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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前退休,局長把申請扔進紙簍,兩天后他把我家門檻都快踏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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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塊厚重的黑布,嚴絲合縫地罩住了整座城市。

趙啟明家的老式防盜門突然發(fā)出“砰砰”的巨響,仿佛有人正用身體在撞。

他的老伴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手里的遙控器掉在了地毯上。

“誰???”她聲音發(fā)顫,望向門口。

趙啟明緩緩放下手中的報紙,眼神平靜地掃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了十點。

他沒有回答,只是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踱到門邊,將眼睛湊上了那枚黃銅色的貓眼。

貓眼里,一張平日里意氣風發(fā)的臉,此刻因焦急和汗水而扭曲變形。

市測繪局局長馬振華,正用拳頭一下下砸著他家的門,嘴巴一張一合,無聲地吶喊著什么。

趙啟明看著那張變形的臉,沒有動,也沒有出聲。

他只是慢慢地,慢慢地,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復雜的笑意。



01

三天前,市測繪局的周一全體例會,氣氛有些凝重。

新上任的局長馬振華站在講臺前,慷慨激昂地描繪著“智慧城市”的宏偉藍圖。

他身后的巨大屏幕上,是酷炫的三維城市模型和跳動的大數(shù)據(jù)圖表。

“各位同仁,我們正處在一個前所未有的變革時代!”

馬振華的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

“舊有的、落后的技術(shù)模式,必須被淘汰!”

“抱著老黃歷不放,就是對單位的不負責,對城市發(fā)展的不負責!”

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臺下角落里的一個位置。

那里坐著趙啟明,市測繪局資料信息科的高級工程師。

他面前的桌子上,沒有筆記本電腦,只有一個泡著濃茶的搪瓷缸子。

趙啟明今年五十六歲,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

他在這個單位干了三十多年,從最初用墨水筆和鴨嘴筆在圖紙上描繪線條,到后來第一代計算機輔助制圖。

他幾乎是這座城市地下管網(wǎng)信息的活字典。

馬振華口中“落后的技術(shù)模式”,指的正是趙啟明耗費半生心血維護的那套“城市地下管網(wǎng)原始數(shù)據(jù)庫”。

同事們都習慣稱之為“地龍系統(tǒng)”。

那是一套建立于上世紀九十年代的系統(tǒng),界面古老,操作繁瑣。

可它里面,記錄著這座城市地面之下每一根管道、每一條電纜、每一處防空洞和地質(zhì)暗流的最原始、最精確的數(shù)據(jù)。

這些數(shù)據(jù),是幾代測繪人用腳步一米一米量出來的。

年輕的同事們都在忙著馬局長力推的“智慧城市”項目,用無人機和三維掃描儀構(gòu)建著光鮮亮麗的城市地表模型。

趙啟明的辦公室冷冷清清,像個被時代遺忘的角落。

馬振華的講話還在繼續(xù),言辭越發(fā)激烈。

趙啟明沒有聽進去。

他只是低頭看著自己那雙布滿老繭的手。

這雙手,曾繪制出這座城市的第一張綜合管網(wǎng)圖。

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沒人需要它們了。

他感覺自己像一臺老舊的機器,雖然還能運轉(zhuǎn),但噪音太大,耗能太高,隨時都會被貼上封條,拉到廢品站。

不是能力不行,是心氣沒了。

他覺得自己的專業(yè)和尊嚴,在這里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會議臨近尾聲,馬振華宣布散會。

眾人準備起身離去。

趙啟明卻在這時站了起來。

他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信封,徑直朝著講臺走去。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趙啟明走到講臺前,將信封雙手遞給馬振華。

他的動作很慢,很穩(wěn),帶著一種老派人的鄭重。

“馬局長?!?/p>

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這是我的提前退休申請?!?/p>

馬振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正想找個機會樹立自己的絕對權(quán)威,沒想到趙啟明自己撞了上來。

他接過信封,甚至沒有打開看一眼。

他用兩根手指夾著那份申請,像是夾著什么令人不快的東西。

他掃視全場,然后目光定格在趙啟明身上。

“老趙啊?!?/p>

他的語調(diào)拖得很長,帶著明顯的輕蔑。

“現(xiàn)在是新時代了,要跟上步伐嘛?!?/p>

“當然,跟不上也無所謂……”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享受著全場死寂帶來的掌控感。

然后,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震驚的舉動。

他將那份承載著趙啟明三十多年職業(yè)生涯的申請書,隨手揉成一團。

手腕一抖,那紙團在空中劃出一道小小的拋物線。

“單位不缺你!”

