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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把車堵在我家門口,并叫囂:有本事你砸了!我一聲不吭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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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陳兄弟,陳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王赫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他一把抓住陳默的手臂。

像是抓住了沉船前最后一塊浮木。

“求求你,別再喂了!”

他幾乎要哭出來了。

他的臉上滿是驚恐和哀求。

“你快告訴我,你到底……”

“到底給那些狗喂了什么東西?!”



01

陳默住的這個小區(qū),有些年頭了。

墻皮是那種灰撲撲的顏色。

雨水沖下來,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

像老人臉上干枯的褶子。

夏天的午后,太陽把柏油路面烤得發(fā)軟。

走在上面,鞋底都有些黏。

空氣里浮著一股子躁動的熱氣。

混著老舊居民樓特有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雜味。

陳默是個UI設計師。

他的生活和他的工作一樣,安靜,規(guī)整,條條框框。

他不喜歡跟人爭執(zhí),覺得那是頂耗費精力還沒什么用的事。

在他看來,百分之九十九的爭吵,都源于情緒,而非邏輯。

而情緒,是解決問題最大的障礙。

所以他習慣了用一種近乎旁觀的姿態(tài),來處理生活中的摩擦。

一間朝南的屋子,一臺高配的電腦,就是他的全部天地。

這天是個周五,他難得清閑。

手頭一個急活通宵趕完了,客戶很滿意,尾款也結了。

他打算開車回一趟鄉(xiāng)下。

看看住在老宅的父母,給他們帶點新買的按摩儀。

人悶在屋里久了,是會發(fā)霉的。

心里也會長出潮濕的青苔。

他提著給父母準備的禮品,拿著車鑰匙下了樓。

剛走到自家車庫門口,他的步子就停住了。

一輛黑色的SUV,嶄新,锃亮,在陽光下晃著刺眼的光。

像一頭膘肥體壯的黑毛野獸,結結-實實地橫在他家車庫門前。

車頭離庫門不到一尺。

別說車,就是個瘦子也別想從那縫隙里擠過去。

這車陳默認得。

是對門新搬來的鄰居,王赫的。

這人是兩個月前搬來的。

自從他來了,這棟樓就沒清凈過。

要么是半夜喝多了酒,在樓道里大聲嚷嚷。

要么是把裝修的垃圾,堆在門口好幾天也不清理。

物業(yè)上門勸過兩次,都被他罵了回來。

這人四十來歲,聽說是搞工程的小包-工頭。

掙了兩個錢,走路都帶著風,說話嗓門大得能震落天花板的灰。

這幾天,小區(qū)的業(yè)主群里,就數(shù)他最活躍。

天天發(fā)他這輛新座駕的照片。

一會兒是方向盤的特寫,一會兒是閃亮的車標。

配的文字,不是說這車提速多猛,就是說這內(nèi)飾多豪華。

生怕這個幾百人的群里,有哪一個不知道他王赫換了新車。

陳默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把手里的東西先放在地上,拿出手機,從群里找到王赫的號碼。

他不喜歡麻煩,但眼下的情況,必須先走最常規(guī)的程序。

客氣地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陳默以為沒人會接,準備掛斷的時候,通了。

那頭鬧哄哄的,劃拳聲,大笑聲,還有麻將牌碰撞的清脆聲響,混成一團。

背景音嘈雜得像一個菜市場。

“喂?誰???有屁快放!”王赫的舌頭明顯有些大了,語氣很不耐煩。

陳默能想象到他此刻滿面紅光,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摸著麻將牌的樣子。

“你好,王哥,我是你對門的陳默?!标惸恼Z氣很平靜,沒有被對方的態(tài)度影響。

“我的車庫被你的車堵住了,現(xiàn)在有點急事要出門,麻煩你下來挪一下?!?/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陳默能聽到那邊有人在問:“誰啊,赫哥?”

