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凌晨兩點,刺耳的電話鈴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電話里傳來同事張強醉醺醺但威脅意味十足的聲音:
"小李!我現(xiàn)在在城西悅來小區(qū),朋友出了大事,你必須10分鐘內(nèi)把車開過來!"
我揉著眼睛,語氣不耐煩:"張哥,大半夜的,要不明天再說..."
張強的聲音突然變得猙獰:
"我告訴你,我朋友現(xiàn)在的事情很嚴重,如果因為你不配合出了大事,后果你負得起嗎?10分鐘!否則后果自負!"
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深夜、悅來小區(qū)、警察...我想起那個地方的名聲,手開始顫抖。
張強到底想讓我卷入什么事情?
1
我叫李明,今年32歲,在市里一家廣告公司做市場推廣。
為了上班方便,我咬牙貸款買了輛本田雅閣。
每個月要還3800的車貸,對我這種月薪8000的普通員工來說,壓力不小。
張強是我的直屬領(lǐng)導(dǎo),市場部副主任,今年38歲,人長得五大三粗,說話總是大大咧咧。
他在公司干了快十年,論資歷算老員工,但就是舍不得買車,總說什么"車子是消耗品,不如投資理財"。
我和張強的借車關(guān)系,要從那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說起。
張強突然走到我工位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李,你車借我用一下唄。"
我當(dāng)時正在整理文件,聽到這話有些意外:"張哥,有什么急事嗎?"
張強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語氣里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意味:
"也不算急事,就是要去見個客戶,在城南那邊,打車不太方便。"
我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想到他是我的直屬領(lǐng)導(dǎo),平時在工作上還算照顧我,就點了點頭:
"那行吧,不過我晚上七點要接我女朋友下班。"
張強立刻笑了:"沒問題,六點前肯定還你。"
我把車鑰匙遞給他的時候,心里還有些忐忑。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輛車,才開了三個月,各種功能還在熟悉階段,萬一他開車不小心出點什么事...
晚上七點半,張強才把車開回來,我在公司樓下等得心焦,一看到車就趕緊迎上去。
我邊接鑰匙邊說道:"張哥,怎么回來的這么晚,我女朋友在醫(yī)院等著呢。"
張強下車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哎呀,不好意思,客戶那邊聊得太投入了,忘記時間了。"
我上車后,立刻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煙味,還夾雜著酒氣。
車里的紙巾盒空了,煙灰缸里塞滿了煙蒂,座椅上還有幾滴不明液體。
我皺著眉頭,心里很不舒服,但想到張強是領(lǐng)導(dǎo),只能默默忍受。
開車去醫(yī)院的路上,我一直開著車窗通風(fēng)。
我心里在想:算了,就這一次,以后注意點就是了。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
第二次借車是在一個星期后。
那天上午,張強又走到我工位旁邊,但這次他的語氣更加隨意:
"小李,鑰匙給我一下,我去辦點事。"
我當(dāng)時正在和客戶打電話,只能用眼神示意他等一下,掛了電話后,我小聲問:
"張哥,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張強伸手就要拿我桌上的車鑰匙:
"不知道,可能晚上,也可能明天,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聽到可能明天,我心里一緊:"張哥,明天我要用車去見客戶。"
張強停下手,皺眉看著我:"什么客戶那么重要?"
我解釋道:"就是張總安排的那個地產(chǎn)項目,約了明天上午。"
張強想了想,擺了擺手:"那算了,改天再說。"
雖然這次沒有借成,但我心里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張強的態(tài)度變化讓我意識到,在他眼里,我的車已經(jīng)不再是我的私人財產(chǎn),而是他可以隨時調(diào)用的工具。
果然,第三次借車的時候,張強的態(tài)度更加強硬了。
那是4月的一個周五下午,張強直接走到我面前:
"小李,這周末把車借我用兩天,我要去郊區(qū)釣魚。"
我有些為難:"張哥,我周末要和女朋友去看房,已經(jīng)約好了中介。"
張強的眉頭皺得更緊:
"小李,看房什么時候都能看,我約朋友釣魚可是提前一個月定的,再說了,你一個租房子的人,看什么房?先掙錢再說吧。"
聽到這話,我臉上火辣辣的,辦公室里其他同事都聽到了,幾個人偷偷朝這邊看過來。
我感受到那種被當(dāng)眾羞辱的感覺,心里既憤怒又無奈。
我還想爭取一下:"可是我真的約好了..."
