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我錯了!我現在就來!”
兒子李浩然的聲音在電話里急的不行,手機卻只傳來冷冰冰的忙音。
四年前,他把70歲的我送進每月8000元的安泰養(yǎng)老院,信誓旦旦說會常來看我。
可1460個日夜,他一次沒出現,只會用轉賬來敷衍。
我默默攢下每一分失望,直到他45歲生日那天,給他郵寄了一份“禮物”。
打開之后——一李浩然如遭雷擊……
01
那是個陽光刺眼的下午,我至今忘不了。
“媽,您看看這安泰養(yǎng)老院,多高級!有專業(yè)醫(yī)生,24小時有人值班,比家里強多了?!?/p>
李浩然扶著我走進養(yǎng)老院的大廳,語氣里滿是興奮。
可我心里跟明鏡似的,他是嫌我礙事了。
他剛升了公司副總,換了套四室兩廳的大房子。
兒媳趙雅婷總抱怨家里地方不夠,兒子小宇得有自己的書房,她還想要個瑜伽室。
我這把老骨頭,成了家里多余的那塊。
“浩然,我身體還行,能照顧自己,不用住這么貴的地方。”
我試著勸他,聲音里帶著點懇求。
可他低頭看手機,頭都沒抬。
“媽,您都70了,萬一在家摔一跤怎么辦?一個月8000,我付得起。”
他瞟了眼手表,皺著眉說:“下午兩點有個會,我得趕回去。”
“您先適應適應,我下周帶雅婷和小宇來看您?!?/p>
下周,成了他隨口扔下的空話。
辦完入住手續(xù),他走得飛快,像是怕多留一秒。
我站在405室的窗前,看著他的白色SUV揚起塵土開走。
心里像被冰水澆透了,冷得發(fā)抖。
這個我懷胎十月生下、熬夜給他補課、砸鍋賣鐵供他上大學的兒子,怎么變成了這副冷臉?
“王阿姨,別太傷心,年輕人忙事業(yè),您得理解?!?/p>
護工小麗才23歲,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擠出個笑,沒說話。
那天晚上,我躺在陌生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子里全是浩然小時候的畫面。
他五歲那年發(fā)高燒,我背著他跑了五里路去醫(yī)院,鞋都跑破了。
他高考那年,我在超市當收銀員,白天黑夜連軸轉,就為了給他湊學費。
他結婚時,我把攢了半輩子的20萬拿出來,給他付了房子的首付。
可現在,我成了他的包袱。
第二天早上,我下定決心。
我讓小麗幫我聯系了養(yǎng)老院的法律顧問周律師。
周律師五十多歲,頭發(fā)有點花白,戴著副黑框眼鏡,顯得很靠譜。
“王阿姨,您找我有啥事?”
他推了推眼鏡,語氣溫和。
“我想立個遺囑。”
我的聲音平靜得讓我自己都驚訝。
周律師愣了一下,點點頭:“立遺囑是個好主意,您有啥打算?”
“我有套老房子,現在值大概350萬,還有存款120萬?!?/p>
我停了一下,深吸口氣。
“我想看看,這四年,浩然會不會來看我。如果他來了,一切照舊。如果他不來……”
我沒說完,但周律師懂了。
“王阿姨,您這是給兒子留個機會,也給自己找個答案?!?/p>
他低聲說,眼神里帶著點同情。
我望向窗外,秋天的陽光灑在樹葉上,晃得人眼暈。
“我想知道,我這輩子為他做的,到底值不值?!?/p>
我們聊完后,小麗急匆匆跑進來:“王阿姨,您兒子來電話了!”
我心跳得厲害,趕緊接過手機。
“媽,這個月的錢打您卡上了,記得查。您好好照顧自己,我最近忙得焦頭爛額?!?/p>
李浩然的語氣像在匯報工作,背景還有女同事的笑聲。
我握著手機,手有點抖。
“浩然,你能不能抽空來看看媽?”
