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圖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實(shí)人物和事件。
“五十萬改口費(fèi),少一分這婚就別結(jié)!”婚禮現(xiàn)場,丈母娘的突然發(fā)難讓喜慶蕩然無存。親友錯愕,新娘垂淚,所有人都等著看新郎如何收場。
誰知,他竟不怒反笑,那笑容里滿是冰冷的嘲諷。他看著貪婪的丈母娘,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幸好,我早有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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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濱海市,盛夏。陽光透過希爾頓大酒店頂層宴會廳的巨大落地窗,將整個婚禮現(xiàn)場染成一片溫暖的金色。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香檳與百合的混合芬芳,一切都預(yù)示著這將是一場完美無瑕的慶典。
后臺的化妝間里,氣氛更是熱鬧到了頂點(diǎn)。新娘蘇悅靜靜地坐在鏡子前,化妝師正在為她做最后的定妝。她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精致的蕾絲和碎鉆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襯得她本就清麗的臉龐愈發(fā)嬌艷動人。
“哇,悅悅,你今天簡直美得讓人不敢認(rèn)了!”閨蜜張琪在一旁夸張地贊嘆著,引來一陣善意的哄笑。
蘇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透過鏡子,她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不遠(yuǎn)處的那個男人——她的新郎,陳哲。他今天穿著一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白色的襯衫一塵不染,胸前口袋里插著一朵與她捧花相呼應(yīng)的白色玫瑰。他正在低頭整理著自己的領(lǐng)結(jié),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yáng),那雙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睛,此刻更是盛滿了幸福與期待。
四目相對,陳哲向她投來一個安心的微笑,蘇悅心中的一絲忐忑瞬間煙消云散。為了這一天,他們已經(jīng)等待了太久。
陳哲和蘇悅是大學(xué)同學(xué)。他是從鄰省小城考入濱海市這座一線大都市的,家境普通,父母都是勤勤懇懇的工薪階層。而蘇悅則是濱海市本地人,雖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家庭,但從小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兩個看似有著差距的年輕人,卻因?yàn)橐淮闻既坏纳鐖F(tuán)活動相識相愛,開啟了一段長達(dá)五年的愛情長跑。
畢業(yè)后,陳哲拼了命地工作,在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從底層程序員做起,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和不要命的加班,硬是在短短幾年內(nèi)做到了項(xiàng)目組長的位置。他用盡所有積蓄,又向朋友東拼西湊,終于在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付了一套兩居室的首付。房產(chǎn)證上,他鄭重地寫下了他和蘇悅兩個人的名字。
他一直記得,當(dāng)他把房產(chǎn)證遞給蘇悅時,她眼圈泛紅,抱著他說了很久很久的“謝謝”。那一刻,陳哲覺得之前吃的所有苦都值了。他想要的,不過就是和這個他深愛的女孩,擁有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家。
他們的感情深厚,彼此早已認(rèn)定是相伴一生的人。所以,當(dāng)陳哲求婚時,蘇悅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雙方父母見面,商議婚事,一切本該是水到渠成,喜氣洋洋。
可問題,就出在了蘇悅的母親,劉芳身上。
最初,按照當(dāng)?shù)氐钠毡轱L(fēng)俗,陳哲家提出給十八萬八的彩禮,寓意“要發(fā)發(fā)”。蘇悅覺得合情合理,畢竟陳哲剛買了房,手頭并不寬裕??蓜⒎家宦?,臉當(dāng)場就拉了下來。
“十八萬八?現(xiàn)在這年頭,十八萬八能做什么?”劉芳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aki的輕蔑,“我們家悅悅從小到大,我跟她爸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血?這可不是賣女兒,但也不能讓人家覺得我們家姑娘不值錢吧?”
那天的氣氛一度很尷尬。后來,蘇悅私下里跟陳哲道歉,說她會去勸勸她媽媽。陳哲雖然心里不舒服,但為了蘇悅,他還是表示理解。
沒過幾天,蘇悅為難地告訴陳哲,她媽媽說了,彩禮最少要二十八萬八。理由是,她弟弟蘇鵬也快到談婚論嫁的年紀(jì)了,可連個房子的影子都還沒有?!澳憬憬Y(jié)婚,彩禮多要點(diǎn),以后這錢不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我跟你爸一分不要,都給你弟攢著買房?!边@是劉芳對蘇悅說的話。
這話傳到陳哲耳朵里,讓他心里咯噔一下。他娶的是蘇悅,彩禮是給他們小兩口的啟動資金,怎么就成了給小舅子買房的錢了?
