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媽,你看,這是我們團長,對我可好了!”我從背包里翻出那張剛洗出來的照片,興沖沖地遞到母親手里。
母親正端著飯碗往桌上放,接過照片的那一刻,整個人像被雷劈中了一樣?!斑郛敗币宦暎赏胨ぴ诘厣?,碎成了好幾瓣。她死死盯著照片,手抖得像篩糠,眼淚突然就涌了出來。
“媽,你怎么了?碗摔了不要緊,我掃...”我慌忙去拉她。
“這...這不可能...”母親的聲音都變了調,她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捂著嘴,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他怎么會是你的團長...這不可能...”
我嚇壞了,從小到大,我從沒見過母親這樣失態(tài)。她看著照片里的趙團長,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媽,你認識我們團長?”我蹲下來問她。
母親沒有回答,只是把照片緊緊攥在手里,淚水滴在照片上,暈開了一小片水漬。那天晚上,母親房間的燈亮了一整夜。
而我怎么也想不到,這張普通的合影背后,竟然藏著一個埋藏了二十三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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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15日,西北某軍營。
退伍的日子終于到了。說實話,心里五味雜陳。兩年的軍旅生涯,讓我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了真正的男人。早上起床時,我習慣性地疊好被子,摸著那床陪了我兩年的軍被,鼻子有點發(fā)酸。
“林楓,愣著干啥?趕緊收拾,下午還要開歡送會呢!”同年兵小馬在門口喊我。
我擦了把臉,把最后幾件衣服塞進背包。這時,班長跑進來通知:“林楓,趙團長要來咱們連隊,說是要和幾個優(yōu)秀士兵合影留念?!?/p>
“團長要來?”我有點意外。
趙衛(wèi)國團長在我們部隊是個傳奇人物。五十出頭的年紀,軍人世家出身,參加過好幾次重大任務。雖然左腿因為以前受傷有點跛,但絲毫不影響他在戰(zhàn)士們心中的威望。這兩年,他對我格外照顧,每次下連隊檢查,總會專門找我聊幾句。
下午三點,團長準時出現(xiàn)在連隊。他還是那副嚴肅的模樣,穿著筆挺的軍裝,走路時左腿微微有些不自然。
“小林,過來。”團長沖我招手。
我趕緊跑過去。團長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兩年了,長結實了。”
“報告團長,多虧您平時關照?!蔽伊⒄卮稹?/p>
團長的眼神有些復雜,欲言又止地看著我,嘴唇動了動,最后只說了句:“好好干,你是個好兵。”
拍照的時候,團長堅持站在我旁邊。相機咔嚓一聲,定格了這個瞬間。照片里,團長的手搭在我肩上,笑得有些勉強,而我標準的軍姿和燦爛的笑容形成了鮮明對比。
“團長,給您也洗一張?!蔽艺f。
“不用,你自己留著吧?!眻F長擺擺手,又深深看了我一眼,“記得回家給你媽看看,讓她放心。”
當時我只覺得團長這話有些奇怪,怎么特意提到我媽?但我也沒多想,只是答應了一聲。
臨走前,團長又叫住我:“小林,你家是福建龍??h的吧?”
“是的,團長?!?/p>
團長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我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12月20日,我終于回到了家。
龍海縣是個不起眼的小縣城,我家住在老城區(qū)一棟六層的居民樓里。推開門,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母親還沒下班,家里只有我一個人。
我把背包放下,環(huán)顧四周。家里還是老樣子,客廳不大,家具都有些舊了,但收拾得干干凈凈。墻上掛著我小時候的照片,還有我高中畢業(yè)時的照片,唯獨沒有父親的照片。
從小到大,我對父親的記憶幾乎是空白的。母親說,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個工人,出了意外。每次問起細節(jié),母親總是眼圈發(fā)紅,岔開話題。時間長了,我也不再追問。
母親是在菜市場賣菜的,一個人把我拉扯大,吃了不少苦。我當兵這兩年,她一個人更辛苦了。想到這里,我趕緊去廚房準備晚飯。
晚上七點,母親終于回來了。
“小楓!”她看到我,整個人愣了一下,緊接著眼淚就下來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母親今年四十八歲,常年的勞累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老。她的手很粗糙,臉上也多了不少皺紋。我鼻子一酸,上前抱住她:“媽,我回來了?!?/p>
晚飯很豐盛,都是我愛吃的菜。母親不停地給我夾菜,問我在部隊過得好不好,吃得習不習慣,有沒有受欺負。我一一回答,看著她滿足的笑容,覺得這兩年的付出都值了。
“對了,媽,我給你看個東西?!蔽蚁肫鹆四菑堈掌?,從背包里翻出來。照片洗得很清晰,我和團長站在軍營前,背景是飄揚的軍旗。
“你看,這是我們團長趙衛(wèi)國,對我可好了。這次退伍,他還專門來連隊和我們合影...”
我把照片遞給母親。
就在這一刻,意外發(fā)生了。
母親正端著碗準備喝湯,接過照片的瞬間,整個人就僵住了。她的眼睛死死盯著照片,瞳孔在劇烈收縮,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咣當!”瓷碗從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湯汁濺了一地。
“媽!”我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
母親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癱坐在椅子上。她的手劇烈顫抖著,眼淚突然就涌了出來,一滴一滴砸在照片上。
“這...這不可能...”她的聲音在發(fā)抖,“他怎么會是你的團長...這不可能...”
我從沒見過母親這個樣子。她捂著嘴,肩膀抽搐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照片在她手里被攥得皺巴巴的。
“媽,你怎么了?你認識我們團長?”我蹲下來,握住她的手。
母親沒有回答,只是盯著照片里的趙團長,淚如雨下。她的嘴唇顫抖著,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媽,你說話啊,你嚇到我了?!蔽业男奶岬搅松ぷ友?。
“小楓,你...你先去睡覺,媽沒事?!蹦赣H好不容易擠出這么一句話,聲音沙啞得可怕。
“媽...”
