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深秋的四九城已經(jīng)帶了刺骨的寒意,晚上八點多,加代剛在八福酒樓安頓好最后一桌客人,手機就急促地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哈森"兩個字,他接起電話,那邊傳來哈森帶著急火的聲音:"哥,你快往耍米場趕,出大事了!"
加代皺了皺眉,指尖夾著的煙還沒燃盡:"慌什么?把事說清楚。"
"電話里說不明白,你先過來!"哈森的聲音里透著不容置疑的急切,說完就掛了電話。加代沒再多問,把煙摁在煙灰缸里,抓起外套就往停車場走。他太了解哈森了,不是天塌下來的事,絕不會用這種語氣催他。
黑色奔馳在長安街上疾馳,路燈在車窗上拉出長長的光影。加代心里犯著嘀咕,哈森這幾年在耍米場做得穩(wěn)當,跟圈里人都處得不錯,能出什么事?二十分鐘后,車到耍米場門口,藍彪和金虎兩個小子正搓著手在門口張望,看見加代的車立刻迎上來:"代哥!"
加代推門下車,往院里一掃,頓時愣住了——院里黑壓壓站著一百多號人,個個手里攥著鋼管砍刀,臉上都帶著兇氣。哈森正蹲在臺階上抽煙,看見加代過來,趕緊掐了煙迎上去:"哥,你可來了。"
"到底怎么回事?"加代往院里瞥了一眼,聲音沉了下來。
哈森往旁邊的廂房引他,嘴里低聲解釋:"是我發(fā)小朗建軍的事。昨天晚上他跟宋建軍的侄子沈濤在天外天烤鴨店干起來了,兩邊都見紅了,傷了十幾個。今天約在前門飯店定點,我跟朗建軍湊了這些人,心里還是沒底,只能找你了。"
加代這才明白過來。四九城的老炮圈子里,有幫人早年都在新疆上過學,哈森、朗建軍,還有那個"鬼螃蟹"都在里頭;另一幫是莊河過來的,宋建軍就是他們的頭頭,人送外號"賊王"。兩幫人素來不對付,莊河的說新疆回來的是野路子,新疆回來的罵莊河的沒規(guī)矩,積怨早就深了。
"宋建軍那邊多少人?"加代問。
"也得有一百多,吳峰、高磊、八戒他們都來了。"哈森頓了頓,補充道,"宋建軍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不沖我,就找朗建軍。我跟他頂了兩句,說昨天我要是在,照樣跟他磕。他就放話,前門飯店見真章。"
加代點點頭,剛要說話,朗建軍從外面闖了進來,臉上還帶著傷:"代哥,你來了!今天這事跟哈森沒關系,是我跟宋建軍的恩怨,大不了我跟他拼了!"
"拼什么拼?"加代瞪了他一眼,"先去前門飯店再說,別在這兒逞能。"他知道這種江湖仇怨,真拼起來就是兩敗俱傷,四九城的地面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總得留幾分余地。
晚上六點,前門飯店門口已經(jīng)聚滿了人。宋建軍帶著一群人站在臺階上,看見加代過來,臉上的兇氣斂了斂。他跟加代有過幾面之緣,知道這位主兒手眼通天,而且最講規(guī)矩,不能輕易得罪。
沒等哈森開口,宋建軍先迎了上來:"代弟,沒想到你也來了。"他話里帶著客氣,眼睛卻瞟著朗建軍,"今天這事跟旁人無關,是朗建軍把我侄子沈濤他們打了,四個兄弟腿都折了,我得要個說法。"
哈森剛要接話,加代輕輕擺了擺手,對著宋建軍笑了笑:"友哥,有話好好說。都是四九城的爺們,低頭不見抬頭見,沒必要把事做絕。"
宋建軍見加代出頭,心里有了底,也順坡下驢:"代弟既然來了,我也不瞞你。我的要求不高:第一,朗建軍給我侄子道歉;第二,賠償一百萬醫(yī)藥費;第三,當著大家伙的面說一句,莊河的兄弟不差勁。"
這話一出,哈森當時就火了,剛要擼袖子,加代又按住了他,轉頭對朗建軍說:"建軍,友哥提的要求,你怎么說?"
