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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養(yǎng)生主》有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p>
生命的長短,自古以來便是橫亙在每個人心頭,一道無解的難題。
帝王將相求仙問藥,渴盼長生,終究難逃化作一抔黃土的命運(yùn)。
販夫走卒燒香拜佛,祈禱安康,也多有于壯年之時撒手人寰的遺憾。
生老病死,本是天道循環(huán),誰也無法逆轉(zhuǎn)。
但在一些不為人知的幽暗角落,卻流傳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說法——“借壽”。
顧名思義,便是從親近之人的身上,借來陽壽,為自己續(xù)命。
這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可老一輩的出馬仙卻說,此事并非空穴來風(fēng),若家中親人身上出現(xiàn)了三種揮之不去的反常,那便要小心了,多半,就是被至親,借走了陽壽。
01
李偉最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他的父親李山,倒下了。
不是那種傷風(fēng)感冒,也不是什么磕碰骨折,而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枯萎、衰敗下去。
不過短短兩個月,那個往日里還能在公園里打上一套剛猛太極拳的父親,就變得形容枯槁,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
整個人就像一株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植物,連皮膚都失去了光澤,變得干癟蠟黃,眼窩深陷下去,透著一股濃重的死氣。
他躺在床上,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偶爾清醒過來,眼神也是渙散的,像蒙著一層驅(qū)不散的霧。
李偉帶著父親跑遍了省內(nèi)所有的大醫(yī)院,也托關(guān)系找了京城里最有名的專家。
可得到的結(jié)論,卻都驚人的一致。
“李先生,您父親的各項(xiàng)生理指標(biāo),都很正常?!?/p>
“我們給他做了最全面的檢查,從頭到腳,CT、核磁,能用的設(shè)備都用了,真的沒發(fā)現(xiàn)任何器質(zhì)性的病變?!?/p>
“他這個情況,很罕見,從中醫(yī)的角度看,像是……像是精氣神被人抽走了?!?/p>
最后這句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醫(yī),在關(guān)上診室門后,私下里對李偉說的。
精氣神被抽走了。
這句話像一根淬了冰的毒刺,狠狠扎進(jìn)了李偉的心里。
他是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現(xiàn)代人,是個堅(jiān)定的唯物主義者,對這些玄之又玄的說法,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可眼看著父親一天天衰弱下去,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又束手無策,他內(nèi)心的防線,第一次出現(xiàn)了動搖。
父親吃飯?jiān)絹碓缴?,從原來的一碗飯,到后來的半碗,再到如今,只能勉?qiáng)喝下幾口米湯。
有時候李偉甚至能聽見,父親虛弱的身體里,傳來一陣陣如同風(fēng)箱般“呼啦呼啦”的聲響,那仿佛不是呼吸,而是生命力在被一點(diǎn)點(diǎn)抽走的哀鳴。
家里的氣氛壓抑得可怕。
母親整日以淚洗面,偷偷躲在房間里,對著父親年輕時的照片發(fā)呆。
李偉強(qiáng)撐著處理工作,照顧父親,安慰母親,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巨大的無力感和恐懼感,就會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
他怕。
他怕有一天推開父親的房門,那微弱的呼吸,就徹底停止了。
父親才五十九歲,還沒到花甲之年,他的人生,不應(yīng)該就這樣草草收場。
就在李偉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一個從東北老家打來的電話,給了他一絲詭異的希望。
打電話的是他遠(yuǎn)房的表舅,一個在當(dāng)?shù)仡H有些門路的人。
表舅在電話里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對他說:“大偉,你爸那事,我聽說了。醫(yī)院要是真沒招了,你不如……去問問‘仙兒’吧。”
“問仙兒?”
李偉皺起了眉頭,本能地感到一陣反感。
“表舅,都什么年代了,您怎么還信這個?”
