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lián)
引言:
“大侄女,又是一個人吃飯吧?姑姑給你送點好吃的,別嫌是剩的?!?/p>
自從我來這個城市打工,獨居的姑姑就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她對我的關懷無微不至。
我一直感激涕零,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親人。
直到那天,警車呼嘯著停在我們樓下,姑姑被戴上手銬帶走。
警察問我:
“她給你的‘剩菜’,你都吃了?”
1
“寧寧,開門,姑姑!”
門外傳來姑姑那熟悉的,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熱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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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加完班,累得像條脫水的魚,癱在出租屋那張吱嘎作響的單人床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
我閉著眼,有氣無力地喊:“姑姑,我吃過外賣了,您快回去吧,天都黑了?!?/p>
“吃了外賣怎么行!那東西都是地溝油,沒營養(yǎng)!快給姑姑開門,我給你燉了你最愛喝的烏雞湯,都涼了!”
門把手被擰得咔咔作響,見擰不開,敲門聲變得更加急促。
我嘆了口氣,只能掙扎著爬起來去開門。
門一開,一股濃郁的,混雜著中藥味的雞湯香氣就撲面而來,姑姑拎著一個巨大的保溫桶,不由分說地擠了進來。
她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眉頭立刻就擰成了一個疙瘩。
“看看你這臉,蠟黃蠟黃的,都瘦脫相了!那個破公司有什么好待的,天天加班,一個月才給幾個錢?”
她一邊抱怨,一邊熟練地從保溫桶里倒出一大碗還在冒著熱氣的湯,硬塞到我手里。
“快,趁熱喝了!我放了上好的當歸和黃芪,給你補補氣血?!?/p>
我看著碗里那黑乎乎的湯,上面飄著一層油花,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姑姑,我真的吃不下了,現在只想睡覺?!?/p>
姑姑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聲音也拔高了八度。
“岑寧!你怎么這么不懂事?我從城西坐一個半小時的公交車過來,是來害你的嗎?”
“我辛辛苦苦給你燉了幾個小時的湯,你就這么嫌棄?”
“你爸媽把你托付給我,我能眼睜睜看著你把身體搞垮嗎?”
一連串的質問像鞭子一樣抽在我身上,讓我無法辯駁。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姑姑姑姑是我唯一的親人。
她總說心疼我一個人打拼不容易,自從我搬到這里,她幾乎隔三差五就來給我送她口中的“剩菜”。
我捏著那碗滾燙的湯,感覺千斤重。
我只能在她的注視下,像完成任務一樣,一口一口地往下咽。
那湯的味道很奇怪,除了濃重的中藥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淡淡的苦澀和腥氣。
姑姑看著我喝完,臉上才重新露出滿意的笑容,她接過空碗,又開始收拾我那亂糟糟的小屋。
“你那個男朋友呢?叫什么……對,陳燼,他沒來看你?”
她狀似無意地問。
“他今天也加班?!?/p>
姑姑撇了撇嘴,語氣里充滿了不屑。
“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他一個外地來的窮小子,自己都顧不過來,能給你什么?寧寧你記住了,這世界上,只有血親才是最可靠的。”
她一邊說,一邊把我桌上陳燼送我的小盆栽,挪到了窗臺最不起眼的角落。
2
從那天起,姑姑的“關愛”開始變本加厲。
她不再是隔三差五地來,而是變成了每天,雷打不動。
我開始抑制不住地感到煩躁和窒息。
更讓我感到不對勁的,是我的身體。
我開始頻繁地感到頭暈、惡心,精神越來越差,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像被一層濃霧包裹著。
上班的時候,我好幾次對著電腦屏幕就走了神,差點出了差錯。
我以為是加班太累,抵抗力下降了。
可陳燼來看我的時候,卻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他摸著我滾燙的額頭,臉色凝重。
“寧寧,你是不是病了?我們去醫(yī)院看看。”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姑姑就提著保溫桶,像個幽靈一樣,準時出現在了門口。
她看到陳燼,眼神里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敵意,但很快就堆起笑容。
“哎呀,小陳也在啊。正好,我今天燉了甲魚湯,給寧寧好好補補。你看她這幾天,精神差得喲,我都快心疼死了?!?/p>
她熱情地招呼著,將湯倒出來,不由分說地遞給我。
陳燼一把攔住了她。
“姑姑,寧寧她不舒服,可能吃不下這么油膩的東西?!?/p>
姑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不舒服才要吃!這可是大補的東西,我托人從鄉(xiāng)下買的正宗野生甲魚,就是給她補身體的!”
“她最近身體這么虛,就是因為吃得太差,營養(yǎng)跟不上!”
陳燼皺著眉,看著碗里那泛著詭異光澤的湯,沉聲說:
“姑姑,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湯……聞起來味道有點奇怪。”
這句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
姑姑瞬間就炸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懷疑我這個當姑姑的,會害自己的親侄女嗎?”
她眼眶一紅,聲音都帶上了哭腔,轉向我,滿臉的委屈和心碎。
“寧寧!你聽聽!你聽聽他說的是什么話!”
“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幫你媽把你拉扯大,現在你來城里了,我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疼,結果呢?”
