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今天必須走!我已經(jīng)容忍你夠久了!"
李建國指著門外,臉漲得通紅。
80歲的李大爺站在自己住了50年的屋子里,身子微微顫抖。他看著兒子陌生的面孔,嘴唇哆嗦著:"建國,今天……今天是我生日啊,就不能讓我再住一晚?"
"過什么生日!"兒媳劉芳尖刻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都快入土的人了,還講究這些!"
李大爺?shù)氖志o緊攥著門框,指節(jié)泛白。他轉頭看向角落里的孫子,12歲的李明低著頭,眼眶通紅。
"爸,您別怪我心狠。"李建國上前一步,伸手要推李大爺,"這房子產權在我名下,您沒有理由賴著不走。"
李大爺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差點摔倒。就在這時,李明突然沖了過來,把一個信封塞進爺爺?shù)氖掷铩?/strong>
"李明!你干什么?!"劉芳的尖叫聲響起。
"媽,你們不能這樣對爺爺!"孫子哭喊著,隨即被父親一把拖回屋內。
門"砰"的一聲關上。
李大爺站在門外的走廊里,手里緊緊握著那個信封。深秋的冷風吹過來,他打了個寒顫。
顫抖著撕開信封,展開那張皺巴巴的信紙。
看到第一行字,李大爺?shù)难蹨I就掉了下來。
信里究竟寫了什么,讓這個堅強了一輩子的老人,在生日這天,站在自己家門外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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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大爺早上五點就醒了。
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道道的裂紋,心里盤算著今天的安排。今天是他80歲生日,按農歷算的。
翻身下床,他從衣柜里取出那件壓箱底的藏青色西裝。這是二十年前兒子結婚時買的,平時舍不得穿,只有過年或者重要日子才拿出來。
對著鏡子整理衣領,李大爺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頭發(fā)全白了,臉上的皺紋像田埂一樣密密麻麻。
"都80了。"他自言自語,"也算是高壽了。"
洗漱完畢,李大爺開始準備早飯。他從冰箱里拿出昨天特意買的掛面,又切了些蔥花和香菜。煮長壽面是老傳統(tǒng),一定要吃的。
他邊煮面邊想起多年前的事。
那時候建國還小,每次過生日都會摟著他的脖子說:"爸,等我長大了,每年都給您過最好的生日,買最大的蛋糕!"
那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好像還在耳邊。
現(xiàn)在兒子真的長大了,在城里做生意,開了家建材公司。雖然平時忙得很少回來,但每個月都會寄錢回來。
李大爺把煮好的面盛在碗里,一共準備了四碗。一碗給自己,一碗給兒子,一碗給兒媳,還有一碗給寶貝孫子李明。
他看了看墻上的鐘,六點半。兒子說今天會帶著一家人早點過來,陪他吃早飯。
李大爺坐在桌邊等著,心里暖洋洋的。
七點,沒人來。
八點,還是沒人來。
面湯上浮起一層油,慢慢凝固了。
九點多,樓下傳來腳步聲。李大爺連忙站起來,走到門口張望。
是鄰居王嬸。
"哎呦,李大爺,您今天怎么穿得這么精神?"王嬸笑呵呵地說。
"今天我生日。"李大爺也笑了,"建國說要帶著孩子們來。"
"那多好??!"王嬸豎起大拇指,"您兒子可真孝順,在城里做生意做得那么好,還記著給您過生日。不像我那個不爭氣的,一年到頭連個電話都不打。"
兩人正說著話,樓梯口又傳來腳步聲。
這次是李建國一家三口。
"建國來了!"王嬸熱情地打招呼,"快進去快進去,您爸等您們老半天了。"
李建國點點頭,臉上沒什么表情。兒媳劉芳跟在后面,穿著一身名牌,踩著高跟鞋,進門就皺起了眉頭。
"這味兒……"她捂著鼻子小聲嘟囔。
李明跟在最后,背著書包,看到爺爺連忙叫了聲:"爺爺好。"
"哎!明明來了!"李大爺滿臉笑容,"快進來快進來,爺爺給你們煮了長壽面。"
一家人進了屋,王嬸識趣地離開了。
02
李大爺趕緊去廚房熱面。
劉芳站在客廳里,用手扇著風:"這房子得有五十年了吧?到處都是霉味兒。"
"媽,您小聲點。"李明拉了拉母親的衣角。
李建國在屋里轉了一圈,目光在墻角、窗戶、地板上掃過,像是在估量什么。
李大爺端著熱好的面出來:"都坐,都坐,趁熱吃。"
四個人坐在桌邊,氣氛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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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爺夾起面條,笑著說:"今天是我80大壽,能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我就知足了。"
