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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存了95萬跟家里說只有4萬,父親:你弟相親彩禮要35萬加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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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01

綠皮火車發(fā)出沉悶的嘶吼,像一頭疲憊的鋼鐵巨獸,緩緩駛?cè)肜霞铱h城的站臺。

三十六個小時的硬座,我的骨頭縫里都塞滿了疲憊。

車廂里彌漫著泡面、汗水和劣質(zhì)煙草混合的、令人窒熏的氣味。

我背起那個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舊帆布包,隨著擁擠的人流,走下了火車。

一股帶著泥土芬芳的、熟悉的空氣,涌入我的鼻腔。

我回來了。

十年了。

我站在出站口的臺階上,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縣城。

記憶里低矮的平房,早已被一棟棟嶄新的高樓所取代。

曾經(jīng)坑坑洼洼的土路,變成了寬闊平坦的柏油馬路,馬路上車水馬龍。

我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工裝,腳上一雙沾滿機油的解放鞋,站在這片嶄新的繁華里,像一個從舊時代穿越而來的幽靈,顯得格格不入。

不遠處,我看到了我的家人。

父親陳建國,蹲在馬路牙子上,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眉頭緊鎖,比我記憶中蒼老了許多。

母親王桂芬,穿著一件她最喜歡的碎花襯衫,正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著,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煩。

還有我的弟弟,陳亮,他靠在一根電線桿上,低著頭,專心致志地玩著他那部最新款的智能手機,對我這個十年未歸的哥哥,似乎沒有絲毫興趣。

母親最先發(fā)現(xiàn)了我。

她眼睛一亮,快步朝我跑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聲音也隨之拔高了八度。

“哎喲我的默啊,我的大兒子,你可算是回來了!”



“讓媽好好看看,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看你瘦的,都快脫相了!”

她嘴里說著心疼的話,一雙精明的眼睛,卻像兩把精準的卡尺,把我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測量了一遍。

她的目光,在我那身廉價的工裝上停留了三秒,在我那雙破舊的解放鞋上停留了五秒,最后,死死地定格在我肩上那個干癟的帆布包上。

我清晰地看到,一絲無法掩飾的失望,從她的眼底一閃而過。

那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一個十年未見的、日思夜想的親生兒子。

更像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農(nóng),在評估一頭辛苦養(yǎng)了多年的牲口,到底能產(chǎn)出多少斤肉。

晚上的接風(fēng)宴,是在家里吃的。

母親難得地大方了一回,桌子上擺滿了雞鴨魚肉,豐盛得像過年。

她不停地往我的碗里夾菜,把我的碗堆得像一座小山。

“默啊,多吃點,看你黑的,在外面肯定沒吃過一頓好的?!?/p>

“這十年,苦了你了?!?/p>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飯桌上的氣氛,終于進入了正題。

母親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率先開了口。

“阿默啊,你在外面打拼了十年,肯定也攢下不少錢了吧?”

“你看看你弟弟,今年都二十六了,大學(xué)也畢業(yè)兩年了,也到了該成家立業(yè)的年紀了。”

“你這個當(dāng)哥哥的,可得好好幫襯著他點,不能讓他被人看扁了?!?/p>

一直埋頭玩手機的弟弟陳亮,也在這時抬起了頭。

他把手機往桌上一放,撇了撇嘴,語氣里帶著一絲理所當(dāng)然的抱怨。

“哥,不是我說你,你看我那些大學(xué)同學(xué),混得差的都開上十幾萬的車了,混得好的,都在市里買房了。”

“你這次回來,總得給我?guī)c像樣的東西吧?不然我在同學(xué)面前,都抬不起頭來?!?/p>

父親陳建國,始終沒有說話。



他就像個局外人一樣,坐在桌子的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偶爾用那雙渾濁的眼睛,復(fù)雜地看我一眼,然后又迅速地低下頭去。

我看著他們?nèi)龔垼瑢憹M了不同程度的、卻又殊途同歸的期待與貪婪的臉。

心里那點因為回到故鄉(xiāng)而升起的、僅存的溫情,瞬間,涼了個通透,涼得像塊冰。

我想起了這十年。

我想起了在那個沒有空調(diào)、夏天高達四十度的車間里,我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汗水把我的衣服浸濕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背上結(jié)出了一層白色的鹽霜。

