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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清查天下田畝受阻,一道士拂塵一笑:貧道只用三字便知田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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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應(yīng)天府的大殿里,空氣冷得能把人的骨頭凍裂。

戶部尚書說,這是國庫的命。

朱元璋說,這是朕的命。

一個道士站在下面,身子站得筆直,他像一根枯瘦的竹子。

朱元璋看著他,眼睛里是刀子。

他說:“好個狂妄的道士!今天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

“朕就把你這身道骨拆了當(dāng)柴燒!”

道士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他只是拂了拂袖子上的灰。

拂塵一甩,聲音像古井里的水。

“陛下,清查田畝,何其難也?”

“但若要知天下究竟有多少在耕之田,”

“貧道只需三字,便可讓其無所遁形?!?/strong>

朱元璋冷笑一聲。

那笑聲在大殿里撞來撞去,最后碎了一地。

“筆墨伺候!”

他倒要看看,是哪三個字。

能比他派出去的上萬官兵,上千的官吏還有用。

是哪三個字,敢來稱量他朱元璋的天下。



01

洪武十三年的天,像是被人用臟抹布擦過。

灰蒙蒙的。

應(yīng)天府皇宮的大殿里,比外面的天還要陰沉。

地上跪著的人,頭埋得很低。

他們像是恨不得把腦袋塞進金磚的縫里去。

朱元璋坐在龍椅上。

他的屁股底下像是長了釘子。

他坐不住。

他手里攥著一本黃冊,松江府送上來的田畝賬本。

那本子被他攥得變了形,像一截被水泡爛的木頭。

他看著上面的字。

每一個字都像一只小蟲,在他眼睛里爬。

爬得他心里發(fā)癢,發(fā)燥。

最后,他把那本黃冊狠狠摔在地上。

冊子砸在地板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像一個人死前吐出的最后一口氣。

百官的身子都跟著抖了一下。

“朕的天下!”

朱元璋的聲音不響,可聽在人耳朵里,比打雷還嚇人。

“難道就這么被這幫蠹蟲,一口口啃食干凈嗎!”

沒有人敢回話。

大殿里安靜得能聽見灰塵掉落的聲音。

戶部尚書的汗從額頭流下來,流進眼睛里,又澀又疼。

他不敢抬手去擦。

朱元璋的眼睛掃過底下的人頭。

他覺得那些腦袋都像地里長出來的冬瓜,一個個圓滾滾的。

就是不說話。

他一個泥腿子出身,放過牛,要過飯。

他比誰都清楚土地。

一畝地能打多少糧食,灑多少汗水,他心里都有一桿秤。

這松江府的賬本,說去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田畝卻少了。

稅也少了。

這鬼話,糊弄鬼去吧。

鬼都不信。

他派去的人,就像泥牛入海。

有的被錢砸暈了頭,有的被話嚇破了膽。

還有一個,說是去鄉(xiāng)下查勘的時候,喝多了酒。

失足掉進了河里。

尸首撈上來的時候,人都泡發(fā)了。

朱元璋知道,那河水里,灌滿的不是酒。

是冤。

他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這些地方上的官,地方上的大戶,手牽著手。

織成了一張大網(wǎng)。

要把他朱元璋的天下,網(wǎng)在里頭。

讓他做個睜眼瞎的皇帝。

他覺得胸口堵得慌,一口氣上不來。

他想起自己打天下的時候,餓著肚子,穿著破衣。

他對兄弟們說,等天下太平了,人人都得有飯吃。

現(xiàn)在天下是他的了。

可百姓的飯碗,好像還是端在別人的手里。

他看著大殿外灰色的天。

覺得這大明的天,也被人蒙上了一層布。

不見天日。

02

千里之外的松江府華亭縣,天還沒亮。

佃戶王順根就起了。

他的身子比雞叫得還準(zhǔn)時。

骨頭里的寒氣就是他的鬧鐘。

他推醒身邊的兒子大栓。

大栓的身體在破被子里縮成一團。

“起了,下地去。”

