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手機屏幕上,張浩發(fā)來的第三條催款信息跳了出來:“曉薇,醫(yī)生說今天必須交錢,不然不給我媽安排手術(shù)。你到底轉(zhuǎn)不轉(zhuǎn)?”
我坐在車里,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市人民醫(yī)院住院部大樓,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
就在十分鐘前,我親耳聽到大姑子張麗對我老公說的那句話——“弟啊,你可真有辦法讓她掏錢,比我直接開口強多了。媽這次演得也不錯,在床上裝暈,連醫(yī)生都差點信了?!?/strong>
那一刻,我腦子里嗡的一聲,五年婚姻里所有的委屈和疑惑,全都有了答案。
原來婆婆根本沒病,這場住院鬧劇,不過是他們精心設計的一出騙局。
而我這個傻瓜,差點就把五萬塊錢送到他們手里。
我發(fā)動汽車,沒有上樓去質(zhì)問他們,而是直奔銀行。有些賬,是時候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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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周五下午三點半,辦公室里開著暖氣,窗外飄著零星小雪。我正對著電腦屏幕核對本月的財務報表,桌上的咖啡已經(jīng)涼透了。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老公”兩個字。我下意識皺了皺眉,張浩很少在工作時間給我打電話,除非有急事。
“喂,怎么了?”我夾著手機,眼睛還盯著電腦。
“曉薇!”電話那頭張浩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我媽出事了,剛才在家突然暈倒了,現(xiàn)在在市人民醫(yī)院急診室,你快請假過來!”
我手里的鼠標“啪”地掉在桌上,心跳瞬間加速:“什么?婆婆暈倒了?嚴重嗎?醫(yī)生怎么說?”
“還不知道,正在做檢查?!睆埡频穆曇衾锿钢痹?,背景音很嘈雜,能聽到醫(yī)院特有的廣播聲和人聲,“我姐已經(jīng)趕過來了,你快點請假,我在急診等你?!?/p>
我立刻起身收拾東西:“好,我馬上過去,最多半小時?!?/p>
掛斷電話,我匆匆向主管請了假,拎起包就往外沖。電梯里,我的心七上八下的。婆婆王秀芳今年六十歲,身體一向硬朗,每天早上還堅持去公園散步,怎么會突然暈倒?
打車到醫(yī)院急診部,已經(jīng)是四點多。我小跑著找到張浩說的診室,老遠就看見他站在走廊上打電話,神色焦急。
“張浩!”我走過去,“婆婆怎么樣了?”
張浩看到我,連忙掛斷電話:“還在里面檢查,我姐在陪著。醫(yī)生說可能是突發(fā)性高血壓,要做個全面檢查。”
“高血壓?”我愣了一下,“婆婆上個月體檢不是還好好的嗎?指標都正常啊。”
“誰知道呢,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睆埡撇荒蜔┑財[擺手,“你先別問了,等檢查結(jié)果出來再說?!?/p>
我被他這態(tài)度噎了一下,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這時候不是計較的時候,婆婆的身體要緊。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診室的門開了,大姑子張麗扶著婆婆走出來。婆婆臉色確實有些蒼白,走路也有點虛,但精神看起來還可以。
“媽,您感覺怎么樣?”我趕緊迎上去,想攙扶婆婆的另一只手臂。
誰知婆婆身子一側(cè),躲開了我的手,語氣淡淡的:“我沒事,不用你管?!?/p>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尷尬地收了回來。這種場面我經(jīng)歷得太多了,婆婆從我嫁進張家那天起,就對我愛答不理的,更別提什么婆媳親熱了。
張麗瞪了我一眼:“你來干什么?我媽最煩外人在旁邊,你不知道嗎?”
