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四爺贈若曦木蘭簪定情。八年后,新帝整理皇額娘遺物,無意中觸動那支舊簪的機括,才知這定情之物,竟關(guān)聯(lián)著當年九子奪嫡的一樁驚天秘辛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故事,旨在探索特定歷史背景下復(fù)雜的人性與情感。情節(jié)涉及權(quán)謀斗爭與人物悲劇,非單純歌頌愛情。故事內(nèi)核側(cè)重于現(xiàn)實的殘酷與人性的多面性,請讀者知悉。
“八叔的后人,還是不安分嗎?”年輕的皇帝將手里的朱批奏折輕輕放下,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總管太監(jiān)躬著身子,連大氣都不敢出:“回萬歲爺,倒不是不安分,只是……只是又在哭訴當年的舊案,言語間,對先帝爺頗有微詞。”
皇帝的指節(jié)在紫檀桌案上輕輕叩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打破了養(yǎng)心殿的死寂。
他沒有再問,只是抬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幽深。
“知道了,退下吧?!?/strong>
夜色如墨,仿佛藏著太多前朝的舊事,舊人,舊怨,沉甸甸地壓在這座宮城的上空,從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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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紫禁城的天,像是被一塊巨大的鉛灰色幕布罩住了。
雪粒子夾著寒風,不知疲倦地往下落。
這樣的天氣,讓原本就規(guī)矩森嚴的皇城更添了幾分肅殺。
各宮的門都緊緊閉著,宮人們縮著脖子,走路都比往日快上幾分,生怕沾染了這蝕骨的寒氣,也生怕撞上什么不該看、不該聽的事。
此時,正是康熙四十七年的冬天,廢太子復(fù)立不久,朝堂上的風向卻愈發(fā)詭異。
幾位年長皇子之間的明爭暗斗,已從暗流變?yōu)閿[在臺面上的洶涌波濤。
身處其中的每一個人,都像是走在結(jié)了薄冰的湖面上,下一步是安穩(wěn),還是冰裂落水,全憑天意與心計。
四阿哥胤禛的府邸,書房里卻溫暖如春。
上好的銀霜炭在獸首銅爐里燒得通紅,沒有一絲煙氣,只散發(fā)出融融的暖意。
然而,這暖意似乎只停留在空氣中,無法滲透進人的心里。
馬爾泰·若曦站在窗邊,看著窗外枯敗的枝丫被風雪壓得更低。
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十幾年,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如今的小心翼翼,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這紅墻內(nèi)的生活。
可每到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刻,她還是會感到一種發(fā)自骨子里的寒冷。
她知道歷史的走向,卻無力改變?nèi)魏稳说拿\,這種無力感,比窗外的風雪更讓她覺得冰冷。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若曦沒有回頭,她知道是他。
那股熟悉的、帶著淡淡墨香和一絲冷冽氣息的味道,已經(jīng)刻進了她的記憶里。
胤禛走到她身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陪她站著。
他知道她在憂慮什么。
最近,八哥胤禩一黨動作頻頻,朝中支持他的官員往來不絕,大有動搖國本之勢。
而他,作為這場“九子奪嫡”旋渦的中心人物之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在怕什么?”終于,他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若曦轉(zhuǎn)過身,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那雙眼睛里,總是藏著太多她看不懂的東西,有權(quán)謀,有隱忍,也有此刻她能清晰感受到的,一絲疲憊。
若曦的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她能說什么?
怕他輸,怕他贏,怕所有人的結(jié)局都如她所知的那樣慘烈?
