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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當天我改掉所有銀行卡密碼,小叔子女友上門討彩禮引發(fā)爭執(z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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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半,天剛蒙蒙亮,梁若曦已經(jīng)系著那條洗得發(fā)白的格子圍裙,在狹小的廚房里忙碌著。

平底鍋里煎著的雞蛋滋滋作響,油煙機嗡嗡地低聲轟鳴,蓋過了客廳里傳來的談笑聲。

她透過廚房門玻璃上模糊的水汽,能看見婆婆賈秀玉正紅光滿面地拉著小叔子羅昆琦的手,唾沫橫飛地規(guī)劃著未來的婚事。

“昆琦啊,香寒那孩子我看著就喜歡,知書達理,家里條件也好。”

“這彩禮啊,咱們必須得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不能讓親家瞧低了!”

賈秀玉的聲音尖銳而興奮,穿透并不隔音的墻壁,一字不落地鉆進梁若曦的耳朵。

她面無表情地將煎蛋鏟進盤子,動作機械,眼神空洞得像是兩口深不見底的枯井。

客廳的舊沙發(fā)上,丈夫羅祺瑞安靜地坐在角落里看手機新聞,對他母親和弟弟的熱烈討論充耳不聞。

偶爾抬頭瞥一眼廚房的方向,也只是催促般地皺皺眉,似乎在怪她早餐做得太慢。

梁若曦端著一鍋剛熬好的小米粥走出廚房時,婆婆立刻轉(zhuǎn)換了話題。

“若曦啊,等下你去菜市場多買點好菜,香寒晚上要來家里吃飯?!?/p>

“媽,我下午公司還有個會?!绷喝糨p聲說道,將粥碗輕輕放在餐桌中央。

“什么會能有昆琦的婚事重要?”賈秀玉立刻拉長了臉,“請個假不就完了?”

羅祺瑞這時終于抬起頭,語氣平淡地附和:“媽說得對,你請個假吧?!?/p>

梁若曦沒再爭辯,只是默默地將碗筷擺好,然后轉(zhuǎn)身回到廚房去拿咸菜。

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沒人注意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決絕,像是沉寂多年的火山終于醞釀好了最后一波噴發(fā)。

她的手不自覺地伸進圍裙口袋,指尖觸碰到一個硬硬的小東西——那是一張嶄新的銀行卡。

與羅家所有人知道的任何一張卡都不同,這張卡的存在,是她五年來唯一守住的秘密。

也是今天,這場持續(xù)了太久的鬧劇中,她準備亮出的最后一張底牌。



01

衛(wèi)生間的水龍頭似乎永遠也擰不緊,滴水聲在寂靜的凌晨格外清晰。

梁若曦站在洗手池前,用冷水拍了拍臉,試圖驅(qū)散一夜未眠的疲憊。

鏡子里的女人才三十出頭,眼角卻已爬上細密的紋路,臉色蒼白,眼神里帶著常年壓抑后的麻木。

她拿起梳子,慢慢梳理著及肩的長發(fā),動作緩慢而機械。

臥室的門虛掩著,傳來羅祺瑞沉悶的鼾聲。

他永遠能睡得這么沉,無論家里發(fā)生什么,似乎都與他的安眠無關(guān)。

五年前婚禮上那個許諾要為她遮風(fēng)擋雨的男人,早已在日復(fù)一日的瑣碎和偏袒中消失無蹤。

梁若曦化了個淡妝,試圖掩蓋臉上的憔悴,卻發(fā)現(xiàn)再怎么涂抹,也掩飾不了眼中的疲憊。

她最終放棄了,換上那件已經(jīng)穿了三年的大衣,質(zhì)地普通,顏色也因為多次洗滌而顯得有些發(fā)白。

客廳里,賈秀玉早已起床,正精神抖擻地給小叔子羅昆琦整理衣領(lǐng)。

“今天見到香寒父母,一定要有禮貌,多聽少說,給人留下好印象?!?/p>

賈秀玉一邊說著,一邊從錢包里掏出幾張百元鈔票塞進羅昆琦口袋。

“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绷_昆琦不耐煩地推開母親的手,眼睛卻盯著那幾張鈔票。

“在你媽眼里,你永遠都是孩子。”賈秀玉寵溺地笑著,強行把錢塞進他口袋。

羅昆琦比羅祺瑞小五歲,初中畢業(yè)后就沒再正經(jīng)工作過,靠著父母和哥哥的接濟過日子。

最近一年認識了程香寒,才終于有了穩(wěn)定下來的意思,這讓賈秀玉欣喜若狂。

梁若曦默默地走過客廳,準備去廚房做早餐。

“若曦,今天多做幾個菜,昆琦中午要去香寒家,得吃頓好的再出門。”

賈秀玉頭也不回地吩咐道,注意力全在小兒子身上。

“知道了,媽?!绷喝絷剌p聲應(yīng)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她走進廚房,熟練地系上圍裙,開始準備一家人的早餐。

冰箱里的食材并不多,她拿出幾個雞蛋,一小把青菜,還有昨晚的剩飯。

米缸快要見底了,她想著今天得抽空去買米,但又想起婆婆剛剛給的“任務(wù)”。

“嫂子,我想吃煎餃,別老做那個清湯寡水的粥了?!?/p>

羅昆琦不知何時靠在廚房門口,挑剔地看著她準備的食材。

“家里沒有餃子了,明天我去買。”梁若曦沒有回頭,繼續(xù)切著青菜。

“那就現(xiàn)在去買啊,樓下超市不是有速凍的嗎?”羅昆琦理所當然地說。

梁若曦切菜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手中的動作:“我現(xiàn)在走不開,粥快煮好了?!?/p>

羅昆琦不滿地咂咂嘴,轉(zhuǎn)身回到客廳,大聲抱怨:“媽,我想吃煎餃,嫂子說沒空去買?!?/p>

賈秀玉立刻回應(yīng):“若曦,你就跑一趟吧,昆琦今天有重要的事,想吃點好的怎么了?”

