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燒了吧。"
深夜的延禧宮,海蘭看著滿箱的素色衣裙,聲音平靜得可怕。
宮女驚恐地跪下:"主子,這些都是您十五年來..."
"我說,燒了。"
火光沖天而起,映紅了海蘭蒼白的臉。她從箱底取出那件石榴紅舞衣,手指顫抖著撫過繡金的裙擺。三日后的御花園宴,她要做一件所有人想不到的事。
而這一切,都源于如懿臨別前的那句話——
"宮里的樹,扎根深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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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海蘭第一次見到如懿,是在乾隆十三年的選秀上。
那時她還叫葉心蘭,是江南織造府的庶女。父親為了巴結(jié)朝中權貴,把她送進了選秀的隊伍。初進宮時,海蘭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低著頭,不敢多看一眼。
倒是如懿主動找她說話。
"你緊張嗎?"如懿那時還是嫻妃,溫婉端莊,眼神里帶著幾分真誠。
海蘭點頭,聲音小得像蚊子:"怕...怕做錯事。"
如懿笑了:"宮里規(guī)矩多,但只要記住一條——別太出風頭,也別太落后。"
這句話,海蘭記了十五年。
她在后宮里一直遵循著這個原則:不爭不搶,不顯山不露水??恐@份隱忍,她從小小的答應,慢慢熬到了容妃的位份。雖然不及嘉貴妃那般位高權重,但也算在這深宮里有了一席之地。
如懿對她,始終像姐姐對妹妹。
乾隆二十年的冬天,海蘭生下五阿哥永琪,難產(chǎn)血崩,差點沒挺過來。是如懿冒著風雪,親自給她送來千年老參,又命太醫(yī)連夜守在延禧宮外。
那一夜,海蘭醒來看見如懿趴在床邊睡著了。她的手還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掌心全是汗。
海蘭哭了。
這么多年,只有如懿把她當人看。
后來永琪滿月,海蘭跪在如懿面前:"娘娘的恩情,心蘭沒齒難忘。"
如懿扶起她,眼神有些復雜:"心蘭,你要記住,這宮里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我今天能幫你,明天若是我倒了,你也得學會自己站穩(wěn)。"
當時海蘭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她以為如懿貴為皇后,怎么可能倒下?
直到乾隆三十年的那個秋天,她才知道,這宮里沒有誰是倒不了的。
02
那天早上,延禧宮的宮女慌慌張張跑進來:"娘娘,出大事了!"
海蘭正在給永琪換衣裳,聞言抬起頭:"什么事這么慌張?"
"皇后娘娘...不,娘娘已經(jīng)不是皇后了!皇上把她降為嫻妃,禁足翊坤宮,連宮人都撤走了大半!"
海蘭手一抖,永琪的衣帶從手中滑落。
"你說什么?"
宮女壓低聲音:"奴婢聽李公公說,前日皇上在御書房見了嘉貴妃,兩人密談了一個時辰。昨夜皇上就下了旨意,說皇后不敬祖宗,有失德行,廢為嫻妃!"
海蘭腦子里嗡嗡作響。
如懿...被廢了?
這怎么可能?她跟皇上是少年夫妻,一路走來雖有波折,但皇上對她始終不同。就算前些日子兩人因為永璜的事鬧得不愉快,也不至于直接廢后啊。
海蘭顧不上給永琪穿好衣裳,匆匆披了件外袍就往翊坤宮趕。
路上遇到的宮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有的竊竊私語,有的趕緊低頭避開。海蘭心里越發(fā)不安,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快。
到了翊坤宮門口,守門的太監(jiān)攔住她:"容妃娘娘,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探望嫻妃。"
"我是她的姐妹,讓我見她一面!"海蘭幾乎是懇求的語氣。
太監(jiān)為難地搖頭:"娘娘恕罪,奴才也是奉旨行事。您還是請回吧。"
海蘭站在宮門外,看著緊閉的朱紅色大門,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她知道,從今天起,后宮的格局變了。
如懿倒了,嘉貴妃就是這宮里真正的主人。而那些曾經(jīng)依附在如懿身邊的妃嬪,都要重新站隊了。
傍晚時分,海蘭回到延禧宮,整個人像丟了魂。
惢心偷偷摸進來,塞給她一個小包裹:"娘娘讓奴婢給您送來的。"
海蘭打開,里面是一盒胭脂,還有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只有一行字:"各自珍重。"
海蘭握著紙條,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知道,如懿這是在跟她告別。
可她不明白,為什么如懿連個解釋都不給她?為什么突然就被廢了?這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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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接下來的幾天,海蘭每天都去翊坤宮門口,想見如懿一面。
但每次都被太監(jiān)攔在門外。
第五天的時候,她終于等到了惢心。
"如懿姐姐還好嗎?"海蘭拉住惢心的手,急切地問。
惢心眼圈紅紅的,搖了搖頭:"娘娘...娘娘這幾日一直把自己關在寢殿里,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奴婢勸了好幾次,她都不理會。"
海蘭心里一緊:"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不行的,娘娘。"惢心壓低聲音,"皇上派了人盯著,任何人都不許進。而且...而且娘娘說了,讓您別來了,您照顧好自己和五阿哥就行。"
海蘭愣住:"她真的這么說?"
