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太上感應(yīng)篇》有言:“吉人語善、視善、行善,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
所謂“陰德”,指的便是那些不為人知、不求回報(bào)的善行。世人行善,多為求名,或?yàn)榍罄?,或?yàn)榍笮陌病Nㄓ行嘘幍抡?,其善行純粹如水,不染纖塵,發(fā)于本心,歸于天地。
這樣的善,最是動人,也最是難得。
佛家常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其實(shí),真正的神明,或許就是我們自己的良心。當(dāng)一個人積累的陰德足夠深厚時,身體發(fā)膚便會隨之改變,生出種種祥瑞之相。尤其是額頭天庭之處,那是魂光匯聚之地,更是福報(bào)最初顯現(xiàn)的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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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林靜是個很安靜的女孩,人如其名。
她在市圖書館做圖書管理員,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書籍,為讀者辦理借閱。工作不忙,也不吵鬧,很適合她的性子。
林靜沒什么特別的愛好,唯一的“習(xí)慣”,就是做一些不為人知的小事。
比如,清晨上班的路上,她會固定在一個巷子口,為那里的幾只流浪貓放上一把貓糧和一碗清水。她做得很隱蔽,總是趁著四下無人,放完就走,貓兒們都認(rèn)得她輕巧的腳步聲。
比如,在圖書館,她發(fā)現(xiàn)有一套給孩子們看的《中華上下五千年》繪本,其中一頁被撕破了。她沒有聲張,下班后自己買來專業(yè)的修補(bǔ)膠帶,小心翼翼地將那破損的一頁粘好,讓它看起來天衣無縫。
再比如,她住在老城區(qū),樓道里的聲控?zé)魤牧撕芫?,鄰里們只是嘴上抱怨,卻沒人去修。林靜默默地在網(wǎng)上買了新的燈泡,趁著周末,踩著凳子自己換了上去。當(dāng)晚,聽到鄰居們驚喜地說著“燈亮了”的時候,她正在自己家里,微笑著喝一碗熱粥。
這些事,她從不跟人說起。在她看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值得掛在嘴上。
她就像一棵安靜的樹,默默地為路人灑下一片綠蔭,卻從不計(jì)較路人是否知曉。
最近,林靜感覺自己身上有了一點(diǎn)小小的變化。
她的額頭,時常會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溫?zé)岣小?/p>
那感覺很舒服,就像冬日里,有一縷最溫暖的陽光,恰好照在她的眉心。
她起初以為是錯覺,但這種感覺出現(xiàn)的頻率越來越高。尤其是在她做完某些“小事”之后,那種溫?zé)岣袝裢饷黠@。
她對著鏡子照了又照,額頭光潔如常,什么也看不出來。
林靜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當(dāng)是自己身體的某種奇妙反應(yīng)。
她依舊過著自己平靜如水的生活,渾然不覺,某種深刻的福報(bào),正在她的身上悄然扎根、發(fā)芽。
02.
那股溫?zé)岣?,似乎真的帶來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好運(yùn)氣。
但這份運(yùn)氣,從不應(yīng)驗(yàn)在她自己身上,而是巧妙地作用于她身邊的人和事。
這天下午,林靜提前半小時下了班,準(zhǔn)備去醫(yī)院看望一位生病的同事。
她剛走出圖書館大門,就看到對面馬路,鄰居家的王奶奶正提著一個很大的西瓜,顫顫巍巍地準(zhǔn)備過馬路。
林靜見狀,連忙快走幾步穿過人行道,迎了上去。
“王奶奶,我?guī)湍岚伞!彼χ舆^王奶奶手中的西瓜,入手沉甸甸的,怕是有十來斤。
“哎喲,是小靜啊,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蓖跄棠逃行┎缓靡馑?。
“沒事,正好順路,我送您到樓下?!绷朱o不由分說,穩(wěn)穩(wěn)地托著西瓜,攙扶著王奶奶的胳膊,陪著她慢慢往家走。
兩人剛走進(jìn)小區(qū)大門,身后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回頭一看,只見小區(qū)門口那棵老槐樹的一根粗壯的枝干,毫無征兆地?cái)嗔蚜?,重重地砸在人行道上,碎木紛飛。
那里,正是幾秒鐘前,王奶奶一個人站著等車的地方。
周圍的人都發(fā)出了驚呼,王奶奶更是嚇得臉色發(fā)白,拍著胸口,后怕不已。
“天吶……這要是再晚走幾步……”
林靜也有些心驚,但更多的是慶幸。
她安慰了王奶奶許久,把她安全送到家,才轉(zhuǎn)身離開。
走出不遠(yuǎn),她額頭的那股溫?zé)岣?,又一次清晰地浮現(xiàn),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暖。
類似的事情,不止一次發(fā)生。
有一次,她在公交車上,一個神色慌張的年輕人擠到了她身邊。林靜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同時用手護(hù)住了自己掛在胸前的帆布包。
那個年輕人見狀,愣了一下,隨即悻悻地在下一站下了車。
等車開動后,林靜旁邊座位的阿姨才一拍大腿,驚呼道:“哎呀!我的手機(jī)!我的手機(jī)不見了!”
