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1992年11月的深圳,晚風里還帶著南海的濕熱,羅湖區(qū)的霓虹已經(jīng)搶先點亮了夜空,把東門老街的石板路映得忽明忽暗。街邊的錄像廳正放著港產(chǎn)槍戰(zhàn)片,槍聲混著大排檔的喧鬧飄向街頭,而這看似尋常的夜晚里,一場足以改寫深圳江湖格局的風波,正從一間名為“深海國際酒店”的奢華場所,悄然醞釀。
這場風波的起點,要從兩個北京來的漢子說起。馬三和四寶子來深圳投奔加代有些日子了,前些日子在香港吃了虧,是加代親自出面才把事兒擺平。到了深圳地界,加代把倆人當親弟弟待,住店吃喝全管,一分錢不讓他們花。馬三是個講究人,連著蹭了一個多月的飯,心里早就過意不去了。
這天晚上,馬三拽著四寶子的胳膊,聲音壓得不算低:“寶子,咱來深圳一個多月了,天天吃代哥的喝代哥的,咱也得張羅一局。我前幾天去羅湖溜達,見著個深海酒店,環(huán)境賊好,門口全是豪車,今晚咱就在那兒請代哥和兄弟們搓一頓?!?/p>
四寶子早有此意,只是礙于馬三之前受傷沒好意思提,一聽這話立馬應下來:“三哥,我早想跟你說這事兒了!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訂房,必須整個大包間?!?/p>
四寶子風風火火地去了,馬三掏出大哥大,手指在按鍵上啪嗒一按,電話直接撥給了加代:“喂,代哥,我是馬三?!?/p>
“三兒啊,咋了?”加代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帶著幾分剛放下生意的松弛,他這會兒正在自己的忠勝表行里對賬。
“代哥,你忙不忙?我跟四寶子合計著,今晚請你和兄弟們吃頓飯,就在羅湖的深海酒店。你要是拿我當兄弟,就把身邊的哥們都帶上,別跟我客氣!”馬三的語氣帶著股不容推辭的豪爽。
加代笑了:“三兒,你有這份心哥領了,你來深圳,哪能讓你花錢?”
“代哥,你這就見外了!咱一碼歸一碼,你是哥我是弟,吃飯能花幾個錢?那深海酒店再貴,十萬二十萬的咱還掏得起?!瘪R三拍著胸脯保證。
加代一聽就知道馬三是認真的,也不再推辭:“行,既然你這么說,哥就不跟你矯情了。晚上幾點?叫誰你說了算?!?/p>
“四寶子去訂房了,時間你定,人家一直給咱留著。代哥,你就放心叫人,但凡你認識的兄弟朋友,都給叫上!”
掛了電話,加代琢磨著馬三這小子確實不差錢,也沒再多想。除了自己身邊的江林、左帥、小毛、一峰、遠剛、喬巴這些兄弟,他還把電話打給了周強,連邊國軍的女兒邊小杰也邀請了,只是邊國軍身份特殊,這種場合不便出席。
邊小杰自打珠海那事兒之后,總愛給加代打電話,一口一個“代哥我想你了”,但加代始終把她當親妹妹待,從沒往別的地方想。傍晚五點半,兄弟們陸續(xù)趕到忠勝表行集合,馬三挨個握手寒暄,都是自家兄弟,沒半點虛頭巴腦的。六點整,一行人從東門表行出發(fā),直奔深海國際酒店。
這深海酒店可不是一般的場所,1992年就投資了七個億,老板是香港人,坐落在羅湖區(qū)核心地段,妥妥的“富中之富”聚集地。車隊剛停穩(wěn),門口的豪車就讓兄弟們開了眼,奔馳、寶馬不算稀奇,還有幾輛少見的勞斯萊斯。四寶子早就候在門口,領著眾人往大包房走。
一進包房,兄弟們更是眼前一亮:桌椅全是實木的,天花板上掛著紫檀木雕刻的吊燈,卡拉OK、高級音響一應俱全,連擺著的瓷瓶看著都價值不菲。眾人相繼落座,馬三更是豪爽,等經(jīng)理拿著菜單過來,直接大手一揮:“把你家的特色全上來,最好的菜都給我安排上,今天我要好好招待我兄弟們!”
