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社會上在成長的過程中進社會大學是很正常的事。也可以換句話說,沒進過社會大學的社會人鳳毛麟角。但是社會人因為在哪里上過社會大學,而發(fā)生相當于出身問題的沖突,卻讓人匪夷所思。
四九城的社會在城內按東西南北城劃分,東西南北城只代表出生地或者居住地,社會人沒有形成地域的抱團;按進過的社會大學劃分,可以劃為二類。一類是重犯,從新疆農八師出來的,以哈森、鬼螃蟹和郎銀海為典型,包括黑寶子、旱鴨子等?;旧现粫焐鐣渌粫?,也沒有錢。二類是輕犯,從四九城的飛地—齊齊哈爾的雙河農場出來的,以宋健友、鄒慶為代表,包括吳春華、吳春來、郭帥等。人多、有錢而且抱團。
農八師看不上雙河,雙河更瞧不起農八師。雙河的認為從農八師回來的人,只知道打架,不會掙錢,一個個吃了上頓沒下頓,跟不上時代的發(fā)展。農八師的覺得雙河的不夠男人,一打就跑。就因為這樣的不服氣,農八師的哈森和郎銀海出頭,雙河的宋健友領銜。雙方在前門飯店門口展開了一場打斗,結果農八師這邊傷了七八個,雙河的傷了十多個,未分出勝負。雙方約定次日再戰(zhàn),決一勝負。
鬼螃蟹雖然也是農八師出來的,也是最能打的,最好干的。但不得不說他是個聰明人。鬼螃蟹認為這樣的爭端毫無意義,不涉及到具體的人,所以選擇不參與。而且鬼螃蟹認為雙河的話雖然難聽,但說得是事實。
無憂認為鬼螃蟹的選擇是最正確的,也是后來能在四九城平安無事的原因之一。
決戰(zhàn)即將開始。下午四點鐘,哈森和郞銀海把農八師的一百多號人召集到了哈森的場子里。此時的郎銀海已經遠離社會,安心做天外天烤鴨店生意了。哈森心里實在沒有底,把電話打給了代哥。
代哥一接電話,“哈森啊。”
“哥,你在哪呢?”
加代說:“我在家呢。聽語氣有事?。俊?/p>
“哥,你趕緊奔場子來,這邊出大事了?!?/p>
“怎么了?你別著急,慢慢說,出什么事兒了?”
哈森說:“你趕緊來吧,哥。具體細節(jié),等你到了再說??禳c吧,哥?!?/p>
加代一聽,說:“好嘞,好嘞,好嘞。”
在等加代到來的時候,哈森的電話響了,拿起一接?!拔?。”
“哈森,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你是宋健友?!?/p>
宋健友說:“哈森,我跟你說句實在話,我這回沖的是郞銀海,不是你。我們都是四九城的。不管怎么說,平時我們也有接觸。你在南城,我在海淀,我和郎銀海都是海淀甘家口的,我倆從小就不和。你往前湊干什么呀?”
哈森一聽,說:“什么叫我往前湊呀?我是從農八師出來的,你罵農八師的選手,就是不行。你他媽不知道我跟郎銀海好呀?”
“哈森,我們之間沒有必要......”
“你少說沒有用的。我跟你說句實在話,宋健友,昨天晚上我沒趕上,我要是要趕上了,你看我扎不扎你。你他媽欺負郎銀海?吹牛逼!你試試!我不管你今晚找誰,八點前門飯店,來,我等你。誰不去,誰他媽是狗!”
宋健友說:“你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你鐵定幫郎銀海了?”
“廢話少說,人隨便你找!”
宋健友一聽,說:“你先別撂,你等會兒,來哥跟你說話?!?/p>
宋健友把電話遞給了吳春來,吳春來說:“哈森啊,老哥跟你說句交心的話,沒必要。我們跟郎銀海之間也沒有其他事,晚上就是談一談。那最起碼來說,你看昨天晚上那一架打得,我得要個說法。你一摻和,這個事就亂套了。你一摻和,南城得有多少人上?東城那幫人能不上嗎?加代他們能不上嗎?”
哈森說:“我們說那沒有用。聽沒聽懂,老哥?不是不給面子,郞銀海和我是從小的哥們。誰不幫他,我得幫他?!?/p>
吳春來一聽,說:“你要這么說,行,一會兒老哥也過去,就見面說話吧。”說完掛了電話。
雙河人多,放眼望去全是老社會,在四九城知名上號的就得二十多個。其中包括大象、高奔頭、吳春來等,還有號稱三劍客的宋健友、賀海英、鄒慶。而且把邊作軍請來了。
邊作軍說:“健友,你他媽干什么呀?”
“老哥,不是我干什么,這不是因為小權嘛?!?/p>
“哪個小權?”
宋健友把遠親侄兒,和加代同一年代的,從雙河回來的沈泉,叫了過來。邊作邊一看,也是自己認識的,說:“你怎么毛糙呢?”
沈泉說:“老哥,MLGB,把我氣死了?!?/p>
“怎么把你氣死了?!?/p>
沈泉說:“昨天晚上,我和郎銀海在天外天吃飯,閑聊的時候,農八師的那幫鳥人罵我們雙河不行。我也就罵他們。這不就打起來了嗎?”
邊作邊問:“打起來之后呢?”
“打起來之后,他們人多,我沒叫人,我們就十多個哥們兒,被他們給干了。我今天難受,給友哥、慶哥打個電話,大家活動活動?!?/p>
邊作軍又問:“那邊都有誰呀?健友,那邊找誰了?”
“那邊哈森來了?!?/p>
“還有誰呀?”
“沒有誰了。我聽說那邊一百來人。我們比他人多?!?/p>
邊作軍一聽,說:“走,我們過去看看?!边呑鬈姼r八師的往前門飯店去了。
邊作軍愿意為雙河的人出面,也是出于對自己人設的維護,鞏固自己社會大哥的地位。哈森和郞銀海坐在辦公室內,郎銀海氣壞了。
郞銀海說:“哈森,我什么也不說了,反正這個事我肯定不能服軟?!?/p>
哈森說:“用不著怕他,一會等代哥到了再說。”
說話間,四個六的白色蝴蝶奔過來了。也是因為著急,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加代一個人開車過來了。車往門口一停,下車就往場子里跑。藍毛和老金在門口給代哥開了門,“代哥,別著急,都在里面坐著呢。”
加代一看場子里坐得全是人,問:“怎么回事呀?怎么來這么多人呢?”
“別提了,哥。昨天晚上郞銀海和宋健友的一個叫沈泉的兄弟因為維護雙河和農八師的名聲,互相對罵,互相埋汰,最后打起來了?!?/p>
加代問:“郎銀海是哪的?”
“他是農八帥大學回來的。”
加代問:“現(xiàn)在又怎么了呢?”
“現(xiàn)在定點了。剛才在電話里還罵呢?!?/p>
加代一聽,說:“犯不著的事,又不是大事。我進去看看?!?/p>
代哥往里邊一進,所有人都和他打招呼,代哥擺了擺手。郎銀海一看,“哎呀,代哥來了?!?/p>
加代問:“怎么了?定點了?”
郎銀海:“心里難受。MLGB,丑化我們?!?/p>
加代說:“海子,犯不上。人嘴兩張皮,說什么的沒有啊?玩社會不得接受這些東西嗎?”
“不是。我接受倒行,他不能當面罵我吧?剛才電話里還跟哈森嘰嘰歪歪呢。”
加代一轉頭,“哈森,哪邊有人去了呀?”
“去了,他們往前門飯店去呢?!?/p>
加代問:“多少人?”