她最終只是搖了搖頭,牽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什么,只是覺得天太冷了?!?/p>
胤禛的眼神柔和了些許。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錦盒,打開,遞到若曦面前。
錦盒里,靜靜地躺著一支簪子。
那是一支用上好的和田白玉雕琢而成的木蘭簪,玉質(zhì)溫潤細膩,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簪頭是一朵盛開的木蘭花,花瓣層層疊疊,脈絡(luò)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聞到花香。
若曦的呼吸微微一滯。
木蘭,是她在這個時代的名字,也是她告訴過他的,她最喜歡的花。
“送給你的?!必范G的語氣平淡,仿佛只是在送一件尋常的禮物。
若曦伸出有些冰涼的手,小心翼翼地將簪子從錦盒里拿起。
簪子入手,她立刻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這支簪子,比她見過的任何玉簪都要沉一些,尤其是那朵木蘭花,幾片花瓣雕刻得異常厚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這支簪子……花瓣比尋常的要厚重些?!彼龘崦菧貪櫟挠袷?,輕聲說道。
胤禛的目光落在她發(fā)間,眼神深邃如夜。
他伸出手,將簪子從她手中取過,親自為她插在發(fā)髻上。
冰涼的玉簪觸碰到她的發(fā)絲,讓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他扶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書房里那面一人高的西洋穿衣鏡,鏡中的女子,一身淡雅的宮裝,發(fā)髻間一點瑩白,襯得她面容愈發(fā)清麗。
他扶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書房里那面一人高的西洋穿衣鏡,鏡中的女子,一身淡雅的宮裝,發(fā)髻間一點瑩白,襯得她面容愈發(fā)清麗。
“木蘭,是你的名字,也是我此生的執(zhí)念?!必范G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低沉而有力,每個字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戴上它,從今往后,你的人、你的心,都只能是我的。這簪子,會替我時時刻刻守著你。”
他的話語里,濃得化不開的愛意與不容置疑的掌控欲交織在一起,讓若曦心頭一暖,又掠過一絲莫名的不安。
她看著鏡子里,他站在她身后,那雙深邃的眼睛透過鏡子,牢牢地鎖住她。
她覺得,這支簪子,美得有些沉重。
但此刻,被他身上那股強大的氣息包圍著,若曦選擇了將那絲不安壓下。
她轉(zhuǎn)過身,踮起腳,輕輕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吻?!昂?,我戴著,永遠戴著。”
胤禛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他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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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擁抱,用力到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窗外,風雪依舊,書房內(nèi)的這一方天地,暫時隔絕了所有的刀光劍影。
自那以后,若曦便日日戴著那支木蘭簪。
宮里的女人都是眼尖的,很快就有人看出這支簪子并非凡品,無論是玉料還是雕工,都出自內(nèi)務(wù)府造辦處最好的匠人之手。
眾人看若曦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她成了四阿哥心尖上的人,這件事,幾乎成了一個公開的秘密。
若曦起初還有些不自在,但漸漸地,也習慣了。
她時常會在無人時,取下簪子細細端詳。
那木蘭花瓣確實厚實,她用指甲輕輕劃過花瓣的連接處,總覺得其中一片花瓣的縫隙似乎比其他地方要大上那么一絲,但又極其細微,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她只當是工匠無心之失,畢竟人手雕琢,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瑕。
日子在平靜與暗流交織中一天天過去。
胤禛在朝堂上的處境,似乎并沒有因為八爺黨的咄咄逼人而變得艱難,反而愈發(fā)穩(wěn)固。
幾次看似兇險的交鋒,他都應(yīng)對得滴水不漏。
有一次,八爺胤禩聯(lián)合九爺胤禟,暗中策劃彈劾一位隸屬胤禛門下的重要官員,準備在朝會上一舉發(fā)難。
就在朝會前一天夜里,胤禛卻提前得到了消息,連夜做好了應(yīng)對,第二天在朝堂上反將一軍,讓八爺黨吃了大虧。
事后,胤禛來到若曦的住處,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眉宇間卻帶著一絲放松。
他一言不發(fā),只是坐在那里喝茶,目光卻時不時地掠過若曦發(fā)間的木蘭簪,那眼神復(fù)雜難辨,似是慰藉,又似是提醒。