惢心點頭,眼淚掉下來:"娘娘還說,讓您忘了她,該怎么過就怎么過。"
這話像一把刀,直直扎進海蘭心里。
她不明白,為什么如懿要把她推得這么遠?她們不是姐妹嗎?為什么如懿連讓她幫忙的機會都不給?
回到延禧宮,海蘭整夜未眠。
她回想這些天如懿的種種反常。
廢后的前一個月,如懿就開始疏遠她了。每次去翊坤宮請安,如懿都是淡淡的,不像以前那樣熱絡。有一次海蘭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如懿只是笑笑,說:"心蘭,你要學會一個人走路了。"
當時海蘭以為如懿只是心情不好,沒往深處想。
現(xiàn)在想來,那時候如懿就已經(jīng)在為今天做準備了。
可是準備什么呢?
海蘭想不通。
第七天的清晨,嘉貴妃來了。
04
嘉貴妃一身明黃色宮裝,頭上戴著金絲鳳釵,走進延禧宮時氣勢十足。
海蘭連忙起身行禮:"給嘉貴妃娘娘請安。"
嘉貴妃擺擺手,在主位上坐下,笑得意味深長:"容妃不必多禮。本宮今日來,是有些話想跟你說。"
海蘭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依然恭順:"娘娘請講。"
"你跟那位嫻妃,關系一向不錯吧?"嘉貴妃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
海蘭低下頭:"娘娘對心蘭有恩,心蘭一直感念。"
"哦?"嘉貴妃眼神一冷,"那你現(xiàn)在還念著她的好?"
海蘭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娘娘已經(jīng)被降為嫻妃,心蘭不敢妄議。"
"哼。"嘉貴妃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不敢妄議?我看你是心里還向著她吧。容妃,本宮勸你一句,識時務者為俊杰。那位已經(jīng)是廢人了,你跟著她有什么好處?"
海蘭抬起頭,眼神平靜:"娘娘教訓的是。"
"別跟本宮裝傻。"嘉貴妃站起身,走到海蘭面前,聲音壓得很低,"這宮里的格局變了,你應該明白該站在誰那邊?;噬犀F(xiàn)在最寵的是誰?是本宮。你若是聰明,就該知道怎么做。"
海蘭心跳加速,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心蘭明白。"
"明白就好。"嘉貴妃轉(zhuǎn)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了,聽說你家五阿哥最近身子不太好?"
海蘭瞬間僵住。
嘉貴妃笑了:"皇子金貴,可得好好照看著。萬一出了什么差錯,那可就..."
她沒把話說完,但威脅的意味已經(jīng)夠明顯了。
海蘭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多謝娘娘關心,心蘭一定會照看好五阿哥。"
嘉貴妃滿意地點點頭,帶著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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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蘭癱坐在地上,渾身冷汗。
她知道,嘉貴妃這是在逼她站隊。如果她不表態(tài),不跟如懿劃清界限,永琪就會有危險。
可是,要她背叛如懿,她做不到。
那天晚上,永琪突然發(fā)起高熱。
05
"娘娘!五阿哥燒得厲害!"奶娘抱著永琪沖進來,孩子小臉燒得通紅,哭都哭不出聲了。
海蘭接過兒子,手探上他的額頭,滾燙得嚇人。
"快!快去叫太醫(yī)!"