紙團“啪”的一聲,精準地落入了講臺旁的垃圾桶里。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年輕同事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幾位和趙啟明同齡的老同事,則紛紛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不忍和屈辱的神色。

趙啟明的臉,瞬間由紅轉(zhuǎn)白,再由白轉(zhuǎn)為一種鐵青色。

他的嘴唇翕動了幾下,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字。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馬振華一眼,那眼神里沒有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轉(zhuǎn)過身。

一步。

兩步。

他走得很慢,但脊背挺得筆直。

他就這樣在數(shù)百道復雜的目光注視下,默默地走出了會議室。

他身后的門被輕輕帶上,隔絕了里面的一切。

從那一刻起,趙啟明的心,徹底死了。

他回到自己那間冷清的辦公室。

沒有收拾東西,只是關掉了那臺嗡嗡作響的老舊電腦。

屏幕暗下去的瞬間,也熄滅了他對這個地方最后的一絲留戀。

他直接回了家。

老伴看他這么早回來,有些驚訝。

“今天怎么了?”

趙啟明脫下外套,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批準了,我退休了。”

他不想讓家人跟著擔心。

“這么快?那敢情好,你總算能歇歇了。”老伴高興地說。

趙啟明沒再多言,走進書房,關掉了手機。

他不想接任何電話,不想聽任何安慰或勸說。

他從柜子里翻出塵封已久的釣具箱,用一塊軟布,仔細擦拭著每一根魚竿,每一個繞線輪。

另一邊,市測繪局里,馬振華因為成功“殺雞儆猴”而心情大好。

他覺得自己的權(quán)威得到了徹底的鞏固。

他立刻召集他看重的幾個年輕技術(shù)骨干開會,意氣風發(fā)地繼續(xù)推進他的“智慧城市”項目。

有副局長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馬局,老趙那邊……是不是再安撫一下?他畢竟是單位的元老?!?/p>

馬振華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一個跟不上時代的老古董,走了正好給年輕人騰位置。”

“我們的未來,是大數(shù)據(jù),是云計算,不是他那套破爛的‘地龍系統(tǒng)’!”

時間就這么平靜地過了一天。

又過了一天。

02

第三天下午,風暴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猛然降臨。

一輛黑色的轎車,鳴著低沉的警笛,直接開進了市測繪局的大院。

車上下來兩名神色嚴肅的市政府工作人員。

他們繞過了所有程序,直接敲開了局長馬振華的辦公室門。

一份用印有“特急絕密”字樣的牛皮紙袋裝著的文件,被放在了馬振華的辦公桌上。

“馬局長,省委和市委聯(lián)合指示,總部文件,十萬火急?!?/p>

工作人員的語氣不容置疑。

“請您立刻組織落實,我們半小時后過來聽初步方案?!?/p>

送走市政府的人,馬振華帶著一絲激動和好奇,拆開了文件袋。

當他看清文件的內(nèi)容時,他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起初,是狂喜。

文件內(nèi)容是關于一項名為“東部能源動脈”的國家級重點工程。

這條能源管道項目因故需要緊急調(diào)整線路。

新的備選線路,必須穿越本市人口最密集、建筑最古老的老城區(qū)地下。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總部要求市測繪局在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提供該區(qū)域地下五十米深度范圍內(nèi),所有管網(wǎng)、線纜、人防工事、廢棄隧道乃至地質(zhì)暗流的厘米級精確數(shù)據(jù)。

只有拿到這份數(shù)據(jù),總部的工程師才能進行最終的安全評估和線路決策。

文件最后用加粗的黑體字寫著。

如果無法按時提供數(shù)據(jù),將導致項目全線延期,預計造成數(shù)十億元的直接經(jīng)濟損失。

屆時,將嚴肅追究相關單位及負責人的責任。

馬振華的手心開始出汗。

這是天大的功勞,也是天大的風險。

一旦辦成,他馬振華的名字,將會出現(xiàn)在省委乃至總部的表彰名單上。

他立刻按下了內(nèi)線電話。

“讓技術(shù)科所有核心人員,立刻到我辦公室開會!馬上!”

