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有五虛,令人貧耗”,古籍《黃帝宅經(jīng)》中早已顯示,家宅氣運,關(guān)乎人之興衰。
風水之說,并非空穴來風。古人講究“左青龍,右白虎”,青龍引氣,白虎鎮(zhèn)煞。然萬物皆有其兩面性,若鎮(zhèn)物不當,則反為兇煞。
貓,古稱“貍奴”,性陰,屬寅虎。尤其是白貓,五行屬金,位列正西,正應(yīng)了白虎之位。
若家中養(yǎng)白貓,卻不知其中三點禁忌,極易引動“白虎煞”。輕則財運不濟,錢財外流如山倒;重則家宅不寧,氣運衰敗,悔之晚矣。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老祖宗留下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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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林晚第三十二個生日,是在空無一人的出租屋里,對著一只貓過的。
貓是她一個月前撿的,純白,沒有一根雜毛,眼睛是剔透的藍色。她給它取名“雪球”。
“雪球,生日快樂!”林晚切下一大塊頂級的和牛,細細切碎了,放在雪球?qū)S玫乃肜铩?/p>
雪球優(yōu)雅地舔著肉,喉嚨里發(fā)出滿足的咕嚕聲。
林晚看著它,心里那點因年齡增長而帶來的焦慮,瞬間被撫平了。
手機“嗡”地一聲振動,是她媽發(fā)來的視頻通話。
林晚劃開接聽,屏幕里立刻彈出母親那張寫滿“催婚”二字的臉。
“晚晚啊,又一個人過生日呢?我跟你說,你張阿姨給你介紹了個對象,條件特別好,公務(wù)員,有房有車……”
“媽,”林晚打斷她,聲音有些不耐,“我正忙著呢?!?/p>
她把鏡頭轉(zhuǎn)向雪球,“看,我給雪球過生日?!?/p>
屏幕那頭的聲音瞬間拔高了八度:“你給一只貓過生日?還買那么好的牛肉?我跟你爸平時連塊豬肉都舍不得買!”
林晚皺起眉:“媽,這能一樣嗎?雪球是我兒子?!?/p>
“你……”她媽氣得說不出話,“你一個月工資都給那畜生花了吧?你看看你,三十二了,沒對象沒存款,就守著一只貓!你是不是昏了頭了!”
“我樂意!”
林晚“啪”地掛了電話,胸口堵得慌。
她抱起雪球,把臉埋在它柔軟的毛里,聞著那股沐浴露的香氣,心里的煩躁才漸漸平息。
她一個月工資一萬五,房租四千,日常開銷三千,剩下的錢,幾乎全花在了雪球身上。
進口貓糧、智能貓砂盆、數(shù)不清的玩具零食,還有每周一次的寵物美容。
她媽說的沒錯,她確實沒存款。
可那又怎么樣?
在這個偌大的城市里,只有雪球是真正屬于她的,是她唯一的慰藉。父母的電話永遠只有催促和責備,朋友們各有家庭,誰又有空聽她訴苦?
只有雪球,會在她深夜加班回家時,準時在門口等她。
只有雪球,會在她哭的時候,安靜地舔去她的眼淚。
對她來說,雪球不是寵物,是家人,是比家人還重要的存在。
晚上,林晚躺在床上,雪球熟練地跳上來,蜷縮在她的枕頭邊,緊緊挨著她的頭頂。
感受著那溫熱的小小身體和均勻的呼吸,林晚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這份她視若珍寶的慰藉,正在以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方式,悄悄改變著她的命運。
02.