陳哲的父母聽聞此事,氣得差點(diǎn)拍了桌子。他們?yōu)榱私o兒子湊首付,已經(jīng)掏空了半輩子的積蓄,還欠著一些外債。這一下子又要多拿出十萬,簡直是要了他們的老命。
“這叫什么事!明擺著就是賣女兒嘛!”陳哲的母親張?zhí)m私下里跟兒子抱怨,眼圈都紅了。
陳哲看著父母鬢邊新增的白發(fā),心里五味雜陳。他不是沒有動搖過,不是沒有憤怒過??梢幌氲教K悅那張充滿歉意和為難的臉,他就心軟了。他知道,蘇悅是愛他的,她夾在中間,一定比誰都難受。
最終,他還是咬著牙答應(yīng)了。他厚著臉皮又跟幾個關(guān)系好的兄弟借了一圈,總算湊齊了這二十八萬八。錢給到劉芳手里的那天,她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拉著陳哲的手一個勁地夸“好女婿”。
可陳哲卻從那笑容里,讀出了一絲貪婪。他隱隱有種預(yù)感,這位丈母娘對錢的看重,已經(jīng)到了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地步。尤其是她三句話不離口的兒子蘇鵬,仿佛蘇鵬的人生才是她全部的重心。這個隱患,像一根細(xì)小的刺,扎在了陳哲的心里。不過,他當(dāng)時想,只要能順利和蘇悅結(jié)婚,以后日子長著呢,這些不愉快總會過去的。
他以為,做出了這么大的讓步,婚禮當(dāng)天總該順順利利了。
02
“吉時已到!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今天最幸福的新郎新娘入場!”
隨著司儀高亢而富有感染力的聲音響起,婚禮進(jìn)行曲莊嚴(yán)奏響。宴會廳厚重的門緩緩打開,陳哲挽著蘇悅的手,沐浴在絢爛的追光燈和漫天飄灑的彩帶花瓣中,一步步走向舞臺中央。
臺下,近三百名賓客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雙方的父母坐在主桌,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陳哲的父母看著兒子挺拔的背影和身邊如花似玉的兒媳,眼眶有些濕潤,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激動和喜悅。而劉芳和丈夫蘇建國,則更多的是一種場面上的客套笑容,劉芳的眼神時不時地掃過現(xiàn)場奢華的布置,似乎在估量著這場婚禮的價值。
陳哲緊緊握著蘇悅的手,能感覺到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帶著一絲緊張。他側(cè)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別怕,我在?!?/p>
蘇悅深吸一口氣,對他回以一個燦爛的微笑。是啊,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舞臺上,司儀調(diào)動著氣氛,讓新人講述他們的戀愛故事,引來臺下一陣陣善意的笑聲和祝福。交換戒指的環(huán)節(jié)最為感人,當(dāng)陳哲將那枚精心挑選的鉆戒緩緩套入蘇悅的無名指時,蘇悅的眼淚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這不是悲傷的淚,是幸福的淚。
她哽咽著為陳哲也戴上了戒指,兩人在所有人的見證下深情擁吻。掌聲經(jīng)久不息,將現(xiàn)場的氣氛推向了第一個高潮。
溫馨感人的儀式一項(xiàng)項(xiàng)進(jìn)行,一切都順利得如同彩排過一般。接下來,便是婚禮流程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傳統(tǒng)環(huán)節(jié)——敬茶改口。
按照習(xí)俗,新人要向雙方父母敬茶,并改口稱呼“爸爸”、“媽媽”。父母喝了這杯茶,就要給新人一個紅包,稱為“改口費(fèi)”,寓意著從此承認(rèn)了對方,接納其成為家庭的一份子。
陳哲和蘇悅首先走到了陳哲父母的面前。陳哲的父親陳建軍和母親張?zhí)m笑得合不攏嘴。
“爸,請喝茶。”
“媽,請喝茶?!?/p>
蘇悅乖巧地跪在紅色的軟墊上,雙手將茶杯舉過頭頂。
“哎,好,好孩子!”張?zhí)m連忙扶起蘇悅,激動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早就準(zhǔn)備好的厚厚紅包,塞到蘇悅手里,“以后你就是我親閨女了,陳哲要是敢欺負(fù)你,你告訴媽,媽給你做主!”