他的聲音像磨壞了的砂輪,又干又啞。

里面全是昨夜沒睡好的疲憊。

大栓揉著眼睛,嘟囔了一聲。

那聲音里有孩子的不情愿,也有少年人對命運的迷茫。

王順根沒再催。

他知道,這日子對一個半大的孩子來說,太重了。

父子倆沒說話,摸黑穿上打了補丁的衣服。

那補丁摞著補丁,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灶上鍋里是昨夜剩下的稀粥,冰涼。

鍋底只有薄薄的一層,能照出人影。

王順根舀了兩碗,父子倆就著一塊咸菜疙瘩,呼嚕呼嚕喝了下去。

那咸菜疙瘩黑乎乎的,不知吃了多久。

咸味已經(jīng)很淡了,只剩下一股子澀味。

吃完,王順根扛起鋤頭,大栓背上一個破筐。

那把鋤頭的木柄,被他的手磨得又光又滑。

像是長在他手上的一部分。

他們走出門,冷風(fēng)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

王順根縮了縮脖子,把已經(jīng)很破的衣領(lǐng)拉得更緊了些。

沒什么用。

那風(fēng)還是鉆了進去。

他們租種的是錢萬金家的田。

錢萬金是這華亭縣最大的地主,人稱錢老爺。

人們背地里不叫他錢老爺。

叫他“錢扒皮”。

他的田,從村東頭一直連到村西頭。

站在田埂上,一眼望不到邊。

王順根有時候會想,皇帝老子的御花園,有沒有這么大。

太陽慢慢爬上來,給田地鍍上一層金光。

那金光照在錢老爺?shù)奶锢?,像是真的金子?/p>

照在自家那兩畝薄田上,卻顯得很蒼白。

王順根看著這片地,心里不是滋味。

這滋味,就像他嘴里那塊咸菜疙瘩,又澀又苦。

這么好的田,一望無際。

可在縣衙的魚鱗圖冊上,一大片都叫“蘆葦蕩”。

還有的叫“拋荒地”。

王順根親眼見過那冊子。

有一次去縣衙交稅,他瞥見了一眼。

錢老爺家那片最大的水田,上面就劃了幾根蘆葦。

旁邊寫著“不可耕”。

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明明種著最好的稻子,養(yǎng)著最肥的魚。

偏偏就不用交稅。

朝廷的清丈令下來了,村里熱鬧了幾天。

王順根記得那天,鑼鼓喧天。

他還以為是皇帝老爺派了大官來為民做主。

他跟村里人一起,伸長了脖子看。

結(jié)果來的還是縣令周文淵。

他帶著人,敲鑼打鼓地來。

那樣子,不像來查賬的,倒像是來唱戲的。

錢老爺在莊子里擺了幾十桌酒席。

王順根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那流水席從中午吃到天黑。

酒肉的香味,飄了半個村子。

他兒子大栓聞著味,直流口水。

他只能把大栓拉回家,關(guān)上門。

縣令大人喝得滿面紅光,拍著錢老爺?shù)募绨颉?/p>

他們說了什么,王順根聽不清。

但他看見錢老爺笑得臉上的褶子都開了花。

看見周縣令的袖子里,好像多了點什么沉甸甸的東西。

然后,清丈就結(jié)束了。

就像一場鬧劇,鑼鼓響過,就散了。

縣衙報上去的冊子,比去年的田畝數(shù)還少了些。

說是有些地,今年澇了。

王順根家旁邊的張三,就因為地里有個小水坑。

被周縣令的師爺一筆劃掉,說他家的田是“劣田”。

稅是少交了一點。

可到了秋后,師爺就帶著人來。

說張三心術(shù)不正,欺瞞朝廷。

罰了他三斗米。

那三斗米,比他少交的稅多多了。

從那以后,再沒人敢說自己的田不好。

大家寧愿多交稅,也不敢得罪那些人。

王順根看著自家那二畝薄田。

今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收成不錯。

他看著金黃的稻穗,心里有過那么一絲絲的歡喜。

可交了錢老爺?shù)淖庾?,再交了朝廷的稅?/p>

那點歡喜,就變成了空落落的難受。

剩下的,不夠一家人嚼到來年開春。

他又得去借米,借錢老爺家的高利貸。

利滾利,像個永遠(yuǎn)填不滿的洞。

他想不通,為什么錢老爺?shù)摹盎牡亍辈挥媒欢悺?/strong>

他這活生生種出糧食的地,稅卻一年比一年重。

他跟大栓在地里拔草。

大栓問他:“爹,這世道是不是不講理?”

王順根停下鋤頭,看著兒子半大的臉。

那張臉上,有不解,有憤怒。

像極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他嘆了口氣,沒說話。

他能說什么呢?

說這世道就是這樣?

說胳膊擰不過大腿?

他去年就聽人說,隔壁村的老劉頭不信邪。

他偷偷量了地主的田,寫了狀紙,想去府城告狀。

還沒出縣城,就被人打斷了腿。

回來后,就瘋瘋癲癲的了。

見人就說,有鬼,有鬼。

他能把這些告訴自己的兒子嗎?

告訴他,這世道不僅不講理,還會吃人?

