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接上一集《白小航賭場贏20萬惹禍,喬巴在向西村被人追殺,加代砸了豪庭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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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袁斌這人可真不一般,家底殷實得很,實力更是不容小覷,可眼下他還被蒙在鼓里,壓根沒人敢把實情告訴他——但這節(jié)骨眼上,是萬萬不能再瞞著了,酒店都被折騰成這副模樣,再不通知他,那后果可真不堪設想。
保安隊長小馬,在原地深吸幾口氣平復了片刻,臉上滿是糾結與忐忑,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撥通了袁斌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小馬就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語氣連忙說道:“袁總,我是馬超啊,就是那個戴眼鏡、平日里看著挺斯文儒雅的,您應該還有印象吧?”
袁斌在電話那頭語氣輕松地回應道:“哦,是小超?。∥疫@會兒正在福建考察項目呢,估摸著還得待上十天左右,下個月才能回去。咱們那酒店最近運轉(zhuǎn)得還順利吧?沒出什么岔子吧?”
小馬一聽袁總這話,心里頓時咯噔一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才好,可事已至此,再難也得把情況說明白,于是他咬了咬牙,語氣沉重地說道:“哎!袁總,我今天特意給您打電話,就是有件大事要跟您匯報——咱們酒店出了天大的特殊情況!您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趕緊回來主持一下局面?現(xiàn)在酒店里群龍無首,亂成一團了!整個酒店都讓人給砸得面目全非,根本沒法正常營業(yè),而且劉經(jīng)理還被人打斷了一條腿,剛做完截肢手術,這會兒還在ICU里躺著呢,情況很不樂觀?!?/p>
袁斌這邊剛聽完這話,“騰”地一下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上的輕松愜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語氣里滿是焦急與難以置信,連忙追問道:“什么?怎么會出這么嚴重的事兒!到底是誰干的?是跟咱們有仇記恨咱,還是純粹嫉妒咱的生意?難不成是你們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你趕緊一五一十地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小馬聽著袁總急促的語氣,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帶著滿滿的愧疚和無措解釋道:“袁總,這事兒真不是我們想看到的,我……我現(xiàn)在都沒臉跟您交代,實在是太慚愧了。事情是這樣的,咱們酒店地下的賭場一直都是按規(guī)矩辦事的,那小子從賭場贏走了那么多錢,我們肯定得想辦法往回追啊——要是就這么讓他把錢拿走了,以后賭場的規(guī)矩不就亂套了嗎?別人也會覺得咱們好欺負,往后指不定得多張狂呢!”
“可誰能料到,事情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地步,徹底失控了!我們心里也特別愧疚,沒能幫您看好酒店。袁總,您還是趕緊回來拿個主意吧,不然這局面真的沒法收拾了!”
袁斌強壓著怒火應了一聲:“行,我知道了。你剛才提到的那個加代,他到底是什么來頭?做事怎么這么心狠手辣?”
小馬連忙接著說道:“我剛才已經(jīng)派人出去打聽了一下,聽說這小子在羅湖那一帶行事挺囂張的,手底下跟著不少兄弟,手頭也挺寬裕。不過他具體有多大的實力,我們還不太確定——依我看,他肯定是沒法跟您比的,說白了就是個開表行的老板,身邊湊了幾個能打的哥們兒罷了?!?/p>
袁斌在電話那頭冷哼一聲,語氣里滿是不屑與憤怒:“行了行了,我看他們也沒什么真本事!敢把我的酒店砸成這樣,我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們?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這種人看著就一肚子壞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我看他是在深圳待膩了,想找死!你別操心了,我這就找人收拾他!”
說完這話,兩人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后,袁斌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的青筋都突突直跳,嘴里還不停地咬牙切齒地嘟囔著:“他媽的,敢動我的東西,看我不找人收拾死他!這事兒不用你們管!”他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轉(zhuǎn)著,顯然是在飛快地盤算著什么,此刻的他早已怒發(fā)沖冠,胸腔里的怒火幾乎要燃燒起來,心里憤憤地想著:“這事兒換作是誰遇上,能不氣炸了肺?”
“我當初可是下了血本,耗費了那么多的心血和精力,好不容易才把這豪華大酒店給開起來,這才剛營業(yè)兩個月啊,就這么讓一群毛頭小子給砸得稀巴爛!前后連一兩個小時都不到,一夜之間就徹底毀了,幾乎化為烏有,我之前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全都白費了!”
“你們知道我在這酒店上投了多少錢嗎?這筆賬,我怎么可能就這么算了?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他媽的,給我等著!”