梁若曦深吸一口氣,關(guān)上爐火,解下圍裙:“好,我現(xiàn)在去?!?/p>

她拿起錢包,走出廚房,迎面碰上剛從臥室出來的羅祺瑞。

“大早上的,你要去哪兒?”羅祺瑞皺著眉問,顯然被吵醒讓他很不悅。

“昆琦想吃煎餃,我去樓下超市買。”梁若曦平靜地回答。

羅祺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點點頭:“快去快回,我餓了。”

梁若曦沒再說話,默默穿上鞋,推門而出。

初冬的早晨寒意襲人,她裹緊大衣,快步走向小區(qū)門口的超市。

路上,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日歷——距離她設(shè)定的那個日期,還有整整七天。

超市里冷冷清清,只有幾個早起的老人正在挑選特價商品。

梁若曦拿起一袋速凍餃子,走到收銀臺前排隊。

前面一位老太太正慢吞吞地數(shù)著硬幣,收銀員耐心地等待著。

梁若曦看著這一幕,忽然想起自己的外婆,那個總是偷偷給她塞零花錢的老人。

如果外婆還活著,看到她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會心疼得直掉眼淚。

“女士,輪到您了?!笔浙y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梁若曦慌忙掏出錢包,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幾張零錢,根本不夠付餃子的錢。

她這才想起,昨天已經(jīng)把最后的現(xiàn)金都給了羅祺瑞,讓他去買煙。

“不好意思,我忘記帶夠錢了?!彼龑擂蔚貙κ浙y員說,臉上微微發(fā)燙。

“可以用手機支付。”收銀員指了指柜臺上的二維碼。

梁若曦這才松了口氣,連忙掏出手機付了款。

走出超市,寒風(fēng)撲面而來,她拎著那袋速凍餃子,站在路口等紅燈。

一輛豪車從她面前呼嘯而過,車窗里隱約可見一對年輕情侶親密的身影。

她忽然想起五年前,羅祺瑞也曾用那輛二手桑塔納接送她上下班。

那時他雖然不富有,但至少會為她考慮,會在她加班時悄悄送來熱乎乎的飯菜。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大概是從他弟弟大學(xué)畢業(yè)卻找不到工作,全家人都指望他們幫扶開始的吧。

綠燈亮了,梁若曦穿過馬路,回到那個被稱為“家”的地方。

剛打開門,就聽見賈秀玉高昂的聲音:“就這么定了,彩禮二十八萬八,三金另算,婚房的首付我們出!”

02

晚餐時分,羅家的氣氛前所未有的熱烈。

賈秀玉紅光滿面,不停地給程香寒夾菜,仿佛她已經(jīng)是羅家的一員。

羅昆琦也一反常態(tài)地殷勤,不時與程香寒低聲交談,兩人眉來眼去,恩愛非常。

羅祺瑞安靜地吃著飯,偶爾附和母親幾句,對桌上微妙的氣氛視若無睹。

梁若曦默默吃著白米飯,很少夾菜,像個透明的旁觀者。

“香寒啊,你嘗嘗這個紅燒排骨,若曦的拿手菜?!辟Z秀玉熱情地推薦著,卻連看都沒看梁若曦一眼。

“謝謝阿姨,真好吃?!背滔愫鹛鸬匦χ瑠y容精致的臉上看不出真實情緒。

她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時髦,手指上戴著一枚小巧的鉆石戒指,是羅昆琦省吃儉用買的訂婚戒。

梁若曦記得自己結(jié)婚時,連這樣的戒指都沒有,只是隨便買了對金戒指應(yīng)付了事。

“親家那邊說了,彩禮二十八萬八,取個吉利數(shù)?!辟Z秀玉眉飛色舞地說,“婚房首付我們出,裝修他們也愿意分擔一部分?!?/p>

羅祺瑞終于抬起頭:“二十八萬八?是不是有點多了?”

“多什么多!”賈秀玉立刻反駁,“香寒這么優(yōu)秀的姑娘,多少人家搶著要呢!”

程香寒謙虛地低下頭,嘴角卻微微上揚。

羅昆琦連忙接話:“哥,現(xiàn)在都是這個行情,我同事結(jié)婚彩禮都三十多萬呢。”

梁若曦安靜地聽著,心中冷笑。羅昆琦哪來的同事?他最近一份工作只干了三個月就辭職了。

“祺瑞,你看...”賈秀玉期待地看向大兒子,“你弟弟的終身大事,你這當哥的得幫襯幫襯。”

羅祺瑞筷子頓了頓,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嗯,應(yīng)該的?!?/p>

梁若曦的心沉了下去。她太了解丈夫了,這個回答意味著他已經(jīng)默認會承擔大部分費用。

“若曦啊,你說是吧?”賈秀玉突然將話頭轉(zhuǎn)向她,臉上帶著看似和善的笑容。

全桌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梁若曦身上,她不得不抬起頭,勉強笑了笑:“媽說得對。”

“還是若曦明事理?!辟Z秀玉滿意地點頭,然后又轉(zhuǎn)向程香寒,“你放心,昆琦的婚事我們一定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p>

飯后,梁若曦在廚房洗碗,羅祺瑞罕見地走了進來。

“若曦,我有事和你商量?!彼吭陂T上,語氣平淡。

梁若曦沒有回頭,繼續(xù)刷著油膩的盤子:“什么事?”