太醫(yī)來了三撥,都說是風寒,開了藥卻不見好轉(zhuǎn)。永琪的體溫越燒越高,到了半夜,整個人都開始抽搐了。
海蘭抱著兒子,眼淚一直往下掉。
"琪兒,琪兒你別嚇娘啊..."
奶娘在旁邊急得直哭:"娘娘,要不咱們?nèi)デ笄蠡噬?讓御醫(yī)來看看?"
海蘭咬著牙,抱著永琪就往養(yǎng)心殿跑。
可李玉在門外攔住了她:"容妃娘娘,皇上在批閱奏折,不便打擾。"
"五阿哥病重,我求皇上讓御醫(yī)來看看!"海蘭幾乎是喊出來的。
李玉為難地看著她:"這...奴才去通報一聲。"
等了小半個時辰,李玉才出來,臉色古怪:"皇上說,太醫(yī)院的人都在,娘娘找他們就是。"
海蘭愣住。
皇上...不見她?
她抱著燒得昏迷不醒的永琪,跪在養(yǎng)心殿外的臺階上。秋夜的風冷得刺骨,她就那么跪著,一遍遍磕頭。
"皇上,求您看在五阿哥的份上,讓御醫(yī)來看看吧..."
殿里毫無動靜。
海蘭跪到半夜,永琪在懷里越來越燙,她絕望了。
就在這時,惢心又來了。
"娘娘,快,跟我來。"惢心拉起她,壓低聲音,"我們家娘娘有辦法。"
海蘭顧不上多想,抱著永琪跟著惢心跑。
她們繞過重重宮墻,從一條小道摸到了翊坤宮的后門。
守門的太監(jiān)看到惢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讓開了。
海蘭抱著永琪沖進去,看到如懿站在殿內(nèi),手里拿著一個小瓷瓶。
"姐姐..."海蘭眼淚奪眶而出。
如懿沒說話,接過永琪,倒出瓷瓶里的藥丸喂進孩子嘴里。
藥丸入口即化,過了不到一刻鐘,永琪的熱度就開始退了。
海蘭抱著兒子,哭得泣不成聲:"姐姐,謝謝你,謝謝你..."
如懿看著她,眼神復雜:"心蘭,這宮里沒有救世主。你要學會自己救自己。"
海蘭抬起頭,淚眼模糊:"姐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皇上要廢了你?為什么你不讓我?guī)湍?"
如懿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因為幫不了。"
"可是..."
"心蘭。"如懿打斷她,"**宮里的樹,扎根深才能活。**你明白嗎?"
海蘭搖頭,她不明白。
如懿嘆了口氣,從袖子里掏出一盒胭脂,塞進海蘭手里:"拿著。記住我說的話。"
"姐姐..."
"走吧,別讓人發(fā)現(xiàn)你來過。"如懿轉(zhuǎn)過身,背影蕭瑟,"心蘭,各自珍重。"
海蘭抱著永琪,被惢心推著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
如懿站在殿內(nèi),孤零零的一個人,月光照在她身上,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那一刻,海蘭突然明白了什么。
但還沒等她細想,就被惢心拉走了。
06
回到延禧宮,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永琪的熱徹底退了,呼吸也平穩(wěn)下來。海蘭把兒子放在床上,自己坐在窗邊,握著那盒胭脂發(fā)呆。
月光照進來,她打開胭脂盒。
朱紅色的胭脂在月光下泛著微光,看起來跟普通的胭脂沒什么兩樣。
海蘭用手指輕輕抹了一點,突然發(fā)現(xiàn)盒底有些不平。
她把胭脂全部倒出來,盒底果然貼著一張薄紙。
小心翼翼揭開,上面寫著幾行字。
海蘭握著紙條,手抖得厲害。
她終于明白如懿為什么要疏遠她了。
如懿是在保護她。
皇上廢后,一定是嘉貴妃在背后使了手段。如懿知道自己保不住后位,也保不住跟她親近的人。所以她提前疏遠,就是為了讓嘉貴妃以為她們已經(jīng)不是一路人了。
可如懿沒想到,嘉貴妃還是盯上了她。
永琪的病,十有八九也是嘉貴妃動的手腳。
而如懿給她的這張紙條,是在告訴她唯一的活路——
爭寵。
只有得到皇上的寵愛,嘉貴妃才不敢輕易動她。只有地位夠高,她才能保護永琪。
海蘭把紙條看了一遍又一遍,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她只是...做不到。
十五年了,她習慣了隱忍,習慣了低調(diào),習慣了不爭不搶?,F(xiàn)在突然讓她去爭寵,去跟那些妃嬪爭奪皇上的注意,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做。