周強挨著加代坐下,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代哥,這馬三是你啥時候認識的土豪?這深海酒店消費可不低,我干爸都只來過兩次,還是大領導請的。”
“這是我北京來的哥們,人特別講究,你多跟他處一處?!奔哟诘?。
經(jīng)理一看遇到了豪爽的主,笑得合不攏嘴:“先生,您要不要再看看菜單?”
“不用看!吃好的喝貴的,就是不吃免費的!不差錢!”馬三的聲音洪亮,透著股底氣。
經(jīng)理心里樂開了花,立馬下去安排。不一會兒,鮑魚、海參、澳龍、魚翅就擺滿了一桌子,滿滿當當?shù)?。?jīng)理過來請示:“先生,菜差不多上齊了,您看還需要什么酒?”
“你家最好的酒是什么?”馬三問道。
“是三十年的茅臺?!?/p>
“沒有五十年的?”
“抱歉先生,五十年的暫時沒有?!?/p>
“那行,三十年的先來一箱,不夠再點!”馬三一拍桌子。
一箱茅臺很快搬了上來,光這箱酒就值好幾萬。加代端起酒杯站起身:“三兒,哥代表所有兄弟,謝謝你今晚的招待,我敬你一杯!”
“代哥,你這就見外了!都是自家兄弟,喝就完了!”馬三端起酒杯,跟加代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眾人推杯換盞,氛圍越喝越熱烈。小毛挨著馬三坐,喝酒的時候瞥見他腰上別著個東西,好奇地問:“三哥,你腰上別的啥玩意兒?”
馬三一聽,當即從腰里掏出來兩把小鋼斧,“啪”地拍在桌子上:“前幾天我去解放路人民橋,在一峰那附近找了個鐵匠鋪,特意打了這對鋼斧。別看個頭不大,趁手得很,掄起來比砍刀還厲害!”
兄弟們一看都樂了,在道上混的,不是別著砍刀就是揣著家伙,馬三倒好,別著兩把斧子防身。眾人笑著打趣了幾句,又接著嘮家常,從北京的江湖軼事聊到深圳的發(fā)展變化,不知不覺就喝到了九點多。
馬三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嘟囔著。他打小窮怕了,就算現(xiàn)在暴富了,骨子里還是透著節(jié)儉,看著一桌子沒怎么動的菜和剩下的茅臺,總覺得得多喝幾口才不虧。他抬起昏沉的腦袋,瞇著眼睛喊:“代哥,代哥……”
“三兒,咋了?”加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們在這兒坐著,我去結(jié)賬……誰也別跟我搶,誰搶我跟誰急!”馬三說著,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往樓下走去。
他喝得太醉,回頭看了一眼包房,把倒數(shù)第三個房間記成了倒數(shù)第二個。到了吧臺,服務員問:“先生,請問您是哪個房間的?”
“二樓,倒數(shù)第二個。”
服務員查了一下:“好的先生,您這桌消費不到三萬塊?!?/p>
馬三愣了一下,嘟囔著:“這么便宜?”說著從兜里掏出三萬塊現(xiàn)金,拍在吧臺上:“給你,不用找了?!?/p>
服務員喜出望外:“謝謝先生!祝您用餐愉快!”
馬三晃悠悠地回到包房,招呼眾人:“代哥,都走吧,賬結(jié)完了?!?/p>
兄弟們跟著他往外走,加代還念叨著:“這桌飯肯定不便宜,三兒你這小子太破費了。”
一行人剛走到包房門口,經(jīng)理突然追了上來:“先生,等一下!您這桌的單還沒買呢!”
馬三回頭一瞪眼睛:“放你娘的屁!我剛在樓下結(jié)完賬!”
加代和兄弟們都愣住了,這一桌的茅臺就好幾萬,怎么可能不到三萬?加代勸道:“三兒,你是不是喝多了記錯房間了?”
馬三這才反應過來,可能是把房間號記混了。經(jīng)理連忙解釋:“先生,您剛才結(jié)的是二樓倒數(shù)第二個房間的賬,您實際訂的是倒數(shù)第三個房間。這賬都進公司系統(tǒng)了,我沒法改動,您看能不能去跟第二個房間的客人說一聲,讓他們把賬結(jié)了,再把錢退給您,您再重新結(jié)這桌的?!?/p>
“這也太麻煩了!”馬三皺著眉,但也沒辦法,跟著經(jīng)理往第二個房間走。
經(jīng)理敲了敲門,推門進去:“各位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這位先生剛才不小心把你們的賬結(jié)了,麻煩你們下樓結(jié)一下賬,不耽誤各位用餐。”
房間里坐著七八個紋龍畫虎的漢子,一看就是道上混的。領頭的叫小南,聽了經(jīng)理的話,忍不住笑了:“還有這好事?有人主動給咱買單?”
