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不要對我產(chǎn)生任何感情,那會讓你變得很廉價?!?/strong>
一份五百萬的契約,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
25歲的陳陽為了給母親治病,答應(yīng)迎娶傳聞中性情乖張、雙腿殘疾的35歲女富豪林晚晴。
他以為這只是一場沒有尊嚴的忍耐,卻在新婚之夜,意外卷入了一場精心策劃的豪門陰謀。
當(dāng)最大的危機解除,他以為終于能擁抱一絲溫暖時,輪椅上的妻子卻拉住了他,眼神復(fù)雜地告訴他,還有一個最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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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陳先生,您母親的情況非常危急,必須立刻手術(shù),請盡快準備好五十萬的手術(shù)費。”
醫(yī)生冰冷的話語,像一把錘子,狠狠砸在陳陽的心上。
他靠在醫(yī)院慘白的墻壁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五十萬,對他這個剛剛中斷學(xué)業(yè)、四處打零工的建筑系學(xué)生來說,無異于一個天文數(shù)字。
口袋里那幾張被汗水浸濕的百元大鈔,此刻顯得那么可笑。
絕望如同潮水,將他徹底淹沒。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停在他面前。
“是陳陽先生嗎?”
陳陽緩緩抬起頭,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神情嚴肅,一絲不茍。
“我是。”他的聲音沙啞干澀。
男人遞上一張名片:“我姓王,是一名律師?;蛟S,我能幫你解決眼前的困境?!?/p>
陳陽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王律師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開門見山:“我的當(dāng)事人,愿意為您支付您母親全部的醫(yī)療費用,并且,額外給您五百萬的現(xiàn)金。”
陳陽猛地站直了身體,死死地盯著他:“條件是什么?”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他懂。
王律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地吐出幾個字:“和我當(dāng)事人結(jié)婚?!?/p>
陳陽愣住了,隨即自嘲地笑了:“結(jié)婚?我一個窮學(xué)生,要什么沒什么,誰會看得上我?”
“我的當(dāng)事人情況比較特殊?!蓖趼蓭燁D了頓,說,“她叫林晚晴,今年35歲,是盛華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三年前,她遭遇了一場車禍,雙腿殘疾?!?/p>
盛華集團!這個名字如雷貫耳,是本市最大的商業(yè)帝國。
“為什么是我?”陳陽不解。
“因為你身家清白,社會關(guān)系簡單,長相符合我家小姐的審美,最重要的是,你急需用錢。”王律師的話像手術(shù)刀一樣精準,“這本質(zhì)上是一場交易,陳先生,你需要錢救母親,我家小姐需要一個丈夫來穩(wěn)定她在公司的地位。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陳陽沉默了。他看著重癥監(jiān)護室里母親蒼白的面容,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尊嚴和母親的命,他沒得選。
“好,我答應(yīng)?!?/p>
半小時后,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一棟山頂別墅前。
陳陽跟著王律師走進書房,第一次見到了林晚晴。
她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的陽光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卻絲毫無法溫暖她身上那股冰冷的氣息。
她的面容精致得像一件藝術(shù)品,但那雙眼睛里,卻是一片死寂,毫無波瀾。
“你就是陳陽?”她的聲音比想象中更冷,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是?!?/p>
“王律師都跟你說清楚了?”
“說清楚了?!?/p>
林晚晴轉(zhuǎn)動輪椅,來到他面前,抬眼看著他,目光銳利如刀:“我需要一個丈夫,你需要錢。這是一場交易?;楹?,你住在這里,我會給你一份‘工作’,扮演好你林家姑爺?shù)慕巧!?/p>
她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更加冰冷:“記住,不要對我產(chǎn)生任何感情,那會讓你變得很廉價?!?/p>
陳陽的心被這句話刺得生疼,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里。
“我明白,林小姐?!?/p>
“很好。”林晚晴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
王律師適時地遞上合同。
就在陳陽準備簽字時,一個輕佻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喲,這就是姑爺???長得還真是一表人才?!?/p>
一個穿著考究,但眼神里透著一絲陰鷙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林晚晴身邊,俯下身,語氣曖昧:“晚晴,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堂哥商量一下?找個窮小子來,也不怕丟了我們林家的臉?!?/p>
林晚晴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冷冷道:“林偉,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這個男人,就是林晚晴的堂哥,公司副總林偉。
林偉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目光轉(zhuǎn)向陳陽,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陳陽沒有理他,低頭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他起身準備離開,林偉卻故意迎面走來,狠狠撞了他一下。
林偉貼近他的耳朵,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嘲諷:“一個伺候殘廢的護工罷了,還真當(dāng)自己是林家姑爺了?”
