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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年女匪王兵敗被俘,面對我軍將領,她苦笑:十五年前我也是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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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1951年,血染湘西,橫行多年的女匪王“穿山豹”兵敗被俘。

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將伏法認罪時,審訊室里,她卻死死盯著面前的解放軍團長,咧嘴慘笑,吐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李排長,十五年前,你教我打槍的時候,可不是這么喊我的?!?/strong>

一句話,瞬間撕裂了十五年的時空!究竟是怎樣的血海深仇,能讓一名滿懷信仰的紅軍少女,蛻變成手上沾滿鮮血的悍匪?

又是什么樣的命運捉弄,讓昔日親手將她引入革命的恩師,最終不得不槍口相向,親手為她寫下宿命的結局?



01

一九五一年,湘西的秋天來得又濕又冷。大霧跟棉花套子似的,把連綿不絕的群山裹了個嚴嚴實實,走在里頭,三步開外就分不清是人是鬼。

黑風寨,就盤踞在這一片迷霧深處最險峻的山頭上。

此刻,這座往日里讓過路商隊聞風喪膽的土匪窩,正被震天的殺聲和炮火徹底撕碎。解放軍剿匪部隊對黑風寨的總攻,已經(jīng)到了收尾的時候。

木頭寨墻燒得“噼啪”作響,滾下來的石頭和斷木橫七豎八地堵住了上山的路,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硝煙、血腥和木頭燒焦了的混合味道,嗆得人直咳嗽。

“頂??!都給老娘頂住!”

一個女人的聲音,尖利得像把錐子,穿透了所有的嘈雜。

林翠萍,黑風寨的大當家,外號“穿山豹”,正站在寨子最高處的碉樓上。她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土布褂子已經(jīng)撕開了好幾個口子,臉上又是灰又是血,只有一雙眼睛,亮得嚇人。她手里握著兩把德國造的駁殼槍,槍口還在冒著青煙。就在剛才,山下兩個試圖沖鋒的解放軍戰(zhàn)士應聲倒地。

她的槍法,是出了名的準。

山下的解放軍戰(zhàn)士都知道,今天這塊最難啃的骨頭,就是這個女人。

碉樓下,她的二當家,“黑狗”,一個渾身肌肉疙疙瘩瘩的壯漢,拖著一條被彈片劃開的腿,血糊糊地沖了上來。他嗓子都喊啞了,臉上滿是急切和恐懼。

“大當家的!不行了!頂不住了!你快從后山的秘道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快走??!”

林翠萍頭也沒回,只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滾開!”

她又開了兩槍,子彈精準地壓制住了另一側摸上來的幾個戰(zhàn)士。她的動作冷靜得不像一個即將覆滅的匪首,倒像一個在自家院子里打靶子的獵人。

黑狗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他撲上來想去拽林翠萍的胳膊:“大當家的,弟兄們死得差不多了,你得活著!你活著,黑風寨就在!”

“砰!”

林翠萍猛地一腳踹在黑狗胸口,把他踹得一個趔趄。她回過頭,那雙原本殺氣騰騰的眼睛里,此刻卻透出一絲奇異的疲憊和認命。她看了一眼山下那片晃動的、數(shù)不清的綠軍裝和迎風招展的紅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跑?”她喃喃自語,聲音小得只有自己聽得見,“往哪兒跑……這天下,都一個顏色了?!?/p>

這話讓黑狗愣住了。他跟了林翠萍十年,從沒在她臉上見過這種表情。這個女人,像是山里的母豹子,永遠充滿了斗志和狠勁,什么時候有過這種聽天由命的樣子?一個悍匪頭子,在最后關頭不想著逃跑,反而像是認了命,這太不對勁了。

就在黑狗發(fā)愣的當口,“咔噠、咔噠”兩聲,林翠萍手里的雙槍,同時打光了最后一顆子彈。

喊殺聲越來越近,解放軍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潮水般涌進了寨子。殘余的幾個土匪被繳了械,跪在地上,哭爹喊娘。

出乎所有人意料,林翠萍沒有選擇拉響藏在腰間的光榮彈,也沒有跳下碉樓。她只是平靜地將兩把空槍往地上一扔,那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像是為這場戰(zhàn)斗畫上了一個句號。

然后,她整了整被撕破的衣襟,挺直了腰桿,一步步走下了碉樓。

她的這個舉動,讓所有端著槍準備最后強攻的戰(zhàn)士們都愣住了。他們想象過這個女魔頭會瘋狂抵抗到最后一刻,或者寧死不屈地自盡,卻唯獨沒想過,她會這樣平靜地走出來投降。

“不許動!舉起手來!”

