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民國奇案：鄉(xiāng)村美艷母女接連投水自盡，家中老黃狗認(rèn)出好色真兇......

民國二十二年，秋涼了。

江南水鄉(xiāng)青溪村讓一大早的薄霧罩得嚴(yán)嚴(yán)實實，村口的青石板路濕漉漉的，踩上去直打滑。

青溪村里唯一的水源，可這河段偏偏是個冷僻處，岸邊稀稀拉拉杵著幾棵歪脖子柳樹，樹底下堆著沒人要的爛草垛，河對岸更是一片荒灘，除了偶爾有放牛的老漢路過，平時連個人影都難見。

天剛麻麻亮，村東頭的王阿婆挎著洗衣籃，嘟囔著天氣涼了，縮著脖子往河邊走。她剛蹲下，還沒把衣服泡濕，就瞅見河面上飄著個東西，隨著水波一蕩一蕩。

“哪家懶鬼，破麻袋都往河里扔？”阿婆罵了一句，順手抄起捶衣服的棒槌，想把它撥過來。這一撥，可壞了菜了！那東西一翻個兒，一團(tuán)黑乎乎的頭發(fā)“呼啦”一下散開，底下是張泡得又腫又青的人臉！眼睛還半睜著咧！

“哎呦我的娘誒！死人啦！河里淹死人啦?。　蓖醢⑵艊樀没觑w魄散，一屁股癱坐在泥地里，嗓子都喊劈了。那棒槌也脫了手，“撲通”一聲掉河里了。

這尖叫聲跟捅了馬蜂窩似的，沒一會兒功夫，河邊就聚滿了被驚醒的村民。幾個膽大的老爺們兒脫了褂子，咬著牙跳進(jìn)冰涼的河水里，七手八腳地把人給拖了上來，平放在岸邊的爛蘆葦上。大伙兒圍上去一瞧，全都倒吸一口冷氣！這不是柳老實的閨女，柳小梅嘛！

平時這姑娘多俏啊，梳著齊劉海，腦后挽著個小巧的發(fā)髻，發(fā)梢總別著朵自己繡的布花。見了人就笑，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說話輕聲細(xì)語的，遞東西時總把手指蜷著，怕指甲劃著人。

村里誰不夸一句“柳家閨女是個好胚子”，就連鎮(zhèn)上布莊的老板娘，見了小梅都忍不住拉著她的手，說要給她做新衣裳。

可現(xiàn)在，她那身藍(lán)色的碎花布衫被撕得一條一條的，胳膊上、腿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下身糊滿了泥巴和水草。

這明擺著是讓人給糟蹋了以后又扔河里的??！

“天殺的畜生?。∵@是誰干的！讓雷劈了他！”有人當(dāng)時就罵開了。

柳家真是倒了血霉了。

人群里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女人們看著小梅的模樣，都忍不住抹眼淚。

“柳家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有個大娘嘆著氣說，“兩年前小梅她娘就莫名其妙跳了井，撈上來的時候，手里還死死攥著半塊沒繡完的帕子，帕子上繡著朵沒繡完的荷花，線還掛在針上呢！當(dāng)時村里查了好幾天，問遍了街坊鄰居，也沒查出個名堂，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如今閨女又落了這么個下場，這叫柳老實怎么活?。俊?/p>

這話一出，大伙兒都沉默了。

柳老實是個泥瓦匠，常年在縣城干活，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家，為人老實巴交的，見了人都不敢大聲說話，對老婆孩子更是疼到了心坎里，每次從縣城回來，總不忘給小梅帶塊花布，給老婆帶包桂花糖。去年小梅娘周年，他還特意請了假回村，在墳前跪了一整天，哭得像個孩子。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柳老實來了。他是被鄰居喊回來的，身上還穿著沾著石灰的粗布褂子，褲腿上沾著泥點，顯然是剛從工地上趕回來。

柳老實一路跑得氣喘吁吁，看見河邊圍滿了人，心里就慌得厲害，撥開人群往里擠，嘴里還喊著：“小梅！小梅在哪兒？是不是小梅出事了？”

等他看見爛蘆葦堆上那具熟悉的尸體時，腳步猛地停住，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他先是愣了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具尸體，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走過去，蹲下身，伸出粗糙的、滿是老繭的手，輕輕碰了碰小梅的臉，那臉冰涼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小梅……我的小梅……”柳老實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他伸出手，想把小梅臉上的頭發(fā)撥開，可手剛碰到頭發(fā)，就控制不住地發(fā)抖。他看著小梅身上破損的衣服，看著那些青紫的傷痕，看著糊滿泥巴的下身，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砸在小梅冰涼的臉上。

