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兒女是債,無債不來。
南海普陀紫竹林內(nèi),香煙繚繞,弟子素晴正向菩薩請教人間疾苦。
為何世間許多父母一生行善積德,吃苦耐勞,卻偏偏生下個只會索取、不懂感恩的“討債鬼”,最終落得晚景凄涼?
菩薩面容慈悲,微微搖頭,手指輕點面前的云鏡,鏡中迷霧散去,顯現(xiàn)出凡間一戶普通人家的悲歡離合。
這并非無妄之災(zāi),而是冥冥中早有注定,一切因果與玄機,皆藏在孩子的生辰與屬相之中。
01.
紫竹林中,素晴看著云鏡里的畫面,眉頭緊鎖。畫面里是北方的一個老舊小區(qū),正值三伏天,知了叫得人心煩意亂。
主角是一對年近六十的夫妻,老趙和趙嬸。老趙在工地上看大門,趙嬸在超市里給人殺魚,兩口子一輩子恨不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這天是趙嬸五十八歲生日,她難得大方一回,買了一斤五花肉,想做頓紅燒肉。肉剛下鍋,香氣還沒飄出來,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
進門的是他們的獨生子,趙強。三十出頭的人了,穿著一身名牌運動服,頭發(fā)梳得油光锃亮,手里拎著個空蕩蕩的車鑰匙。
“媽,飯好了沒?餓死了。”趙強鞋也沒換,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掏出手機就開始打游戲。聲音開得震天響,完全沒看一眼在廚房里忙得滿頭大汗的母親。
趙嬸聽見兒子回來,臉上立馬堆笑,顧不上擦手上的油,端著鍋鏟探出頭:“強子回來啦?今兒媽生日,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馬上就好。”
“生日?”趙強頭都沒抬,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劃動,“哦,忘了。哎呀媽,你也真是的,過個生日也不說一聲,我好帶你出去吃啊,在家里折騰什么,全是油煙味?!?/p>
嘴上說著帶出去吃,身子卻紋絲不動。
老趙這時候下班進門了,手里拎著個小蛋糕,那是超市打折處理的??匆妰鹤?,老趙愣了一下:“強子,你怎么這個點回來了?不上班?”
“辭了?!壁w強漫不經(jīng)心地說。
屋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趙嬸端著紅燒肉出來,手抖了一下,滾燙的湯汁濺在手背上,她都沒覺得疼。
“又辭了?”老趙的聲音沉了下來,把蛋糕放在桌上,“這都第幾回了?上一份工作不是才干了三個月嗎?”
“那破經(jīng)理沒事找事,我不伺候了?!壁w強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扔,“啪”的一聲脆響,“爸,你別一回來就訓(xùn)我行不行?我現(xiàn)在正煩著呢。”
“你煩?你吃家里的喝家里的,你煩什么?”老趙氣得臉色發(fā)紅。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壁w嬸趕緊打圓場,給兒子夾了一塊最大的肉,“先吃飯,工作慢慢找,不急。”
趙強夾起肉咬了一口,眉頭一皺,直接吐在了桌子上:“咸了。媽,你這手藝怎么越來越回旋了?這肉太柴,塞牙?!?/p>
那一刻,素晴清楚地看到,趙嬸眼里的光暗了下去。那一盤紅燒肉,直到最后涼透了,也沒人再動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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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飯桌上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趙強扒拉了兩口飯,筷子一撂,終于切入了正題。
“爸,媽,我有正事跟你們說。”趙強點了根煙,也不管老趙聞不得煙味咳得厲害。
“我想做生意?!?/p>
老趙放下碗:“做什么生意?你有本錢嗎?”
“我都看好了,加盟個奶茶店,就在大學(xué)城那邊,生意火得很?!壁w強眼里放光,比剛才說找工作有精神多了,“我哥們兒在那邊開了一個,一個月凈賺兩三萬?!?/p>
“加盟費多少?”趙嬸小心翼翼地問。
“也不多,前期投入加上房租裝修,差不多二十萬吧。”趙強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那是二十塊錢。
“二十萬?!”老趙猛地站起來,“你把我和你媽骨頭渣子賣了值二十萬嗎?家里哪還有錢?你結(jié)婚買房首付給了四十萬,買車給了十萬,彩禮又是十萬,家里底兒都掏空了!”