“我看不少人,哥?!?/p>
加代說:“走,我跟你們過去看看。
宋健友說:“對,哥。就他倆。你看怎么辦?是給他喊過來,還是怎么做?哥,你拿主意。”老邊一招手,說:“郎銀海,你過來,過來!”老邊旁邊吳春來、穆春華手一指:“郎銀海,叫你過來!””加代隨著農八師的往前門飯店去了。
前面飯店門前,老邊手里夾著煙站在最前面,身后第一排站著的是一幫大哥,再后面是兄弟,聲勢浩大。
農八師的車隊過來了,哈森從車上下來,從后備箱里抽出一把大砍砍,朝著宋健友的方向一指,“CNM,宋健友,一會兒送你上路?!?/p>
對面一幫老社會一聽,哈森說話不著調,沒大沒小的,跟誰說話呢?也不搭理他。
郎銀海也站在了哈森的身邊,其他的兄弟做好了隨時拿家伙的準備。
哈森一伸手,攔在了郎銀海的身前,“不用動彈?!?/p>
邊作軍一看郎銀海沒動彈,說:“不是我說你們,小bz,你們哪個不認識我呀?打什么架呀?給你們他媽能耐的了,我在這站著呢,我看你們他媽誰敢動手?郎銀海,你不認識我呀?過來!”
哈森和郎銀海在老邊面前,論段位和輩分不行,談實力更不行,人脈上差得更遠。加代從車上慢慢悠悠下來了,哈森一比劃,“快點呀,哥!”
加代手里夾著煙,“沒事,我在這呢,我主要聽聽他說什么?!?/p>
人多,邊作軍也沒看見加代,又一次喊道,“郞銀海,我他媽叫你過來!”
加代往前一來,揮了揮手,“老哥,叫什么呀?”
加代一顯身,對面前排的一半大哥,心里咯噔一下,我操,加代來了,加代怎么來了?
宋健友也一愣,一擺手,“代弟!”
老邊抱著膀,“哎呀,我操,我沒看著啊。哎,我的老兄弟,你怎么過來的?”
加代說:“我沒有事,我正好跟哈森在一起,他讓我跟過來溜一圈。我是純過來看看,你們該怎么談怎么談,我不吱聲,我在這站一會。”
老邊心想,這話說給誰聽?不是說給我聽的嗎?加代不管,不吱聲,只是跟過來溜達一圈,站在邊上看,那我怎么管呢?
鄒慶一擺手,“代哥,我......”
加代一擺手?!皼]事,你站你的?!?/p>
鄒慶說:“不是,我也是來溜達一圈。一會兒我打電話跟你說?!?/p>
加代說:“你站你的沒事?!?/p>
加代看著對面說:“我看來了不少人呀。大象,你也過來了呀?”
大象一揮手,“哎,加代,是哎?!?/p>
加代又說道:“哎,來哥和春華也過來了呀?你們談你們的。哈森,郎銀海,你們跟他們談談,把事談明白了,你們談你們的?!?/p>
邊作軍說:“老弟啊,讓他們談,我們聽聽,看看是怎么回事。健友,你跟郞銀海之間的事我也不了解。你打個電話給我叫過來了,希望我?guī)湍懵秱€面。我露了。具體事不得你們談嗎?你們談你們的。”
宋健友往前一站,一擺手說:“代弟,肯定沒什么事?!?/p>
加代說:“不,有事沒事你們談吧,我聽聽?!?/p>
宋健友說:“哈森,我也沖你。郞銀海,今天晚上我把話放在這里,代弟在這,我老邊大哥也在這,說實話,這場架肯定打不起來,但最起碼你得當大家的話給我一個說法,給我一個交代吧。我們是不是應該講更大呀?你那伙人昨天晚上把我侄兒打了,手底下十多個住院了,其中四個腿折了,一個腦袋給打開瓢了,你們嘴巴還丑化我們雙河的,我是不是得要個說法?我也不多要,我們誰也不差錢,你就給一百萬,再給我們道個歉,你就說雙河哥們也挺好。你就服個軟,這事就拉倒了。郎銀海,這樣你是占便宜。我跟你說,要不看代弟和哈森在這待著。你看我打不打你,我還慣你這病呢。”
宋健友的話讓人覺得有理,而且心里先是舒服,但是明顯是在給郎銀海下套。
宋健友的話讓人覺得他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郎銀海的社會語言不行,根本不會應對社會語言。在沖突中,郎銀海這邊也有五六人受傷。這個時候,郎銀海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郎銀海問哈森,“我該怎么說呀?”
哈森一擺手,加代一把拉住了,“哎,你干什么?”
“不是,我?guī)退f話呀!”
加代說:“你傻啊,這話你能說嗎?”代哥覺得,如果哈森出來說話,無疑是站在宋健友以及對面一大幫社會的對立面,無形當中給豎了很多強敵。
哈森不知所措了。加代說:“海子,哥們再好,不是說沒好到位啊,你得明白對面有我朋友,也有哈森的哥們,你自己決定。代哥就告訴你一句話,一百萬太多了。你愿意給,你拿個一二十萬;你要是不愿意,那你就在這兒僵著,但是不能道歉。這話哈森沒法說,你自己說?!?/p>
郎銀海一聽,說:“我最多給你拿二十萬,但是別指望道歉。我這邊兄弟他媽也倒了五六個,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呢?!?/p>
宋健友說:“郎銀海,我發(fā)現(xiàn)怎么今天晚上沒完了?你要這么做,談不了了,只能換地方了?!?/p>
哈森說:“代哥,他說不明白?!?/p>
“說不明白,你也不能說。這話你能從你嘴里說出去嗎?隨便他怎么談。哈森,我跟你說,你自己心里邊得有個數,畢竟郎銀海不是你社會上的哥們。如果那邊訛他,我們可以幫他。但是談判的話,你不能說?!?/p>
哈森想了想,沒有吱聲。郎銀海說:“我反正就是二十萬,多一分沒有?!?/p>
宋健友說:“老邊大哥,你看怎么辦?”
老邊一抱膀,說:“我認為錢不錢是次要的。都是四九城玩的,總共就這么大個圈子,哥們兒之間別傷和氣。具體多少錢,你們自己協(xié)商,我就不參與了,我怎么參與呢?說句不好聽的,都比我小,都是我弟弟,在場的哪個不是我弟弟?我老邊說句話,肯定都給面子,包括代弟都得給我面子。我能說那話嗎?這話我就不說了。老弟們,老哥說得沒毛病吧?都得給我面子。我的話我能說嗎?我不能說,你們自己協(xié)商。”老邊的一番話不但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而且把自己換裝了一下。
加代沒有說話。鄒慶是個聰明人,對宋健友說:“要我說呀,他給二十萬,你就拿二十萬,要了吧。”
宋健友說:“我要這二十萬怎么算???我找了這么些人,要了二十萬,多單啊,讓人笑話不?”鄒慶說:“我告訴你啊,這錢你要是不往回拿,你就看今晚的形勢,將來你還能要回來錢嗎?別說二十萬,二萬都要不回來。不管怎么說他給了你二十萬,將來往外傳也好,怎么也好,最起碼我他給你賠錢了。如果說這事今天晚上分不出個究竟,你一分錢要不來,你更丟人?!?/p>
“那我寧可不要?!?/p>
鄒慶說:“兩碼事,我跟你實話實說,哈森雖然一聲不吭,但是也表明了幫郎銀海的立場,加代也在旁邊站著。你能怎么樣?”
“海子,我倆之間什么也別說了,我讓小泉決定?!彼谓∮寻焉蛉辛诉^來。
身高一米七左右,胖乎乎圓臉上四五道刀疤,小眼睛的沈泉跑到了宋健友的跟前,“叔!”
宋健友說:“二十萬,你看行不行?”
“那肯定不行,肯定不合適。二十萬他媽能行嗎?”