然后是一聲夾雜著酒氣的嗤笑。

“哦,是你啊,等著?!?/p>

說完,電話就“啪”地一聲掛了。

陳默在原地站著。

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耐煩,只是靜靜地等待。

他知道,跟這種人打交道,急是沒用的。

熱氣從腳底板絲絲縷縷地往上鉆,額頭上很快就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等了十分鐘。

那十分鐘里,他看著一只螞蟻,從自己腳邊,執(zhí)著地爬向墻角。

也看著頭頂?shù)碾娋€上,停了一只麻雀,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可王赫的人影,始終沒有出現(xiàn)。

陳默看了一眼手機,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他心里評估著,是繼續(xù)等,還是采取別的措施。

找物業(yè),多半是沒用的,王赫那種人不會給物業(yè)面子。

報警,為這種事,又顯得小題大做,而且流程會很長。

他決定再給對方一次機會。

他又打了一個過去。

這次接得很快,仿佛對方就在等著他打第二次一樣。

“催什么催!催命??!馬上就來!”

王赫的語氣比剛才更沖了,帶著一種被冒犯的惱怒。

然后,電話又被粗暴地掛斷了。

陳默收起手機,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判斷。

對方不是忘了,也不是走不開。

對方是故意的。

他在享受這種拿捏別人的感覺。

又過了十分鐘。

這次,陳默沒有再看螞蟻,也沒有再看麻雀。

他的目光很平靜,但心里已經(jīng)開始運轉。

他開始思考,如何用一種最有效,也最不費力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不僅僅是眼前的這輛車。

而是王赫這個人。

就在這時,小區(qū)門口那家棋牌室的門簾被掀開了。

陳默才看見王赫慢悠悠地從里面晃了出來。

他身上那件名牌T恤的領口敞著,露出黑乎乎的胸毛。

他并沒有急著走過來,而是在門口又跟里面的人說了幾句笑話。

02

這才慢吞吞地朝這邊走。

后面還跟著兩三個同樣滿臉紅光,一身酒氣的男人。

他們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不像來挪車的,倒像是來巡視自己領地的。

王赫走到車前,沒急著開車門。

他掏出一根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斜著眼打量陳默。

“就你?。拷谢暌粯?。”他拉長了調(diào)子,把煙霧噴向陳默的方向。

“是我,王哥,麻煩你了,我真有點急事?!标惸噶酥傅厣系亩Y品。

王赫像是被他這不咸不淡,甚至有些低聲下氣的態(tài)度給逗樂了。

他和他身后的朋友交換了一個輕蔑的眼神。

然后,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己锃亮的引擎蓋,發(fā)出“砰”的一聲響。

“公共地方,我樂意停哪兒就停哪兒,礙著你投胎了?”

他身后的朋友跟著哄笑起來,一個說:“赫哥說得對,這路又不是他家開的。”

另一個說:“就是,開個破車還講究起來了?!?/p>

陳默沒理會那些刺耳的起哄。

他的目光只是看著王赫,等著他挪車。

這種沉默,在王赫看來,就是懦弱。

他覺得自己的威風耍得還不夠,面子上需要更足的排場。

他往前走了一步,幾乎要貼到陳默臉上,濃烈的酒氣和煙臭味撲面而來。

“我告訴你,今天這車,我還就偏不挪了!你能怎么著?”



“有本事你動一下試試?”

“我這車剛落地的,碰掉一點漆,我讓你拿房子來賠!”

見陳默還是不言語,王赫更來勁了。

他覺得陳默已經(jīng)被他嚇住了,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他退后一步,指著自己的車,沖著陳默,也沖著周圍看熱鬧的鄰居,提高了嗓門叫囂。

“怎么著?啞巴了?不敢說話了?”

“有本事你砸了啊!你今天要是敢動這車一下,我就算你是個爺們!”