朗建軍臉漲得通紅,他知道加代的意思——這話要是哈森接,就成了兩幫人的死仇;要是加代接,就落了以大欺小的話柄,只有他自己接才最合適。他咬了咬牙:"友哥,賠償我認,二十萬我現(xiàn)在就能給。但道歉我不能給,我們新疆回來的,骨頭硬,沒做錯事絕不低頭。"
宋建軍臉色沉了沉,轉頭看身邊的邊建軍。邊建軍是圈里的老油條,兩邊都不想得罪,打個哈哈:"都是自家兄弟,錢多少是個意思,道歉的事也別太較真。代弟在這兒,咱們都給個面子,怎么樣?"
這時候鄒明湊過來,拉了拉宋建軍的袖子:"友哥,見好就收吧。代哥在這兒,真鬧起來咱們也占不到便宜,先拿點錢給兄弟們治傷是真的。"宋建軍琢磨了一下,點了點頭:"行,看在代弟的面子上,二十萬就二十萬。但朗建軍得給沈濤說句軟話。"
加代趕緊打圓場:"友哥敞亮!這頓飯我請,去八福酒樓,咱們好好喝一杯,這事就算翻篇了。"邊建軍立刻附和:"代弟夠意思!晚上第二場我安排,咱們不醉不歸!"
當天晚上,兩幫人三十多號核心人物去了八福酒樓。加代端著酒杯站起來,聲音洪亮:"各位老哥老弟,咱們在四九城混飯吃,講究的是義字當頭。今天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后互相扶持,多做添磚加瓦的事,少做拆墻摸黑的勾當!我先干為敬!"
一杯酒下肚,氣氛就緩和下來。宋建軍也端著酒敬了加代一杯,朗建軍雖然沒給沈濤道歉,但也敬了宋建軍一杯,算是給了臺階。大家都以為這事就這么了了,誰也沒想到,半夜里會出變故。
第二天凌晨,加代睡得正香,手機突然響了,是藍彪打來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代哥!不好了!哈森哥被人捅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搶救呢!"
加代瞬間清醒了,抓起衣服就往醫(yī)院趕。路上他才聽藍彪說清楚,昨晚散伙后,朗建軍覺得過意不去,拉著哈森去天外天烤鴨店喝酒。正喝著,沈濤帶著一群人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往朗建軍身上扎。哈森眼疾手快,一把推開朗建軍,自己硬生生挨了兩刀,肚子上一個窟窿,頭上還被砍了兩刀,血流了一地。
加代趕到醫(yī)院時,搶救室的燈還亮著。朗建軍蹲在走廊里,滿臉是淚,看見加代過來,“噗通”一聲跪下了:“代哥,都怪我!是我連累了哈森!”金虎和藍彪站在旁邊,眼睛都紅了,拳頭攥得咯咯響。
加代沒罵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手機給宋建軍打了過去,聲音冷得像冰:“友哥,哈森被沈濤捅了,現(xiàn)在還在搶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把沈濤交出來,要么我自己去找?!?/p>
宋建軍那邊明顯愣了一下,過了幾秒才說:“代弟,你別沖動,我給你一個交代。你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不用過來了,”加代說,“明天下午四點,你把沈濤叫到你茶樓,我過去。”掛了電話,加代靠在墻上,煙一根接一根地抽。這時候武猛和大志趕了過來,武猛一聽說哈森被捅了,當時就急了:“哥,這事交給我!我去把沈濤那小子廢了!”
加代瞥了他一眼:“你行嗎?”武猛是加代手下最能打的,性子烈,下手黑,就是有時候不夠穩(wě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