陳建軍也喝了茶,同樣遞上一個大紅包,拍了拍陳哲的肩膀:“好好對小蘇?!?/p>
場面溫馨和諧,臺下又是一片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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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輪到給蘇悅的父母敬茶了。陳哲和蘇悅轉(zhuǎn)身,走向劉芳和蘇建國。蘇建國的表情還算自然,帶著微笑。可劉芳的臉上,笑容卻淡了許多,眼神里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陳哲心里那根細(xì)小的刺,又開始隱隱作痛。但他沒有多想,只當(dāng)是丈母娘天生嚴(yán)肅。他端起一杯茶,恭恭敬敬地來到劉芳面前,按照流程,準(zhǔn)備跪下。
“媽,請……”
他的話還沒說完,膝蓋也還沒沾地,劉芳卻突然一擺手,并沒有去接那杯茶。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仿佛剛才還掛在臉上的那點(diǎn)客套笑容,只是一個易碎的面具。
“等一下?!眲⒎嫉穆曇舨淮?,但足夠讓周圍幾桌的親戚聽得清清楚楚。
司儀愣了一下,以為出了什么岔子,連忙想打圓場:“阿姨是不是太激動了?來,新郎這杯孝心茶……”
“你別說話?!眲⒎祭淅涞卮驍嗔怂緝x,然后一把拉住蘇悅,又拽了一下陳哲的胳膊,將他們兩人扯到了一旁,壓低了聲音,但語氣卻異常強(qiáng)硬。
“陳哲,這聲‘媽’,可不是那么好叫的?!?/p>
陳哲的心猛地一沉,他最不祥的預(yù)感,似乎正在變成現(xiàn)實(shí)。
蘇悅也懵了,她急忙道:“媽,你干什么呀?這么多人看著呢!”
劉芳完全不理會女兒的哀求,她死死地盯著陳哲,一字一句地說道:“之前說好的一萬零一的改口費(fèi),那是討個彩頭,就是個意思?,F(xiàn)在,我改主意了?!?/p>
她頓了頓,似乎在享受陳哲臉上錯愕的表情,然后拋出了她的重磅炸彈:“你現(xiàn)在,立刻,再拿出五十萬。湊個整數(shù),五十萬改口費(fèi)。這聲‘媽’,我今天才應(yīng)。不然,這婚,我看也就別想結(jié)了!”
“轟”的一聲,陳哲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炸開了一樣。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槎Y當(dāng)天,當(dāng)著所有賓客的面,臨時加要五十萬改口費(fèi)?這是什么操作?
蘇悅當(dāng)場就哭了,她抓著劉芳的胳膊,聲音都在發(fā)抖:“媽!你怎么能這樣!你之前不是答應(yīng)得好好的嗎?你這是要干什么啊!”
陳哲的父母在主桌那邊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站起身想過來看看,卻被幾位親戚攔住了,只能焦急地朝這邊張望。陳哲父親的臉已經(jīng)氣得鐵青,母親張?zhí)m更是急得直跺腳。
周圍的親戚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聲匯成了一股嗡嗡的聲浪。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小小的角落,驚訝、好奇、鄙夷、看熱鬧……各種眼神交織在一起,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陳哲和蘇悅緊緊包裹。
場面一度陷入了極度的尷尬和混亂。
劉芳卻仿佛沒看到這一切,她一副“今天不給錢就不罷休”的架勢,眼神里帶著一種勝券在握的篤定。她認(rèn)定了,陳哲為了自己的面子,為了這場已經(jīng)投入了巨大成本的婚禮,在眾目睽睽之下,絕對會妥協(xié)。畢竟,誰家結(jié)婚愿意鬧到這個地步呢?只要他點(diǎn)了頭,這五十萬,就穩(wěn)穩(wěn)地進(jìn)了自己兒子的購房款里。
03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空氣中喜慶的音樂還在流淌,但舞臺一角的這片區(qū)域,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聲音,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劉芳咄咄逼人的眼神。
蘇悅的哭聲變得無助而絕望,她不停地?fù)u著母親的胳膊,“媽,求求你了,別這樣,別這樣……”她的哀求,在劉芳堅如磐石的決心面前,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蘇建國,蘇悅的父親,則是一臉的尷尬和局促。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勸說自己的妻子,但最終只是化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將頭撇向了一邊,選擇了默不作聲。他的懦弱,無疑是給了劉芳最大的默許和支持。
陳哲的父母已經(jīng)按捺不住,快步走了過來,張?zhí)m指著劉芳,氣得渾身發(fā)抖:“親家母,你這是什么意思?有你們這么辦事的嗎?這是在結(jié)婚,不是在賣女兒!”