那幾個朋友笑得更歡了,他們拍著王赫的肩膀,像是在給一個得勝的將軍助威。

陳默的目光從王赫那張因酒精和得意而漲紅的臉上,移到了那輛黑得發(fā)亮的車上。

他靜靜地看了幾秒鐘。

然后,他彎下腰,默默地拎起地上的禮品,轉身就往樓上走。

整個過程,他一句話都沒說。

“這就慫了?廢物點心!”王赫在后面得意地罵了一句。

樓道里,回蕩著他們那群人囂張刺耳的笑聲。

陳默回到家,關上門。

整個世界仿佛都清凈了。

他沒有像王赫預想的那樣暴跳如雷,臉上甚至一點波瀾都沒有。

他只是把給父母買的禮品放在玄關,然后走到窗邊。

他拉開窗簾的一角,靜靜地看著樓下。

王赫和他的朋友們,又勾肩搭背地回了棋牌室,繼續(xù)他們的牌局和吹牛。

那輛黑色的SUV,像一塊頑固的黑色牛皮癬,死死地貼在他的車庫門口。

陳默的視線,越過那輛礙眼的車,落在了遠處垃圾桶旁邊。

有幾只流浪狗,瘦骨嶙峋的,正低著頭在翻找著什么。

它們很警惕,稍微有點動靜,就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縮到灌木叢后面。

一個念頭,像一顆被風吹來的種子,悄無聲息地,在陳默的心里落了地,并且開始生根發(fā)芽。

第二天是周六,王赫的車依舊堵在那里。

看來是昨天牌打得太晚,酒喝得太多,一覺睡到了現(xiàn)在。

陳默也不急著出門了,回鄉(xiāng)下的計劃只能暫時擱淺。

他打開電腦,沒有工作,而是搜索了一些關于流浪動物習性的資料。

然后,他在一個同城購物APP上,訂購了一大袋最普通的狗糧。

下午,外賣員就把那沉甸甸的狗糧送到了門口。

傍晚時分,太陽的毒辣漸漸褪去。

小區(qū)里散步的老人,嬉鬧的孩子,漸漸多了起來。

陳默提著一個不透明的黑色塑料袋,里面裝了一小部分狗糧,悄無聲息地再次下了樓。

他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了樓的背面。

他走到王赫的車旁,此時天色昏暗,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小區(qū)的中心花園,沒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他。

他蹲下身,動作熟練地把狗糧均勻地灑在了車頭底下,還有四個輪胎的周圍。

他的動作很輕,很小心,手指都沒有碰到那輛車的車漆一下。

做完這一切,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把空塑料袋揣進兜里,不緊不慢地上樓回家了。

沒過多久。

那幾只平時只敢在垃圾桶附近活動的流浪狗,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

它們聳動著鼻子,小心翼翼地從藏身之處探出了頭。

它們在原地猶豫了很久,才有一只膽子最大的,夾著尾巴,一步一步地挪了過來。

它在車輪邊上低頭聞了聞,確認沒有危險之后,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有一只帶頭,剩下的也陸續(xù)跟了過來。

它們吃得很快,很急,像是餓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王赫打著哈欠,趿拉著拖鞋下樓準備開車。

他一眼就看到了車輪邊上殘留的狗糧碎屑,和幾個清晰的泥濘狗爪印。

他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過來。

03

“呵,小樣兒,就會玩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彼惸业拇皯舴较?,輕蔑地吐了口唾沫。

他覺得陳默這就是小孩子氣的報復,想讓狗尿在他的新輪胎上,惡心惡心他。

他從后備箱拿出一瓶沒喝完的礦泉水,隨便沖了沖輪胎,壓根就沒當回事。

他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拍了張照片,發(fā)到了業(yè)主群里,陰陽怪氣地配文。