“我是接到電話才趕來的...”我辯解道。
“行了行了?!睆埡拼驍辔覀儯跋葎e吵,醫(yī)生說了,要住院觀察幾天,我去辦住院手續(xù)。曉薇,你先回家吧,這里有我和我姐照顧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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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張浩,又看看婆婆和張麗,心里說不出的憋屈。自己好心好意請假趕來,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被趕走。
“那...那我晚上做點飯送過來?”我試探著問。
“不用。”婆婆冷冷地說,“醫(yī)院有食堂,我吃不慣你做的東西?!?/p>
這話說得太直白了,我臉上掛不住,勉強擠出一個笑:“那好吧,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轉(zhuǎn)身離開醫(yī)院的時候,我眼眶有點發(fā)熱。五年了,我一直努力想和婆婆搞好關(guān)系,可她始終把我當外人。每次過節(jié)我精心準備的禮物,她看都不看一眼;我做的飯菜,她總說不合口味;就連我和張浩的房子,明明我出了二十萬首付,她卻逢人就說“我兒子買的房”。
坐在出租車上,我給張浩發(fā)了條微信:“婆婆好好照顧身體,有什么需要隨時告訴我?!?/p>
過了十幾分鐘,張浩才回了一個“嗯”字。
周五晚上,我一個人在家做了晚飯,看著空蕩蕩的餐桌,突然覺得有些孤單。張浩打電話說要在醫(yī)院陪床,讓我別等他。
吃完飯收拾碗筷的時候,我腦子里一直在想婆婆的事。她這次暈倒來得太突然了,而且張浩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以往遇到這種事,他都會拉著我一起商量,這次卻急著把我支開。
晚上十點多,張浩才回來,一進門就癱在沙發(fā)上,滿臉疲憊。
“婆婆住下了?”我遞給他一杯熱水。
“嗯,住在三樓內(nèi)科病房,我姐今晚守夜?!睆埡平舆^水杯,喝了一大口,“醫(yī)生說明天還要做一系列檢查,具體情況要等結(jié)果出來才知道?!?/p>
我在他旁邊坐下:“我明天請假去醫(yī)院幫忙吧,你和姐輪流照顧太累了?!?/p>
“不用?!睆埡葡攵紱]想就拒絕了,“我媽說了,不想見你。你去了她心情不好,對病情也沒好處?!?/p>
02
我心里一涼:“我到底哪里惹她不高興了?我嫁過來五年,什么時候?qū)λ缓眠^?”
“這不是你的問題?!睆埡茻┰甑厝嘀栄?,“我媽就這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近心情本來就不好,你就別添堵了?!?/p>
“什么叫我添堵?”我的火氣也上來了,“張浩,你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我是你老婆,你媽住院我去看望天經(jīng)地義,怎么就成了添堵?”
“行了行了,我現(xiàn)在累得要命,不想跟你吵?!睆埡普酒鹕?,“我去洗澡睡覺了。”
我看著他進浴室的背影,胸口堵得慌。這個家里,我到底算什么?
第二天是周六,我早早起來做了小米粥和幾樣小菜,想著不管婆婆愿不愿意見我,這點心意還是要送到??墒橇嘀赝暗结t(yī)院門口,張浩的電話又來了。
“曉薇,你在哪兒?”他的聲音聽起來更焦急了。
“我在醫(yī)院門口,給婆婆送早飯來了。”
“你先別上來!”張浩急切地說,“我媽剛才又鬧了一場,說看見你就心煩,讓你別來。你把東西放在門衛(wèi)室,我下去拿?!?/p>
我站在醫(yī)院大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可笑。我手里拎著親手做的早飯,卻連病房的門都進不去。
“那好吧。”我深吸一口氣,“婆婆情況怎么樣了?”
“還在做檢查。”張浩的語氣有些敷衍,“先不說了,醫(yī)生叫我過去?!?/p>
把保溫桶放在門衛(wèi)室,我開車回家的路上,越想越不對勁。張浩今天的態(tài)度比昨天還要古怪,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下午兩點多,我正在客廳看書,張浩的電話又來了。這次他的語氣變得特別鄭重。
“曉薇,醫(yī)生剛才出了檢查結(jié)果,說我媽的情況比預想的嚴重?!?/p>
我心里一緊,連忙坐直了身體:“怎么了?什么???”
“醫(yī)生說是腦部有個小血管瘤,需要盡快做手術(shù)?!睆埡频穆曇袈犉饋砗艹林兀笆中g(shù)費大概要五萬塊錢,而且要盡快安排?!?/p>
“五萬?”我愣了一下,“血管瘤?婆婆之前體檢都沒查出來?。俊?/p>
“醫(yī)生說這種東西有時候長得很快,而且位置隱蔽,一般體檢查不出來?!睆埡普f,“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籌錢,我卡里就兩萬,你那邊能拿出五萬嗎?”
