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同事蹭我的車上下班整整半年,一分錢油錢沒出過。
那天他居然帶著女朋友上車,笑嘻嘻地說想去郊區(qū)兜風。我強忍著火氣發(fā)動車子,笑道:正好今天限號,你開吧,我坐后面歇會兒。
他臉色一僵,說自己沒帶駕照。
我看著他那副心虛的樣子,差點當場發(fā)作。可一個月后,當我在醫(yī)院走廊里看到他推著輪椅的那一幕,我才明白,這半年來我冤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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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陳志遠,三十二歲,在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
2023年年初,公司搬到了城南的新園區(qū),離我家足足二十公里。每天早上七點出門,晚上八九點才能到家,光是堵在路上的時間就夠我瘋的。
同事趙磊住得離我家不遠,也在為通勤發(fā)愁。有一天他湊過來問我:"志遠哥,聽說你開車上班?能不能順路捎我一程?"
我想了想,反正順路,多個人也不費什么事,就答應了。
"行,明天早上七點你到小區(qū)門口等我。"
"太好了,謝謝志遠哥!"他笑得一臉燦爛。
趙磊比我小五歲,去年才入職,是我們組的新人。這人長得白白凈凈的,戴副眼鏡,說話輕聲細語,看起來挺老實。
第一周,他每天準時在小區(qū)門口等我,上車后會幫我遞早餐、調空調,下車前還不忘說聲謝謝。我心想這小子還挺懂事的。
可時間一長,問題就來了。
他從來不提油錢的事。
一開始我以為他只是不好意思開口,等熟了自然會說。結果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半年過去了——他愣是一分錢沒出過。
我每個月的油費至少一千五,他蹭了半年,起碼省了四五千塊。
我不是小氣的人,但這事兒擱誰心里都不舒服。
有一次我試探著說:"趙磊,最近油價又漲了,一箱油得四百多。"
他立馬接話:"是啊,現(xiàn)在開車成本太高了,還好有志遠哥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上班。"
我等著他后面那句"我出點油錢吧",結果他話鋒一轉:"對了志遠哥,中午食堂有紅燒肉,我?guī)湍愦蝻埲ィ?
得,話題就這么被他岔開了。
趙磊這人吧,除了不出油錢,別的毛病倒是沒有。
工作上挺勤快的,交給他的活兒從來不拖。有時候我忙不過來,他還主動幫我分擔。領導安排加班他也不抱怨,任勞任怨的樣子讓人挑不出錯。
但我就是過不去那道坎——憑什么我天天當司機,你一分錢不出?
老婆也開始有意見了。
"你那同事是不是傻?蹭車蹭了半年,一點表示都沒有?"她一邊切菜一邊數(shù)落,"你也是,人家不提你就不會提?"
"我怎么提?直接跟他要錢?多難看。"
"那你就這么一直當冤大頭?"
我被她說得無言以對。
其實我不是沒想過開口,但每次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我們是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為這點錢撕破臉劃不來。
更何況,趙磊確實幫過我不少忙。上次我趕方案趕到凌晨,他主動留下來陪我加班;公司團建的時候,我忘帶相機,是他用自己的手機幫我拍了一堆照片......
可這些小恩小惠,抵得過半年的油錢嗎?
我心里越來越堵。
轉折發(fā)生在那個周六。
那天我本來打算在家休息,趙磊突然發(fā)消息說想借我的車用一下,帶女朋友去郊區(qū)玩。
我沒理他,心想你蹭車蹭上癮了?
結果他又打來電話,語氣誠懇得不行:"志遠哥,就這一次,下周我請你吃大餐。"
我沒好氣地說:"你沒有駕照嗎?自己租輛車不行?"
"我......我駕照丟了,正在補辦。"
我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心軟了:"行吧,我送你們去。"
掛了電話,老婆在旁邊冷笑:"你可真是個老好人。"
下午三點,我開車到約定地點,發(fā)現(xiàn)趙磊已經(jīng)和他女朋友在那兒等著了。
他女朋友叫林曉雯,長發(fā)披肩,穿著碎花裙子,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趙磊拉開后車門,殷勤地讓她先上車,然后自己坐到了副駕駛。
"志遠哥,這是我女朋友曉雯,曉雯,這是我跟你說的志遠哥。"
林曉雯禮貌地沖我點點頭:"謝謝你啊陳哥,麻煩你了。"
"沒事。"我發(fā)動車子,"去哪兒?"