宋健友說:“先拿二十萬回來再說。你先聽老叔的,老叔以后再幫你辦。”
老邊在旁邊說:“差不多得了。我是不建議你們打架,一點好處沒有。”
宋健友說道:“海子,小泉在這站著。二十萬可以,你給他二十萬。你能不能當著我,當著我侄兒的面說一聲,泉弟,你海哥不對。行不行?你說一句話就行。給二十萬拉倒了,也別打了,就過去了?!?/p>
鄒慶一聽,說:“健友,你真是見縫就鉆。嘴上占便宜有什么意思啊,純粹過嘴癮。你他媽叫小泉老侄,讓郎銀海叫小泉老弟,沒必要啊、”
老邊也說,健友這人怎么這樣啊。
加代朝著老邊一擺手,“老哥?!?/p>
“哎,哎哎,兄弟。”
加代說:“這架也打不了了。一會兒我安排大家,換個地方吃口飯。哪天呢?老哥,我家里有兩瓶好酒,我給你拿過去啊,我倆喝點?!?/p>
老邊說:“沒問題,兄弟,隨時都可以。健友,拉倒吧,過去握手個,拿二十萬拉倒吧?!背砗笠粨]手?!吧⒘税?,散了吧?!?/p>
代哥這一做法其實是給郎銀海打了一個圓場。不然郎銀海沒辦法接話,道不道歉呢?加代的一句話,老邊也是老社會,給了一個臺階,讓兄弟們散了。
宋健友看了老邊一眼,鄒慶拽了拽健友的衣角,“行了,拉倒,拉倒吧。我過去打個招呼。”鄒慶幾步跑到代哥跟前,說:“大哥,TMD,這種事我......”
“沒事沒事,我們之間說那種事不是見外了嗎?都 是好哥們,健友跟我關系也挺好。”
加代對哈森說:“回去讓海子給他二十萬得了。因為這點事打場仗,不值得。今天晚上如果干起來,先不說誰吃虧,就這種仗要不干死一二個,那他媽都沒有打,那他媽就不叫打仗?!?/p>
兄弟們都上車以后,加代朝著大八戒走過去,和旁邊的吳春來一握手,“來哥!”......
來到老邊身邊,邊作軍一拍加代的肩膀,“老弟呀,不管什么時候,你記住一句話,老哥必須捧你,只要你加代在四九城,老哥必須捧你。將來你在四九城的是這個!”老邊豎起大拇指。
加代說:“老哥呀。”
“啊,老弟,你什么事都可以跟老哥說?!?/p>
加代說:“這話我不敢聽?!?/p>
“為什么呀?老哥實心實意的?!?/p>
加代說:“老哥在四九城人脈大,圈子廣,捧誰都能給捧起來?!?/p>
“你還用我捧起來呀?你現(xiàn)在都超越老哥了。老哥以后得靠你罩著呢?!?/p>
加代說:“一般聽到這樣話,我基本是左耳進,右耳出。為什么呢?我怕我他媽將來沒了,你說這籍衡現(xiàn)在不就不敢回來了嗎?你說是不是?”
“老弟,你就喜歡跟老哥開玩笑。籍衡怎么回事,我都不到籍衡哪去了。籍衡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聽說的?!?/p>
“你看我都不知道,一點兒不知道。老哥指定捧你,你別再說其他的了。到哪吃???”
“老哥,到我八福酒樓吧。大伙兒都過去吧!先喝點,然后我再安排。”
老邊說:“用不著,第一場你安排,第二場我安排。”
喝酒吃飯,有心結的人最尷尬。
加代張羅的飯局大象和高奔頭知趣沒有參加,吳春來因為給籍衡幫過忙,也找了一個借口沒有去。沈泉一轉身就要走,宋健友一把拉住,問:“你干什么呀?”
“我不去。”
宋健友說:“這事過去了就拉倒,你別往大鬧了。今天晚上挺好的,老哥都說話了。”
“叔,你去吃你的吧,我回家了?!币粩[手沈泉回家了。
八福酒樓一樓酒桌排開,三十五六個社會大哥一落坐,加代端起酒杯,站起身說:“今天到我這里了,我早就想和大家在一起聚一聚。借此機會,我加代就一句話,圈子不大,大家要往一起融,好好處。哥們之間最怕的就是斗心眼,算計來算計去,你看不得好,我不希望你強,這樣不好。我沒有什么能耐,我希望身邊的哥們都好,都是我哥們。我先干為敬?!?/p>
老邊說:“代弟說得沒毛病,這種想法和我一樣。我陪一杯,在家一起來吧!”......
在八福酒樓喝完酒后,加代沒有去第二場。第二天晚上,郎銀海把二十萬送到到了宋健友的手里。宋健友說:“海子,我什么也不說了,我希望從此以后你別再罵我們了。如果再罵我們,我們可能就結仇了,那可就不是二十萬的事了”
“行,我知道了。但是你也別罵我們?!?/p>
宋健友說:“我不存在罵你們。我罵你們干什么呀?我不會罵你們的?!?/p>
宋健友拿到二十萬以后,給了沈泉十萬塊,自己留十萬。宋健友覺得自己留十萬塊錢要請當天出場的大哥吃飯和開銷。沈泉心里很不舒服,告訴手下兄弟說找到下手機會一定要收拾郎銀海。
把錢給了宋健友以后,郎銀海告訴了哈森,加代也知道了,都說過去就過去了。第三天,郎銀海把電話打給了哈森,“你把代哥喊來,晚上我們在天外天喝點?我要當面感謝他。我給他買點煙酒?!?/p>
哈森說:“用不著。你不知道他的為人。”
“他不來,你得來呀,我得謝謝你呀,你得過來啊。我們之間的關系,不說你好明白?!?/p>
哈森說:“我們之間還用扯那個嗎?”
“我們就喝點酒談談心。我有一點心里話想跟你說。我一直沒想明白社會大哥之間對話。你來一趟,我們喝點酒聊聊天,涮點鍋子,再來只烤鴨不是挺好的嗎?”
哈森一聽,說:“等我一會兒,我一會兒過去?!?/p>
晚上八點,哈森獨自一人來到了海淀區(qū)甘家口郎銀海的天外天烤鴨店,倆人在包間開始喝酒了。
這一幕被沈泉的一個兄弟看到了,把電話打給了沈泉?!叭纾铱吹嚼摄y海了?!?/p>
“在哪兒?”
“甘家口天外天,他車在門口停著呢。”
“里面有人嗎?”
“一樓一個人沒有,就兩三個服務員收拾衛(wèi)生,現(xiàn)在是九點,屋里沒有什么人?!?/p>
“能在那嗎?”
“肯定在,我看見的。車在門口停著呢?!?/p>
“我過去,我過去?!狈畔码娫捝蛉獛Я怂膫€兄弟出發(fā)了。
來到天外天烤鴨店門口,那個兄弟說:“哥,在里面呢,我一直在門口盯著,沒出來?!?/p>
沈泉安排了兩個兄弟在一樓把守、放哨,帶著三個兄弟進入天外天了。
包間里哈森說:“海子,你在四九城不用認識別人,你遇到我就行,我管你一輩子,兄弟......”
咣當一聲,包間的門被踢開了。郎銀海嚇一跳,靠近門口,喝得臉紅脖子粗的哈森一回頭看到沈泉提著槍刺進來了。沈泉說:“喝得挺開心的吧?”
哈森和郎銀海都沒說話。沈泉說:“郎銀海,我問你話,是不是喝得挺開心?”
“我喝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關系。”
沈泉說:“MLGB,你給我說話老實點,上回我老叔是不是沒整明白你?給我跪下。CNM,今天跪下扇自己一百個嘴巴。不然你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你不是他媽農八師回來的牛逼嗎?不是罵我雙河的嗎?跪下!”
哈森站起身,哈著腰往提著槍刺的沈泉面前一湊,兩人相距一米遠。哈森說:“ 老弟,干什么來了?”
“打架來了!什么意思?我認識你,你不是哈森嗎?”
哈森醉眼朦朧地問:“會打架嗎?打架就這么打呀?扯淡。聽哥的,出去,趕緊走。不然......”
沈泉朝著哈森的肚子噗呲一下扎了進去,把槍刺拔出來,朝著郎銀海走了過去,哈森抬手一拳打在了沈泉的太陽穴,沒有一點防備的沈泉咕咚一下撞在了墻上,腦袋嗡地一下子。
沈泉后面的三個兄弟也沖上來了。其中一個兄弟舉起片片朝著哈森的腦袋過來,哈森胳膊一抬,胳膊上挨了一片片,哈森一個直拳又懟倒一個,另一小子朝著哈森的胳膊又來了一片片,哈森一個人在對付對方四個人。郎銀海已經嚇傻了,哈森大喊一聲音,“快跑!”
郎銀海這才回過神來往包間外跑。沈泉站了起來,要去追郎銀海。哈森一把薅住沈泉的衣服,朝著郎銀海說:“快跑,快跑!”