“媽,我這會兒開會呢,先掛了?!?/p>
電話里傳來嘟嘟聲,我盯著黑屏的手機,愣了半天。
我轉頭對周律師說:“就按我說的辦。還有,麻煩查查,這四年的養(yǎng)老費,是從哪個賬戶扣的?!?/p>
周律師點點頭,眼神里多了點理解。
我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新筆記本。
我決定記下這四年每一天的事。
02
第一個月過得很快。
李浩然沒來,連電話都沒一個。
只有每月10號,卡上準時到賬8000塊。
我特意查了銀行流水。
錢是從他的工資賬戶自動扣的。
他連手動轉賬都懶得弄,就像交水電費那么隨便。
![]()
“王阿姨,今天重陽節(jié),院里可熱鬧了,好多家屬都來了?!?/p>
小麗一邊幫我收拾房間,一邊笑著說。
我站在窗前,往下看。
院子里的老人們樂呵呵的。
老張的兒子帶著孫女來了,給他買了件新毛衣。
406室的劉奶奶,兩個兒子推著她在花園散步,笑聲傳得老遠。
只有我的房間,冷清得像沒人住。
“小麗,幫我個忙?!?/p>
我拿出手機,聲音有點低。
“給浩然錄段視頻,就說我想他了。”
小麗拍了段視頻,我對著鏡頭說:“浩然,媽想你了,重陽節(jié)能不能回來看看?”
視頻發(fā)過去,半天沒動靜。
晚上,他回了倆字:“有事?!?/p>
我在筆記本上寫:第35天,重陽節(jié),他說有事。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試了各種辦法。
我讓小麗發(fā)照片,說我感冒咳嗽得厲害。
我托護士打電話,說我血壓有點高。
我甚至讓周律師以養(yǎng)老院的名義通知家屬開會。
李浩然的回答永遠是:“媽,我給您多打點錢,讓護工好好照顧您?!?/p>
然后卡上多了3000塊。
他以為錢能解決一切。
到了除夕,養(yǎng)老院里喜氣洋洋。
幾乎所有老人都被家人接回家過年。
樓里只剩我跟一個獨居的老頭。
“王阿姨,您兒子不來接您過年?”
值班護士小梅問我,語氣小心。
我搖搖頭,盯著電視里的春晚,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手機突然響了,是李浩然的視頻電話。
我趕緊擦干眼淚,接通。
屏幕里,他和趙雅婷、小宇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包廂里。
“媽,給您拜年啦!我們在香格里拉吃飯,菜可好了!”
李浩然舉著酒杯,臉紅撲撲的。
“您在養(yǎng)老院還行吧?我給您轉了5萬紅包,想買啥就買啥!”
我看著他得意的笑臉,心像被刀割。
“浩然,媽不缺錢,媽就想見見你,哪怕一面……”
“媽,瞧您說的,這不正視頻呢嗎?小宇,快跟奶奶說新年好!”
九歲的小宇被推到鏡頭前,喊了句就跑去玩手機了。
視頻沒聊幾分鐘,李浩然說信號不好,掛了。
我盯著黑屏的手機,笑了。
那笑里帶著點絕望。
那天晚上,我在筆記本上寫:第160天,除夕,他在香格里拉吃大餐,我一個人看春晚。
從那天起,我不再主動聯系他。
我開始融入養(yǎng)老院的生活。
我跟老人們學跳廣場舞,報名了老年大學的書法課。
我還認識了406室的劉奶奶,一個75歲的退休老師。
她的兩個兒子輪流來看她,隔三差五送點水果。
她總說:“孩子有自己的生活,咱們不能拖后腿?!?/p>
“可也不能一點不管吧?!?/p>
我忍不住說。
劉奶奶嘆了口氣:“王姐,你那兒子,都一年沒來了吧?”
我點點頭,沒說話。
“你打算咋辦?”
“我在等?!?/p>
我淡淡地說。
“等一個結果?!?/p>
第二年春天,養(yǎng)老院組織體檢。
醫(yī)生說我血糖有點高,建議住院觀察。
小麗趕緊通知了李浩然。
他終于打了電話。
“媽,嚴重不?醫(yī)藥費要多少?我馬上轉!”
他的聲音有點急。
“不用錢,我想見你?!?/p>
我說,嗓子有點啞。
“媽,公司正忙著上市,我走不開。要不我請個特護,24小時陪著您?”
