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婆婆七十大壽那天,我包了兩萬塊紅包,弟媳周敏只給了兩千。
我沒說什么,心想這些年一直是這樣,也習慣了。
可散席后,我親眼看見婆婆把弟媳單獨叫進房間,關上門嘀嘀咕咕說了半天。
等弟媳出來時,她手里攥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臉上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我站在走廊里,手里還端著剛切好的蛋糕,整個人像被釘在原地。
兩萬和兩千,婆婆不但不嫌弟媳給得少,反而還要倒貼給她?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又酸又疼。
十三年了。十三年的付出,難道還比不上她一個兩千塊的紅包?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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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小茹,今年三十八歲,嫁進何家已經(jīng)十三年。
丈夫何志遠是家中老大,下面有個弟弟何志明。我們結婚那會兒,婆婆錢桂花剛滿五十七,身子骨還算硬朗,整天在村里串門打牌,日子過得挺滋潤。
公公走得早,婆婆一個人把兩個兒子拉扯大,吃了不少苦。按理說,老大兩口子應該多擔待些,我也是這么想的。
剛結婚頭幾年,逢年過節(jié)我們都往婆婆那兒跑,買菜做飯、收拾屋子,樣樣不落。婆婆那時候?qū)ξ疫€算客氣,偶爾會在鄰居面前夸我兩句:"大兒媳婦勤快,能干。"
我聽了心里高興,覺得自己的付出被看見了。
可一切從志明結婚那年開始變了味。
弟媳周敏是城里姑娘,在一家公司做行政,人長得白凈秀氣,說話輕聲細語的。她第一次上門,婆婆就喜歡得不行,拉著她的手問東問西,眼睛里全是笑。
"志明有福氣啊,娶了這么好的媳婦。"婆婆當著我的面說。
我站在一旁切水果,手上的刀頓了頓,沒接話。
結婚這么多年,婆婆從沒這樣夸過我。
周敏嫁過來后,很少回老家。
她說城里工作忙,周末還要加班,實在抽不出時間。婆婆不但不生氣,反而替她說話:"小敏工作辛苦,哪能老往鄉(xiāng)下跑?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事。"
可我呢?每個月至少回去兩三趟,大包小包地買東西,洗洗涮涮忙活一整天。婆婆從來覺得是理所當然,連句謝謝都沒有。
有一回我來了例假,肚子疼得厲害,跟婆婆說這周回不去了。她打電話給志遠,陰陽怪氣地說:"你媳婦現(xiàn)在翅膀硬了,連婆婆都不管了?"
志遠掛了電話,一臉為難地看著我。我忍著疼,第二天還是撐著回去了。
更讓我心寒的是平時的花銷。
這些年,婆婆的醫(yī)藥費、生活費,大頭都是我們出。志明兩口子偶爾給個幾百塊,婆婆還要夸他們"孝順懂事"。我們每個月固定打兩千塊過去,婆婆卻覺得"應該的"。
志遠勸我別計較,說媽年紀大了,不跟她一般見識。
我不是計較錢,我是計較那份心。
同樣是兒媳婦,為什么差別這么大?
婆婆七十大壽這事,是志遠提起來的。
"媽七十了,這是大日子,得好好辦一辦。"他說,"我已經(jīng)在鎮(zhèn)上酒店訂了十桌,把親戚朋友都請來,熱鬧熱鬧。"
我點頭同意。老人過壽是大事,該辦就得辦。
"紅包你看包多少合適?"志遠問我。
我想了想:"兩萬吧。七十大壽,圖個吉利。再說這些年媽也不容易,咱們做老大的,得帶個頭。"
志遠有些猶豫:"兩萬會不會太多了?"
