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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儀病逝后,妻子李淑賢一直未改嫁,后來為獨吞遺產打了十年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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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本文基于歷史事件進行文學化改編創(chuàng)作,部分情節(jié)、對話及細節(jié)為藝術加工,旨在呈現(xiàn)歷史故事的戲劇張力,不代表歷史絕對真實。請讀者理性看待,勿將虛構情節(jié)與歷史事實混淆。

1967年10月17日,北京城的夜風已經透著一股深秋的肅殺。在人民醫(yī)院的病房里,那臺早已有些老舊的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了一道平直而刺耳的長鳴聲。

病床上的人停止了呼吸。

那個曾經坐在太和殿龍椅上接受萬人跪拜,后來又在撫順戰(zhàn)犯管理所里改造了十年的“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終于走完了他這荒誕又傳奇的一生,享年61歲。

站在病床前的李淑賢,并沒有像外人想象的那樣呼天搶地,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張被病痛折磨得脫了相的臉,那張臉此時呈現(xiàn)出一種死灰般的平靜。

作為溥儀的第五任妻子,也是最后一任妻子,李淑賢此刻腦子里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悲傷,而是一種令人心悸的解脫。

這一瞬間,她甚至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

終于結束了。



這幾年來,尿毒癥像個貪婪的惡鬼,一點點吸干了溥儀的生命,也幾乎耗盡了李淑賢所有的耐心。她是個護士,但在家里,她更像是一個全天候的高級保姆。從督促吃藥到伺候大小便,那個曾經擁有天下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階段,脆弱得像個離不開娘的嬰兒。

那種日復一日在氨水味和中藥味里煎熬的日子,終于在這一聲“嘀”的長鳴中畫上了句號。

護士推門進來,動作熟練地拔管、蓋單子。李淑賢機械地配合著,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了床頭柜。那里放著溥儀生前最后的一點私人物品:一塊手表,幾支鋼筆,還有一個磨損嚴重的錢包。

那一刻,解脫感迅速退去,一股巨大的、寒冷的恐慌像潮水一樣涌了上來。

人走茶涼。

這四個字像一塊巨石壓在了她的心頭。

在這個特殊的年代,溥儀不僅僅是她的丈夫,更是她的一把保護傘。因為溥儀的特殊身份,他們有著特供的糧食,有著國家發(fā)放的高薪,甚至還有專門的保護政策。

可現(xiàn)在,傘塌了。

她李淑賢今年才42歲,膝下無兒無女。明天太陽升起之后,她就不再是什么“皇妃”,也不是什么受照顧的對象,她將只是一個住在東冠英胡同里、無依無靠的普通寡婦。

沒了特供,沒了那份高額的薪水,她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旁邊傳來了低低的啜泣聲,是溥杰趕到了。

李淑賢猛地回過神來,她必須哭,而且要哭得比誰都傷心。這不僅是給活人看的,也是給自己這充滿變數(shù)的后半生哭喪。

“老溥啊!你怎么就這么走了??!”

一聲凄厲的哭嚎在病房里炸響,李淑賢撲通一聲跪倒在床前,雙手死死抓著那條白床單,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你扔下我一個人,這往后的日子可讓我怎么活啊!”

在這震天的哭聲中,沒人注意到,她那雙淚眼婆娑的眼睛里,透出的不僅僅是悲痛,更有一種對未來的算計和恐懼。

01

幾天后的八寶山,風刮得更緊了。

溥儀的葬禮辦得很簡單,在這個動蕩的1967年,沒人敢大張旗鼓地祭奠一位“皇帝”。來送行的人稀稀拉拉,大家臉上都帶著那種小心翼翼的神情,生怕沾染了什么不該沾染的晦氣。

李淑賢穿著一身黑色的喪服,懷里抱著骨灰盒,整個人顯得格外瘦小。

寒風卷著地上的枯葉,打在腿上生疼。

溥杰走過來,手里捏著一個薄薄的信封,塞到了李淑賢的手里。

“大嫂,”溥杰的聲音有些沙啞,顯出幾分蒼老,“這是咱們家里人湊的一點心意,算是給大哥的安葬費。以后日子長,有什么難處,你就開口。”

李淑賢捏了捏那個信封,很薄,沒多少錢。

她心里冷笑了一聲,面上卻還得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謝謝二弟,謝謝大家還惦記著。”

惦記?