袁斌心里雖然怒火中燒,但也還算保持著一絲理智,暗自思忖道:“雖說這加代也是個老板,算得上是個富商,手里可能也有些關系和背景,但他終究不是混社會的。我才不屑于跟他們玩那些打電話約架的蠢把戲,也懶得跟這些社會閑散人員打交道,太掉價了,我跟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這豪庭大酒店可不是袁斌一個人的產(chǎn)業(yè),而是好幾個人合伙投資的。要知道,能開起這樣的酒店,首先得有硬實的背景,這是毋庸置疑的;其次,還得有足夠的人脈關系——就說酒店地下負一樓和負二樓的賭場,那可不是隨便就能開的,必須得有相關部門的人罩著,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運營,這一點至關重要。
再者,那時候的社會環(huán)境本就比較混亂,還得有個在道上威望極高的老炮兒坐鎮(zhèn)撐腰,只要報出他的名號,別人就得聞風喪膽,不敢輕易過來找麻煩。
袁斌正對著眼前的爛攤子愁眉不展、一籌莫展的時候,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人——這人姓崔,名叫崔正山,在深圳那可是響當當?shù)娜宋?,威望極高,本事更是大得很。
崔正山在深圳的實力,可比那個加代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他可是整個潮汕幫的二當家!要知道,潮汕幫的人在當時幾乎遍布廣東省的各個角落,勢力龐大,人數(shù)眾多,實力不容小覷。
只不過現(xiàn)在崔正山年紀大了,已經(jīng)五十七八歲,快六十歲的人了,早就處于半隱退的狀態(tài),不怎么管江湖上的瑣事了。
可即便如此,人家的資歷擺在那兒,在道上的影響力依舊不減當年,往往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把很多棘手的事情給擺平了,在深圳地界上,誰敢不給崔正山幾分薄面?
崔正山這人長得骨瘦如柴,眼睛深深地往里凹陷著,單看他的面相,就給人一種不好接近、十分嚴肅的感覺,而且他說話還特別尖酸刻薄,得理不饒人,絕對是個非常難對付的角色。
袁斌想到這里,不敢有絲毫耽擱,麻溜地拿起手機,撥通了崔正山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袁斌立刻換上了一副恭敬的語氣說道:“崔哥,是我,斌子?。 ?/p>
崔正山在電話那頭慢悠悠地回應道:“哦,斌子?。≡趺聪肫鸾o我打電話了?這陣子也沒接到你的消息,你們酒店那邊生意挺不錯的吧?我都有一個多月沒過去了,算算時間,酒店開業(yè)也該有兩個月了吧?”
袁斌連忙語氣急切地說道:“哥,我今天給您打電話,是有件急事想跟您說——咱們酒店出事了,出了個不小的狀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法正常營業(yè)了,之前跟您說好的干股分紅,恐怕這陣子是沒法給您兌現(xiàn)了。”
崔正山一聽這話,語氣瞬間變得疑惑起來,連忙追問道:“哦?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說說?!?/p>
袁斌嘆了口氣,語氣沉重地說道:“有一伙深圳本地的小地痞、小無賴,把咱們酒店給砸得一片狼藉,慘不忍睹!我估摸著,里里外外想要重新裝修好,沒有兩個月的時間根本不行,您說這事兒鬧的,可咋整啊?”
崔正山一聽這話,頓時就急眼了,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深圳的小地痞子?膽子這么大?你跟我說說清楚,到底是誰干的?”
袁斌連忙回道:“是羅湖區(qū)的兩個人,一個叫加代,還有一個叫任家中。我已經(jīng)讓人打聽了一下,這小子的實力應該不怎么樣——論黑道背景,他肯定比不上您;論白道關系,我估計他也沒什么硬后臺,純粹就是一群無法無天的小無賴、小地痞罷了。”
“您也知道,我這人平日里就喜歡到處旅旅游、看看風景,最不喜歡摻和這種打打殺殺的事兒。所以想麻煩崔哥您出面,跟他們交涉交涉,您看行不行?”
袁斌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不管怎么說,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總得讓他們給個說法吧?酒店被砸得這么破敗,損失這么嚴重,他們必須得賠錢!我估摸著,沒有三百萬,這事兒肯定沒完,絕對不能就這么輕易算了!”
“到時候這錢要是能要回來,我分您一百萬,剩下的錢就用來重新裝修酒店,您看怎么樣?”
崔正山聽完電話那頭的話,胸口頓時竄起一股無名火,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疙瘩,可當“一百萬”這三個字鉆進耳朵里時,他臉上的怒氣瞬間煙消云散,眼睛亮得像抹了油,心里美滋滋地盤算著:“這等好事哪兒找去?傻子才不接!這兩年我安心在鄉(xiāng)下養(yǎng)老,這幫毛頭小子居然敢在外面無法無天,等著瞧,看我怎么給你們點顏色瞧瞧,治得你們服服帖帖的?!?/p>
于是崔正山對著電話語氣篤定地說道:“沒問題,你盡管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咱們待會兒見面再細說詳情。”
話音剛落,兩人便各自掛斷了電話。
崔正山這邊掛了電話,壓根沒往深處多想,說白了,他打心底里就沒把加代放在眼里,那股子狂妄勁兒簡直溢于言表。
為啥會這樣?還不是這些年外界把他捧得太高,走到哪兒都有人給足面子,久而久之就把他慣得沒邊了,他早就脫離了當下的社會現(xiàn)實,天真地以為所有人都得對他俯首帖耳,乖乖敬著他。
而且他這人還有個毛病,總愛對別人指手畫腳、說教不停,整天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打心眼兒里覺得誰都得服他、怕他,見了他都得畢恭畢敬的,不敢有半分怠慢。
他端起桌上那杯溫熱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小口,隨即揚著嗓子朝屋外喊道:“鄭浩!鄭浩!趕緊過來!你去幫我打聽一下,在羅湖的南門步行街,有一家叫中盛表行的店,老板姓任,你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問出來,順便再查查他的底細和來頭,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我這幾年不怎么出面,這幫小崽子就越來越放肆了,說話辦事一點兒分寸都沒有!”