"不多。"我說,"志明那邊估計也不會少,到時候媽高興就行。"
我那時候真是這么想的。
可我萬萬沒想到,志明兩口子給的紅包,只有兩千。
壽宴那天,親戚朋友來了一大堆。婆婆穿著新買的紅棉襖,坐在主位上笑得合不攏嘴。我和周敏一左一右站在旁邊,幫忙招呼客人。
敬酒的時候,志遠當眾把紅包遞給婆婆:"媽,祝您七十大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我和小茹的一點心意。"
婆婆接過來捏了捏,臉上笑開了花:"哎喲,這么厚,你們兩口子有心了。"
輪到志明,他也掏出一個紅包:"媽,生日快樂。"
婆婆接過去,照例捏了捏,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好好好,都有心了。"
我當時沒多想,只當是紅包厚度的差異讓婆婆有些意外。
直到晚上收拾的時候,我無意間聽到志遠和志明的對話。
"老二,你們包了多少?"志遠問。
"兩千。"志明說得理直氣壯,"我們剛買了房,手頭緊。"
"兩千?"志遠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媽七十大壽,你就包兩千?"
"怎么了?兩千還少???"志明有些不耐煩,"你們包多少是你們的事,我們量力而行,有什么問題?"
我站在門外,攥緊了手里的抹布。
兩萬和兩千。
整整十倍的差距。
我原以為婆婆會對志明兩口子有意見,畢竟這差距太明顯了。
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讓我徹底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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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后,客人陸陸續(xù)續(xù)走了,只剩下我們兩家人。我在廚房收拾碗筷,周敏在客廳陪婆婆說話。
我隱約聽到婆婆說:"小敏啊,你跟我進屋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探頭看了一眼,只見婆婆拉著周敏的手,兩人進了臥室,還把門關上了。
我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繼續(xù)埋頭洗碗。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門開了。
周敏出來的時候,手里攥著一個紅包,臉上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我愣住了。
"媽給你什么了?"我聽到志明問。
周敏壓低聲音,但我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媽說我們剛買房不容易,給我們包了三萬塊,讓我們拿去還房貸。"
三萬?
我手里的碗差點掉進水池。
我們給了兩萬,她給兩千。婆婆不但不說什么,反而倒貼給她三萬?
這算什么?我這十三年的付出,還比不上她一句"剛買房不容易"?
我站在廚房里,手泡在冷水里,心比那水還涼。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
志遠察覺到我情緒不對,問我怎么了。
我把聽到的事告訴他,他沉默了半晌,說:"媽可能是覺得老二日子過得緊,想幫襯一下。"
"幫襯?"我冷笑了一聲,"那我們這些年是白幫襯了?每個月兩千生活費,逢年過節(jié)大包小包,她生病住院我請假伺候,哪一樣少了?她幫襯過我們一分錢嗎?"
志遠不說話了。
我知道我不該沖他發(fā)火,可我忍不住。
"你知道最讓我寒心的是什么嗎?"我盯著天花板,聲音有些發(fā)抖,"不是錢。是她從來不覺得我付出了什么。在她眼里,我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芍苊裟??一年回來不了幾次,給兩千塊紅包,她還要倒貼三萬。這公平嗎?"
志遠嘆了口氣,伸手想攬我的肩膀,被我躲開了。
"小茹,我知道你委屈。"他的聲音低低的,"可媽就是這個性子,從小就偏心老二。我習慣了。"
"你習慣了,我沒習慣。"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十三年了,我受夠了。"
那一刻,我心里有個聲音在說:夠了。真的夠了。
這些年我像個傻子一樣付出,換來的是什么?
婆婆的偏心,丈夫的沉默,還有弟媳那藏不住的得意笑容。
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從婆婆家回來后,我變了。
以前每個月我都主動張羅著回老家,現(xiàn)在我不提了。志遠問我什么時候回去看媽,我說:"你想回你回,我忙。"
以前逢年過節(jié)我提前半個月準備禮品,現(xiàn)在我不管了。志遠要買什么自己買,我不參與。
以前婆婆打電話來,我都客客氣氣地應著,現(xiàn)在我不接了。她打給志遠,跟我沒關系。
志遠看出我的變化,有些著急:"小茹,你這是怎么了?媽打電話你怎么不接?"
"沒怎么,不想接。"
"那以后逢年過節(jié)……"
"你自己看著辦。"我打斷他,"我把話說清楚,以后婆婆那邊的事,你跟志明商量。我不管了。"
志遠愣住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意思就是,我累了。這些年我付出夠多了,該輪到別人了。"
志遠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我說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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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婆婆那邊的事,九成是我在張羅。志明兩口子躲得遠遠的,享清福。而我呢?里外不是人,費力不討好。
憑什么?