我腦子里快速盤算著。我和張浩有一個共同賬戶,用來還房貸和日常開銷,里面大概還有八萬塊。我自己的私人賬戶里有十幾萬,是這些年攢下的積蓄。
“可以是可以,但是張浩,我能不能去醫(yī)院看看檢查報告?這么大的手術(shù),總得了解清楚情況吧?”
“你就別來了!”張浩的語氣突然變得很不耐煩,“我媽說了,絕對不想見你。她現(xiàn)在情緒很不穩(wěn)定,醫(yī)生說情緒波動會影響手術(shù)。你就把錢轉(zhuǎn)過來,別的什么都別管了!”
我被他這口氣弄得一愣:“張浩,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關(guān)心婆婆的病情有錯嗎?”
“我沒說你有錯!”張浩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急躁,“我現(xiàn)在就是需要錢,你能不能別廢話了?轉(zhuǎn)不轉(zhuǎn)你給個痛快話!”
我從來沒聽過張浩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們結(jié)婚五年,雖然也有拌嘴的時候,但他從來沒這么兇過我。
“好,我轉(zhuǎn)?!蔽疑钗豢跉?,壓下心里的不舒服,“但是張浩,我必須提醒你,這五萬塊是我的私人積蓄,不是小數(shù)目?!?/p>
“我知道,等我媽病好了,我肯定還你?!睆埡频恼Z氣緩和了一些,“你快點轉(zhuǎn)吧,醫(yī)生說今天就要交費預約手術(shù)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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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我打開手機銀行,看著轉(zhuǎn)賬頁面,手指卻停在屏幕上。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婆婆上個月剛做過全面體檢,我還記得那天她拿著體檢報告回來,張麗還說“媽身體好著呢,能活到一百歲”。怎么突然就查出腦血管瘤了?
而且張浩的態(tài)度太反常了,以前遇到大事,他都會跟我仔細商量,這次卻這么急躁,一個勁催我轉(zhuǎn)錢,還不讓我去醫(yī)院。
我沒有馬上轉(zhuǎn)賬,而是發(fā)了條微信給張浩:“我想先看看病歷和檢查報告,你拍照發(fā)給我?!?/p>
過了五分鐘,張浩回了一條語音:“曉薇,你到底轉(zhuǎn)不轉(zhuǎn)?你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我媽都病成這樣了,你還在這兒磨磨唧唧的!”
03
語音里他的聲音很大,充滿了怒氣。我聽著心里發(fā)涼,這還是那個平時溫和的張浩嗎?
我又發(fā)了一條:“張浩,不是我不信你,這么大的手術(shù),我總得知道具體情況吧?我就看一眼檢查報告,很過分嗎?”
這次張浩直接打電話過來,語氣更加不耐煩:“林曉薇,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媽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等著做手術(shù),你在這兒一會兒要看這個,一會兒要看那個,你是不想給錢就直說!”
“我沒說不給錢!”我的火氣也上來了,“我只是想了解清楚情況,這有什么錯?”
“行,你不給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張浩說完,“啪”地掛斷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整個人都懵了。從談戀愛到結(jié)婚,張浩從來沒有這樣對我說過話。就算吵架,他也會耐心解釋,從不會這么不講道理。
我給他回撥過去,他沒接。又打了兩次,還是沒接。
我心里既委屈又生氣,眼淚差點掉下來。我不是不愿意給錢,我只是想知道婆婆到底得了什么病,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整個下午,我都坐立不安。張浩沒再給我打電話,我發(fā)過去的幾條微信也石沉大海。
晚上六點多,我實在忍不住了,主動給他打電話。這次他接了,語氣冷冰冰的。
“什么事?”
