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陳明，我們賬戶里的三十萬去哪了？”我盯著手機(jī)銀行的余額，聲音不自覺地顫抖。

妻子的眼神閃爍，微微扭頭：“給了我弟弟，他有個穩(wěn)賺不賠的項目?！?/strong>

01

我叫陳明，今年35歲，是一家中型企業(yè)的銷售經(jīng)理。

每天朝九晚六，風(fēng)雨無阻。

我的工資不算高，稅后到手兩萬出頭，在這個城市勉強(qiáng)夠用。

我妻子叫林小雅，比我小兩歲，在一家外貿(mào)公司做會計。

我們結(jié)婚五年，沒有孩子，感情還算穩(wěn)定。

沒有太多的爭吵，也沒有太多的浪漫。

就像千千萬萬的普通夫妻一樣，為了生活忙碌著。

我們的婚姻像一杯白開水，平淡無奇，卻是生活的必需品。

結(jié)婚第一年，我們就定下了目標(biāo)：攢錢買房。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沒有自己的房子，總感覺像是飄在半空中。

我們省吃儉用，放棄了許多小確幸。

沒有每周的電影，沒有季節(jié)的新衣，沒有朋友圈里的旅行照。

五年下來，我們的共同賬戶里存了50萬。

這是我們的心血，是無數(shù)個加班的夜晚和周末換來的。

林小雅的弟弟林陽，比她小五歲，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沒幾年。

聰明的小伙子，腦袋瓜靈活，口才也好。

但就是太過心高氣傲，總覺得自己能夠一夜暴富。

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就開始創(chuàng)業(yè)，做過網(wǎng)店，搞過微商，碰過直播。

每次都是雄心勃勃地開始，灰頭土臉地結(jié)束。

林小雅很疼這個弟弟，總說他只是需要時間成長。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也沒找我們借過錢。

至少在那天之前是這樣的。

那是個普通的周六，我加完班回到家。

林小雅正在廚房忙活，香氣四溢。

“今天做這么豐盛??？”我換上拖鞋，走進(jìn)廚房從背后摟住她。

“我弟弟要來吃飯。”她頭也不回地說。

“陽陽啊，多久沒見了？”我試著回憶道。

“大概有兩個月了吧，他最近忙著新項目?！彼伬锛恿诵┱{(diào)料。

我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多想。

林陽來得很準(zhǔn)時，手里還提著水果和紅酒。

“姐夫好！”他熱情地拍著我的肩膀，“最近工作怎么樣？”

“老樣子，忙得要死，錢沒見多。”我苦笑著接過他手中的禮物。

“陳哥太謙虛了，你們公司業(yè)績不是挺好的嗎？”林陽遞給我一杯倒好的紅酒。

吃飯的時候，他滔滔不絕地講起了他的新項目。

什么區(qū)塊鏈技術(shù)，什么風(fēng)投已經(jīng)看中，什么三個月翻倍。

“真的假的，這么厲害？”我端起酒杯，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懷疑。

“千真萬確，姐夫，這次絕對靠譜?！绷株柵闹馗ＷC。

我一邊聽一邊點(diǎn)頭，心想這孩子又在做夢了。

林小雅卻聽得很認(rèn)真，不時問些專業(yè)問題。

“投資周期是多久？”她問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三到六個月就能看到回報?！绷株栃判臐M滿地回答。

飯后，林小雅送弟弟出門，在門口聊了很久。

我收拾著餐桌，偶爾瞥向門口，看見他們交頭接耳的樣子。

回來時，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陽陽的項目真的很有前景?！彼谖遗赃呎f。

我笑笑沒接話，繼續(xù)看我的球賽。

“他分析得很清楚，市場需求很大?！彼盅a(bǔ)充道。

我敷衍地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沒離開電視屏幕。

“我想支持他一下?！彼穆曇粲行┻t疑。

“嗯，支持就支持唄，精神上的。”我敷衍地回答。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她聲音提高了一點(diǎn)。

