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重慶秀山的監(jiān)控鏡頭，最近拍下了一組讓人血壓飆升的畫面。

8月11號那天，幾個“愛心冰柜”旁圍滿了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冰柜上“適當拿取，請勿浪費”的字紅得刺眼，監(jiān)控紅燈也在頭頂明明滅滅——但這些，好像都成了擺設(shè)。

第一個人伸手的時候，其他人像接了信號。黑衣大爺胳膊底下夾著三瓶，紅裙子大媽懷里抱了八瓶還不撒手，有人干脆拎著塑料袋往里塞，那架勢，恨不得把整個冰柜都扛回家。視頻里，他們臉上堆著笑，是那種占了便宜的得意，半分不好意思都沒有。

你知道這些水是給誰的嗎？是給頂著40度高溫掃大街的環(huán)衛(wèi)工，是騎著電動車跑斷腿的外賣員，是站在路口指揮交通的交警。重慶今年夏天熱得邪乎，高溫預(yù)警掛了快一個月，這些戶外勞動者喝口冰水，跟救命似的。

7月底的時候，秀山好幾個單位聯(lián)合搞“愛心冰柜·共享清涼”活動，愛心人士捐冰柜，企業(yè)捐水，志愿者當補水員，折騰了好幾天才把這事辦起來。怕大家誤會，冰柜上貼了標識，旁邊放了海報，一開始還有人盯著。后來見沒人亂拿，天氣又熱得值守的人遭不住，就撤了崗。

誰能想到，沒了人盯，監(jiān)控成了擺設(shè)。一冰箱的水，被這群老人哄搶一空。真正來拿水的戶外師傅，只能對著空冰柜嘆氣。

02

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評論區(qū)炸了鍋。有人說“真是老人變壞了”，這話雖然偏激，但看著畫面里那些搶水的笑臉，你很難不堵得慌。還有人調(diào)侃“平時廣場舞都跳不動，搶水的時候比誰都利索”，話糙理不糙——懷里抱八瓶水的時候，怎么沒見誰說累？

更讓人寒心的是，有網(wǎng)友猜，這些水可能根本不是自己喝。“拿回去倒了賣瓶子”的猜測，像根刺扎在公益人士心上。要知道，捐水的企業(yè)、搬冰柜的志愿者，當初都是想著“給勞動者遞瓶水”，現(xiàn)在倒好，成了某些人占小便宜的工具。

秀山縣團委的人回應(yīng)得挺無奈：“沒想到裝了監(jiān)控，還是有人不自覺?！爆F(xiàn)在他們又把值守的人派回去了，說是要“制止和引導(dǎo)”。這話聽著簡單，可公益這事兒，一旦需要靠人盯，就變味了。

這不是今年夏天第一起。上個月湖南岳陽，有個女的拿愛心冰柜的水給孩子洗腳，轉(zhuǎn)身就自己摔了一跤。網(wǎng)友說“天道好輪回”，可比起嘲諷，更讓人難受的是——這些本是善意的冰柜，怎么就成了照妖鏡？

有人說，拿一兩瓶解渴也沒啥。這話沒錯，公益本就不該太死板。但監(jiān)控里那些人，哪是解渴？分明是貪。他們搶的不只是幾瓶水，是把別人的善意踩在腳下，是讓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寒心，是給所有想做公益的人潑冷水。

現(xiàn)在秀山的愛心冰柜又有人值守了，但愿能攔住那些不該伸的手。只是想多說一句：監(jiān)控能拍清人臉，卻拍不清某些人的貪心。公益的底色是信任，不是設(shè)防。要是哪天，連給戶外勞動者遞瓶水都得派人嚴防死守，那才是真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