“婆婆的手術(shù)安排了嗎?錢的事你解決了?”我試探著問。
“還沒?!睆埡茋@了口氣,“我姐也拿不出這么多錢,現(xiàn)在正想辦法?!?/p>
我咬了咬嘴唇:“要不...我還是先把錢轉(zhuǎn)過去吧。但是張浩,我真的想去醫(yī)院看看婆婆,哪怕在病房外面看一眼也行?!?/p>
“不行。”張浩的態(tài)度很堅決,“我媽說了,就是不想見你。你來了她肯定要鬧,影響手術(shù)怎么辦?你就在家待著,把錢轉(zhuǎn)過來就行。”
我深吸一口氣:“那你至少把檢查報告發(fā)給我看看吧?這么大的手術(shù),我總得知道是什么情況。”
“報告在醫(yī)生那兒,我一會兒去要過來拍給你?!睆埡普f完就掛了電話。
我等了一個小時,他沒發(fā)。又等了兩個小時,還是沒動靜。晚上十點,我再打過去,他說在陪床,明天再說。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張浩今天的一系列反應,讓我越想越不對勁。他為什么這么急著要錢,卻又死活不讓我去醫(yī)院?他為什么不肯給我看檢查報告?
半夜兩點多,我爬起來打開電腦,查了一下腦血管瘤的相關(guān)信息。網(wǎng)上說這種病確實需要手術(shù),但一般都要做很多檢查,制定詳細的手術(shù)方案,不可能當天查出來就當天安排手術(shù)。
而且手術(shù)費用,根據(jù)瘤子的大小和位置不同,從幾萬到十幾萬不等。張浩說的五萬塊,正好不多不少,這也太巧了。
我又想起下午張浩說的話:“醫(yī)生說今天就要交費預約手術(shù)室。”可是今天是周六,一般醫(yī)院周末都不做大手術(shù),他這話根本說不通。
越想越覺得不對,我決定第二天一早去醫(yī)院,親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日早上八點,我開車來到市人民醫(yī)院。張浩說婆婆住在三樓內(nèi)科病房,我直接上樓找。
走廊里很安靜,大部分病房的門都關(guān)著。我一間一間地看房間號,終于在走廊盡頭找到了婆婆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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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門上的小窗,我看見婆婆正靠在床上,手里拿著手機刷視頻,嘴里還嗑著瓜子。張麗坐在旁邊的陪護椅上玩手機,兩個人說說笑笑的,一點都不像有個重病患者的樣子。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個等著做腦部手術(shù)的病人,會這么悠閑地嗑瓜子刷視頻?
正想推門進去,張浩從樓梯口走了上來,手里拎著早餐。他看見我,臉色一下子變了。
“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別來嗎?”他快步走過來,擋在病房門口。
“我來看看婆婆。”我盯著他的眼睛,“她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還是老樣子,在等手術(shù)安排?!睆埡频哪抗庥行╅W躲,“你快走吧,別讓我媽看見你,又要發(fā)火了?!?/p>
“我就看一眼,不說話。”我想繞過他。
04
張浩伸手攔住我:“林曉薇,你能不能聽話?我說了我媽不想見你!”
“為什么不想見我?”我提高了音量,“她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繌埡?,你老實告訴我!”
“你什么意思?”張浩的臉漲得通紅,“你懷疑我媽裝???”
“我沒說她裝病,我只是覺得很奇怪。”我壓低聲音,“你從昨天開始就不對勁,一個勁催我給錢,卻什么都不讓我知道。你要是真有難處就直說,犯得著騙我嗎?”
“誰騙你了?”張浩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我媽好好地躺在病房里,醫(yī)生也說了要手術(shù),這還有假?林曉薇,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我們的爭執(zhí)引起了護士的注意。一個小護士走過來,提醒我們這是醫(yī)院,不要大聲喧嘩。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那你給我看檢查報告。就看一眼,總可以吧?”
張浩猶豫了一下:“報告我沒帶,在醫(yī)生辦公室?!?/p>
“那我們一起去拿?!蔽艺f著,轉(zhuǎn)身往醫(yī)生辦公室走。
“哎,你等等!”張浩在后面叫住我,“你急什么?醫(yī)生現(xiàn)在不在,報告拿不了。”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他的表情很不自然,眼神躲躲閃閃的,額頭上還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一刻,我突然確定了,他一定有事瞞著我。
“張浩,我們結(jié)婚五年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信任我?”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只是想知道婆婆的真實情況,我是為了這個家好,你為什么要處處防著我?”
張浩張了張嘴,想說什么,這時候病房的門突然開了,張麗探出頭來。
“怎么回事?在走廊里吵什么?”她看見我,臉色一沉,“林曉薇,你來干什么?我說了我媽不想見你!”
