怎么樣？還打算繼續(xù)找嗎？”

錢嬸咬了咬嘴唇：“我想試試?！?/p>

“那就試?！鄙虼髬屌牧伺乃氖?，“但記住了，別急，慢慢來?！?/p>

04

接下來的兩周，錢嬸又見了五個人。

第一個是73歲的老張，有房有車，看起來條件不錯。

見面的時候，老張穿著很正式，坐下來就開始講自己年輕時候的事。

“我當年在廠里可是技術(shù)骨干，拿過好幾次勞模?！崩蠌?zhí)咸喜唤^，“那時候多少人想跟我搞好關(guān)系，我都看不上?！?/p>

錢嬸禮貌地聽著，插不上話。

聊了半個多小時，老張突然問：“你會做菜嗎？”

“會一些?！卞X嬸說。

“我老伴做菜特別好吃，尤其是紅燒肉，那味道絕了。”老張眼睛里閃著光，“你會做紅燒肉嗎？”

錢嬸心里一涼。她明白了，老張要找的不是她，是他老伴的替代品。

第二個是69歲的老孫，看起來挺實在的。

兩人聊得還不錯，老孫的要求也不高。但臨走的時候，他突然說了一句：“我有個姐姐，癱瘓在床。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幫我一起照顧？反正你一個人也是閑著?！?/p>

錢嬸直接拒絕了。

第三個是70歲的老周，離異，風趣幽默。

第一次見面，兩人聊得很投機。老周會講笑話，還會說一些文藝的話，錢嬸覺得這個人不錯。

第二次見面，老周帶來了女兒。

女兒二十多歲，全程盯著錢嬸，眼神里帶著審視。聊了一會兒，女兒突然說：“阿姨，我爸的房子是我的，你們可以交往，但不能結(jié)婚?！?/p>

老周在一旁尷尬地陪著笑：“小孩子不懂事，別介意?！?/p>

錢嬸起身就走了。

第四個是68歲的老趙，喪偶，條件是五個人里最好的。

老趙對錢嬸很上心，送花、請吃飯、陪著逛公園。錢嬸覺得這次應(yīng)該靠譜了。

交往了一周，老趙提出：“要不你先搬過來住住，合適了再說結(jié)婚？”

錢嬸愣了：“為什么要先住一起？”

“都這年紀了，還講究那么多干嘛？”老趙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錢嬸拒絕了，老趙當場翻臉：“都這年紀了還裝什么清高？你以為你是誰？”

錢嬸氣得渾身發(fā)抖，轉(zhuǎn)身就走。

第五個是71歲的老丁，性格溫和，各方面都還行。

錢嬸以為這次終于可以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老丁每次約會都要AA制，連買杯奶茶都要算清楚。

最離譜的是，老丁認真地說：“咱們以后要是住一起，水電費、買菜錢都得記賬，月底算總賬。這樣公平，誰也不吃虧?！?/p>

錢嬸徹底死心了。

那天晚上，她一個人坐在家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覺得特別累。

她給沈大媽打了電話，聲音里帶著哭腔：“我是不是太傻了？這年紀了還折騰什么？”

“明天來公園?！鄙虼髬屨f，“我給你講講我的事?！?/p>

05

第二天下午，錢嬸在公園的長椅上見到了沈大媽。

沈大媽看起來憔悴了不少，眼睛有些紅。

“怎么了？”錢嬸關(guān)心地問。

“沒事?！鄙虼髬寯[擺手，“坐吧，我給你講講我的事?！?/p>

錢嬸坐了下來。

“我老伴去世五年了，女兒在國外。”沈大媽望著遠處的湖面，“退休前我是醫(yī)院的護士長，退休金5000多，有兩套房。按理說，我的條件不差，找個老伴應(yīng)該不難。”

“那您為什么還找了這么久？”

“因為我對婚姻有陰影?！鄙虼髬尶嘈α艘幌?，“我老伴生前對我不好，經(jīng)常冷暴力?；橐龊笃?，我們基本不說話，各過各的。他去世的時候，我沒哭。我女兒還覺得我冷血?！?/p>

錢嬸默默地聽著。

“我不是冷血，是真的沒什么感情了。”沈大媽的聲音很平靜，“那么多年，我才明白一個道理：婚姻里最可怕的不是吵架，是無話可說?！?/p>

“所以您來相親角，是想找個能說話的人？”

“一開始是這么想的。”沈大媽點點頭，“但后來遇到了一個人，我的想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