“昆琦的彩禮,媽希望我們出二十萬?!绷_祺瑞直截了當?shù)卣f。

水流聲戛然而止,梁若曦關(guān)上水龍頭,轉(zhuǎn)過身看著他:“二十萬?我們哪有那么多錢?”

“把定期的取出來,再加上你那張卡里的錢,差不多夠了?!绷_祺瑞輕描淡寫地說。

梁若曦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涼了:“那是我爸留給我的錢,你說過不會動的?!?/p>

三年前梁若曦的父親去世,留給她一筆十萬元的遺產(chǎn),這是她最后的保障。

羅祺瑞當時信誓旦旦地說不會碰這筆錢,如今卻如此輕易地改變了主意。

“特殊情況嘛,昆琦結(jié)婚是大事?!绷_祺瑞不耐煩地揮揮手,“以后讓他慢慢還我們?!?/p>

“慢慢還?”梁若曦幾乎要笑出聲來,“昆琦連份正式工作都沒有,拿什么還?”

羅祺瑞的臉色沉了下來:“你這是什么意思?他是我弟弟,幫襯一下不是應(yīng)該的嗎?”

“那是我父親用命換來的錢!”梁若曦的聲音顫抖著,“他臨終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

“夠了!”羅祺瑞打斷她,“這事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媽了,你準備一下,下周就把錢取出來?!?/p>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廚房,留下梁若曦一個人站在水池前,手中的盤子差點滑落。

窗外,夜色漸深,寒風(fēng)拍打著玻璃窗,發(fā)出嗚嗚的響聲。

梁若曦擦干手,從抽屜最深處翻出一本舊相冊。

她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父親慈祥的笑容,眼淚終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相冊的最后一頁,夾著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是父親歪歪扭扭的字跡:

“若曦,爸爸沒什么能留給你的,這點錢你拿著,萬一...萬一以后有難處,應(yīng)應(yīng)急?!?/p>

當時父親已經(jīng)病得很重,卻還強撐著寫完這張紙條,塞進她的包里。

梁若曦擦干眼淚,將相冊放回原處,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她拿出手機,悄悄預(yù)約了明天上午去銀行的業(yè)務(wù)。

轉(zhuǎn)身時,她看見羅祺瑞正在客廳和羅昆琦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婚禮細節(jié),婆婆賈秀玉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紅腫的眼睛,也沒有人關(guān)心她剛才為何在廚房待了那么久。

這個家,從來就沒有她的位置。



03

周末清晨,梁若曦以回娘家看母親為借口,早早離開了那個令人窒息的房子。

坐上公交車,她選了個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心中五味雜陳。

母親程愛珍住在城北的老小區(qū),房子雖舊,卻打掃得干干凈凈,充滿著溫馨的氣息。

“若曦,你怎么又瘦了?”程愛珍一開門就心疼地拉住女兒的手,上下打量著。

“沒有,媽,我一直這樣?!绷喝絷孛銖娦α诵?,跟著母親走進屋內(nèi)。

客廳的茶幾上擺滿了她愛吃的水果和零食,母親總是這樣,把她當成長不大的孩子。

“祺瑞沒一起來?”程愛珍朝門口張望了一下。

“他...今天有事。”梁若曦含糊其辭,不想讓母親擔心。

程愛珍嘆了口氣,沒有繼續(xù)追問,只是默默地去廚房準備茶水。

梁若曦坐在熟悉的沙發(fā)上,環(huán)顧四周。這個家里到處都是她成長的痕跡,墻上的照片記錄著她從孩童到成年的每一個重要時刻。

有一張照片特別顯眼,是她大學(xué)畢業(yè)時與父母的合影。那時的她笑容燦爛,眼中充滿對未來的期待。

誰會想到,短短幾年后,父親就因病去世,而她則在婚姻中漸漸迷失了自己。

“喝茶,剛泡的你最喜歡的龍井?!背虗壅涠藖聿杈?,動作優(yōu)雅從容。

盡管已經(jīng)六十多歲,程愛珍依然保持著知識分子的氣質(zhì),歲月的風(fēng)霜掩蓋不住她曾經(jīng)的美麗。

梁若曦接過茶杯,溫暖的觸感讓她冰涼的手稍稍回暖。

“媽,你最近身體怎么樣?”她關(guān)切地問。

“老樣子,血壓有點高,按時吃藥就沒事。”程愛珍輕描淡寫地說,目光卻一直沒離開女兒的臉,“你呢?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梁若曦垂下眼簾,輕輕攪動著茶杯里的茶葉:“還好,就是工作有點累?!?/p>

“若曦,在媽媽面前就別硬撐了。”程愛珍握住女兒的手,聲音輕柔卻堅定,“告訴媽,是不是羅家又為難你了?”

梁若曦咬著嘴唇,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將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母親。

包括小叔子要結(jié)婚,婆婆要求他們出二十萬彩禮,以及羅祺瑞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的經(jīng)過。

程愛珍聽完,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二十萬?他們未免也太過分了!”

“祺瑞說,那是他弟弟,幫襯是應(yīng)該的?!绷喝絷乜酀卣f。

“那他有沒有想過,你是他的妻子,他應(yīng)該先考慮你的感受?”程愛珍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憤怒。

梁若曦搖搖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在他心里,他媽和他弟弟永遠排在第一位?!?/p>

程愛珍長長地嘆了口氣,起身從臥室的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女兒。

“這是...”梁若曦疑惑地接過盒子。

“打開看看。”程愛珍示意她。

盒子里是一張銀行卡和一本存折,梁若曦翻開存折,看到上面的數(shù)字后震驚地抬起頭。

“媽,這...這是你的養(yǎng)老金?。 ?/p>

“我還有退休金,夠用了?!背虗壅淦届o地說,“這錢你拿著,萬一...萬一有什么變故,至少有個退路?!?/p>

梁若曦的眼淚終于落下:“媽,我不能要你的錢...”

