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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骸驚現玉米芯與骨縫
那年靈丘縣醫(yī)院擴建,工人們挖地基到三米深時,鐵鍬突然“當啷”一聲磕到硬物。扒開浮土一看,是具蜷曲的遺骸,骨盆裂著道縫,恥骨聯合部嵌著截直徑三厘米的玉米芯,黃澄澄的,像硬生生楔進去的。旁邊還散落著兩小塊骨骼,法醫(yī)后來鑒定,是未足月的胎兒,骨縫都沒閉合。
往下挖,遺骸越來越多,橫七豎八疊著,有的頭骨裂成瓣,有的四肢反折,總共47具,都沒棺槨,坑底鋪著層石灰,混著生銹的彈殼和爛成布條的藍布片。
工地看大門的老醫(yī)生拄著拐杖過來,瞅了瞅那具嵌玉米芯的遺骸,突然蹲下身抹眼淚:“早說這地不能動,民國那時候就是‘冤魂地’啊?!?/p>
工人們都停了手,沒人敢再挖。這47具遺骸,到底是什么時候埋的?那玉米芯和沒長好的胎兒骨,又藏著什么故事?
1937古城淪陷之困
要解開這些謎團,得回到1937年的秋天。
那年9月,日軍沿平綏線北上,為打通太原通道,盯上了晉東北的靈丘。這座古城卡在太行山與恒山之間,是河北進山西的門戶,城墻高三丈,護城河寬十丈,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13日清晨,日軍第5師團一部從淶源方向開來,城樓上的國民黨守軍打了兩小時就跑了,靈丘就這么被占了。
當天下午,偽維持會貼出告示:“全城戒嚴,百姓不得出城,違者格殺勿論?!?/p>
起初沒人當回事,城里商鋪照開,菜攤照擺,日軍還讓小孩吃糖,給老人發(fā)煙,可暗地里,憲兵隊帶著工兵在城西北角的大云寺忙乎——寺里的佛像被搬空,后院挖了三個丈深的大坑,寺墻外堆著新到的鐵絲和鐵鍬。
血色黎明下的殘酷一幕
9月23日這天,天還沒亮透,日軍突然挨家挨戶砸門,把男人們都趕到大云寺前的空地上,說要“登記良民證”。寺里那三個大坑已經挖好,石灰味混著土腥味飄得老遠。先是機槍響了,架在寺門兩側的歪把子機槍對著人群掃過去,子彈打穿胸膛,人一排排倒在坑里,沒打死的就在坑里抽搐,日軍端著刺刀下去補,有的直接拿軍刀劈,頭滾到腳邊,血濺在寺墻上。
有個穿袈裟的和尚沖出來,是大云寺的廣顯法師,他張開胳膊護著后面的老人,喊“莫傷百姓”,日軍沒理他,把他拽到寺門口的香爐邊,按住了澆汽油?;瘘c起來的時候,他手里還攥著半本沒燒完的《金剛經》,火苗舔著經頁,字一個個蜷起來,他嘴里還在念“阿彌陀佛”,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只剩黑煙往上冒。
不光大云寺,東門甕城、南關操場也在殺人,有的被鐵絲捆著推進河里,有的直接活埋。那天過后,城里成年男人少了近三成,走在街上,十戶有八戶門口掛白幡,護城河的水紅了三天,撈尸的木船撐過去,船底都能蹭到尸體。
尊嚴遭踐:編號烙印與碎玻行走
第二天一早,日軍就開始挨家搜女人,不管老少,只要是女的都被趕到城隍廟。偽維持會的人拿著名冊,說要“登記婦女信息”,其實是挑了132個年輕的,讓她們站成三排。日軍拿粉筆在她們臉上畫圈,圈里寫數字,從001到132,又把烙鐵燒紅了往胳膊上按,燙出的印子跟狗牌似的,肉焦味混著哭聲飄滿院子。
接著有人搬來幾筐碎玻璃,倒在地上鋪了兩丈長的一條,日軍用槍指著她們:“走過去,到對面帳篷領‘糧食’?!钡谝粋€女人剛踩上去,玻璃碴子就扎進腳底,血順著腳趾縫流,她疼得蹲下去,日軍的皮靴就踹上來,罵“快點”。后面的人只能硬著頭皮走,有的走幾步就栽倒,被拖到旁邊用冷水潑醒了再走,地上的血混著玻璃碴子,黏糊糊的像紅泥。