顯然,剛剛那個年輕人是個小偷。他本想對林靜下手,卻因?yàn)榱朱o一個無心的、自我保護(hù)的動作,讓他以為被識破,從而放棄了。
林靜因此躲過一劫。
漸漸地,她身邊的朋友和同事都覺得,林靜像個“福星”。
和她在一起,心情會莫名地平靜下來。
丟了東西,跟她念叨念叨,說不定轉(zhuǎn)頭就在某個角落里找到了。
心里有煩惱,跟她聊上幾句,好像再大的坎兒也變得不那么難過了。
“林靜,你身上是不是帶了什么開過光的寶貝?。俊迸笥寻腴_玩笑地問。
林靜只是微笑著搖搖頭。
她沒有什么寶貝,她只有一顆,再普通不過的,與人為善的心。
03.
真正的考驗(yàn),總在不經(jīng)意間到來。
林靜的對門,住著一對年輕的夫婦,姓張,有個四歲大的兒子,叫童童,長得虎頭虎腦,十分可愛。
林靜很喜歡這個孩子,時常會送他一些自己做的小點(diǎn)心,或是從圖書館借閱的兒童繪本。童童也和她很親,總是“林靜姐姐、林靜姐姐”地叫個不停。
但最近半個月,童童出事了。
原本活潑好動的孩子,突然變得蔫蔫的,不愛吃飯,不愛說話,整天抱著個布娃娃,躲在房間的角落里。
到了晚上,更是麻煩。
孩子總是從噩夢中驚醒,放聲大哭,指著房間里空無一人的地方,驚恐地喊:“有東西!有東西在那里!”
小張夫婦急壞了,抱著孩子跑遍了市內(nèi)所有的大醫(yī)院,從兒科到神經(jīng)科,做了個遍檢查,結(jié)果都顯示孩子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生理性病變。
可孩子的狀況,卻一天比一天差。
他瘦得很快,眼窩深陷,眼神里充滿了成年人都少有的恐懼和疲憊。
小張夫婦急得焦頭爛額,工作也顧不上了,整天在家里守著孩子。他們試過各種辦法,請心理醫(yī)生,換房間,甚至在網(wǎng)上求了一些“安神符”,但都毫無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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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好幾次去看望童童,都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
只要她走進(jìn)童童的房間,陪著他坐一會兒,原本煩躁不安的孩子,就會慢慢平靜下來,甚至能在她的身邊安穩(wěn)地睡上一小會兒。
可一旦她離開,不出半小時,孩子又會從噩夢中驚醒。
有一次,林靜陪著童童,正在給他讀繪本。
孩子靠在她的懷里,小聲地問:“林靜姐姐,你身上好暖和……你能不能,不要走?”
林靜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
她抬頭環(huán)顧這個房間,雖然收拾得很干凈,陽光也很好,但不知為何,總讓她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冷。
尤其是房間角落里,那個新買的紅木小衣柜,更是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她聽童童媽媽說起過,這個小衣柜是上個星期,小張從一個鄉(xiāng)下古玩市場淘來的,說是有些年頭了,木料很好,價(jià)格也便宜。
童童出現(xiàn)異常,似乎也正是在這個衣柜搬進(jìn)房間之后。
04.
小張夫婦幾乎被逼到了絕路。
這天,孩子的奶奶從老家趕來,看到孫子瘦得脫了相的樣子,心疼得直掉眼淚。
“醫(yī)院看不好,這就是撞上邪祟了!”老人家一拍大腿,十分篤定,“得去廟里求求菩薩!”