“聽話,拿著?!背虗壅湔Z氣堅決,“你爸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委屈。”

梁若曦握緊手中的存折,感覺它沉重得像是一塊烙鐵。

“若曦,媽媽不是勸你一定要離婚?!背虗壅湔Z重心長地說,“但只要你想清楚了,無論做什么決定,媽媽都支持你。”

梁若曦靠在母親肩頭,感受著久違的溫暖和安全。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這個世界上真正無條件愛她的,只有這個日漸蒼老的女人。

午飯后,程愛珍堅持送女兒到公交站。

等車的時候,她突然輕聲說:“若曦,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的那本童話書嗎?”

梁若曦點點頭,不明白母親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書里有一句話我一直記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背虗壅湟馕渡铋L地看著女兒,“人生苦短,別讓自己后悔?!?/p>

公交車緩緩進站,梁若曦上車前緊緊擁抱了母親。

“媽,謝謝你。”她抹下淚珠,然后在母親擔憂的目光中上了車。

車上,她透過車窗看著母親瘦弱的身影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街角。

她掏出手機,取消了原本的銀行預(yù)約,重新預(yù)約了周一上午的業(yè)務(wù)。

這一次,她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04

周一早晨,梁若曦特意請了半天假,獨自一人來到市中心的一家銀行。

這家銀行距離羅家和她工作的地方都很遠,幾乎不可能遇到熟人。

她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安靜地等待叫號。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銀行里人來人往,每個人都行色匆匆,面無表情。

梁若曦從包里掏出錢包,里面整齊地放著六張銀行卡。

這些卡記錄著她和羅祺瑞五年婚姻的全部經(jīng)濟往來。

第一張是她的工資卡,也是羅家人都知道的“家用卡”,每個月她的工資幾乎全部用于家庭開支。

第二張是羅祺瑞的工資卡,密碼她都知道,但卡一直由羅祺瑞自己保管。

第三張是聯(lián)名賬戶,是結(jié)婚時開的,原本計劃用來存錢買房,后來卻變成了羅家應(yīng)急的“小金庫”。

第四張是她父親留給她的遺產(chǎn),存在一個單獨的賬戶里,原本應(yīng)該只有她知道。

第五張是母親剛剛給她的卡,里面是程愛珍省吃儉用攢下的養(yǎng)老金。

最后一張,是一張嶄新的信用卡,她上個月悄悄申請的,額度不高,但足以應(yīng)急。

“A36號請到3號窗口辦理業(yè)務(wù)。”廣播里傳來機械的女聲。

梁若曦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走向指定的窗口。

“您好,請問辦理什么業(yè)務(wù)?”年輕的柜員面帶標準微笑問道。

“我想咨詢一下密碼變更和賬戶管理的問題。”梁若曦平靜地說。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她詳細詢問了各種業(yè)務(wù)辦理流程,并悄悄辦理了幾項關(guān)鍵業(yè)務(wù)。

柜員雖然對她的一些要求感到疑惑,但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保持了專業(yè)態(tài)度。

“梁女士,您確定要將這張卡設(shè)置為獨立賬戶嗎?之前的聯(lián)名賬戶方式將會取消?!?/p>

“我確定?!绷喝絷睾敛华q豫地回答。

辦完所有手續(xù),她將新的銀行卡和文件仔細收好,放進包的內(nèi)層口袋。

走出銀行時,陽光有些刺眼,她抬手遮了遮眼睛,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步終于邁出去了,沒有回頭路了。

她看了看表,距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便決定去附近的商業(yè)街逛逛。

已經(jīng)很久沒有獨自逛街了,每次出門要么是陪婆婆買菜,要么是和羅祺瑞一起參加家庭聚會。

她走進一家精品店,看著櫥窗里一件優(yōu)雅的羊絨大衣,標價是她半個月的工資。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走開,想著這筆錢夠家里一個月的菜錢。

但今天,她走進店里,試穿了那件大衣。

鏡中的自己仿佛變了一個人,合身的剪裁襯托出她姣好的身形,蒼白的臉色在米白色的映襯下也顯得柔和了許多。

“女士,這件大衣真的很適合您?!笔圬泦T真誠地稱贊道。

梁若曦看了看吊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脫了下來:“謝謝,我再看看。”

走出店門,她并沒有感到遺憾,反而有一種奇特的釋然。

不是買不起,而是不再需要靠外在的東西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她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一對年輕情侶手牽手走過,女孩笑得燦爛,男孩眼中滿是寵溺。

曾幾何時,她和羅祺瑞也有過這樣的時光。

但婚姻不僅僅是愛情,更是兩個家庭的結(jié)合,而當一方家庭無止境地索取,另一方卻不斷妥協(xié)時,愛情遲早會消耗殆盡。

手機突然響起,是羅祺瑞打來的。

“你在哪兒?媽說晚上程香寒父母要來家里吃飯,讓你早點回去準備?!彼恼Z氣帶著一貫的不耐煩。

“我在外面辦事,很快就回去?!绷喝絷仄届o地回答。

“快點,別讓媽等急了?!绷_祺瑞說完便掛了電話。

梁若曦收起手機,又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向公交站。

回到家時,果然看到賈秀玉已經(jīng)買好了一大堆菜,堆在廚房里。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這么多菜要準備,你想累死我???”賈秀玉不滿地抱怨。

“媽,我來吧?!绷喝絷亟舆^婆婆手中的菜籃,熟練地開始分類整理。

賈秀玉站在一旁指揮:“那條魚要清蒸,排骨紅燒,再燉個雞湯...”