他只能在夜里睡不著的時候,對著黑漆漆的屋頂想。

這世道,不是不講理。

是理不在他們這些窮哈哈手里。

理在錢老爺?shù)木票铮谥芸h令的笑聲里。

理是那根打斷了老劉頭腿的棍子。

王順根覺得,自己和這地里的莊稼一樣。

都是給別人長的。

長得再好,最后都不是自己的。

03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地過。

像漏了底的米缸,看著不少,漏著漏著就沒了。

這天,村里來了一個游方道士。

這道士看著有四十來歲,人很瘦。

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青色道袍。

背著一個舊布囊,手里拿著一把拂塵。

他的道號叫“云鶴道人”。

他不像別的道士,神神叨叨,見人就說你印堂發(fā)黑。

他話不多,就喜歡找個田埂坐著。

看著農(nóng)夫們干活。

他會問王順根,一畝地要下多少種子。

問他,今年的米價是多少。

問他,交完租子和稅,還剩下幾斗米。

他的眼神很亮,很銳利。

像是能看穿人心思一樣。

王順根一開始還防著他,怕他是騙子。

后來見他只是問,從不要什么東西。

有時候還幫著大栓提提籃子。

就漸漸跟他說了些心里話。

王順根指著遠(yuǎn)處錢老爺家連片的田地說。

“道長,你看看,那么好的地?!?/p>

“在官府的本本上,都是長草的荒地。”

“我們這點活命田,倒成了要緊的賦稅地?!?/p>

云鶴道人聽著,只是用手捻著他那幾根不多的胡須。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睛卻看著遠(yuǎn)方。

好像在看那些田,又好像在看別的什么。

這天中午,太陽毒得很。

王順根和大栓在地頭樹下歇氣。

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隊人,推著獨輪車,從官道上走過。

車上裝滿了沉甸甸的麻包。

是錢老爺家的管家,帶著長工。

大栓好奇地問:“爹,錢老爺家糧倉都滿了,咋還從外面買糧?”

王順根搖搖頭。

“誰知道呢,有錢人的心思,朕猜不透?!?/p>

坐在一旁的云鶴道人,突然站了起來。

他朝那隊人走過去。

錢家的管家認(rèn)識他,知道是個不惹事的道士。

就沒攔著。

云鶴道人走到一輛車旁,車上麻包的口子沒扎緊。

他隨手抓了一把里面的谷子。

他把谷子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又放在手心里,用兩個指頭捻了捻。

他的眼睛里,突然閃過一道很亮的光。

他走回來,坐下。

他對大栓笑了笑。

“傻小子,那不是吃的糧食?!?/p>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塊石頭砸進了王順根的心里。

“那是明年要種下地的‘種’啊。”

王順根愣住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

是啊!

錢家那么多“荒地”,都要種莊稼。

他自家莊子上那點收成里留的種,哪里夠用!

肯定要從外面大批大批地買!

王順根看著云鶴道人。

他覺得這個瘦瘦的道士,身上好像有光。

04

又過了幾天。

云鶴道人找到了王順根。

他說他要走了。

王順根問他去哪里。

他說,要去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辦一件大事。

“我要上達天聽?!?/p>

他看著王順根,一字一句地說。

“為天下百姓,討個公道。”

王順根聽了,心里又激動又害怕。

他覺得這道士怕是瘋了。

天聽,那是皇帝老爺啊。

是他們這些泥腿子想都不敢想的人。

云鶴道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發(fā)黑的木牌。

木牌上刻著奇怪的紋路。

“早年游歷,救過一個人的命。”

“他給了我這個,說將來若有天大的難處,可去應(yīng)天府找他?!?/p>

“他如今,在朝中做官?!?/p>

說完,道士就走了。

他沒回頭。

他的背影,在夕陽下被拉得很長。

像一個孤獨的影子,要去挑戰(zhàn)一個巨大的怪物。

王順根站在村口,看了很久。

他不知道這事能不能成。

但他心里,好像點起了一盞小小的燈。

雖然光很弱,可它亮著。

云鶴道人,他真的到了應(yīng)天府。

那座巨大的城池,像一只趴在地上的巨獸。

他找到了那位故人。

故人如今已是朝中三品大員。

見到他,見到那塊木牌,故人很是驚訝。

聽完云ě道人的來意,故人臉色發(fā)白。

他勸他,這是捅破天的大事。

地方上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

動一根,就會扯出一大串。

搞不好,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云鶴道人只是說:“貧道爛命一條,死不足惜。”