我想起了為了每個月能多省下三百塊錢的飯錢,我逼著自己一天只吃兩頓飯,頓頓都是一塊錢一個的饅頭,配上免費的開水。

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雨夜,我的右手食指,被飛速運轉(zhuǎn)的沖床機器,齊刷刷地軋斷了半截,為了省下幾千塊錢的醫(yī)藥費,我不敢去大醫(yī)院,只能在一家黑診所里,讓那個老眼昏花的醫(yī)生,用發(fā)黃的紗布,給我胡亂包扎。

直到現(xiàn)在,我的右手,都無法完全握成一個拳頭。

我沉默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我在他們?nèi)p眼睛的注視下,把我那個舊帆布包,放在了桌子中央。

我拉開拉鏈,從最底層,那個我用針線縫起來的夾層里,掏出了一個用舊報紙,包得方方正正的、像一塊磚頭一樣的包裹。

我把它放在桌子上,在他們越來越亮的目光中,一層,一層地,揭開了那張早已泛黃的報紙。

里面,是四沓用銀行的紙條,捆得整整齊齊的,嶄新的一萬塊現(xiàn)金。

一共,四萬塊。

“爸,媽,阿亮?!?/p>

我的聲音,沙啞,干澀。

“外面的生意,不好做?!?/p>

“這十年,我省吃儉用,也就剩下這么多了?!?/p>

桌上的空氣,在那一瞬間,仿佛被抽干了。

前一秒還無比熱烈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母親臉上的笑容,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僵在了嘴角。

她死死地盯著桌上那薄薄的四沓錢,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巨大的失望。

“啪嗒”一聲,她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響。

弟弟陳亮,發(fā)出一聲極其輕蔑的嗤笑,他拿起手機,重新低下頭去,嘴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切,十年就掙這么點,還不夠我買個好手機的,真是個廢物?!?/p>

父親掐滅了手里夾著的煙,劇烈地咳嗽了兩聲,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尷尬。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錢這個東西,慢慢掙,不著急……”

那一頓所謂的接風(fēng)宴,就在這樣詭異的沉默中,草草地收場了。

我一個人,回到了我那間積滿了厚厚灰塵的小屋。

我鎖上了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聲音。

我從貼身的內(nèi)衣口袋里,掏出了那個被我用防水塑料袋,包了一層又一層的,舊手機。

我打開手機銀行,點開查詢余額。

屏幕上那串長長的數(shù)字,在漆黑的房間里,微微地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

“您的賬戶余額為:958,431.25元”。

我看著那串?dāng)?shù)字,長長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仿佛要嘆出這十年所有的委屈和辛酸。

我不是真的想欺騙他們。

我只是想用這微不足道的四萬塊錢,來試探一下,這個我用十年青春和半條命去供養(yǎng)的家,那條親情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也想用這筆被我隱藏起來的錢,為我自己那片早已被壓榨得干涸荒蕪的人生,留下一條可以喘息的,活路。

02

接下來的整整一個星期,我在這個所謂的家里,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

母親再也沒有給過我一個好臉色,每天做的飯菜,也從當(dāng)初的雞鴨魚肉,直線下降到了蘿卜白菜配稀飯。

有時候,她甚至?xí)室狻巴洝弊鑫业哪且环荨?/p>

弟弟更是直接把我當(dāng)成了空氣,每天穿著光鮮的衣服,早出晚歸,和他的那些“朋友”們吃喝玩樂,連一聲招呼都懶得跟我打。

只有父親,偶爾會趁母親不在的時候,偷偷地塞給我一支煙,用一種極其復(fù)雜的眼神看著我,嘴唇翕動,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最后只留下一聲沉重的嘆息。

我成了這個家里,最多余的一件舊家具。

一個星期之后,一個消息,像一顆石子,投進了這潭死水。

弟弟陳亮,通過媒人的介紹,相親成功了。

對方,是縣城里一個實權(quán)單位副局長的獨生女兒,名牌大學(xué)本科畢業(yè),在事業(yè)單位上班,長得也水靈。

據(jù)說,女方家庭對陳亮一米八的個子和那張大學(xué)文憑,非常滿意。

兩個人見了一面,感覺都挺好,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這個消息,讓死氣沉沉的家里,瞬間又恢復(fù)了“活力”。