“你的男朋友,就這么污蔑我!他就是想挑撥離間我們姑侄的關系,他安的什么心啊!”
她哭得聲淚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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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哭得心煩意亂,腦袋更疼了。
我推了陳燼一把,疲憊地說:“你少說兩句,姑姑也是為我好?!?/p>
陳燼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擔憂。
“岑寧,你清醒一點!你沒發(fā)現你最近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嗎?自從她天天來送飯,你就……”
“夠了!”我尖叫著打斷他,“她是我姑姑!是我唯一的親人!”
那天的爭吵,不歡而散。
陳燼摔門而去,留下一個憤怒的背影。
姑姑則像個勝利者一樣,一邊用紙巾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一邊把那碗湯,又端到了我面前。
“寧寧,別生氣了,男人都是這樣,不懂事。快,把湯喝了,喝了就好了?!?/p>
我看著她,心里那點因為陳燼的維護而升起的懷疑,瞬間被濃濃的愧疚感所取代。
我接過湯,麻木地,一口氣喝了下去。
那天晚上,陳燼給我發(fā)了條信息。
“寧寧,對不起,我今天太沖動了。但我真的很擔心你。你姑姑上次帶來的那個保溫桶,我拿去洗的時候,在底下發(fā)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我已經拿去檢測了,你千萬……千萬別再吃她送的東西了?!?/p>
我看著那條信息,心里一凜。
可還沒等我回復,姑姑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寧寧啊,明天公司請個假吧,姑姑帶你去個好地方,散散心。”
她的聲音,在電話里,聽起來異常的興奮和溫柔。
3
第二天,我鬼使神差地,真的請了假。
或許是想逃避和陳燼的矛盾,又或許是對姑姑那點愧疚感的補償。
姑姑一大早就來了,她穿了件嶄新的暗紅色連衣裙,臉上化著精致的妝,整個人容光煥發(fā)。
“快換衣服,今天姑姑帶你去見個‘貴人’?!彼衩刭赓獾貙ξ艺f。
我被她帶到了一個我從未去過的高檔茶樓,包廂里,坐著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大腹便便,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
姑姑一見到他,立刻堆起滿臉的諂媚笑容。
“黃總,您可來啦!快請坐,請坐!”
她把我往前一推,“黃總,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我的親侄女,岑寧。剛大學畢業(yè),人單純得很?!?/p>
那個被稱為黃總的男人,一雙小眼睛肆無忌憚地在我身上來回打量,那種黏膩的,仿佛要剝光我衣服的眼神,讓我渾身不適。
“不錯,不錯,是挺清純的?!彼麧M意地點點頭,伸出肥厚的手,就想來拉我。
我下意識地往后一躲。
姑姑立刻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在我耳邊警告道:
“你給我放機靈點!黃總是做大生意的,他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要是能跟了他,以后還上什么破班?吃香的喝辣的,你那男朋友能給你這些嗎?”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我終于明白,她今天帶我來,是干什么的了。
胃里那股被壓抑了許久的惡心感,猛地翻涌上來。
“姑姑,你……”
黃總看著我,笑得一臉油膩。
“小姑娘還害羞呢?來,喝了這杯茶,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p>
他把一杯茶,推到我面前。
姑姑也在一旁幫腔:“寧寧,快謝謝黃總,這可是上好的大紅袍,外面有錢都買不到?!?/p>
我看著那杯茶,又看看姑姑那張寫滿了算計和期盼的臉。
我身體里積壓了數月的委屈、壓抑和惡心,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了。
我猛地站起身,一把將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掃到了地上。
“我不喝!”
茶杯碎裂的清脆聲響,在安靜的包廂里,顯得格外刺耳。
黃總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姑姑也驚呆了,她大概沒想到,一向懦弱順從的我,會突然有這么激烈的反抗。
她反應過來后,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岑寧!你瘋了是不是!你敢給黃總臉色看?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得罪了誰?我告訴你,你別給臉不要臉!”
她沖上來,揚起手,就想給我一巴掌。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陳燼帶著滿眼的怒火,沖了進來。
他一把將我護在身后,猩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姑姑和那個黃總。
“你們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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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里,捏著一張被攥得皺巴巴的紙。
姑姑看到他,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換上了一副被欺負的委屈模樣,對著那個黃總哭訴。
“黃總,您看看,您看看!這就是我那侄女的男朋友,一個小混混!他就是見不得寧寧好,故意來搗亂的!”
她指著陳燼,開始倒打一耙。
“就是他!天天教唆寧寧不學好,跟我作對!還污蔑我,說我在給寧寧的湯里下毒!真是沒天理了??!我對他那么好,他怎么能這么污蔑我!”
黃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站起身,對著門口喊了一聲:“保安!”
陳燼卻像沒聽到一樣,他死死地盯著姑姑,將手里的那張紙,狠狠摔在了桌子上。
“下毒?你那何止是下毒!”
“姑姑!你看看這是什么!這是我從你給岑寧的湯渣里,檢測出來的成分!”
姑姑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她看著那張化驗單,眼神躲閃,嘴里還在狡辯:“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化驗單,都是你偽造的!你是想害我!”
“害你?”陳燼氣得發(fā)笑,“你每天給寧寧喝的,根本不是什么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