若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撫了撫發(fā)間的簪子?!霸趺蠢峡此??”
胤禛放下茶杯,走到她身邊,伸手輕輕觸碰那朵玉雕的木蘭花?!皼]什么,只是覺得它很襯你??吹剿?,我就心安?!?/strong>
他的話讓若曦心里甜絲絲的,卻沒有深想。
她哪里知道,就在那次八爺黨圖謀失敗后,京城里負責守衛(wèi)的豐臺大營進行了一次不起眼的人事調(diào)動,幾個關(guān)鍵位置的軍官被悄無聲息地換掉了。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隨著時間的推移,奪嫡之爭進入了白熱化。
康熙帝的身體每況愈下,皇子們的心思也越發(fā)活絡(luò)。
十四阿哥胤禵被任命為撫遠大將軍,率軍出征西北,手握重兵,一時風頭無兩,成了八爺黨新的希望。
宮里的氣氛緊張得像一根繃緊的弦。
若曦每日都過得提心吊膽,她與十爺、十四爺自幼相識,感情深厚,如今卻因為胤禛的關(guān)系,不得不與他們疏遠。
這種被夾在中間的痛苦,讓她備受煎熬。
她越發(fā)沉默,常常一個人發(fā)呆。
只有在撫摸那支冰涼的木蘭簪時,才能感覺到一絲與胤禛的連結(jié),仿佛那簪子的重量,能給她一些支撐。
她不知道,她發(fā)間這支美麗的簪子,就像一個冰冷的信標,早已將她牢牢地定在了這場巨大風暴的中心,成為了一個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關(guān)鍵角色。
康熙六十一年冬,康熙帝駕崩于暢春園。
當晚,京城九門戒嚴,隆科多以步軍統(tǒng)領(lǐng)的身份控制了整個京城。
傳位于四阿哥胤禛的遺詔被公布,胤禛即位,是為雍正帝。
一切都發(fā)生得那么快,卻又那么有條不紊,仿佛是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精密推演的結(jié)果。
八爺黨幾乎沒有做出任何像樣的反抗,便被徹底瓦解。
八爺、九爺、十爺?shù)热吮蝗?,曾?jīng)風光無限的撫遠大將軍十四爺,也被從西北召回,軟禁于京中。
塵埃落定。
胤禛終于坐上了他夢寐以求的寶座。
若曦被接入了紫禁城,住進了養(yǎng)心殿的后殿。
她成了皇帝身邊唯一的女人,卻并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快樂。
她看著胤禛日夜操勞,看著他用鐵腕手段清洗政敵,看著他變得越來越孤獨,越來越像一座無法靠近的冰山。
她知道,他們之間,隔了太多的人命與鮮血,其中有她曾經(jīng)的朋友。
每當夜深人靜,她撫摸著發(fā)間的木蘭簪,那溫潤的玉石仿佛也帶上了一絲血腥的涼意。
她開始頻繁地生病,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眉宇間的憂愁,再也化不開。
胤禛將全天下最好的藥材都送到了她面前,卻無法醫(yī)治她的心病。
他常常在深夜批閱奏折的間隙,走到她的床前,久久地凝視著她,和她發(fā)間那支從不離身的木蘭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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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里,有愛,有痛,還有一絲若曦始終讀不懂的、深深的愧疚。
02
八年的時光,對于一座矗立了數(shù)百年的宮城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但對于活在其中的人,卻足以改變一切。
八年倏忽而過。
那個曾經(jīng)為了皇位步步為營的四阿哥,那個登基后勵精圖治、締造了一個鐵腕時代的雍正皇帝,最終還是沒能敵過歲月的侵蝕和常年的積勞成疾。
他在位的第十三年,一個秋日的午后,溘然長逝于圓明園。
他一生摯愛的女人,那個讓他冰冷的人生中透進唯一一抹暖色的若曦,早在他之前幾年,便已郁郁而終。
他違背了祖制,力排眾議,追封她為孝敬憲皇后,將她與自己合葬于泰陵地宮。
生前他們歷經(jīng)坎坷,死后,他要她永遠陪在自己身邊。
如今,這偌大的紫禁城,迎來了它新的主人——年號乾隆的新帝,弘歷。
弘歷登基不久,朝局初定。
他年輕有為,勤政愛民,一心想要開創(chuàng)一個遠超父輩的盛世。
對于他的皇阿瑪和皇額娘,弘歷心中抱有一種近乎完美的想象。
在他年幼的記憶里,皇阿瑪雖然威嚴冷峻,但看向皇額娘的眼神,總是充滿了旁人無法企及的溫柔。
宮中的老人也時常在他耳邊說起先帝與先后的愛情故事,那支著名的白玉木蘭簪,更是被傳為佳話,成為他們沖破無數(shù)阻礙、堅貞不渝的愛情象征。
一個清冷的午后,批閱完堆積如山的奏折,弘歷感到一陣疲憊。
他揮退了身邊的太監(jiān),獨自一人走出了養(yǎng)心殿,踱步走向了坤寧宮。
坤寧宮自他皇額娘去世后,便一直空置著,只留了幾個老宮人灑掃看護。
這里的一切,都還保持著當年的模樣。
他想念他的皇額娘了。
弘歷推開那扇沉重的宮門,一股夾雜著淡淡檀香和塵封氣息的空氣撲面而來。
他緩步走到梳妝臺前,那里擺放著幾個精致的妝匣。
他知道,皇額娘的遺物,都收在這里。
他輕輕打開其中一個最華麗的紫檀木妝匣,匣子開啟的瞬間,發(fā)出“吱呀”一聲輕響,仿佛一聲來自過去的嘆息。
匣內(nèi),紅色的絲絨襯墊上,靜靜地躺著一支簪子。
正是那支傳說中的白玉木蘭簪。
八年歲月,并未在這支簪子上留下任何痕跡。
它依舊通體溫潤,瑩白如初,那朵盛開的木蘭花,在從窗欞透進來的斜陽下,泛著柔和而圣潔的光。