幾個戰(zhàn)士反應過來,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她死死按在地上。粗糙的麻繩捆住了她的手腕,一個年輕戰(zhàn)士的槍托重重地砸在她的背上,讓她把臉結結實實地啃了一嘴泥。

很快,人群分開一條道。

解放軍團長李振山,在幾名警衛(wèi)員的簇擁下,踏著一地的瓦礫和血跡,走到了跟前。他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臉上刻著風霜,眼神像刀子一樣銳利。這一年多的剿匪,這個叫“穿山豹”的女人讓他手下的部隊吃了不小的虧,他對她早就沒有了任何好奇,只剩下盡快結案的厭煩。

“把她拉起來。”李振山的聲音不大,但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兩個戰(zhàn)士粗暴地揪著林翠萍的頭發(fā),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她被迫抬起頭,泥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淌,一頭長發(fā)亂得像雞窩。

李振山皺著眉頭打量著她,他想從這張臉上看出點什么,但只看到了一片麻木和桀驁。他腰間掛著一個老舊的牛皮水壺,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水壺很舊了,皮子都磨得發(fā)亮,但保養(yǎng)得很好。

突然,被按在地上的林翠萍,那雙原本毫無神采的眼睛,猛地一縮。她的目光穿過人群,越過李振山嚴肅的臉,死死地釘在了那個晃動的水壺上。

更準確地說,是釘在了水壺那個深色的木頭塞子上。

在木塞頂端,用刀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字,因為年代久遠,已經(jīng)快要磨平了,但林翠萍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一瞬間,仿佛有一道驚雷在她腦子里炸開。十五年的腥風血雨、打家劫舍、快意恩仇,所有的一切,都像退潮的海水,迅速遠去。她的眼前,只剩下那個小小的木塞,和一張年輕、嚴肅、帶著笑意的臉。

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眼神從狠戾瞬間變得無比復雜,那里頭有震驚,有不敢置信,有翻江倒海的痛苦,最后,又全都化成了一絲濃得化不開的嘲諷。

李振山顯然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他往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自己。那力道很大,捏得她骨頭生疼。

“你就是‘穿山豹’?說!其他匪首藏在哪?你們的糧食和軍火都藏在哪?”他冷冰冰地問道,聲音里沒有一絲感情。

林翠萍的目光終于從水壺上移開,緩緩地、一寸一寸地,落在了李振山這張臉上。這張臉,比記憶里蒼老了許多,眼角的皺紋像刀刻的,眉宇間多了幾分威嚴和冷峻,但那熟悉的輪廓,那緊抿的嘴唇,還是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樣。

她突然笑了。

在這血與火的廢墟里,在這生與死的關頭,她咧開干裂的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笑得無比慘然。那笑容里,有無盡的滄桑,有刻骨的悲涼,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凄厲。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清晰地傳進了李振山的耳朵里。

“實不相瞞,我原來也是紅軍。

她頓了頓,眼神像兩把鉤子,鉤住他的靈魂。

“李排長……十五年了,你老了好多。”

李振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他捏著她下巴的手像被火燙了一下,猛地松開。整個人如遭雷擊,僵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

02

時間,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十五年前。

一九三六年,春。湘西索溪峪的春天,是杜鵑花的天下。漫山遍野,那紅彤彤的花開得像一團團火,把整個山谷都映得亮堂堂的。

山谷里住著十幾戶人家,林翠萍家是其中最窮的一戶。

那年,她才十六歲。還沒有“穿山豹”這個兇狠的名號,只是一個叫“萍伢子”的野丫頭。她不像村里別的姑娘那樣文靜,整天挽著褲腿在山里跑,爬樹掏鳥窩,下河摸魚蝦,曬得一身黑皮,精瘦精瘦的,只有一雙眼睛,總是亮晶晶的,透著一股不服輸?shù)膭艃骸?/p>

她家是佃農(nóng),租的是村里惡霸地主“楊老虎”的田。爹林老實是個窩囊了一輩子的男人,見了楊老虎家的狗腿子都點頭哈腰。娘體弱多病,常年躺在床上,藥罐子就沒斷過。唯一的哥哥,前兩年被抓了壯丁,從此沒了音信。