李淑賢太清楚了,愛新覺羅家族現(xiàn)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指望這些所謂的皇親國戚給她養(yǎng)老送終?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葬禮結束后,李淑賢回到了東冠英胡同的小院。



屋子里冷冷清清,只有那股揮之不去的中藥味還在提醒著她,這里曾經住過一個病人。

她反鎖上大門,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仿佛外面有什么洪水猛獸。

她把骨灰盒放在桌子上,甚至沒顧得上擦一擦上面的浮灰,就迫不及待地走到了那個紅木書柜前。

那是溥儀生前最看重的地方。

她掏出鑰匙,手有些抖,插了幾次才插進鎖孔。

“咔噠”一聲,柜門開了。

李淑賢屏住呼吸,開始翻找。

沒有金條,沒有玉器,更沒有傳說中的宮廷珍寶。那些東西,早就在溥儀前半生的顛沛流離中散盡了,剩下的一點點也在前幾年被變賣度日了。

柜子里只有一摞摞泛黃的筆記本、信件,還有各種各樣的文史資料。

李淑賢不死心,她又翻開了抽屜,翻開了床底下的箱子。

存折里的數(shù)字她早就背下來了,那點錢,省吃儉用倒是能過幾年,可要想過好日子,要想維持那種不用為柴米油鹽發(fā)愁的體面生活,根本不夠。

“老溥啊老溥,”李淑賢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滿地的紙張,眼淚真的流了下來,“你這一輩子,怎么就沒給我留點實實在在的東西呢?”

她是個現(xiàn)實的女人,當年的浪漫幻想,早在給溥儀倒尿盆、洗臟褲子的日日夜夜里磨沒了?,F(xiàn)在她只想要錢,想要能抓在手里的保障。

就在她絕望地想要把這些破爛紙張塞回去的時候,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一本書上。

那是一本1964年由群眾出版社出版的灰色封皮的書——《我的前半生》。

李淑賢把書拿起來,書皮已經被翻得有些起毛了。

以前,她對這本書并不怎么上心。在她看來,這就一本寫滿舊社會陳芝麻爛谷子的“認罪書”,又厚又啰嗦,看著都頭疼。

但是最近,她聽街坊鄰居閑聊時提起過一嘴,說這本書在國外賣得特別好,外國人對中國皇帝的事兒特別感興趣,好多洋人都搶著看。

既然有人買,那就得有錢。

這錢叫什么來著?稿費?不對,聽說叫版稅。

李淑賢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封面上“愛新覺羅·溥儀”這六個大字。

這六個字,以前可能是她的政治包袱,讓她出門都得低著頭走。

但現(xiàn)在,在這個沒錢寸步難行的節(jié)骨眼上,這六個字,可能就是她后半生唯一的搖錢樹。

她的眼神慢慢變了,那種驚慌失措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餓狼看到肉時的綠光。

“你是我的丈夫,我們是合法夫妻?!崩钍缳t對著空氣喃喃自語,仿佛在說服自己,又仿佛在對著死去的溥儀宣誓,“你的命是我的,你的書也是我的。既然你人不在了,這本書賺的錢,就該給我養(yǎng)老?!?/p>

她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把那本書擦干凈,放進了書柜最顯眼的位置,然后又重重地鎖上了柜門。

這把鑰匙,被她貼身放進了內口袋里。

從今天起,這就是她的命根子。誰要是敢動這個念頭,她絕對會跟誰拼命。

02

時間一晃,到了80年代初。

北京城的街頭巷尾開始有了變化,年輕人們穿起了喇叭褲,戴上了蛤蟆鏡,錄音機里放著鄧麗君那軟綿綿的歌聲。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了大地,也吹醒了人們對金錢的渴望。

李淑賢已經快六十歲了。

這十幾年里,她守著那個小院,日子過得像白開水一樣淡。每個月去領那一筆固定的撫恤金時,辦事員那張公事公辦的冷臉,總讓她想起自己身份的尷尬。

直到有一天,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好萊塢的大導演貝托魯奇要來中國拍電影了,拍的就是《末代皇帝》,劇本就是根據(jù)《我的前半生》改編的!

緊接著,另一個更讓她心跳加速的消息傳來:因為電影的熱度,這本書又要重印了,而且這次不僅是國內,海外的版權費也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

有人悄悄給她算了一筆賬,那筆錢,可能是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

在這個“萬元戶”都能上報紙的年代,這筆錢簡直就是一座金山。

李淑賢覺得,自己這十幾年的苦熬終于到頭了。

她特意去燙了個頭發(fā),翻出壓箱底的一件呢子大衣,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然后昂首挺胸地去了群眾出版社。

她是去收錢的,她是去拿回屬于她丈夫、屬于她的那份巨額財富的。

然而,當她坐在出版社的會客室里,捧著熱茶,滿懷期待地等著社長把支票遞給她時,等待她的卻是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

社長是個斯文人,說話客客氣氣,但內容卻像刀子一樣硬。

“李淑賢同志,”社長推了推眼鏡,面露難色,“這筆版稅確實不少,但是,根據(jù)我們社里的規(guī)定和相關的著作權法,這筆錢不能全給你。”

“什么?”李淑賢手一抖,茶水濺在了她的新大衣上,“我是溥儀的合法妻子,是他唯一的繼承人。這錢不給我,還能給誰?難道給國家充公了?”

