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01

我叫林曉云，今年三十一歲。

在省城一家規(guī)模不小的公司做會計，平日里和無數(shù)上班族一樣，朝九晚五，忙碌而充實。

我單身，沒有男朋友，也還沒有談婚論嫁的打算。

我的老家在一個距離省城三百多公里外的縣城。

自從五年前父親因病去世后，家里就只剩下母親一個人居住。

我工作忙，假期少，一年到頭也只有春節(jié)那幾天能回去一趟。

平日里，我和母親的聯(lián)系，基本就是依靠每周一到兩次的電話。

有時候，我也會給她發(fā)幾條微信，問問她身體怎么樣，家里有什么事。

母親總是說一切都好，讓我安心工作，不用掛念。

周四晚上，加班到九點(diǎn)多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

晚飯是在公司樓下的便利店隨便買了點(diǎn)面包牛奶充饑的。

回到家，累得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

胡亂洗了把臉，換上睡衣，便一頭栽倒在床上。

手機(jī)放在枕邊，我懶洋洋地刷著朋友圈，看著朋友們分享的各種生活動態(tài)。

刷著刷著，我的目光偶然瞥到手機(jī)屏幕上的時間——快十點(diǎn)了。

這個時間，母親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吧。

我心里想著，又想起好幾天沒給她打電話了。

原計劃是今天晚上打的，可現(xiàn)在看來，似乎又錯過了最佳時機(jī)。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明天再打。

母親年紀(jì)大了，睡眠很重要，我不想因為一個電話吵醒她。

放下手機(jī)，我閉上眼睛，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

很快，我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手機(jī)還放在枕頭邊，我也沒有關(guān)靜音。

我習(xí)慣了手機(jī)保持開機(jī)狀態(tài)，生怕錯過任何重要的工作信息。

在夢里，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母親牽著我的手，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路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野花。

她的笑容很溫柔，很慈祥。

我的心里，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安寧。

02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急促的震動聲，猛地將我從夢中驚醒。

我猛地睜開眼睛，身體還殘留著夢境的余韻，一片朦朧。

黑暗中，手機(jī)屏幕的光亮，顯得格外刺眼。

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jī)，揉了揉眼睛。

屏幕上顯示著微信消息。

發(fā)送者，是母親。

我的心跳，在這瞬間，漏跳了一拍。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十二點(diǎn)多。

這個時間，母親怎么還沒睡？

我感到一絲疑惑，一絲不解。

母親一向作息規(guī)律，晚上八九點(diǎn)便會上床休息。

我點(diǎn)開那條微信消息。

那是一條語音，時長五十九秒。

我的心里，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

我點(diǎn)開語音。

手機(jī)里，傳來了母親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一絲沙啞，卻又充滿了焦急。

“妮兒，媽到你樓下了，你下來接接我，媽不認(rèn)識你住哪個單元……”

母親的聲音，像一道驚雷，猛地在我的耳邊炸響。

我的睡意，在這一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我愣了幾秒鐘。

母親？

到我樓下了？

她怎么會突然來省城？

而且，她也沒提前說一聲??！

我的心里，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母親從縣城來省城，向來都會提前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她大概什么時候到，讓我去車站接她。

可是這一次，她卻沒有任何提前的通知。

而且，她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家，怎么會一個人，在半夜三更的時候，跑到我的樓下？

我的腦子里，充滿了疑問。

但這些疑問，此刻都被我強(qiáng)行壓了下去。

她既然來了，我就不能讓她一個人在樓下等著。

我趕緊掀開被子，冰冷的空氣瞬間讓我打了個哆嗦。

我一邊急匆匆地穿上外套，一邊胡亂地趿拉著拖鞋，準(zhǔn)備下樓。

我的心里，此刻只剩下對母親的擔(dān)心。

她一個人在外面，黑燈瞎火的，會不會害怕？

會不會不安全？

我的動作很快，幾乎是在一分鐘之內(nèi)，我就穿戴整齊，準(zhǔn)備出門。

我的目光掃過床頭柜上的手機(jī)。

手機(jī)屏幕上，還顯示著母親那條語音消息。

“媽到你樓下了……”