“我怎么辦事用不著你教!”劉芳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我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要五十萬改口費(fèi)多嗎?你們家娶媳婦,連這點(diǎn)錢都出不起嗎?”
兩邊親家眼看就要當(dāng)場吵起來,場面愈發(fā)混亂不堪。所有的賓客都停下了筷子,伸長了脖子,這場婚禮儼'然變成了一出荒誕的鬧劇。
所有人的目光,最終都落在了風(fēng)暴的中心——新郎陳哲的身上。
大家都在猜測他會怎么做。是會為了顧全大局,忍氣吞聲地答應(yīng)這無理的要求?還是會勃然大怒,當(dāng)場翻臉,讓這場婚禮徹底告吹?
在最初的震驚和錯愕之后,陳哲的臉上,那因?yàn)閼嵟嚲o的肌肉,竟然慢慢地,慢慢地松弛了下來。他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似乎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就在劉芳以為他即將崩潰屈服的時候,陳哲緩緩地抬起了頭。
他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爭吵,更沒有屈服。
他竟然笑了。
那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笑容,嘴角上揚(yáng),甚至能看到潔白的牙齒。但那笑意,卻絲毫沒有抵達(dá)眼底。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平靜之下,是壓抑了許久的冰冷和失望。
他的笑聲不大,只是從喉嚨里發(fā)出幾聲低沉的“呵呵”,但在現(xiàn)場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這幾聲笑,卻顯得異常清晰,異常突兀,像是一把鋒利的錐子,刺破了這緊張的僵局。
劉芳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應(yīng)搞得一愣,臉上的得意和強(qiáng)硬都凝固了?!澳悖阈κ裁??有什么好笑的!拿不出錢,就別想我女兒跟你走!”
蘇悅也停止了哭泣,她怔怔地看著陳哲,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笑。
陳哲沒有理會劉芳的叫囂。他先是伸出手,溫柔地扶住了身邊搖搖欲墜的蘇悅,用拇指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低聲說了一句:“別哭,交給我?!?/p>
然后,他挺直了背脊,那從容不迫的氣度,與周圍的混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轉(zhuǎn)身,從目瞪口呆的司儀手中,拿過了話筒。
“滋——”的一聲電流輕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陳哲清了清嗓子,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最終,落在了臉色錯愕的劉芳身上。他的聲音通過音響,清晰地傳遍了宴會廳的每一個角落。
“阿姨,”他刻意加重了“阿姨”兩個字的讀音,“哦不,現(xiàn)在還不能叫媽。您是說,要五十萬改口費(fèi),是吧?”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讓劉芳心里莫名地有些發(fā)毛。
“沒問題。”陳哲的聲音不大,但擲地有聲,“錢是小事,別耽誤了良辰吉し。畢竟這么多親朋好友都在看著呢?!?/p>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劉芳和蘇建國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貪婪和得意的神色。他們以為,陳哲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蘇建國甚至不自覺地挺了挺腰桿。
陳哲的父母則是一臉的震驚和不解,張?zhí)m急得想沖上來,被陳建軍死死拉住。
蘇悅也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陳哲,眼里的淚水又一次涌了上來。她不希望陳哲為了她,受這樣的委屈。
陳哲對著話筒,繼續(xù)笑著說道,他環(huán)顧四周,然后將目光投向了不遠(yuǎn)處伴郎團(tuán)里為首的那個人。
“阿哲,”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哦不對,今天該叫你大名了。高明!”
