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爸!你買彩票的錢哪來的?是不是又藏私房錢了!”
兒媳把那張20塊錢的彩票摔在我臉上,對我大聲嘶吼。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收拾了行李,連夜回了鄉(xiāng)下老家。
她以為我是在賭氣,過兩天就會自己回去。
可三天后,她卻和兒子一起,開車找到了我破舊的老宅。
她“噗通”一聲跪在我面前,哭著求我原諒...
01
我叫趙建民,今年六十五,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退休老工人。
老伴前幾年因病去世了,我一個人守著鄉(xiāng)下那棟空蕩蕩的老宅,總覺得心里也空了一塊。
兒子趙陽和兒媳李芬,三番五次地打電話,勸我到城里去跟他們一起住。
電話里,他們說得情真意切,說是我一個人在鄉(xiāng)下,他們不放心,怕我有個頭疼腦熱沒人照應。
我拗不過他們,也確實覺得孤單,就收拾了幾件舊衣服,搬進了城里那套一百多平的商品房。
我的退休金不低,每月有八千塊,這在我們那批老工友里面,算是頂尖的水平了。
剛到兒子家的第一天,晚飯后,我就主動把自己的工資卡,交給了兒媳李芬。
我說:“李芬啊,我一個老頭子,也花不了什么錢,你們年輕人現(xiàn)在開銷大,這錢就放你這,統(tǒng)一安排吧?!?/p>
李芬當時接過那張卡,臉上的笑容,像是撿到了金元寶一樣,一個勁地夸我“深明大義”、“體諒晚輩”。
從那以后,這張卡就一直在她手里。
我每月只讓她給我五百塊錢作為零花,揣在兜里,心里才覺得踏實。
買包十塊錢的煙,偶爾嘴饞了,跟樓下幾個老頭喝口小酒,給孫子樂樂買點他愛吃的零食,也就夠了。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地過,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但總覺得,像是寄人籬下,少了一點當家做主的感覺。
李芬是這個家的絕對掌控者,尤其是對錢,看得比自己眼珠子還重。
家里每一分錢的開銷,從水電煤氣到柴米油鹽,她都用一個小本子記著,清清楚楚。
我花自己的零花錢,偶爾多買了一瓶好點的白酒,她都能在飯桌上,借著說教孫子的機會,指桑罵槐半天。
“樂樂啊,你可不能學你爺爺,不知道節(jié)約,家里掙錢多不容易??!”
“現(xiàn)在養(yǎng)你這么一個孩子,吃的穿的,上興趣班,哪樣不要錢?得省著點花!”
我一個六十多歲的大男人,被一個三十多歲的兒媳婦,當著兒子和孫子的面這么數(shù)落,臉上一陣陣地發(fā)燒。
可我能說什么呢?
為了家庭的和睦,為了不讓兒子趙陽為難,我都忍了。
趙陽是個典型的“妻管嚴”,性格里帶著一種天生的懦弱。
每次李芬數(shù)落我,他就在一邊埋頭吃飯,假裝什么都沒聽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我總想著,自己年紀大了,受點委屈就受點吧,少說兩句,這個家就能太平一點。
我以為我的忍讓,能換來他們最起碼的尊重。
直到那天,那張小小的彩票的出現(xiàn),徹底撕碎了我所有的幻想。
那天是周二,也是一個我刻在骨子里的日子。
我和我那過世的老伴,就是在很多年前的這一天,領的結婚證。
下午,我去幼兒園接孫子樂樂放學。
路過小區(qū)門口新開的一家彩票店,裝修得紅紅火火。
樂樂正是對什么都好奇的年紀,他鬧著要進去看人家刮那種一張一張的獎。
我拉著他站在門口,看著里面的人,有刮出十塊錢就歡呼雀躍的,也有一臉失望把廢紙扔在地上的。
彩票店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條腿有點跛,外號叫王瘸子。
他以前跟我在一個廠里干過,后來廠子效益不好,他就出來自己開了這家店。
他看見我,熱情地招呼我:“哎喲,這不是趙師傅嗎?快進來坐坐,抽根煙!”
我擺了擺手,笑了笑,我一輩子信奉的是勤勞致富,從不碰這東西。
我總覺得,那都是虛無縹緲,不切實際的發(fā)財夢。
就在我準備拉著樂樂轉身離開的時候。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突然從心底涌了上來。
或許是因為這個特殊的紀念日,或許是這幾年壓抑的生活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鬼使神差地,從口袋里摸出了那張用了好幾天的,皺巴巴的二十塊錢。
我對王瘸子說:“老王,給我……機選五注吧?!?/p>
王瘸子顯然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他麻利地在機器上敲擊著。
“喲,趙師傅,今天這是轉性了?也想試試手氣?”