幾分鐘后,他最器重的那幫年輕技術(shù)骨干,都聚集到了他的辦公室。

馬振華把文件在桌上“啪”地一拍。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

他意氣風發(fā)地把任務布置了下去。

“立刻從‘智慧城市’數(shù)據(jù)庫里調(diào)取老城區(qū)的所有地下數(shù)據(jù),整理成報告!”

技術(shù)組長,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立刻點頭。

“是!馬局,保證完成任務!”

一群人領命而去,辦公室里只剩下馬振華和幾位副局長。

馬振華點上一支煙,靠在寬大的老板椅上,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成功后的鮮花和掌聲。

一個小時過去了。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技術(shù)組長沖了進來,臉上已經(jīng)沒了血色。

“馬局……不好了!”



馬振華的笑容僵在臉上。

“怎么回事?數(shù)據(jù)呢?”

技術(shù)組長聲音都在發(fā)抖。

“我們的‘智慧城市’數(shù)據(jù)庫……里面……里面只有近十年新建的淺層管線數(shù)據(jù)?!?/p>

“對于老城區(qū)地下那些上世紀的復雜管網(wǎng),只有一些非常模糊的早期掃描圖,根本達不到總部要的‘厘米級’精度!”

馬振華“霍”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那精確數(shù)據(jù)在哪兒?!”

技術(shù)組長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都……都在‘地龍系統(tǒng)’里?!?/p>

“所有最原始、最精確的數(shù)據(jù),幾十年來,都由趙工一個人錄入和維護在那套老系統(tǒng)里。”

辦公室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馬振華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想起了趙啟明,想起了那個被他扔進垃圾桶的退休申請。

“那就把數(shù)據(jù)導出來!”他幾乎是咆哮著喊道。

技術(shù)組長快要哭出來了。

“我們試了……那套系統(tǒng)太老了,跟我們的新平臺完全不兼容。”

“我們嘗試用底層代碼強行訪問,結(jié)果……結(jié)果觸發(fā)了系統(tǒng)的安全鎖。”

“什么安全鎖?”馬振華感到一陣眩暈。

“是趙工很多年前設下的底層保護機制,為了防止數(shù)據(jù)被誤操作或惡意破壞。”

“系統(tǒng)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鎖死了,界面提示,如果再強制登錄失敗三次,系統(tǒng)將啟動自毀程序,自動格式化所有硬盤數(shù)據(jù)。”

“叮鈴鈴——”

桌上的紅色電話刺耳地響了起來。

是市政府打來的,催問初步方案。

馬振華拿著話筒,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離二十四小時的最后期限越來越近。

馬振華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他像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煩躁地來回踱步。

他的襯衫已經(jīng)被汗水完全浸濕,緊緊地貼在背上。

王副局長,那個之前勸他安撫趙啟明的老好人,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仿佛怕驚動什么。

“馬局……”

馬振華猛地回頭,雙眼布滿血絲。

“有屁快放!”

王副局長被他嚇得一哆嗦,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現(xiàn)在這個情況……能解開這個鎖,并且能在幾個小時內(nèi),把總部需要的數(shù)據(jù)準確無誤整理出來的……”

他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馬振華的臉色。

“全中國,可能……只有一個人?!?/p>

馬振華死死地盯著他,像是要從他臉上剜下一塊肉來。

“誰?”

王副局長艱難地吐出了三個字。

卻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馬振華的胸口。

“趙啟明……”

他身體猛地一晃,扶住了桌子才沒有倒下。

趙啟明。

趙啟明!

他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三天前會議室里的那一幕。

那個被他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的牛皮紙信封。

那句刻薄而又狂妄的“單位不缺你!”。

以及趙啟明轉(zhuǎn)身離去時,那個決絕而又落寞的背影。

他終于明白了。

自己親手把單位唯一的救命稻草,當成垃圾給扔了。

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手腳冰涼。

悔恨和恐懼,像兩條毒蛇,瘋狂地啃噬著他的心臟。

“他的電話!地址!快!”

馬振華用嘶啞的聲音喊道。

“電話……關機了?!币粋€年輕科員小聲說。

“那就去他家!現(xiàn)在!馬上!”



馬振華抓起車鑰匙,第一個沖出了辦公室。

王副局和李副局對視一眼,臉上寫滿了苦澀,也趕緊跟了上去。

03

夜色深沉。

趙啟明家所在的老式居民樓里,一片寂靜。

他正和老伴看著一出肥皂劇,享受著退休后難得的寧靜和閑適。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而又雜亂的敲門聲。

“砰!砰!砰!”