旁邊的兄弟也跟著起哄:“南哥,這是遇到冤大頭了?”
小南抬眼看向門口的馬三:“誰給咱買的單?讓他出來說說?!?/p>
馬三本來就喝多了,聽他們這陰陽怪氣的語氣,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推開經(jīng)理走進房間,一把拽住小南的胳膊:“趕緊跟我下樓結(jié)賬去!”
小南眉毛一挑,甩開馬三的手:“你是干啥的?敢這么跟我說話?”
“老子賬結(jié)錯了,讓你把賬結(jié)了,趕緊的!”馬三瞪著眼睛喊道。
“你喝多了吧?”小南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找抽!跟誰媽呀媽的呢?信不信我揍你?”
“你再說一遍?”馬三的火氣徹底上來了,隨手抄起桌上的紅酒瓶。
房間里的七八個漢子根本沒把馬三放在眼里,小南還在嘲諷:“怎么著?想動手?”
話音剛落,馬三拿著紅酒瓶就朝小南的腦袋砸了過去。小南反應快,猛地一躲,紅酒瓶“啪嚓”一聲砸在墻上,碎片和紅酒濺了眾人一身。
“媽的,給我打他!”小南抹了把臉上的紅酒,怒吼道。
幾個漢子呼啦一下站起來,就要往馬三身上撲。經(jīng)理一看要打起來,嚇得尖叫一聲,扭頭就往樓下跑。馬三也不含糊,從后腰拔出那對小鋼斧,“唰”地一下亮了出來。這斧子是鐵匠鋪精心打造的,還磨了刃,看著就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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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上?我砍死誰!”馬三怒吼一聲,朝著離他最近的一個漢子就掄了過去。那漢子沒反應過來,被斧子劈中胸口,“噗嗤”一聲,劃開一道一扎多長的大口子,當場就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直哼哼。
這一下可把屋里的人都嚇住了,七八個漢子愣是沒人敢再上前。小南也慌了,他的家伙都放在樓下的車上,手里沒東西,根本不敢跟拿著斧子的馬三硬拼。他硬著頭皮喊道:“兄弟,你有種!有本事咱下樓單挑!”
“挑個屁!先把賬結(jié)了!”馬三拿著斧子指著他,不肯讓步。
樓下的加代等人正等著馬三,見經(jīng)理慌慌張張地跑下來,喊著“樓上打起來了”,四寶子立馬急了:“代哥,馬三兄弟在樓上跟人干起來了!”
加代二話不說,領著左帥、一峰、周強等人就往樓上沖。剛到二樓走廊,就聽見包房里的吵鬧聲,推門一看,馬三一個人提著兩把斧子站在中間,屋里的人都縮在角落,地上還躺著一個受傷的漢子。
“馬三,把斧子放下!”加代沉聲喊道。
“代哥,他們不結(jié)賬,還想打我!”馬三梗著脖子,不肯放下斧子。
“放下!聽哥的話,沒事?!奔哟呱锨埃牧伺鸟R三的肩膀。
馬三見加代來了,這才不情不愿地把斧子收了起來。加代看向小南等人,歉意地說:“各位,實在對不住,我這兄弟喝多了,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這桌飯的錢我來結(jié),你們這位兄弟受傷了,醫(yī)藥費也由我們承擔,趕緊送醫(yī)院包扎一下吧?!?/p>
小南卻不買賬:“你是誰?我兄弟被砍了,你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今天這事沒完!有種的別跑,咱下樓談談!”
左帥一聽就火了,瞪著眼睛罵道:“媽的,你想咋地?想死是不是?”
加代攔住左帥,再次讓步:“兄弟,我已經(jīng)道歉了,醫(yī)藥費和飯錢我們都出,你還想怎么樣?”
“怎么樣?你兄弟砍了我兄弟,這賬得好好算算!”小南梗著脖子,“你們手里有家伙,我們沒有,有種的跟我們下樓,咱好好嘮嘮!”