梁若曦默默地聽著,手中的動作卻不見慌亂。

五年來的每一個節(jié)日和家庭聚會,她都是這樣度過的,早已習(xí)慣了這種節(jié)奏。

不同的是,今天的她心中多了一份平靜,因為她知道,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結(jié)束。

晚上七點,程香寒和她的父母準時到達。

程家父母看起來體面而精明,言談舉止中透露著對這場婚事的期待和對羅家的審視。

梁若曦在廚房和餐桌間忙碌著,像是一個無聲的背景板。

酒過三巡,話題自然轉(zhuǎn)到了彩禮和婚期上。

“親家,我們香寒是獨生女,從小沒受過委屈?!背棠肝⑿χf,語氣卻不容置疑,“所以這彩禮和婚禮,我們希望能夠辦得體面些?!?/p>

“那是自然!”賈秀玉連忙應(yīng)和,“我們就昆琦這么一個小兒子的婚事,肯定要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p>

羅祺瑞在一旁點頭附和,羅昆琦則緊張地看著未來岳父岳母的表情。

只有羅成業(yè)一直沉默地喝著酒,偶爾抬眼看看忙碌的大兒媳,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梁若曦端上最后一道甜點,正準備退回廚房,程母突然叫住了她。

“這就是祺瑞的媳婦吧?真是賢惠,忙前忙后的?!?/p>

全桌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梁若曦身上,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勉強笑了笑:“阿姨過獎了。”

“若曦確實能干,家里大事小事都靠她打理。”賈秀玉難得地夸了她一句,但語氣中的利用意味明顯。

梁若曦低下頭,輕聲說:“各位慢用,我去收拾廚房?!?/p>

轉(zhuǎn)身離開時,她聽見程母對賈秀玉說:“有這樣的嫂子是昆琦的福氣,以后兄弟倆互相幫襯,我們就放心了?!?/p>

梁若曦關(guān)上廚房門,將外面的喧鬧隔絕開來。

她靠在門上,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還有三天,她在心里默默計算著。



05

周四晚上,羅家召開了一場嚴肅的家庭會議。

賈秀玉特意讓梁若曦提前下班回家準備,客廳被打掃得一塵不染,茶幾上擺滿了水果和點心。

羅成業(yè)罕見地早早回家,穿著整潔的中山裝,神情嚴肅地坐在主位上。

羅祺瑞和羅昆琦分別坐在兩側(cè),梁若曦則安靜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像是個旁觀者。

“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是要正式討論昆琦的婚事?!辟Z秀玉開場白道,語氣中難掩興奮。

羅昆琦緊張地搓著手,眼神時不時飄向門口,似乎在等待什么重要人物。

“香寒家那邊的要求,大家都清楚了?!辟Z秀玉繼續(xù)說,“二十八萬八的彩禮,婚房首付我們出,婚禮費用兩家平分?!?/p>

羅成業(yè)皺了皺眉:“二十八萬八是不是有點多?咱們家的情況...”

“情況怎么了?”賈秀玉立刻打斷他,“祺瑞和若曦都有穩(wěn)定工作,攢一攢就夠了?!?/p>

梁若曦聽到這話,心中冷笑。她和羅祺瑞的工資加起來每月不過兩萬多,除去房貸、車貸和日常開銷,能剩下的寥寥無幾。

“爸,現(xiàn)在結(jié)婚都是這個行情?!绷_祺瑞出乎意料地附和母親,“我們不能讓昆琦丟面子?!?/p>

羅昆琦感激地看了哥哥一眼:“謝謝哥,等我結(jié)了婚,一定好好工作,盡快把錢還上?!?/p>

賈秀玉滿意地點頭:“這才是一家人該有的樣子?!?/strong>

梁若曦靜靜地聽著,不發(fā)一言。她太了解羅昆琦的“好好工作”是什么意思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永遠在找下一份“更適合”的工作。

“婚房的事,我看了幾個樓盤?!辟Z秀玉從茶幾底下拿出一疊房產(chǎn)廣告,“這個地段不錯,均價四萬左右,八十平的兩居室,首付大概一百萬?!?/p>

客廳里一時寂靜,連羅祺瑞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媽,一百萬的首付?我們哪來那么多錢?”他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把你們現(xiàn)在的那套房子抵押貸款,再加上若曦她爸留下的那筆錢,差不多夠了?!辟Z秀玉輕描淡寫地說,仿佛在討論買菜一樣簡單。

梁若曦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蔓延至全身。他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是結(jié)婚時兩家一起出錢買的,雖然寫的是她和羅祺瑞的名字,但大部分首付是她父母出的。

而父親留下的那筆錢,是她最后的保障。

“媽,這不太合適吧?”羅祺瑞難得地提出了異議,“我們的房子還有貸款沒還清呢?!?/p>

“有什么不合適的?”賈秀玉理直氣壯地說,“昆琦是你親弟弟,幫他成家立業(yè)不是應(yīng)該的嗎?”