"郊區(qū)那個向日葵花海,聽說這幾天正好是花期。"趙磊一臉興奮。
我心里暗暗叫苦——那地方離這兒少說四十公里,來回就是一箱油的錢。
車開出去沒多遠,我越想越不對勁。憑什么我大周末的不在家休息,要給他當司機?還是帶他女朋友兜風?
我瞥了一眼趙磊,忽然笑道:"對了,今天好像限號吧?"
"限號?"他愣了一下,"不會吧,今天周六......"
"剛看到交警在前面查車。"我一腳剎車停在路邊,"這樣吧,你來開,我坐后面歇會兒。萬一被攔下來,你說是你的車。"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我......我沒帶駕照。"
"你不是說在補辦嗎?補辦期間有臨時證明啊。"
"臨時證明......也沒帶。"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嘴角掛著笑:"趙磊,你到底有沒有駕照?"
他的眼神躲閃,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后座的林曉雯小聲說:"趙磊,要不今天算了吧,改天再去......"
"沒事沒事。"趙磊連忙擺手,"志遠哥開玩笑的,對吧志遠哥?"
我看著他那副心虛的樣子,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
"趙磊,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會開車?"
他低著頭,半天才憋出一句:"志遠哥,對不起......我確實沒有駕照。"
我氣得方向盤都不想碰了:"那你之前說借車是什么意思?"
"我......我就是想讓曉雯坐坐你的車,她沒見過這種SUV......"
林曉雯在后面急了:"趙磊,你怎么能這樣?太不像話了。"
"我知道我不對......"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沒發(fā)火:"行,今天這趟我送你們去,但下不為例。"
一路上我都沒說話,氣氛尷尬得要命。
到了向日葵花海,我把車停在停車場,說:"你們去吧,我在車里等著。"
"志遠哥,你不一起去看看?"趙磊試探著問。
"不了,我累了,想瞇一會兒。"
他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帶著林曉雯走了。
我靠在座椅上,越想越窩火。
這半年來,我天天早起半小時去接他,晚上繞路送他回家,油錢自己掏,過路費自己出。他倒好,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連聲謝謝都變得敷衍。
更氣人的是,他連駕照都沒有。
難怪每次我說"要不你開一段",他都找借口推脫。我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原來根本就不會開!
我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兩個小時后,他們回來了。林曉雯手里捧著一束向日葵,笑得很開心。
趙磊打開車門,遞給我一瓶水:"志遠哥,辛苦了,回去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我還有事。"
回去的路上,我一句話都沒說。趙磊也不敢吭聲,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到了他家小區(qū)門口,我把車停下:"到了。"
"志遠哥......"
"有什么事周一再說。"
他嘆了口氣,帶著林曉雯下了車。我踩下油門,頭也不回地開走了。
那天晚上,我跟老婆說了這事兒,她氣得直跺腳:"你早該跟他攤牌了,慣得他。"
"我知道。"
"周一你就跟他說清楚,以后不捎他了,讓他自己想辦法。"
我點點頭:"嗯。"
周一早上,我特意提前出門,沒等趙磊。
到了公司,他看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志遠哥,你今天怎么沒叫我?"
"最近比較忙,時間不太固定,你還是自己坐地鐵吧。"
他愣了一下,隨即尷尬地笑了笑:"哦,好......好的。"
從那天起,我再也沒讓他搭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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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么過去了一個月。
沒有趙磊搭車,我的油費果然省了不少,心情也舒暢多了。每天自己開車上下班,想聽什么歌就聽什么歌,想走哪條路就走哪條路,不用再遷就任何人。
公司里我跟趙磊還是同事,該合作合作,該說話說話,但明顯生疏了很多。
有幾次我看到他早上急匆匆地趕地鐵,氣喘吁吁地踩著點進辦公室,頭發(fā)都沒來得及整理。我心里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壓下去了。
誰讓他自己不講究?吃一塹長一智吧。
可有一天發(fā)生的事,讓我的想法開始動搖。
那天下午,領導叫我去辦公室談話。
"志遠,你去年那個汽車品牌的方案,客戶很滿意,今年決定續(xù)約,而且預算翻倍了。"
我大喜:"真的?那太好了!"
"這事兒你要感謝趙磊。"領導看著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客戶本來有些猶豫,是他加班做了一份補充提案,把客戶拿下的。"
我愣住了:"趙磊?"
"對,他跟我說這是你們一起做的,功勞算你的。但我知道那份補充提案全是他寫的,熬了好幾個通宵。"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這人,嘴笨,不會表現(xiàn),但實在。"領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們搭檔挺好,繼續(xù)保持。"
出了領導辦公室,我站在走廊里愣了好久。
那個項目是去年底的事,當時我忙著處理別的客戶,根本沒時間管??蛻艉髞硖崃艘欢研薷囊庖姡壹钡媒诡^爛額,差點丟掉這個單子。
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客戶突然改口說方案很好,同意簽約。我還以為是自己走了狗屎運,原來是趙磊在背后幫我......