在深圳這片地界上,想打聽出加代的手機號,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畢竟大家都混同一個圈子,隨便找兩三個人問問,就能把號碼摸到手,根本算不上什么難事。
沒過多久,崔正山就準備出門了,他把寫著電話號碼的小紙片往桌上一扔,動作透著幾分隨意與不屑。
圈子里的人都管他叫“三爺”,要么就是“崔老板”,他最吃“爺”這個稱呼,覺得聽著就特有面子、特威風,比叫“大哥”顯得地位高出一大截,心里別提多受用了。
他慢悠悠戴上老花鏡,湊近了仔細端詳了一下那張紙片,確認號碼沒錯后,便拿起電話給加代撥了過去。電話剛一接通,他就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語氣問道:“喂,你就是加代,對不對?”
這會兒,加代正帶著一群兄弟在向西村里熱熱鬧鬧地吃著飯。他們剛把豪庭大酒店給砸了,加代心里跟明鏡似的,早就料到對方遲早會找上門來,所以這通電話,十有八九就是對方打來叫板挑釁的。
電話鈴聲一響,加代隨手接了起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你給我聽好了,我叫崔正山,我相信你應該認識我,在深圳,沒聽過我名字的人可不多。”
加代一聽這聲音,帶著幾分歲月沉淀的滄桑感,心里暗暗琢磨著:這老爺子歲數(shù)估計不小了,怎么也得有五十歲往上了。
加代毫不客氣地直接回道:“崔正山?我還真沒聽過這個名字。你打電話過來有啥事兒,就直接說吧,別繞圈子?!?/p>
崔正山一聽這話,心里頓時泛起嘀咕:“這小子說話倒是挺硬氣,脾氣還真倔,一點兒都不肯服軟。”嘴上卻帶著訓斥的語氣說道:“我說年輕人,摸摸你那兩撇小胡子,說話別這么沖行不行?行了,咱也不廢話,直奔主題——昨天晚上豪庭大酒店是你砸的吧?敢不敢承認?”
加代也絲毫不甘示弱,提高了音量說道:“我有啥不敢承認的?你能這么快找到我,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我臨走之前都把姓名告訴你們的人了,這還用特意問?”
加代這話里句句帶刺,一點兒余地都沒給對方留,完全沒給崔正山留面子。
加代心里憋著一股勁兒:“管你多大歲數(shù),我就是要頂撞你,能怎么樣?反正這事兒遲早得有個了斷,我也不怕你,咱就大大方方把事兒擺到臺面上說清楚,有問題解決問題就行?!?/p>
不過話說回來,都說崔正山在道上混得挺厲害,可加代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對方那邊居然一點兒生氣的樣子都沒露出來,也不知道是真不生氣,還是裝出來的。但不管怎么說,能做到這份上,也算是一種本事,不服還真不行。
崔正山接著說道:“孩子,你這事兒辦得也太出格了!混社會哪能這么沖動?這不明擺著是惹火燒身嗎?你是不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就算不想好好過,也不能惹這么大的麻煩?。∧銈円粋€個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毛都沒長齊,有啥能耐來擺平這種事兒?
這樣吧,今天我就給你指條明路,三爺我?guī)湍阋话?,也算是幫你改邪歸正,免得你越陷越深?!?/p>
崔正山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這事兒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算你不來找我,我早晚也得找到你,你肯定是跑不掉的。咱把這事兒拿出來好好談談,看看到底該怎么解決,你看行嗎?
今天晚上八點,宏順大酒樓八零八包房,我平時經(jīng)常在那兒待著,一般人可進不去那個包房。你到了門口跟服務員說三爺讓你來的就行。你惹出這么大的事兒,可別說今天晚上不敢來啊。”
加代一聽這話,心里頓時就不痛快了,暗自罵道:“操,我加代長這么大,就沒有不敢干的事兒!聽你在電話里吹得天花亂墜,我還非得去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我有啥不敢去的?這事兒本來就是我們占理,談談就談談!”
于是加代當即回道:“我正想跟你說道說道這事兒呢!晚上八點我準時到,肯定不會遲到,咱們待會兒見?!?/p>
說完,“叭”的一聲,加代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別的先不說,加代大哥那肯定是要去的。他心里清楚,這事兒沒那么容易了結,畢竟把人家的酒店砸了,總得給對方一個說法,人家找上門來是遲早的事,總歸得有個解決辦法才行。
掛了電話后,加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身邊的兄弟們也都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原本飯桌上還熱熱鬧鬧的,大家吆喝著“來來來,敬酒敬酒,干了干了”,這一下,所有人都識趣地閉上了嘴,沒人敢再吭聲了。
江林二哥見狀,趕忙放下酒杯,關切地問道:“哥,咋回事???是誰打來的電話?”