沈泉回身朝著哈森的肚子噗呲又是一槍刺。哈森一手薅著沈泉的衣服,一手攥著沈泉的槍刺,嘴里喊著,“海子,快跑!”
郎銀海從窗戶跳了下去......哈森腦袋挨了一酒瓶后,倒在了地上。沈泉指著哈森說:“你等著,我還會找你?!鞭D身沈泉領著兄弟走了。
郎銀海從窗戶跳下去后,順著胡同跑了,把電話打給了哈森場子里的老金。“老金,你們趕快來天外天,哈森讓人扎了?!?/p>
聽到樓上有聲音,一樓的服務員沒敢上來。當看到沈泉帶著兄弟跑出去以后,服務員才跑上樓來,看見躺在地上的哈森,趕緊打了120。
在等120的時候,郎銀海又跑了回來。看到哈森挨了四刀,渾身西瓜汁,哭著說:“兄弟,我對不住你啊?!?.....
120過來把哈森抬上車以后,郎銀海開車跟了過去。
手術室外,郎銀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感覺非常愧疚。哈森的兄弟老金、崔虎和藍毛等人也從場子里趕到了醫(yī)院。
老金叫了一聲海哥,“森哥怎么樣啊?”
郎銀海泣不成聲,“我他媽對不住他......”哭出了聲音。
老金一看,“問大夫去吧!”等了半個多小時,主任醫(yī)生出來了,說:“還行,西瓜汁止住了,現(xiàn)在昏迷當中,一會兒送ICU觀察,目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p>
崔虎問:“海哥,你知道是誰干的嗎?”
“沈泉干的。CTM,他今天晚上奔我來的,哈森太講究了,他拽住沈泉讓我跑,結果自己被扎成這樣,我他媽對不起哈森!”
老金看郎銀海一直在哭,說:“海哥,你先回去吧。我們在這照顧,我們肯定會找他的,你先回去吧?!?/p>
“不用你們找,我他媽再慫,我兄弟為了我被扎成這樣,差點送了命。老金,你等著看,我這回不把他弄沒,我就不叫郎銀海。”郎銀海說完,自己走了。
兄弟們一商量,大晚上,不給代哥和其他哥們打電話,等明天白天再說吧。
郎銀海到家之后竟然拿起電話打給宋健友了,“喂,宋健友?!?/p>
“你是誰呀?”
“CNM!”
宋健勇一愣,“你想死的?”
“你想死!我告訴你,宋健勇,你想死,你給我告訴沈泉,這話是我郎銀海說的,我無論想什么招,我都要把你信一鍋端了。我給你們全干廢,你等著。你們竟然打哈森!”
“你他媽說什么呢?”郎銀海已經把電話掛了,宋健友一臉懵逼。
想了一會,宋健友把電話打給了沈泉。“小泉啊?!?/p>
“老叔?!?/p>
宋健友問:“你把誰干了?”
“我,我那什么......”
宋健友說:“你說實話,怎么回事?”
“我把哈森扎了?!?/p>
宋健友問:“在哪呀?”
沈泉說:“就在天外天,他跟郎銀海在一塊吃飯,我要干郎銀海,他攔著我,不讓我干,跟我大呼小叫的,那我不扎他呀?”
“你扎了他呀?扎哪了?”
沈泉說:“扎肚子上了唄?!?/p>
宋健友問:“人呢?”
“我不知道啊,扎完我就跑了?!?/p>
宋健友說:“你怎么不跟我說這事兒呢?”
“我跟你說什么呀,叔?上回那個事辦得,說實話,我心里不舒服。郎銀海根本沒瞧得起我。今天晚上沒送他上路,算他便宜。哈森算是點背,讓我扎了兩下。”
宋健友一聽,“你知道哈森是誰的人嗎?”
沈泉說:“我不管他是誰的人,能怎么樣?瞧不起我,我還不干他呀?難道我不是爹媽生的?我他媽怕什么呀,我缺點什么呀?”
宋健友說:“小泉,你他媽你惹禍了。我跟你說,這事整不好,別人得找你,你知不知道?”沈泉:“誰找我就讓他來吧。操,我等他?!闭f完就把電話撂了。
郎銀海這些年做生意,錢沒掙太多,但是結交了不少的人脈。為了給哈森報仇,郎銀海來到了發(fā)小老袁的樓下,打電話:“你別睡了,我到你樓下了,你下來,我出錢,你幫我找人?!?/p>
“等我一會?!?/p>
老袁帶到郎銀海的車上,發(fā)現(xiàn)郎銀海身上有西瓜汁,而且眼睛明顯哭過,“怎么了?”
郎銀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現(xiàn)在在四九城雇二百個小孩要多少錢?”
“你要干什么呀?”
郎銀海說:“我不干什么,我問問。”
“那得花不少錢。看打誰,再加上擺事等等真要不少錢?!?/p>
郎銀海說:“行,你給我找吧?!?/p>
老袁一聽,說:“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要是出事了,你跟我說?!?/p>
郎銀海考慮了一會,把哈森挨打的事詳細說了遍。老袁一聽,問:這事別人知道嗎?”
郎銀海說:“知道不知道能怎么樣?哈森是我兄弟,從小的哥們,我能不幫他嗎?”
“沒說不讓你幫。你真打算花錢辦事呀?”
郎銀海說是。老袁問:“你準備花多少錢?”
“一百萬,二百萬,三百萬都行?!?/p>
老袁一聽,說:“你要這么說,我就幫你找。只要錢到位,做什么都可以。我給你支個招,你花錢把他廢了,一是報了仇,二是給哈森幫了忙,三是消除了后患,四是你立棍了,五是你有名了。有了這幾點,你以后再做買賣沒人敢惹你了,甚至有人主動幫你做事。這錢花得值。”
郎銀海一聽,覺得有道理,問:“要多少錢?”
老袁說:“你照二百萬準備吧。我?guī)湍戕k?!?/p>
郎銀海問:“能辦下來嗎?”
“差不多,最多不超三百萬。”
郎銀海問:“什么時間能辦?”
老袁說:“你把錢備好,我們明天就給你辦。這不是找朋友找關系。明天我把那話一說,不管是五百還是一千的,從外地找人,人有的是?!?/p>
郎銀海說:“找一千的,歲數大一點敢干的,別找小bz。我馬上回去張羅錢,明天一早錢到位。這么多年了,二三百萬我還是有的?!?/p>
老袁說:“那行,我們分頭行動。你張羅錢,我聯(lián)系人,預計明天下午人到。你把錢給我,我把錢一發(fā)下去,晚上就動手。”
“行!”郎銀海一點頭。
第二天早晨八點半,郎銀海提著錢來到了老袁家。問:“人準備怎么樣了?”
“你別著急,現(xiàn)在確定下來的有八十來人,我現(xiàn)在才找了三伙人,人多著呢?!?/p>
海子問:“我先給你多少錢?”
老袁說:“你先一百個吧?!?/p>
海子說:“老袁,我們從小的哥們,我就信你的了?!?/p>
“你就信我的吧?!?/p>
一上午陸陸續(xù)續(xù)就有人到了,到了中午的時候已經到了五十來人。郎銀海躊躇滿志把電話打電給老金,“你別著急,你告訴哈森,海哥給他辦事呢,肯定把仇給他報了。放心!”
老金說:“海哥,不用。我們自己的兄弟都到了,還有哥們也來了。”
郎銀海一聽,說:“老金,你跟大家說,這個事其他人不準辦,必須是我郎銀海辦,我欠哈森的,你海哥特別講義氣,你們不能跟我搶。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等事情辦完,我讓你們都震驚?!?/p>
聽到郎銀海在電話里歇斯底里,藍毛問老金,“怎么了?”
老金說:“不知道。不知道是抽風了還是怎么的,說這事非得他辦,還讓我們震驚一下?!?/p>
藍毛瞧不起郎銀海,認為郎銀海只是有點錢,社會方面狗屁不如。藍毛嗤了一聲,“他是干什么的呀,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牛了!”
中午十一點多,加代和鬼螃蟹過來了,身后跟著馬三、二老硬、孟軍、大鵬、大志等人。
加代問:“怎么搞的?”