李明乖乖地吃著面,不時偷看父母的臉色。
劉芳夾了一筷子,嘗了一口就放下了:"太咸了。"
李建國一口沒動,只是盯著李大爺看。
"爸。"他終于開口了。
"嗯?"李大爺抬起頭。
"您今年都80了。"
"是啊,80了。"李大爺點點頭,"人老了,也沒幾年好活了。"
"一個人住在這兒,不安全。"李建國說得很慢,"萬一摔著碰著,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李大爺愣了愣:"我身體還硬朗著呢,沒事的。"
"我們是擔心您。"劉芳接過話頭,聲音柔和了些,"所以商量了一下,給您找了個養(yǎng)老院,條件可好了。"
"養(yǎng)老院?"李大爺放下筷子。
"對,養(yǎng)老院。"劉芳說,"有專人照顧,一日三餐都管,比您一個人在這兒強多了。"
李大爺搖搖頭:"我哪兒也不去,就在自己家住著。這房子我住了50年,住習慣了。"
李建國的臉色沉了下來:"爸,這房子要拆遷了。"
"拆遷?"李大爺?shù)纱罅搜劬Γ?我怎么沒收到通知?"
"通知早就發(fā)了,可能您沒注意。"李建國說,"這片老房子都要拆,政府要重新規(guī)劃。"
李大爺看看兒子,又看看兒媳,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那拆遷款呢?"他問。
"拆遷款當然有。"劉芳說,"但是您一個人拿著這么多錢也不安全,不如我們幫您保管,您安安心心去養(yǎng)老院住著。"
"我不去。"李大爺態(tài)度堅決,"我就住這兒,拆遷的事我要親自去問問。"
"您一個老頭子懂什么!"劉芳的聲音高了起來,"我們是為您好!"
李明嚇得縮了縮脖子。
李大爺看著兒媳,又看向兒子:"建國,你也是這么想的?"
李建國沉默了幾秒,突然站起來:"爸,您到底走不走?"
"什么叫走不走?"李大爺也站了起來,"這是我家,我為什么要走?"
"您要是不走,那就別怪我們不管您了!"李建國聲音很大,"我每個月給您的錢也不用寄了!"
03
話音落下,整個屋子都安靜了。
李大爺盯著兒子,手指微微發(fā)抖。
李明小聲哭了起來:"爸,您別這樣……"
"閉嘴!"劉芳呵斥兒子。
李建國深吸一口氣,轉身就往外走:"您自己考慮清楚,我給您一周時間。一周后,您要是還不搬,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劉芳也跟著站起來,臨走前看了李大爺一眼,眼神里滿是不屑。
李明被母親拽著往外走,他回過頭看爺爺,嘴巴動了動,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眼眶紅紅的,眼淚在里面打轉。
"走!"劉芳用力拉了兒子一把。
門關上了。
李大爺一個人站在屋子里,耳邊還回響著兒子那句"別怪我不客氣"。
他慢慢坐回椅子上,看著桌上那幾碗已經(jīng)坨了的長壽面。
今天是他80歲生日。
他本來以為,會是個開心的日子。
墻上的鐘滴答滴答地響著,李大爺就那么坐著,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響了。
李大爺走過去接起來,是兒子的聲音。
"爸,我剛才說的話您好好想想。一周,就一周時間。您要是不搬走,我就找人來搬。"
"建國,這房子真的要拆遷?"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您?您就安心去養(yǎng)老院,比在這兒強。"
"我想看看拆遷文件。"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您看那個干什么?您又看不懂。聽我的就行了。"
"可是……"
"沒什么可是!"李建國打斷他,"就這樣,一周時間,您自己決定。"
電話掛斷了。
李大爺握著話筒,聽著里面?zhèn)鱽淼拿σ簟?/p>
他放下電話,走到窗邊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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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梧桐樹葉子黃了,風一吹,簌簌地落下來。
這棵樹是他剛搬來的時候種的,那會兒只有碗口粗?,F(xiàn)在都長成參天大樹了。
50年了。
這房子,這棵樹,陪了他50年。
李大爺轉身看向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