羅昆琦趕忙接話:“哥,你放心,等我和香寒穩(wěn)定下來,一定盡快把錢還給你們?!?/p>

梁若曦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異常可笑。五年來,羅昆琦從他們這里“借”走的錢從未還過一分,每次都有新的借口。

“祺瑞,你怎么說?”賈秀玉期待地看著大兒子。

羅祺瑞猶豫了一下,目光閃爍地瞥了梁若曦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我想想辦法?!?/p>

梁若曦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她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丈夫能在關(guān)鍵時刻站在她這邊,但現(xiàn)在看來,這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若曦,你覺得呢?”賈秀玉突然將矛頭轉(zhuǎn)向她,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梁若曦身上,等待著她的回答。

她緩緩抬起頭,平靜地迎上婆婆的目光:“媽,我覺得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

賈秀玉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計議什么?難道你不想幫昆琦?”

“我不是這個意思?!绷喝絷卣Z氣依然平靜,“我只是覺得,這么大的決定,應(yīng)該慎重考慮。”

“考慮什么?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考慮的!”賈秀玉提高了聲音,“祺瑞都答應(yīng)了,你還有什么意見?”

羅祺瑞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若曦,媽說得對,昆琦的婚事要緊。”

梁若曦看著丈夫,忽然覺得他陌生得可怕。這個曾經(jīng)許諾要守護她一生的男人,如今卻一次次地將她推向深淵。

“既然你們都決定了,我還能說什么呢?”她輕聲說完,站起身,“我去準備晚飯?!?/p>

她轉(zhuǎn)身走向廚房,身后傳來賈秀玉滿意的聲音:“這才對嘛,一家人就該互相幫襯。”

在廚房里,梁若曦機械地洗著菜,水流聲掩蓋了她輕微的啜泣。

但她很快擦干眼淚,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從包里掏出手機,她再次確認了明天的預(yù)約——上午九點,律師事務(wù)所。

這一次,她不會再妥協(xié)了。

06

周五上午,梁若曦準時出現(xiàn)在律師事務(wù)所的接待室。

這是一家以處理婚姻家庭案件聞名的律所,她通過網(wǎng)絡(luò)預(yù)約了咨詢時間。

“梁女士,請跟我來?!蹦贻p的助理將她引到一間安靜的咨詢室。

律師姓林,是一位中年女性,氣質(zhì)干練,眼神犀利卻不失溫和。

“梁女士,請坐?!绷致蓭熓疽馑拢缓笞屑毞喼崆疤顚懙馁Y料表格。

梁若曦緊張地握著手中的包,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從您填寫的情況來看,您希望咨詢離婚相關(guān)事宜,對嗎?”林律師開門見山地問道。

梁若曦點點頭,聲音有些干澀:“是的,我想了解離婚的具體流程和注意事項?!?/p>

林律師遞給她一杯水,語氣平和:“不用緊張,慢慢說。首先,能告訴我您為什么考慮離婚嗎?”

梁若曦抿了一口水,開始講述這五年來的經(jīng)歷。

從婚后不久婆婆就搬來同住,到小叔子常年依賴他們的經(jīng)濟支持,再到丈夫的漠不關(guān)心和一次次妥協(xié)。

她講得很平靜,沒有過多渲染情緒,只是客觀地陳述事實。

但林律師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語中的疲憊和絕望。

“我理解您的處境。”林律師輕輕點頭,“離婚是一項重大決定,您確定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嗎?”

梁若曦堅定地點頭:“我考慮了很長時間,這個婚姻已經(jīng)沒有任何維持的價值了?!?/p>

“那么,關(guān)于財產(chǎn)分割,您有什么想法?”林律師繼續(xù)問道。

梁若曦從包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資料,包括房產(chǎn)證、銀行賬戶信息、貸款合同等。

“這是我們目前的財產(chǎn)情況。房子是婚后購買的,但首付大部分是我父母出的。貸款一直是我們兩人共同償還?!?/p>

林律師仔細查看文件,不時做著筆記。

“根據(jù)婚姻法,婚后購買的房產(chǎn)屬于夫妻共同財產(chǎn),無論首付款來自哪一方。”她專業(yè)地解釋道,“但如果您能證明首付確實來自您父母的贈與,可以在分割時適當考慮這一因素?!?/p>

梁若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關(guān)于銀行存款,您了解目前共有多少嗎?”林律師問道。

梁若曦苦笑了一下:“我的工資基本都用于家庭開銷,羅祺瑞的工資卡由他自己保管。

我們有一個聯(lián)名賬戶,但里面的錢大部分被我婆婆和小叔子以各種理由'借'走了?!?/p>

林律師的眉頭微微皺起:“這種情況確實比較復(fù)雜。我建議您盡快收集相關(guān)證據(jù),包括銀行流水、轉(zhuǎn)賬記錄、借條等?!?/p>

梁若曦從文件袋里又拿出一疊資料:“這些是我這幾年偷偷保存的記錄,每次他們'借錢'的時間、金額和理由我都記了下來。”

林律師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贊賞:“您做得很對,這些證據(jù)在財產(chǎn)分割時非常重要?!?/p>

咨詢進行了將近兩個小時,林律師詳細解釋了離婚的整個流程、可能遇到的問題以及應(yīng)對策略。

“最后,我必須提醒您,”林律師語氣嚴肅,“在正式提出離婚前,請務(wù)必確保個人重要物品和證件的安全,特別是身份證、結(jié)婚證、房產(chǎn)證等?!?/strong>

梁若曦認真記下每一條建議,心中的計劃越來越清晰。

離開律師事務(wù)所時,天空飄起了細雨。

梁若曦沒有帶傘,卻并不著急避雨,反而慢慢走在雨中,任由細雨打濕她的頭發(fā)和衣服。

這一刻,她感到一種奇特的解脫,仿佛壓在心頭五年的大石終于被移開。

她拿出手機,給羅祺瑞發(fā)了條短信:“今晚有事談,七點在家等我?!?/p>

然后,她關(guān)掉手機,走進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點了一杯熱可可,安靜地看著窗外的雨景。

晚上七點,梁若曦準時回到家。

羅祺瑞已經(jīng)在家等候,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煩:“什么事這么重要?非要今晚談?媽說昆琦的婚房合同明天就要簽了,讓我們準備好錢?!?/p>

梁若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平靜地脫下外套掛好,然后坐在沙發(fā)上,示意羅祺瑞也坐下。

“祺瑞,我們離婚吧?!彼_門見山地說,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討論晚飯吃什么。

羅祺瑞愣住了,隨即笑了起來:“你開什么玩笑?是不是媽最近催你們出錢,你壓力太大了?”