我不是圣人,做不到無怨無悔地付出。我只是一個普通女人,想要一點公平,想要被看見。
可這些,婆婆給不了我。
我"撂挑子"后,婆婆那邊果然亂了套。
先是生活費的事。以前每個月我都準時打兩千過去,現(xiàn)在我不打了,志遠也沒想起來。婆婆連著兩個月沒收到錢,打電話來問。
志遠接的,掛了電話后臉色不太好看。
"媽說這兩個月沒收到生活費,問是不是忘了。"他說。
"哦。"我應了一聲,繼續(xù)看手機。
"你……不打算打了?"
我抬起頭:"我說了,婆婆那邊的事你跟志明商量。你們兄弟兩個分攤,一人一千,公平合理。"
志遠沉默了一會兒,說:"志明那邊,恐怕不好說。"
"不好說?"我笑了,"他買房的時候婆婆貼了多少錢?三十萬吧?我們買房的時候她給了一分嗎?現(xiàn)在讓他每個月出一千生活費,有什么不好說的?"
志遠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后來的事,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志遠打了好幾次電話給志明,兩兄弟在電話里吵了起來。志明說自己房貸壓力大,出不了那么多錢。志遠氣得摔了手機。
婆婆知道后,又打電話來和稀泥,說什么"老大家條件好,多出點是應該的","老二剛買房,日子緊"。
志遠聽了,臉色鐵青,但還是沒頂撞婆婆。
我在一旁聽著,心里冷笑。
看見了嗎?這就是婆婆的邏輯。我們出得多是"應該的",他們出得少是"情有可原"。
什么叫偏心?這就是偏心。
婆婆生日過后第三個月,她病了。
說是老毛病犯了,高血壓加上心臟不太好,在鎮(zhèn)衛(wèi)生院住了幾天院。
志遠接到電話,急得不行,要我跟他一起回去照顧。
我沒動。
"你不去?"他瞪大眼睛看著我。
"讓志明兩口子去。"我說,"上次媽過壽,她可是給人家塞了三萬塊呢。這點小事,該讓他們表現(xiàn)表現(xiàn)了。"
志遠的臉漲得通紅:"媽住院,你不去看看?"
"我工作忙,請不了假。"我面無表情地說。
志遠盯著我看了半晌,什么話也沒說,摔門走了。
他回老家待了三天,中間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我都沒接。
后來我從他斷斷續(xù)續(xù)的描述里得知,這三天發(fā)生了什么。
志明兩口子確實去了,但只待了一天就走了,說公司有事。剩下的時間都是志遠一個人在醫(yī)院守著,累得夠嗆。
婆婆住院期間,周敏只來過一次,送了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走了。
可婆婆呢?
志遠說,周敏走的時候,婆婆拉著她的手依依不舍,說:"小敏啊,工作要緊,你快回去吧。難為你跑這一趟。"
一模一樣的劇情。
我聽完,只覺得諷刺。
婆婆出院后,事情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志遠那次回去,跟婆婆談了一次。具體談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志遠回來后,整個人沉默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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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他忽然開口:"媽說,她做得不對。"
我愣了一下:"什么?"
"她說這些年偏心老二,對不住我們。"志遠的聲音有些沙啞,"她說她知道你付出了很多,可她就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我沒說話。
"她還說,過壽那天給周敏三萬塊的事,她后來也覺得不妥當。當時是志明打電話哭訴房貸壓力大,她心軟了。"
我冷笑了一聲:"心軟?她怎么沒對我們心軟過?"
志遠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委屈??蓩尞吘鼓昙o大了,她讓我?guī)Ь湓捊o你。"
"什么話?"
"她說……謝謝你。這些年辛苦了。"
我愣住了。
這是婆婆第一次跟我說謝謝。
雖然是通過志遠轉(zhuǎn)達的,雖然來得太晚太晚,可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眶還是忍不住有些發(fā)酸。
十三年。我等這句話等了十三年。
可等到了,為什么心里還是空落落的?
