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在那略顯逼仄的問詢室里，燈光有些昏黃，氣氛顯得格外凝重。我坐在一側(cè)，對面是兩位神色嚴肅的警員，他們正準備和我做筆錄。

趙警員率先開了口，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職業(yè)性的沉穩(wěn)：「李素，我得問一下，7 月 14 日下午 2 點到 4 點這個時間段，你在哪里呢？」

我微微坐直了身子，認真地回答：「那天下午呀，我一直都乖乖待在家里，哪兒都沒去?！?/p>

趙警員微微皺了皺眉，接著追問：「那有沒有什么證據(jù)能夠證明你沒出門呢？」

我無奈地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我家沒有安裝監(jiān)控設(shè)備。女兒去我媽家了，我老公去看望婆婆了，家里就只有我自己一個人?！?/p>

這時，孫警員接過了話茬，他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我還想了解一下，你和王立行的感情怎么樣?。俊?/p>

我想了想，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我們結(jié)婚都十年啦，很少吵架的。他工作特別忙，我就在家開個網(wǎng)店，日子過得還算不錯?！?/p>

孫警員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懷疑，繼續(xù)說道：「可是呢，你婆婆報了警，說你們夫妻經(jīng)常打架，王立行還多次提出離婚，而你一直都不同意?！?/p>

聽到這話，我的身子微微一震，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我有些激動地說道：「婆婆她還好意思說？我老公在外面又找了個女人，年輕漂亮的，所以他就想離婚?！?/p>

趙警員目光犀利地盯著我，質(zhì)問道：「你剛才為什么撒謊？」

我挺直了脊背，認真地回應(yīng)：「我真的沒有說謊。我老公收入高，家里的經(jīng)濟大多靠他。而我呢，也會出去掙點錢，貼補一下家用。我們的女兒特別乖巧聽話，每天都能把我們逗得哈哈大笑。你說，這樣的日子，我們不就是幸福的一家嗎？」

孫警員推了推眼鏡，接著問：「王立行多年前買了一份意外險，受益人是你，對嗎？」

我輕輕點頭，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是的。其實，要是沒有那個小三，老公還是很愛我和女兒的。他在外面玩玩，只要我不離婚，我想他總有玩夠的一天，到時候自然會回歸家庭?！?/p>

趙警員繼續(xù)說道：「根據(jù)你婆婆的供詞，上個月，王立行提出變更受益人，你與他大吵了一架?！?/p>

聽到這話，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是婆婆在挑撥離間。我氣得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努力壓抑著胸腔里熊熊燃燒的怒火。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是的，他想把受益人改成婆婆。他這人啊，就是太孝順了?！?/p>

孫警員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不同意，所以，你設(shè)計殺死了王立行騙保金？」

我瞪大了眼睛，情緒激動地一口否認：「我老公死亡，那只是意外而已！我一直都在用心維護我的家庭，我怎么可能會殺他呢？」

趙警員神情嚴肅，目光緊緊地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王立行的尸檢報告明天會出來。在此期間，請你不要離開本市，要隨時配合警方的調(diào)查?！?/p>

我心情沉重地回到家，剛一進門，就看到婆婆和小姑子正坐在客廳里等我。婆婆一看到我，立刻瞪大了眼睛，像一頭發(fā)怒的獅子般沖我罵道：「李素你這個毒婦！」

說著，婆婆張牙舞爪地沖了過來，雙手不停地對我又打又抓又撓。她一邊動手，一邊聲嘶力竭地喊道：「你把我兒子還給我！你就是殺人犯！你害死了我的立行！」

我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地用力推開了她。婆婆一個踉蹌，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小姑子見狀，趕緊上前扶起她。

小姑子滿臉憤怒，手指著我，大聲質(zhì)問道：「李素！你干什么？你殺了我哥，還想欺負我媽？」

我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語氣堅定地說道：「王嬌嬌，說話要講證據(jù)。警方都沒抓我，那是因為我是清白的。你再敢誣蔑詆毀我，我就告你誹謗?！?/p>

婆婆滿臉怨毒，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惡狠狠地盯著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扯著嗓子尖叫道：「我已經(jīng)跟警方說啦，你就是惦記著那五百萬的保險金，所以才狠心殺了立行。你以為你還能逃得掉嗎？別做夢了！」

小姑子在一旁也跟著幫腔，她雙手叉腰，滿臉憤怒：「我哥在天上看著你呢，絕對不會讓你逍遙法外的。你就等著被法院判死刑吧，惡人自有惡報！」

我只覺得腦袋一陣劇痛，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我不耐煩地把外套隨手扔在沙發(fā)上，發(fā)出「噗」的一聲悶響。我冷冷地開口：「這里是我家，我不歡迎你們。立行都已經(jīng)死了，我沒必要再忍你們倆了。你們趕緊出去，別在這撒潑?！?/p>