張強的聲音提高了幾度:"小李,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領(lǐng)導(dǎo)不好說話?"
"我平時對你怎么樣?工作上有什么好機會,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現(xiàn)在讓你幫個忙,你就這么推三阻四的?"
周圍的同事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辦公室里一片安靜。
我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臉上的熱度越來越強烈。
最終,我還是妥協(xié)了:"那...那好吧,張哥。"
那個周末,我和王芳只能改約中介,坐地鐵去看房。
王芳在地鐵上一路都沒有說話,直到下車后,她才開口:
"李明,你這樣下去不行。"
我明知故問:"什么意思?"
王芳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我:
"張強把你當(dāng)什么了?免費司機?你這樣一味退讓,他只會得寸進尺。"
我心里清楚王芳說得對,但嘴上還是為張強辯護:
"他畢竟是領(lǐng)導(dǎo),而且平時工作上確實照顧我。"
王芳冷笑一聲:"李明,你清醒一點吧,他那是照顧嗎?他那是在利用你的善良!"
我沒有再回應(yīng),因為心里已經(jīng)開始動搖了。
周日晚上,張強還車的時候,車子的狀況讓我徹底震驚了。
油表顯示幾乎空了,車里到處都是垃圾,啤酒瓶、煙蒂、餐盒、魚腥味的塑料袋,后座上還有泥土腳印。
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車子的右側(cè)多了一道明顯的劃痕。
我指著車身上的傷痕:"張哥,這個劃痕..."
張強看了一眼,滿不在乎地擺手:
"哪有什么劃痕?這車不是本來就有點小毛病嗎?"
我堅持說道:"可是我之前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有劃痕。"
張強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
"車子開久了,有點小劃痕很正常,你總不能什么都賴到我頭上吧?"
我還想爭辯,但張強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留下一句話:
"謝了啊,下次有需要再找你。"
我站在車旁,看著那道刺眼的劃痕,心里五味雜陳。
去4S店問了一下,修復(fù)這道劃痕至少要500塊錢。對我這種月光族來說,500塊錢不是小數(shù)目。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王芳的話在我耳邊回響:
"他只會得寸進尺。"
果然,接下來的幾個月里,張強借車的頻率越來越高,理由也越來越荒謬。
2
進入5月份后,張強借車已經(jīng)變成了家常便飯。
從最初的偶爾借用,到后來的每周都要借幾次,我漸漸感覺自己的車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
最讓我難以忍受的是,張強開始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我的車就是他的專用車。
5月中旬的一個周三,我正在寫報告,張強走過來直接把我的車鑰匙拿起來:
"小李,我去一趟客戶那里,車借我用一下。"
我條件反射般地想要阻止:"張哥,我下午要去..."
張強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去哪里不能坐公交?我這是去談業(yè)務(wù),公司的事情重要還是你的私事重要?"
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反對的話。
看著張強拿著我的車鑰匙離開,我心里充滿了屈辱感。
那天下午,我只能坐公交車去見客戶。
在擁擠的公交車上,我想起自己每個月3800的車貸,心里說不出的憋屈。
更過分的是,張強開始讓我充當(dāng)他的專職司機。
6月的一個周一早上,我剛到公司,就接到張強的電話:
"小李,你直接開車到我家樓下來接我,我今天要去好幾個地方談業(yè)務(wù)。"
我試圖拒絕:"張哥,我自己還要上班呢。"
張強的語氣理所當(dāng)然:"上什么班?跟著我跑業(yè)務(wù)就是工作,而且你開車比我熟悉路況,效率更高。"
就這樣,我變成了張強的專職司機,整整一天,我開著自己的車,載著張強到處跑業(yè)務(wù)。
油費是我出的,路費是我出的,甚至中午請客戶吃飯的時候,張強還讓我把車開去洗車。
晚上回家的時候,王芳看到我疲憊的樣子,心疼地問:"怎么這么累?"