“聽著呢，你弟弟又有新點(diǎn)子了，我懂。”我擺擺手。

她沒再說什么，只是安靜地陪我看完了比賽。

02

一周后，我查詢銀行賬戶，想確認(rèn)這個月的工資是否到賬。

看到余額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停了半拍。

賬戶里少了30萬。

“林小雅！”我叫她的全名，這在我們家是警報信號。

她從書房出來，臉上有一絲不自然。

“怎么了？”她的聲音很小，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賬戶里的錢呢？”我把手機(jī)屏幕給她看。

“我能解釋。”她咬著下唇說。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早已準(zhǔn)備好了說辭。

“我借給陽陽了，他的項目需要啟動資金。”

“你說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借錢？”

“只是借而已，他很快就會還的?！彼泵忉?。

“你借了多少？”我的聲音出奇地平靜。

“三十萬?！彼吐曊f。

“三十萬？”我重復(fù)了一遍，像是在確認(rèn)這個數(shù)字。

我閉上眼睛，數(shù)到十，再睜開。

“你不打算跟我商量一下嗎？”

“我知道你肯定會反對的?！彼q解道。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的?！彼痤^，“陽陽這次是真的找到了好項目，回報率很高?！?/p>

“你確定嗎？就像他上次那個什么智能家居項目？”我冷笑一聲。

“這次完全不同?！彼龍远ǖ卣f。

“那是我們的房子！”我終于忍不住吼了出來，“是我們五年的積蓄！”

“你為什么總是不相信我的判斷？”她反問道。

“只是借給他，很快就會還回來的，還會有分紅?！?/p>

“你憑什么確定？就憑他之前那些失敗的案例嗎？”

“你從來沒給過他機(jī)會。”她的語氣開始變得激動。

“他是我弟弟，我了解他。”她的聲音開始變硬。

“他是你弟弟不假，但那是我們共同的錢?！?/p>

“你總是這樣，把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反擊道。

“因?yàn)殄X很重要！沒有那三十萬，我們的首付就不夠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小家子氣？”她氣憤地說。

“不就是晚買幾個月房子嗎？至于這么大反應(yīng)？”

“幾個月？你真的相信你弟弟幾個月就能成功并還錢？”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的能力！”她提高了聲音。

“是啊，我不了解，你最了解。”我諷刺地說。

爭吵持續(xù)了整個晚上，最后以她摔門而去，我獨(dú)自在沙發(fā)上過夜告終。

我躺在沙發(fā)上，盯著天花板，思緒萬千。

五年的積蓄，就這樣沒了。

第二天清晨，我們相對無言地吃著早餐。

刀叉碰撞的聲音格外刺耳。

“我不會再找你要回那些錢了。”我打破沉默，“但我也不會再繼續(xù)這樣下去了?！?/p>

她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我。

“什么意思？”

“你自己猜吧?！蔽依淅涞卣f。

“你等著看吧?！蔽曳畔驴曜?，起身離開。

到了公司，我直接敲開了老板的門。

“陳總，我想辭職?！蔽议_門見山地說。

老板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文件。

“出什么事了？有其他公司挖你？薪資不滿意？”

“都不是，就是想休息一段時間。”

“你前幾天不是還在談升職的事嗎？”老板疑惑地問。

“計劃改變了。”我簡短地回答。

“陳明啊，你在公司這么多年，業(yè)績一直不錯，如果有困難可以跟我說?！?/p>

“真的只是想休息?！蔽覉猿值?。

“再考慮考慮？”他試圖挽留。

“決定已經(jīng)做了?！蔽覒B(tài)度堅決。

老板勸了半天，見我去意已決，只好同意了。

“隨時歡迎你回來?！彼詈笳f。

我點(diǎn)點(diǎn)頭，收拾了桌上的私人物品就離開了。

03

同事們圍過來，關(guān)切地問原因。

“怎么突然就走了？”張姐驚訝地問。

“累了，想休息。”我簡單地回答。

五年的工作，說走就走，連同事們的驚訝眼神都懶得應(yīng)付。

回到家，我換上睡衣，躺在床上。

手機(jī)響了，是林小雅。

“你真的辭職了？人事部剛才打電話確認(rèn)。”她的聲音充滿不可思議。

“是啊，不是說要休息嗎？我這不是在休息嘛?！蔽艺Z氣輕松。

“你瘋了嗎？你知道現(xiàn)在找工作有多難嗎？”