婆婆一聽，立馬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打著地面，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兒啊，你尸骨都還沒寒呢，你老婆就騎到我們頭上來作威作福啦！你在天之靈可得顯顯靈，一定得讓她早日被警察抓走?。　?/p>

我不想再跟她們糾纏下去，直接拿起手機給物業(yè)打電話。我對著電話說道：「麻煩你們叫保安上樓來把這兩個人趕走，她們在我家里鬧事。」小姑子見我叫了保安，知道再鬧下去也沒好處，只能不情愿地拉著婆婆，嘴里還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走到床邊，整個人像散了架似的，一下子癱倒在床上。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兩聲。我拿過手機一看，是老公的小三發(fā)來的消息。點開一看，是一張彩超孕檢報告。

她神情急切，目光緊緊地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我的孩子，可以分割王立行的遺產(chǎn)?！?/p>

我眉頭緊皺，滿臉不屑，冷冷地回道：「先排除你是兇手，再做夢?！?/p>

第二天，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是警方打來的傳喚電話。到了警局，趙警員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問道：「李素，王立行有仇家嗎？」

我微微低下頭，手不自覺地捏著衣角，思考了片刻，然后說道：「應(yīng)該沒有，他沒提過與誰結(jié)仇?！?/p>

這時，孫警員走上前，手里拿著尸檢報告，說道：「根據(jù)尸檢報告，王立行的死因是溺水?！?/p>

我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長舒了一口氣，連忙問道：「所以，真的是一場意外，對嗎？」

趙警員搖了搖頭，表情凝重地說：「但是，他在死前服用了芒果成分，導(dǎo)致他在游泳時，誘發(fā)過敏性哮喘，不幸溺亡?！?/p>

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聲音都有些顫抖：「我老公確實是芒果過敏，我們家從來都不買芒果。」

孫警員看著我，語氣堅定地說：「初步判斷，王立行的死亡不是意外，警方懷疑是一場謀殺?！?/p>

我一下子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緊接著，淚水奪眶而出，我雙手掩面，泣不成聲。

我老公可是大企業(yè)的高管，平時特別注重自身形象。每天出門前，他都會在鏡子前仔細整理自己的領(lǐng)帶，把頭發(fā)梳得一絲不亂。在公司里，他和上下級相處得那叫一個融洽。工作時，他會耐心地給下屬講解難題；休息時，又能和同事們愉快地聊天。大家都很喜歡他，人緣好得不得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這樣的他，怎么可能有人害死他呢？

趙警員眼神很敏銳，一下子就捕捉到我話里的信息。他微微皺起眉頭，認真地問我：「你覺得不是仇殺？應(yīng)該是情殺？」

我聽了這話，淚水止不住地流，泣不成聲地說：「我真的不確定誰是兇手……我老公有芒果過敏的毛病，知道這事兒的人，肯定是熟悉他的身邊人。」

這時，孫警員開口了：「關(guān)于王立行的小三，你了解多少？」

我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著說：「她叫劉晴，是我小姑子的同學。她經(jīng)常去我婆婆家，每次去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來二去，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就勾搭上我老公了?！?/p>

趙警員接著問道：「這么說，你婆家的人都知道王立行出軌的事？」

我心里委屈極了，聲音帶著哭腔說：「對，就因為我生的是女兒，婆婆一直催我要二胎。我覺得一個孩子就夠了，不想再要，所以不同意。從那以后，婆媳矛盾越來越嚴重。我能感覺到，她們早就盼著我離婚了?！?/p>

孫警員一臉嚴肅，目光緊緊地盯著我，說道：「關(guān)于你提供的線索，我們會繼續(xù)深入調(diào)查。你現(xiàn)在不能離開本市，要隨時配合警方的工作?！?/p>

我心里有些緊張，趕忙點頭回應(yīng)：「好?！?/p>

從警局出來后，我腳步沉重地回到了娘家。一進家門，就看到女兒暖暖已經(jīng)在床上甜甜地睡下了。她小小的身子蜷縮在被子里，臉上還帶著一絲淚痕。

我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我，連忙拉著我的手，著急地問道：「閨女，警方那邊怎么說？立行真的是意外淹死的嗎？」

我感覺喉嚨有些干澀，走到餐桌旁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緩緩說道：「還在查案呢，現(xiàn)在還不確定?！?/p>