我把一天的經(jīng)歷告訴她,王芳聽完后氣得臉都紅了:
"李明,你瘋了嗎?你是他員工,不是他的私人司機!"
我無力地辯解:"可是他是我領(lǐng)導(dǎo)..."
王芳拍著桌子站起來:"領(lǐng)導(dǎo)就能隨便使喚你嗎?李明,你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和你分手了!"
聽到"分手"兩個字,我心里一震。
王芳是護士,工作很忙,平時話不多,但這次她真的生氣了。
我伸手想拉她:"你別這樣..."
王芳甩開我的手:"李明,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還有一點男人的尊嚴嗎?讓人家這么欺負,你都不知道反抗!"
那天晚上,王芳氣得回了自己的宿舍,留我一個人在房間里反思。
我坐在沙發(fā)上,想起這幾個月來的種種屈辱,心里五味雜陳。
我知道王芳說得對,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在公司里,張強不僅是我的直屬領(lǐng)導(dǎo),還掌握著我的績效考核和晉升機會。
如果得罪了他,我在公司里的日子會很難過。
但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我可能會失去女朋友,失去自己的尊嚴。
7月份,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張強不再滿足于工作時間借車,開始在下班后和周末也要用我的車。
一個周五的晚上,我和王芳剛剛在餐廳坐下準備吃飯,張強就打來了電話:
"小李,你馬上把車開到維也納酒店門口,我要接幾個朋友去KTV。"
我小聲說道:"張哥,我在和女朋友吃飯..."
張強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吃飯什么時候都能吃,我這邊客戶等著呢,快點,別讓人家等急了。"
我看了看對面的王芳,她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很難看。
我還想爭取一下:"張哥,要不你打個車?今天是周末..."
張強的聲音突然提高:"小李,你是不是飄了?我平時對你多好,現(xiàn)在讓你幫個忙就這么不情愿?"
我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我...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后,王芳冷冷地看著我:"李明,你去吧,我自己回去。"
"王芳,我..."我想解釋什么。
王芳站起身來,拿起包:"你不用解釋,李明,你自己想清楚,你要的是什么。"
看著王芳離開的背影,我心如刀絞,但我還是開車去了維也納酒店。
在酒店門口,我看到張強和幾個我不認識的人站在那里。
張強看到我來了,立刻招手:"小李,快過來,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我下車后,張強拍著我的肩膀?qū)δ菐讉€人說:
"這是我們公司的小李,人特別實在,我的專職司機。"
聽到"專職司機"這四個字,我心里一陣刺痛,但我只能勉強笑著和那些人打招呼。
張強接過車鑰匙:"小李,你先回去吧,我們自己開車,明天早上你到我家樓下來取車。"
我愣了一下:"張哥,那我怎么回去?"