老金說:“代哥,昨天晚上我沒在,森哥跟郎銀海一起吃飯的。”
鬼螃蟹透過ICU門上的窗戶看到哈森插著呼吸機,旁邊放著監(jiān)測儀,說:“怎么打成這樣呢?接到電話,我他媽以為出什么事了呢?!?/p>
馬三對著ICU里面喊道,“哈森,哈森......”哈森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是把旁邊的醫(yī)生驚動了。
加代問:“知道是誰干的嗎?”
老金說:“宋健友的侄兒沈泉?!?/p>
鬼螃蟹一聽問:“是以前站前的小偷沈泉嗎?”
老金說一擺手,說:“我不知道。哥,我以前不在那邊?!?/p>
馬三說:“我覺得是。哥,我有印象,沈泉以前是站前的小偷?!?/p>
加代說:“是什么都無所謂了。郎銀海呢?”
老金說:“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昨天晚上哭著走的。剛才給我打個電話說這個事誰也不用管,他要讓我們震驚一下。”
“他這是要出錢嗎?”
“那我不知道。哥,我聽他說話很激動?!?/p>
加代說:“他能不激動嗎?我告訴你們,哈森就是傻。圖什么呀?這要是死了呢?馬三,你認識呀?”
“我認識。他以前是站前那邊的小偷,宋建友手把手教的手藝?!?/p>
加代一聽,驚訝地說宋健友以前是小偷呀?馬三說:“哥,宋健友以前號稱京城賊王,你不知道啊?”
鬼螃蟹說:“這我都知道,你都不知道???以前鄒慶也是跟他學技術。”
加代一聽,想了一會。沒有吱聲。鬼螃蟹說:“直接問宋健友,如果實在覺得不對勁,就抓他,為哈森報仇。代弟,你要是不方便出面,我去,我不管,也不計較那些?!?/p>
加代一擺手,說:“我有什么可計較的?我來打電話?!?/p>
加代把電話打給了宋健友。“健友,我是加代?!?/p>
“唉,唉唉,代弟?!?/p>
“知道我為什么打電話嗎?”
“知道,我知道昨天那個事吧,你看......”
加代說:“你不用跟我解釋。你看是我找他呀,還是你把人給我送過來?”
“代弟,他既是我侄兒,也是我徒弟,我倆在一起十多年了,感情肯定是有的......”
加代問:“你什么意思?”
宋健友說:“代弟,我肯定是不希望你們對他怎么樣。但是這個事兒呢,我肯定是對不住哈森。代弟,你提個要求,讓我侄兒道歉服軟,哪怕下跪,剁個手指。他手欠,剁他的手都行,另外友哥給你拿賠償,你只要能說個數就行。代弟,我沒求過你,我求你一回行嗎?代弟,友哥求求你了?!?/p>
加代說:“行。他在不在你身邊?”
“在我這呢,而且老邊大哥和其他一些哥們都在呢。把他罵得夠嗆。代弟,我也生氣,哪有這么做事的,這不是丟我的臉嗎?事都過去了,他還找人家,我挺對不住你們的,真的,代弟?!?/p>
“行。友哥,你是在茶樓還是在家呀?”
宋健友說:“我在茶樓呢。”
加代說:“那行,知道了。沒事兒,讓我來想一想?!?/p>
“友哥我就謝謝了。真的,代弟,我就不多說了?!?/p>
“行了,行了,好嘞?!奔哟畔铝穗娫?。大家一看都懵了,沒想到代哥會這么說話。鬼:“代弟,你跟哈森關系最好,你怎么能向著外人說話呢?”
加代掏也一根煙,點上,猛吸了一口,說:“我應該告訴他,你別跑,等我來干你???我要這么說嗎?我不去了。馬三,你去一趟。他屋里有不少人?!?/p>
馬三一擺手,“代哥,這事你就不要露面,你不用管了,你看我的吧。哥,我就帶一個人去,我不管他有多少人?!?/p>
孟軍說:“我去!”
馬三說:“你不行,你不會說話,你去容易把事辦砸了。大志,你跟我去。你弄點東西,你跟三哥去一趟,敢不?”
大志眼睛一瞪,“我他媽有什么不敢的?我他媽哪都敢去。我跟哈森關系也好。走吧,我回家取什么東西去?!?/p>
馬三開著凌志470,帶著大志回家了。到了大志家門口,馬三特意關照大志多拿一點,大志點了點頭。大志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了二十分鐘,找到了六根小管管,捆成了兩捆,往兜里一揣,出來上了三哥的車。大志說:“三哥,走!”
馬三和大志往宋健友茶樓趕的時候,郎銀海和老袁忙著招呼已經到位的一百四十來個社會人,不亦樂乎。老袁把剛收到的短信給郎銀??矗f:“海子,你看看關系我都給你找好了,海淀分公司的二把手,辦完事告訴他一聲就可以了。郎銀海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難以言表的笑容。
老袁說:“預計晚上五點人能到齊?!?/p>
郎銀海一聽,說:“那我就五點半約宋健友。我問問他什么意思。MD,老子不服氣,我非得出這個名不可?!?/p>
馬三把五個九的凌志470往宋健友的茶樓門口一停,從副駕駛的扣盒里拿出了一把槍刺,往后腰一別,和大志下車就往茶樓去了。
大志跟著馬三往茶樓一進,一樓坐著海淀和北城的二三十個小弟,都認識馬三,一個個站起來招呼道:三哥,三哥,三哥來了。馬三一擺手,“都在呀,挺好。宋健友呢?”
“友哥在樓上呢,跟不少大哥喝茶聊天呢。三哥,有事啊?”
馬三說:“你們坐你們的,改天三哥安排你們吃飯,我上樓辦事?!?/p>
一幫小弟沒敢吱聲,不知道三哥來會發(fā)生什么事。也有兄弟認識大志,知道大志是代哥的兄弟。馬三和大志順著樓梯來到二樓。
宋健友和一大群人坐著。鄒慶也在。鄒慶一臉不高興地說:“這么做,你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一樣嗎?你說我是幫你,還是幫誰?”
邊作軍說:“健友,你這事做得不對啊。小泉,你怎么想的呢?你砍了哈森,加代不找你們呀?你說這事怎么圓?你讓這些大哥怎么做?”
宋健友說:“老哥,這事我做得......”
正說話問,馬三和大志進來了。馬三說:“兄弟們聊天吶?挺好的吧?”
宋健友一看,陪著笑說:“哎,都挺好的。三弟,你怎么過來的,加代過來了沒有?”
“我哥沒過來。我今天沒有事,過來聊聊天,找你們談點事。沈泉,你還認識我嗎?”
沈泉看了一眼,說:“認識。你是馬三。”
“你認識我就行。兄弟,一會找你說話。”
馬三又看向老邊,“老哥?!?/p>
“哎,哎哎哎,兄弟,坐下喝茶?!?/p>
馬三說:“不坐了。老哥,我來辦點事兒。廢話我就不說了。健友,我們評個理吧。你跟我代哥之間什么關系,我管不著,對不對?”
宋健友說:“這話說的,這不白扯嗎!”
馬三說:“一點不白扯,我馬三說話,大家給評評理,我得先把話說明白啊。沈泉,你坐著。”沈泉也懵了?!霸趺吹?,我怎么的?”
馬三說:“你坐一會。我再說一遍,友哥,你跟我代哥是朋友。對吧?!?/p>
“啊,那對。那你看怎么說?兩個事,加代讓你過來的呀?”
馬三說:“跟他沒關系。在座的各位,基本都認識我哥吧?加代年齡上比我小,但是他照顧我,我馬三叫他一聲哥,你們都是跟我哥好的,那么,我在你們面前屬于老弟,對不對?我都得叫聲哥哥。我就把這話先說明白,免得一會兒挑禮我?!?/p>
老邊一聽,說:“兄弟啊,怎么了?哪個氣沒順呢?誰欺負我三兄弟了?。空l惹我三兄弟了?”
馬三說:“老哥,你先別吱聲,你把你先閉上?!?/p>
老邊說:“你這小子,我操......”