陳陽的身體瞬間僵硬,一股怒火直沖頭頂。他猛地抬頭,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為了母親,他必須忍。
他攥緊拳頭,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
“等一下?!?/p>
林晚晴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陳陽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只見林晚晴遞過來一張紙,上面是打印好的幾條“婚后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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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纖長的手指,特意指著最后一條,抬眼看著他,一字一句,冷冷地說:“尤其記住這條——新婚之夜,無論你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許多問一個字?!?/p>
這句話模棱兩可,充滿了詭異的暗示,讓陳陽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接過那張紙,感覺它有千斤重。
王律師走上前來,恭敬地對他說道:“陳先生,婚禮就在明天。不對外公開,只是一場家宴。今晚您可以先回去準備一下?!?/p>
陳陽走出別墅,回頭看了一眼這座燈火輝煌的牢籠。
他知道,從他簽下名字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經(jīng)踏入了一個完全未知的漩渦。
02
所謂的婚禮,果然只是一場冷清的家宴。
長長的餐桌上,只坐了不到十個人,都是林家的核心成員。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耐人尋味,看向陳陽的目光里,充滿了審視、好奇,以及毫不掩飾的輕蔑。
陳陽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卻感覺自己像個被圍觀的動物,渾身不自在。
林晚晴依舊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安靜地坐在主位上,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宴席開始后,林偉便端著酒杯,第一個站了起來。
“今天是我堂妹大喜的日子,我這個做哥哥的,必須得敬新郎官一杯??!”
他笑呵呵地走到陳陽面前,眼神里的挑釁卻毫不掩飾。
陳陽知道他沒安好心,但今天是“婚禮”,他不能不喝。
“堂哥客氣了?!彼似鹁票?,一飲而盡。
一杯下肚,林偉立刻又滿上了第二杯。
“好酒量!來,這杯是替我父親敬你的,他老人家今天身體不適,來不了。”
陳陽眉頭微皺,但還是喝了。
“這第三杯,是替我們公司全體同仁……”
林偉一杯接一杯地灌他,擺明了是要讓他當(dāng)眾出丑。桌上其他人都在看熱鬧,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
陳陽的酒量本就不好,幾杯烈酒下肚,胃里已經(jīng)開始翻江倒海,眼前也陣陣發(fā)黑。
但他不能倒下。他知道,他一旦倒下,只會讓這些人更加看不起自己。
他咬著牙,端起又一杯酒,手已經(jīng)開始微微顫抖。
就在他準備硬著頭皮喝下去的時候,一只冰涼的手突然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陳陽一愣,轉(zhuǎn)頭看去。
不知什么時候,林晚晴已經(jīng)控制著輪椅,滑到了他的身邊。
她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默默地從他手里拿過酒杯,然后抬起眼,冰冷的目光直視著林偉。
“我丈夫的酒量,還輪不到你來考驗。”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餐廳里,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林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大概沒想到,一向?qū)λ腥硕祭淠瘫〉牧滞砬?,竟然會為了這個窮小子出頭。
這也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認并維護陳陽“丈夫”的身份。
陳陽的心,猛地一震。他呆呆地看著林晚晴的側(cè)臉,那張總是寫滿冰霜的臉上,此刻似乎有了一絲不容侵犯的堅決。
林偉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終只能干笑著打圓場:“堂妹說的是,是我唐突了,我自罰一杯!”