張強已經(jīng)開始和那些朋友聊天:"打車啊,又不遠。"
我站在酒店門口,看著張強開著我的車離開,心里充滿了憤怒和屈辱。
那一刻,我真的想沖上去搶回車鑰匙,但理智告訴我不能這么做。
第二天一早,我坐公交車到張強家樓下等車。
等了一個多小時,張強才下來,而且明顯是剛起床的樣子。
張強把鑰匙扔給我,打了個哈欠:"不好意思,昨晚玩得有點晚。"
我接過鑰匙,發(fā)現(xiàn)上面沾著一些我不認識的東西,我心里一緊,但不敢多問。
上車后,我立刻就被車里的味道熏得想吐。
除了煙酒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腥臭味。
后座上有幾根女性的長頭發(fā),座椅上有不明液體的痕跡。
我強忍著惡心把車開回去,在家樓下的洗車店花了50塊錢洗車。
洗車師傅都忍不住問:"兄弟,你這車里是不是有人吐了?這味道太重了。"
我苦笑著沒有回答。
8月份,張強的行為變本加厲,他不僅自己用我的車,還開始把車借給他的朋友使用。
結(jié)果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交警隊的電話:
"李先生,您的車在南三環(huán)發(fā)生了輕微追尾事故,請您來處理一下。"
我當(dāng)時整個人都懵了,趕緊打車趕到現(xiàn)場。
到了那里,我看到我的車追尾了一輛奔馳,前保險杠已經(jīng)變形了。
我打張強的電話,但一直沒人接,最后還是對方車主比較好說話,看我確實不是肇事者,同意私了。
我賠了對方3000塊錢,拖車費用200,自己的車修理費用估計要5000多。
第二天,我找到張強想要說明情況,他的態(tài)度讓我徹底寒心。
"小李,這事兒我也很遺憾,但你也知道,開車上路總有風(fēng)險,這不能怪我朋友。"
我試圖讓他承擔(dān)一些責(zé)任:"可是修車費..."
張強理所當(dāng)然地說:"修車費當(dāng)然是你出啊,車子是你的,保險也是你買的,這很正常。"
聽到這話,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張哥,可是開車的是你朋友..."
張強的語氣變得嚴厲:"我朋友是幫你開車,又不是故意撞的,再說了,我平時對你多照顧,現(xiàn)在出點小事就要我負責(zé)?"
我看著張強的嘴臉,心里的憤怒達到了極點。
但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知道,如果和他鬧翻,受苦的只會是我自己。
那天下午,我坐在工位上,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同事小王偷偷遞給我一張紙條:
"兄弟,你這樣下去不行,張強就是在欺負你。"
我看著紙條,心里五味雜陳,原來,不只是王芳看不下去,連同事們都覺得我太窩囊了。
那天晚上,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王芳已經(jīng)在客廳等我了。
王芳的語氣很平靜,但我能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決絕:"李明,我們談?wù)劇?
我想阻止這個對話:"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不,你不知道。"王芳打斷了我,"李明,我已經(jīng)忍受夠了,看著你一次次被人欺負,而你卻一點反抗都沒有,我真的很失望。"
我坐在她對面,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王芳的聲音有些顫抖:"李明,我愛的是那個有擔(dān)當(dāng)、有尊嚴的男人,不是現(xiàn)在這個唯唯諾諾、被人隨意踐踏的懦夫,如果你再不改變,我們就分手吧。"
聽到這話,我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3
進入11月份后,張強的行為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我的底線。
但真正讓我忍無可忍的,是那次嚴重的交通事故。
周二下午,張強又要借車去見客戶。
這次他的借口是要去城北的開發(fā)區(qū)談一個大項目,需要車子撐場面。
結(jié)果這一去,就是三天沒有音信,我打他電話,不是關(guān)機就是沒人接,發(fā)微信,已讀不回。
我心里越來越焦慮,因為那幾天我的車保險到期了,需要及時續(xù)保。
第三天晚上,我終于接到了張強的電話,但電話里的內(nèi)容讓我差點暈過去。
"小李,車子出了點小問題。"
我立刻緊張起來:"什么問題?"
張強說得很輕松:"也不算大問題,就是昨晚和朋友聚餐,喝了點酒,開車的時候不小心撞了小區(qū)的花壇,不過你放心,人沒事。"
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張哥,你酒駕了?"
張強的語氣里沒有一絲愧疚:
"哎呀,就是喝了一點點,沒想到會出事,小李,你明天來拖車吧,我實在走不開。"
我的聲音都在顫抖:"拖車?嚴重到需要拖車?"
張強說得輕描淡寫:"前保險杠撞壞了,車頭有些變形,但能修好,放心吧,不會有大問題的。"
掛斷電話后,我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
酒駕、撞車、前保險杠變形...我的車徹底毀了。
第二天一早,我請假去處理車子的事情,當(dāng)我看到自己的車時,心都碎了。
車頭嚴重變形,前保險杠完全脫落,引擎蓋凹陷下去一大塊,右側(cè)大燈破碎,滿地都是玻璃碎片。
這哪里是小問題?這簡直就是大事故!