又是錢。
我掛了電話。
那天我在筆記本上寫:第510天,血糖高,他問要多少錢。
我在這頁畫了個紅色的叉。
第三年,日子過得像流水。
李浩然還是每月打錢,逢年過節(jié)發(fā)個微信。
每次我讓他來看我,他都說“忙”。
我把每件事都記在筆記本上。
不是為了埋怨。
而是想讓他知道,時間會記住一切。
第四年,我74歲了。
李浩然快45歲。
這四年,養(yǎng)老院里老人換了一撥又一撥。
有的被兒女接回家,有的安安靜靜走了。
只有我,像棵老樹,扎根在405室。
“王阿姨,您這幾年變了好多?!?/p>
新護工小芳笑著說。
“剛來的時候您老嘆氣,現在天天樂呵呵的,像年輕了十歲?!?/p>
我確實變了。
失望攢夠了,人反而輕松了。
我在老年大學學會了書法,寫得一手好字。
我的書法作品還在院里展出,得了個小獎。
我跟劉奶奶辦了個讀書會,每周四下午大家聚在一起聊書。
我還學會了用手機剪視頻,把養(yǎng)老院的日常發(fā)到網上。
沒想到攢了5萬粉絲。
有網友留言:“王奶奶,您活得真精彩!您兒女肯定特孝順吧?”
我看著評論,笑笑沒回。
這四年,李浩然一次沒來。
但我對他的生活一清二楚。
不是他告訴我,是他從不屏蔽我的朋友圈。
他曬升職,曬新買的80萬的寶馬。
他帶全家去巴厘島度假,照片里笑得開心。
他搬了新家,300平的江景別墅,裝修得像宮殿。
可那房子里,沒我的一席之地。
有一次,他發(fā)了個朋友圈:“家是溫暖的港灣,感恩有你們?!?/p>
配圖是他和趙雅婷、小宇在客廳的合影。
窗外是江景,燈火輝煌。
我放大圖片看了半天。
七室三廳,沒一個房間是為我留的。
我把這張圖打印出來,夾在筆記本里。
旁邊寫:第1000天,他說家是港灣,可那港灣沒我的位置。
離李浩然45歲生日還有一個月。
我再次約了周律師。
“王阿姨,計劃要執(zhí)行了嗎?”
他問,語氣有點沉重。
“等他生日那天?!?/p>
我說,聲音很平靜。
“我要讓他知道,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沒了?!?/p>
周律師沒再勸,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您簽個字吧。”
我接過筆,簽下名字。
筆尖劃過紙的聲音,像給這四年畫了個句號。
那天晚上,我胃口特別好,吃了三碗飯。
我翻開筆記本,寫下最后一句:第1460天,明天是他45歲生日,我的禮物準備好了。浩然,這四年,你讓我明白,親情不是錢能買來的;一顆傷透的心,也不會因為你是兒子就原諒你。
寫完,我合上本子,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電話響了。
“王秀蘭女士嗎?我是李總的秘書小鄭。李總說后天是他45歲生日,想請您去家里吃飯,他會親自來接您。”
秘書的聲音禮貌又疏遠。
我握著手機,愣了半分鐘。
四年了,他終于想見我了。
可太晚了。
“告訴李浩然,不用來了?!?/p>
我說,語氣平靜。
“不過我給他準備了生日禮物,會準時送到?!?/p>
掛了電話,我給周律師發(fā)微信:“按計劃,明天早上10點,把東西送到他公司。”
我坐在窗前,看著院子里的銀杏樹。
秋風吹過,葉子一片片飄落。
就像這四年的日子,再也撿不回來。
小芳送藥進來,見我盯著窗外發(fā)呆。
“王阿姨,您兒子要來,您咋不高興?”
“小芳,有些債,不是想還就能還的?!?/p>
我笑了笑,眼神堅定。
那天夜里,我沒睡著。
不是緊張,是種說不出的輕松。
四年的等待,終于要有個結果。
03
九月三十號,李浩然45歲生日。
早上九點,我穿上四年前入住時的灰色毛衣。
我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鏡子里的人老了不少。
可眼神比以前亮,帶著種堅定。
“王阿姨,您今天要出門?”
