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曉婉,你把學(xué)區(qū)房名額讓給軒軒吧,反正宇宇還小。"
婆婆的話在飯桌上炸開,所有人的筷子都停在了半空。
我抬起頭,看著滿桌子等著我表態(tài)的人。
婆婆江母,一臉理所當(dāng)然。
小叔子江濤和弟媳趙敏,眼神里寫滿了期待。
公公江建國,端著茶杯,一副"這事就該這么辦"的表情。
只有我丈夫江浩,低著頭,手指緊張地搓著褲腿。
我笑了。
笑得真誠,笑得燦爛。
"好啊,我答應(yīng)。"
那一刻,整個客廳都松了口氣。
婆婆滿意地點頭,小叔子媳婦激動得眼眶都紅了。
只有我丈夫猛地抬頭看我,眼神里全是震驚和不解。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
轉(zhuǎn)身離開那個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一周后,婆婆提著八樣禮站在我家門口。
我透過貓眼看了一眼,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門,我沒開。
01
我叫林曉婉,今年三十二歲。
和丈夫江浩結(jié)婚六年,有個五歲的兒子江宇。
三年前,我們咬著牙,掏空了兩家的積蓄,又背上了二十年的房貸,買下了這套四十平米的老破小。
為什么?
就為了那兩個字——學(xué)區(qū)。
這套房子對應(yīng)的,是全市排名前三的重點小學(xué),育才小學(xué)。
每年的升學(xué)率百分之九十八,考上重點中學(xué)的比例全市第一。
為了這套房子,我和江浩整整奮斗了三年。
我在廣告公司做文案策劃,加班是家常便飯,周末也經(jīng)常要趕方案。
江浩在一家外企做技術(shù),雖然收入還算穩(wěn)定,但壓力也不小。
我們省吃儉用,外賣都舍不得多點,衣服能穿就行,從來不買奢侈品。
就這樣,一點一點,把房貸還到現(xiàn)在。
兒子江宇明年就要上小學(xué)了。
我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都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好的起點。
可我萬萬沒想到——
我的婆婆,我丈夫的親媽,竟然要我把這個名額,讓給小叔子的孩子。
事情的起因,是上周末的家庭聚會。
婆婆江母六十歲生日,叫上了全家人一起吃飯。
我們一家三口,小叔子江濤一家三口,還有公公婆婆,一共八個人。
飯桌上,觥籌交錯,氣氛原本還算融洽。
婆婆夾了塊魚給小叔子的兒子江軒,笑瞇瞇地說:"軒軒啊,今年就要上小學(xué)了吧?時間過得真快!"
小叔子媳婦趙敏立刻接話,語氣里帶著明顯的焦慮:"可不是嘛!媽,這上學(xué)的事,我和江濤正愁呢!"
"愁什么?"婆婆故作不解地問。
趙敏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哭腔:"還不是學(xué)區(qū)房的事!我們現(xiàn)在住的那個小區(qū),對應(yīng)的小學(xué)太差了,我可不想讓軒軒去那種地方!"
她說著,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
婆婆放下筷子,目光轉(zhuǎn)向我和江浩,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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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婉,江浩,你們家宇宇才五歲,明年才上小學(xué)吧?"
江浩點點頭:"對,明年九月。"
婆婆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那正好!軒軒今年就要上了,你們看能不能……"
她沒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我丈夫江浩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
可還沒等他開口——
小叔子江濤就搶先說話了。
"哥,嫂子,你們也知道,我這些年一直沒攢下什么錢。"
他說得理直氣壯,仿佛啃老啃得天經(jīng)地義。
"學(xué)區(qū)房那么貴,我們實在買不起??绍庈幉荒艿⒄`啊!你們家宇宇還小,晚一年上學(xué)也沒關(guān)系,不如先讓軒軒用這個名額?"
他說得輕飄飄的。
好像我們花了所有積蓄,背了二十年房貸買來的學(xué)區(qū)房,就該無償給他們用一樣。
趙敏更是直接哭了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嫂子,我求求你了!我們真的沒辦法了!你們這么有能力,以后再想辦法不就行了嗎?"
公公江建國也在旁邊敲邊鼓:"一家人嘛,要互相幫助。曉婉,你和江浩都是有本事的人,這點小事應(yīng)該不難吧?"
小事?
三年的積蓄,二十年的房貸,每個月省吃儉用的日子——
在他們眼里,就是"小事"?
我看向我丈夫江浩。
他的臉色很難看,拳頭攥得緊緊的。
我知道,他想拒絕。
可他從小就被教育要"聽父母的話""要照顧弟弟"。
在這個家里,他永遠是那個要"懂事""要讓步"的老大。
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我心里一陣悲哀。
不是為我自己,是為我丈夫。
一個三十四歲的成年男人,在自己的父母面前,依然像個沒有話語權(quán)的孩子。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
婆婆終于撕下了偽裝,直接攤牌了。
02
"曉婉。"
婆婆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你把戶口先遷出去,讓軒軒用這個名額上學(xué)。"
她說得斬釘截鐵,仿佛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安排。
"等軒軒六年后畢業(yè)了,宇宇再上也不遲。反正就晚一年,有什么關(guān)系?"
有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系大了!
晚一年,意味著我兒子要去讀對口的普通小學(xué),教學(xué)質(zhì)量天差地別!
晚一年,意味著我們?nèi)甑呐Γ甑姆抠J,全都白費!