生活的擔子,幾乎全壓在這個半大丫頭的身上。

楊老虎的兒子叫楊世坤,是個比他爹還壞的壞種,仗著家里有錢有勢,在村里橫行霸道。林翠萍從小就跟他不對付,沒少因為護著自家的東西跟他家的狗腿子頂撞,也因此沒少挨爹的罵和打。

“你個死丫頭!你就不能安分點嗎?咱們?nèi)遣黄鹑思野?!”林老師一邊唉聲嘆氣,一邊拿起竹條子。

林翠萍梗著脖子,不躲也不哭:“爹,那是我辛辛苦苦挖的筍,憑什么他們說拿走就拿走!”

這一天,索溪峪的平靜被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打破了。一支隊伍從山外開了進來,他們穿著灰布軍裝,帽子上都有一顆紅五星。

村里人嚇得趕緊關門閉戶,以為又是哪路過路的軍閥。

但這支隊伍卻不一樣。他們不搶東西,不抓壯丁,還在村口的大樹下架起了鍋,煮著不知道是什么的野菜糊糊。隊伍里的人,大都和林翠萍一樣年輕,臉上雖然帶著疲憊,但眼睛里都有一種光。

這就是紅軍。

林翠萍膽子大,躲在自家門縫里偷偷地瞧。她看見一個兵哥哥,幫著隔壁的張大娘把水缸挑滿了。她看見一個戴眼鏡的“先生”,在教一群光屁股的娃兒唱著她聽不懂但很好聽的歌。

下午,楊老虎家的狗腿子又來收租了。因為年成不好,林家交不出足夠的糧食,狗腿子罵罵咧咧地就要上手搶鍋里僅剩的一點紅薯。

林翠萍抓起門后的柴刀,正要沖出去拼命,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家門口。

“干什么的!”

那聲音洪亮而有力。林翠萍抬頭一看,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軍官,眉毛很濃,眼神很正,腰板挺得筆直。他就是這支隊伍的排長,叫李振山。

狗腿子哪里把這些“泥腿子兵”放在眼里,囂張地揮著鞭子:“老子是楊家的!收租!關你屁事!”

李振山二話不說,上前一步,手腕一翻,就把狗腿子手里的鞭子奪了過來,反手一擰,那狗腿子“嗷”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紅軍所到之處,不許欺壓百姓!滾!”李振山厲聲喝道。

狗腿子們連滾帶爬地跑了。

從那天起,林翠萍就成了李振山的“小尾巴”。她發(fā)現(xiàn),這個李排長不僅會打壞人,還會修東西。他三下五除二就幫她家把漏雨的茅草屋頂給補好了。



休息的時候,李振山就坐在她家門檻上,跟她講外面的事。他告訴她,人人生來平等,沒有誰天生就該受欺負。窮人要自己團結起來,翻身做主人。他還說,女孩子也不是只能在家洗衣做飯,也能像男的一樣,扛槍打仗,保衛(wèi)自己,保衛(wèi)家人。

這些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林翠萍心里一扇從未開啟過的大門。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生活,可以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她開始偷偷模仿那些紅軍戰(zhàn)士,學著他們走路的樣子,學著他們說話的口氣。李振山看在眼里,覺得這個野丫頭有股子靈氣和狠勁,是個好苗子。

一天傍晚,李振山巡邏回來,看到林翠萍赤著一雙腳,在冰冷的溪水里洗菜,腳背上滿是劃傷和凍出來的口子。他沉默了一會兒,回到駐地,把他腳上那雙已經(jīng)磨得快要散架的草鞋脫了下來,又找了些稻草,坐在林翠萍旁邊,一邊教她怎么打草鞋,一邊說:“我們紅軍,就是窮人的隊伍?,F(xiàn)在苦一點,是為了將來大家都不再受苦?!?/p>

他又把自己腰間的牛皮水壺擰開,遞給她:“喝口水吧,暖和暖和。等革命勝利了,保證讓你天天有干凈水喝,有白米飯吃!”

