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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希匹!1800個內(nèi)鬼都殺了?!?/strong>
蔣介石把U2飛行員的審訊報告往桌上狠摔。
青瓷杯震得茶水潑濺,谷正文的冷汗順著衣領往下淌。
此時吳石已經(jīng)犧牲,剛潛伏進臺灣的謝漢光正蹲在臺中橡膠林里。
手心掐著換防情報的紅印子,聽著特務搜捕的腳步聲。
新婚9天就斷了聯(lián)絡,他像條孤魚。
躲在泥土里不敢露半分蹤跡。
可誰能想到,蔣介石掘地三尺找了十年的泄密者。
竟是這個褲腳沾泥的農(nóng)民;
更沒人知道,他不僅沒被抓,還藏在敵人眼皮子底下42年。
把絕密情報塞進橡膠苗的泥土里,送回了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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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950年春。
臺灣臺北的小弄堂里還飄著過年的余味。
謝漢光剛把妻子縫的紅布帕子疊好塞進衣兜。
院門外突然傳來哐當一聲。
是木門被人猛踹的聲音。
他手里攥著的情報紙瞬間捏出了褶子。
昨天剛收到消息,吳石將軍被抓了。
整個臺北的地下黨都在跑,但他沒料到,特務來得這么快。
“開門!查戶口!”
粗啞的吼聲跟著砸門聲來。
謝漢光沒敢開燈,摸黑往床底鉆。
那里有個木盒,裝著這半個月搜集的國軍布防圖。
手指剛碰到木盒的鎖扣,院門就被撞開了。
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聲音越來越近,像錘子敲在他心上。
“屋里有人沒?!”
特務的手電筒掃過窗戶,光柱在墻上晃得人眼暈。
謝漢光屏住呼吸,把木盒往床板縫里塞。
后背已經(jīng)沁出了汗。
他新婚才九天,昨天送妻子回廣東老家時。
還答應她頂多半年就回家。
現(xiàn)在看來,能不能活過今晚都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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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漢光與妻子新婚第9天便離開大陸,潛伏臺灣)
02
突然,隔壁傳來女人的哭聲。
緊接著是男人的悶哼。
謝漢光扒著床沿往外瞅。
借著月光看見老張被兩個特務架著走。
嘴角全是血,他家的門簾被扯得稀爛,孩子的玩具散了一地。
老張是他的聯(lián)絡人,前天才跟他交接過情報,這才一天就暴露了。
“這邊!這間還沒查!”
有人喊了一聲,謝漢光趕緊縮回身子。
把耳朵貼在床板上聽動靜。
腳步聲停在房門口,他能聽見特務掏鑰匙的聲音。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被抓,情報還沒送出去。
就在鑰匙插進鎖孔的瞬間。
巷口突然響起了哨聲,接著是雜亂的喊叫:
“跑了一個!快追!”
門口的特務罵了一句,拔腿就往巷口跑。
腳步聲漸漸遠了。謝漢光癱在地上。
大口喘著氣,手心的汗把情報紙洇濕了一角。
等外面徹底沒了動靜,他才敢爬出來。
把木盒從床板縫里取出來,打開一看,布方圖還好沒濕。
他坐在桌邊,點了根火柴,看著火苗晃了晃。
突然想起妻子臨走時的樣子。
她把紅布帕子塞給他,說戴著它,就像我在你身邊。
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把布防圖折成小塊。
塞進紅布帕子,再纏到腰上,外面套上粗布褂子。
然后翻出地圖,在上面圈出碼頭的位置。
想回大陸,只能從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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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可他剛走到巷口,就看見碼頭方向站滿了特務。
手里拿著照片挨個盤查。
那照片上的人,正是他自己。
“完了,走不了了?!?/strong>
謝漢光趕緊縮回巷子里,靠在墻上。
心里翻來覆去地想:
逃是逃不掉了,難道就這么算了?