“我不是在開玩笑。”梁若曦直視著他的眼睛,“我考慮了很久,這個婚姻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的必要了?!?/p>

羅祺瑞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仔細打量著妻子,似乎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表情。

“你到底在鬧什么?”他的語氣變得嚴肅,“就因為昆琦結(jié)婚要我們出點錢?”

“不是錢的問題?!绷喝絷負u搖頭,“是五年來,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而是你們羅家的外人兼提款機。”

“你胡說八道什么!”羅祺瑞猛地站起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什么我沒給你?”

“我要的是尊重和理解,不是一個永遠把我排在最后的丈夫?!绷喝絷氐恼Z氣依然平靜,但眼中的決心不容置疑。

羅祺瑞煩躁地在客廳里踱步:“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昆琦的婚事怎么辦?媽那邊怎么交代?”

到了這個時候,他首先擔心的依然是母親和弟弟的反應(yīng)。

梁若曦感到一陣心寒,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那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與我無關(guān)。”她站起身,“離婚協(xié)議我會請律師準備,你最好也找律師咨詢一下?!?/p>

說完,她轉(zhuǎn)身走向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羅祺瑞站在原地,似乎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五年的婚姻,就在這個雨夜,畫上了句號。



07

周末的羅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

梁若曦平靜地收拾著自己的物品,將五年婚姻中屬于她的東西一點點整理出來。

羅祺瑞則陷入了焦躁和不解中,他無法理解為什么一向溫順的妻子會突然提出離婚。

賈秀玉覺察到了大兒子家的異常,但每次詢問,羅祺瑞都含糊其辭,不敢說出實情。

周日晚上,賈秀玉終于忍不住,直接闖進了梁若曦的房間。

“若曦,你到底在鬧什么脾氣?”賈秀玉站在門口,語氣嚴厲,“昆琦的婚事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階段,你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添亂!”

梁若曦正在整理書籍,頭也不抬地回答:“媽,我沒有鬧脾氣,我已經(jīng)決定和祺瑞離婚了?!?/p>

“離婚?”賈秀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瘋了嗎?好好的離什么婚?”

“這是我個人的決定。”梁若曦平靜地說。

賈秀玉大步走進房間,聲音提高了八度:“你有什么資格個人決定?結(jié)婚是兩家人的事,離婚也是!你問過你父母了嗎?問過我們了嗎?”

梁若曦終于抬起頭,眼神冷靜得讓賈秀玉有些不安:“我是成年人,有權(quán)決定自己的婚姻。”

“你...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賈秀玉突然質(zhì)疑道,“不然怎么突然要離婚?”

梁若曦感到一陣可笑:“媽,我沒有外面有人,我只是厭倦了這種永遠被索取、從未被尊重的生活?!?/p>

賈秀玉的臉色變得鐵青:“我們羅家哪里虧待你了?供你吃供你穿,你還不知足?”

“供我吃穿?”梁若曦終于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這五年來,我的工資全部用來補貼家用,祺瑞的工資卻總是有各種理由不能動。

就連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產(chǎn),你們也都惦記上了!”

賈秀玉被她的突然爆發(fā)震住了,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yīng)。

這時,羅祺瑞聞聲趕來,見狀連忙勸解:“媽,若曦,你們都冷靜點?!?/p>

“冷靜什么!”賈秀玉轉(zhuǎn)向兒子,“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婦!昆琦婚事當前,她竟然要離婚!這不是存心讓我們羅家難堪嗎?”

羅祺瑞尷尬地站在原地,左右為難。

梁若曦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異常諷刺。到了這個時候,婆婆擔心的依然是羅家的面子,而不是他們婚姻的真正問題。

“祺瑞,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律師了,明天會把離婚協(xié)議發(fā)給你?!彼D(zhuǎn)向丈夫,語氣恢復(fù)了平靜。

羅祺瑞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若曦,我們再談?wù)労脝??沒必要走到離婚這一步?!?/p>

“我們已經(jīng)談得夠多了。”梁若曦搖搖頭,“五年來,我每一次試圖溝通,你都選擇逃避。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溝通的意愿了?!?/p>

賈秀玉見狀,突然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語氣軟化下來:“若曦啊,媽知道你這幾年辛苦了。這樣,昆琦的婚事不需要你們出那么多錢了,我們再想辦法,好不好?”

梁若曦看著婆婆虛偽的笑臉,心中一片冰冷。這種暫時的妥協(xié)她見過太多次了,一旦危機解除,一切又會回到原點。

“媽,這不是錢的問題?!彼p聲說,“這是我個人的決定,不會改變。”

賈秀玉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好啊,你要離婚是吧?那就凈身出戶!我們羅家的一分錢你都別想帶走!”