加代沒好氣地說道:“媽的,有個叫崔正山的老家伙,你們誰聽說過?他讓我今天晚上跟他吃頓飯,好好談談豪庭大酒店那事兒?!?/p>
江林一聽“崔正山”這名字,當即說道:“哥,這還用查嗎?崔正山早些年可是潮汕幫的二當家,在深圳的名氣大得很!不過現(xiàn)在嘛,也就是個名存實亡的角色了,都快六十歲的人了,他還能掀起啥大浪來?我估計他后半輩子也就靠著那點老臉面混日子了!
他當年確實挺風光的,但歲數(shù)大了還賴在江湖里摻和,就沒啥意思了,對吧?咱跟他有啥好比的?咱們這兒有兩百來號兄弟,現(xiàn)在直接過去,還怕他不成?直接給他掀翻了不就完了!”
其他兄弟也紛紛附和著說道:“對,哥,我們也是這么想的!”
加代卻擺了擺手,打斷了大家的話,說道:“但是有一點,咱們不能帶這么多人去。不然的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害怕他呢!我就自己一個人去,身上帶把槍,應該沒啥問題。你們所有人都聽好了,不許跟著我,也別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p>
左帥一聽加代這話,第一個就不樂意了,“噌”的一下就把腰間的武士戰(zhàn)刀抽了出來,急得滿臉通紅地說道:“哥,我知道你不怕他們,但你這想法也太荒唐了!
讓你一個人去,我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不行不行,無論如何,我都得跟著你一起去!”
說著,他又轉(zhuǎn)過身對著其他兄弟們喊道:“兄弟們都先別吵了,聽我說!
剛才聽他在電話里的語氣,我就聽出來了,那老家伙就是倚老賣老,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里!
可要是咱們這次帶著一大幫人過去,人家反而更得小瞧咱們了!
他都六十來歲的人了,你能動手打他,還是能拿刀砍他?根本沒用!咱們?nèi)チ司褪菫榱苏勈聝旱模?/p>
而且這種場合,大概率是打不起來的,但說話的時候免不了會互相嗆聲,陰陽怪氣地擠兌對方。我怕你們到時候忍不住,再罵他兩句,萬一真把這老家伙給氣死了,那反倒讓人家笑話咱們不懂規(guī)矩了!
我就帶一把‘六四’手槍在身上,肯定不會出啥問題的,你們就把心放寬了,行不行?”
加代皺著眉頭,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別再說了,都打住!這事兒就按我說的辦,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提了,就這么定了啊!
好了好了,喝酒喝酒,別讓這事兒影響了心情!”
大伙兒見加代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好再多嘴勸啥,一個個臉上帶著幾分遲疑,心里頭暗自琢磨著這事兒的輕重,可沒一個人敢違抗他的意思——畢竟在場的都是跟著加代混飯吃的兄弟,哪能駁了大哥的面子。
但白小航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心里頭早有自己的小算盤,壓根沒打算順著加代的話來。
他在心里嘀咕:“首先,這事兒本來就是因我而起的,要是讓代哥一個人去扛,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其次,真要是讓代哥孤身一人赴約,萬一出點啥岔子回不來,到時候我哭都找不到地方說理去!最起碼得兩個人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不是?都這節(jié)骨眼上了,還顧得上啥面子不面子的,說啥也得陪著代哥一起去?!?/p>
“反正時間和地點我都記牢了,不就是晚上八點嘛,宏順大酒樓,剛才他們都說得明明白白的,就算代哥不帶我,我自己悄悄跟過去也行。”
心里這么一番盤算下來,白小航當場就下定了決心,打定主意要跟著去。
夜色匆匆,轉(zhuǎn)眼就到了第二天晚上七點半,街面上的霓虹燈已經(jīng)亮起,映得路面泛著暖黃的光,晚風帶著幾分涼意吹過街角。
加代穿得一絲不茍,上身是筆挺的中山裝,下身配著西褲,腰間悄悄別著一把“六四”式手槍,彈匣里的子彈壓得滿滿當當,他抬手摸了摸槍身,心里底氣十足:“就算對面來了三十人、五十人,我也能從容突圍出去!到時候我‘砰砰’開上幾槍,看誰敢不要命地往上沖!”
隨后,他開著自己那輛黑色凱迪拉克緩緩駛出,臨出發(fā)前,他特意回頭左右掃視了一圈,見兄弟們都乖乖待在原地,確實沒人跟著,也沒誰偷偷溜出來,這才放心地踩下油門。
加代這性子真是藝高人膽大,壓根沒把這場赴約當回事兒,臉上甚至帶著幾分輕松的神情。
換做其他道上的大哥,遇上這種事兒,出門哪敢單獨行動,肯定得帶十幾個小弟護著,可加代偏就敢單刀赴會,這份膽識著實讓人佩服。
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宏順大酒樓門口的停車場,加代從酒店側(cè)門剛一出來,晚風裹著酒樓后廚飄來的油煙味吹過,冷不丁就感覺有人在身后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這突如其來的觸碰可把他嚇了一跳,他猛地轉(zhuǎn)過身,手都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的槍,定睛一看,原來站在身后的是白小航,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加代頓時就火了,眉頭擰成一團,語氣里滿是埋怨:“小航!我昨天是怎么跟你們說的?我沒特意交代過別跟過來嗎?說了一遍又一遍別跟過來,難道他們沒把我的話轉(zhuǎn)告你?”