“你別不信!”表舅的語氣嚴(yán)肅了起來,“我跟你說的這位,不是那些江湖騙子,是真正的出馬仙,我們這叫劉仙姑,靈得很!多少大醫(yī)院看不好的邪乎病,到她那兒,幾句話就給點(diǎn)透了。你爸這個情況,聽著就不對勁,你去問問,總是條路,沒準(zhǔn)兒就成了呢!”
李偉沉默了。
理智告訴他這是無稽之談,是封建迷信。
可父親那張毫無生氣的臉,又在他眼前不斷浮現(xiàn)。
去,還是不去?
這個念頭,像一顆瘋狂生長的種子,在他的腦海里盤踞不散。
最終,恐懼戰(zhàn)勝了理智。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試一試。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就這么“枯萎”下去。
掛掉電話的第二天,李偉瞞著母親,訂了一張飛往東北的機(jī)票。
02
飛機(jī)落地時,一股北國特有的干冷空氣撲面而來。
李偉按照表舅給的地址,打了一輛車,一路朝著市郊開去。
越是遠(yuǎn)離市區(qū),道路就越是顛簸,窗外的景象也愈發(fā)荒涼。
最終,出租車停在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村落前。
司機(jī)師傅指了指村口一棵歪脖子老槐樹,說道:“小伙子,就到這了,劉仙姑家,進(jìn)村打聽一下,沒人不知道。”
李偉付了錢,拉著行李箱,走進(jìn)了這個陌生的村莊。
村子很安靜,路上幾乎看不到什么人,只有幾條土狗,懶洋洋地趴在墻根下曬著太陽。
他向一位正在門口擇菜的大娘打聽劉仙姑的住處。
大娘一聽這三個字,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計(jì),抬起頭,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將李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找劉仙姑啊……你是外地來的吧?”
李偉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家里是有人病了,還是有事過不去?”大娘追問道。
“我父親……身體不太好?!?/p>
“唉,”大娘嘆了口氣,指了指村子最深處,一棟看起來比周圍房子都要?dú)馀梢恍┑亩有牵熬湍羌?,院墻最高,門口有石獅子的就是。不過我可得提醒你,劉仙姑規(guī)矩大,見不見你,全看緣分?!?/p>
李偉道了謝,拖著箱子,懷著一種近乎朝圣般的忐忑心情,朝著那棟小樓走去。
還沒等他走到門口,那扇朱紅色的院門,就“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了。
一個穿著灰色對襟衫,頭發(fā)花白,梳得一絲不茍的老婦人,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
她的年紀(jì)看起來至少有七十歲了,但腰板挺得筆直,眼神更是銳利得不像個老人,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
李偉的心“咯噔”一下。
他甚至沒來得及開口,那老婦人便緩緩說道:“是來看你父親的吧?”
李偉瞬間愣在原地,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從未見過這個老婦人,更沒有提過自己的來意。
她怎么會知道?
“進(jìn)來吧。”
老婦人沒有多余的表情,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院子。
李偉機(jī)械地跟了進(jìn)去,只見院子里打掃得干干凈凈,角落里種著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花草。
正堂的門楣上,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仙緣堂”三個大字。
一股濃郁的檀香味,從屋子里飄散出來,聞起來讓人心神莫名地安定了幾分。
李偉跟著老婦人走進(jìn)正堂。
屋內(nèi)的陳設(shè)很簡單,正中央是一張長條供桌,上面供奉著幾尊他看不懂的牌位,牌位前香爐里,三炷清香正燃著,青煙裊裊。
“把他的生辰八字,寫下來?!?/p>
老婦人,也就是劉仙姑,指了指供桌旁的一張黃紙。
李偉不敢怠慢,連忙從口袋里掏出筆,將父親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工工整整地寫在了紙上。
劉仙姑拿起那張黃紙,湊到眼前看了看,然后又將它放在了香爐上,點(diǎn)燃了。
火苗“呼”地一下竄起,黃紙瞬間化為灰燼,飄飄揚(yáng)揚(yáng)地落入香爐之中。
李偉緊張地看著她,大氣都不敢出。
只見劉仙姑閉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詞,聲音很低,像是在和什么人對話一樣。
整個屋子安靜得可怕,只剩下香頭燃燒時發(fā)出的輕微“噼啪”聲。
過了足足有五分鐘,劉仙姑才猛地睜開眼睛。
她的目光如電,直直地射向李偉。
“你父親的命燈,本已將殘?!?/p>
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燈油將盡,燈火將熄,這是他的定數(shù)?!?/p>
李偉的心沉到了谷底,顫聲問道:“仙姑,您的意思是……我父親他……沒救了嗎?”