社長搖了搖頭,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指著上面的一個名字說:“不是充公。是因為這本書,它屬于‘合作作品’。當年的實際執(zhí)筆人、整理者是李文達同志。按照規(guī)定,這版稅,得一人一半?!?/p>

李文達。聽到這三個字,李淑賢的腦子里“嗡”的一聲。



她當然認識李文達。

當年溥儀還在世的時候,這個戴著黑框眼鏡、文質彬彬的編輯就整天往家里跑。那時候,他在李淑賢眼里,不過就是個幫溥儀潤色文章、查查資料的“筆桿子”,是個跟班的。

“一半?!”

李淑賢猛地站了起來,聲音尖利得變了調,“憑什么?溥儀是皇帝,經歷是溥儀的,口述是溥儀的,字也是溥儀一個個背下來的!他李文達干什么了?不就是動動筆頭子,把話記下來嗎?這就想分走我那一半的家產?”

“李淑賢同志,話不能這么說?!鄙玳L試圖跟她講道理,“當年溥儀先生的文字能力你也清楚,如果沒有李文達同志查閱了數(shù)百萬字的史料,進行了大量的文學加工和結構梳理,這本書根本出不來。他的勞動必須得到尊重?!?/p>

“我呸!”

李淑賢徹底炸了,她把茶杯往桌上一頓,潑婦的那股勁兒上來了。

“我不管什么加工不加工!溥儀是我男人,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李文達想要錢?讓他找他自己老婆要去!想吃溥儀的肉,還想喝我這個寡婦的血?門兒都沒有!”

她在出版社里大吵大鬧,拍桌子瞪眼,引得走廊里的人紛紛側目。

但出版社的態(tài)度很堅決:不簽字確認分配方案,這錢,一分也發(fā)不下來。

李淑賢氣呼呼地走出了出版社。

外面的陽光很刺眼,照得她一陣頭暈目眩。

一半啊。那是多少錢?那是能讓她下半輩子買小汽車、住大洋房、被人伺候的錢??!就這樣被人硬生生切走了一塊,就像是從她身上割肉一樣疼。

她不甘心。

她想了想,轉身去了李文達家。

她要去找這個“書生”當面對質。

李文達家也就是個普通的單元房,屋里堆滿了書。此時的李文達已經年邁體弱,正戴著老花鏡在看報紙。

面對氣勢洶洶找上門的李淑賢,李文達顯得很平靜,但也異常固執(zhí)。

“大嫂,”李文達并沒有因為李淑賢的咆哮而退縮,他語氣溫和但寸步不讓,“這本書是我的心血。當年為了寫它,我付出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甚至在特殊時期為此遭了罪,差點被打成反革命。我拿我應得的那份勞動報酬,合情、合理、合法?!?/p>

“你合個屁的法!”李淑賢指著他的鼻子罵,“你欺負死人不會說話是不是?老溥要是活著,你看他給不給你!他肯定把錢都給我!”

“溥儀先生要是活著,他會給的?!崩钗倪_淡淡地說,“他是個講道理的人,他知道這本書我出了多少力?!?/p>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李淑賢。

講道理?

這世上最大的道理就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溥儀欠她的青春,現(xiàn)在李文達還要來搶她的養(yǎng)老錢,這就是把她往絕路上逼。

“好……好得很。”

李淑賢看著李文達那張“不知好歹”的臉,氣得渾身發(fā)抖,連說了三個好字。

“李文達,你想跟我講法是吧?那我就跟你講講,什么叫死磕到底!”

她轉身摔門而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家律師事務所的牌子,李淑賢停下了腳步。

她看著那塊牌子,眼神里的怒火慢慢冷卻,凝結成了一種更為堅硬、陰毒的東西。

她不是當年那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小護士了,她是末代皇帝的遺孀。這個身份,就是她手里最大的武器。

一場長達十年的訴訟風暴,就這樣到來了

03

80年代中期的北京中級人民法院,莊嚴而肅穆。

開庭那一天,法院門口擠滿了人。除了雙方的律師和家屬,更多的是端著長槍短炮的記者。

這起案件太特殊了。它不僅僅是一個民事糾紛,更牽扯到那個特殊的歷史人物,牽扯到那段特殊的歷史。而“皇妃狀告出版社”這種戲碼,簡直是街頭巷尾最勁爆的談資。

法庭內,原告席上,李淑賢穿著一件深色的中山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臉上沒擦雪花膏,故意顯得有些憔悴和蒼老。