我媽皺著眉頭，眼睛里閃過一絲算計，小聲嘟囔著：「要是判定是意外，你就能領(lǐng)到五百萬的保險金。有了這筆錢，足夠你和暖暖下輩子舒舒服服地生活了?！?/p>

我一聽這話，心里頓時火冒三丈，猛地把杯子砸在餐桌上，大聲說道：「你別在這里胡說八道！別人要是聽到了，還不得懷疑是我下的毒手！」

我媽被我這一吼，嚇得臉色一變，趕緊賠著笑臉，輕聲說道：「哎呀，你小點聲，暖暖剛睡著。這孩子這幾天可難過了，一提起爸爸就掉眼淚。我已經(jīng)和老師請了半個月的假，讓她好好休息休息?！?/p>

我坐在椅子上，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老公鬧離婚時那副丑惡的嘴臉。他當時漲紅了臉，眼睛里滿是不耐煩，沖著我大喊大叫。想到這里，我不禁冷笑了一聲。

他，不過是暖暖的親生父親罷了，在我眼中，除了這層身份，他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第三次問話的時候，警方直接找上門來，來到了我家。帶頭的警察一臉嚴肅，揚了揚手中的紙張，說道：“李素，這是搜查令。有人指證你謀害王立行，我們要對死者的居住場所進行檢查。”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側(cè)身讓他們進了屋。孫警員跟在后面，目光在我身上掃了掃，說：“你說自己是開網(wǎng)店的，那你的電腦和手機我們都需要查驗。”

我深吸一口氣，主動把電腦和手機交了上去，故作鎮(zhèn)定地說：“沒做過的事，我不怕，你們隨便查?！?/p>

警察們開始在屋里四處搜查。突然，一名警員在廚房大聲喊道：“有發(fā)現(xiàn)！”大家都趕緊圍了過去。那警員指著垃圾桶，接著說：“在垃圾桶內(nèi)，找到一張超市購物小票，7 月 13 日購買了芒果?！?/p>

聽到這話，我瞬間愣住了，感覺腦袋“嗡”的一聲。趙警員仔細確認了小票后，板著臉，聲色俱厲地說：“李素，人證物證俱在，我們有權(quán)正式拘捕你?！?/p>

就這樣，我被押到了審訊室。孫警員坐在我對面，眼神犀利地看著我，說：“上次記筆錄的時候，你說過家里從來不買芒果，可這張購物票證明你說謊了?！?/p>

我皺著眉頭，一臉認真地對警員提出：“我想看看小票上面的商店名稱。”

一位警員把那張長條形的白紙遞給我。我接過小票，仔細一看，上面清楚地打印著：翡翠庭生鮮超市。我眼睛突然一亮，瞬間恍然大悟，連忙說道：“這小票不是我的，這家超市在我婆婆住的小區(qū)附近?！?/p>

趙警員微微皺眉，滿臉疑惑地問道：“你婆婆不是喜歡孫子，討厭女孩嗎？”

我輕輕點了點頭，無奈地說：“她確實重男輕女。不過我老公很孝順，還要求我女兒要疼愛奶奶?！?/p>

我嘆了口氣，接著說：“看在我老公的面子上，婆婆不敢做得太過分?！?/p>

我偷偷瞧了瞧兩名警員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心生懷疑。我趕緊又解釋起來：“我老公每月都會給婆家生活費，去超市才花幾個錢呀?！?/p>

我回憶著，繼續(xù)說道：“我女兒 14 號回家的時候，拎著個購物袋，里面裝著好多零食呢。”

我攤開手，補充道：“小票應(yīng)該就壓在下面了?！?/p>

孫警員一臉嚴肅，目光緊緊地盯著我，厲聲問道：「你 7 月 13 日中午 11 點在哪里？有不在場證明嗎？」

我微微皺起眉頭，努力在腦海中回憶著那天的情景。過了一會兒，我緩緩開口道：「那天是周六，我女兒去她奶奶家了。我呢，一大早就去快遞站發(fā)貨了。樓下的媽媽驛站有監(jiān)控的，你們可以去查查看。」

趙警員板著臉，語氣強硬地說：「我們會留置你 24 小時。要是監(jiān)控錄像證明你在說謊，你可就有可能被指控謀殺罪。」

狹小的房間里，只剩下我孤零零地一個人。門外，兩名警員像兩座門神一樣，一動不動地看守著。

屋里空蕩蕩的，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視。只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天窗，透過它，我能大概分辨出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我不禁陷入了回憶。記得當年坐月子的時候，我和老公第一次吵架。那天，我媽拿著八千塊錢，心疼地對我說：「閨女，媽給你請個阿姨，讓她給你做飯、做家務(wù)，你好好養(yǎng)身體?！?/p>