劉仙姑卻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話鋒一轉(zhuǎn),說出了一句更讓他匪夷所思的話。
“但是,有人為他添了油。”
“什么?”李偉完全沒聽懂。
劉仙姑幽幽地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憐憫。
“一盞將殘的油燈,要想繼續(xù)亮著,只有兩個法子。”
“要么,是自己憑空生出了新油,但這不可能,是逆天而行?!?/p>
“要么……就是從別的燈里,舀來了油?!?/p>
她的聲音不重,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李偉的心上。
“仙姑,我……我還是不明白,您能說得再清楚一點(diǎn)嗎?”
劉仙姑搖了搖頭,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著院外的天空。
“天機(jī),不可泄盡。你回去吧,半個月內(nèi),必有分曉?!?/p>
“你只需記住,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
“得了多少,就意味著……失去了多少?!?/p>
說完,她便不再理會李偉,徑直走進(jìn)了里屋,留下李偉一個人,滿心困惑與驚懼地愣在原地。
03
帶著滿腦子的漿糊和劉仙姑那幾句云里霧里的話,李偉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
他想把這次東北之行告訴母親,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母親本就精神脆弱,若是再跟她說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怕是更要胡思亂想了。
他只能將這份巨大的不安,獨(dú)自一人壓在心底。
日子一天天過去。
父親的狀況,并沒有絲毫的好轉(zhuǎn),依舊是那副油盡燈枯的樣子,整日昏睡不醒。
李偉的心,也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沉。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昏了頭,才會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仙姑”,甚至還為此專門跑了一趟東北。
也許表舅也是被人騙了,那個劉仙姑,不過是個懂得察言觀色、故弄玄虛的江湖騙子。
所謂的“添油續(xù)命”,不過是她用來搪塞求助者的說辭罷了。
就在李偉快要將此事徹底拋到腦后,準(zhǔn)備接受最壞結(jié)果的時候,奇跡,毫無征兆地發(fā)生了。
那天是第九天。
李偉像往常一樣,端著一碗稀粥走進(jìn)父親的房間,準(zhǔn)備給他喂食。
可當(dāng)他推開門時,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父親竟然自己坐起來了。
他靠在床頭,雖然面色依舊蠟黃,但眼睛,卻不再是之前那種渙散無神的樣子。
那雙渾濁的眼睛里,似乎重新燃起了一點(diǎn)微弱的光。
“爸?您……您醒了?”
李偉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fā)抖,手里的碗差點(diǎn)沒拿穩(wěn)。
李山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干裂的嘴唇動了動,發(fā)出了一個極其微弱,但卻清晰無比的音節(jié)。
“……餓?!?/p>
就是這一個字,讓李偉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他有多久,沒有聽到父親主動說餓了?
從那天起,李山的情況,便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迅速好轉(zhuǎn)。
他開始主動要求進(jìn)食,食量從一碗米湯,到一碗粥,再到半碗米飯,一天比一天多。
他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干癟的肌肉,也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活力一般,開始變得飽滿起來。
不過短短一周的時間,他竟然已經(jīng)可以下床,扶著墻壁,在房間里慢慢地走上幾步了。
家里壓抑許久的陰云,一掃而空。
母親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每天變著花樣地給父親做好吃的。
李偉也終于松了一口氣,心中的巨石落了地。
他為自己當(dāng)初的愚昧想法感到可笑,什么“借壽”,什么“添油”,都不過是巧合罷了。
父親這一定是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無法解釋的自愈現(xiàn)象,或者是之前吃的那種藥,終于起了作用。
他徹底將劉仙姑的話,當(dāng)成了一個荒誕的笑話。
一家人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悅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份喜悅的背后,正有另一片陰影,在悄然籠罩。
轉(zhuǎn)機(jī)發(fā)生的第十五天,正好是李偉從東北回來的半個月之期。
那天下午,他接到了老家叔叔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叔叔,語氣焦急萬分。
“大偉!你快回來一趟吧!你奶奶……你奶奶不行了!”