馬三喊道:“你把嘴先閉上,你他媽的?!?/p>
老邊說:“不是,你等會兒。其實......”
馬三說:“我不管你們跟郎銀海什么關系,郎銀海是郎銀海,我馬三是馬三,我沒罵過你們雙河的吧,宋健友?”
“馬三,你什么意思?”
馬三說:“你回答對就行。第三就是我今天要辦的事兒。沈泉,今天我要送你上路。其他人不許出聲,你們就當不認識我。我一會兒打沈泉,誰要是敢上,就是我的仇敵,我連他一起干。我把道理說清了。我是幫哈森報仇,哈森還不知道,就這么個理,都聽懂沒?”
宋健友一聽,說:“馬三,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就這意思,你沒聽明白呀?你要是沒聽明白,自己想去?!?/p>
沈泉說:“馬三,你別亂來?!?/p>
“CNM?!瘪R三拿著槍刺沖了過去,抵著了沈泉的動脈。
老邊冷著臉,說:“老弟啊,你說的話我聽明白了。那你要是把自己這么往外摘,你不是我們自己圈里的兄弟,也不是我們的哥們。那你今天打沈泉,你就是吹牛逼了!你動一下,我看看。你真把他怎么樣,你看你能出了這門嗎?馬三,我們是哥們也好,是朋友也好,沖你哥也好,沖你也好,認識這么多年了,你要把這份關系完全......”
大志從手里把小管管拿出來了,走到老邊跟前,小管管頂著老邊,說:“MB,再說一句,炸死你!”
老邊看著瘋子一樣的大志,說:“兄弟,我不說了?!闭f話的時候身體往沙發(fā)里面縮。大志追著不放,說:“TMD,別動!”
“老弟,我我我那什么我我我不動,我不動,我不動?!?/p>
大志手里拿著兩捆少管管。馬三說:“你們不要動啊,可別和大志?;ㄕ校銈兛梢詥枂栱樍x的二胡。你要再不信的話,鄒慶知道,他連我代哥都炸過?!?/p>
大志瞪著眼說:“我連代哥都敢炸。”......
馬三槍刺頂著沈泉的脖子,問:“知道錯了沒?問你話,知不知道錯?”
“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知道錯了?!?/p>
馬三說:“既然你說知道錯了,我就放你一馬,我這人講道理,今天留你一條命?!?/p>
......馬三卸了沈泉的兩只胳膊,挑了一條腿筯。
馬三把槍刺擦了擦,說:“老哥,還有各位哥哥,三兒對不住了啊。但是這事我誰也不沖,我就沖沈泉來的。我的話完了。友哥,你打120吧,我走了?!?/p>
馬三和大志走出了茶樓,宋健友等人跑到沈泉身邊一看,沈泉肯定是廢了,宋健友趕忙打了120電話。剛把沈泉抬到一樓。宋健友的電話響了,拿起一看,是郎銀海打來的。
沈泉被打還未送往醫(yī)院,宋健友又接到了郎銀海的電話。
“宋健友,我告訴你,二十分鐘我會帶二百人到你茶樓。滿四九城的,你隨便找人?!?/p>
“你找我干什么呀?”
“我要去打你,你等著?!狈畔码娫?,郎銀海領著二百來人朝著宋健友的茶樓來了。
老邊問:“什么意思?郎銀海要干什么?”
“不知道,說要圍我茶樓?!?/p>
老邊一聽,“你別管他了。健友,等120來了,你小泉送醫(yī)院去。我等著,我看他能怎么樣。TMD,沒完沒了了。你去吧。
宋健友帶著幾個兄弟陪沈泉去醫(yī)院了。老邊和幾個大哥的春來、春華、路爭、路遙在一樓門口等郎銀海。眼看浩浩蕩蕩的車隊過來了,往茶樓門口一停。郎銀海嘴里罵罵咧咧從虎頭奔上下來了,一看邊作軍站在門口,愣了一下,手一指問:“宋健勇呢?”老邊沒有搭理。
后面車上的人也下來了,有幾個四九城郊區(qū)的大哥一看邊作軍站在門口,喊道,“老哥,哎呦,我操,老哥?!崩摄y海回頭一看,幾個大哥跑向了邊作軍。老邊擺擺手,說:“你們他媽干什么來了,你們來打我呀?”
“沒有,我操,老哥?!?/p>
“你過來,來,過來?!边呑鬈娨槐葎潱还彩齻€小大哥,跑過去了七八個。老袁也認識邊作軍。邊作軍朝著老袁一招手。“你過來。你他媽是誰呀?”
老袁乖乖跑了過去,叫了一聲老哥。老邊身邊圍著一圈人。老邊問:“你們干什么來了?”“我不知道啊,老哥,我操,郎銀海找我們的?!?/p>
老袁一招手,“海子,你過來,過來談談怎么一回事?!?/p>
郎銀海走了過來。路遙從車里把五連子拿了出來,啪地一舉。郎銀海一看,連忙說:“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這怎么還拿火器呢?”
有幾個一看和自己同來的一大半大哥跑對面去了,知道打不起來了。路爭、路遙把五連子往郎銀海腦袋上一頂,說:“你要干什么?打誰?說話!”
“沒有,我找宋健友。老哥,我不是沖你來的。”
老邊問:“你找宋健友干什么呀?”
郎銀海說:“他給哈森給打了,這個......”路遙朝著郎銀海的腳下哐地一響子。郎銀海嚇得直達往后退,老邊往前一步,朝著郎銀癡線的臉上啪地一嘴巴。路遙拿五連子往郎銀海腦袋上一頂,“你要怎么樣?你要上來啊,你還要上呀?”
“沒有沒有沒有,老哥,我不上?!?/p>
老邊手一指,“我告訴你,郎銀海,這事過去就拉倒,聽沒聽見?這事我他媽也不收拾你們,趕緊滾蛋,以后我要再知道你他媽敢欺負宋健友,我不把你廢了才怪。滾!”
老袁在邊上拉著郎銀海說走走走,回頭對老邊說,“老哥,我們回去了,老哥,你別生氣?!?/p>
老邊說:“TMD,我告訴你啊,我讓你黑白兩道隨便找,我打個電話全給你們抓起來。你跟我這一套。滾。”
老袁拉著郎銀海說:“海子,走吧,先回去。”
郎銀海說:“打我一嘴巴,我的名呢?”
“你已經挺有名了!來了這么多人,已經挺有名了。”
“我被打了一嘴巴?!?/p>
老袁說:“先走吧!再不走,還得挨打,先走吧?!?/p>
路遙朝著老袁的腳下又哐地放了一響子。老袁嚇得叫了一聲,連聲說:“我走,馬上走,我走。”
路遙說:“快走,我數三個數,不走就把你銷戶?!?/p>
老袁把郎銀海推上車了。兩伙廊坊的四五十人跟著他們回去了。其他一百四五十人都站在老邊周圍。老邊一揮手,“一會一起吃飯?!?/p>
郎銀??粗显f:“我這一百多萬白花啦?”
“你也不能怨我呀,我?guī)湍惆讶苏襾砹?。你沒跟宋健友約好呀?怎么老邊下樓了呢?”
郎銀海說:“我也不知道呀。你不是告訴我說這幫人行嗎?真行的話,跑對面干什么呀?”老袁說:“我不是說了嗎?我們不是找宋健友嗎?我也沒想到,把老邊叫來了。老邊子肯定能治這幫人呀?!?/p>
郎銀海無奈地說:“什么事辦的?錢能要回來嗎?”
“那他媽怎么要回來,錢都他媽給人家了,怎么往回要???要,人家不打你呀?”
郎銀海說:“那我仇不報了?”
“你再找宋健友吧。這不是還剩這么多人嗎,要不我們今天晚上抓沈泉去?!?/p>
倆人正正討論,老金把電話打過來了?!昂8缪剑闳ツ膬毫??你趕緊回醫(yī)院吧。這邊事辦完了。三哥和大志倆人去過了,已經把沈泉廢了,仇已經報了。你回來吧?!?/p>
“什么時候去的?”
“就剛才去的?!?/p>
郎銀海問:“倆人就給辦了?”