她告訴小張夫婦,城西有座很老的寺廟,叫“甘露寺”,規(guī)模不大,香火也不算旺,但據(jù)說寺里有位老師父,道行很高。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小張夫婦商量了一下,決定帶孩子去試試。
他們知道林靜和童童關(guān)系好,孩子也黏她,便拜托林靜一同前往,希望她在路上能幫忙安撫一下孩子。
林靜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
甘露寺確實(shí)偏僻,坐落在半山腰上,石階古舊,青苔叢生,透著一股與世隔絕的寧靜。
寺廟不大,只有兩進(jìn)的院落,院子里種著一棵巨大的銀杏樹,樹齡怕是有上千年了。
幾人來到大雄寶殿,虔誠地上了香,拜了佛。
童童一進(jìn)寺廟,情緒就比在家里安穩(wěn)了許多,但依舊緊緊地抱著林靜的胳膊不肯松手。
拜完佛,小張向一個小沙彌打聽,想求見那位老師父。
小沙彌搖了搖頭,說師父正在后院打坐,不見外客。
就在小張夫婦失望不已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所為何來?”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灰色僧袍、手持掃帚的老僧人,正站在銀杏樹下,含笑看著他們。
他看起來年紀(jì)很大了,眉毛和胡須都已雪白,但面色紅潤,眼神溫和而清澈,仿佛能看透人心。
小張夫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上前,將童童的情況說了一遍。
老僧人靜靜地聽著,目光卻沒有落在孩子身上,而是越過他們,停在了抱著孩子的林靜臉上。
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acts的驚訝,隨即又化為深深的贊嘆和了然。
“孩子無礙?!崩仙碎_口了,他從小張手里接過童童,輕輕地?fù)崦⒆拥念^頂,“這孩子只是神魂弱了些,沾染了些許不潔的陰氣,才會夜不能寐?!?/p>
說著,他從自己的僧袍里,摸出了一串看起來很普通的菩提子手串,戴在了童童的手腕上。
“回去后,把孩子房間里那件來路不明的舊家具,搬出去,在太陽底下暴曬三天。此后,便可無虞?!?/p>
他的聲音平和,卻帶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小張夫婦千恩萬謝,就要掏出香火錢。
老僧人卻擺了擺手,拒絕了。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林靜的身上,準(zhǔn)確地說,是落在她的額頭上。
05.
“這位女施主,請留步?!?/p>
就在林靜準(zhǔn)備跟著小張夫婦離開時,老僧人開口叫住了她。
小張夫婦愣了一下,林靜也有些意外,指了指自己:“老師父,您是在叫我嗎?”
“正是?!崩仙它c(diǎn)了點(diǎn)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她引到那棵巨大的銀杏樹下。
“老師傅,有什么事嗎?”林靜有些拘謹(jǐn)?shù)貑枴?/p>
老僧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女施主,你最近,可時常感到額頭發(fā)熱,如沐暖陽?”
林靜聞言,心中巨震,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這件事,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您……您怎么知道?”
“呵呵,”老僧人笑了,笑容慈祥,“貧僧癡活九十載,別的本事沒有,唯獨(dú)這雙眼睛,尚能分辨一些世間罕見的‘氣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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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氣質(zhì)干凈、眼神清澈的女孩,緩緩開口:
“剛才那孩子的麻煩,不過是些許陰氣侵?jǐn)_,算不得什么大事。貧僧用佛珠護(hù)住他的心神,他們回去再將那陰氣的源頭處理掉,自然無礙。”
“真正讓貧僧在意的,是你啊,女施主。”
林靜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我……我只是個普通人?!?/p>
“普通人?”老僧人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一絲感慨,“若你都算普通人,那這世上,便再無‘福緣深厚’之人了?!?/p>
他看著林靜的額頭,那里的皮膚光潔依舊,但在他的“法眼”中,卻能看到一團(tuán)溫潤、明亮的淡金色光暈,正在緩緩凝聚,如同黎明前,東方天際的第一縷晨曦。
“女施主,你可知,何謂‘陰德’?”
“就是……就是做一些不求回報(bào)的好事吧?!绷朱o想了想,回答道。
“說得對,也不全對?!崩仙私忉尩?,“真正的陰德,是發(fā)自本心,不帶任何目的,甚至連‘我在做好事’這個念頭都沒有的善行。如此善行,方能上達(dá)天聽,下感地靈,得諸佛菩薩之庇佑?!?/p>
“你常行此等善事,福報(bào)已然積累得極為深厚。這股福報(bào),在你身上,便會顯化為‘福相’。”
林靜聽得云里霧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福相?那是什么?”
“凡陰德深厚者,其福報(bào)會在額前天庭,凝結(jié)成三種不同的福相。得其一者,便可百邪不侵;三相齊聚者,更是世間罕有,乃是菩薩行走在人間的化身?!?/strong>
老僧人的聲音,帶著一種莊嚴(yán)和肅穆。
林靜的心,怦怦直跳。她感覺自己似乎正在觸及一個,自己從未想象過的,關(guān)于命運(yùn)的秘密。
她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輕聲問道:“那……老師父,您能告訴我,這第一種福相,到底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