伴郎高明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指令,臉上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對陳哲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把我給你保管的‘新婚大禮’,拿上來,給咱……給阿姨開開眼!”
“新婚大禮”?
這四個字,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千層浪。
所有賓客都伸長了脖子,好奇地望向舞臺。五十萬的現(xiàn)金,還是支票?這新郎竟然真的準(zhǔn)備了這么多錢?他到底是什么來頭?
劉芳更是心花怒放,她幾乎已經(jīng)能看到那五十萬現(xiàn)金堆在自己面前的樣子了。她得意地瞥了一眼陳哲的父母,眼神里滿是炫耀和輕蔑。
只見伴郎高明并沒有走向陳哲,而是轉(zhuǎn)身,快步走向了宴會廳一角的后臺設(shè)備區(qū),那里,控制著整個婚禮現(xiàn)場的音響和投影設(shè)備。
04
宴會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著高明的身影。只見他迅速地在筆記本電腦上操作了幾下,然后對舞臺上的陳哲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陳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拿著話筒,對著滿臉期待的劉芳,慢悠悠地說道:“阿姨,這五十萬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也為了讓大家做個見證,這份‘大禮’,我們得用一種特別的方式送給您。”
話音剛落,婚禮舞臺中央那塊巨大的LED顯示屏,突然“唰”地一下亮了起來。
屏幕上沒有出現(xiàn)眾人想象中的銀行轉(zhuǎn)賬截圖,也沒有巨額支票的特寫。
取而代DE,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不斷跳動的聲波圖,緊接著,一段清晰的錄音,通過現(xiàn)場頂級的音響設(shè)備,響徹了整個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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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對話,一男一女。女人的聲音,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很熟悉,正是劉芳。而那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則是她的寶貝兒子,蘇鵬。
“媽,我跟莉莉去看中了一套房子,就在新區(qū)那邊,地段不錯,以后還有地鐵。就是……就是首付還差一大截呢,差了小六十萬,我這幾年的工資全搭進(jìn)去也還差好多?!碧K鵬的聲音里充滿了煩惱。
緊接著,是劉芳安慰兒子的聲音,那語氣,充滿了算計和胸有成竹:“別急,兒子,錢的事你不用愁,媽給你想辦法?!?/p>
“什么辦法???”
“你姐不是要結(jié)婚了嘛。那個陳哲,看著挺老實(shí)的,為了你姐,什么都肯。彩禮那二十八萬八,不就是媽一句話的事。你放心,婚禮那天,媽還有后招?!?/p>
“后招?媽,你可別太過分了,把姐姐的婚禮攪黃了怎么辦?”
“你懂什么!”劉芳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專斷,“結(jié)婚當(dāng)天,當(dāng)著那么多親戚朋友的面,他陳哲不要面子嗎?我再管他要一筆大的,就說是改口費(fèi),他敢不給?他要是敢不給,這婚就別結(jié)了,正好讓你姐看清楚他是不是真心!這錢到手了,不就正好給你付首付嗎?媽都是為了你!”
錄音到此結(jié)束。
整個宴會廳,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被這段對話的內(nèi)容震驚了。原來,這不是臨時起意,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敲詐”!目的,就是為了給小舅子湊夠買房的首付!
劉芳的臉,在錄音響起的那一刻,就瞬間變得慘白。她驚恐地看著大屏幕,又難以置信地看著陳哲,嘴巴張得老大,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身邊的蘇建國,更是面如死灰,羞愧地低下了頭。坐在賓客席里的蘇鵬,則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僵在了座位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賓客們的竊竊私語聲再次響起,這一次,不再是好奇,而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譴責(zé)。
“天哪,還有這種媽?”
“把女兒的婚姻當(dāng)成交易,給兒子換房子,太惡心了!”
“這新郎也太慘了,娶個媳'婦,跟扶貧一樣……”
還沒等眾人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大屏幕上的畫面一轉(zhuǎn),聲波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微信聊天記錄的截圖,正在緩緩地向上滾動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