墻上掛著全家福,是十年前拍的。那時候兒子還會笑,兒媳也沒這么刻薄。
桌上擺著孫子的獎狀,三好學生,優(yōu)秀少先隊員。
柜子里放著兒子小時候的玩具,一輛破舊的小汽車,車輪都快掉了。
他走過去,把小汽車拿出來,輕輕擦拭著上面的灰塵。
"建國小時候可喜歡這個車了。"他喃喃自語,"每天抱著睡覺,說長大了要開真的汽車。"
現(xiàn)在兒子真的開上汽車了。
可是,他卻要把自己的爸爸,趕出家門。
04
第二天一早,李大爺就聽到外面?zhèn)鱽碚f話聲。
他打開門,看到幾個鄰居聚在樓道里。
"聽說了嗎?李家兒子要把老爺子趕走。"
"真的假的?昨天我還看見他們一家來了呢。"
"千真萬確!王嬸說聽得清清楚楚,吵得可厲害了。"
看到李大爺出來,大家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李大爺朝他們點點頭,下樓去了。
他要去居委會問問拆遷的事。
居委會的小張接待了他:"李大爺,您說什么拆遷?我們這片沒有拆遷計劃啊。"
"沒有?"李大爺愣住了。
"真沒有。"小張很肯定,"要拆遷的話,我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您是聽誰說的?"
李大爺沒回答,轉身走了。
回家的路上,他的腦子很亂。
兒子說要拆遷,居委會說沒有拆遷。
到底誰在撒謊?
或者說,兒子為什么要撒謊?
回到家,李大爺翻箱倒柜找出了房產證。
打開一看,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房產證上的名字,不是李大爺,而是李建國。
什么時候過戶的?
李大爺完全不記得自己辦過過戶手續(xù)。
他坐在床沿上,手里拿著那本紅色的房產證,感覺像是被人當頭棒喝。
兒子把房子過戶到了自己名下。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這房子,在法律上已經(jīng)不屬于他了。
意味著兒子有權讓他搬走。
李大爺?shù)氖珠_始發(fā)抖。
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心寒。
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是王嬸。
"李大爺,您還好嗎?"王嬸關切地問,"昨天的事我都聽說了。那個李建國,怎么能這樣對自己爸爸呢?"
李大爺苦笑:"是我沒用,把房子過戶給他了。"
"?。?王嬸吃了一驚,"您什么時候過戶的?"
"我也不知道。"李大爺搖搖頭,"可能是我老糊涂了,忘了。"
王嬸嘆了口氣:"李大爺,要不您先搬出去避避風頭?我家還有間空房,您先住著。"
"不了。"李大爺拒絕了,"這是我的家,我住了50年的家。"
王嬸還想說什么,被李大爺婉言謝絕了。
送走王嬸,李大爺一個人坐在屋里。
夕陽從窗戶照進來,把整個房間染成金黃色。
他看著墻上的影子,恍惚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那時候剛分到這套房子,他和老伴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計劃著怎么布置,怎么過日子。
后來有了建國,小家伙在這屋子里學會了走路,學會了說話,學會了叫爸爸媽媽。
再后來老伴走了,他一個人繼續(xù)住著,等著兒子回來。
50年的記憶,都在這個房子里。
現(xiàn)在,他要被趕出去了。
05
第三天,李建國真的帶人來了。
一共來了三個陌生人,西裝革履,拿著卷尺和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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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我們看看房子。"李建國說得很客氣,但眼神冷冰冰的。
那三個人在屋里轉悠,這兒敲敲,那兒看看。
"這位置不錯。"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說,"靠近地鐵,周圍配套也齊全。"
"是啊,雖然房子老了點,但地段在這兒,值不少錢。"另一個人附和。
李大爺站在一旁,看著這些陌生人在自己家里指指點點,心里堵得慌。
"建國,這些人是誰?"他問。
"買房的。"李建國頭也不回地說。
"什么?"李大爺以為自己聽錯了。
劉芳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拎著包,踩著高跟鞋咔咔作響。
"老人家,識相點。"她冷冷地說,"這房子產權在我們名下,您沒資格住在這兒。"
"這是我的家!"李大爺?shù)穆曇籼岣吡恕?/p>
"您的家?"劉芳冷笑,"您拿房產證出來看看,上面寫的是誰的名字?"