那水壺里的水,帶著一股淡淡的皮子味,但林翠萍覺得,那是她喝過最甜的水。她捧著水壺,趁著李振山跟爹說話的功夫,偷偷從懷里摸出一把削東西用的小刀,在那個深色的木塞頂上,一下一下,歪歪扭扭地刻下了自己名字里的一個“萍”字。

這個小小的動作,藏著一個少女所有懵懂的崇拜和對未來的無限向往。

紅軍在索溪峪只待了短短幾天,就又要開拔了。

臨走的那天早上,漫山遍野的紅杜鵑被晨霧打濕,紅得像血。林翠萍站在村口,看著隊伍漸漸遠去,心里空落落的。

突然,她做出了一個改變一生的決定。

她扔下手里裝野菜的籃子,不顧身后爹娘撕心裂肺的哭喊,發(fā)瘋似的追了上去。

她追上了隊伍的尾巴,追上了那個正在整隊的身影,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

“排長!帶上我!我也要當紅軍!”

李振山回過頭,看到了那個氣喘吁吁的黑瘦丫頭。在漫山遍野的紅杜鵑映襯下,她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

03

林翠萍以為當紅軍就是跟著李排長打土匪,天天有干凈水喝??烧孢M了隊伍,她才知道,這比在家砍柴種地苦多了。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跑操,練隊列,練刺殺。她的個子小,力氣也小,第一次摸到那支比她半個人還高的漢陽造步槍時,差點沒站穩(wěn)。磨破皮、摔得鼻青臉腫是家常便飯。行軍的時候,腳上打滿了血泡,有時候走著走著都能睡著。

但林翠萍從沒叫過一聲苦。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輸?shù)暮輨?,在這里找到了最好的用處。別人練一百遍刺殺,她就練兩百遍。別人練臥倒射擊,她就在灑滿石子的地上趴上一天,胳膊肘和膝蓋都磨爛了,滲著血。

李振山是她的排長,也是她的教官。他對別人嚴,對她更嚴。

“槍口抬高一寸!你那是要打地鼠嗎?”

“出槍速度太慢!等你的刺刀捅出去,人家已經(jīng)把你開膛破肚了!”

他罵起人來毫不留情,但也只有他,會在夜里悄悄往林翠萍的軍用水壺里灌滿熱水;也只有他,會在林翠萍發(fā)高燒說胡話的時候,用自己的津貼給她換來半碗珍貴的米湯。



這種又嚴厲又關心的復雜關系,讓林翠萍對李振山產(chǎn)生了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依賴。在她心里,李振山就是紅軍,紅軍就是李振山。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理。

半年過去,林翠萍已經(jīng)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農(nóng)村丫頭,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紅軍戰(zhàn)士。她的槍法尤其出色,移動靶射擊,十發(fā)能中七八發(fā),成了排里有名的“神槍手”。在幾次小規(guī)模的遭遇戰(zhàn)中,她都表現(xiàn)得異常勇敢,還親手擊斃過一個敵人。

她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一直過下去,跟著隊伍,跟著李排長,直到革命勝利。

可時局的風云,變得比湘西的天氣還快。

部隊接到緊急命令,為了配合主力轉(zhuǎn)移,他們這支小分隊必須立刻穿插到敵后,執(zhí)行一項極其危險的牽制任務。出發(fā)的前一天晚上,氣氛異常凝重。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一個天大的噩耗,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林翠萍的頭上。

一個從索溪峪那邊僥幸逃出來的同鄉(xiāng),被部隊的游擊哨碰上,送到了駐地。他一眼就認出了林翠萍,一見面就哭著跪倒在地。

“萍伢子!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家出大事了!”

原來,林翠萍參加紅軍的消息,不知怎么被楊世坤知道了。那個睚眥必報的惡霸少爺,帶著一群狗腿子和鄉(xiāng)公所的保安隊,沖進了她家。他們把“通匪”的罪名扣在林老師頭上,活活打斷了他爹的一條腿,搶走了家里所有能吃的東西,連那只下蛋的老母雞都沒放過。

更惡毒的是,楊世坤指著林翠萍病倒在床的娘,獰笑著說:“你女兒不是能耐嗎?讓她回來!三天之內(nèi)不回來,我就把你這個老東西賣到鎮(zhèn)上的窯子里去,讓你也‘風光風光’!”

這個消息,讓林翠萍的整個世界瞬間崩塌了。

她發(fā)瘋似地沖到李振山的指揮部,那是一間臨時的茅草屋。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死死抓著李振山的褲腿。

“排長!求求你!求你派個班,跟我回去一趟!救救我爹娘!他們快要被楊世坤那個畜生給弄死了!”她哭得撕心裂肺,“我們革命,不就是為了救老百姓嗎?現(xiàn)在我爹娘就在火坑里,為什么我們不能救???”