在母親的奪命連環(huán)call之下,林晚還是去見了那個相親對象,馬濤。
地點約在一家人均五百的西餐廳。
馬濤遲到了整整半小時,一坐下,就把車鑰匙“啪”地一聲扔在桌上,眼神帶著審視,從頭到腳地打量林晚。
“林小姐是吧?比照片上年紀顯大啊?!彼_口第一句話,就讓林晚想走人。
林晚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馬濤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中心思想無非是自己工作多穩(wěn)定,家里條件多優(yōu)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聽我媽說,你養(yǎng)了只貓?”馬濤切著牛排,狀似無意地問。
“對?!绷滞硐ё秩缃?。
“養(yǎng)寵物花錢吧?女人啊,還是得把心思放在家庭上,別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他一副說教的口吻,“以后結(jié)婚了,貓就送人吧,掉毛,還有細菌,對孩子不好?!?/p>
林晚手里的刀叉“刺啦”一聲劃過餐盤,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刺響。
她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馬先生,我的貓,不會送人。它是我家人。”
“家人?”馬濤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只畜生,也配叫家人?林小姐,你這思想很有問題啊?!?/p>
“你才有問題!”林晚忍無可忍,“你全家都有問題!”
她拿起包就要走,鄰座一位一直安靜坐著的中年婦人卻突然站了起來。
她是和馬濤一起來的,想必就是他母親了。
林晚以為她要幫兒子說話,已經(jīng)做好了吵一架的準備。
沒想到,那婦人卻嘆了口氣,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林晚。
“姑娘,你先別生氣?!彼穆曇艉軠睾?,“我兒子說話直,你別往心里去?!?/p>
她又瞪了馬濤一眼:“你閉嘴!”
馬濤悻悻地閉上了嘴。
婦人拉住林晚,輕聲說:“姑娘,阿姨看你面相,是個善良正直的人,就是眉宇間帶著一股郁結(jié)之氣,恐怕是近來不順吧?”
林晚一愣,沒說話。
婦人繼續(xù)道:“阿姨多句嘴,養(yǎng)貓,尤其是你養(yǎng)的那種通體雪白的貓,講究特別多。阿姨只提醒你三點,你聽不聽,自己琢磨……”
林晚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覺得荒謬至極,這都什么年代了,還信這些封建迷信?
這不就是在變著法子說她養(yǎng)貓不對,貶低她的雪球嗎?
她冷笑一聲,甩開婦人的手。
“不好意思,我不信這些?!?/p>
“我還有事,先走了?!?/p>
林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身后馬濤的嘲諷和婦人惋惜的嘆氣聲,她都當沒聽見。
回到家,她一把抱起雪球,狠狠親了一口。
“什么白虎煞,都是胡說八道!雪球,你就是我的小福星!”
雪球“喵”了一聲,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
03.
怪事,是從那次相親后接二連三發(fā)生的。
先是公司一個跟了半年的大項目,臨到簽約關(guān)頭,被對手公司截胡了。煮熟的鴨子飛了,林晚不僅沒拿到獎金,還被領(lǐng)導(dǎo)叫去辦公室狠狠罵了一頓。
她心里憋著火,下班開車回家,路上莫名其妙被一輛電瓶車給剮了。
對方是個不講理的老頭,躺在地上就說自己骨折了,張口就要兩萬塊。
林晚報警,調(diào)監(jiān)控,折騰到半夜,最后交警判定她次責,賠了對方三千塊錢,自己的車還得花兩千多修。
錢就像長了腿一樣,拼命往外跑。
家里的電費,突然暴漲到一個月八百多。她打電話去電力公司問,對方說查過了,線路沒問題,就是她用電多。
可她白天上班,晚上回家也就開個燈和空調(diào),怎么可能用這么多?
林晚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就算睡著了,也總是做噩夢。夢里總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幽幽地在黑暗中盯著她,讓她毛骨悚然。
她的精神越來越差,上班頻頻出錯,這個月工資被扣了將近四分之一。
那天晚上,她接到房東的電話。
“小林啊,不好意思啊,我兒子要結(jié)婚,這房子我要收回來當婚房了。下個月你搬走吧?!?/p>
林晚如遭雷擊。
“可是王姐,我們合同簽了三年的,這才剛一年啊!”
“哎呀,我知道,違約金我賠給你就是了。你就趕緊找房子吧?!?/p>
電話被無情地掛斷了。
林晚癱坐在沙發(fā)上,抱著膝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工作不順,破財,現(xiàn)在連住的地方都要沒了。
為什么?