白小航趕緊堆起一臉討好的笑容,語氣帶著幾分懇求:“哥,你現(xiàn)在就別埋怨我了,我都已經(jīng)到這兒了!再者說,你一個人過來,我哪兒能放得下心啊?!?/p>
“行了,咱快進去吧!我保證,我發(fā)誓,進去之后不管他們說啥,我都絕不多嘴,行不行?我一句話都不說,你就讓我跟著你吧!你要是不帶我,我心里始終不踏實,咱趕緊進去,走啊哥。”
加代看著白小航一臉堅決的模樣,人都已經(jīng)到這兒了,再勸也沒用,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吧,那咱就一起進去?!?/p>
說完,倆人并肩朝著酒樓大堂走去,腳下的大理石地面被打理得锃亮,映出他們的身影。
與此同時,崔正山那一幫人早就坐在包廂里等著了,桌上的茶水已經(jīng)續(xù)了好幾遍,菜也陸續(xù)上齊了,冒著熱氣。
都有誰在場呢?除了崔正山自己,還有兩個在深圳地界上賊有威望的老炮兒,一個姓許名叫許剛,另一個姓張,倆人在江湖上都是響當當?shù)娜宋?,走到哪兒都有人給幾分薄面。
旁邊還坐著豪庭大酒店的老板袁斌,這四個人早早地就到齊了,圍坐在餐桌旁,眼神里帶著幾分審視,就等著加代過來,好好跟他說道說道砸酒店這事兒。
這時,老許率先開口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語氣帶著幾分調(diào)侃:“我說老崔,這幫小子可真是年輕氣盛,一點都不怕事兒,膽子也忒大了點?!?/p>
“一會兒你有把握鎮(zhèn)住他們不?我瞅你在那兒琢磨半天了,半天不吱聲,該不會是沒底吧?”
崔正山一聽這話,當即就不樂意了,眼睛一瞪,狠狠剜了老許一眼,語氣帶著幾分火氣:“老許,你說這話不是埋汰我嘛!我他媽在這道上混了這么多年,在咱深圳地界兒,放眼整個城市,誰他媽敢不給我崔正山面子?”
“收拾他們幾個毛頭小子,我要是連這把握都沒有,那可真就白混這么多年了!你就把心妥妥地放在肚子里。”
“你就等著瞧,一會兒看我怎么教育他們就完事兒了。想當年,我把河南幫、東北幫,還有那群新疆來的混混,全都給打回老家去了,他們這幫小子那時候還沒出生呢,拿啥跟我斗?小崽子們,等著瞧好戲吧!”
“一會兒可別說我欺負他們,你們都瞅著我眼色行事,還跟以前似的,咱一唱一和,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都給我記牢了,到時候可別反應不過來!眼瞅著就要跟他們對上了,都精神點!”
再說這邊的加代和白小航,這會兒已經(jīng)走到了八零八包房的門口,包廂外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腳步聲都被吸了進去,顯得格外安靜。
加代伸出手,輕輕推開包廂門,門軸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一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三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家伙,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四個人齊刷刷地朝著門口看來,眼神直勾勾的,沒一個帶著善意,那目光跟帶著刺似的,看著就讓人心里發(fā)緊。
他們的眼神從上到下細細打量著加代,就跟用眼神在他身上戳來戳去似的,光是從這包廂里壓抑的氣場,就能明顯感覺到今兒這事兒肯定不好辦。
不過加代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臉上絲毫沒露怯,依舊神色平靜地站在門口。這時,對面有人開口了,語氣帶著幾分居高臨下:“你就是加代?進來吧?!?/p>
加代微微頷首,應了句:“各位好?!?/p>
然后走上前,跟他們挨個握了握手,客氣地說道:“快請坐。”
剛才開口的那人又接著說道:“我給你介紹介紹,我姓崔,叫崔正山,就是我給你打的電話。”
“這位姓許,叫許剛,你們應該也聽說過吧?在羅湖那可是響當當?shù)睦吓趦?,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p>
“這位姓張,叫張立坤,這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吧,在深圳的名氣也是頂呱呱的?!?/p>
“不過接下來這位,我可得著重給你介紹介紹,你聽好了:他姓袁,叫袁斌,就是豪庭大酒店的老板?!?/p>
“我說你這小兄弟,下手也太狠了點吧?干啥呀這是?人家那酒店剛開業(yè)倆月,還沒來得及賺多少錢,你就給砸成那樣了?”