李振山看著跪在地上渾身發(fā)抖的林翠萍,心里像被刀剜一樣疼。他何嘗不想立刻帶人去把那個狗娘養(yǎng)的楊世坤給斃了?

但他不能。

他面前的地圖上,用紅藍鉛筆標滿了箭頭和符號。大部隊的轉(zhuǎn)移已經(jīng)開始,他們這個排的任務,是在明天凌晨,佯攻三十里外的一個炮樓,吸引敵人的主力,為大部隊爭取寶貴的轉(zhuǎn)移時間。這是一個關系到上千名戰(zhàn)友生死的任務,任何一點差池,都可能導致整個計劃失敗。

他作為指揮員,不能因為一個人的私事,拿上千名戰(zhàn)友的性命去冒險。

他彎下腰,扶起林翠萍,看著她那雙被淚水和絕望淹沒的眼睛,艱難地開口:“翠萍,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有任務。部隊有紀律。我們不能擅自行動?!?/p>

“紀律?任務?”林翠萍猛地甩開他的手,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那是我爹!是我娘!他們快死了!什么紀律比我爹娘的命還重要?”

“這是革命,翠萍!”李振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帶著一絲痛苦和無奈,“有時候,為了更多的人,我們必須做出犧牲!你放心,等這次任務完成,我一定親自帶人回去,給你報仇!”

“等任務完成?等任務完成,我看到的就是兩座墳了!”

林翠萍絕望地嘶吼著。她無法理解李振山嘴里的“大局”和“革命”。在她樸素的觀念里,革命就是保護自己的親人不受欺負。

可現(xiàn)在,那個她最崇拜、最信任的人,卻用“紀律”這兩個冰冷的字,拒絕了她。

李振山的臉變得鐵青,他知道,此刻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的。他只能下達命令:“林翠萍!我命令你!立刻回到你的戰(zhàn)斗崗位!這是命令!”

“服從命令!”

這四個字,像四把淬了毒的尖刀,齊齊插進了林翠萍的心臟。她看著李振山那張不容置疑的臉,突然不哭了,也不鬧了。她只是死死地看著他,眼神里所有的光,一點一點地熄滅了。

那天深夜,部隊駐地里靜悄悄的。遠方,隱約能聽到幾聲象征著安寧的軍號聲。林翠萍躺在通鋪上,睜著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屋頂。

戰(zhàn)友們均勻的呼吸聲,和她腦海里爹娘凄厲的哭喊聲,交織在一起,反復地撕扯著她的神經(jīng)。

一邊是她向往的革命和敬重的排長,一邊是生她養(yǎng)她、正在受難的爹娘。

她該怎么選?

一夜的煎熬,仿佛比半輩子還要長。當天邊泛起第一絲魚肚白,部隊起床的軍號即將吹響時,林翠的朋友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她悄悄地爬起來,從武器架上,偷走了那支她最熟悉的步槍,又從彈藥箱里抓了一大把子彈塞進口袋。最后,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這套灰布軍裝,猶豫了一下,還是脫了下來,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

她什么都沒留下,只留下了一身不舍的軍裝。

然后,她像一只貍貓,悄無聲息地溜出了營地,獨自一人,消失在了黎明前最濃重的黑暗和茫茫大山之中。

她要回家。

她要靠自己手里的這桿槍,去救她的爹娘。

04

湘西的山路,九曲十八彎。

林翠萍像一頭迷途的母狼,在山林里沒日沒夜地奔跑。她餓了就啃樹皮草根,渴了就喝山澗里的生水。在紅軍部隊里學到的所有野外生存技能,此刻都成了她保命的本錢。

支撐著她的,只有一個念頭:快一點,再快一點!一定要趕在楊世坤那個畜生動手之前,回到家。

然而,命運給她開了一個最殘酷的玩笑。

當她衣衫襤褸、渾身是傷地沖回索溪峪時,迎接她的,不是爹娘望眼欲穿的等待,而是一片被大火燒過的斷壁殘垣,和屋后兩座孤零零的新墳。

墳頭的土,還是濕的。

林翠萍站在墳前,整個人都傻了。她不哭也不鬧,只是呆呆地站著,仿佛魂魄已經(jīng)被抽走了。

隔壁的張大娘顫顫巍巍地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老淚縱橫地告訴了她一切。

就在她逃離部隊的第三天,楊世坤等不到她回來,就帶人實施了報復。她爹林老實護著妻子,被活活打死。她娘受了刺激,當天晚上就上吊自盡了。楊世坤嫌晦氣,一把火燒了她家的破茅屋。