“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錢都沒了?！蔽依淠卣f。

“不急，我們不是還有二十萬嗎？夠花一陣子了?！?/p>

“你怎么變成這樣？”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是在報復(fù)我。”

“隨你怎么想。”我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的日子，我徹底放飛自我。

早上十點(diǎn)起床，吃個早午餐，然后打開游戲機(jī)。

“你要玩到什么時候？”林小雅站在門口問。

“天荒地老。”我頭也不抬地回答。

下午睡個午覺，晚上看看劇，再玩會游戲。

林小雅每天出門前都會瞪我一眼，回來后看到我躺在沙發(fā)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就不能找點(diǎn)事情做嗎？”她問道。

“我正在做啊，放松身心。”我打著哈欠回答。

“你打算這樣多久？”她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啊，看心情吧?！蔽翌^也不抬地回答。

“我們的房子怎么辦？”

“什么房子？首付都不夠了，還談什么房子？”

“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氣？”她皺著眉問。

“我沒生氣，我很平靜?！蔽移降卣f。

“陳明，你能不能成熟一點(diǎn)？”

“我很成熟啊，成熟地接受了現(xiàn)實(shí)?！?/p>

“你不找工作，我們的生活費(fèi)怎么辦？”

“節(jié)約一點(diǎn)唄，反正也攢不到錢了，何必那么累？”

“我養(yǎng)不起兩個人?！彼а狼旋X地說。

“那就別養(yǎng)我。”我輕描淡寫地回答。

一個月過去了，家里的開銷全靠林小雅一個人的工資。

她明顯吃不消了，每天加班到很晚，眼圈越來越重。

“你昨晚幾點(diǎn)睡的？”我問道，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心。

“關(guān)你什么事。”她疲憊地回答。

但我裝作沒看見，繼續(xù)我的睡覺大業(yè)。

“不伺候了?！边@成了我的口頭禪，每當(dāng)她抱怨時，我就這樣回應(yīng)。

她的父母打來電話，責(zé)怪我不負(fù)責(zé)任。

“陳明，你到底什么意思？”岳父在電話里怒吼。

“我沒什么意思。”我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

我禮貌地表示，我只是在享受生活，畢竟錢都給了小舅子，我何必再辛苦工作？

“你這是賭氣！”岳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隨您怎么說?！蔽也辉俣嘟忉?。

我岳父氣得直跳腳，但又無可奈何。

林陽也打來電話，說項目進(jìn)展不太順利，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

“陽陽，進(jìn)展如何？”我假裝關(guān)心地問。

“有點(diǎn)小挫折，不礙事?！彼Z氣中透著不安。

我只是冷笑，早就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

04

林小雅的臉色越來越差，但她的倔強(qiáng)不允許她認(rèn)錯。

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曾經(jīng)的恩愛蕩然無存。

生活質(zhì)量直線下降。

以前周末會去超市采購一周的食材，現(xiàn)在只買最便宜的速食；

“就吃這個？”我指著桌上的泡面問。

“嫌棄就別吃?！彼淅涞卣f。

每月都會給雙方父母一些零花錢，現(xiàn)在全都停了；

“你媽打電話問錢的事了?！彼嵝盐摇?/p>

“告訴她沒有?！蔽液喍痰鼗卮?。

看電影、聚餐也全都成了奢侈品。

“李強(qiáng)約我們周末聚餐?！蔽译S口提了一句。

“你有錢就去。”她頭也不抬地回答。

林小雅開始頻繁接一些私活，回家后還要在電腦前工作到深夜。

“別熬太晚?！蔽衣愤^書房時說了一句。

“不勞你費(fèi)心?！彼^也不回地回答。

有一次，我半夜起來喝水，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電腦屏幕上是一堆復(fù)雜的表格，旁邊放著一瓶眼藥水。

我想叫醒她，讓她去床上睡。

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我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如果當(dāng)初跟我商量，會有現(xiàn)在這種局面嗎？