“有的人啊,沒那個本事當面鑼對面鼓,就喜歡在背后搞點小動作,也不嫌掉價,格局太小?!?/p>

接下來的幾天,王赫依舊我行我素,車子還是想怎么停就怎么停。

而陳默,也像是跟他耗上了。

每天早晚兩次,雷打不動。

總會有一小把狗糧,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王赫的車周圍。

他從不跟王赫打照面,時間掐得極準,不是清晨天沒亮,就是深夜人已睡下。

小區(qū)的流浪狗像是找到了一個五星級的自助食堂。

第一周過去,它們已經(jīng)從最初的小心翼翼,變得熟門熟路。

每天一到點,那四五只狗就會準時聚集在王赫的車旁,搖著尾巴,等著開飯。

王赫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他的車是黑色的,本來就容易臟。

現(xiàn)在每天早上起來,車身上都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狗爪印,灰的,黃的,泥濘不堪。

特別是下雨天之后,那場面簡直沒法看,像是剛從泥地里撈出來一樣。

他是個極愛面子的人,開著這么一輛臟車出門,總覺得別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他開始每天開車前都得先拿抹布擦半天。

而且,車周圍總縈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騷味,讓他每次開車門都得先屏住呼吸。

他開始變得煩躁。

他試著驅趕過幾次,可那些狗精得很,他一靠近,它們就四散而逃,等他一走,又都圍了回來。

他想找陳默理論,可又抓不到任何把柄。

陳默只是喂狗,又沒把狗糧灑在他車上。

有一次他在樓道里堵住了剛剛下樓扔垃圾的陳默,氣沖沖地質問。

“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天天弄一幫野狗圍著我車轉,安的什么心?”

陳默扶了扶眼鏡,平靜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陌生人。

“我喂流浪狗,犯法嗎?”

王赫被這一句反問噎了一下。

“你……”

“它們吃完去哪兒,是它們的自由,我可管不著?!标惸f完,就徑直下樓了,留下王赫在原地氣得直喘粗氣。

王赫對著他的背影,狠狠地罵了一句,卻又無可奈何。

他總不能因為鄰居喂流浪狗就報警吧?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

第二周,情況變得更加明顯,甚至有些失控。

王赫的車,徹底成了流浪狗的專屬據(jù)點。

它們吃完飯也不走了,夏天的天氣熱,車底陰涼,是個絕佳的避暑場所。

幾只狗就在車底下趴著,打盹,互相舔毛,有時候還為了爭一塊骨頭,在車邊上追逐打鬧。

王赫那輛買來不到一個月的新車,門板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細微的,像是被爪子撓出來的劃痕。

他心疼得不行,可又找不到罪魁禍首。

他開始每天都刻意把車停得離陳默家遠一點,甚至停到小區(qū)的另一頭。

可那些狗像是認準了他的車一樣,他停到哪,它們就跟到哪。

那輛嶄新的黑色SUV,在小區(qū)的流浪狗群體里,仿佛成了一個會移動的,自帶飯菜的豪華狗窩。

小區(qū)的鄰居們也開始在背后議論紛紛。

住在王赫樓下的張阿姨,是個熱心腸的閑人。

她有天碰到陳默,還特意拉住他說:“小陳啊,不是阿姨多嘴,你對門那個王赫,可不是個善茬,你天天這么跟他對著干,小心他找你麻煩?!?/p>

陳默只是笑了笑,說:“阿姨,我沒跟他對著干啊,我就是喂喂狗而已。”

王赫的火氣越來越大,可他拿陳默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試過用水槍沖,用喇叭嚇,甚至從網(wǎng)上買過那種據(jù)說能發(fā)出超聲波的驅狗器。