說完,崔正山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加代,眼神里滿是不善,帶著濃濃的質(zhì)問意味。
加代最不愛聽他們這一套,凈扯些沒用的,心里暗自冷笑:“我今兒個過來,可不是跟你們這幫老家伙交朋友的,就是來解決事兒的!你們也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說這個混得多厲害,那個背景多硬,這些都沒啥用,我加代既不怕你們,也不怵你們?!?/p>
心里這么想著,加代二話不說,一屁股就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連正眼都沒咋看他們介紹的這幾個人,臉上帶著幾分不屑。
白小航在旁邊也毫不客氣,跟著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點上,煙霧緩緩繚繞在他面前,他臉往一邊撇著,那神情仿佛在說:“有啥招數(shù)盡管使出來,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咋的。”
這時,加代率先開口,語氣干脆利落:“今天既然大家伙兒都坐到這兒了,心里頭也都跟明鏡兒似的,有啥話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都擺在明面上講清楚。你們有啥想法、啥要求,就都往外倒倒,我也聽聽你們到底啥意思,咱別在這兒浪費時間繞圈子了,行不行?”
崔正山等人一聽,對視了一眼,崔正山率先說道:“行啊,兄弟,挺痛快的,也挺敞亮,我還就稀罕你這種直言直語的性子?!?/p>
“說實話,我這邊早就派人打聽你了,多多少少對你也算是有點了解。在羅湖區(qū)東門步行街有個表行,在紅桂路上還有個游戲廳,我沒說錯吧,老弟?”
“你也別這么直勾勾地瞅我,我沒啥別的意思,就是隨口問問。你這么盯著我,是幾個意思???難不成還想嚇唬我?我還能怕你咋的!”
“聽好了,咱都是在江湖上混的,最起碼得做到知己知彼吧?我得知道你老底在哪兒,心里才有數(shù)。別擔心,要是咱今兒個談得順順當當?shù)?,這些都不叫事兒,我也不找你麻煩,不揍你,更不欺負你。可要是談不順利,那之前說的這些樁樁件件,可就都成事兒了,你可都給我記牢了!”
加代一聽這話,心里立馬就明白了,暗自啐了一口:“操,這崔正山這老家伙,明擺著是在這兒嚇唬我呢!說這些話就是想拿捏我,覺得摸清了我的底細,就能隨便收拾我了?想得倒挺美!我加代豈是那么好拿捏的?我倒要看看他接下來能耍啥花招?!?/p>
加代暗自盤算著:今兒個我就安安穩(wěn)穩(wěn)坐著,聽這幫人唾沫橫飛地瞎掰扯,倒要瞧瞧他們究竟有幾斤幾兩,心里打的到底是什么鬼主意。
于是加代往前挪了挪身子坐下,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的神情,開口說道:“老哥,咱就別繞來繞去了,有話不妨直截了當說,到底是啥意思?”說著,他下意識地往前湊了湊,目光緊緊盯著對方。
崔正山見加代這般態(tài)度,也不再兜圈子,當即說道:“行,那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那酒店明明白白是你們給砸的,損失簡直慘重到?jīng)]法說,單說重新裝修這一項,往少了算也得花三百多萬。
況且,你當時還在現(xiàn)場開了槍,把我手下的兄弟一條腿給崩得徹底廢了,這事兒鬧出來的動靜可真不小,滿城風雨的。
我們這邊呢,還沒把這事兒上報給相關部門,我琢磨著,道上的事兒就按道上的規(guī)矩來解決,畢竟你們年紀還輕,做事難免毛躁不懂分寸,剛到深圳也就兩年光景,我早就打聽清楚了,你能有今天這番成就也著實不容易,跟我當年闖蕩的時候倒是有幾分相似。
我要是二話不說,直接把你們的老巢端了,把你們都給收拾了,傳出去別人該說我以大欺小,欺負年輕人了。
想當年,我可是獨自一人,單槍匹馬從南街一路打到北街,足足砍翻了三十多號人,在深圳這地界上,那可是赫赫有名,沒人不知道我的名號。”
話音剛落,白小航立馬直勾勾地盯著加代,眉頭擰得緊緊的,心里暗罵道:“這他媽哪里是什么老炮兒,分明就是個倚老賣老的老東西,哪有這么吹牛不打草稿的?一個人砍翻三十個,你當自己是三國時期的趙云還是張飛???這不就是明擺著嚇唬咱們嘛!操,真當我是沒見過世面、啥都不懂的小孩兒?我年紀是小,但我可不傻!”
另一邊的加代,也只是眼神冰冷地直勾勾盯著崔正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冷地吐出三個字:“你說吧?!?/p>
崔正山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所以啊,今天我給你們個優(yōu)惠,賠償我們?nèi)偃f,把酒店重新裝修好,這事兒就算一筆勾銷了。
至于什么誤工費、額外的損失費之類的,爺我也不跟你們過多計較了,就當是我們吃點虧,也全當是結交你這個朋友了,以后你們多帶些兄弟過來捧捧場,咱們慢慢增進感情。
老哥我這話都說這份上了,夠意思了吧?這可比把你們痛揍一頓強多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話音剛落,崔正山便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許剛,不動聲色地遞了個眼色,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讓許剛配合他演一出戲,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雙管齊下。
許剛瞬間就領會了崔正山的意圖,“啪”的一聲猛地把手拍在桌子上,桌面都跟著震了震,他大聲嚷嚷道:“我說老崔,你這是搞的哪一出???怎么年紀越大,反倒連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了?現(xiàn)在可不是你心軟的時候,這絕對不行!一碼歸一碼,三百萬算個什么事兒?酒店重新裝修,這耽誤的兩個月時間,里里外外的損失得多少錢,你自己好好算算,別說三百萬了,就算是五百萬都未必夠賠!