晚一年,意味著等六年后輪到我兒子,政策可能又變了,名額可能又沒了!
可婆婆根本不在乎這些。
在她眼里,小兒子江濤永遠是最重要的。
孫子江軒,更是她的心頭肉。
至于我們?
不過是可以隨意犧牲的工具人罷了。
小叔子江濤更是得意地接話:"嫂子,你這么有能力,到時候再買一套學(xué)區(qū)房不就行了?"
再買一套?
說得輕巧!
現(xiàn)在學(xué)區(qū)房的價格,比三年前翻了一倍不止!
我們現(xiàn)在連首付都湊不出來,他竟然讓我們"再買一套"?
趙敏也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就是啊嫂子!你和我哥都是高學(xué)歷,工作又好,肯定有辦法的!我們不行啊,江濤就是個普通工人,我也只是在超市打工,真的買不起……"
她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仿佛我們不答應(yīng),就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公公江建國重重地嘆了口氣:"曉婉,江浩,爸知道你們也不容易??梢患胰?,總得互相幫襯不是?你們條件好,就該多為家里著想。"
多為家里著想?
憑什么?
憑我們努力工作,省吃儉用,就該被道德綁架?
憑小叔子啃老啃了這么多年,就該理所當(dāng)然地享受我們的成果?
我看著滿桌子理所當(dāng)然等著我犧牲的人——
婆婆,一臉"你必須聽我的"。
公公,一副"這是為你好"的表情。
小叔子夫妻,眼神里寫滿了貪婪和算計。
只有我丈夫江浩,低著頭,手指緊張地搓著褲腿,一句話也不敢說。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很可笑。
可笑這個家庭的畸形。
可笑這些人的自私。
更可笑我丈夫的懦弱。
可我沒有發(fā)火。
我沒有拍桌子,沒有翻臉,更沒有撕破臉皮。
因為我知道——
跟這種人講道理,沒用。
跟這種家庭撕破臉,只會讓自己難堪。
真正的反擊,從來不是情緒化的宣泄。
而是冷靜的,致命的,一擊必中的還擊。
所以——
我笑了。
笑得真誠,笑得燦爛。
"好啊,我答應(yīng)。"
03
我的話音剛落,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一秒。
緊接著——
婆婆的臉上綻開了笑容,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曉婉真懂事!不愧是我們江家的好兒媳!"
小叔子江濤更是激動得站了起來,端起酒杯:"嫂子,我敬你!你這個人情,我記一輩子!"
趙敏也破涕為笑,連連說:"謝謝嫂子!謝謝嫂子!你真是個好人!"
公公江建國滿意地點頭:"這就對了嘛!一家人,就該這樣互相幫助!"
只有我丈夫江浩,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我。
他的眼神里,寫滿了不解,擔(dān)憂,還有一絲慌亂。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
我對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然后,我繼續(xù)笑著說:"不過這事得辦手續(xù),需要點時間。戶口遷移,學(xué)校報名,都得走流程。你們不著急吧?"
婆婆大手一揮,語氣豪爽:"不急不急!一個月內(nèi)辦好就行!"
"那就好。"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那我們就先這么說定了。"
接下來的飯局,氣氛變得格外"和諧"。
婆婆不停地給我夾菜,說我"懂事""有格局"。
小叔子夫妻更是對我感恩戴德,一口一個"好嫂子"。
公公也難得地夸了我?guī)拙洌f我"顧全大局"。
只有江浩,一直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
我知道,他心里亂得很。
吃完飯,我拉著他,禮貌地跟眾人告別。
"爸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這事我會盡快辦的。"
婆婆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路上慢點!"
小叔子江濤更是親自送我們到門口,一個勁兒地說感謝。
我們一家三口,走出了那個讓人窒息的家。
電梯里,江浩終于忍不住了。
"曉婉……你……你真的要把名額讓出去?"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眼眶都紅了。
"那宇宇怎么辦?我們這三年……"
"噓。"我伸出手指,放在他唇邊,"回家再說。"
電梯門打開,我們走進地下車庫。
上了車,江浩再也忍不住了。
"曉婉!你瘋了嗎?那可是我們花了所有積蓄買的學(xué)區(qū)房!我們背了二十年房貸!你怎么能就這么答應(yīng)了?"
他的情緒徹底崩潰了,一個三十四歲的男人,在車?yán)锟薜孟駛€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沒用……我不敢跟我媽頂嘴……可你……你怎么也……"
我靜靜地看著他。
看著這個在父母面前永遠長不大的男人。
看著這個被原生家庭PUA了三十多年的丈夫。
我沒有責(zé)怪他。
因為我知道,他也是受害者。
我伸手,輕輕擦去他臉上的淚水。
"江浩,你信我嗎?"
他愣住了,抬起頭看著我。
"我……我當(dāng)然信你……可是……"
"那就別問了。"我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回家,我有事要辦。"
車子啟動,駛離了地下車庫。
透過后視鏡,我看到江浩還在發(fā)愣。
我沒有再說話。
因為有些事,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真正的反擊,從來不需要提前預(yù)告。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夜色中。
我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霓虹燈,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
他們以為我好欺負(fù)?
他們以為我會乖乖就范?
那就讓他們看看——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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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機。
江浩抱著兒子,站在客廳里,不安地看著我。
我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接通了。
"喂?閨女?"
是我媽,王秀芝。
"媽。"我的聲音很平靜,"明天跟我去派出所辦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