母親的臉上,重新掛上了那種精明而熱切的笑容。

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幫父親修整那面被前幾天的暴雨沖塌了一角的院墻。

我赤著上身,渾身都是泥漿和汗水。

口袋里那個用了好幾年的老年機,突然“?!钡匾宦?,響了。

我擦了擦手,掏出手機。



是一條微信消息,父親發(fā)過來的。

他年紀大了,眼睛老花,不太會打字,所以用的是語音轉(zhuǎn)文字的功能,發(fā)過來長長的一大段。

“阿默,你先別忙了,快進來,有個天大的喜事要跟你說。你弟弟,跟城里張局長家的那個閨女,看對眼了!人家姑娘不僅長得水靈,還是正兒八經(jīng)的本科生!我們家祖墳上,這是要冒青煙了?。【褪恰莻€……對方家里,提了點小小的要求……”

我的心,毫無征兆地,猛地一緊。

我有一種極其不祥的預(yù)感。

我點開了緊隨其后的下一條信息。

那條信息更長,文字密密麻麻地,擠滿了整個手機屏幕。

“彩禮的事情,人家說了,按照他們城里那邊的規(guī)矩,要三十五萬,一分都不能少,說是討個好彩頭。另外,女方說了,結(jié)婚以后,不能跟我們兩個老的住在一起,年輕人要有自己的空間,所以,得在城里有套獨立的婚房。我想著,這個倒還好辦,把我們家這套老房子賣了,應(yīng)該勉強夠在城里付個首付。最主要的一個問題是,女方家的陪嫁,是一輛二十多萬的本田車,所以我們家這邊出的車,檔次上,絕對不能比這個差。那個姑娘家,看上寶馬X5了,說那個車開出去,有面子,也能讓你弟弟在親家面前,抬得起頭來。”

寶馬X5?

我看著自己那雙滿是泥漿和傷口,連拳頭都握不緊的右手,感覺自己像是在聽一個天方夜譚。

我還沒從這巨大的、荒謬的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母親王桂芬就一陣風(fēng)似的從屋里走了出來。

她一把搶過我手里的老年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內(nèi)容,然后直接把那層最后的窗戶紙,給捅破了。

“你爸這個人,就是死要面子,一輩子窩窩囊囊,不好意思跟你開口!”

她的聲音,尖利,又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今天就把話給你說明白了!彩禮,婚房的首付,還有那輛寶馬車,這些錢,都得你這個當(dāng)哥哥的來出!”

“你弟弟這輩子能不能抬頭挺胸地做人,能不能娶到這么好的一個媳-婦,就全都壓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

03

我的血,從頭,一直涼到了腳后跟。

我看著母親那張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的、理直氣壯的臉,我的聲音,都開始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媽,我不是早就跟你們說過了嗎?我就剩下那四萬塊了!你們現(xiàn)在開口就要彩禮三十五萬,還要一輛大幾十萬的寶馬X5,你們這不是在要錢,你們這是在要我的命啊!”

“要你的命?”

母親突然發(fā)出一聲極其刺耳的冷笑,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識好歹、忘恩負意的白眼狼。

“陳默,你這套說辭,騙鬼呢?”

“你在廣東那種遍地是黃金的地方,辛辛苦苦待了整整十年,就只掙回來四萬塊錢?這話你說出去,你看有誰會信?”

“我告訴你,你就是撿垃圾,十年也能撿回來幾十萬!”

“我今天算是把你看透了,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種!你就是見不得你弟弟比你過得好!你就是怕他結(jié)婚了,花了你的錢!”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尖利,像是在對我進行一場公開的審判。

“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撂在這兒!這筆錢,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給我出!”

“你要是敢說一個不字,我明天就買票去廣東,我找到你那個只有幾臺破機器的小作坊門口,我就往地上一坐,我就哭!我告訴所有街坊鄰居,我告訴你的那些工人,我告訴所有的人,你陳默,是個多么忘恩負義、多么不孝順的白眼狼!我看你以后還怎么做人!”

一直靠在門框上看熱鬧的弟弟陳亮,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湊了過來。

他嘴里叼著一根煙,一副吊兒郎當(dāng)、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哥,這可是關(guān)系到我一輩子的婚姻大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頓了頓,熟練地吐出一個煙圈,像是經(jīng)過了無比精密的計算一樣,輕描淡寫地,報出了一個讓我靈魂都在顫抖的數(shù)字。

“那輛寶馬X5,我剛才在網(wǎng)上查了一下,最低配的,落地也要六七十萬。再加上那三十五萬的彩禮,還有后面辦婚禮、裝修房子什么的,零零總總,你先給我湊個一百二十萬吧,剩下的那些小錢,我們自己再想辦法?!?/p>