他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件事。
那天下班后,我破天荒地主動找趙磊說話:"趙磊,那個汽車品牌的事,領導告訴我了。"
他正在收拾東西,聽到這話手一頓:"哦,那個啊,沒什么,順手的事。"
"你熬了好幾個通宵做的方案,怎么是順手的事?"
他笑了笑:"志遠哥,你平時幫我那么多,這點小事算什么。"
"我?guī)湍闶裁戳耍?
"你每天捎我上下班啊,我省了多少地鐵錢和時間。"他撓撓頭,"其實我一直想請你吃頓飯表示感謝,但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我沉默了。
原來在他心里,搭車的恩情一直記著,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還。
"趙磊,那油錢的事......"
"什么油錢?"他一臉茫然。
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那天晚上回家,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也許是我太計較了。
趙磊確實沒給我油錢,但他用別的方式在回報我。工作上的幫忙、通宵加班的付出,這些加起來,比那點油錢值錢多了。
我是不是太小肚雞腸了?
第二天早上,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給趙磊發(fā)了條消息:"今天順路,要不要一起?"
他很快回復:"真的?太好了志遠哥!"
我在小區(qū)門口等他,看到他小跑著過來,氣喘吁吁的樣子跟以前一模一樣。
"志遠哥,謝謝你。"他上車后認真地說。
"謝什么,順路而已。"
車開出去沒多遠,他忽然說:"志遠哥,我知道你之前生我的氣了。"
我沒吭聲。
"蹭你車這么久,我確實應該出點油錢的。"他低著頭,"不是我故意不出,是我手頭確實有點緊......"
"手頭緊?"我愣了一下,"你工資也不低吧?"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志遠哥,這事兒我沒跟任何人說過......我爸住院了,胃癌。"
我的手在方向盤上一緊。
"去年底查出來的,做了手術,現(xiàn)在在做化療。"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媽一個人在老家照顧他,我每個月工資基本都寄回去了,自己就留幾百塊生活費。"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搭你的車,確實是為了省錢。"他苦笑著說,"地鐵票雖然不貴,但一個月下來也要三四百。這三四百塊,夠我爸買一周的藥了。"
"你怎么不早說?"
"說什么?讓人可憐我?"他搖搖頭,"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家的事。"
我沉默了很久,心里五味雜陳。
這半年來,我一直在埋怨他占便宜,卻從來沒想過他背后的處境。
原來每個"蹭車"的背后,可能都藏著一個說不出口的難處。
"那個補充方案的事,你也是為了錢?"我問。
"不是。"他搖搖頭,"那個是因為......你對我好,我想報答你。"
"我對你好?"我苦笑,"我天天心里罵你蹭車不出油錢,算什么好?"
"志遠哥,你不知道。"他認真地看著我,"那段時間我壓力特別大,每天都在想我爸的病,根本睡不著覺。是你每天的車,讓我能多睡半小時,到公司后還有精神工作。"
"半小時有那么重要?"
"當然重要。"他的眼眶有些紅,"那半小時,是我一天里唯一能喘口氣的時間。"
我的鼻子忽然有些發(fā)酸。
車子停在紅燈前,我轉頭看著他:"你爸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還在化療,醫(y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沉默了幾秒,然后說:"以后繼續(xù)搭我的車,不用出油錢。"
"志遠哥......"
"把省下來的錢給你爸買藥。"我重新踩下油門,"還有,周末我陪你回去看看你爸。"
他愣住了,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那個周末,我開車帶趙磊回了他老家。
三百多公里的路,我們聊了很多。他跟我說了他家的情況——父母都是農(nóng)民,供他上大學已經(jīng)掏空了家底,現(xiàn)在又攤上大病,真是雪上加霜。
"我本來想攢幾年錢,在城里買房接他們來住。"他看著窗外的田野,"沒想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
到了他家,我見到了他的父母。
他爸躺在床上,瘦得皮包骨頭,臉色蠟黃。他媽坐在床邊守著,看見我們進來,趕緊站起來讓座。
"小磊,這位是?"
"媽,這是我同事,陳志遠。"趙磊說,"志遠哥每天開車送我上下班,今天特意送我回來看你們。"
"哎呀,那太感謝了。"他媽緊緊握住我的手,"小磊經(jīng)常提起你,說你對他特別照顧。"
我看了趙磊一眼,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在他家吃了頓飯,臨走前我偷偷塞給他媽兩千塊錢。
她死活不肯收:"這怎么行?你送小磊上班已經(jīng)夠麻煩了......"