不行,媽的,說啥也得賠四百萬,不然的話,你同意了,我也堅決不同意!你不收拾他們,我也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旁邊的張立坤也趕緊跟著附和了一句,語氣里滿是不屑:“沒錯!這不是純粹扯犢子嘛!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竟然想拿三百萬就把事兒給擺平了,咱們差那點錢嗎?”
緊接著,張立坤又轉(zhuǎn)頭沖著加代他們厲聲喊道:“年輕人,你們這回可真是闖下大禍了!把人家胳膊都給砍得翻了過來,肉都外翻著,現(xiàn)在就算道歉也晚了,當初干這事兒的時候,你們就沒想過后果嗎?”
白小航在一旁聽得怒火中燒,心里暗自琢磨:“你當年不是能從南街砍到北街嗎?不是能一個人砍翻三十個嗎?來啊,今天我倒要親自會會你,我……”
結果他的念頭還沒轉(zhuǎn)完,白小航瞬間就火冒三丈,“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抄起旁邊的開山砍,朝著崔正山就狠狠掄了過去,嘴里還不停地嘶吼著:“我操,我操,我操……”那架勢兇猛無比,整個人都蹦了起來往下砍,一連砍了四五下,崔正山躲閃不及,直接從椅子上翻了過去,“哐當”一聲巨響,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說實話,崔正山這把年紀了,就算白小航不砍他,單單是從椅子上這么往后摔下去,也夠他受的了,再加上這一頓猛烈的砍擊,他的腦袋上、胳膊上、胸前,到處都被砍傷了,一時間根本緩不過勁兒來,疼得蜷縮在地上動彈不得。
旁邊那幾個跟著崔正山來的老炮兒,這會兒全都被眼前的景象嚇懵了,別說上前還手了,就連一個敢站出來勸架的人都沒有,完全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反應過來。
白小航砍完崔正山,緩緩轉(zhuǎn)過身,眼神冰冷地看向旁邊的許剛,那眼神仿佛在說:“剛才不就是你們?nèi)齻€人在這兒一唱一和地演戲糊弄我們嗎?”
這一眼,可把許剛給嚇得魂飛魄散,他臉色煞白,連忙對著白小航連連求饒:“小兄弟,小兄弟,你可千萬別砍我??!我可比他們年紀都大,身子骨早就不經(jīng)折騰了,你可別跟我一般見識,我……我有錢,我有錢,我有的是錢,你可千萬別動手!”
可白小航才不吃他這一套,心里冷哼一聲:“我他媽才不怕你們這些裝腔作勢的家伙!”
他掄圓了手里的開山砍,轉(zhuǎn)身就朝著許剛猛沖過去,一邊沖一邊瘋狂地嘶吼著:“我操,我操,我操你媽的,我操……”那開山砍在他手中揮舞得虎虎生風,砍得墻壁上到處都是飛濺的血點子,濺得滿地都是,觸目驚心。
旁邊那個姓張的張立坤,一看這兇神惡煞的架勢,心里“咯噔”一下,嚇得魂都快沒了,心里暗自想道:“我的媽呀,這也太嚇人了,再不跑小命都得沒了,趕緊跑吧!”
可白小航心里正憋著一股熊熊怒火,今天他是打定主意一個都不打算放過,心里憤憤地想:“你剛才不也跟著一起演戲,合伙欺負我們嗎?你說你該不該打?不跑還好,既然敢跑,那我就追著你砍!”
說著,白小航撒開腿就朝著張立坤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對著張立坤的后背就是一頓猛砍,嘴里還不停地罵著:“操,操,操,操……”
也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包房里變得慘不忍睹,桌子上的菜肴里都濺進去了不少鮮血,那幾個人的后背被砍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說實話,白小航這下手是真夠狠的,怪不得別人都管他叫“白狼”,這名號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這幾個老家伙就被砍得嗷嗷直叫:“哎呦,我操,哎,哎呦,我操,哎,我操……”一個個疼得死去活來,眼看就快不行了,嘴里滿是怨懟和痛苦的哀嚎,叫苦連天。
袁斌在旁邊看著這血腥恐怖的陣仗,嚇得臉都白了,毫無血色,手里夾著的煙一口都沒抽,煙灰積了老長一截,“簌簌”地往下掉著,他整個人都在不停地發(fā)抖。
他哆哆嗦嗦地對著白小航求饒道:“孩……孩子,我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频瓯慌赡菢?,我也沒多說一個字。
我今兒個就是想著過來,跟你們商量商量賠錢的事兒,我真沒別的意思,你們愿意賠就賠,不愿意賠就算了,你可千萬別砍我??!錢我不要了,錢我真的不要了,這樣還不行嗎?你別砍我!”