“我來看我婆婆,天經(jīng)地義?!蔽矣哪抗猓俺瞧牌鸥揪蜎]病?!?/p>
“你說什么?”張麗走出來,指著我的鼻子,“你再說一遍?我媽好好地躺在病床上,你說她沒???林曉薇,你良心讓狗吃了嗎?”
“我沒說她沒病,我只是覺得這事太蹊蹺了。”我看看張浩,又看看張麗,“你們今天要是不讓我看檢查報告,這錢我一分都不會給?!?/p>
“不給就不給!”張麗叉著腰,“當我們稀罕你的臭錢?我弟好好的老婆不要,娶了你這么個冷血的東西,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張麗,你說話注意點!”我也火了。
“我就這么說了,怎么著?”張麗冷笑,“你不想給錢就直說,別在這兒找借口。行了,你走吧,別在這兒礙眼!”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看著張浩,等他說句話??伤皇堑椭^,一言不發(fā)。
這一刻,我徹底心寒了。我轉(zhuǎn)身下樓,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從醫(yī)院出來,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去了銀行。既然他們不肯告訴我實情,那我就自己查。
我和張浩有一個共同賬戶,是結(jié)婚時開的,用來存放兩個人的積蓄和日常開銷。這些年我每個月都會往里面存錢,張浩偶爾也會存一些。
在銀行的自助查詢機上,我打印了最近半年的流水賬單。一張一張仔細看下來,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從三個月前開始,賬戶里不斷有錢被轉(zhuǎn)出去,每次幾千塊,備注都是“家用”。三個月下來,總共轉(zhuǎn)走了兩萬多。
可是我們平時的開銷根本用不了這么多。房貸每月五千,物業(yè)費和水電氣加起來一千出頭,買菜做飯最多兩千,就算加上其他零碎的支出,一個月最多一萬塊。
這多出來的錢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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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查了一下張浩的個人賬戶。因為當初辦卡時留的手機號是我的,所以我能看到賬戶余額。顯示他卡里只有一萬八千塊,跟他說的差不多。
但是這兩萬多塊錢是他轉(zhuǎn)走的,那錢呢?
我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是給張麗了吧?
上個月,張麗來過一次我們家。那天我下班回來,看見她和張浩在臥室里說話,聲音壓得很低。我推門進去倒水,兩個人立刻就不說了,氣氛很尷尬。
當時張麗的眼睛紅紅的,說話的語氣也很低沉。她走的時候,我聽見她對張浩說:“弟啊,姐真的是沒辦法了,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p>
當時我還問張浩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說姐姐遇到點困難,讓我別多問。我也沒在意,以為就是平常的家務事。
現(xiàn)在想想,那兩萬多塊錢,八成是給張麗了。
我靠在椅背上,腦子里亂成一團。張浩給姐姐錢這事我能理解,畢竟是親姐弟,她離婚后一個人帶孩子確實不容易。可是為什么要瞞著我?為什么要用“家用”的名義轉(zhuǎn)走?
他怕我不同意?還是根本就沒把我當自己人?
05
我又想起這次婆婆住院的事。從頭到尾,張浩都在催我給錢,卻死活不讓我去醫(yī)院,不給我看檢查報告。他是不是又在撒謊?
我決定再去醫(yī)院一趟,但這次不去病房,我要暗中觀察,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下午三點,我再次來到市人民醫(yī)院。這次我沒有上樓,而是在住院部大樓對面的咖啡廳坐下,點了杯咖啡,透過玻璃窗觀察住院部的出入口。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我看見張浩和張麗從大樓里走出來。兩個人邊走邊說著什么,臉上都帶著笑,一點都不像家里有重病人的樣子。
他們走到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幾瓶飲料和一些零食,然后又說笑著往回走。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一個家屬在守著等做腦部手術(shù)的病人,會這么悠閑地說笑買零食?