我沒說話,只是接過那張從機器里吐出來的,薄薄的,還帶著油墨溫熱的紙片。
樂樂在一旁踮著腳,好奇地問:“爺爺,這是什么呀?是能換糖吃的票票嗎?”
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心里一陣酸楚。
“這個啊,是爺爺買的一個小小的希望。”
02
晚上吃飯的時候,家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李芬因為公司里的一點事,心情很不好,從下班回來就一直板著臉。
桌上的菜是我做的,她挑剔地說今天的排骨燉得太爛了。
我沒吱聲,默默地把那盤排骨往自己這邊挪了挪。
我習慣性地從上衣口袋里掏煙盒,準備飯后抽一根。
手指一滑,那張被我疊得方方正正的彩票,不小心被帶了出來。
輕飄飄地,像一片羽毛,落在了飯桌的正中央。
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了,連樂樂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停下了往嘴里塞飯的動作。
李芬的眼睛像鷹一樣,立刻就盯住了那張小紙片。
她沒用手拿,而是用筷子,嫌棄地把它夾了起來,展開一看,臉色當場就變了。
“爸!你哪來的閑錢買這個東西!”
她把那張彩票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聲音尖銳得像是要把人的耳膜刺穿。
“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偷偷藏了私房錢了!”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審判官一樣的質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沒有藏錢,我就用這個月的零花錢……買了一張……”我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零花錢?”李芬冷笑一聲,音調又拔高了幾分。
“我給你那五百塊錢,是讓你抽煙吃飯,應付個急事的!不是讓你拿去打水漂的!”
她像是被點燃的炮仗,徹底爆發(fā)了。
她當著全家人的面,開始一件一件地數(shù)落我的“罪狀”。
“都六十多歲的人了,一大把年紀了,還做這種一夜暴富的白日夢!你丟不丟人?。 ?/strong>
“家里哪一樣開銷不大?樂樂下個月的鋼琴課學費五千塊還沒交呢!你倒好,有閑錢在這里做夢!”
“趙陽這個月獎金被扣了,我正為這事發(fā)愁呢!你作為長輩,不但不體諒,還在這里亂花錢!”
“你就不能多替我們這些年輕人想想嗎?替你唯一的親孫子想想嗎?整天就想著自己快活!”
她一句比一句說得難聽,一句比一句誅心。
我的臉漲得通紅,然后又變得煞白。
手里的筷子被我捏得嘎吱作響,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一個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示眾的囚犯,羞辱到了極點。
我下意識地去看我的兒子,趙陽。
我希望他能站出來,哪怕是為我說一句公道話。
可他,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了,拼命地往自己的嘴里扒拉著米飯,假裝什么都沒有聽見。
他只是小聲地,像蚊子叫一樣,嘟囔了一句:“李芬,你少說兩句吧,爸也就買了一張……”
李芬立刻就像找到了新的靶子,把所有的怒火都轉向了他。
“你給我閉嘴!就知道向著你爸!這日子是不是不想過了!這個家是不是不想好了!”
