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劉慧敏，你給我站??！"王建國的聲音在客廳里炸開。

劉慧敏手里拎著行李箱，頭也不回。"我爸住院了，我得回去照顧。"

"那我媽怎么辦？"這句話讓劉慧敏停下了腳步。

28年的AA制婚姻，連買菜都要分?jǐn)偟娜兆?，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問她這樣的問題...

01

劉慧敏從公司抱著紙箱子走出來的時候，天空正飄著細(xì)雨。

55歲。退休了。

紙箱子里裝著她的水杯，幾本工作手冊，還有同事們送的一盆綠蘿。

王建國沒有來接她。

劉慧敏也沒指望他來。28年了，他們早就習(xí)慣了各自為政。

下午三點(diǎn)，劉慧敏坐在家里的沙發(fā)上，盯著茶幾上的退休證發(fā)呆。

電話響了。

"喂，慧敏嗎？我是你們隔壁的張嬸。"

聲音有些急促。劉慧敏的心一緊。

"我爸怎么了？"

"你爸昨天晚上摔了一跤，現(xiàn)在在縣醫(yī)院。醫(yī)生說得住院觀察。"

劉慧敏放下電話，手有些抖。

她給王建國打電話。

"我爸摔了，我得回去看看。"

"哦。"王建國在電話那頭應(yīng)了一聲，"晚上回來吃飯嗎？"

"不知道。"

"那我自己解決。"

劉慧敏掛了電話，開始收拾行李。

她想起上個月回老家的時候，父親還在院子里侍弄那幾盆花。80歲的人了，走路還很穩(wěn)當(dāng)。

怎么就摔了呢？

老家的縣醫(yī)院還是十幾年前的樣子。

劉慧敏推開病房門，看見父親躺在床上，右腿打著石膏。

"爸。"

劉老爺子睜開眼，看見女兒，眼睛有些濕潤。

"慧敏回來了。"

醫(yī)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姓李。他拉著劉慧敏到走廊里說話。

"老人家摔得挺重，髖骨骨折。這個年紀(jì)，恢復(fù)起來會比較慢。"

"那要住多久院？"

"至少兩個星期。不過..."李醫(yī)生停頓了一下，"我們懷疑老人家可能有輕度的認(rèn)知障礙。"

劉慧敏愣住了。

"什么意思？"

"就是說，老人家的記憶力和判斷力可能有些問題。這次摔跤，也可能跟這個有關(guān)系。"

李醫(yī)生建議做個全面檢查。

檢查結(jié)果要等三天。

劉慧敏在醫(yī)院旁邊的小旅館住下了。

晚上，她給王建國打電話匯報情況。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王建國問。

"等檢查結(jié)果出來再說。"

"家里沒人做飯。"

"你不會點(diǎn)外賣啊？"

"外賣不健康。"

劉慧敏掛了電話，有些煩躁。

她想起結(jié)婚28年來，王建國從來沒有主動做過一頓飯。

連泡面都要她來煮。

三天后，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

輕度認(rèn)知障礙，確診。

李醫(yī)生解釋說，這種病會逐漸加重，老人家以后生活可能無法完全自理。

劉慧敏坐在病房里，看著父親。

劉老爺子正在吃護(hù)工喂的粥，動作有些遲緩。

"爸，以后我來照顧你。"

老人家點(diǎn)點(diǎn)頭，眼神有些迷茫。

晚上，劉慧敏給王建國打電話。

"我爸的情況不太好，我可能要在這里待一段時間。"

"多長時間？"

"不知道，可能要很長。"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那我媽怎么辦？"王建國問。

劉慧敏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建國的母親王老太太今年78歲，有高血壓和糖尿病，但生活還能自理。

"她不是有保姆嗎？"

"保姆只是做飯和打掃衛(wèi)生，不能代替家人照顧。"

"那你照顧啊。"

"我還要上班。"

劉慧敏覺得這個對話很荒謬。

結(jié)婚28年，他們實(shí)行AA制。各自的父母，各自負(fù)責(zé)。

現(xiàn)在她父親出了事，他卻要她考慮他的母親。

"我先處理好我爸的事情再說。"

劉慧敏掛了電話。

02

劉老爺子出院了。

劉慧敏把他接回老家的房子。

房子是八十年代蓋的，兩層小樓，現(xiàn)在看起來有些破舊。

劉慧敏請了個保姆，叫小梅，四十多歲，是本地人。

"老爺子這種情況，得有人24小時看著。"小梅說。

劉慧敏點(diǎn)頭。

她決定搬回老家住。

晚上，她給王建國打電話。

"我要回老家住一段時間。"