李偉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叔,你說什么?奶奶怎么了?她前陣子不還好好的嗎?上個月我們通電話,她還說自己在院子里種的黃瓜都結(jié)果了!”
奶奶已經(jīng)八十多歲了,但身體一直非常硬朗,是村里出了名的健康老人,別說大病,連個感冒都很少得。
怎么會突然就不行了?
“我也不知道啊!”叔叔的聲音都快哭了,“就這一個禮拜的事!突然就不吃飯了,然后就整天躺在床上說胡話,人眼看著就瘦下去了!跟……跟你爸前陣子那個樣兒,一模一樣??!”
最后一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李偉的耳邊轟然炸響。
和父親前陣子那個樣兒,一模一樣!
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在這一瞬間,都凝固了。
一個可怕的,他一直試圖逃避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從心底最深處冒了出來。
“一盞將殘的油燈……要想繼續(xù)亮著……”
“就是從別的燈里,舀來了油……”
“半個月內(nèi),必有分曉。”
劉仙姑的話,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腦海里瘋狂地回響。
難道……
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04
李偉當(dāng)天就買了最快的一班高鐵,瘋了一樣地往老家趕。
他不敢告訴父母奶奶病危的消息,尤其是父親,才剛剛好轉(zhuǎn),絕對不能再受刺激。
他只對母親說公司有緊急項(xiàng)目,需要出差幾天。
一路上,李偉的心都揪著,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
他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巧合,奶奶年紀(jì)大了,身體突然出現(xiàn)狀況也很正常,絕不可能和父親的病有關(guān)系。
可無論他怎么自我安慰,那種深入骨髓的寒意,都始終揮之不去。
父親枯萎的樣子,和叔叔在電話里描述的奶奶的癥狀,實(shí)在是太像了。
一個毫無征兆地衰敗,一個又毫無征兆地康復(fù)。
而另一個,卻在同時,毫無征兆地倒下。
天底下,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當(dāng)他終于趕回老家的祖宅時,看到躺在床上的奶奶,他所有的僥幸和自我欺騙,都在瞬間被擊得粉碎。
床上躺著的那個老人,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眼窩深陷,面色蠟黃,氣若游絲。
那模樣,那神態(tài),甚至連臉上那種即將熄滅的死氣,都和兩個星期前的父親,分毫不差。
就好像,是同一種詭異的“病”,從父親的身上,原封不動地轉(zhuǎn)移到了奶奶的身上。
李偉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扶著門框,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大偉,你可算回來了!”
叔叔李兵紅著眼睛迎了上來。
“你看你奶奶……這到底是怎么了???前幾天還好好的一個人,說倒就倒了!送到鎮(zhèn)上醫(yī)院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說年紀(jì)大了,器官衰竭……”
李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走到床邊,握住奶奶那只干枯得像雞爪一樣的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奶奶緊閉著雙眼,嘴里正無意識地呢喃著什么。
李偉俯下身,仔細(xì)去聽。
“山……我的山兒……別走……”
“娘把……都給你……給你……”
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個字,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了李偉的心上。
奶奶在叫著父親的名字。
她說,把都給你……
給他什么?
一個恐怖到極致的答案,在他心中呼之欲出。
那一刻,李偉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
他再也無法用“巧合”和“迷信”來麻痹自己。
眼前這詭異而殘酷的現(xiàn)實(shí),讓他不得不相信,劉仙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父親的命燈,真的被續(xù)上了油。
而那油,就是從奶奶這盞本還旺盛的燈里,被強(qiáng)行“舀”走的!