4S店的師傅看了看車子的情況,搖著頭說道:
"先生,您這車修理費至少要三萬塊錢。"
三萬塊錢!我一年的存款都不夠!
我顫抖著手給張強打電話:"張哥,修理費要三萬多..."
"張強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不可能吧?就撞了個花壇,怎么可能要這么多錢?"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師傅說引擎蓋變形了,還有大燈、保險杠都要換。"
張強支支吾吾地說:"那...那你找?guī)准业瓯缺葍r,說不定能便宜點。"
我深吸一口氣:"張哥,這個修理費..."
張強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車子是你的,保險也是你買的,修理費當(dāng)然應(yīng)該你出。"
聽到這話,我的憤怒瞬間爆發(fā):"可是是你酒駕撞的!"
張強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小李,你可不能亂說,當(dāng)時路上沒有交警,誰能證明我酒駕?"
"但是..."我還想爭辯。
張強打斷了我:"小李,我告訴你,這種事情你最好不要往外說,酒駕的事情如果傳出去,對我的影響很大,對公司的影響也很大,你應(yīng)該知道輕重。"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我握著電話的手在顫抖,心里的憤怒像火山一樣要爆發(fā)出來。
但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知道,在公司里,我惹不起張強。
掛斷電話后,我站在4S店門口,看著自己破爛不堪的車,眼淚差點流下來。
這輛車,是我人生中的第一輛車,也是我最珍貴的財產(chǎn)。
我為了買這輛車,向朋友借了兩萬塊錢的首付,每個月3800的車貸讓我過得緊巴巴的。
現(xiàn)在,這輛車被張強給毀了,而他卻連一分錢的責(zé)任都不承擔(dān)。
我拿出手機,想給王芳打電話訴苦,但想到她之前說的那些話,又把電話收了回來。
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我的車保險昨天剛好到期!
我趕緊翻出保單,果然,保險在昨天晚上12點到期。
也就是說,這次的事故,保險公司是不會賠償?shù)模?/strong>
我當(dāng)時就腿軟了,幾乎站不穩(wěn)。三萬多的修理費,全部要我自己承擔(dān)!
那天晚上,我坐在家里,看著桌上的修理費用清單,心里絕望到了極點。
三萬多塊錢,相當(dāng)于我四個月的工資,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張強的酒駕造成的。
更讓我憤怒的是,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張強的態(tài)度竟然變得更加惡劣。
他開始在工作上給我穿小鞋,故意給我安排一些最難搞的客戶,在會議上公開批評我的工作表現(xiàn)。
更過分的是,他開始在其他同事面前暗示我的"不配合"。
聽到這些話,我心里充滿了憤怒和委屈。
但我不能解釋,因為一旦解釋,就會涉及到酒駕的事情,那樣對我更不利。
就這樣,我在公司里變成了一個"不合群"的人。
原本和我關(guān)系不錯的同事開始疏遠我,工作上也處處碰壁。
那段時間,我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中。
修車的錢沒有著落,工作上又處處受氣,女朋友也因為我的懦弱而對我失望。
我開始考慮辭職,但理智告訴我不能這么做。
我心里清楚,這種隱忍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我繼續(xù)這樣下去,只會讓張強更加肆無忌憚。
我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夠徹底解決這個問題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4
那天凌晨2點15分,刺耳的電話鈴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我迷迷糊糊地摸索著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張強的名字,心里立刻升起一陣不祥的預(yù)感。
這個混蛋大半夜的又要干什么?
我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張強醉醺醺但威脅意味十足的聲音:
"小李!我現(xiàn)在在城西悅來小區(qū),朋友出了點事,你10分鐘內(nèi)把車開過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弄懵了,揉著眼睛坐起身:
"張哥,現(xiàn)在都半夜了,要不明天再說..."
