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為刺探情報,我臥底敵營八年,歸來時卻被當成叛徒隔離審查,深夜,審訊室的門開了,進來的竟是我“已犧牲”的戰(zhàn)友
創(chuàng)作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情節(jié)、人物與組織均為文學創(chuàng)作。文中涉及的內(nèi)部審查、臥底困境等情節(jié),旨在營造戲劇沖突與懸念,不影射任何真實單位或事件,請讀者以純文學視角品讀。
“交代吧,林默,”對面那人聲音沙啞,“你在那邊的每一筆賬,每一個人,我們都想知道?!?/strong>
我抬起頭,手腕上的冰冷觸感提醒著我,這不是歡迎儀式。
三天了,我以為我?guī)Щ貋淼氖莿渍?,他們卻給了我一副手銬。
我笑了笑,聲音干得像沙子,“老趙,我回來了,你們就這么迎接英雄的?”
他沒笑,只是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英雄?那要看你怎么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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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這間審查室小得讓人喘不過氣。
四面是毫無生氣的白色墻壁,頭頂?shù)陌谉霟舳男r不熄,把時間和空間都攪成了一鍋黏糊的粥。
我坐在一張焊死在地上的鐵椅子里,對面是審查官趙立軍,我們都叫他老趙。
他年過半百,頭發(fā)花白,戴著一副老式黑框眼鏡,眼神像鷹一樣銳利,仿佛能穿透人的皮肉,直抵內(nèi)心最隱秘的角落。
他手邊放著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檔案袋,我的名字“林默”兩個字,像罪犯的標簽一樣貼在上面。
“再說說,這筆錢是怎么回事?”老趙第三次指著一張銀行流水單的照片,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三萬美金,不是小數(shù)目。對方的賬戶,我們查過了,背景很復雜。”
我的嘴唇干裂,喉嚨里像是卡了一團火。
我機械地重復著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遍的答案:“那是‘買路錢’。我要接近目標的核心圈子,不花錢打點,連門都摸不到。這是必要的偽裝?!?/strong>
“偽裝?”老趙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我們的人在那邊潛伏,都是組織提供經(jīng)費,每一筆都有記錄。你這筆錢,來路不明,去向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p>
我閉上眼睛,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疲憊。
八年,整整八年。
在那個代號“蜂巢”的境外組織里,我從一個不起眼的小馬仔,一步步爬到核心頭目“蜂王”的身邊,偽裝成他最信任的心腹。
這八年里,我見過最骯臟的交易,也親手做過違背良心的事情。
每一次游走在暴露的邊緣,每一次在午夜夢回時被驚醒,支撐我的唯一信念,就是帶回那份足以摧毀整個“蜂巢”滲透網(wǎng)絡的名單。
三天前,我終于拿到了名單。
在邊境線上,我躲過了三波追殺,子彈擦著頭皮飛過,身上添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當我筋疲力盡地回到境內(nèi),聯(lián)系上接頭人時,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迎接我的,卻是一副黑色的頭套和冰冷的手銬。
他們把我?guī)У竭@個地方,日復一日地盤問。
我?guī)Щ貋淼哪欠萦蒙鼡Q來的情報,被封存在物證袋里,仿佛它也和我一樣,有待審判。
“這個人呢?”老趙又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拍得很模糊,是在一個夜市的角落。
照片里,我和一個女人并肩走著,看起來很親密。
“我的線人,”我回答,“‘蜂王’的一個情婦,她恨‘蜂王’,向我提供了很多關鍵信息?!?/strong>
“線人?”老趙冷笑一聲,“林默,別把我們當傻子。檔案顯示,你在那邊沒有任何發(fā)展的線人。你的唯一聯(lián)絡員是陳剛,而他,八年前就已經(jīng)犧牲了。”
陳剛。
這個名字像一根針,狠狠扎進我的心臟。
我的呼吸猛地一窒。
記憶瞬間被拉回到八年前那個潮濕的南國午后。
出發(fā)前,陳剛,我的搭檔,也是我最好的兄弟,用力捶了捶我的肩膀。
他比我大兩歲,性格沉穩(wěn),總像個大哥一樣照顧我。
他眼眶有點紅,卻笑著說:“阿默,到了那邊,一切小心。別忘了,你不是一個人?;钪貋恚医o你擺最好的酒,接風!”
我笑著點頭,心里卻沉甸甸的。
我們都清楚,這次任務,九死一生。
我臥底的第二年,為了幫我獲得“蜂王”的初步信任,組織策劃了一場行動。
行動中,陳剛負責吸引敵人的火力,掩護我送出一份假情報。
計劃很成功,我立了功,代價是——陳剛在一場劇烈的爆炸中,“壯烈犧牲”。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
隔著一條街,我躲在暗處,眼睜睜看著那棟小樓被火光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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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看到了那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被抬出來。
那一刻,我的世界一片死寂。
巨大的悲痛和仇恨,讓我徹底變成了代號“孤狼”。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完成任務,為了陳剛,也為了所有犧牲的戰(zhàn)友。
從那天起,我變得心狠手辣。
為了往上爬,我學會了虛偽地笑,學會了面不改色地處理掉組織的“叛徒”,學會了在酒桌上與那些人渣稱兄道弟。
我的手也沾了血,我的心也蒙了塵。
每一個孤獨的夜晚,我都會拿出陳剛唯一留給我的一張合影,告訴他,我就快成功了。
而現(xiàn)在,老趙用一種審視叛徒的目光看著我,平靜地告訴我,我唯一的聯(lián)絡員,犧牲了。
仿佛在提醒我,你現(xiàn)在是孤家寡人,沒人能為你作證。
“我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任務?!蔽业穆曇羲粏?,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任務,任務……”老趙搖了搖頭,鏡片后的眼睛里滿是失望,“林默,你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你現(xiàn)在最大的任務,就是老老實實交代你的問題!你所謂的‘名單’,我們技術部門正在分析,但初步判斷,很有可能是敵人放出的假情報,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自亂陣腳,清除內(nèi)部的忠誠同志!”