梁若曦微微一笑:“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法律會給出公正的判決?!?/strong>

說完,她繼續(xù)整理自己的物品,不再理會站在門口的兩人。

周一一早,梁若曦準時向公司請了假,然后前往律師事務(wù)所簽署了離婚協(xié)議文件。

林律師仔細檢查了所有條款,確認無誤后,將文件遞給她:“梁女士,您確定所有條款都接受嗎?”

梁若曦點頭:“是的,我接受?!?/p>

協(xié)議內(nèi)容相對公平,房產(chǎn)出售后扣除剩余貸款,所得款項按出資比例分割。存款各自名下歸各自所有,聯(lián)名賬戶中的資金平分。

最重要的是,她父親留下的遺產(chǎn)和母親給她的銀行卡,明確列為她的個人財產(chǎn),不參與分割。

“接下來,您需要將這份協(xié)議交給您丈夫簽署。”林律師將文件裝進信封,“如果他同意,雙方簽字后就可以提交法院了?!?/p>

梁若曦接過信封,感覺它沉重得像是一塊巨石。

當晚,她將離婚協(xié)議放在羅祺瑞面前。

羅祺瑞看著那份文件,雙手微微顫抖:“若曦,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嗎?”

“簽字吧,祺瑞?!绷喝絷仄届o地說,“對我們都好。”

羅祺瑞沉默了很久,最終拿起筆,在協(xié)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像是為這場婚姻畫上的休止符。

08

離婚協(xié)議簽署后的第三天,梁若曦和羅祺瑞準時出現(xiàn)在民政局門口。

天空灰蒙蒙的,下著毛毛細雨,就像他們結(jié)婚那天的天氣。

不同的是,那天他們是手牽手走進去的,今天卻是一前一后,保持著尷尬的距離。

羅祺瑞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西裝,眼圈發(fā)黑,顯然是這幾天沒睡好。

梁若曦則穿著簡潔的黑色套裝,妝容得體,神情平靜得近乎冷漠。

“最后問一次,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在走進大廳前,羅祺瑞突然停下腳步,低聲問道。

梁若曦沒有看他,只是淡淡地回答:“想清楚了?!?/p>

辦理離婚手續(xù)的過程比想象中簡單迅速,工作人員例行公事地詢問了幾個問題,確認雙方自愿離婚后,便開始辦理手續(xù)。

“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帶了嗎?”工作人員問道。

梁若曦從包里拿出已經(jīng)公證過的協(xié)議,遞了過去。

工作人員仔細查看后點點頭:“好的,請在這里簽字?!?/p>

簽字,按手印,領(lǐng)取離婚證。整個過程不到半小時。

當那本暗紅色的離婚證拿到手中時,梁若曦感到一種奇特的輕松,仿佛卸下了背負多年的重擔。

走出民政局,雨已經(jīng)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灑落下來。

羅祺瑞站在臺階上,神情復(fù)雜地看著她:“若曦,我...”

“再見,祺瑞?!绷喝絷卮驍嗨?,語氣平靜而堅定,“保重。”

說完,她轉(zhuǎn)身走向馬路對面,沒有絲毫留戀。

羅祺瑞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但他很快搖搖頭,拿出手機給母親打電話:“媽,辦完了...嗯,我知道,昆琦的婚事要緊...”

電話那頭的賈秀玉似乎松了一口氣,連聲催促他趕緊回家商量彩禮的事情。

梁若曦走過一個街角,確認羅祺瑞已經(jīng)離開后,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銀行客服號碼。

“您好,我想辦理緊急密碼變更業(yè)務(wù)?!彼龑χ捦舱f,語氣冷靜而清晰。

在驗證了一系列身份信息后,客服人員為她辦理了名下所有銀行卡的密碼變更。

每一張卡的密碼都被改為了一組全新的數(shù)字——她父親的生日和忌日組合而成。

這個密碼,只有她知道,也只會由她使用。

掛斷電話后,她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落地。

這五年來,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

她走進一家咖啡館,點了一杯熱拿鐵,坐在靠窗的位置,靜靜地看著街上來往的行人。

手機嗡嗡震動起來,是母親程愛珍打來的。

“若曦,怎么樣?順利嗎?”程愛珍的聲音中帶著擔憂。

“媽,都辦好了。”梁若曦輕聲回答,“我自由了?!?/p>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后傳來程愛珍哽咽的聲音:“好,好...回家來,媽給你做好吃的?!?/p>

梁若曦感覺眼眶發(fā)熱:“媽,謝謝您一直支持我?!?/p>

“傻孩子,說什么謝不謝的?!背虗壅渑ψ屄曇袈犉饋磔p快,“晚上想吃什么?媽去買菜。”

“隨便什么都行,只要是媽做的我都喜歡?!绷喝絷匚⑿χf。

掛斷電話后,她又在咖啡館坐了一會兒,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就在這時,她無意中瞥見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程香寒正挽著羅昆琦的手臂,興高采烈地走進對面的一家珠寶店。

梁若曦端起咖啡,輕輕啜了一口,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風(fēng)暴即將來臨,而她,已經(jīng)找到了避風(fēng)的港灣。



09

周五一早,羅家氣氛熱烈得像是在準備過年。

賈秀玉一大早便開始指揮羅祺瑞和羅昆琦打掃衛(wèi)生,準備迎接程香寒和她的父母。

今天是約定好支付彩禮的日子,程家要求現(xiàn)金支付,以示誠意。

“祺瑞,你去銀行取錢了嗎?”賈秀玉焦急地問道,“約定的二十八萬八,一分都不能少!”

羅祺瑞正在擦拭客廳的茶幾,聞言動作頓了頓:“媽,若曦那邊的錢...”

“別提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賈秀玉立刻打斷他,“你不是還有存款嗎?先取出來應(yīng)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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