弘歷伸出手,指尖微微顫抖地拿起簪子。
玉石的冰涼觸感從指尖傳來,讓他精神一振。
他將簪子托在掌心,仔細端詳。
這簪子他自幼便見過無數(shù)次,皇額娘在世時,幾乎從不離身。
他記得,皇額娘撫摸這支簪子時,眼神總是很復(fù)雜,有眷戀,也有他當時看不懂的悲傷。
他一直以為,那是皇額娘在思念常年忙于政務(wù)的皇阿瑪。
如今想來,或許還有別的緣由。
弘歷將這支木蘭簪視作圣物,是父母愛情的見證。
他沒有將它放回妝匣,而是帶回了養(yǎng)心殿。
從那天起,每當夜深人靜,他批閱奏折時,便會將這支簪子置于案頭。
燈火下,溫潤的白玉仿佛能散發(fā)出安定的力量,讓他覺得,仿佛他的皇阿瑪和皇額娘,仍在他的身邊,默默地注視著他,陪伴著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已是冬日。
弘歷漸漸習慣了有這支簪子陪伴的夜晚。
他對這支簪子也已極為熟悉,熟悉到閉著眼睛都能描摹出每一片花瓣的輪廓和脈絡(luò)。
這一夜,窗外又飄起了雪,與多年前胤禛贈簪的那個夜晚何其相似。
養(yǎng)心殿內(nèi),燈火通明。
弘歷的眉頭緊鎖,面前攤開著一封來自宗人府的陳年舊案卷宗。
案子涉及當年被圈禁的八叔允禩、九叔允禟的后人。
他們?nèi)缃耠m然被解除了圈禁,但生活困頓,時常聚在一起哭訴當年的冤屈,言語間對先帝雍正的得位正統(tǒng)性頗有質(zhì)疑,在宗室中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這讓弘歷感到十分煩憂。
他堅信自己的皇阿瑪是光明正大地繼承大統(tǒng),這些不過是失敗者的污蔑之詞。
可這些流言蜚語就像陰溝里的水草,怎么也清理不干凈,時不時就冒出來,讓他不勝其煩。
心煩意亂之下,他下意識地再次拿起了案頭的木蘭簪,在手中無意識地把玩著。
冰涼的玉石讓他的思緒稍微冷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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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腹反復(fù)劃過那幾片厚實溫潤的花瓣,思考著該如何處置八叔后人的問題,既要彰顯皇恩,又要杜絕后患。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簪頭那朵木蘭花上摩挲、按壓,試圖理清紛亂的思路。
這幾個月來,他已經(jīng)重復(fù)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動作。
然而今晚,或許是心緒不寧,他按壓的力道和順序與往常有了一絲微妙的不同。
當他的拇指按住最大的一片花瓣,食指和中指同時在另外兩片相鄰的花瓣邊緣輕輕用力,同時手腕帶動簪尾,極其輕微地旋轉(zhuǎn)了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角度時——
“咔噠?!?/strong>
一聲極其輕微、幾乎被殿外風雪聲掩蓋的機括彈動聲,在寂靜的養(yǎng)心殿里清晰地響起。
聲音雖小,卻像一道驚雷在弘歷耳邊炸開。
他猛地一怔,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緩緩低下頭,將簪子湊到燭火下。
只見簪頭那朵原本完美無瑕的白玉木蘭花,其中一片最厚重的花瓣,竟向上微微彈開了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角度,露出一個黑漆漆的、細如針孔的空槽。
弘歷的心跳驟然加速,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擊著他的胸膛。
他屏住呼吸,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頭部。
這……這是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朱筆,用另一只手穩(wěn)住簪身,然后極其謹慎地,用自己修剪得整齊的指甲,探入那個黑漆漆的空槽。
指甲觸及到一個極其細小的、硬硬的東西。
他用指甲尖輕輕一挑,再一夾,一個被卷成細棍狀的、顏色發(fā)黃的東西被他從空槽里夾了出來。
那東西極小,比一根牙簽還要細,材質(zhì)像是某種特制的油紙,薄如蟬翼,卻很有韌性。
弘歷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yù)感,他即將觸碰到一個被塵封了多年的巨大秘密。
這個秘密,與他最敬愛的皇阿瑪和皇額娘有關(guān)。
他將那細小的紙卷放在御案上,用顫抖的手指,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將它展開。
油紙因為卷得太久,有些僵硬,展開時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
養(yǎng)心殿里,落針可聞。
只有燭火在畢剝作響,將他臉上驚疑不定的神情,投射在背后的書架上,拉出長長的、搖曳的影子。
紙卷終于被完全展開,平鋪在明黃色的桌布上。
借著搖曳的燭光,弘歷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看清了上面的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