那聲音又響又重,完全不像正常的拜訪,倒像是在發(fā)泄著某種巨大的焦灼。

老伴被嚇了一跳。

“誰?。窟@么晚了,跟催命一樣?!?/p>

趙啟明皺了皺眉。

他家的門,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被這樣敲過了。

他放下遙控器,緩緩走到門邊,沒有立刻開門,而是將眼睛湊到了貓眼上。

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就微微收縮了一下。

貓眼那小小的圓形視野里,局長馬振華的臉被極度地放大了。

那張平日里總是掛著自信笑容的臉,此刻寫滿了汗水、焦急和近乎絕望的祈求。

他身后,王副局和李副局也都是一臉惶恐,像兩個做錯了事的學生。

馬振華手里提著幾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禮品盒,但他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上面。

他正舉著拳頭,一下又一下地,用力砸著趙啟明家的門。

他的額頭上青筋畢露,嘴里還在不斷地喊著什么。

雖然隔著厚厚的門板聽不清,但從他那張一合的口型可以判斷出。

“趙工!”

“趙老哥!”

“開門??!求您了!我是馬振華!”

“出大事了!”

趙啟明靜靜地看著貓眼里那張因擠壓而變形的、充滿祈求的臉。

他沒有動。

也沒有出聲。

電視里肥皂劇的嘈雜聲,和門外“砰砰”的撞擊聲,形成了一種荒誕的交響。

他就這樣站著,一動不動。

時間仿佛被拉得很長,很長。

然后,他慢慢地,慢慢地,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牽起。

那是一個極其復雜,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笑。

有譏諷,有快意,也有一絲淡淡的悲哀。

門外的敲門聲持續(xù)了足足五分鐘。

從一開始的狂暴,到后來的無力,再到最后變成了帶著哭腔的哀求。

趙啟明始終沒有回應。

直到老伴在后面小聲問:“老趙,到底是誰?。恳弧瓐缶??”

他才仿佛從某種出神的狀態(tài)中醒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收斂了起來,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他轉(zhuǎn)動門鎖。

“咔噠?!?/p>

門被打開了一條僅僅能容納一個人側(cè)身通過的縫隙。

門外的馬振華一見門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就要往里擠。

“趙老哥!您可算開門了!”

趙啟明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擋在了門框上,阻止了他前進的步伐。

他的動作不重,但很堅定。

馬振華被擋住,整個人愣在那里,臉上寫滿了尷尬和無措。

他提著禮品盒的手懸在半空,放下不是,舉著也不是。

“馬局長,這么晚了,有事嗎?”

趙啟明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種平淡,比任何憤怒的指責,都讓馬振華感到無地自容。

“我……我……”

馬振華的舌頭打了結(jié),平日里的口才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漲紅了臉,又是作揖又是鞠躬。

“趙老哥,我錯了!我不該……我不該在會上那么對您!”

“我混蛋!我有眼不識泰山!”

他開始語無倫次地道歉,然后用最簡潔的語言,把事情的萬分緊急說了一遍。

趙啟明面無表情地聽完。

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聽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等到馬振華說完,氣喘吁吁地看著他時。

趙啟明才緩緩開口。

“馬局長,我記得,我的提前退休申請,您已經(jīng)當眾‘批準’了?!?/p>

他特意在“批準”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準備安度晚年的普通老百姓。”

“單位的事,國家的大事,我一個退休工人,管不了,也擔不起這個責任?!?/p>

說完,他作勢就要關門。

“別!別關門!”

馬振華急了,用手死死地抵住了門。

他身后的王副局也趕緊上前求情。

“老趙,看在多年同事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們,幫幫局里這一次吧!”

“是啊,趙工,這次的事太大了,要是辦砸了,我們所有人都得受處分,馬局長的政治生涯也完了!”李副局也附和道。

馬振華的額頭抵在冰冷的鐵門上,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趙老哥,只要您肯出手,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我明天就召開全局大會,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您賠禮道歉!”

“您那個專家工作室,我馬上批!經(jīng)費要多少給多少!”

“不不,官復原職!我請您回來當總工程師!”

趙啟明看著眼前這個幾乎要跪下的局長,心中那口憋了三天的惡氣,終于徹底散了。

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把門完全打開了。

“進來吧?!?/p>

馬振華等人如蒙大赦,連忙走了進來。

趙啟明沒有請他們坐,只是站在客廳中央。

“回去可以,但我有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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