這時候，村長張世貴拄著拐杖來了，他穿著綢緞褂子，在人群里很扎眼。他皺著眉頭，用拐杖跺了跺地：“都圍這兒像什么話！讓開點讓開點！”

村長張世貴走到跟前，瞥了一眼柳小梅的尸體，眼皮子跳了一下，趕緊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大聲說：“看這樣子，肯定是讓壞人給害了！最近村里來了幾個外鄉(xiāng)人，鬼鬼祟祟的，八成是他們干的！我已經(jīng)派人快馬加鞭去鎮(zhèn)上報官了！縣警局的沈探長一會兒就到！大伙兒都別亂動，保護(hù)好現(xiàn)場！”

村民們小聲議論著，有的說確實見過生人，有的說小梅長得太水靈招了災(zāi)。

柳老實啥也聽不進(jìn)去，就蹲在那兒抱著頭。

張世貴站在一邊，臉色不太好看，嘴角耷拉著，看不出多少傷心，倒像是有點心煩意亂。

快到晌午，一輛破舊的黑色小汽車喘著粗氣開到了村口。

車門“哐當(dāng)”一聲被推開，先下來的是雙黑皮鞋，鞋邊沾著些縣城的柏油印，卻擦得锃亮。

接著是條深灰色的西褲，褲線燙得筆直，再往上看，是件藏青色中山裝，領(lǐng)口的風(fēng)紀(jì)扣系得嚴(yán)實，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一塊舊懷表，這便是縣里大名鼎鼎的沈嚴(yán)探長。

他四十來歲，頭發(fā)梳得整齊，鬢角有些許白發(fā)，卻不顯老態(tài)，反倒添了幾分沉穩(wěn)。

最打眼的是他那雙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的鋼針，掃過人群時不慌不忙，卻能把每個人的神色都收進(jìn)眼底，鼻梁上架著副細(xì)框老花鏡，鏡片后的目光既銳利又帶著點溫和，讓人見了就覺得踏實。

“沈探長！您可算來了！”村長張世貴早就候在村口，見人下來，忙堆著笑迎上去，伸手想握。

沈嚴(yán)卻沒接，只是微微點頭，目光已經(jīng)越過人群，落在了河邊那片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蘆葦叢里，那里還躺著柳小梅的尸體，蓋著塊粗布，卻壓不住河風(fēng)帶來的腥氣。

“先看現(xiàn)場?！鄙驀?yán)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勁兒，話落就往河邊走。他步子不快，卻穩(wěn)，每一步都踩得扎實，路過村民時，會下意識放慢腳步，目光掃過那些紅著眼眶的婦人、攥緊拳頭的漢子，眼神里多了幾分沉郁，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鄉(xiāng)下查案，可每次見著老實人遭了難，心里還是像堵了塊石頭。

跟在沈嚴(yán)身后的助手小李，二十出頭，穿著件淺藍(lán)色學(xué)生裝，手里攥著個牛皮公文包，一路小跑才跟上。到了河邊，小李剛想開口說些“保護(hù)得很好”的場面話，就見沈嚴(yán)已經(jīng)蹲了下去。

沈嚴(yán)沒急著掀那塊粗布，先是從口袋里掏出塊干凈的白帕子，鋪在膝蓋上，又小心翼翼地?fù)荛_蘆葦叢，他怕自己的動作碰掉了什么痕跡，手指修長，卻布滿了薄繭，那是常年握筆記錄、翻查證據(jù)磨出來的。等看清尸體的位置，他才捏住粗布的一角，緩緩掀開。

柳小梅的臉露出來時，旁邊的村民都忍不住別過眼，小李也皺緊了眉，唯獨沈嚴(yán)，眼神依舊平靜，只是眉頭微微蹙起。他沒立刻碰尸體，先是觀察了會兒布料的破損程度，又抬眼望了望河面的水流方向，心里大概有了數(shù)，這才伸出手。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怕碰疼了這姑娘。

先是掰開柳小梅的手，指尖拂過她冰涼的指節(jié)，那雙手還保持著攥緊的姿勢，指甲修剪得整齊，指甲縫里干干凈凈，連點河底的泥沙都沒有，更別說搏斗時可能留下的血絲或皮屑。

沈嚴(yán)用拇指輕輕蹭了蹭她的指甲蓋，又低頭湊近看了看，鏡片反射著日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思索。

接著，他又摸向柳小梅的脖子，手指避開那些紫黑色的指印，只在脖頸兩側(cè)輕輕按壓，他在判斷尸僵的程度。

“探長，這不明擺著嘛！”小李直起身，聲音里帶著點急，“肯定是先被人糟蹋了，再給殺了扔河里滅口！”