巨大的恐懼和愧疚,如同兩只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嚨。
如果不是他帶著父親去求醫(yī)問藥,如果不是他絕望之下去找了那個劉仙姑……雖然劉仙姑什么都沒做,只是點(diǎn)破了天機(jī),可這一切,終究是因?yàn)楦赣H的病而起。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怕自己會瘋掉。
在老家待了兩天,奶奶的情況沒有任何好轉(zhuǎn),反而愈發(fā)嚴(yán)重,已經(jīng)開始徹底陷入昏迷了。
李偉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現(xiàn)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那個說話玄之又玄的劉仙姑。
他必須回去找她,無論如何,都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詭異的“借壽”,到底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他不能讓奶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替父親去死!
05
李偉再次踏上飛往東北的航班時,心情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如果說上次是半信半疑,是病急亂投醫(yī),那么這一次,他的心中只剩下驚懼和唯一的指望。
他幾乎是不眠不休地趕到了那個偏僻的村莊,再一次站在了“仙緣堂”的門前。
這一次,不等他靠近,那扇朱紅色的院門,又一次“吱呀”一聲打開了。
劉仙姑依舊是那身灰色的對襟衫,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他,仿佛早已料到他會回來。
她的眼神,依舊銳利,但這一次,李偉從那銳利之中,讀出了一絲嘆息。
“仙姑!”
李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幾步?jīng)_上前,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劉仙姑的面前。
“仙姑!求您救救我奶奶!求您救救我們一家!”
他涕淚橫流,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劉仙姑并沒有去扶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過了許久,才幽幽地開口。
“我早就說過,得了多少,就意味著……失去了多少?!?/p>
“你父親的病,不是病,是命?!?/p>
“他的命數(shù)已盡,陽壽將終,本該入土為安。可你奶奶愛子心切,用自己的精血元神,為你父親續(xù)了命,這是母子連心,以命換命,是天理循環(huán)中最霸道的一種,誰也插不了手?!?/p>
李偉猛地抬起頭,臉上滿是淚水和絕望。
“以命換命……真的是借壽……仙姑,我不信!這不可能!我奶奶她……她根本不懂這些!她怎么可能會主動去做這種事?”
他無法接受,那個慈祥了一輩子的奶奶,會用這種近乎邪術(shù)的方式,來換取兒子的生命。
劉仙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憫。
“癡兒,你以為的借壽,是需要擺壇做法,念咒畫符嗎?”
“那是旁門左道,是邪術(shù)?!?/p>
“真正的至親借壽,根本不需要那些?!?/p>
她看著李偉,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是血脈深處最原始的羈絆和祈愿,是情感的力量,扭轉(zhuǎn)了氣運(yùn)的流轉(zhuǎn)。”
“當(dāng)一個母親,愿意傾盡所有,用自己的生命去祈求孩子能活下去的時候,這份執(zhí)念,便會得到‘回應(yīng)’。”
李偉聽得渾身發(fā)抖,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顫聲問道:“仙姑!求您明示,我怎么才能確定,我奶奶她……她真的是被我爹……”
他不敢說出那個詞。
劉仙姑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她打斷了李偉的話。
“話不能亂說,會折福的?!?/p>
“你爹是陽氣將盡之人,你奶奶是古稀康健之身,這其中的轉(zhuǎn)換,豈是偶然?”
劉仙姑的語氣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她盯著李偉的眼睛,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之力。
“你若不信,便聽我一言?!?/strong>
“真正的借壽,被借走陽壽的親人身上,會出現(xiàn)三種怎么也藏不住的反常之態(tài)?!?/strong>
“你只要告訴我,你奶奶身上,有沒有這三種情況……”
李偉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地盯著劉仙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所有的感官都匯集到了耳朵上,生怕漏掉一個字。
他用盡全身力氣,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
“哪三種?仙姑,您快說啊!到底是哪三種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