趙強不樂意了,臉拉得老長:“爸,你這話就不愛聽了。我是去創(chuàng)業(yè),又不是去賭博。再說了,家里不是還有兩張定期存單嗎?我上次看見媽夾在存折里了?!?/p>
趙嬸臉色煞白,下意識捂住口袋:“那是……那是給你爸留著看病的錢。你爸這老寒腿,醫(yī)生說再不治就要動手術(shù)了?!?/p>
“哎呀,那腿又不是急病,拖個一年半載死不了人?!壁w強站起來,走到趙嬸身后,雙手按著她的肩膀,語氣軟了下來,但這軟刀子比硬刀子更扎人,“媽,你想想,我要是賺了大錢,以后帶你們住大別墅,雇保姆伺候你們,爸那腿去美國治都行?,F(xiàn)在就是個機會,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p>
“強子,不是媽不給,是真不敢動啊?!壁w嬸抹著眼淚。
趙強臉色一變,猛地推開椅子:“行,你們不給是吧?看著我一事無成你們就高興是吧?別人家父母都是想著法幫襯孩子,你們倒好,見死不救!我活這么大有什么意思!”
說完,他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臨出門還狠狠踢了一腳門邊的垃圾桶,垃圾灑了一地。
“強子!強子!”趙嬸追到門口,看著兒子絕塵而去的車尾燈,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
老趙顫抖著手點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中,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上寫滿了無力:“這就是個討債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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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素晴在云鏡外看得真切,轉(zhuǎn)頭問菩薩:“這趙強如此不孝,二老為何還要這般縱容?”
菩薩未語,只是示意她繼續(xù)看。
過了三天,趙強沒回家,電話也不接。趙嬸急得嘴上起了好幾個大燎泡,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到了第四天晚上,趙強的電話終于來了,卻不是打給父母的,而是打給了他的媳婦小麗。
小麗是個精明的女人,在這個家里雖然不常住,但把趙家老兩口拿捏得死死的。
那天晚上,小麗提著水果上門了。
“爸,媽,吃水果?!毙←愋τ匕阉畔?,坐在沙發(fā)上削蘋果,“強子這幾天住酒店呢,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胃都喝壞了?!?/p>
“啊?胃壞了?嚴不嚴重???”趙嬸一聽心疼壞了。
“還行吧,就是吐了點血絲。”小麗漫不經(jīng)心地說,眼睛卻瞟著老趙的臉色,“他說覺得自己沒用,干啥啥不行,父母也不支持,活著沒勁。”
“這孩子,瞎說什么呢!”趙嬸眼淚又要下來了。
小麗放下刀子,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趙嬸,語氣突然變得嚴肅:“媽,其實強子想做那個店,我也考察過,確實能賺錢。我知道你們擔(dān)心錢,但你們想想,強子要是沒個正經(jīng)事業(yè),以后我們要了孩子怎么辦?難道讓孫子跟著我們喝西北風(fēng)?”
這一招“孫子”兵法,精準地擊中了老兩口的軟肋。
老趙悶頭抽煙,半晌才說:“那錢……是棺材本啊?!?/p>
“爸,瞧您說的,有我和強子在,還能不管你們老?”小麗笑著從包里拿出一張紙,“這是借條,強子寫好的。親兄弟明算賬,這錢算我們借二老的,以后連本帶利還。”
老趙和趙嬸對視一眼,那是絕望中的妥協(xié)。他們怕兒子真出事,更怕將來孫子受苦。
第二天一早,趙嬸顫巍巍地去銀行把那兩張還沒到期的存單取了出來。利息損失了不少,但她顧不上心疼。
錢轉(zhuǎn)過去的那一刻,趙強發(fā)來一條微信語音,聲音聽起來精神得很:“謝了爸媽,等我賺了錢請你們吃海鮮大餐!”
趙嬸對著手機聽了好幾遍,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欣慰。
可這海鮮大餐,直到半年后奶茶店倒閉,他們也沒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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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半年后,奶茶店黃了。二十萬虧得血本無歸。
趙強消沉了一陣子,又開始琢磨新路子。這次不是做生意,是盯上了老兩口住的這套老房子。
這天是中秋節(jié),本該是團圓的日子。趙強和小麗帶著兩盒月餅回來了。
飯桌上,趙強給老趙倒了杯酒,破天荒地說了句:“爸,辛苦了?!?/p>
老趙受寵若驚,手里的杯子都端不穩(wěn)。
酒過三巡,小麗開了口:“爸,媽,有個事想跟你們商量。現(xiàn)在這學(xué)區(qū)房漲得厲害,我們想把咱們現(xiàn)在住這套老房子賣了,置換個大的,以后咱們一家人住一起,方便照顧你們,將來孩子上學(xué)也方便。”
趙嬸筷子停在半空:“賣房子?那我們住哪?”