可是不做,永琪就會沒命。
海蘭看著床上熟睡的兒子,心里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堅定。
她站起身,走到箱子前,翻出最底下的一件衣裳。
那是一件石榴紅的舞衣,繡著金色的鳳凰,領口和袖口都鑲著珍珠。這是當年她入宮時,父親特意讓江南的繡娘做的,說是萬一能得皇上青眼,這件衣裳能派上用場。
但海蘭從來沒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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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太張揚,怕招人嫉妒,怕惹禍上身。
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海蘭抱著舞衣,在銅鏡前站了很久。
鏡子里的女人,三十五歲,依然美麗,但眼神里全是疲憊和隱忍。
她突然想起如懿說的那句話:"宮里的樹,扎根深才能活。"
是啊,要活,就得扎根。
而扎根的唯一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
07
海蘭讓宮女燒了熱水,她要好好洗個澡。
把自己泡在熱水里,她閉上眼睛,腦子里閃過這些天的所有細節(jié)。
如懿被廢前的疏遠,永琪突然發(fā)病,嘉貴妃的威脅,皇上的冷漠...
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嘉貴妃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她和如懿,都是棋盤上的棋子。
但如懿選擇了主動認輸,把活路讓給了她。
海蘭睜開眼睛,眼神漸漸變得銳利。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辜負如懿的犧牲。
她要活,要帶著永琪活下去,還要替如懿報仇。
從浴桶里出來,海蘭讓宮女把石榴紅的舞衣拿出來。
"娘娘,您要穿這件?"宮女驚訝地看著她。
海蘭點頭:"還有,去把我的首飾都拿出來,最貴重的那些。"
宮女不敢多問,照做了。
海蘭坐在銅鏡前,開始給自己梳妝。
她很久沒這樣精心打扮過了。十五年的隱忍,讓她幾乎忘了自己也可以美得驚心動魄。
眉毛,眼睛,嘴唇...
每一筆都是精心描繪。
等到妝容完成,海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愣住了。
鏡中的女人,明艷動人,眼神嫵媚,完全不是平日里那個溫順隱忍的容妃。
她站起身,套上石榴紅的舞衣。
衣裙合身得剛剛好,勾勒出她婀娜的身段。金色的鳳凰在裙擺上栩栩如生,隨著她的動作翩翩起舞。
宮女們都看呆了。
"娘娘...您真美。"
海蘭沒說話,她走到箱子前,從最深處取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支金釵,釵頭鑲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這是當年皇上賞賜的,但她一直沒敢戴。
現(xiàn)在,她要戴上了。
到了午時,宮女來報:"娘娘,御花園宴快開始了。"
海蘭深吸一口氣,站起身。
她走到銅鏡前,最后檢查了一遍妝容。
石榴紅的舞衣,璀璨的金釵,精致的妝容...
一切都準備好了。
她轉(zhuǎn)身往外走,每一步都走得堅定有力。
延禧宮的宮女們都跪在地上,看著她的背影,眼中滿是震驚。
她們的主子,變了。
變成了一個她們從未見過的女人。
三日后的御花園宴上,海蘭一襲石榴紅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她走向乾隆,腰間藏著的那樣東西在陽光下閃過一道寒光。
就在她即將開口的那一刻,養(yǎng)心殿方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李玉沖進來,驚恐地喊道:"皇上!翊坤宮...嫻妃她把自己的頭發(fā)全剪了!"
海蘭手一抖,藏在袖中的那封信掉在地上,乾隆彎腰去撿,當他看清信上的內(nèi)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