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一個電話能救了聶磊。當時李正光也不知道,電話打過去,常勝是什么態(tài)度對自己,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把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一撥出去,李正光把電話開了免提,“是勝哥嗎?”
“哪位?”
“勝哥,我是李正光。”聽到這三個字,電話那頭的常勝身子一震。這一想他想到了十年前看報紙的場景,報紙報眉位置,赫然寫著一行黑字:黑龍江冰城打黑一號大案,喬四團伙四十余人全部落入法網(wǎng)。當時常勝知道這個消息,感覺特別惋惜。在86年常勝說過這樣一句話:放眼望去,這些混社會的,能讓我們常勝看上眼的,就喬四一個。
“正光?”說到這個字的時候,常勝竟然眼圈一紅。
人越大其實越念舊,常勝也是一樣。
“勝哥,是我。李正光?!?/p>
常勝問:“九零年,不是把你們?nèi)テ饋砹藛???/p>
“勝哥,我還活著!”
緊接著常勝問了一句讓這些人意外的話:“那我四弟......?”
李正光聽他這樣一說,把嘴一捂,眼淚流了下來,“我四哥是九一年走的?!?/p>
常勝長嘆一聲:“原來我四弟都走了十年了。正光,你現(xiàn)在怎么樣?”
李正光說:“勝哥,我現(xiàn)在挺好的。在四九城那邊開了兩個夜總會?,F(xiàn)在我在深圳,想去拜訪拜訪你呢!”
“趕緊來,遠山集團!正光呀,我都想死你了!”
電話一掛,在坐的這些人知道,李正光準備打出的這張感情牌,應(yīng)該會有效果。
倆人在辦公室一見面,都是感慨萬千。倆人一直聊了兩個小時,說到感慨的地方,倆人眼圈都紅了。說到高興的時候,倆人又是開懷大笑。
常勝說:“這么多年,我能認可的也是就是我四弟了,當然還有你。對了,正光。你這次來深圳來干什么?”
“勝哥,我是辦事的。”
“你說說看,勝哥怎么能幫你?”
李正光說:“勝哥,我是為了聶磊的事情來的?”
“聶磊?”常勝說出這兩個字后,收起了笑容。
李正光說完之后,站起來說:“勝哥,我也屬實冒昧了,不過聶磊確實是和我過命的兄弟。當時我去四九城的時候,誰都不認識,是加代,我代哥給我拿的錢,開的夜總會。那時候如果有人欺負我,聶磊必到。我不能看著和我這么鐵的一個兄弟死在里邊。勝哥,你看這樣行嗎?你把他放出來,我讓他當面給你道歉。我正光是什么性格,可能勝哥也知道。我也承認我有些婦人之仁。不管怎么說,勝哥。你就全看老面子了。”
李正光這句結(jié)束語,非常巧妙,言外之意,你勝哥看在已經(jīng)走的四哥面子上,也應(yīng)該答應(yīng)自己。
常勝冷冷的看著李正光說:“你剛才如果在電話里說是為了聶磊的事情來的,說實話我都不能見你。我們聊了兩個時了,你才切入正題,你拿我當大哥了嗎?你眼里還有我嗎?”
李正光說:“勝哥,你和四哥是好哥們,那你就是我的大哥!”
常勝說:“你既然眼里有我這個大哥,那你不站在我這邊嗎?我跟你說,聶磊這小子有點太狂了,簡直就是目中無人。當著我的面差點沒把我的保鏢扎死!有句老話,叫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拿我當常勝當什么了?正光,不是我吹牛B,就是你四哥當年也不敢在我面前這樣吧?小克,黃瘸子見我是不是也得老老實實的?”
常勝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說實話,我挺膈應(yīng)他。這種有性格的小孩子,我如果不歸攏他一下,以后再來深圳,那還能把我放在眼里嗎?”
李正光說:“勝哥,他歲數(shù)小,性格有些極端。你就當給年輕人一個機會,他的生與死就是你一個電話的事情?!?/p>
常勝嘆口氣說:“正光,你也知道勝哥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你都不知道當時聶磊從我辦公室出來那股勁。你也知道我和你四哥一樣,喜歡這種有性格的人,但你不能不尊重我呀!你眼里可以沒有事,但你眼里不能沒有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勝哥,你說的對!”
常勝說:“那小子最后丟下一句‘艸’接著轉(zhuǎn)身就走了?!闭f完這,常勝竟然冷笑了起來。
“勝哥......”
常勝一擺手,“行了,正光。我知道你這人心軟,但這小子我要不往死治他一回......”
他剛說這,李正光掏出一個小刺刺,繞過辦公桌,走到了常勝面前。
常勝有些驚慌地問:“正光,你要干什么?”
李正光用小刺刺頂住常勝的脖子說:“勝哥,你如果不放了聶磊,就別怪兄弟犯諢了?!彼呎f著邊把小刺刺扎進去了半厘米,西瓜汁順著脖子就淌了下來。
“勝哥,如果我倆不認識,我什么都不說。但我正光認識你一回,叫你一聲大哥。你同樣也認可我這個兄弟,如果這樣我再擺不了這個事情,讓我兄弟死在大哥手里,我于心不忍。放了他吧!”
常勝說:“正光,你也說了,認可我這個大哥,我不信你今天會捅死我!”
李正光抽回了小刺刺,退了一步說:“勝哥,我不能捅死你,但我可以捅死我自己,你不忍心看你老兄弟死在你面前吧?”
常勝嘆口氣說:“正光,你能來我很高興,也想和你好好敘敘舊。但我沒想你竟然這要挾我?!?/p>
說完,常勝把電話撥了出去:“把聶磊放了吧!”他簡短打了一個電話,看看李正光說:“這回行了吧?”
李正光一點頭,“謝謝勝哥了。”
“正光,你走吧!”
“勝哥,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
常勝問:“什么意思?”
李正光說:“一會等聶磊到家了,我才能走?!?/p>
常勝聽無奈地笑了一下說:“正光,你這樣做,勝哥心里可就不舒服了。我剛才說了,你們年輕人可以不怕事,但眼里不能沒有不怕的人。我常勝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我。就在剛剛對話結(jié)束后,我們哥倆的那些舊感情,一瞬間已經(jīng)沒了。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勝哥,我能懂。”
常勝看他一眼說:“那你就在這待著吧!”說完,常勝不再理正光,忙自己的事情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加代把電話打給了李正光:“聶磊回來了,你那邊怎么樣?”
“代哥,沒事。我這就回來了?!?/p>
李正光站起來,走到了常勝面前,“勝哥?!?/p>
常勝頭都沒抬,一擺手,“走吧!”
李正光沒動地方,看著常勝喊了一聲:“勝哥?!?/p>
“抓緊滾,我他媽煩你?!?/p>
李正光拿出來一張名片,放在了桌子上,“勝哥,這次算老兄弟欠你的。以后有事找我,兩肋插刀?!?/p>
常勝一擺手,“走吧,走吧!”
李正光點下頭,轉(zhuǎn)身走了。這一路上他的心里也很不舒服,對大哥不敬,這是江湖上的大忌諱。況且常勝還是四哥老朋友。
不過等到了表行,看到加代和聶磊后,心中的那些陰霾剎那間消散了。
當晚,三個人又大醉了一場。從頭到尾,關(guān)于寶劍這個事情,三個人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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