"阿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給叔叔買點營養(yǎng)品。"
推讓了好一會兒,她才紅著眼眶收下。
回北京的路上,趙磊一直在發(fā)呆。
"在想什么?"我問。
"志遠哥,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他轉過頭看著我,"我之前蹭你那么久的車,你明明很生氣的......"
我笑了笑:"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他愣了一下,然后使勁點頭,眼眶又紅了。
從那以后,我和趙磊的關系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還是每天搭我的車上下班,但會主動幫我買早餐、加油時搶著付錢。我不讓他出油錢,他就變著法子請我吃飯。
"你這人怎么這么倔?"有一次我忍不住說他。
"因為我不想欠你太多。"他嘿嘿一笑。
工作上,我們配合得越來越默契。他負責寫方案,我負責跟客戶對接,業(yè)績蹭蹭往上漲。年底評優(yōu)的時候,我們組拿了第一名,我和他都升了職。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
趙磊的爸爸在化療了八個月后,病情終于穩(wěn)定了下來。醫(yī)生說只要好好調養(yǎng),再活個十年八年沒問題。
那天趙磊在公司接到他媽的電話,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志遠哥,我爸好了!醫(yī)生說可以出院了!"
"真的?那太好了!"
"今晚我請你吃大餐,必須的!"
那天晚上,他訂了一家很貴的餐廳,還叫上了林曉雯。
三個人圍坐在一起,趙磊舉起酒杯:"志遠哥,這一年多謝你了。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熬過來。"
"謝什么?都是小事。"
"不是小事。"他認真地說,"你的車,你的錢,還有你陪我回老家......這些我都記著。"
林曉雯在旁邊笑著說:"陳哥,你不知道,趙磊天天在我面前念叨你,說你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朋友。"
"沒有沒有......"我有些不好意思。
"有!"趙磊一口悶了杯中的酒,"志遠哥,以后你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行了行了,別喝大了。"我笑著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吃飯吃飯。"
那頓飯,我們聊了很多。
聊起第一次搭車時的尷尬,聊起郊區(qū)兜風那天的沖突,聊起后來的和解與信任。一年多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夠讓兩個陌生人成為過命的兄弟。
"志遠哥,我跟你說個事兒。"吃到一半,趙磊忽然正色道。
"什么事?"
"我準備考駕照了。"
我愣了一下:"真的?"
"嗯,曉雯幫我報的名,下周就開始學。"他笑著說,"等我拿到駕照,以后我開車送你上班。"
"那敢情好。"
"到時候你也不用出油錢。"他眨了眨眼,"算我還你的。"
我大笑起來:"行,我等著。"
三個月后,趙磊順利通過了駕考。
他買了一輛二手車,每天早上來接我上班。我坐在副駕駛,看著他認真開車的樣子,心里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看什么呢志遠哥?"他瞥了我一眼。
"沒什么。"我笑了笑,"就是覺得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
"一切都挺好的。"
窗外陽光正好,照在臉上暖洋洋的。
我想起一年前的那個周六,在郊區(qū)向日葵花海的停車場里,我曾經(jīng)那么生他的氣。
現(xiàn)在想來,真是可笑。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就是這么奇妙。你以為是在吃虧,其實是在積福;你以為對方在占便宜,其實人家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報答你。
那半年的油錢,換來一個過命的兄弟。
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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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又是一年。
趙磊和林曉雯結婚了,我是伴郎?;槎Y上他喝了很多酒,摟著我的肩膀說:"志遠哥,下次輪到你了。"
"我?我都是老大難了。"
"不難,我?guī)湍憬榻B。"他神秘地笑了笑,"曉雯有個閨蜜,特別適合你。"
我以為他在開玩笑,沒當回事。
結果一周后,他真的把那個姑娘帶到我面前了。
她叫蘇小曼,在醫(yī)院當護士,長得清清秀秀的,說話輕聲細語。第一次見面,我們聊得很投機。
"聽說你天天開車送趙磊上班?"她笑著問。
"啊,以前是,現(xiàn)在他送我。"
"那你人真好。"
"沒有沒有,他也幫過我很多。"
我們就這么認識了,然后開始約會、確定關系、見家長......一切都順理成章。
一年后,我和小曼也結婚了。趙磊做我的伴郎,算是還了我當初的人情。
婚禮那天,他喝多了,拉著我說了好多話。
"志遠哥,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