李大爺啞口無言。
那三個人看完房子,和李建國走到一邊商量。
"價格可以商量,但您得盡快把房子騰出來。"戴眼鏡的男人說。
"放心,最多一周。"李建國拍著胸脯保證。
他們走后,屋子里只剩下李大爺一個人。
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50年。
他在這個家住了50年。
養(yǎng)大了兒子,送走了老伴,現(xiàn)在又要被兒子趕走。
夜里,李大爺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起來,打開燈,從抽屜里翻出一個舊鐵盒。
盒子里裝著一些老照片。
第一張,是兒子剛出生時的照片。小小的一團,皺巴巴的臉,握著拳頭。
第二張,是兒子上小學第一天。背著新書包,笑得露出兩顆門牙。
第三張,是兒子高中畢業(yè)。穿著校服,站在學校門口,意氣風發(fā)。
李大爺一張張看過去,眼淚就一滴滴掉在照片上。
他還翻出一張診斷書。
那是兒子七歲那年,得了急性肺炎,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
醫(yī)藥費要三千塊,那時候三千塊是筆巨款。
李大爺去賣血,一次又一次,攢夠了錢,救了兒子。
診斷書的背面,是當時的獻血證明。
"為了我兒子,值得。"李大爺用手指撫摸著那些泛黃的紙張,"那時候我就想,只要兒子能健康長大,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又翻出一個筆記本。
那是他當年擺地攤時的賬本。
為了供兒子讀大學,他每天晚上去夜市擺攤,賣些小商品。
賬本上密密麻麻記著每天的收入。
"五塊,七塊,十二塊......"
一筆一筆,都是辛苦錢。
李大爺看著這些數(shù)字,喃喃自語:"我就想讓你好好讀書,將來有出息。現(xiàn)在你是有出息了,可是......"
他沒有說下去。
窗外傳來貓叫聲,凄涼又悠長。
李大爺合上筆記本,嘆了口氣:"到頭來,還是養(yǎng)了個白眼狼。"
06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李大爺開始收拾東西。
他動作很慢,每拿起一樣東西,都要看很久。
這是老伴用過的針線盒。
那是兒子小時候玩的彈珠。
這個茶杯,喝了二十年了,杯沿都磕破了。
那幅畫,是鄰居送的,說掛在家里喜慶。
每一樣東西,都有故事。
每一樣東西,都舍不得扔。
李大爺把它們一件件裝進紙箱,動作輕得像是怕吵醒誰。
鄰居們知道了這事,紛紛來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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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爺,您別走啊,這是您的家!"
"要不報警吧,讓警察來管管!"
"李建國這是不孝,要遭報應的!"
李大爺只是搖頭:"算了,他是我兒子。"
"就是因為是您兒子,才不能這樣啊!"王嬸氣得直跺腳。
李大爺苦笑:"畢竟我只有這一個兒子,還能怎么辦呢?"
大家都沉默了。
是啊,只有一個兒子,還能怎么辦?
告他?那就真的父子反目了。
由著他?那李大爺往哪兒去?