這句話,像一道晴天霹靂,在我腦子里炸開。
02
“假情報?”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手銬撞在桌沿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為了這份名單,我……”
“你坐下!”老趙厲聲喝道,旁邊的兩名警衛(wèi)立刻上前,將我按回座位,“林默,控制你的情緒!你以為就你聰明,敵人都是傻子嗎?這么一份關系到整個滲透網(wǎng)絡生死存亡的名單,會讓你這么一個身份可疑的人,如此‘輕易’地帶回來?你不覺得這本身就很可笑嗎?”
老趙的邏輯像一把冰冷的鉗子,死死夾住了我的心臟。
我無法反駁。
因為站在他的角度,這懷疑是完全合理的。
可他不知道,這背后是我八年的如履薄冰,是無數(shù)個線人用生命鋪就的道路。
我的所有解釋,在“程序”和“規(guī)定”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我的單線聯(lián)系人陳剛犧牲了,之后組織啟用的緊急聯(lián)系方案,我一次都未能成功激活。
在這八年里,后六年,我完全是憑借自己的判斷和頑強的意志在戰(zhàn)斗。
我成了一只斷了線的風箏,現(xiàn)在好不容易落了地,卻被當成了一件危險品。
信仰,這個支撐了我八年的詞語,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
我開始懷疑,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某個環(huán)節(jié),真的出了問題?
是不是組織早已不信任我,甚至……已經(jīng)把我當成了棄子?
接下來的幾天,審查的壓力越來越大。
他們開始對我進行疲勞審訊,車輪戰(zhàn),不讓我有片刻的喘息。
我的精神被繃到了極限,身體的傷口在隱隱作痛,但遠不及內(nèi)心的煎熬。
在一次審訊的尾聲,老趙似乎也有些疲憊了。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從檔案袋里抽出另一份更薄的文件,放到我面前。
“林默,有件事,我本不該現(xiàn)在告訴你。但看你這個樣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的懷疑,不是空穴來風。”
我低頭看去,文件封面上赫然印著幾個大字:《關于同志陳剛犧牲事件的補充調(diào)查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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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老趙緩緩說道:“陳剛犧牲后,我們按照規(guī)定,對事件進行了復盤。在復盤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疑點。比如說,那場爆炸的威力,超出了預期,不像是簡單的意外。再比如說,根據(jù)我們后來策反的一名‘蜂巢’外圍人員交代,爆炸發(fā)生前,有人看到陳剛曾與一名身份不明的人有過短暫接觸。”
他頓了頓,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報告的最終結論是,不排除……不排除陳剛當時有叛變投敵的可能。那場爆炸,或許是他為了徹底斷絕與我們的聯(lián)系,上演的一出金蟬脫殼之計?!?/strong>
轟——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叛變?
陳剛?
那個把后背交給我,說好要等我回家的陳剛?
那個在我心里矗立了八年的英雄豐碑?
他們竟然說,他可能是個叛徒?
一股滾燙的血氣直沖頭頂,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這比說我自己是叛徒,更讓我無法接受。
這是對我信仰的徹底摧毀!
“你胡說!”我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咆哮起來,拼命地掙扎,手銬在手腕上勒出道道血痕,“你們這是污蔑!是對英雄的侮辱!陳剛是烈士!他是我親眼看著……親眼看著犧牲的!”
“冷靜點!”老趙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我們只是根據(jù)證據(jù),做出合理的推測。林默,我問你,如果陳剛真的叛變了,那么由他一手挑選、并且作為他單線聯(lián)系人的你,我們又該如何信任?”
我愣住了。
我所有的憤怒、委屈、不甘,瞬間被這個問題凍結。
是啊,如果陳剛是叛徒,那我呢?
我這個他最信任的“兄弟”,這個由他一手送入虎穴的人,又算什么?
是同伙,還是被他出賣的另一個犧牲品?
我癱坐在椅子上,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審查室里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聲。
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而我心里的那片天,徹底黑了。
八年的煎熬,九死一生的歸來,換來的卻是戰(zhàn)友被污蔑,自己被審查。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輸了。
不是輸給了敵人,而是輸給了這面冰冷的白墻,輸給了這套冰冷的程序,輸給了這個讓我感到無比陌生的“家”。
當晚,我被獨自關在房間里,身心俱疲。
我沒有再做任何辯解,也沒有再流一滴眼淚,只是麻木地望著窗外被鐵絲網(wǎng)分割得支離破碎的夜空。
我第一次對自己的堅持產(chǎn)生了懷疑,甚至開始覺得,或許死在回來的路上,才是一種解脫。
就在我萬念俱灰之際,審查室厚重的鐵門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在深夜里異常清晰。
門被推開一條縫,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閃了進來。
借著走廊透進的微光,我抬起麻木的眼睛,看清了那張臉。
那是一張我曾在無數(shù)個噩夢里哭喊過,在心里為之立下墓碑的臉。
來人,竟是那個“犧牲”了八年的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