"什么叫一段時間？"

"可能幾個月，也可能更長。"

"那不行。"王建國的聲音提高了，"你回來，我們商量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爸需要我。"

"我媽也需要你。"

劉慧敏覺得很可笑。

結(jié)婚28年來，王老太太對她從來都是愛答不理的。

她生病的時候，王老太太從來沒有來看過。

她生孩子的時候，王老太太說月子里的女人晦氣，不肯來幫忙。

現(xiàn)在王建國卻說王老太太需要她。

"你媽有你照顧就夠了。"

"我要上班，哪有時間？"

"那請保姆。"

"保姆要錢。"

劉慧敏明白了。

王建國舍不得花錢請保姆，想讓她免費(fèi)照顧他母親。

"錢的事情你自己解決。"

劉慧敏掛了電話。

第二天，王建國開車來了老家。

他看起來很不高興。

"慧敏，你跟我回去。家里一團(tuán)糟。"

劉慧敏正在給父親喂藥。

"我走不開。"

"那把你爸接到我們家去。"

"他在這里住了一輩子，不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會更嚴(yán)重。"

王建國在客廳里坐下，點(diǎn)了根煙。

"那我媽怎么辦？"

"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王建國抽了幾口煙，突然說："我們當(dāng)初說好的，AA制。各管各的家人。"

劉慧敏停下手里的動作。

"對啊，AA制。所以我爸的事情，你不用管。"

"但是你是我老婆，你得照顧我媽。"

"憑什么？"

"你嫁到我們王家了。"

劉慧敏覺得這個邏輯很奇怪。

AA制的時候，說各管各的。

需要她的時候，就說她嫁到王家了。

"你的邏輯我不懂。"

王建國掐滅煙頭，站起來。

"總之，你得回去。"

"我不回去。"

"那我就不管你爸了。"

"本來就不用你管。"

王建國氣得臉都紅了。

他沒想到劉慧敏會這么堅(jiān)決。

"你想清楚，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負(fù)責(zé)得起嗎？"

劉慧敏看著他，覺得很陌生。

這個人，她跟他結(jié)婚28年了。

"你媽有你照顧。"

"我一個大男人，哪會照顧老人？"

"那你學(xué)啊。"

王建國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然后開車走了。

那天晚上，劉慧敏坐在父親的床邊，想起了很多事情。

28年前，她和王建國結(jié)婚的時候，王建國提出要實(shí)行AA制。

"這樣公平，"他說，"誰也不占誰的便宜。"

那時候劉慧敏覺得挺新潮的。

她們那一代人，很少有夫妻AA制的。

結(jié)婚的時候，兩家各出一半錢買房子。

但是房產(chǎn)證上只寫了王建國的名字。

"男人是一家之主嘛，"王建國說，"反正都是我們夫妻的財產(chǎn)。"

劉慧敏當(dāng)時沒有多想。

孩子出生的時候，月嫂的費(fèi)用要AA。

營養(yǎng)品的錢要AA。

連買嬰兒車都要AA。

劉慧敏產(chǎn)后抑郁，想去看心理醫(yī)生。

王建國說："看心理醫(yī)生的錢你自己出，這是你個人的問題。"

孩子上學(xué)了，學(xué)費(fèi)要AA。

買文具要AA。

報興趣班要AA。

但是王建國經(jīng)常"忘記"轉(zhuǎn)賬。

最后總是劉慧敏墊付。

她催他還錢的時候，他總是說："我們夫妻之間，計(jì)較這些干什么？"

既然不用計(jì)較，為什么還要AA？

劉慧敏從來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劉慧敏想起三年前母親去世的時候。

母親住院一個月，她每天往醫(yī)院跑。

王建國一次都沒有去過醫(yī)院。

"我跟你媽又不熟，"他說，"我去了也沒用。"

母親去世的時候，劉慧敏需要操辦喪事。

她向王建國借錢。

"這是你家的事，"王建國說，"按照我們的約定，我不應(yīng)該出錢。"

劉慧敏只好向銀行貸款。

喪事辦完，她累得病了一場。

王建國說："你為了你媽的事情累病了，醫(yī)藥費(fèi)你自己承擔(dān)。"

AA制，真的很公平。

只是這種公平，讓人感到心寒。

在老家住了一個星期，王建國幾乎每天都打電話。

"我媽血壓又高了。"

"我媽說想你了。"

"我媽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劉慧敏聽得很煩。

王老太太從來沒有說過想她。

甚至連她的名字都很少叫。

"那你帶她去醫(yī)院看看。"