我轉(zhuǎn)身回到臥室，繼續(xù)我的睡眠。

林陽不再來我們家吃飯了，電話也很少打來。

“你弟弟最近不來了？”我狀似隨意地問道。

“他很忙。”她簡短地回答。

林小雅試圖聯(lián)系他，但總是被敷衍過去。

“陽陽是不是躲著我？”我聽見她在電話里問。

“你弟弟的項目怎么樣了？”我假裝關(guān)心地問。

“他說有些小困難，但很快就會解決?！彼Z氣不太確定。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我語氣中滿是諷刺。

“哦，是嗎？那我可以繼續(xù)躺平了，反正錢很快就回來了?！?/p>

她瞪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我們的朋友開始察覺異常，幾次聚會我們都沒有一起出現(xiàn)。

“你們倆怎么了？”張姐關(guān)切地問林小雅。

“沒事，就是最近都有點(diǎn)忙?！彼銖?qiáng)笑著回答。

李強(qiáng)是我大學(xué)室友，也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知心朋友。

“兄弟，到底怎么回事？”他約我出來喝酒，單刀直入地問。

“沒什么，就是想休息?！蔽以噲D敷衍過去。

“別騙我了，我認(rèn)識你多少年?！彼麌?yán)肅地說。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是，小舅子拿錢確實(shí)不對，但你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啊?！彼麆竦?。

“那你說怎么辦？當(dāng)沒事發(fā)生？”我苦笑著問。

“溝通，好好談?wù)?。”他建議道。

“我不想解決問題，我只想讓她明白，家庭決策不能單方面做?！?/p>

“代價太大了，兄弟。你們的感情，你的事業(yè)...”

“晚了?！蔽覔u搖頭，“已經(jīng)回不去了?！?/p>

“何必這么極端？”他拍拍我的肩膀。

“這不是極端，這是底線?！蔽覉远ǖ卣f。

回家的路上，我路過一家房產(chǎn)中介。

櫥窗里貼著各種房源信息，價格一個比一個高。

05

2015年的房價已經(jīng)讓普通人望而卻步。

我和林小雅結(jié)婚的時候，這個城市的房價還算可以接受。

五年過去，幾乎翻了一倍。

如果再不買，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了。

這就是為什么那三十萬對我來說如此重要。

它不僅僅是一個數(shù)字，而是我們的未來，是我們的安全感。

腦海中浮現(xiàn)出我們剛認(rèn)識時的場景。

那時的林小雅還在讀大學(xué)，我剛參加工作不久。

一次公司活動，她作為實(shí)習(xí)生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

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兩條縫，像月牙一樣。

“你好，我是林小雅。”她伸出手，聲音清脆。

“陳明，很高興認(rèn)識你?！蔽椅兆∷氖郑奶铀?。

我們約會，我們相愛，我們結(jié)婚。

一切都那么順理成章，仿佛命中注定。

結(jié)婚那天，我們坐在婚房的床上，她突然認(rèn)真地看著我。

“陳明，我們以后會一起面對所有困難，對嗎？”

“當(dāng)然，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們都會一起面對。”我吻了她的額頭。

現(xiàn)在想來，真是諷刺。

我們沒能一起面對困難，反而被困難打敗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我和林小雅站在一套嶄新的房子里，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jìn)來。

她拉著我的手，興奮地參觀每一個房間。

“這是客廳，我們可以放一個大沙發(fā)?！?/p>

“這里是書房，你可以在這里辦公?！?/p>

“還有這里...”

我猛地驚醒，外面天還沒亮。

林小雅睡在床的另一邊，背對著我，身體微微蜷縮。

曾幾何時，我們是相擁而眠的。

現(xiàn)在卻像兩個陌生人，共享一張床卻各自孤獨(dú)。

我輕手輕腳地起床，走到客廳。

電視柜上放著我們的結(jié)婚照，那時的笑容是那么真實(shí)。

2015年，多事之秋。

股市大跌，創(chuàng)業(yè)潮涌動，各種投資騙局層出不窮。

多少人一夜暴富，又有多少人傾家蕩產(chǎn)。

林陽大概是被這種氛圍影響，總想著一步登天。

他不是壞孩子，只是太過急功近利。

林小雅也不是壞妻子，只是太過溺愛弟弟。

而我，也不是真的不在乎。

我只是太受傷了，被最親近的人背叛的感覺太難受了。

想到這里，我嘆了口氣。

“睡不著？”林小雅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轉(zhuǎn)過身，她站在臥室門口，披著睡衣。