白小航這會兒就跟戰(zhàn)神附體了一般,雙眼瞪得溜圓,眼神里滿是殺氣,一步一步朝著袁斌緩緩走過去,那眼神兇狠得別提多嚇人了,仿佛要將人生吞活剝一般。
袁斌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抖,魂飛魄散,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怕白小航真的砍他。
白小航走到袁斌跟前,居高臨下地瞪著他,語氣冰冷地說道:“給我聽好了,我姓白,名叫白小航,我他媽可不是深圳本地人,在深圳我既沒有表行,也沒有游戲廳,我是從北京過來的,就是過來串串門兒,旅旅游而已。你要是再敢沒完沒了地糾纏不休,下回我要是再碰到你,我他媽直接就剁了你腦袋,我說到做到!反正我天不怕地不怕,你他媽給我記好了!”
說完這番話,白小航在臨出門之前,手里緊緊握著開山砍,朝著旁邊的實木桌子上使勁兒一剁,“當啷”一聲巨響,那動靜大得驚人,聽著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霸氣。
不得不說,白小航身上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勁兒,一般人還真駕馭不住,那強大的氣場“噌噌”地往外散發(fā)著,讓人望而生畏。
隨后,他瀟灑地一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朝著門外走去,走出包房后,他掏出一根煙點燃,直接上了加代的凱迪拉克轎車。
上車之后,白小航對著加代說道:“哥,咱們走吧,這天兒是真夠冷的。”
加代一臉疑惑地問道:“你剛才是去上廁所了?我還納悶你剛才干啥去了呢?!?/p>
白小航隨口敷衍道:“對啊,我剛才肯定是去上廁所了唄,走吧哥,別在這兒磨蹭了?!?/p>
加代也沒多想,發(fā)動車子,直接開車離開了。
你瞧,緊接著,崔正山他們這三個受傷的老炮兒,就被緊急送往醫(yī)院救治去了。
雖說身上的傷口深可見骨,皮肉外翻著淌著血珠,看著著實駭人,但萬幸的是,要害部位沒受波及,總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
不過這事兒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個狠狠的下馬威——讓一個二十剛出頭、毛躁勁兒還沒褪的小伙子給收拾得服服帖帖,傳出去簡直是晚節(jié)不保,臉都丟盡了。
其實就算白小航今兒個沒動手教訓他們,這些人早晚也得找加代的麻煩,到時候兩邊遲早得撕破臉大打出手,倒不如現(xiàn)在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讓他們好好記著這個教訓,省得日后再興風作浪。
這才叫長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白小航這么做,實在是沒毛病。
可袁斌心里頭那叫一個不是滋味,又氣又愧疚,暗自琢磨著:“崔老哥他們幾個都是真心過來幫我擺平事兒的,結果卻落得這么個下場,傷得這么重,就算不為我自己,沖著他們這份情義,我也得把這口氣掙回來!我必須得討個說法,這幫人也太欺負人了,哪兒能就這么算了?”
他越想越窩火,“我本來就是踏踏實實做生意的,壓根不想跟人舞刀弄槍的,一開始還想著只要他們賠點錢、道個歉,意思到了就行,往后咱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我就算自認倒霉,這事兒也就翻篇了。
可他們倒好,這么橫行霸道、蠻不講理,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袁斌心里火氣直竄,可一想到之前加代他們壓根沒把他放在眼里,連正眼都沒瞧過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眼神頓時變得狠厲起來:“媽的,你們別以為我沒人撐腰,我找的人,可比你們十個加代加起來都有錢有勢!”
想到這兒,他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就撥了出去,電話剛接通,袁斌就帶著哭腔說道:“哎,何局長,我是小斌??!”
電話那頭傳來何局長熟悉的聲音:“喲,聽出來了,這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出啥事兒了?”
袁斌連忙語氣急切地說道:“哥,不瞞你說,我這酒店出大事兒了,簡直鬧心死我了!
我這酒店剛開業(yè)兩個月,裝修得漂漂亮亮的,結果讓人給砸得稀巴爛,跟個沒裝修完的毛坯房似的,你說這可咋整???我趕緊把崔老哥他們幾個都叫過來,本來尋思著讓他們幫忙從中調(diào)停說道說道,沒成想啊,那幾個小子簡直就是一群悍匪,油鹽不進,上來就動手,把崔老哥他們?nèi)o砍傷了,我剛把人送進醫(yī)院呢!
哥,你可得幫幫我,把那些人都抓起來??!”
何局長一聽,頓時厲聲道:“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我居然現(xiàn)在才知道這事兒!絕對不能慣著他們!他們都是哪兒來的?”
袁斌連忙回道:“現(xiàn)在知道在深圳有個姓任的,叫任家中,還有剛才動手最兇的那個小子,叫白小航,先抓這幾個典型就行。
我聽說前天晚上他們還帶了將近兩百號人過來鬧事,要是全抓的話,估計也不太現(xiàn)實,哥,你看這事兒該咋辦?”
何局長聽完,沉聲道:“行了,你放心吧。天亮之后,你過來一趟,跟我詳細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天早上抓人這事兒,就交給我來辦?!?/p>
說完,兩人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