"我哪有時間？"

"請假啊。"

"請假要扣錢。"

劉慧敏明白了。

王建國舍不得請假，舍不得花錢請保姆，想讓她回去免費(fèi)照顧他母親。

"我不回去。"

"慧敏，你不能這么自私。"

劉慧敏覺得很好笑。

她照顧自己的父親，怎么就自私了？

"我就是自私，你能怎么樣？"

"你..."王建國氣得說不出話。

劉慧敏掛了電話。

小梅在旁邊聽到了，說："這男人真奇怪，自己媽自己不照顧，讓老婆照顧。"

"是啊，很奇怪。"

03

劉慧敏的兒子王磊打來電話。

27歲，去年剛結(jié)婚，在外地工作。

"媽，我爸說你不回家？"

"我在照顧外公。"

"外公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但是奶奶那邊..."

"奶奶怎么了？"

"她這幾天血壓有點(diǎn)高，我爸說是因?yàn)槟悴辉诩遥龘?dān)心。"

劉慧敏覺得很荒謬。

王老太太什么時候擔(dān)心過她？

"你爸在撒謊。"

"媽，不管怎么說，奶奶年紀(jì)大了。"

"那你請假回來照顧她。"

"我剛上班不久，不好請假。"

兒子的話讓劉慧敏很失望。

這個孩子，從小被王建國教育，覺得照顧老人是女人的事情。

"那就請保姆。"

"保姆要錢。"

連兒子都舍不得花錢。

這一家人，都一個德行。

"錢的事情你們自己想辦法。"

"媽，你怎么變得這么冷血？"

劉慧敏心里一痛。

連兒子都覺得她冷血。

"我照顧我爸，就是冷血？"

"不是，我是說奶奶那邊..."

"你奶奶有你爸照顧就夠了。"

劉慧敏掛了電話，眼淚差點(diǎn)掉下來。

老家的鄰居們開始議論。

"慧敏這孩子，還是有良心的。"

"是啊，父母養(yǎng)她這么大，該她報恩了。"

"不像現(xiàn)在的年輕人，結(jié)了婚就不管父母了。"

但是也有不同的聲音。

"聽說她老公的媽也沒人照顧。"

"她這樣做，會不會影響夫妻感情？"

"女人嘛，還是要以家庭為重。"

劉慧敏聽到這些議論，心情復(fù)雜。

她做得對嗎？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父親需要她。

至于其他人怎么說，她管不了那么多。

半個月后，王建國又來了。

這次他看起來很憤怒。

"慧敏，我最后說一次，你跟我回去。"

"我說了，我不回去。"

"我媽住院了。"

劉慧敏吃了一驚。

"怎么回事？"

"血壓太高，暈倒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急救。"

"那你趕緊回去啊。"

"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走不開。"

王建國的臉色很難看。

"慧敏，我警告你，如果我媽有什么事，我不會放過你。"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劉慧敏看著王建國，覺得他像個陌生人。

威脅。

她的丈夫在威脅她。

"你媽的事情，跟我沒有關(guān)系。"

"怎么沒有關(guān)系？你是她兒媳婦。"

"我也是我爸的女兒。"

"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王建國說不出來。

他只是覺得，妻子就應(yīng)該照顧他的母親。

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總之，你必須跟我回去。"

"我不去。"

王建國在客廳里踱步，突然停下。

"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王建國走了以后，劉慧敏有些不安。

她給醫(yī)院打電話，詢問王老太太的情況。

醫(yī)生說老太太已經(jīng)脫離危險，只是血壓需要控制。

劉慧敏松了口氣。

但是她知道，這件事情沒有結(jié)束。

果然，第二天王建國又來了。

這次他帶了一個律師。

"慧敏，這是我的律師朋友，姓張。"

張律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

"王先生跟我說了你們的情況，"張律師說，"從法律角度講，兒媳婦確實(shí)有照顧公婆的義務(wù)。"

劉慧敏看著他們，覺得很好笑。

"那女婿有照顧岳父母的義務(wù)嗎？"

張律師愣了一下。

"這個...情況比較復(fù)雜。"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劉慧敏說，"不要跟我說復(fù)雜。"

王建國插話："反正你必須回去照顧我媽。"

"我不回去。"

王建國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站起來，指著劉慧敏。

"你想得美！照顧我媽是你的義務(wù)，你已經(jīng)嫁到我們王家了，我媽就是你媽。你爸的事跟我無關(guān)，但我媽你必須管！你要敢走，我就把你告上法庭，讓法官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