加代眼神一冷,伸手從后腰掏出一把六十四式手槍,指著小南:“我不想鬧事兒,但你也別太過分。這桌飯我結(jié)了,我兄弟我?guī)ё撸院笳l也別找誰麻煩。要是你不服,就到東門忠勝表行來找我?!?/p>
見加代掏了槍,屋里的人都嚇得不敢說話了。小南看著黑洞洞的槍口,臉色發(fā)白,卻還是硬撐著沒說話。加代不再理他,揮了揮手:“走!”
一行人下樓后,馬三還氣沖沖的:“代哥,就這么放他們走了?我還沒砍夠呢!”
“行了,別惹事了?!奔哟尳秩ソY(jié)賬,江林一算,這桌飯一共花了七萬多,光酒錢就三萬多。結(jié)完賬,眾人各自散去,周強回了大院,一峰回了解放路,加代則帶著馬三、四寶子、江林回了表行。
回到表行,馬三滿臉愧疚:“代哥,都怪我,本來是我請客,結(jié)果最后讓你結(jié)了賬,還惹了這么大的麻煩。改天我再張羅一局,一定讓兄弟們吃好喝好!”
“行了,以后再說吧?!奔哟鷽]怪他,“以后喝酒少喝點,別再這么沖動了?!?/p>
加代和兄弟們都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只當是遇到了一群不懂事的地痞。可他們不知道,小南這幫人根本不是普通的地痞,背后有不小的靠山。當天晚上,小南等人把受傷的兄弟送到醫(yī)院,縫了五十多針,大夫看著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忍不住念叨:“這是跟人拼命了?”
幾個兄弟守在醫(yī)院,越想越氣,卻也知道加代手里有槍,不是好惹的。商量了半天,他們把電話打給了香港的大哥——陳志浩。陳志浩在香港道上頗有名氣,是張子強手下的四大猛將之一。
“喂,浩哥?!毙∧系穆曇魩е?。
“怎么了?你們?nèi)ド钲谵k點事,怎么還磨磨蹭蹭的?”陳志浩的聲音帶著不耐煩。
“浩哥,出事了!小七在深圳羅湖區(qū)的深海酒店被人砍了,縫了五十多針?!?/p>
“什么?誰砍的?”陳志浩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
“不知道名字,但是他說在東門有個忠勝表行,讓我們?nèi)ツ莾赫宜?。?/p>
“忠勝表行?”陳志浩皺了皺眉,“小七傷得嚴重嗎?”
“挺嚴重的,浩哥,你可得為我們做主?。 ?/p>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在醫(yī)院等著,別亂動,我來處理?!标愔竞茠炝穗娫?,心里盤算著怎么報復。他在深圳羅湖區(qū)認識一個叫滿軍的人,開著一家私人公司,之前被加代收拾過,一直懷恨在心。陳志浩當即把電話打給了滿軍。
“喂,小軍,我是陳志浩?!?/p>
“浩哥,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滿軍的語氣帶著討好。
“還行。我跟你說個事,我手下的兄弟在羅湖區(qū)被人欺負了,讓人砍了,縫了五十多針。對方在東門開了個忠勝表行,你幫我出出氣。”
滿軍一聽,立馬拍著胸脯保證:“浩哥,這事兒你找我就對了!在羅湖區(qū),還沒有我辦不了的事。你讓你兄弟過來找我,我這就帶兄弟過去收拾他!”
“行,那我就謝謝你了。以后你到香港,我請你吃飯。”
掛了電話,小南留下兩個人在醫(yī)院照顧小七,帶著剩下的四個人直奔滿軍的公司。滿軍見了他們,擺出一副大哥的派頭:“兄弟,以后到了羅湖,直接給我打電話,保準沒人敢欺負你們。你們吃過飯了嗎?沒吃的話先吃點,吃了咱就直接過去報仇?!?/p>
“軍哥,我們吃過了,現(xiàn)在就過去吧!”小南急著報仇。
“行!小龍,去庫房拿兩把五連子!”滿軍喊了一聲,一個精瘦的漢子立馬應聲而去,從庫房里拿出兩把五連發(fā)獵槍。滿軍帶著眾人上了三臺車,頭車是虎頭奔,后邊跟著兩臺奧迪100,浩浩蕩蕩地直奔忠勝表行。
當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忠勝表行的大廳還亮著燈,四個服務員正在整理貨物,加代、江林、馬三、四寶子則在里間的辦公室喝茶。突然,外面?zhèn)鱽怼芭榕椤眱陕晿岉?,震得窗戶都嗡嗡作響?/p>
馬三放下茶杯:“我出去看看。”
他推開門走到大廳,服務員們都嚇得臉色發(fā)白,小聲說:“不知道是什么聲音,像是爆炸。”馬三走到門口,往外面一看,只見三臺車停在路邊,一群人正朝著表行走來。為首的正是滿軍,小龍手里拿著五連子,剛朝天上開了兩槍。
小南一眼就看見了馬三,指著他對滿軍說:“軍哥,就是他砍的小七!”