王嬸還是堅持:"李大爺,您先住我家,千萬別去什么養(yǎng)老院。"
"不了不了。"李大爺婉拒,"我不能給您添麻煩。"
第七天到了。
這天正好又是農歷十月初三,李大爺?shù)纳铡?/p>
他早上起來,看看日歷,笑了笑。
上個月過了一次生日,被兒子趕出來。
這個月又過生日,要被正式攆走。
真是諷刺。
李大爺穿上那件藏青色西裝,把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想起年輕時的模樣。
那時候他也穿西裝,意氣風發(fā),以為自己能給兒子創(chuàng)造一個好的未來。
現(xiàn)在兒子確實有了好的未來。
而他,卻要流落街頭。
門外傳來腳步聲。
很重,很急。
李大爺知道,兒子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走過去開門。
07
門外站著李建國,還有兩個工人模樣的人,手里拿著工具箱。
"爸,時間到了。"李建國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就不能讓我再住一晚?"李大爺?shù)穆曇粲行┌?"就一晚。"
"不行。"李建國很堅決,"買房的人等著呢,下午就要來辦手續(xù)。"
劉芳也從樓梯口出現(xiàn)了,手里拎著一堆塑料袋:"您的東西我們都給您裝好了,這就拿走吧。"
"你們要把我趕到哪兒去?"李大爺問。
"養(yǎng)老院啊。"劉芳說,"我們都說了多少遍了。"
"什么養(yǎng)老院?"
"一個月800塊,管吃管住。"劉芳說得很隨意,"您放心,我們每個月都會按時交錢的。"
800塊。
李大爺聽到這個數(shù)字,心里一沉。
800塊能住什么樣的養(yǎng)老院?
肯定是最差的那種。
"建國。"他看向兒子,"你真的要這樣對我?"
李建國避開了他的目光:"爸,您別讓我為難。我也有我的難處。"
"什么難處?"
"我在外面欠了錢,必須盡快還上。"李建國終于說了實話,"這房子賣了,正好能還債。"
"那也不能把我趕走啊!"
"那您讓我怎么辦?!"李建國突然提高了聲音,"您知道那些人有多兇嗎?再不還錢,他們要砍我的手!"
李大爺愣住了。
他沒想到兒子欠的不是普通的債,而是高利貸。
"你為什么不早說?"
"說了有用嗎?您有錢幫我嗎?"李建國的聲音里帶著怨氣,"我做生意失敗了,虧了幾百萬,只能借高利貸周轉?,F(xiàn)在還不上了,只能賣房子。"
說完,他上前一步,抓住李大爺?shù)母觳?"爸,對不起,但我真的沒辦法了。"
李大爺被他推搡著往外走。
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劉芳在旁邊冷眼看著,沒有伸手扶。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明沖了上來。
他應該是從學校偷跑出來的,還穿著校服,背著書包,滿臉淚水。
"爺爺!"他喊了一聲,沖到李大爺身邊。
"明明?"李大爺看到孫子,眼眶一熱。
李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塞到爺爺手里。
"李明!你干什么?!"劉芳尖叫起來。
"媽,您不能這樣對爺爺!"李明哭喊著,"爺爺那么好,您怎么能這樣!"
"你給我回來!"劉芳上前要拽兒子。
李明掙脫開,緊緊抱住爺爺?shù)难?"爺爺,您要保重身體!"
"好孩子......"李大爺摸著孫子的頭,眼淚掉了下來。
李建國走過來,一把拉開兒子:"夠了!回家!"
李明被拖走了,一路哭喊著:"爺爺!爺爺!"
門"砰"的一聲關上。
樓道里只剩下李大爺一個人。
他站在那里,手里緊緊握著孫子塞給他的信封。
兩個工人已經(jīng)開始換鎖了。
李大爺看著他們把新鎖裝上,把舊鎖扔進工具箱。
那把舊鎖,用了50年。
現(xiàn)在,連鎖都不屬于他了。
他轉身慢慢走下樓梯。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走到樓下,冷風吹過來,李大爺打了個寒顫。
他低頭看手里的信封。
信封有些皺,應該是李明藏在口袋里很久了。
他顫抖著撕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