老金說:“就三哥和大志去辦了,給他廢了。那你這邊整得你......”
郎銀海不相信地說:“你們倆人就把事給辦了?老邊沒在場嗎?”
“在場啊,都在啊,他也沒說別的。你辦什么事了?海哥?!?/p>
“沒有,沒有,我到醫(yī)院。” 放下電話,郎銀海讓老袁先把兄弟帶回去,自己往醫(yī)院來了。
來到醫(yī)院大家正在聽馬三講述辦事的過程,加代對結果非常滿意,鬼螃蟹連連稱贊。
郎銀海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老金問:“海哥,你要干什么呀?說那事不那什么,你不是說你要給整嗎?”
“我這邊出了一點岔子。 哈森怎么樣了?醒沒醒過來呀?”
加代看一了眼沒說話。鬼螃蟹說:“郎銀海,當哥們的,我這個人嘴直,我就不說別的了,哈森因為你被扎這樣,哥們再好,你是不是得意思意思?。恳仓滥闶亲鲑I賣的,不是玩社會的,也不需要你干什么。最起碼......”
郎銀海直點頭說:“英哥,我我我應該的。”
“哈森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你也要講義氣,對不對?”
“對,我明白,我這不就給送錢來了嘛。”郎銀海把準備擺事的五十萬掏了出來,說:“老金,這五十萬是給森哥的,你收一下。等他好了,再細談。代哥,我先不打擾了。我先回去,我那邊還有別的事兒呢?!崩摄y海像是身上被剮了一塊肉一樣,離開了醫(yī)院。
郎銀海給了哈森五十萬,心在滴血一般,跑去找老袁了。老袁也打聽到沈泉被干廢了。
倆人見面以后,老袁說:“海子,你要聽我的,就別找宋健友了。第一,老邊發(fā)話了,如果再找宋健友,他肯定收拾你說。再一個,已經把沈泉干廢了,還要怎么干?如果再干,宋健友不得拼命啊?即便是他不打,他報阿sir,你不也不好受嗎?這還怎么干呢?”
郎銀海說:“不是,那我的錢,我的一百多萬我花哪去了?”
“這個就看你自己怎么想的了,海子。當兄弟的我沒法跟你算這個賬?!?/p>
郎銀海說:“你昨天不是還給我算賬的嗎?告訴我這需要多少錢,那部門需要多少錢,這活需要多少錢,你給我算算我的錢花哪兒去了啊?!?/p>
老袁一聽,說:“回去再算,行吧?海子,今天你心情也不太好啊,那回頭再說吧。”
“行。”一擺手,郎銀海告別了老袁。
回到家中郎銀海感到非常憋屈,挨了邊作軍一嘴巴。宋健友聽說后,要抓郎銀海。老邊說:“拉倒吧?!?/p>
當天晚上十點來鐘,滿四九城社會就傳開了,郎銀海帶了二百來號人,結果被邊作軍扇了一個耳光。傳得邪乎的是領了二百來人,結果二百來人站隊老邊,打郎銀海和老袁倆人,最后郎銀海賠錢走人。
加代、鬼螃蟹、老金、馬三、藍毛等人一聽,真是震驚了。老金說:“我操,這人錢多得沒地方花呀?”
鬼螃蟹急得直咬牙,說:“我要知道有這買賣,我提前三天跟郎銀海交哥們。真的,我堵他家門口,我管他叫海爸,海爺都行呀?!?/p>
馬三說:“我操,我提前半個小時,我給他打個電話,叫他一起去,不給我一百,給我十萬都行,這白得的錢呀,我操。”
加代說:“這錢花得硬實,佩服?!贝蠹艺痼@得懵逼了。
宋健友他們那邊說:“郎銀海真是人才呀!花一百萬挨了一個嘴巴,腳底下被放兩響子,沒敢吱聲?!被ㄒ话偃f買一頓打,厲害!
哈森為了保護郎銀海被沈泉差點扎銷戶的消息同時也傳了出來。哈森的人設一下子爆發(fā)了,哈森真講義氣,南城第一仁義大哥,為兄弟可以兩肋插刀。
社會上的傳言,讓郎銀海的心里產生了不平衡:我花了一百五十萬,被打了一個嘴巴,我是想出名的,結果把哈森抬出名了。
郎銀海唉聲嘆氣,這是怎么做的事呢?哪能這么做事??!錢花得也太窩囊了。
剛開始的時候有人說,“海子,你撿條命啊。要不要哈森義氣,你不被銷戶了呀!”
郎銀海心里是接受的。但是時間長了,郎銀海心里產生了抵觸情緒。后來郎銀海跟人解釋說,“我他媽給他拿五十萬呢?!?/p>
“拿五十萬是應該的。”
郎銀海說:“那我他媽還找人呢!”
“你找人他媽你還挨打了,你又沒辦事。你辦得什么事呀!”
久而久之,郎銀海產生了一種扭曲的心理:我花了一百來萬,我找的兄弟,讓加代給截胡了。結果是馬三出名了。哈森牛逼了,成了江湖仁義大可。我郎銀海出了冤大頭。
這不行,絕對不行!事情發(fā)生一個月左右,郎銀海終于爆發(fā)了。
郎銀海把電話打給了哈森:“哈森,我是大海。今天是不是好點兒了?”
“大海,比往常能強點了?!?/p>
郎銀海說:“我下午去看看你。你想吃什么?。俊?/p>
“不需要。你來就行。”
郎銀海說:“我給你買點水果吧。好嘞好嘞好嘞。”媳婦看了看他說:“你可別瞎來,哈森為你做得夠多的了”
“不用你管,我自己考慮。你在家待著吧,我去看看他。”
哈森住院期間,老金、藍毛、崔虎輪流照顧。郎銀海從家中出來買了五百塊錢的水果,來到醫(yī)院看望哈森了。病房門一推開,崔虎一看,“海哥,怎么今天飯店不忙???”
“還行,那邊有經理在,我看看哈森。”
“你坐,海哥,我出去抽根煙。森哥,海哥來了,你們說說話。”
哈森憨笑地看著郎銀海說:“今天飯店不忙???”
“再忙也得過來看看你呀,我們是兄弟。那個......肚子上怎么樣,現(xiàn)在還疼不疼了?這一晃都一個月了?!?/p>
哈森說:“還行吧,就是現(xiàn)在不敢下地,上廁所費點勁。要不然,沒什么大事,你用不著多想,我們是從小的哥們兒說,我替你挨幾刀無所謂,誰要他媽我們好呢?”
“是,我我我明白,我知道。那個......這一天的,那個......”郎銀海支支吾吾地了。
哈森一看,說:“你是不是有事啊?你要是有事的話,你就說。”
郎銀海說:“最近那什么,手頭不太方便。我沒別的意思,哈森,我知道你這一天挺那什么的,但是你說我這事跟誰說呀?我也就能跟你說說?!?/p>
哈森說:“你怎么了?碰見難處了?你要是碰到難處,你跟我說。缺錢了嗎?”
郎銀海說:“也不是缺錢。我侄兒管著沈陽那邊的店,出了點岔子,差點錢。你也知道這幾年我確實攢了點兒,但我給你辦事,花了不少。最近這手里錢不太夠,我在想從哪里張羅。你別擔心,你現(xiàn)在是養(yǎng)傷期間?!?/p>
哈森問:“你用多少???”
“不少呢,怎么也得一百來萬?!?/p>
哈森一聽,說:“你也知道我手里沒有太多,你別看我跟代哥的場子挺好,但是我存不下什么錢。我把你給我拿的那五十萬,我給你拿回去行不行?你先用著。”
郎銀海說:“哈森,你這什么話呀?我這不是跟你要錢來的,我可沒有那意思,哈森?!?/p>
哈森說:“你看你這人真是的,五十萬我給你拿著?!?/p>
“那你看這多不好意思啊?!?/p>
“沒有什么的,我讓崔虎回去取去?!惫f道。
郎銀海說:“那就算我借的?!?/p>
郎銀海的這一招誰能想到呢?
