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陳述內(nèi)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贅述文章結(jié)尾

鄧艾第一次聽說“陰平”這個地方，還是在地圖上。

那是個不怎么起眼的地名，地形復(fù)雜，山高路險，幾乎沒什么人會把它當(dāng)成一條“進(jìn)軍之路”。

可他盯著那條線看了很久，最終還是說了一句：“這里能走。”沒人敢附和。

他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走慣了平原和丘陵，怎么還動這樣的念頭？

可他真的走了。

而且是帶著三萬魏軍，翻山越嶺，七百多里，全靠人力鑿山、架橋、修棧道。

最難的一段是馬閣山，連路都沒有。

他就讓人用毛氈把他包起來，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沒人想到，他就是以這樣的方式，打開了通往成都的最后一道門。

那會兒是263年，蜀漢已經(jīng)搖搖欲墜。

前一年，姜維還在上邽一帶試圖突襲魏軍的糧倉，結(jié)果計劃失敗，被鄧艾打了個大敗。

之后他再也沒能組織起像樣的北伐。

可如果往前看十年，局勢就完全不同了。

那時候的姜維，正是意氣風(fēng)發(fā)。

他接替諸葛亮之后，幾乎是一個人扛起了蜀漢的對外戰(zhàn)事。

他打得快，走得急，喜歡用運動戰(zhàn)，不按常理出牌。

最典型的一次，是255年那場洮西之戰(zhàn)。

他本來佯攻金城，結(jié)果突然掉頭，直接殺到狄道，魏軍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王經(jīng)輕敵出戰(zhàn)，被圍在洮水，死了幾萬人。

陳泰當(dāng)時還在關(guān)中集結(jié)援軍，眼看狄道快守不住，他直接騎馬連夜趕到城東南的山頭，點起烽火，命士兵敲鼓吶喊。

姜維一看援軍來了，還以為魏軍主力到了，士氣大減，圍城也圍不下去了。

狄道守住了，姜維卻白白損了一萬多兵。

鄧艾就在那次戰(zhàn)役后重新回到了西線。

這人本來是搞屯田出身的，早年在淮南干得不錯，一度被調(diào)到后方。

可他不甘心，主動請纓回來抗擊姜維。

他研究敵情特別細(xì)，戰(zhàn)后還寫了份分析報告，把雙方的兵力、糧草、地形、裝備都列得一清二楚。

總結(jié)下來一句話：姜維還能再來，我們這邊得提早準(zhǔn)備。

后來果然又來了。

256年，姜維再次出兵隴西。

這次他走得更快，兵更輕，目標(biāo)是搶麥子。

他知道蜀國的糧食根本撐不了幾個月，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

可鄧艾早就算到了這一步。

他在隴西周邊布滿了防御堡壘，修障設(shè)塢，把能藏糧的地方都提前清空了。

姜維一打過去，全是空城。

他只能繞路，走山道，去攻南安。

這時候鄧艾沒有直接去救南安，而是帶兵守在半路的武城山。

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在等姜維上鉤。

姜維也看出來了。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打一打。

他以為魏軍主力還沒恢復(fù)元氣，自己還有一搏的機(jī)會。

結(jié)果一交手，打不動了。

他只能帶兵撤退。

那場仗打完之后，姜維回頭一看，南安沒拿下，兵也沒撈著，糧草還是不夠。

他的北伐基本就告一段落了。

可他不死心。

一直到263年，他還在沓中屯兵。

那時候鐘會主攻漢中，姜維急忙調(diào)兵回援。

他本來想從陰平橋頭突破，可是橋頭已經(jīng)被魏軍諸葛緒占了。

他帶的是屯田部隊，沒攻城器械，強(qiáng)攻橋頭幾乎沒可能。

關(guān)鍵時刻，他來了個大繞道，從孔函谷轉(zhuǎn)向北道，做出要襲擊雍州的樣子。

諸葛緒一看，急了，連夜帶兵往北追，誰知道姜維又掉頭回去，從無人防守的橋頭通過了。

這一下，鄧艾看得清楚：他不能再等了。

鐘會那邊已經(jīng)開始收編諸葛緒的兵了，他要是再不出擊，怕是連機(jī)會都沒有了。

于是他決定走陰平。

這一走，徹底改寫了三國的格局。

他帶著三萬兵，穿越陰山七百里，翻崖越嶺，最后從德陽亭直插成都腹地。

這一路沒有敵軍，沒有防線，幾乎是暢通無阻。

江油守將馬邈一看魏軍殺到，直接投降。

成都震動。

姜維還在后方纏斗，根本來不及回援。

鐘會那邊雖然也兵臨劍閣，但進(jìn)展緩慢。

整個蜀地突然就被鄧艾一軍切開了。

其實早在幾個月前，姜維就已經(jīng)上奏劉禪，請求加強(qiáng)陽安關(guān)和陰平橋頭的防守。

他還建議派張翼、廖化分兵把守。

可惜黃皓攔下了奏表，他說：“敵人不會來。”劉禪信了，群臣也沒人知道。

從橋頭失守到成都陷落，只用了不到一個月。

后來有人問鄧艾：“你怎么想到走陰平的？”

他只是淡淡地說：“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再后來，他也沒能善終。

被鐘會構(gòu)陷，押回洛陽的路上死在了途中。

而從那以后，再也沒人敢輕視那條“走不得的山道”。

參考資料：

陳壽，《三國志》，中華書局，1959年。

裴松之注，《三國志注》，中華書局，1959年。

呂思勉，《三國史話》，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8年。

羅元，《鄧艾評傳》，四川人民出版社，1995年。

王仲犖，《魏晉南北朝史》，中華書局，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