小芳看我收拾得整齊,有點驚訝。
“不出門?!?/p>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我想正式點?!?/p>
十點整,周律師來電話。
“王阿姨,東西送到李總公司了,他秘書簽了收。蛋糕、禮盒、文件袋,全齊了。”
“好,辛苦了?!?/p>
我坐回窗邊,靜靜等著。
我知道,這會兒李浩然正要打開我的“禮物”。
城市的另一頭,李浩然的辦公室里。
“李總,快遞送來的,說是您媽寄的生日禮物?!?/p>
秘書小鄭把禮盒和文件袋放在桌上。
李浩然正忙著看報表,頭也沒抬。
“放那兒吧,待會兒看?!?/p>
“還有個生日蛋糕,我放茶水間了。”
“行?!?/p>
他隨口應著,繼續(xù)忙。
到中午休息,他才想起禮盒。
打開一看,是塊精致的瑞士手表。
![]()
盒子里有張卡片,我的字跡:“浩然,45歲生日快樂。這表是我攢了四年的錢買的,希望你喜歡?!?/p>
李浩然心里有點愧疚。
他突然想起,已經四年沒見我了。
“改天得去看看她?!?/p>
他嘀咕著,打開文件袋。
里面有三樣東西:筆記本、一疊紙、一個U盤。
他翻開筆記本,剛看到第一頁,他就愣住了……
“第一天,2021年9月15日,浩然把我送進養(yǎng)老院,說會常來看我。他走時沒回頭,我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車開走,心像被掏空了?!?/p>
他的手抖起來,趕緊往后翻。
“第35天,重陽節(jié),我讓護工錄視頻,想讓他來看我,他回‘有事’。”
“第160天,除夕,我一個人看春晚,他在香格里拉,視頻五分鐘就掛了。”
“第510天,血糖高要住院,他問醫(yī)藥費多少?!?/p>
一頁頁翻下去,每句話都像刀子。
他的臉越來越白,手抖得拿不住本子。
他看到我寫的最后一句:“第1460天,明天是他45歲生日,我的禮物準備好了。浩然,這四年,你讓我明白,親情不是錢能買來的;一顆傷透的心,也不會因為你是兒子就原諒你?!?/p>
李浩然心跳得像擂鼓。
他抓起那疊紙,第一頁是遺囑公證書。
日期是四年前我入住第二天。
“本人王秀蘭,神志清醒,立遺囑:若四年內兒子李浩然未探望,名下財產(江南區(qū)銀杏路128號房產,約350萬,存款120萬)全捐安泰養(yǎng)老院,用于改善設施及資助貧困老人。遺囑自公證起生效,期限四年?!?/p>
李浩然腦子嗡的一聲。
四年,今天正好四年!
他抓起手機,猛撥我的號碼。
沒人接。
再打,還是沒人接。
第三次,終于通了。
“媽!媽!您在哪兒?我現在去接您!”
他的聲音慌得變了調。
“浩然,不用來了?!?/p>
我的聲音平靜得嚇人。
“今天是第1460天,四年整。明天,房產和存款就歸養(yǎng)老院了?!?/p>
“媽!您別開玩笑!那是470萬!您一輩子的心血!”
“所以呢?”
我反問。
“你知道我這四年怎么過的嗎?你知道我多少次半夜醒來,想著第二天能見到你嗎?你知道我看著別人被兒女接走,心里多難受嗎?”
李浩然說不出話。
“浩然,錢我可以給你,房子我可以給你,但這四年的時光,你還得起嗎?”
我的聲音有點哽咽。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生病,我背你跑醫(yī)院嗎?你記得我為了你學費,天天熬夜干活嗎?那時候我不覺得苦,因為你是我兒子。可現在……”
“媽……”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不怪你,真不怪?!?/p>
“我只想讓你明白,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沒了。這470萬,是我給你上的最后一課?!?/p>
“媽!我現在就來!”
李浩然抓起鑰匙沖出辦公室。
可他不知道,405室里,我正捂著胸口,慢慢倒在地上。
小芳的尖叫響徹樓道:“王阿姨!快叫救護車!”
而那個文件袋里,還有個U盤,他沒來得及看。
如果他看了,就會看到我這四年的視頻。
一個人的除夕,一個人的生日,一個人的中秋。
每一幀,都是我的孤獨和等待。
可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