那聲音，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頭，讓我感到一絲莫名的不安。

03

我剛穿好鞋，正準(zhǔn)備拉開門把手的那一刻。

手機(jī)，忽然又響了起來。

急促的鈴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我嚇了一跳，身體猛地一顫。

我拿起手機(jī)一看，是一個老家的號碼。

屏幕上顯示著：隔壁王嬸。

王嬸，是我的老鄰居了，她和母親關(guān)系很好，兩家住得很近，平時也互相照應(yīng)。

這個時間，王嬸怎么會給我打電話？

我的心里，涌起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我的手，有些顫抖，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王嬸……”我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一絲緊張。

電話那頭，王嬸的聲音很急促，帶著哭腔，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

“小云啊，你媽……你媽今天下午走了，你快回來吧！”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猛擊，瞬間一片空白。

“啥？你說啥？”我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是不是在做夢。

王嬸那邊哭腔都更重了，她的聲音，帶著極度的悲傷和絕望。

“你媽走了啊，下午的事，我剛才去你家看，門鎖著，人沒了……小云啊，你快回來吧！”

“王嬸，你別胡說八道！”我的聲音，此刻已經(jīng)帶著一絲歇斯底里，“這不可能！”

我的手一抖，手機(jī)差點(diǎn)從手中滑落。

我的大腦，此刻像一臺死機(jī)了的電腦，無法進(jìn)行任何正常的思考。

“不可能……我媽剛給我發(fā)語音，說到我樓下了……”我的聲音，帶著一絲破碎的哭腔，以及一絲近乎絕望的掙扎。

我將手機(jī)舉到耳邊，試圖將母親的語音再次播放給她聽。

電話那頭，王嬸的聲音，忽然頓住了。

她愣了一下，隨即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啥？到你那了？不可能啊，下午我還看見她在院子里坐著，后來就……小云，你別嚇我，你媽真的走了……”

王嬸的聲音，變得有些驚恐，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的大腦，此刻徹底陷入了一片空白。

我的腿，在這瞬間，像失去了所有的支撐力，猛地一軟。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世界都開始搖晃。

我的心里，充滿了恐懼，充滿了絕望，充滿了混亂。

兩個截然不同的消息，在我的腦海中，瘋狂地撕扯著我。

一邊是母親剛剛發(fā)來的語音，說她在我樓下。

一邊是王嬸撕心裂肺的哭喊，說母親已經(jīng)“走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誰說的才是真的？

還是說，這一切，只是一個荒誕而又殘酷的玩笑？

我的心里，一片冰冷，仿佛墜入了無邊的深淵。

04

我靠在門框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手機(jī)屏幕還亮著，上面赫然顯示著母親那條五十九秒的語音消息。