說完,他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場鬧劇,就此收場。
回到奢華得如同宮殿般的婚房,氣氛再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巨大的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那個……我睡沙發(fā)就好。”陳陽指了指角落里的沙發(fā),主動開口打破了沉寂。
“等一下?!?/p>
林晚晴叫住了他。
陳陽回過頭,只見她遞過來一個精致的醫(yī)藥箱。
“先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彼卣f。
陳陽這才低下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手心,有一道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那是昨天簽協(xié)議時,他太過用力,指甲把手心掐破了留下的。
他自己都忘了,沒想到她竟然注意到了。
“謝謝?!标愱柦舆^醫(yī)藥箱,坐在沙發(fā)上,笨手笨腳地拿出棉簽和消毒水。
或許是因為緊張,他怎么也弄不好,消毒水灑得到處都是。
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傳來。
林晚晴控制著輪椅來到他面前,從他手里拿過棉簽和藥膏,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笨手笨腳的?!?/p>
說完,她低下頭,親自為他處理起傷口。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得極近。
陳陽甚至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清冷的、若有若無的香氣,能看到她低垂著的、長而卷翹的睫毛。
她的動作很輕,很溫柔,和她平時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棉簽蘸著藥膏,輕輕擦過傷口,帶來一絲冰涼的刺痛。但陳陽的心,卻像是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猛地收縮起來。
這一刻的溫柔,讓他心神激蕩,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仿佛他們不是一場交易,而是一對真正的新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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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p>
林晚晴處理完傷口,立刻收回了手,仿佛剛才的溫柔只是幻覺。
她恢復(fù)了那副冰冷的表情,說:“早點休息吧,別忘了我給你的‘守則’?!?/p>
說完,她轉(zhuǎn)動輪椅,滑向那張巨大的雙人床,只留下一個孤單而決絕的背影。
陳陽看著自己被包扎好的手,又看看她的背影,第一次對這個女人產(chǎn)生了除了“交易對象”之外的,一種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
03
夜深了,陳陽躺在柔軟的沙發(fā)上,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剛才林晚晴為他處理傷口的畫面,一直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那個女人的冷漠和溫柔,像兩個極端,不斷撕扯著他的神經(jīng)。
他口干舌燥,便起身想去客廳倒杯水喝。
經(jīng)過書房時,他發(fā)現(xiàn)門虛掩著,里面透出一條微弱的光線,還隱隱傳來壓低了的爭吵聲。
是林晚晴和林偉的聲音。
陳陽的腳步下意識地停住了。他不是個喜歡偷聽的人,但這兩個人的對話,讓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他悄無聲息地湊到門邊,里面的對話清晰地傳了出來。
是林偉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和不滿:“晚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真要讓這個窮小子在你房里過夜?不怕他壞了我們的‘計劃’?”
陳陽的心猛地一緊。
計劃?什么計劃?
緊接著,他聽到了林晚晴的冷笑聲,那笑聲里充滿了不屑和嘲弄。
“放心,他不過是我引蛇出洞的一枚棋子?!?/p>
“新婚之夜一過,他的任務(wù)就完成了。到時候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p>
轟!
這幾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陳陽的腦海里炸開!
棋子!用完即棄的棋子!
原來白天宴會上的維護是假的,晚上溫柔地為他處理傷口也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偽裝!
她只是在利用自己,演一場戲!引蛇出洞?引誰?為了什么?
而自己,就是那個被蒙在鼓里,隨時可以被犧牲掉的誘餌!
巨大的羞辱感和被欺騙的憤怒,瞬間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在燃燒,全身都在發(fā)抖。
“砰!”
陳陽一腳踹開了書房的門。
房間里的林晚晴和林偉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看過來。
看到雙眼通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樣的陳陽,林晚晴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出現(xiàn)。
“棋子?我就是你的棋子,對嗎?!”陳陽死死地盯著林晚晴,聲音嘶啞地質(zhì)問道。
林晚晴看著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痛苦和憤怒,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解釋什么。
但她瞥了一眼旁邊的林偉,以及書房角落里那個不起眼的監(jiān)控攝像頭,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她不能解釋。
一旦解釋,所有的計劃就都前功盡棄了。
她只能咬緊牙關(guān),迎著陳陽的目光,重新戴上那副冰冷的面具,一字一句地說道:“是又如何?”
“你拿了錢,就該有做棋子的覺悟?!?/p>
這句話,成了壓垮陳陽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心,徹底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他看著眼前這個面容精致卻心如蛇蝎的女人,自嘲地笑了起來。
“呵呵……好,好一個‘棋子的覺悟’。”
“林晚晴,你記?。 彼钢?,一字一頓地嘶吼道,“這五百萬,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你!從今以后,我跟你兩不相欠!”
說完,他猛地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朝別墅大門沖去。
他一秒鐘都不想再待在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
然而,當(dāng)他沖到門口,用力去拉那扇沉重的雕花鐵門時,卻發(fā)現(xiàn)大門早已被鎖得死死的。
“開門!給我開門!”他瘋狂地拍打著大門。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攔在了他的面前,像幾座鐵塔。
“陳先生,沒有小姐的命令,您不能離開這里?!?/p>
就在這時,林偉踱著步子,慢悠悠地從別墅里走了出來。
他臉上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笑容,走到陳陽面前,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臉。
“小子,脾氣還挺大?”