都沒用。

狗群只是暫時散開,過不了多久,又會重新聚集。

陳默就像一個看不見的對手,你明知道是他在搞鬼,可你就是抓不住他。

這種無聲的較量,讓王赫感覺自己憋了一肚子氣,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不受力。

他開始失眠,總覺得窗外有狗在叫,吵得他心煩意亂。

他的朋友們也拿這件事跟他開玩笑,說他現(xiàn)在是“狗司令”,走哪兒都帶著一群“保鏢”。

這些玩笑話,像一根根針,扎在他那可憐的自尊心上。

到了第三周,事情開始朝著一個詭異的,讓王赫感到毛骨悚然的方向發(fā)展。

他發(fā)現(xiàn),他的車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小毛病。

有一次,他開車去見朋友,車里的音響突然自己把音量調(diào)到了最大,放出一首他從沒聽過的網(wǎng)絡神曲,怎么關都關不掉,把他嚇了一跳。

還有一次,他晚上開車回家,車內(nèi)閱讀燈會自己一閃一閃的,跟恐怖片里的場景一樣。

他把車開到4S店檢查。

師傅里里外外查了半天,電腦也接了,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04

最后只能歸結于,新車的電子系統(tǒng)可能不太穩(wěn)定,或者是有什么信號干擾,讓他再觀察觀察。

王赫雖然心里犯嘀咕,但也只能這樣。

他總不能跟修理師傅說,他懷疑是幾只流浪狗把他的車給“詛咒”了吧。

這天,王赫要去城外見一個很重要的客戶。

這個項目要是能拿下來,他下半年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他特意頭天晚上花了兩百塊錢,把車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凈凈,一點狗毛和泥點子都看不見。

第二天,他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西裝,打了領帶,覺得自己又恢復了成功人士的派頭。

車子啟動很順利,一路上也沒什么異常。

王赫心里還想著,估計是前幾天自己想多了,神經(jīng)過敏了。

車子剛上到通往郊區(qū)的高架橋,他正跟著車流以八十公里的時速平穩(wěn)行駛。

突然。

車子毫無征兆地,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那聲音尖銳得像是要刺破他的耳膜。

他嚇了一大跳,低頭一看儀表盤,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窟。

儀表盤上,發(fā)動機故障燈,ABS警示燈,電瓶指示燈,安全氣囊指示燈,七八個他認識不認識的故障燈,在那一瞬間,齊刷刷地全都亮了起來!



紅的,黃的,像一排排猙獰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方向盤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東西拽住了。

他下意識地去踩剎車,卻發(fā)現(xiàn)剎車踏板踩下去軟綿綿的,幾乎沒有反應!

他腦子里“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冷汗瞬間就濕透了后背的襯衫。

他死死地握住方向盤,憑著最后的本能,拼命地拉手剎,同時打著雙閃,慢慢地把失控的車往緊急停車帶上靠。

后面的車紛紛鳴笛避讓,尖銳的剎車聲此起彼伏,場面一片混亂。

等車子終于蹭著護欄停穩(wěn),他熄了火,整個人癱在駕駛座上。

他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車流,心臟還在狂跳,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他知道,自己剛才,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

當天晚上,陳默家的門被擂得山響。

那力道,不像是敲門,倒像是要拆門。

陳默透過貓眼看了一眼,是王赫。

他打開了門。

門口的王赫,沒了往日半點的囂張氣焰。

他那身名牌西裝皺巴巴的,領帶也歪了,頭發(fā)凌亂,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紙,像是大病了一場。

他的眼神里,沒有了憤怒,只剩下一種近乎崩潰的驚恐和哀求。

“陳兄弟,陳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王赫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他一把抓住陳默的手臂,那手冰涼,還在不停地顫抖。

他像是抓住了沉船前最后一塊浮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求求你,別再喂了!”

他一邊說,一邊哆哆嗦嗦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現(xiàn)金,也顧不上數(shù),胡亂地塞到陳默手里。

“這是賠禮!三千!不,這里有五千!只要你告訴我實話!”

王赫幾乎要哭出來了,一個四十歲的,在工地上呼風喚雨的大男人,在樓道里,當著鄰居的面,露出了最狼狽的一面。

“你快告訴我,你到底……你到底給那些狗喂了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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