趙陽立刻就不敢再出聲了,像個受了驚的鵪鶉一樣,縮起了自己的脖子。
我看著我這個懦弱無能的兒子,又看了看那個咄咄逼人的兒媳。
一股巨大的、徹骨的寒意,從我的腳底板,像毒蛇一樣,瞬間竄遍了我的全身。
我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站起了身。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
“我吃飽了?!?/p>
說完,我沒有再看他們一眼,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后重重地關上了門。
隔著那塊薄薄的門板,我還能聽到李芬不依不饒的數(shù)落聲,和碗筷碰撞的刺耳聲。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
我就那么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陌生的天花板。
這五年來的一幕一幕,像是放電影一樣,在我腦海里不斷地閃過。
我想起我剛來的時候,主動上交工資卡,李芬那張笑開了花的臉。
我想起我為了給他們省錢,夏天連空調都舍不得開,只用一把破蒲扇。
我想起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早市買最新鮮也最便宜的菜,給他們做好一日三餐。
我想起我風雨無阻地接送樂樂上下學,陪他寫作業(yè),給他講故事。
我以為,我的忍讓,能換來家庭的和睦。
我以為,我的付出,能換來他們哪怕是一點點的尊重。
結果,我錯了,錯得離譜。
在他們眼里,我根本不是一個長輩,不是這個家的主人之一。
我只是一個每月能提供八千塊錢,還能順便帶孩子、做飯、打掃衛(wèi)生的“高級免費保姆”。
我連花二十塊錢,買一個對亡妻的念想,買一個微不足道的希望的資格,都沒有。
03
天快亮的時候,屋外終于安靜了。
我的心,也徹底死了。
我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蓄謀已久,卻一直沒有勇氣去做的決定。
我悄無聲息地起了床,從衣柜的最深處,拿出了一個很多年前的,軍綠色的帆布包。
我沒有收拾太多東西,我在這里,本就沒什么屬于我的東西。
我只帶了幾件貼身換洗的內衣,和一本被翻得起了毛邊的相冊。
相冊里,夾著我和老伴唯一的,一張黑白結婚照。
照片上,她笑得像朵花。
還有樂樂從小到大的照片,從一個襁褓里的嬰兒,長成了一個調皮的小男孩。
我走到樂樂的房間門口,隔著門縫,靜靜地看了他熟睡的樣子很久很久。
然后,我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包還沒開封的煙,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也算是留給趙陽的。
凌晨四點,窗外的天還是一片漆黑,像我此刻的心情。
我背著那個小小的帆布包,躡手躡腳地,打開了這套房子的防盜門。
我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留下一張告別的字條。
我離開了這個讓我感到無比窒息的“家”,坐上了開往鄉(xiāng)下的,第一班長途汽車。
我走了之后,家里并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引起什么波瀾。
后來趙陽跟我說,李芬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我不在,只是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她對趙陽說:“又鬧離家出走的把戲呢,別管他,一個老頭子,身上沒幾個錢,能跑到哪兒去?”
“等他那五百塊錢花完了,在外面餓了肚子,受了罪,自己就知道夾著尾巴回來了。”
趙陽起初還有些擔心,給我原來的手機號打了個電話。
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后。
他在李芬“趕緊去上班,別遲到了”的催促下,也就沒再堅持,匆匆忙忙地出門了。
他們都以為,我只是一時賭氣。
他們都以為,我離不開他們,離不開這個所謂的“家”。
他們都低估了一個老實人,在尊嚴被徹底碾碎之后,所能爆發(fā)出的決絕。
長途汽車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搖搖晃晃。
天亮的時候,我終于回到了那個闊別了五年的鄉(xiāng)下老家。
推開那扇長滿了鐵銹,吱呀作響的木門,院子里已經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
堂屋里落滿了厚厚的灰塵,蜘蛛網結得到處都是。
但空氣里,都是我熟悉的,混雜著泥土和陽光的味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那顆被壓抑了整整五年的心臟,終于可以自由地、暢快地呼吸了。
村長老馬聽說我回來了,扛著一把鋤頭就趕了過來。
他看著院子里的荒涼和我單薄的行李,眼神里充滿了關切。
“建民哥,你這是……咋突然回來了?跟孩子們吵架了?”
我搖了搖頭,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沒有,城里的樓房住不慣,還是咱這泥地踩著踏實。想回來種種地,養(yǎng)養(yǎng)老?!?/p>
老馬是個明白人,他看著我,重重地嘆了口氣,也沒再多問什么。
他二話不說,就叫上了村里幾個賦閑的年輕人,幫我把屋里屋外都徹底打掃了一遍。
又幫我爬上屋頂,把那幾處漏雨的瓦片給換了。
我從那個小小的帆布包里,拿出了僅剩的三百多塊錢。
我留下一百塊生活,剩下的錢,去鎮(zhèn)上的集市買了一些米面油鹽,一些過冬的菜種子,還有幾只嗷嗷待哺的小雞崽。
我的日子,就這么在鄉(xiāng)下,重新開始了。
我好像又回到了幾十年前,那個充滿了干勁的年輕人。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給新翻出來的菜地澆水、施肥,看著那些綠油油的嫩芽一天天長大。
給那幾只小雞崽喂食,聽著它們嘰嘰喳喳的叫聲,也覺得充滿了生機。
閑下來的時候,我就搬個小馬扎,坐在老宅的門檻上。
抽著最便宜的旱煙,看著遠處連綿不絕的青山發(fā)呆。