婆婆一聽，立馬就不同意了。她滿臉堆笑，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把錢給我吧，我來當這個保姆?！?/p>

老公也在一旁勸我：「老婆，婆婆也是媽，你就聽話吧?！刮要q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誰不希望和婆家和睦相處呢？

然而，婆婆住進來之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每天不是去打麻將，就是去跳廣場舞。給我吃的，竟然是泡面。

可對待老公，她就完全是另一種態(tài)度。她變著法地做好吃的，煮火鍋、做烤肉，就想著給老公補身體。

到了晚上，孩子起夜要喂奶、換尿布。婆婆撇撇嘴說：「你老公上班辛苦，可不能讓他幫忙?！估瞎苍谂赃厧颓唬骸咐掀牛牌拍昙o大了，不能熬夜?！?/p>

于是，我成了他們眼中最清閑的那個人。

明明一天24小時連軸轉(zhuǎn)，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稍谒麄兛磥恚曳路鹗裁炊疾挥米?。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婆婆站在那筐積攢了滿滿當當衣服的旁邊，手指著那筐衣服，滿臉理所當然地對我說：“20天就能出月子啦，到時候你就跟正常人沒兩樣，洗衣做飯這些事兒都不耽誤?！?/p>

聽了婆婆這話，我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來，眼淚止不住地流。

晚上，老公回到家。我哭著把這事跟他說了，本以為他能安慰我。沒想到，他反而皺著眉頭，滿臉不耐煩地責罵我：“媽是過來人，她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她說什么，你就聽什么。要是惹她生氣了，你就算哭成瞎子，那也是活該。”

那一刻，離婚的念頭第一次在我心里冒了出來。

可是，我沒有工作，一分錢收入都沒有?？偛荒茏屇锛乙恢睅臀茵B(yǎng)孩子吧。

我望著女兒那可愛的小臉，她正甜甜地笑著，小嘴巴一張一合的。我心里暗暗對自己說：“再等等。再等等……”

上個月，老公突然一臉嚴肅地跟我說：“我想把保險受益人變更一下?！?/p>

我眼眶泛紅，直直地盯著他，鼓起勇氣問：“結(jié)婚的時候，你緊緊握著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說，要給我足夠的安全感。你還說，萬一哪天你不在了，我和孩子都能有所保障。你還記得這些話嗎？”

老公正翹著二郎腿，眼睛盯著電視，聽到我的話，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把遙控器“啪”地扔在沙發(fā)上，斜著眼睛看我：“結(jié)婚時候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哄你開心罷了。人過日子得面對現(xiàn)實，你天天捧著那些‘誓言’，能當飯吃嗎？”

我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聲音也哽咽了：“這么多年，我每天早起給一家人做早飯，然后去上班。工作上我努力打拼，下班回家還要照顧孩子、打掃家務(wù)，工作顧家兩不誤。我自己掙錢自己花，沒花過你多少錢，你怎么還像防賊一樣對我呢？”

老公一臉嫌棄，撇了撇嘴，提高音量說：“哪個女人不是這樣？我爸死得早，我媽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那日子多苦啊，她都熬過來了。她可比你辛苦多了！我就想給她一個保障，這有什么錯？”

我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身體也微微顫抖：“你只看到你媽的辛苦，卻看不到我的付出。我為這個家付出了這么多，在你心里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嗎？”

老公不屑地哼了一聲：“行了行了，別在這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現(xiàn)實就是這樣，你得接受?！?/p>

我抹了抹眼淚，深吸一口氣，我意識到用真情根本打動不了我老公。于是，我咬了咬牙，看著他的眼睛說：“那咱們來談一談。你和劉晴斷了婚外的關(guān)系，完完全全回歸家庭。只要你做到這一點，我就同意變更保險受益人，把受益人讓給你媽?！?/p>

我雙手抱胸，心里暗自冷哼：哼，我倒要看看，在小三和婆婆之間，老公會選擇誰。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

“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在走廊里響起，這聲音像是一只無形的手，把我飄遠的思緒硬生生地拉了回來。原來是孫警員來放我離開了。

孫警員一臉嚴肅，開口說道：“李素，我仔細查看了超市的監(jiān)控。7 月 13 日中午那會兒，王嬌嬌和王暖暖同時在超市里購物，而且她們都買了芒果?！?/p>

我微微皺起眉頭，靜靜地聽著。孫警員接著說：“同一時間段，你確實是在媽媽驛站發(fā)貨。現(xiàn)在呢，我們想和王暖暖談一談。你別擔心，就只是問她幾句話而已。你知道王暖暖她在哪里嗎？”