不行,情報還在,吳石將軍他們犧牲了。
自己要是再被抓,臺灣這邊就沒人送情報了。
他摸了摸腰上的紅布帕子,突然有了主意。
臺北待不下去,就去鄉(xiāng)下。
他之前在農(nóng)學院學過農(nóng)林技術,去郊區(qū)當農(nóng)民,總比在城里被特務盯著強。
當天晚上,謝漢光換了身打補丁的衣服。
把頭發(fā)弄亂,揣著僅有的幾塊錢。
趁著夜色往臺中郊區(qū)走。
路上遇到巡邏的憲兵,他就假裝是趕夜路的貨郎。
低著頭,用剛學的幾句閩南話含糊應付過去。
走到天亮時,他看見一片橡膠林,林子里有間破舊的小木屋。
謝漢光站在木屋前,摸了摸腰上的紅布帕子。
心里暗暗咬牙:
就這兒了,不管多難,都得把情報送出去,就算只剩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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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謝漢光在橡膠林的小木屋住下沒三天。
就知道光躲著不行,得先把自己變成真正的農(nóng)民。
不然過不了多久就得被人盯上。
他每天天不亮就爬起來,跟著隔壁的林阿公去割橡膠。
林阿公是本地人,一口閩南話聽得謝漢光腦袋疼。
他不敢說太多,只能邊遞工具邊學:
“阿公,這、這橡膠咋割才不漏?”
一句話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舌頭都打卷。
林阿公笑他外鄉(xiāng)來的,嘴笨,倒也沒多問。
為了改口音,謝漢光吃飯時都含著小石子練發(fā)音。
夜里對著月光念閩南話的農(nóng)事諺語。
舌頭磨得發(fā)疼,吐出來的口水都帶血絲。
半個月后,他總算能跟老鄉(xiāng)們簡單搭話了。
白天扛著鋤頭在林子里轉(zhuǎn),褲腳卷到膝蓋,沾滿泥點子;
晚上就蹲在小木屋門口,幫路過的老鄉(xiāng)修農(nóng)具。
鐮刀鈍了他磨,鋤頭柄松了他綁。
一來二去,附近的人都知道橡膠林里有個老實肯干的謝技師。
誰也沒把他和地下黨聯(lián)系到一起。
直到那天去溪邊挑水,謝漢光才發(fā)現(xiàn)個好地方。
離橡膠林不到半里地,居然有個國軍的軍用倉庫!
綠色的鐵絲網(wǎng)圍著,門口掛著軍事重地的牌子。
穿軍裝的憲兵來回巡邏。
營區(qū)墻上還貼著張黃紙布告。
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字。
他挑著水桶故意放慢腳步,眼角余光一掃。
心里猛地一跳:
那是部隊換防的名單!
05
從那天起,謝漢光多了個習慣。
每天午后都去倉庫附近的橡膠林除草。
其實是盯著墻上的布告看,趁憲兵換崗的空當。
幾秒內(nèi)把軍官的名字、部隊番號記在心里。
怕記混,他就用指甲在手心刻關鍵詞:
“李××,三營,初五換防”。
手心被掐出紅印子,疼得鉆心也不敢擦。
一擦就忘了。
等夜里沒人了,他就從床板下摸出張粗糙的草紙。
用洋火頭蘸著煤油寫。
洋火頭亮得短,他得湊得極近。
鼻子都快碰到紙了,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卻一筆都不敢錯。
寫好后折成小方塊,塞進房梁的縫隙里。
上面再蓋層蜘蛛網(wǎng)。
這地方,誰也不會注意。
可光記著沒用,得把情報送回大陸才行。
謝漢光愁了好幾天。
直到看見王阿伯推著獨輪車來買橡膠苗。
王阿伯是往返兩岸的漁民,常來這兒買苗種在船上的小院子里。
謝漢光心里有了主意。
下次王阿伯來,謝漢光特意挑了幾棵最壯的苗。
蹲在苗床邊,手指沾著濕泥。
把蠟封的小紙條往樹苗根部的土球里塞。
得塞深點,不然澆水時容易露出來。
“阿伯,這幾棵根壯,種下去準活?!?/strong>
他笑著遞苗,手心里的泥還沒擦干凈。
王阿伯沒多想,樂呵呵地裝上車,推著就走了。
06
這招還真管用。
連著三次,情報都順順利利送了出去。
謝漢光心里松了點勁,可沒等他喘口氣,危險就找上門了。
那天他剛把紙條塞進竹筒。
想藏到林子里的老樹洞,就聽見嘩啦一聲。
鐵絲網(wǎng)那邊的憲兵突然沖了過來,手里的刺刀閃著光。
“不許動!搜身!”
帶頭的憲兵吼著,上來就抓他的胳膊。
謝漢光趕緊把竹筒攥在手里,往農(nóng)具袋里塞。
假裝去摸澆水的瓢:
“官、官爺,我就是個種地的,沒干啥壞事?。 ?/strong>
憲兵根本不聽,一把奪過他的農(nóng)具袋。
倒過來一抖,鐮刀、鋤頭、水壺全掉在地上。
唯獨沒看見竹筒。
謝漢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要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