“可天下百姓的命,不能就這么被啃食干凈?!?/p>

故人看著他堅決的眼神,長長嘆了口氣。

他知道,勸不住了。

他冒著掉腦袋的風(fēng)險,幾經(jīng)周折。

終于為云鶴道人,求來一個面見圣上的機會。

那天,云鶴道人脫下他那身洗得發(fā)白的道袍。

換上了一身干凈的布衣。

他跟著太監(jiān),走進了那座讓他故人都感到恐懼的皇宮。

他走得很穩(wěn)。

他知道,他這一去,要么讓天下的賬本重寫。

要么,讓自己變成史書里一個名字都沒有的冤魂。

05

大殿之上,冷得像冰窖。

朱元璋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俯視著底下的人。

他看清了,是個道士。

不,是個穿著布衣的道士。

他身上那股子山野氣,隔著老遠(yuǎn)都能聞到。

朱元璋心里很不耐煩。

他覺得煩躁。

滿朝文武,一個個飽讀詩書。

面對田畝的爛賬,卻都成了鋸了嘴的葫蘆。

現(xiàn)在,一個不知道從哪個山溝里冒出來的道士。

也敢說有辦法?

這天下事,要是這么容易,他朱元璋還用得著天天睡不著覺嗎?

“草民云鶴,參見陛下?!?/strong>

道士的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

他只是彎腰作揖,沒有下跪。

朱元璋的眉毛擰了起來。

他身邊一個太監(jiān)剛要呵斥。

朱元璋擺了擺手。

他倒要看看,這道士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聽說,你能解朕的燃眉之急?”

朱元璋的聲音從上面飄下來,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

“可知欺君是何大罪?”

云鶴道人抬起頭,直視著龍椅上的皇帝。

他的目光平靜如水。

拂塵輕輕一甩,他淡然一笑。

那笑容,在這壓抑的大殿里,顯得有些刺眼。

“陛下,”

“清查田畝,何其難也?”

“地方官紳盤根錯節(jié),如同鐵板一塊?!?/strong>

“派兵去量,耗時耗力,更會激起民變?!?/p>

“派官去查,無異于引狼入室?!?/p>

這幾句話,句句都說到了朱元璋的心坎里。

他臉上的表情沒有變,眼神卻更冷了。

他不喜歡有人看穿他的心思。

特別是,一個來歷不明的道士。

“但若要知天下究竟有多少在耕之田,”

云鶴道人的聲音突然高了一點。

“貧道只需三字,便可讓其無所遁形。”

這話一出口,整個大殿都響起一陣細(xì)微的騷動。

像是一鍋冷水里,掉進了一塊燒紅的炭。

滿朝文武,都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三字?

開什么玩笑。

戶部幾百號官吏,算盤珠子都快磨平了。

也沒算出個所以然來。

他三個字就行?

朱元璋的雙眼,微微瞇了起來。

一道殺氣,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他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jīng)到了頭。

他受夠了這些故弄玄虛的把戲。

“好個狂妄的道士!”

他的聲音像冬天結(jié)了冰的河面,又冷又硬。

“今天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

“朕就把你這身道骨拆了當(dāng)柴燒!”

他沖著旁邊一揮手。

“來人,筆墨伺候!”

一個小太監(jiān)嚇得一哆嗦,趕緊捧著文房四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跑了過去。

絲絹鋪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瘦高的身影上。

云鶴道人臉上,依舊看不出絲毫的緊張。

他從容不迫地走到絲絹前。

彎腰,提起筆,在硯臺里飽飽地蘸足了濃墨。

他抬起手腕。

筆尖在雪白的絲絹上,留下了三個墨跡淋漓的大字。

寫完,他把筆輕輕放下。

退后一步,站直了身子。

仿佛他寫的不是三個字。

而是一道足以撼動天下的符咒。

太監(jiān)小心翼翼地捧起絲絹,一步步走上臺階。

他不敢看那上面的字。

他把絲絹呈給朱元璋。

朱元璋不屑地瞥了一眼。

他的目光,起初是輕蔑。

隨即,他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

他的眼神,從疑惑,變成了震驚。

最后,他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他的上半身向前傾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三個字。

仿佛要在那幾個字里,看出花來。

他握著龍椅扶手的手,因為太過用力,骨節(jié)根根發(fā)白。

大殿里,安靜得讓人窒息。

所有人都看著皇帝,看著他那張變幻莫測的臉。

他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只知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過了很久,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

朱元璋抬起頭。

他看向云鶴道人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變了。

那里面沒有了殺氣,沒有了輕蔑。

取而代之的,是混雜著驚駭,狂喜,和一種深深的忌憚。

那是一種發(fā)現(xiàn)了絕世寶藏,又害怕寶藏會吞噬自己的復(fù)雜光芒。

他張了張嘴,喉嚨里發(fā)出的聲音有些嘶啞。

他對著身邊已經(jīng)呆若木雞的太監(jiān),一字一頓地說道:

“傳旨……”

“封此人為……護國真君,”

“入朝不拜,贊畫國事!”

絲絹上寫的三個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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