有個二十多歲的媳婦咬了抓她的日軍胳膊,被拽到院子里的槐樹下,兩個日軍按住她,拿鐵絲從鎖骨穿過去,吊在樹杈上,鐵絲勒進肉里,她疼得喊不出聲,眼淚和血一起往下滴。還有個懷了孕的,求日軍放過肚子里的孩子,日軍沒理,把她推進帳篷,出來時褲子上全是血,孩子沒了,人也瘋了,坐在地上拍著手笑,嘴里念叨“玻璃不疼,玻璃不疼”。
后來考古隊挖出來的LQ-019號遺骸,就是那天被抓的女人之一,她骨盆里嵌著的玉米芯,是當時被塞進身體的——日軍覺得“不夠順從”,就用這東西折磨人,事后隨便往坑里一扔,連塊破布都沒蓋。城里的事還沒完,日軍又開始往周邊村子去了。
村莊浩劫之殘酷實驗
南梁村離城五里地,日軍開著卡車到村口,先放槍,子彈打穿土坯房的墻,墻上的毛主席畫像被打了個窟窿,村民嚇得往地窖鉆,日軍就拿煙熏,嗆得人咳嗽著爬出來,一個個被綁了鐵絲串起來。有個叫王老五的木匠,腿被打斷了,趴在地上拽日軍褲腿,求別殺他兒子,日軍沒理,把他兒子拎起來,頭朝下往石碾子上砸,腦漿濺了王老五一臉。
唐之洼村更慘,日軍把抓來的人趕到村西頭的破廟里,說要“看病”,其實是活體解剖——軍醫(yī)穿著白大褂,戴著手套,把人按在門板上,不用麻藥,拿手術刀劃開肚子,腸子流出來,人疼得抽搐,他還拿鑷子夾著給旁邊的新兵看,說“這是胃,記住位置”。有的新兵不敢看,日軍就拿槍托砸他腦袋,逼他盯著。
孕婦被單獨拉出來,肚子大的就直接拽到麥場,一個軍官拿軍刀比劃著“試刀”,刀刃從心口劃到肚臍,血順著褲腿流,胎兒掉在地上,還在動,日軍拿皮鞋碾,直到不動了才停手。
他們殺完人不埋,就扔在村口,讓路過的人看,說這是“心理打擊實驗”,要讓中國人怕他們,不敢反抗。有個村的教書先生偷偷記日記,寫“日軍以殺人為樂,視人命如草芥”,沒寫完就被發(fā)現了,日記被搶走,人被吊在槐樹上打,直到斷氣,尸體掛了三天,風吹得晃悠,像個破燈籠。
那幾天,周邊十幾個村子都在殺人,有的全家被燒死在屋里,有的被推下井,往井里扔石頭,水聲混著哭喊,響到半夜。血滲進土里,麥垛上濺著腦漿,井里漂著孩子的鞋,沒人敢收尸,野狗在村口啃骨頭,天一黑就嗚嗚叫,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歷史鐵證遺骨證言
1946年晉察冀邊區(qū)政府組織考古隊來靈丘,挖開當年的埋尸坑,47具遺骸里,13具頭骨有彈孔,7具恥骨聯合部有銳器砍痕,LQ-019號骨盆里的玉米芯還嵌在骨縫里,纖維組織和骨膜黏在一起。
縣城檔案館藏著417份幸存者證言,有王老五媳婦寫的“日軍拿我兒腦袋當球踢”,有唐之洼村教書先生的殘頁日記“9月25日,村西廟內解剖活人”,還有89件實物照片,包括廣顯和尚燒焦的袈裟殘片、城隍廟地上的玻璃血渣取樣。
日軍第5師團作戰(zhàn)日志里寫“靈丘肅正完畢,民心震懾”,軍醫(yī)報告附“活體解剖實驗數據”,這些都釘死了當年的暴行。
清水河畔的和平銘記
如今孩子們在古城墻下追蝴蝶,清水河畔洗衣的婦人笑著聊天,大云寺的香火飄到街對面,和尚們敲著木魚,聲音混著賣糖葫蘆的吆喝。
可寺墻磚縫里那抹暗紅還在,下雨時會暈開淡淡的印記,老人們說那是廣顯法師的血。
檔案館的鐵柜里,LQ-019號遺骸的X光片還夾在文件夾里,玉米芯嵌骨的位置用紅筆圈著,旁邊是泛黃的證言,字跡抖得厲害。
去年清明,有白發(fā)老人帶著孩子來遺址獻花,指著坑邊的石灰說“曾祖父就埋在這”。
其實銘記哪用說大道理?不過是見著孩子笑,就想起1937年沒來得及長大的胎兒;聽著河水響,就記著當年血混著雨流進河的腥。
不是恨,是怕——怕磚縫的紅淡了,怕鐵柜的紙脆了,怕再沒人知道,玉米芯不該嵌在骨頭里,孩子該在城墻下追蝴蝶,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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