“住一起?。 壁w強接話道,“換個四室兩廳的大平層,給你們留個朝南的房間,多好?!?/p>
老趙心里咯噔一下。這房子是他們最后的底氣,要是賣了,以后手里沒錢沒房,那可真是寄人籬下。
“不行。”老趙硬氣了一回,“房子不能賣。這是我和你媽的窩,賣了我們心里不踏實。”
“有什么不踏實的?”趙強把酒杯重重一放,臉又拉下來了,“我是你們親兒子,還能把你們趕出去不成?再說了,這房子寫的是我不?”
老房子是當(dāng)年單位分的,后來買斷工齡轉(zhuǎn)成了私產(chǎn),為了省事,房本上確實加了趙強的名字,想著反正以后也是留給他的。
“房本上有你的名,也有我們的名!”老趙急了。
“那行,那咱們就按法律走?!壁w強冷笑一聲,“房子賣了,錢一人一半。我要拿我那一份去付首付,你們那一份愛留著就留著,不夠買新房別怪我。”
“你……你個畜生!”老趙氣得渾身發(fā)抖,抄起手邊的酒杯就砸了過去。
杯子砸在墻上,碎了一地。趙強站起來,指著老趙的鼻子:“老東西,給你臉不要臉是吧?我告訴你,這房子我賣定了!天天守著這破房子,難怪一輩子受窮!”
“強子!你怎么跟你爸說話呢!”趙嬸哭著去拉兒子。
趙強一把甩開母親,趙嬸站立不穩(wěn),腰撞在桌角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癱坐在地上起不來。
“媽!”小麗喊了一聲,卻沒動地兒,只是站在一邊冷眼看著,“爸,媽,你們這是何必呢?非得鬧得大家都不好看?強子也是為了這個家好?!?/p>
那晚,趙強和小麗摔門而去。趙嬸躺在地上,老趙蹲在一旁,兩人的背影像是兩座坍塌的土墳。
那一刻,所謂的親情,徹底撕下了遮羞布,露出了血淋淋的利益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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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劇情并沒有因為老兩口的拒絕而結(jié)束,反而變本加厲。
趙強開始變著法地折騰。三天兩頭回來吵架,甚至帶中介來看房,完全不顧二老的感受。他知道父母心軟,知道他們怕丟人,就專門挑鄰居都在的時候在樓道里大喊大叫,說父母自私,占著房子不給孫子留活路。
老兩口在小區(qū)里抬不起頭,出門都被人指指點點。
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個雨夜。
老趙因為長期郁悶加上高血壓,在家里暈倒了。趙嬸慌神了,給趙強打電話,沒人接。給小麗打,小麗說在打麻將,讓打120。
趙嬸一個人費盡力氣把老趙弄到醫(yī)院。急診室外,趙嬸交費時發(fā)現(xiàn)卡里只剩下一千多塊錢了——那是他們僅剩的生活費。
她再次給趙強打電話,這次接通了。
“強子,你爸住院了,急需交押金,你快送點錢來?!壁w嬸哭著求道。
電話那頭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趙強不耐煩的聲音:“媽,我又不是取款機!沒錢!找別人借去吧!再說了,住院不得報銷嗎?先墊著唄。”
“嘟——嘟——”電話掛斷了。
趙嬸握著發(fā)燙的手機,聽著窗外嘩嘩的雨聲,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她看著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老趙,回想起這一輩子的付出,就像是個笑話。
這一幕幕,看得紫竹林中的素晴淚流滿面。她跪在菩薩面前,聲音哽咽:“菩薩,這太苦了。趙家二老一生良善,為何要遭此大劫?那趙強分明就是來索命的惡鬼?。∵@世道,難道真的好人沒好報嗎?”
云鏡中的畫面漸漸淡去,最后定格在趙嬸那張絕望枯槁的臉上。
菩薩看著身邊這位聰慧的弟子,心中頗為欣慰。他沉思片刻,終于下定決心:"素晴,為師觀你誠心求法,今日便將那三個生肖的秘密完整地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