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洗衣機里藏個“小機關(guān)”，每月都要打開一次，否則衣服白洗了

林蕓站在鏡子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襯衫領(lǐng)口。

淺藍色條紋布料的邊緣，一道泛黃的污漬像個不請自來的客人，格外扎眼。

更讓她心煩的是，衣服上似乎總縈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類似陰干未透的霉味。

就連新開封的、號稱有山泉清香的洗衣液也壓不住。

“媽，您瞧瞧，這怎么回事？”她捏著襯衫走進廚房，語氣里帶著不解和一絲懊惱。

母親正煎著雞蛋，聞言關(guān)了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襯衫對著窗戶光仔細(xì)瞧。

“阿蕓，你那個洗衣機，是不是從來沒收拾過？”

“洗衣機還要怎么收拾？擦擦外面不就行了？”林蕓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這套公寓住了五年，那臺銀色滾筒洗衣機就一直勤勤懇懇地工作。

她最多每月用濕抹布擦一遍控制面板和玻璃門，算是犒勞。

被忽視的角落

周末，四歲的女兒妞妞趴在洗衣機旁的地板上玩小汽車，突然揚起小臉喊：“外婆，快看！這里好多黑芝麻！”

母親走過去，順著妞妞胖乎乎的手指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洗衣機橡膠門封那一圈厚厚的褶皺里，東一塊西一塊地綴著黑黢黢的霉斑。

不是星星點點，而是成片成團的，像潑灑后干涸的墨汁。

“你這丫頭，機器里面都成這個樣子了，洗出來的衣服能干凈嗎？”母親拉過妞妞的手，轉(zhuǎn)頭對林蕓說。

“你天天用它，就沒留意過這些邊邊角角？”

林蕓湊近了，彎下腰，用手指小心翼翼地?fù)荛_一道橡膠褶。

那黑色污漬摸上去有點黏膩，一股明顯的霉味撲面而來。

她這才想起，自己每次洗完衣服，都習(xí)慣性地把門嚴(yán)嚴(yán)實實地關(guān)上。

原來這些年，竟是在給這些霉菌營造一個不見光、濕氣重的安樂窩。

“還記得去年冬天，你后背老是起紅疹子，癢得睡不著嗎？”母親轉(zhuǎn)身從櫥柜里拿出一瓶白醋。

“我跟你說過，洗衣機自個兒不干凈，衣服只會越洗越臟。”

林蕓愣在原地，那些反復(fù)發(fā)作、找不到原因的皮膚過敏，原來根源可能就在這里。

周六上午的“大掃除”

周六一大早，林蕓斷掉了洗衣機的電源。

母親挽起袖子，指揮起來：“先找找，右下角是不是有個小方蓋？”

果然，一個不起眼的小蓋板嵌在那里。

林蕓用一枚一元硬幣卡進槽口，輕輕一擰，蓋板松了，露出一個圓形的洞口。

她握住里面的過濾器旋鈕，慢慢往外擰，一股渾濁發(fā)灰的水立刻涌了出來，流進她事先放在下面的舊臉盆里。

“哎呀！”她低呼一聲。

過濾器上纏滿了深灰色、絮狀的臟東西，夾雜著好幾根長頭發(fā)。

還有一個小物件——一枚小小的、白色的珍珠發(fā)卡。

她想起來了，上個月洗澡時好像掉了一枚，找了半天沒找到，原來是被洗衣機“吞”了進去，藏在這里。

“這個濾網(wǎng)，最好每個月都弄出來清清。”母親遞過來一把舊的軟毛牙刷。

“你看這些毛絮堵著，水排不順暢，機器干活費勁，還浪費水費電。”

接下來是重頭戲：清理門封條。

母親示范著，用力把那圈厚厚的橡膠密封圈一層層翻開來。

里面的景象更讓人頭皮發(fā)麻，褶皺深處積滿了黑灰色的黏垢。

她用牙刷蘸上白醋，仔仔細(xì)細(xì)地刷過每一道溝壑。

“這些褶子，最藏污納垢，”母親一邊用力刷一邊說，“我家那臺老家伙，就因為每月收拾這里，用了十幾年還挺好使?！?/p>

林蕓學(xué)著她的樣子，屏著呼吸，一點點刷過去，黑色的污垢粘在牙刷毛上，結(jié)成一小團一小團。

接著是洗滌劑盒。

拉開抽屜，槽底凝固著一層白乎乎的硬垢，和沒化開的藍色洗衣液混在一起，像粗糙的水泥。

“這個也得拆下來，用溫水泡軟了再刷。”母親說著，已經(jīng)把溫水盆端了過來。

“這些東西積久了，不光有味兒，還會把出口堵住。”

改變

整整忙活了兩個多小時，洗衣機里里外外終于透出了清爽。

林蕓按下高溫筒自潔程序，機器開始運轉(zhuǎn)。

最初從排水管流出的水帶著鐵銹色，慢慢變得清澈。

“明天你再聞聞洗好的衣服，保準(zhǔn)不一樣?！蹦赣H用袖子抹了把額角的細(xì)汗，笑著說。

第二天，林蕓穿上剛洗好的白T恤，領(lǐng)口清爽，只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那股熟悉的霉味不見了。

更讓她高興的是，妞妞抱著烘干的浴巾跑來，小臉埋進去深深吸了口氣，嚷著：“媽媽，毛巾好香好軟呀！”

她還注意到，洗衣機工作時那種沉悶的嗡嗡聲小了許多。

脫水時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咣當(dāng)咣當(dāng)”地?fù)u晃了。

收到這個月電費單時，她特意對比了一下，比上個月少了二十幾度電——母親說的沒錯，機器輕快了，自然也省電了。

現(xiàn)在，林蕓有了自己的習(xí)慣。

每月初，她會花上一點時間伺候一下這臺洗衣機：清理濾網(wǎng)、擦干門封、拆洗盒子。

她不再洗完衣服就立刻關(guān)門，總會讓里面通通風(fēng)。

前幾天，好友曉琳來家里喝咖啡，摸著林蕓剛收進來的襯衫感嘆：“哎，你這衣服怎么洗的？看著就透亮?！?/p>

林蕓沒直接回答，笑著拉她到陽臺，翻開洗衣機光潔如新的橡膠門封給好友看。

曉琳驚訝地睜大眼睛，立刻掏出手機：“快，把你怎么弄的告訴我，我家那臺肯定都看不得了?！?/p>

機器和人一樣，你用心待它，它便回饋你順暢和明亮。

日子就在這些不起眼的打理中，慢慢變得妥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