他湊到陳陽耳邊,用惡毒的聲音獰笑道:“進了林家的門,想走,可就沒那么容易了?!?/p>
“給我看好他,別讓他死了,也別讓他跑了。”林偉對保鏢們吩咐道。
陳陽被兩個保鏢死死地架住,動彈不得。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偉那張小人得志的臉,心中的憤怒和絕望,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撕裂。
他被徹底軟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
04
陳陽被關(guān)在了一間客房里,房門外有保鏢看守。
起初的幾個小時,他被憤怒和屈辱沖昏了頭腦,像一頭困獸一樣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一拳砸在墻上,手背瞬間一片血肉模糊。
但疼痛讓他逐漸冷靜了下來。
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必須想辦法離開這里。
他強迫自己坐下來,仔細回憶從簽下合同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所有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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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晴為什么要找自己結(jié)婚?她說需要一個丈夫來穩(wěn)定地位,但又說自己是棋子,用來“引蛇出洞”。這兩者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矛盾。
她要引的蛇,毫無疑問就是林偉。
他們之間的對話,林晚晴的每一句話,聽起來都像是在故意說給林偉聽的。
難道……事情另有隱情?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房門被輕輕敲響了。
“陳先生,我給您送些吃的來。”
是劉姨的聲音。她是林家的老保姆,從林晚晴很小的時候就在這里工作,也是整個別墅里,唯一一個對他態(tài)度溫和的人。
陳陽打開門,劉姨端著一個餐盤走了進來,上面放著熱粥和點心。
她將餐盤放下,趁著門口保鏢不注意,飛快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塞進了陳陽的手里,同時用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句:“先生,快看看吧,別辜負了小姐?!?/p>
說完,她便匆匆離開了。
陳陽立刻關(guān)上門,展開了那張紙條。
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話:“小姐的車禍,不是意外。小心林偉?!?/p>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陳陽腦中的迷霧!
車禍不是意外!
他立刻沖到房間的書桌前,上面放著一臺平板電腦。他深吸一口氣,利用自己還算熟練的計算機知識,繞過了別墅的內(nèi)部網(wǎng)絡(luò)限制,連接上了公共互聯(lián)網(wǎng)。
他根據(jù)劉姨給出的線索,在搜索框里輸入了“三年前”、“林晚晴”、“車禍”這幾個關(guān)鍵詞。
大部分都是官方新聞,報道稱那是一起疲勞駕駛導(dǎo)致的意外事故。
陳陽不甘心,他開始翻查那些犄角旮旯里的論壇和八卦小報的存檔。
終于,在一個已經(jīng)被刪除的網(wǎng)頁快照里,他發(fā)現(xiàn)了一篇當(dāng)時的小報報道!
報道里提到,那名肇事的貨車司機,在事后不久就人間蒸發(fā)了。但有記者查到,在他失蹤前,他的家人銀行賬戶里,突然多出了一大筆來路不明的巨款!
而那家匯款的空殼公司,經(jīng)過層層穿透,背后的最終持股人,竟然就是林偉!
真相,在這一刻,豁然開朗!
陳陽瞬間明白了一切!
三年前的車禍是林偉策劃的!他想害死林晚晴,奪取繼承權(quán)!
而林晚晴之所以和自己結(jié)婚,之所以故意制造一個看似“脆弱”的新婚之夜,就是為了引誘林偉再次動手,好抓住他謀害自己的確鑿證據(jù)!
她之前說的那些冷酷無情的話,什么“棋子”,什么“是死是活”,根本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而是故意說給暗中監(jiān)視著一切的林偉聽的!
她是在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因為她知道,一旦林偉發(fā)現(xiàn)她對自己有了一絲感情,就會毫不猶豫地對自己下死手!
這個女人,她獨自一人,承受著多大的痛苦和危險,在策劃著這樣一場驚心動魄的反擊!
而自己,卻像個傻子一樣,誤會了她,傷害了她!
一股強烈的愧疚和自責(zé)涌上心頭。
不!現(xiàn)在不是自責(zé)的時候!
林偉既然已經(jīng)認定自己和林晚晴決裂,今晚,就是他動手的最佳時機!