“給我打!”滿軍一揮手,小龍拿著五連子,朝著表行的落地玻璃“哐當”就是一槍,玻璃瞬間碎成了渣,碎片濺了一地。
服務員們嚇得尖叫起來:“搶劫啦!”
小龍拿著五連子沖進大廳,指著馬三:“不許動!”馬三就算再虎,面對五連子也不敢亂動,只能站在原地。小南跟著沖進來,一把揪住馬三的衣領:“你大哥呢?叫你大哥出來!”
里間的加代聽到外面的動靜,立馬扔了煙頭,領著江林、四寶子沖了出來??吹綕M軍帶著人拿著槍闖進來,加代皺著眉問:“滿軍,你什么意思?帶著人拿著槍來我表行,想找事?”
滿軍本來還挺囂張,一看是加代,嚇得腿都軟了,之前被加代收拾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代……代哥,我不知道這是你的表行……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來?。 ?/p>
“你不知道?”加代冷笑一聲,走到小龍面前,一把奪過他手里的五連子,用槍指著他的腦袋,“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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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嚇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渾身發(fā)抖。加代又看向滿軍:“滿軍,我這玻璃是定制的,十五萬一塊。你讓手下打了我兄弟,再加上玻璃錢,一共二十萬。限你十分鐘內(nèi)把錢送過來,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我給!我馬上給!”滿軍不敢耽擱,立馬打電話讓人送了二十萬過來。加代接過錢,扔給江林,又看向小南:“之前在酒店,我已經(jīng)給你道歉了,你還不依不饒,帶著人來我表行鬧事?,F(xiàn)在,給我爬著出去!”
小南看著滿軍,滿軍卻不敢替他說話,只能低著頭。小南沒辦法,只能趴在地上,一點點往外面爬。加代又警告滿軍:“滿軍,以后再讓我知道你找我或者我兄弟的麻煩,我直接廢了你!滾!”
滿軍如蒙大赦,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氐焦?,滿軍越想越窩囊,立馬給陳志浩打了電話:“浩哥,你這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啊!”
“怎么了?”陳志浩問道。
“你手下的兄弟得罪的是羅湖的加代,他是羅湖的一把大哥,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我根本惹不起。我還給他賠了二十萬,不然都走不了?!睗M軍哭喪著臉說。
陳志浩愣了一下,他沒聽過加代的名字,卻沒想到對方這么厲害?!澳闳遣黄穑俊?/p>
“實在是惹不起,浩哥。他手里有槍,手下兄弟也多,我根本不是對手?!?/p>
“行,我知道了。你把加代的電話給我,我親自跟他談。”陳志浩掛了電話,心里憋著一股火。他在香港橫行慣了,還從沒受過這種氣。拿到加代的電話后,他立馬打了過去,語氣囂張:“喂,你是加代?知道我是誰嗎?”
加代聽著對方的語氣,心里很不爽:“我是加代,你什么意思?”
“加代,我告訴你,我是你惹不起的人!我是香港的陳志浩,我手下的兄弟被你打了,你必須給我賠償二百萬!不然我讓你在深圳混不下去!”
“二百萬?你做夢!”加代冷笑一聲,“有本事你就來深圳找我,我在東門忠勝表行等著你來?!?/p>
“你別囂張!明天下午四點,我到你表行找你,你等著!”陳志浩怒沖沖地掛了電話。
加代知道陳志浩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雖然沒聽過這個名字,但能這么囂張,肯定有幾分實力。他不敢大意,立馬給小毛和喬巴打了電話。
“小毛,明天有一伙香港的社會要來我表行找事,你帶點兄弟過來,越多越好。”
“行,代哥!我剛買了二十多把五連子,正好帶上!我這就召集兄弟,馬上過去!”小毛的聲音透著興奮。
掛了小毛的電話,加代又打給喬巴:“喬巴,你從向西村調(diào)五十個兄弟過來,帶好家伙,今晚就在旁邊的酒店住著,隨時待命?!?/p>
“沒問題,代哥,我這就安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