沈嚴(yán)沒立刻反駁，只是把粗布輕輕蓋回柳小梅身上，站起身時，順手把沾了點水汽的白帕子疊好放進(jìn)兜里。他走到河邊，蹲下身掬了捧水，指尖沾著河水，又抬頭看了看岸邊的泥地，那里只有幾個村民踩過的腳印，沒有掙扎的痕跡。

“泡了快一天了?！鄙驀?yán)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在場的人，聲音里帶著點凝重，“水流不急，尸體沒沖遠(yuǎn)，說明拋尸點就在附近。但你看，”他指了指柳小梅的手，“指甲縫里干凈得很，沒泥也沒血絲皮屑，要是真有搏斗，她怎么會不抓不撓？

他話說完，旁邊的村民都愣了，小梅不是被強(qiáng)暴的？

小李也撓了撓頭，剛想再問，就見沈嚴(yán)已經(jīng)走向柳老實，腳步放輕了些，語氣也溫和了些：“柳大哥，我想跟你聊聊小梅生前的事，越細(xì)越好。小梅最近有啥不對勁沒？跟誰吵過架？或者怕過啥人？”

柳老實抬起通紅的眼睛，嗓子啞得厲害：“沒有啊……小梅她膽子小，天天就在家做針線，頂多到河邊洗洗衣裳……沒見過生人……前幾天還托人給我捎信，說家里都好……”

柳老實的話突然被打斷，兩個半大小子狗蛋和石頭，被人群里的民兵隊長給揪了過來，嚇得縮脖子?！疤介L，這倆小子好像知道點啥，吞吞吐吐的。”

沈嚴(yán)蹲下：“別怕，看見啥就說啥?！?/p>

狗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們不敢說……”

“快說！看見啥了？”沈嚴(yán)催問。石頭嚇得一哆嗦：“是…是大前天晚上！我倆偷偷去河邊摸魚，遠(yuǎn)遠(yuǎn)看見…看見小梅姐一個人在河邊走著，后來就鉆進(jìn)了蘆葦里面。我們以為她也是來摸魚的，沒想到……”

狗蛋“哇”得一哭：“沒想到小梅姐是去尋死的！”

“放屁！”柳老實猛地抬頭，眼睛血紅，“我閨女為啥要跳河？！她前天還說要給我做新鞋！你們瞎說！”

倆孩子賭咒發(fā)誓說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自己跳的。

沈嚴(yán)心里疑團(tuán)更大了。自殺？那這一身傷和破衣服咋回事？自殺前被人欺負(fù)了，無法見人尋了短見嗎？

沈探長讓柳老實再想想，轉(zhuǎn)身向其他鄉(xiāng)親打聽了起來。

春桃是跟小梅同歲的姑娘，兩人從小一起摸魚、摘槐花，說起小梅，眼淚就掉了下來：“小梅長得俊，村里好幾個小伙子都喜歡她，可她心里，以前只有鐵柱哥……是張村長家的張鐵柱。”

這話一出，沈嚴(yán)的眼睛亮了亮，往前湊了湊：“春桃姑娘，你跟我說說，小梅和張鐵柱以前是怎么回事？”

春桃抹了把眼淚，慢慢說起了往事。

柳小梅和張鐵柱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兩家住得近，小時候鐵柱總護(hù)著小梅。

村里的孩子欺負(fù)小梅是女孩，搶她的花繩，鐵柱就攥著拳頭沖上去，哪怕被打得鼻青臉腫，也得把花繩搶回來給小梅。小梅手巧，會繡小荷包，第一個繡好的荷包就給了鐵柱，青布底上繡著朵小荷花，鐵柱天天揣在懷里，誰要碰一下都跟人急。

到了十五六歲，兩人都懂了事，鐵柱去鎮(zhèn)上趕集，總會給小梅帶塊花布、一盒胭脂，小梅就坐在窗邊，把鐵柱帶回來的布做成小褂子，自己舍不得穿，先給鐵柱做了件短衫。

“那時候全村人都覺得，他倆肯定能成?！睆埬窘骋膊辶嗽?，他是看著鐵柱長大的，“鐵柱這小子，看著粗，對小梅心細(xì)著呢。

有年冬天小梅得了風(fēng)寒，高燒不退，柳老實又在縣城干活，鐵柱就背著小梅往鎮(zhèn)上的醫(yī)館跑，三十多里路，跑了個來回，自己凍得嘴唇發(fā)紫，卻先問小梅‘疼不疼’。

小梅病好后，給鐵柱做了雙棉鞋，鐵柱高興得逢人就說‘這是小梅給我做的’，那得意勁兒，誰都看得見?！?/p>

沈嚴(yán)點點頭，又問：“那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