在這里,我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我不用再為了花自己的錢,而感到心虛和羞愧。
我找回了那個久違的,作為一個男人,一個長輩,應該擁有的尊嚴。
04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周四。
是那張引爆了所有矛盾的彩票,開獎的日子。
說實話,我其實早就忘了這件事。
那張被李芬摔在桌子上的紙片,對我來說,只是壓垮我心中那座大山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承載的,不是發(fā)財?shù)膲粝?,而是我那廉價的,不被尊重的晚年。
我把它,連同我的那點可憐的幻想,一起留在了那個冰冷的城里。
而在城市的另一頭,李芬正因為周末要進行全屋大掃除而煩躁不已。
公公走后,家里那些她以前從不沾手的活,全都落在了她和趙陽的身上。
她在清理客廳沙發(fā)底下積攢的灰塵時,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她隨手揉成一團,踢到角落里的紙球。
她嫌惡地用掃帚把它掃了出來,正準備扔進垃圾桶。
但鬼使神差地,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她停下了動作,彎腰撿起了那個紙團,緩緩地展開。
正是那張讓她大發(fā)雷霆的彩票。
她想,我倒要看看,這個老頭子花“巨款”買的彩票,到底能中個什么五塊十塊的安慰獎。
或許,在她潛意識的深處,她是想再一次地,向自己,向所有人,證明她的精明和正確,以及我這個公公的愚蠢和可笑。
晚上八點半,電視臺的開獎直播準時開始。
李芬坐在電視機前,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功能。
她把那張被她自己弄得皺巴巴的彩票,仔細地鋪平在茶幾上。
她對照著電視屏幕上那個不斷滾動的搖獎機,一個號碼一個號碼地核對著。
“05?!钡谝粋€紅色球號碼滾了出來。
李芬看了一眼彩票,第一注號碼的第一個數(shù)字,就是05。
她的嘴角撇了撇,心里想,運氣還真不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12?!钡诙€號碼。
李芬再次對上,又中了。
她的表情稍微認真了一點,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傾了傾。
“17。”
“21?!?/p>
“28?!?/p>
當連續(xù)五個紅色球的號碼,都和彩票上第一注的號碼,完全一致的時候。
李芬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她的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起彩票湊到眼前,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地,反復核對了好幾遍。
沒有錯!全都沒有錯!
她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腦。
最后,當那個決定命運的藍色特別號碼“06”,也分毫不差地出現(xiàn)在屏幕上時。
她手里的手機,“啪”的一聲,從無力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一等獎!
所有號碼全中!
稅前獎金,整整一千萬!
李芬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僵硬地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幾秒鐘后,一聲刺耳的,混合著狂喜和不敢置信的尖叫,從她的喉嚨里爆發(fā)了出來。
她瘋了一樣地撲過去,一把抓起那張薄薄的小紙片,把它死死地攥在手心,像是攥住了全世界。
那張被她鄙視、被她揉搓、被她視為垃圾的“廢紙”。
現(xiàn)在,是一座可以壓死人的,沉甸甸的金山。
但緊接著,一個更致命的問題,像一盆冰水,從她的頭頂澆了下來。
她的第一反應,不是無盡的喜悅,而是巨大的恐慌。
她立刻就想到了一個她無法解決的難題。
兌獎,必須憑中獎者本人的身份證!
這張彩票,雖然在她手里,但它是用趙建民的信息買的。
在法律上,它唯一的,合法的主人,只能是趙建民。
而趙建民,那個被她氣走的老頭子,人不見了!
“趙陽!趙陽!你快給我滾過來!”
李芬沖進書房,對著正在玩電腦的趙陽大吼。
她把中獎的消息告訴了趙陽,趙陽也徹底懵了,他搶過彩票看了又看,確認不是做夢。
夫妻倆從最初的狂喜和震驚中回過神來后,立刻開始了近乎瘋狂的行動。
他們給趙建民原來的那個老舊的手機號,打了幾十個電話。
聽到的,永遠是那句冰冷的“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們開始發(fā)動所有的人脈,問遍了城里所有的親戚。
甚至連我?guī)资昵耙呀洸辉趺绰?lián)系的老工友的電話,都通過各種關系找了出來。
得到的答復,全都是眾口一詞的“沒見過”。
老頭子,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像一把無情的刻刀,凌遲著李芬的神經。
兌獎的期限,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月。
李芬徹底瘋了,她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閉上眼睛,眼前就晃動著那一千萬的數(shù)字。
還有那張隨時可能因為過期,而變成一張真正廢紙的彩票。
她從最初的志在必得,變成了巨大的,足以吞噬一切的焦慮和恐懼。
她甚至開始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害怕公公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比如被車撞了,或者突發(fā)疾病倒在了哪個沒人認識的角落。
那不是出于人性的關心,那是出于對那一千萬可能會永遠失去的,最純粹的恐懼。
就在他們夫妻倆快要徹底絕望,意外卻突然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