“聽話,讓媽一個人待會兒?!蹦赣H站起來,踉蹌著走回自己房間,“咣”地關上了門。
我站在客廳里,手足無措。地上的碎碗和湯汁還沒收拾,母親房間傳來壓抑的哭聲。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
那晚,母親房間的燈一直亮著,哭聲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了很久。我在門外站了好幾次,想敲門又不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親為什么看到團長的照片會這樣?
我回到自己房間,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不斷回放著母親看到照片時的表情——那不是普通的震驚,而是一種見了鬼的恐懼,混雜著難以置信和極度悲傷。
凌晨兩點,我聽到母親房間傳來開門的聲音。我趕緊裝睡。過了一會兒,聽到她在客廳打電話,聲音很低,帶著哭腔:“喂,是張叔嗎?能麻煩你明天幫我看一下攤子嗎?我...我有點事要處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母親已經出門了。桌上留了張紙條:“小楓,媽出去辦點事,中午不回來吃飯了。冰箱里有菜,自己做點吃?!?/p>
字跡有些潦草,明顯是匆忙寫下的。
我坐在餐桌前,看著昨晚那張照片。照片已經被母親撫平了,但邊角還是有些皺。我仔細看著照片里的趙團長——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國字臉,濃眉,眼神堅毅。他和我認識的其他軍官沒什么兩樣,到底有什么特殊之處,能讓母親如此失態(tài)?
我決定收拾一下母親的房間,說不定能找到什么線索。
母親房間很簡樸,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張小桌子。我?guī)退B被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床底下的東西。我蹲下身,發(fā)現(xiàn)是一個鐵盒子,上面落了厚厚一層灰。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盒子拖了出來。盒子很沉,上了鎖。我想了想,從母親床頭柜抽屜里找到了一串鑰匙,試了幾把,其中一把打開了。
盒子里的東西讓我愣住了。
最上面是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里是年輕的母親,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碎花連衣裙,笑得很燦爛。她旁邊站著一個穿軍裝的男人,軍裝是老式的,樣式有些年代感。
男人側著身,但能看清五官——濃眉大眼,國字臉,英氣逼人。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
這個男人...和趙團長有幾分相似。雖然照片里的人年輕很多,但那眉眼,那輪廓,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我翻過照片,背面用鋼筆寫著:1995年,于軍營前。
1995年...那不就是我出生的前一年?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下面還有一些東西——幾封信,已經發(fā)黃了;一塊破舊的手帕,繡著“衛(wèi)國”兩個字;還有一張醫(yī)院的診斷書,日期是1995年8月,上面寫著“股骨粉碎性骨折,建議長期療養(yǎng)”。
我的手抖得拿不穩(wěn)這些東西。所有的線索都在告訴我一個不可思議的事實——
我的團長趙衛(wèi)國,很可能就是我的父親。
可是,這怎么可能?母親明明說父親已經去世了。而且,如果團長真的是我父親,為什么他從來沒有認我?這兩年,他對我雖然照顧,但也只是長官對士兵的關心,從未表現(xiàn)出任何特殊之處。
不對,也不是完全沒有。我突然想起一些細節(jié)——
團長第一次見我,盯著我看了很久,問我家是哪里的;
他總是借著檢查工作的名義來連隊,每次都會找我聊幾句;
有一次我受傷,只是擦破了點皮,團長知道后專門來看我,還帶了藥;
退伍那天,他堅持要和我合影,眼神那么復雜,臨走前還特意問了我家的地址...
所有這些,在當時看來只是長官的關照,現(xiàn)在想來,每一個細節(jié)都透著蹊蹺。
我把照片拿出來,和退伍時的合影對比。年輕時的那個軍人,和現(xiàn)在的趙團長,除了年齡的差距,五官輪廓幾乎一模一樣。
我的心跳得很快,太陽穴突突直跳。如果這是真的,那母親為什么要隱瞞?為什么說父親去世了?而團長,他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存在,還是知道卻不敢相認?
我必須搞清楚真相。
中午,我去了菜市場。
菜市場熙熙攘攘,母親的攤位在最里面。我遠遠看過去,攤位前沒人,菜都還擺著,但母親不在。
“小林,你找你媽啊?”旁邊賣魚的王嬸問我。
“是啊,王嬸,我媽呢?”
“一早就走了,說有事出去,讓老張幫她看攤。老張剛才去上廁所了?!蓖鯆鹬噶酥甘袌鼋锹涞男捃嚁?,“你去那邊找老張問問?!?/p>
我走到修車攤。張叔五十多歲,腿腳不太利索,在市場修了十幾年自行車。我小時候經常來玩,和他挺熟。
“張叔?!蔽医兴?。
“哎呀,小林回來了!”張叔正在修一輛車,抬頭看到我,笑了,“當兵回來就是不一樣,壯實多了。”
“張叔,我媽今天一早出去了,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張叔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嘆了口氣:“你媽...她也是時候跟你說清楚了。”
“說清楚什么?”我的心咯噔一下。
張叔放下手里的工具,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小林,你媽當年的事,其實市場里好多老人都知道。我本來不該多嘴,但看你這樣,我想你也該知道真相了?!?/p>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張叔,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叔點了根煙,緩緩開口:“你媽年輕的時候,在部隊附近的罐頭廠上班。那時候她才二十出頭,長得漂亮,性格也好。有一次工廠給部隊送物資,她就認識了一個軍官?!?/p>
“那個軍官叫什么?”我的聲音在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