她微微佝僂著背,看起來就像個隨處可見的、受了委屈的鄰家大媽。但在那副黑框眼鏡后面,她的眼神卻像鷹一樣,死死盯著被告席。

被告席上坐著的,是滿頭白發(fā)的李文達和出版社的代表。

李文達帶來了厚厚的一摞證據(jù):當年的采訪筆記、溥儀的錄音整理、還有那份滿是修改痕跡的手稿。

“審判長,”李文達的代理律師率先發(fā)言,聲音鏗鏘有力,“根據(jù)事實,溥儀先生生前的日記和文字水平,并不足以獨立完成《我的前半生》這部文學巨著。這本書的結構、潤色、甚至大部分章節(jié)的撰寫,都是由李文達同志嘔心瀝血完成的。按照著作權法理,李文達同志理應享有著作權?!?/p>

律師舉起了那份手稿,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李文達的筆跡。

這是一個鐵證。從法律邏輯上看,如果這是一本小說,李文達就是作者;如果這是一本傳記,李文達至少是合作作者。

聽眾席上傳來一陣低語,大家看著那些證據(jù),覺得這道理講得通。

輪到李淑賢發(fā)言了。

她的律師剛準備講法條,李淑賢卻擺了擺手,示意律師坐下。

她慢慢站了起來,沒有拿稿子。她沒談著作權,沒談法律定義,也沒談誰寫的字多。

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法官同志,我就問一句,溥儀是不是我的丈夫?”

法庭瞬間安靜了。

“我嫁給老溥的時候,他是什么?他是特赦回來的戰(zhàn)犯,是個連煤氣罐都不會換、連路都不認識的老頭子!”



李淑賢的聲音開始顫抖,帶著濃重的哭腔,但字字清晰,“那時候,沒人愿意嫁給他,是我李淑賢,一個清清白白的護士,頂著多大的壓力進了他的家門?這五年,我給他洗過多少次弄臟的褲子?我半夜起來給他喂過多少次藥?我為了照顧他,我連自己的工作都耽誤了!”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眼角,繼續(xù)說道:“老溥臨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說:‘淑賢啊,我對不起你,我沒留下什么,就留下這本書,以后要是能換點錢,你就留著養(yǎng)老吧。’這是他的遺愿??!”

“現(xiàn)在,老溥尸骨未寒,有人就拿著筆桿子跳出來,說這書是他寫的,要分走老溥留給我的救命錢。這就好比……好比地主老財搶長工的口糧??!”

她越說越激動,甚至拍起了桌子。她把一個“受盡苦難、孤苦無依、被知識分子欺負”的遺孀形象,演得淋漓盡致。

這招“悲情牌”打得太狠了。

李文達坐在被告席上,臉色慘白,手捂著胸口,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想站起來反駁,想說“這是兩碼事”,想說“我也付出了勞動”。

但他是個傳統(tǒng)的知識分子,面對這樣一個撒潑打滾、甚至不惜拿自己當擋箭牌的女人,他那套“溫良恭儉讓”的邏輯完全失效了。

雖然法官并沒有被情緒左右,但這起官司一拖就是好幾年。

李淑賢意識到,光靠哭慘可能贏不了最后的判決,她需要更有力的支持。

于是,她想到了愛新覺羅家族。

一個春寒料峭的夜晚,李淑賢組了個局,請來了溥儀的親弟弟溥杰,以及其他幾個在家族里說得上話的長輩。

包間里的氣氛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冷。

圓桌上擺滿了菜,卻沒人動筷子。

“大嫂,”溥杰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說話慢條斯理,帶著一股子老派貴族的儒雅,“今天你請我們來,還是為了那樁官司的事吧。咱們是一家人,有些話,我不得不說?!?/p>

李淑賢挑了挑眉毛:“怎么?想勸我撤訴?”

“不是向著外人,是向著道理?!变呓車@了口氣,扶了扶眼鏡,“《我的前半生》那是國家工程,文達先生當年在這個項目上花了多少心血,咱們都是看在眼里的。大哥生前也說過,這書的一半功勞是文達的。如今大哥走了,你為了獨吞版稅,把人家告上法庭,還要在報紙上把人家批倒批臭……大嫂,這有些過了?!?/p>

“過了?”李淑賢冷笑一聲,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

“溥杰,你也是愛新覺羅家的人,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那李文達是什么東西?他就是個寫字的!溥儀是皇上!皇上的東西,什么時候輪到奴才來分了?”

聽到“奴才”二字,在座的親戚們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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