那之后,我和婆婆的關系依然不冷不熱。
我沒有像以前那樣殷勤,但也不再刻意回避。逢年過節(jié)跟著志遠回去一趟,該給的禮品還是給,只是不再大包大攬地忙前忙后了。
婆婆對我的態(tài)度也有些變化。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理所當然,偶爾會主動跟我說說話,雖然還是不太會夸人,但至少不再那么冷淡。
有一次過年回去,婆婆把我叫到房間里,塞給我一個紅包。
"這是給你的。"她說,不看我的眼睛,"這些年……我做得不好。你別往心里去。"
我捏了捏紅包,薄薄的,估計也就一兩千塊。
比起她給周敏的三萬,差得遠。
可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沒那么計較了。
我要的從來不是錢。我只是想被看見,被認可。
婆婆這個紅包,雖然來得晚,雖然金額不多,但至少說明——她知道了。
"媽,以前的事就過去了。"我把紅包推回去,"您留著自己用。"
婆婆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我笑了笑:"以后咱們好好相處就行。"
婆婆點點頭,眼眶有些紅。
她還是不太會說話,可我看得出來,她心里是感激的。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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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后,日子似乎平靜了下來。
我和婆婆的關系慢慢緩和,雖然稱不上親密,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讓我憋屈。
志明和周敏還是老樣子,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老家,逢年過節(jié)意思意思就算了。婆婆雖然嘴上不說,但我看得出來,她也有些失望。
可平靜是暫時的。
婆婆七十一大壽前兩天,志遠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是婆婆打來的,說讓我們趕緊回去一趟,有要緊事商量。
我們連夜趕回老家。
一進門,我就感覺氣氛不對。志明和周敏也在,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婆婆坐在堂屋的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放著一疊紙。
"你們都來了。"婆婆的聲音有些疲憊,"坐吧,我有話說。"
我和志遠對視了一眼,坐了下來。
婆婆咳嗽了兩聲,開口道:"我這把年紀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趁著腦子還清醒,有些事想提前安排一下。"
她指了指桌上那疊紙:"這是我的遺囑。房子和存款怎么分,我都寫好了。"
我的心忽然提了起來。
婆婆拿起那疊紙,翻了翻,忽然說:"這幾年,我想了很多。以前我做得不對,偏心老二,對不住老大兩口子。"
她看向志明和周敏,目光復雜:"志明,媽問你,這些年你們給過我多少錢?"
志明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沒說話。
"一年到頭,給個一兩千塊,還要我倒貼給你們。"婆婆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你大哥大嫂呢?每個月兩千生活費,逢年過節(jié)大包小包,我住院是誰守在床邊?你媳婦來過幾次?"
周敏的臉一下子白了。
婆婆深吸一口氣,把遺囑遞給志遠:"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房子歸老大,存款二十萬,也歸老大。"
"什么?"志明騰地站了起來,"媽,你什么意思?一分錢都不給我們?"
婆婆看著他,目光平靜:"你要是覺得不公平,那我問你——這些年你盡了什么孝?"
志明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周敏卻忽然開口了,聲音尖利:"媽,您不能這樣!我們是您親兒子,憑什么一分錢都不給?"
婆婆的臉色沉了下來:"我就是親兒子才這樣分。做得多的拿得多,天經(jīng)地義。"
空氣仿佛凝固了。
周敏的臉漲得通紅,忽然轉(zhuǎn)向我,目光怨毒:"都是你,是不是你在媽耳邊說了什么?"
我冷冷地看著她,一個字都不想解釋。
正在這時,婆婆忽然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地喘起來。
"媽!"志遠撲過去扶住她。
婆婆抓著志遠的手,另一只手卻指向桌上那疊紙,嘴唇哆嗦著說:"遺囑……下面還有一頁……你們一定要看……"
然后她眼睛一閉,整個人癱軟下來。
混亂中,我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遺囑,翻到最后一頁。
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時,我愣住了。
那一頁紙上,是婆婆的親筆字跡——
"小茹,這些年委屈你了。我不會說話,但我心里都記著……"
后面還有一行字,但被水漬糊掉了,看不清楚。
我抬起頭,看著昏迷的婆婆,心里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復雜情緒。
她到底還寫了什么?
那行被糊掉的字,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