“嗯，做了個夢?！?/p>

她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沙發(fā)另一頭坐下。

我們沉默著，誰都不愿先開口。

“陽陽今天給我打電話了。”最終她打破沉默。

“哦？”我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一聲。

“他的項目...遇到了一些問題?！?/p>

我冷笑一聲，沒有接話。

“他說需要更多的時間?！?/p>

“果然?！蔽胰滩蛔≈S刺，“我猜那錢是回不來了吧？”

“他會負(fù)責(zé)的，他答應(yīng)了?！?/p>

“林小雅，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弟弟從來沒有成功過，這次也不會例外。”

“你憑什么這么說？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了解這個世界。天上不會掉餡餅，一夜暴富是不可能的?！?/p>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安于現(xiàn)狀的！”

“安于現(xiàn)狀？我拼命工作五年，就是為了給我們一個家！”

“我也在努力??！我也想要一個家！”她的眼圈紅了。

“那你為什么把錢給你弟弟？”

“因?yàn)?..”她頓了頓，“因?yàn)樗俏椅ㄒ坏挠H人?！?/p>

“那我呢？我算什么？”

她沒有回答，只是低下了頭。

我們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06

一個星期后，我收到了林陽的短信。

“姐夫，能見個面嗎？就我們兩個?！?/p>

我有些意外，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復(fù)了：“好，時間地點(diǎn)？”

我們約在一家咖啡館，地點(diǎn)離我家不遠(yuǎn)。

我到的時候，林陽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他比上次見面消瘦了許多，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姐夫?！彼酒饋恚执俚亟形?。

我點(diǎn)點(diǎn)頭，在他對面坐下。

“喝什么？我請你。”他問。

“不用了，有話直說吧?！?/p>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

“對不起，姐夫。我搞砸了?！?/p>

我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那個項目...出了問題?！彼椭^，“我被合伙人騙了，資金鏈斷裂了?！?/p>

“所以錢沒了？”

“不，不是的！”他急忙擺手，“我正在想辦法追回來。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律師，也報了警?！?/p>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他會采取這么激烈的手段。

“我知道你和姐姐為這筆錢吵架了?！彼^續(xù)說，“都是我的錯?！?/p>

“你知道多少？”我問。

“姐姐什么都沒說，但我能猜到?！彼痤^，眼中帶著歉意，“我不該拿那么多錢，更不該讓姐姐瞞著你?！?/p>

我沒想到他會這么坦誠，一時不知如何回應(yīng)。

“我已經(jīng)搬出了公寓，住在城郊的出租屋里?！彼f，“省下的房租可以多攢一點(diǎn)錢?！?/p>

“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白天在一家物流公司做倉管，晚上送外賣，周末還在超市幫忙?！彼嘈Φ溃叭莨ぷ?，我要把錢盡快還給你們?！?/p>

我看著眼前這個疲憊不堪的年輕人，心中的怒氣消了一些。

“你有和你姐姐說過這些嗎？”

“沒有，我不想讓她擔(dān)心?！彼麚u搖頭，“她最近已經(jīng)夠累的了。”

“那你為什么告訴我？”

“因?yàn)槟闶墙惴虬?。”他直視我的眼睛，“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會?fù)責(zé)到底的?！?/p>

我們聊了很久，他給我看了警方的立案通知和律師的聯(lián)系方式。

他是真的在努力彌補(bǔ)自己的錯誤。

臨走前，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信封。

“這是我這個月攢的錢，不多，但我會一直還下去的?！?/p>

信封里有五千塊錢，零零散散的，有嶄新的，也有皺巴巴的。

“你先留著吧，你自己也不容易?！蔽野研欧馔屏嘶厝?。

他愣了一下，眼睛有些濕潤。

“謝謝姐夫?！?/p>

我拍拍他的肩膀，準(zhǔn)備離開。

他急忙拿起背包跟上來，卻不小心把包摔在了地上。

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我彎腰幫他撿，突然看到一張紙從一本書里滑了出來。

我無意中瞥了一眼那張紙，瞬間如遭雷擊，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