“是個好孩子啊……你爹娘臨死前,都還在念叨你的名字……”

張大娘的話,像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林翠萍。她“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直挺挺地昏了過去。

醒來后,林翠萍變了一個人。她不說話,也不吃飯,只是整日整夜地坐在爹娘的墳前,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那支從部隊偷出來的步槍。槍身被她擦得锃亮,映出她那雙空洞又布滿血絲的眼睛。

對紅軍的最后一絲幻想,在爹娘的墳前徹底破滅了。她不恨革命,但她恨!她恨那個叫李振山的男人,恨他的“紀律”,恨他的“大局為重”。如果不是他攔著,如果她能早回來三天,或許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這股滔天的恨意,和對楊世坤的血海深仇交織在一起,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七天后的一個深夜,林翠萍像一個幽靈,潛入了楊家大院。她利用在部隊學到的潛伏和攀爬技巧,悄無聲息地摸到了一個狗腿子的房外。這個狗腿子,是當初打死她爹時,下手最狠的一個。

她沒有用槍,而是用一把砍柴刀,干脆利落地抹了對方的脖子。

第一次殺人,她沒有恐懼,只有一種復仇的快感。這成功的復選,像毒品一樣,讓她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標。

她沒有逃遠,而是躲進了索溪峪后方的深山里。這片她從小跑到大的山林,成了她最好的庇護所。她像一頭真正的豹子,開始了自己的獵殺。

她的行為,在十里八鄉(xiāng)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官府把她當成悍匪通緝,可老百姓卻在私底下拍手稱快。

一些同樣被楊家和官府欺壓得活不下去的窮苦人、走投無路的兵痞、犯了事的逃犯,開始偷偷地進山尋找她,投靠她。

第一個找上門的,是一個叫“黑狗”的獵戶。他的老婆被楊世坤霸占后投了井,他自己也被打斷了胳膊,成了廢人。他對楊家,同樣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萍姑娘,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以后就跟著你干了!你說打誰,我就打誰!”黑狗跪在她面前,說得斬釘截鐵。

人,越聚越多。

林翠萍看著這些和她一樣走投無路的人,索性扯起了大旗。他們占領了附近地勢最險要的“黑風寨”,那里易守難攻,只有一個入口。她成了這群烏合之眾的大當家。

她給山寨立下了幾條奇怪的規(guī)矩:

第一,不許搶劫山下的窮苦百姓,誰要是敢動窮人一根指頭,剁手。

第二,不許奸淫婦女,山寨里抓來的女人,只要對方不愿意,誰也不能碰。

第三,所有從楊家或者其他為富不仁的大戶那里搶來的糧食和錢財,必須拿出一半,在夜里偷偷送到山下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家門口。

這些規(guī)矩,在土匪窩里顯得格格不入。但林翠萍用最血腥的手段,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它們。有個新來的土匪喝醉了酒,調(diào)戲了一個被抓上山的富商女兒,林翠萍二話不說,當著所有人的面,親手廢了他。

從那天起,再也沒人敢違背她的規(guī)矩。

她的行為,在某種程度上,扭曲地延續(xù)了當年紅軍“打土匪、分田地”的影子。只不過,她實現(xiàn)“公平”的方式,是土匪的刀和槍。

她給自己取了個外號,叫“穿山豹”。她說,“林翠萍”那個名字,早就跟著她爹娘一起,埋在索溪峪的土里了?,F(xiàn)在的她,是穿行在山林里,只為復仇和生存的野獸。

幾年下來,黑風寨的勢力越來越大。“穿山豹”的名號,在整個湘西都叫得響當當。她帶著手下的弟兄們,專門跟楊世坤和那些欺壓百姓的官府作對。她變得心狠手辣,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手里的槍和黑風寨的兄弟。

無數(shù)個深夜里,當山寨里的人們在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時,林翠萍總是獨自一人,坐在碉樓上,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那把從部隊帶出來的老式步槍。