為什么她突然這么倒霉?
“喵~”
雪球跳上沙發(fā),用頭蹭了蹭她的手臂,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在安慰她。
林晚看著它,心里涌起唯一的暖意。
“雪球,還好有你?!彼沿埦o緊抱在懷里。
雪球順從地趴在她肩上,毛茸茸的尾巴掃過她的后頸。
它滿足地打了個哈欠,露出了尖尖的牙齒。
那一刻,林晚突然想起相親時那個婦人說的話。
——“貓不可上頭……陽火受克,人就容易倒霉……”
一個寒顫從腳底竄上頭頂。
林晚搖了搖頭,把這個荒謬的念頭甩出腦海。
巧合,一定是巧合。
她不能把自己的失敗,歸咎于一只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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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通來自老家的電話。
是她爸打來的,聲音焦急得變了調(diào)。
“晚晚!你媽下樓梯摔了,腿斷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急著要動手術(shù),要五萬塊錢!”
林晚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怎么會這樣?嚴重嗎?”
“醫(yī)生說是粉碎性骨折,很麻煩!手術(shù)費你快點打過來,家里實在沒錢了!”
五萬塊。
這個數(shù)字像一座大山,瞬間壓得林晚喘不過氣來。
她沒有存款,這個月工資又被扣得所剩無幾。她上哪兒去湊這五萬塊?
掛了電話,林晚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她給朋友打電話借錢,有的人說手頭緊,有的人干脆不接電話。
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她第一次體會得如此深刻。
萬念俱灰之際,她打開了手機銀行,看著理財賬戶里僅剩的三萬多塊錢。這是她去年投進去的,本來漲勢很好,可就在這兩個月,跟坐了過山車一樣,一路狂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虧了快一半了。
她咬咬牙,全部贖回,又把信用卡額度套現(xiàn),東拼西湊,才勉強湊夠了手術(shù)費。
錢打過去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虛脫了。
出租屋里一片死寂,只有墻上的時鐘在“滴答”作響。
林晚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貓爬架頂端。
雪球正趴在那里,姿態(tài)優(yōu)雅地舔著自己的爪子。它通體雪白,在昏暗的光線下,仿佛在發(fā)光。
它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沒有了往日的親昵和依賴,那眼神……很冷。
像是在看一個獵物,一個與它無關(guān)的、瀕死的獵物。
林晚的心臟驟然一縮!
她突然想起,從她開始倒霉起,雪球好像變得越來越漂亮了。毛色更亮,眼神更靈動,甚至體型都大了一圈,充滿了力量感。
它在吸取她的氣運。
一個恐怖至極的念頭,像毒蛇一樣鉆進她的腦海,讓她渾身冰冷,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到底請回來一個什么東西?!
林晚看著雪球,雪球也看著她。
一人一貓,在死寂的房間里對峙著。
林晚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她引以為傲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在這一刻,被現(xiàn)實擊得粉碎。
不,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發(fā)瘋似地在通訊錄里翻找。
她找到了,那個備注著“馬濤媽”的號碼。
她的手指顫抖著,幾乎要握不住手機。她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哪位?”是那個婦人溫和但疏離的聲音。
林晚的眼淚“刷”地一下就涌了出來,聲音帶著哭腔和無法抑制的恐懼。
“阿姨……是我,林晚……上次和您相親的那個……”
“阿姨,您救救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出事了?”婦人的聲音沉了下來。
“是!您說的都對!全都應(yīng)驗了!我破財,倒霉,現(xiàn)在家人生病急用錢,我連住的地方都要沒了!”林晚幾乎是吼出來的,“阿姨,您告訴我,我養(yǎng)的到底是什么?它到底想干什么?!”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帶著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和深深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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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啊,你糊涂??!”
婦人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一字一句,像是來自幽冥的宣判,讓林晚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那不是貓,那是你親手請進家門,又日日夜夜用自己的財運和陽氣喂養(yǎng)長大的——‘白虎吞財煞’!”
“你犯的那三條禁忌,等于親手給它開了口,磨利了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