哈森讓兄弟崔虎回去到財務取了五十萬,遞給了郎銀海。
郎銀海說:“森哥,你可別跟兄弟們說我借錢的事。我可真的煩啊。兄弟,等我能轉得開,我立馬就拿回來,給你拿六十、七十都行?!?/p>
哈森說:“行,你拿走。這夠不夠啊?”
郎銀海說:“夠不夠,我先用著吧。不夠的話,再找你?!?/p>
郎銀海把五十萬拿起了,哈森一點也沒多想。等郎銀海走后,崔虎問:“森哥,這什么意思呀?”
哈森說:“你可別多想啊。海子那邊的買賣就轉不開了,我和他之間不分。你別往外傳,海子人脈也挺廣的,傳出去對他名聲不好?!?/p>
“我不說,我不說。你快躺著吧,森哥?!?/p>
郎銀海屬于典型的見不得哥們好。你可以好,但是你不能比我好。他認為這一次是和哈森合作辦事,自己花了錢,雖然自己事沒辦成,但是哈森的名聲起來了。那么錢就應該由哈森出。哈森不主動給,自己就想辦法要??偣不艘话倭呤f,才要了五十萬,還差不少。
剛過四五天,郎銀海又把電話打給了哈森?!肮?,怎么了?疼啊,吱吱呵呵的?”
“沒有,我剛換完藥。怎么了?”
“我沒事,謝謝你啊,上次借了我五十萬,頂大用了。”
哈森說:“沒事,事兒過去就行?!?/p>
“不是啊,事沒過去啊。”
哈森說:“沒過去,這是什么意思呢?”
郎銀海說:“我借了好幾個哥們兒,他們都不借給我。你也知道我這人真正實打實從小的哥們就你一個,沒有別人了。我跟別人借不著,我就能跟你借,你再借我點吧。我這邊的事還沒過去,還差點兒。”
哈森問:“你還差多少???”
郎銀海說:“我最起碼還差一百萬。哈森,從小我們就是哥們,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對你絕對一份真心。我遇到事了,別人不管我,你得管我呀,你說對不對?”
“讓我拿出一百萬,我現(xiàn)在我手里也沒有啊?!?/p>
郎銀海說:“你幫我張羅張羅行不行?你人脈廣,社會上哥們也多,而且你認識的哥們都有錢。你把我張羅了,我這邊確實有急事兒,不然我不會跟你張嘴?!?/p>
“那行,那我給你問問,你聽我消息吧?!惫畔铝穗娫?。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天負責照顧哈森的老金懷疑哈森把郎銀海當兄弟,但郎銀海未必把哈森當哥們。老金說:“森哥,郎銀海干什么呀?前兩天不是借五十萬嗎?這怎么還要拿一百萬?”
哈森說:“他有事。我能說不管他嗎?”
老金說:“森哥,我說句不好聽的。郎銀海什么意思???他自己花了一百多萬找人打架辦事,他是不是心里不得勁,不平衡?。渴遣皇窍氚岩话俣嗳f往回收呢?外邊對他的傳言可不太好。他是不是想從你身上把錢要回去?”
哈森一聽,說:“不會吧。我覺得不會。老金,你想多了,大海挺實在的一個人?!?/p>
“實在什么呀,哥?。课覀兎治龇治?。你受傷了,郎銀海如果想拿錢辦社會上的事,為什么不找代哥和我們呢?這邊現(xiàn)成的兄弟他不找,他從外地張羅一批社會來,很明顯他為了什么呀?”
“為出名???”
老金說:“哎,他這名沒出成。我沒有別的意思。哥,你倆好,我知道,但你我兄弟之間,我不能眼看著他給你下圈套,你沒看明白,那可不好。他這么做,真不是講究人。森哥,你為他挨了好幾刀,他卻這么對你?!?/p>
哈森一聽,似乎有道理,說:“我問問他。”
老金說:“哥,你聽我的,你別問。你給他回過去,你告訴他沒借著,你告訴他沒有錢,你看他怎么說。”
“行。我他回過去?!?/p>
哈森聽了老金的建議把電話回給了郎銀海?!按蠛0?,我是哈森?!?/p>
“兄弟,怎么樣了?挺快呀,跟誰借的?”
哈森說:“我打了一圈電話,沒有借到啊。”
“你怎么會借不著呢?加代不有錢嗎?包括你這哥們,那哥們不都有錢嗎?你張羅張羅,一百萬你都借不著?”
哈森說:“海子,如果能借著,我會說借不著嗎?老鐵,我真借不到?!?/p>
“你幫我琢磨琢磨呢!我這錢不夠,我這不是碰到點事嗎。哈森,別人不幫我,你還不幫我呀?”
哈森說:“我不是不幫你啊,兄弟。我不是給你拿五十萬了嗎?我不是一點沒幫你。我借不到一百萬了?!?/p>
郎銀海一聽,說:“哈森,我不說別的,哥們之間我說句話,你別挑理行不行?”
“什么話呀?”
郎銀海問:“那我問你,我因為誰呀?”
哈森一聽,說:“什么叫因為誰?”
郎銀海說:“我為了誰,我花了一百多萬二百來萬呢?我自己挺大的買賣都不管,我七拼八湊二百來萬,我雇兄弟,找關系,我為誰呀?我錢給誰花了?”
哈森說:“你的意思給我花的唄?不是,你是這個意思嗎?”
郎銀海說:“我這么說不對嗎?哈森,我現(xiàn)在錢不夠了,我跟你借點,你卻不管我了。我當時不幫你好不好啊?要是不幫你,我現(xiàn)在就夠了,我跟你借什么呀?掉過頭,你還不幫我。這哥們怎么處的?”
哈森一聽,氣壞了,說:“不是,我他媽是給你臉給多了,郎銀海,我他媽現(xiàn)在說話傷口都疼,你知不知道?哎,我們是兄弟,我?guī)湍銕湾e了?我他媽為了誰,躺在醫(yī)院動都不能動,我命都差不多沒了,因為誰呀?”
郎銀海也不服氣地說:“你別跟我說這話。不管從哪方面講,你為我付出了,但是我也為你付出,你隨便找人評理。我郎銀海是不是也為你付出了,別說誰多誰少,我對你也夠用。你一百萬能不能借我吧?”
哈森一聽,說:“我借你個屁,我欠你的呀?郎銀海,你要這么說,以后能處就處,不能處拉倒。你他媽和我在上演農夫與蛇的故事嗎?”
“那隨你拉倒就拉倒?!崩摄y海啪地掛了電話。哈森氣得直發(fā)抖。
哈森和郎銀海從小就是哥們,哈森為了保護郎銀海自己挨了幾刀。郎銀海不懂得感恩,完全站在自我的角度看問題,遲早會得到報應。只要遇到一個吃生米的,郎銀海變樣的人就要完蛋。
哈森嘆了一口氣,說:“老金啊,我心里難受。你說我這哥們......”
老金說:“哥,我不會對外說的。你放心,這事就我倆知道?!?/p>
哈森對老金說:“別往外說。這五十萬你回去跟大伙說一聲,我們不要了,我哈森不欠他的。如果認真起來,他欠我的,我不欠他的。這五十萬我不要了?!?/p>
老金說:“行。哥,我們不要了。
哈森認為,五十萬窮不了自己,也富不了郎銀海。哈森說:“讓他自己玩去吧,不耽誤他了?!崩摄y海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出了問題,花了一百六七十萬,才要回來五十萬。郎銀海兩天沒有和哈森聯(lián)系。哈森以為郎銀海會反思,也許過一段時間會來道歉,賠個不早。到那時候倆人還是哥們。
郎銀海在家里悶了兩天,走了出來,把電話打給了哈森場子里的荷官李芳。
“李芳啊,我是你海哥,海淀甘家口的郎銀海?!?/p>
“啊,啊啊,海哥呀?!?/p>
“你在不在場子里呀?”
“我在呢,海哥?!?/p>
郎銀海說:“李芳,二十分鐘以后你到場子門口,我接你,我安排你吃飯?!?/p>
“海哥,是有什么事嗎?”
郎銀海說:“沒有別的事,就是想你了,我請你吃飯。”
“啊,那你來吧?!狈畔码娫挘氖畞須q的李芳簡單收拾了一下,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了場子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