林晚晴現(xiàn)在很危險!
陳陽再也無法冷靜,他環(huán)顧四周,抄起房間里一把沉重的實木椅子,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朝著房門砸了過去!
“砰!”
“砰!”
幾下之后,脆弱的門鎖應(yīng)聲而斷。
門口的兩個保鏢大驚失色,立刻沖上來想要攔住他。
“滾開!”
陳陽雙眼赤紅,像是發(fā)了瘋一樣,一把推開保鏢,不顧他們的阻攔,瘋了一樣地朝著主臥室的方向沖去!
此時,林偉正帶著兩個心腹,以“關(guān)心堂妹”為名義,一步步逼近主臥的房門。
“晚晴,你開開門啊,我聽說你跟那小子吵架了,哥哥擔(dān)心你??!”他一邊假惺惺地喊著,一邊對手下使了個眼色,準備強行闖入。
就在這時,陳陽如同炮彈一般沖了過來!
他沖到林晚晴的房門前,張開雙臂,像一堵堅不可摧的墻,死死地擋在門口,對著林偉怒聲咆哮:
“滾!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她!”
門內(nèi),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的林晚晴,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眼眶瞬間紅了。
門外,林偉的臉色變得無比猙獰。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惡狠狠地揮了下手,對身后的手下命令道:“給我廢了他!”
05
一場激烈的肉搏戰(zhàn)瞬間爆發(fā)。
林偉帶來的兩個人都是打手,出手狠辣,招招都往陳陽的要害上招呼。
陳陽雖然只是個學(xué)生,但骨子里那股不服輸?shù)暮輨艃罕粡氐准ぐl(fā)了出來。他沒有章法,沒有技巧,只有最原始的以傷換傷。
你給我一拳,我就還你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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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被打得遍體鱗傷,嘴角滲出了鮮血,身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
但他就像一棵扎根在門口的松樹,無論對方如何攻擊,他都死死守住房門,一步不退!
他的身后,是他發(fā)誓要守護的女人。
“砰!”
一個打手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陳陽悶哼一聲,整個人撞在門上,但他依然沒有倒下,反而借力抱住了對方的腿,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打手發(fā)出一聲慘叫。
房間內(nèi),林晚晴聽著門外傳來的拳腳聲和陳陽壓抑的悶哼聲,心如刀割。
她早就按下了藏在輪椅扶手下的無聲報警器,并且,她用另一部早就藏好的手機,錄下了門外發(fā)生的一切,包括林偉那句“給我廢了他”。
證據(jù)已經(jīng)確鑿。
就在林偉失去耐心,準備親自上前時,別墅外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飛速而來!
林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警察?怎么會有警察?!”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別墅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暴力破開,一群手持防暴裝備的警察沖了進來,瞬間就控制了現(xiàn)場。
“不許動!全部趴下!”
林偉和他那兩個手下,當(dāng)場被按倒在地,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危機,終于解除。
陳陽渾身脫力,靠在門框上,慢慢地滑坐到地上。他看著被警察帶走的林偉,臉上雖然掛著彩,卻對著房間里,露出了一個安心的微笑。
房門被打開了。
林晚晴坐在輪椅上,看著門口那個遍體鱗傷、卻在對著自己傻笑的男人,那雙一直冰封的眼睛里,淚水第一次無法抑制地滑落下來。
所有的誤會,所有的隔閡,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警察處理完現(xiàn)場,很快便離開了。
巨大的房間里,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陳陽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林晚晴面前,伸出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溫柔地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都結(jié)束了。”他的聲音因為疼痛而有些沙啞,但卻異常堅定,“現(xiàn)在,這里很安全?!?/p>
經(jīng)歷了這場生死考驗,兩人的情感,在無聲中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
林晚晴看著他,淚眼婆娑地笑了。她主動拉住陳陽的手,那只剛剛為她擦去眼淚的手。
她的眼神無比復(fù)雜,既有劫后余生的慶幸,有壓抑不住的愛意,也有一絲深深的愧疚和掙扎。
“陳陽,謝謝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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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但在我們真正開始之前,還有最后一件事,你必須知道……”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關(guān)于我的一個秘密?!?/strong>
在陳陽驚愕不解的注視下,林晚晴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那雙被薄被蓋著的腿上。
然后,她緩緩地,緩緩地,掀開了蓋在腿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