她會想起那個給她水喝、教她打草鞋的李排長,想起那些一起吃苦、一起唱歌的戰(zhàn)友。她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是死是活?/p>

她只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她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眼睛比星星還亮的紅軍女戰(zhàn)士林翠萍,而是手上沾滿了鮮血、讓整個湘西都為之膽寒的女匪王——穿山豹。

黑風寨越來越大,她的名聲越來越響,但她的心,卻也越來越空,越來越冷。

05

一九五一年,解放軍剿匪指揮部。

一間簡陋的房間被臨時改成了審訊室,墻壁是新刷的石灰,還帶著一股潮濕的氣味。一盞昏黃的電燈泡從屋頂垂下來,照著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林翠萍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手腕和腳踝上都戴著沉重的鐐銬。經(jīng)過幾天的關押,她身上的傷口得到了簡單的處理,也換上了一身干凈的囚服,但那股子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桀驁不馴,卻絲毫未減。

李振山坐在她對面,桌子上只放著一個搪瓷杯和一沓白紙。他已經(jīng)屏退了所有的警衛(wèi)和記錄員。

這幾天,他幾乎沒有合眼。十五年前那個追著隊伍跑的黑瘦丫頭,和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匪首,兩個形象在他腦子里反復交替,讓他頭痛欲裂。

他把她們分開,但做不到。

“林翠萍……”李振山艱難地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

“別!”林翠萍立刻打斷他,抬起頭,臉上掛著一絲嘲諷的冷笑,“我當不起李大團長這么叫。我現(xiàn)在是‘穿山豹’,一個你們要槍斃的土匪頭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跟我扯那些十五年前的舊賬,沒意思?!?/p>

她的態(tài)度,像一只豎起了全身尖刺的刺猬,任何試圖靠近的溫情,都會被扎得鮮血淋漓。

李振山胸口一陣起伏,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和失望。他決定公事公辦,用一個軍人的方式來審訊。

“好,穿山豹。”他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念道,“一九四七年三月,你帶人搶劫了從長沙開往沅陵的商隊,打死護衛(wèi)七人。有沒有這回事?”

“有?!绷执淦即鸬酶纱嗬?。

“一九四八年八月,你攻打了清溪縣城,燒了縣政府。有沒有這回事?”

“有?!?/p>

“一九五零年,你……”

“行了,李團長。”林翠萍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別念了。你說的這些,我都認。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給我個痛快話吧,什么時候槍斃?”

她的邏輯簡單粗暴,自成一派,讓李振山準備好的所有審訊策略都像打在了棉花上。

“你搶的那些商隊,是給國民黨殘部運送軍火和藥品的!那個清溪縣的縣長,是楊世坤的表舅,他把我們解放軍分的田又都收了回去,還殺了三個農(nóng)會干部!我殺他,有錯嗎?”林翠萍猛地提高了聲音,鐐銬“嘩啦”作響,“我林翠萍是土匪,我殺人,我搶東西!可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我搶的,都是不義之財!跟你李大團長,跟你手下那些兵,有什么不一樣?”

“我們是人民的軍隊,有紀律,有信仰!你是什么?你是匪!”李振山被她問得心頭一滯,拍著桌子怒喝道。

“信仰?”林翠萍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我當然有信仰!我信我自己手里的這桿槍!它不會騙我!不像某些人,嘴上說著要救天下窮人,可連眼皮子底下的爹娘都救不了!”

這句話,像一把最鋒利的刀,精準地捅進了李振山心中最柔軟、最愧疚的地方。他的臉“唰”的一下白了,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審訊,徹底陷入了僵局。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林翠萍粗重的喘息聲。李振山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煩躁。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掏上衣口袋,想找根煙抽,來平復一下混亂的心緒。

他的手指在口袋里摸索著,卻沒有摸到煙盒,反而帶出了一串叮當作響的鑰匙。鑰匙串上,還用一根褪了色的紅繩,串著一枚已經(jīng)被磨得看不清字跡的銅錢。

也許是動作太急,那枚銅錢從紅繩上脫落,“叮當”一聲,掉在了水泥地上,滾到了林翠萍的腳邊。

那一聲清脆的響聲,像一道閃電,劃破了審訊室里令人窒息的寂靜。

林翠萍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瞬間被腳邊那枚小小的、不起眼的銅錢吸引了過去。

她的全身,猛地僵住了。

那枚銅錢……那根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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