發(fā)送時間：十二點(diǎn)零三分。

沒有延遲，就是剛剛發(fā)的。

時間線清晰而無情，將我所有的僥幸和自我欺騙，全部擊碎。

王嬸在電話里還在說著什么，她的哭聲，她的絮叨，此刻在我耳中，都變成了模糊的嗡嗡聲。

我一個字都聽不清，也聽不進(jìn)去。

我的腦子里，此刻只剩下母親的聲音——“妮兒，媽到你樓下了?！?/p>

那聲音，溫暖而熟悉，此刻卻像一把冰冷的刀，一下一下地，扎在我的心頭。

如果母親真的像王嬸說的那樣，下午就已經(jīng)“走了”……

那這條語音，是誰發(fā)的？

這個念頭，像一道閃電，猛地劈開了我混沌的思緒。

我不敢往下想。

我的意識，在極度的恐懼中，開始變得一片模糊。

但是，我又控制不住。

從小，我就聽村里的老人說，人走之前，會回來看一眼自己最牽掛的人。

這個傳說，此刻像一道魔咒，死死地纏繞著我。

難道……

難道母親真的“走了”，而她，回來找我了？

我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得無法挪動分毫。

可是，我的心里，卻又涌起一股強(qiáng)烈而又矛盾的沖動。

我想下樓去看看。

萬一……萬一那真的是母親呢？

萬一，她真的在樓下等著我呢？

我害怕。

害怕那未知的一切。

可我的心里，又充滿了對母親的思念，以及那種無法言說的，渴望。

渴望再見她一面，哪怕，那只是一場夢。

我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腑，卻絲毫沒有讓我的情緒平靜下來。

我的手，顫抖著，哆哆嗦嗦地，抓住了門把手。

門把手冰冷而堅硬，仿佛要將我的手凍僵。

我猛地拉開了門。

門軸發(fā)出“吱呀”一聲輕響，在這寂靜的凌晨，顯得格外刺耳。

門外，是一片漆黑的走廊。

長長的，深不見底的走廊。

我站在門口，身體像一棵風(fēng)中搖曳的樹，搖搖欲墜。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走廊盡頭，那扇通往樓下的安全通道門。

我的心里，此刻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下樓。

無論如何，我都要下樓。

我都要去看看。

看一看，那樓下，到底是不是母親。

我邁出腳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煎熬。

我的心跳，如擂鼓般劇烈，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擊著我的胸腔。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我的額頭，滲出了一層又一層冰冷的汗珠。

我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

仿佛那黑暗中，隱藏著我命運(yùn)的答案。

05

凌晨的樓道里，漆黑一片，寂靜得讓人心頭發(fā)慌。

感應(yīng)式的聲控?zé)?，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我每走一步，那燈光便在我頭頂上方，短暫地亮起，又迅速熄滅。

那忽明忽暗的光線，像是鬼火一般，跳動著，搖曳著，將我的恐懼無限放大。

我的雙腿在發(fā)軟，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虛浮無力。

我的大腦里，母親那條語音，如同魔咒一般，反復(fù)回響。

“妮兒，媽到你樓下了，你下來接接我，媽不認(rèn)識你住哪個單元……”

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一絲沙啞，此刻卻在我耳中，顯得那么的凄厲，那么的詭異。

我一層一層地往下走，樓梯似乎沒有盡頭。

我的心跳，劇烈得幾乎要沖破胸膛。

我的喉嚨干澀得像是要冒煙，卻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下了多少層樓。

終于，我的腳，踏上了最后一級臺階。

我走到了一樓。

眼前，是那扇熟悉的單元門。

我的手，顫抖著，緩緩地伸向門把手。

我的指尖，觸碰到冰冷的金屬。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了單元門。

門外，路燈昏黃，小區(qū)里安安靜靜。

風(fēng)，輕輕吹過，帶著一絲涼意。

我的目光，在小區(qū)門口的四周，緩緩掃過。

沒有人。

我的心里，感到一絲巨大的失落，以及一種莫名的松懈。

沒有人也好。

沒有人，就說明王嬸說的是真的。

沒有人，就說明那條語音，只是一個荒誕的玩笑。

我的身體，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失落感，而感到一陣虛脫。

就在我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到樓上的時候。

我的目光，偶然瞥到了花壇邊的長椅上。

那里，好像坐著一個人。

黑乎乎的，看不太清。

我的心跳，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得無法再邁動分毫。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黑乎乎的人影。

那個人影，一動不動地坐著。

背影有些佝僂，像是在打盹。

那背影，有些瘦弱。

我的腦海中，母親的形象，瞬間與那個背影重合。

我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

我張了張嘴，聲音發(fā)顫，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一絲希望，以及一絲極度的恐懼。

“媽……？”

那個人影，在聽到我的聲音后，身體猛地動了一下。

然后，她緩緩地，緩緩地，抬起了頭——我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