我滿臉擔憂，趕忙說道：“我女兒最近情緒不太好，你們可千萬別嚇唬她啊?！?/p>

孫警員連忙安慰我：“你放心，我們心里有數(shù)。你作為監(jiān)護人，是可以全程陪著我們問詢的。”

我點了點頭，隨后便和兩名警員一起回到了娘家。剛一進門，就看到我媽坐在那里，她的臉色慘白如紙，眼神里滿是驚恐。

“同志啊，王立行的死，真和我們家沒關(guān)系?！眿寢対M臉焦急，雙手不停地擺動著，眼神里滿是無辜。

“他自己在外面亂搞，也不知道得罪了誰。”媽媽皺著眉頭，嘴里嘟囔著，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我趕緊伸手拉住媽媽的胳膊，著急地說：“媽，你別瞎說了，這會影響警方查案的?！?/p>

女兒正安靜地坐在書桌前，專心致志地畫畫，小手里的畫筆在紙上不停地舞動著。

孫警員微笑著，語氣十分溫和：“暖暖，上周六你去奶奶家啦，有沒有去逛超市呀？”

女兒停下手中的畫筆，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輕輕地點了點頭。

趙警員接著問：“那你是和誰去的超市呀？都買了些什么東西呢？”

女兒眨了眨大眼睛，乖巧地回答：“我是和姑姑一起去的超市哦。我們買了好多東西呢，有水果、蔬菜，還有牛奶。對啦，還有薯片、堅果，還有巧克力?！?/p>

孫警員繼續(xù)問道：“那你們是不是還買了芒果呀？”

女兒歪著頭，認真地說：“是姑姑買的芒果哦，她要給男朋友做芒果餅干吃呢?！?/p>

孫警員笑著夸贊道：“你姑姑會烤餅干啊？真厲害！”

“那你爸爸吃了芒果餅干嗎？”一位警員輕聲問道。

女兒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帶著認真的神情，解釋道：“爸爸對芒果過敏呢，所以姑姑又去買了黃桃。然后姑姑把黃桃做成了餅干，給爸爸和奶奶吃黃桃味兒的餅干?！?/p>

兩位警員相互對視了一眼，用目光快速地交流著。這時，我也突然想到，黃桃和芒果的顏色挺相近的，要是烘烤成餅干，從外表還真不容易分辨出來。

趙警員接著開口，語氣平和：“你爸爸是什么時候吃的餅干呀？”

女兒歪著頭，努力回憶了一下，說道：“是周日中午的時候，姑姑送我去爸爸的單位，餅干是我親手拿給爸爸吃的?！?/p>

孫警員又問：“你每次都是周六去看望奶奶，周日回爸爸單位嗎？”

女兒點了點頭，乖巧地回答：“是的，因為周一要上學，所以得周日回爸爸單位準備周一上學的事兒?！?/p>

趙警員繼續(xù)追問：“裝餅干的袋子還有嗎？”

女兒有些無奈地說：“爸爸吃完餅干后，就隨手扔到垃圾桶里了。”

孫警員溫柔地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女兒的頭發(fā)，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說道：「暖暖真乖呀。要是我們之后還有問題，下次再來找你，謝謝你啦。」

說完，她的視線慢慢落在女兒攤開的畫紙上。好奇地問道：「暖暖，你畫的這是什么呀？」

女兒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這是大海哦。爸爸最喜歡游泳了，他還跟我說，風浪越大的時候，越要勇敢去挑戰(zhàn)。」

問詢結(jié)束之后，我熱情地送兩位警員下樓。趙警員一邊走著，一邊側(cè)過身問我：「王嬌嬌的男朋友，你認識不？」

我想了想，回答道：「見過幾次呢。聽我老公說，他倆是同城網(wǎng)戀，奔現(xiàn)之后才正式交往的。我婆婆一直都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因為那小子沒工作，就是個小混混?！?/p>

孫警員微微點頭，接著又開口：「聽王暖暖的意思，你老公水性挺好的吧？」

我神情嚴肅，認真說道：「是的，如果沒有過敏誘發(fā)哮喘，他不會溺水?！?/p>

按照老規(guī)矩，在案件還沒偵破之前，我作為死者的合法妻子，必須留在本市，配合相關(guān)調(diào)查。

我回到了娘家。一進門，就看到女兒正坐在客廳里，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視。我剛換好鞋，媽媽就匆匆走過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拉進了廚房。

媽媽一臉焦急，聲音都有些顫抖：「立行是被害死的？那保險金不就沒指望了？整整五百萬啊，就這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