一百二十萬。

他說得那么的輕松,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

像是在問我要十二塊錢,去樓下的小賣部,買一包煙。

電話里,母親還在歇斯-底里地,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我。

眼前,弟弟還在理所當(dāng)然地,盤算著要從我身上榨取多少血汗。

我的眼前,一陣陣地發(fā)黑,耳朵里嗡嗡作響。

十年來的所有畫面,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瘋狂地,涌進了我的腦海。

我看見了,在那個夏天高達四十度,悶熱得像巨大蒸籠一樣的電子廠車間里,汗水浸透了我的工服,我卻因為害怕被扣掉全勤獎,連喝一口水、上一次廁所,都舍不得的,那三千六百多個日日夜夜。

我看見了,為了每個月能多省下三百塊錢的飯錢,寄回家里給弟弟當(dāng)生活費,我逼著自己一天只吃兩頓飯,頓頓都是一塊錢一個的冰冷饅頭,配上工廠里免費供應(yīng)的開水的,那些饑腸轆轆的日子。

我看見了,三年前的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我的右手食指,被飛速運轉(zhuǎn)的沖床機器,齊刷刷地軋得血肉模糊,為了省下那幾千塊錢的醫(yī)藥費,我不敢去大醫(yī)院,只能在一家連行醫(yī)執(zhí)照都沒有的黑診所里,讓那個老眼昏花、滿嘴酒氣的醫(yī)生,用生了銹的鑷子和發(fā)了黃的紗布,給我胡亂包扎的,那個疼痛徹骨的夜晚。

我還看見了,在我那個只有十平米,連窗戶都沒有的破舊出租屋里,被我小心翼翼地用防水塑料袋,包了一層又一層,然后用膠帶緊緊纏繞,最后藏在床板最深處的,那張早已泛黃、字跡都有些模糊的,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印著我的名字。

陳默。

一股巨大的、壓抑了整整十年的悲憤與絕望,如同積蓄了千年的火山一般,從我的胸腔里,猛地噴發(fā)了出來。

我對著電話,用一種嘶啞得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聲音,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了那句我從來都不敢說出口,也從來都不敢去想的話。

“你們到底當(dāng)我是什么?!”

“一臺只會給你們賺錢的、不會痛也不會累的機器嗎?!”

“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這筆錢,我今天就告訴你們,我一分錢,都不會給!”

電話那頭,母親和弟弟那尖銳的、理所當(dāng)然的咒罵聲,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長久的、難以置信的沉默。

我沒有再給他們?nèi)魏畏磻?yīng)過來的機會,我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隨后,我顫抖著手,點開了微信和手機的通訊錄。

父親。

母親。

弟弟。

我找到了他們的頭像和名字,然后一個一個地,將他們?nèi)客线M了那個黑色的名單里。

做完這一切,我像被抽干了身體里所有的力氣和靈魂,癱倒在了冰冷的、滿是泥漿的地上。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我以為,拉黑了,就沒事了。

我以為,這場糾纏了我整整十年的噩夢,終于可以,畫上一個句號了。

04

我當(dāng)晚就買了回廣東的火車票,站票。

我沒有跟家里任何人打招呼,我甚至連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拿。

我像一個倉皇出逃的逃犯一樣,逃離了那個讓我感到窒息的地方。

重新回到廣東那個只有十平米,終年不見陽光的出租屋里,我才感覺自己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落回到了實處。

我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深夜,我躺在那張吱呀作響的單人床上,翻來覆-去,卻怎么也睡不著。

拉黑家人的那個舉動,并沒有給我?guī)眍A(yù)想中的解脫和輕松。

反而,是一種巨大的、無邊無際的、空洞的不安,像一張無形的、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將我整個人,都緊緊地包裹住。

就在我頭昏腦漲,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時候,詭異到讓我頭皮發(fā)麻的一幕,發(fā)生了。

我放在床頭柜上,早已經(jīng)因為沒電而自動黑屏的手機,它的屏幕,突然之間,自己亮了起來。

那慘白色的光,在漆黑一片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的陰森和刺眼。

我以為是有人打電話進來,觸發(fā)了屏幕。

我疑惑地拿起手機,看清了那條消息上的內(nèi)容。

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血色從臉上褪盡,手機從手中滑落,他捂著胸口,發(fā)出一聲壓抑的、野獸般的悲鳴,整個人徹底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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