我跟了上去,保持距離,躲在柱子后面。
他們走到住院部大樓的側(cè)面,那里人比較少,停下來繼續(xù)聊天。我屏住呼吸,躲得更隱蔽了一些,仔細聽他們在說什么。
張麗的聲音傳過來:“媽今天演得怎么樣?我看那小護士都信了,還問要不要給媽量血壓。”
“媽可精了,在床上裝得可像了?!睆埡菩χf,“剛才醫(yī)生查房,她還說頭暈眼花的,醫(yī)生都以為是真的?!?/p>
張麗得意地笑起來:“我說吧,這招絕對管用。你那傻老婆,肯定已經(jīng)在家急得團團轉(zhuǎn)了?!?/p>
“可是她要看檢查報告怎么辦?”張浩的語氣有些擔心,“今天她又來醫(yī)院了,非要看報告。”
“報告?哪來的報告?”張麗不屑地說,“你就糊弄她唄,說醫(yī)生拿走了,或者說還沒出來。反正拖著,只要她把錢轉(zhuǎn)過來,咱們的事就成了。”
“我總覺得不太好?!睆埡篇q豫地說,“她要是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發(fā)現(xiàn)什么?媽躺在病床上呢,她能說什么?”張麗拍拍張浩的肩膀,“弟啊,你可真有辦法讓她掏錢,比我直接開口強多了。媽這次演得也不錯,在床上裝暈,連醫(yī)生都差點信了。等錢到手,我先還小寶的輔導班欠費,剩下的給你留點?!?/p>
“可是曉薇不是傻子,她......”
“她算什么東西?”張麗打斷他,“就一個外人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成咱們家的人了?你是我親弟弟,我有困難你不幫誰幫?再說了,那錢還不是她賺的,都是咱們張家的錢,拿出來給咱媽看病怎么了?”
“可這次媽又沒真病......”
“噓,小聲點?!睆堺惥璧乜戳丝此闹埽胺凑膊恢?,等拿到錢,這事就算過去了。行了,別想那么多了,咱們上去吧,一會兒她要是又來鬧,你就繼續(xù)那一套說辭,說媽情緒不穩(wěn)定,不能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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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說著,往大樓入口走去。
我站在柱子后面,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一刻,我腦子里嗡的一聲響,五年婚姻里所有的委屈和疑惑,全都找到了答案。
原來婆婆根本沒病。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精心設計的騙局。
原來在他們眼里,我就是一個可以隨意欺騙、隨意利用的提款機。
我靠著柱子,手腳冰涼,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我想沖上去質(zhì)問他們,可理智告訴我不能這樣做。既然他們演戲,那我也陪他們演下去。
我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轉(zhuǎn)身離開了醫(yī)院。
坐在車里,我給張浩發(fā)了條微信:“我考慮清楚了,錢我可以給,但是有個條件。”
很快,張浩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什么條件?”
“這五萬塊錢,我要寫個借條?!蔽冶M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不是不相信你,這是我這些年攢下的全部積蓄,我得有個保障?!?/p>
“借條?”張浩愣了一下,“咱倆還用寫借條嗎?”
“當然要寫?!蔽乙е勒f,“張浩,這不是小數(shù)目,我必須慎重。你要是不愿意寫,那這錢我就不給了?!?/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我能聽見他和別人低聲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在跟張麗商量。
“行,寫就寫?!睆埡平K于說,“你現(xiàn)在就賺錢嗎?”
“不急?!蔽艺f,“我現(xiàn)在要去銀行辦點事,大概一個小時后轉(zhuǎn)給你。你等著。”
06
掛斷電話,我發(fā)動車子,直奔最近的銀行。
到了銀行,我直接找到大堂經(jīng)理,說要凍結(jié)我名下的所有銀行卡。
大堂經(jīng)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聽了我的要求,有些疑惑:“您為什么要凍結(jié)卡片?是卡丟了嗎?”
“不是,是我自己要凍結(jié)?!蔽艺f,“可以嗎?”
“當然可以?!贝筇媒?jīng)理點點頭,“但是凍結(jié)之后,這些卡都不能使用了,包括轉(zhuǎn)賬、取款、消費都不行。您確定嗎?”
“確定?!蔽覕蒯斀罔F地說。
辦理凍結(jié)業(yè)務花了大概二十分鐘。我把自己名下的三張銀行卡全部凍結(jié),包括那個和張浩的共同賬戶。
辦完這些,我又把共同賬戶里剩余的錢,全部轉(zhuǎn)到了我的另一個私人賬戶里。這個賬戶是我工作后開的,張浩不知道卡號。轉(zhuǎn)完之后,我也把這張卡凍結(jié)了。
做完這一切,我感覺心里輕松了許多。至少,他們騙不到我的錢了。
張浩很快回了消息:“什么叫賬戶異常?到底能不能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