張強的聲音突然變得猙獰:
"小李,我告訴你,我朋友現(xiàn)在的事情很嚴重,如果因為你不配合出了大事,后果你負得起嗎?!"
聽到他這樣的語氣,我心里一陣火大。
這個混蛋憑什么對我這樣說話?憑什么在半夜把我當(dāng)成他的專職司機?
我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憤怒:
"張哥,我不是你的司機,而且現(xiàn)在這么晚,我也不方便出門。"
張強冷笑一聲:"小李,我看你是真的飄了,忘了我是誰了?忘了誰給你工作機會了?"
我的心里燃起怒火,但還是試圖保持理智:
"張哥,這和工作沒關(guān)系?,F(xiàn)在是私人時間..."
張強打斷了我,語氣變得更加兇狠:
"小李,我告訴你,只要你還在公司一天,就沒有什么私人時間!10分鐘!必須10分鐘內(nèi)趕到悅來小區(qū)門口!否則后果自負!"
我被他的威脅激怒了:"后果自負?張強,你到底想怎么樣?"
就在這時,電話里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讓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張哥,警察快來了,你朋友怎么還不來?我們得趕緊走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手開始顫抖,警察?什么警察?
張強顯然也聽到了那個聲音,他壓低聲音對電話里說:"再等等,馬上就到!"
然后對我惡狠狠地說:"你聽到了嗎?小李,這事兒不是開玩笑的!10分鐘!不來的話,你在公司就別想好過了!而且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麻煩!"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分析著剛才聽到的信息:深夜、悅來小區(qū)、"警察快來了"、"朋友出事"...
悅來小區(qū)我知道,那是城西有名的娛樂場所聚集地,各種洗浴中心、KTV、酒吧一條街。
那里經(jīng)常有警察突擊檢查,會不定時的抓各種不良違法行為。
難道...張強是想讓我去接他,幫他逃避警察的檢查?
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手心開始冒汗。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一旦開車過去,就可能成為他們的同伙,卷入違法犯罪活動中!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張強,你到底在干什么?"
張強的語氣變得更加急躁:
"別問那么多!你只要照我說的做就行了!10分鐘!悅來小區(qū)門口!否則明天你就等著收拾東西滾蛋吧!"
電話里又傳來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張哥,真的不能再等了,巡邏車已經(jīng)到樓下了!"
我聽到這話,心里徹底明白了。
張強他們肯定是在從事什么違法活動,現(xiàn)在被警察包圍了,想讓我開車去接他們逃跑!
這一刻,我想起了這兩年來受到的所有屈辱:
被當(dāng)成免費司機、車子被撞后還要我承擔(dān)修理費、在工作上被穿小鞋、被同事孤立...
我想起了王芳的話:"李明,你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和你分手了!我看不起懦弱的男人!"
我想起了同事們對我的冷眼和嘲笑,想起了張強那張?zhí)搨螑盒牡淖炷槨?/p>
夠了!真的夠了!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電話說道:"張強,我不會去的。"
張強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可置信:"小李,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的聲音變得堅定起來:"張強,不管你在那里干什么,我都不會參與。你自己想辦法吧。"
張強的聲音變得歇斯底里:"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敢不來,我保證讓你在這個城市里再也找不到工作!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聽到這赤裸裸的威脅,我心中最后一絲顧慮也消失了。
我冷笑一聲:"那好,我們走著瞧。"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我坐在床上,心臟狂跳不已。
我剛才做了什么?我竟然敢掛張強的電話?我竟然敢拒絕他的要求?
但奇怪的是,除了恐懼,我心里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釋然感。
就像是壓在心頭的一塊巨石終于被移開了。
可是,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想起電話里的那些內(nèi)容:警察、悅來小區(qū)、緊急逃離...如果我猜得沒錯,張強他們正在從事違法活動。
突然,一個想法在我腦海中閃過。
我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然后撥通了110。
我深吸一口氣:"警察同志,我要舉報一個可能的違法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